有谁能告诉我对付垃圾人最好的办法野猪用什么办法最好

有谁能告诉我对付野猪用什么办法最好?谢谢
一是敲锣打鼓、放鞭炮,以此来吓走野猪;二是燃烧篝火,不让野猪靠近;三是下药、下电网、下套子,以便毒死或逮住野猪;四是猎杀;五是扎稻草人、挂红布条,其实也是为了吓唬。
其他答案(共1个回答)
,效果很好,专家说野猪怕高分贝声音
下的套子就不多说了,这里很多的朋友都说过了,可是单纯下套套到野猪的几率很小,有点守株待兔的感觉,我就说说我知道的诱捕方法吧,套母猪用松露,我们这里叫猪鼻子菌。放...
为了防范人类的猎杀,野猪有时也攻击人,但它们却严格遵守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准则,受到人类攻击时,受伤的野猪会疯狂地向人类攻击,那场景也会令人惊恐万状。
化敌为友。。。。。。。。。。。。。。。
一般吧,实用不太高.没一定的加点知识的玩家请三思而后行,这东西居然要2W点,个人觉得不值得.
打人,是极不文明的一种行为。是野蛮的行为。
总打人的人必被人打,不尊重人也终为人所不尊重。
人生活在这个世上都很不容易,要博爱,要平等,要爱人。
至于对那些“坏...
答: 广州隆眉弓(艾莉微玻尿酸)多少钱1支(1ml)?
答: 乙肝的传播途径中其中一条就是为性传播. 性生活过多过频,有可能传播给另一伴的几率会比平常人大一点.对于自身的话,不会转变成大三阳或者肝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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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是我熟悉的地区
相关问答:123456789101112131415高资这个村农田天天被破坏,很多村民就要颗粒无收,知道是谁干的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近段时间,丹徒高资巫岗村社区茅家庄的村民们非常的焦急,眼看丰收在望,但是田里的农作物,每天都在遭遇大面积的破坏,而他们却束手无策,这罪魁祸首究竟是谁?来看报道。
10月9号这天,记者来到了高资镇茅家庄,眼下正是收获的季节,可这里的农田里却是一片狼籍,大量的玉米秆倒伏在田间。村民李高彬告诉记者,9月26号这天,他在地里收玉米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了成群结队的破坏者。
村民 李高彬
看到十几头野猪,黑毛,嘴尖,我看到了,就害怕,跑了
家里农田同样遭了殃的袁女士告诉记者,田里近半亩的玉米是她六月份种下的,眼看着就要丰收了,可是近半个月来,玉米天天被糟蹋,现在几乎就要颗粒无收了。
村民袁女士表示,野猪,危害老百姓,危害农作物,吃的光光的,比人弄的还干净。
李高彬表示,野猪的脚印,有二三公分深,家里家猪,不可能有这么深的脚印。
近几年,附近山上禁止开采后,村子里的环境渐渐好了起来,前两年,山上就出现了成群的野猪,它们都是结伙出动,少的五六头,多的能达到十几头。
村民赵女士
玉米吃过了以后,马上到上面吃山芋。上面都抛了荒了,种了还是给它吃的,我们还种什么呢?
村民们告诉记者,野猪都是在晚上十点到凌晨五六点出来,而它们所到之处,从植株上到地下的果实,都能一扫而空,山下已有大量的土地因此抛荒。
村民袁女士
我们老百姓打又不好打,弄又不好弄,弄了是犯法,看有关部门,怎么样对老百姓有个说法。
村民李高彬表示,有关部门说我们不能打,野猪是国家保护动物。
记者从丹徒森林警察大队了解到,野猪属于国家“三有”保护动物,不能猎杀。一旦违规,会被处以猎物价值一到五倍的罚款,情节严重的,还要被依法追究刑事责任。既然如此,那么村民们被损害的农作物又该怎么办呢?随后,记者来到了丹徒区农委林业站,工程师徐勇表示,近几年在镇江句容、丹徒、丹阳辖市区的境内都出现了大量的野猪,成群结对的出来危害农作物。但到目前为止,野猪损害有农作物,我市还没有正式的赔偿标准出台。
丹徒区农委林业站工程师徐勇表示,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第十几条规定,由保护野生动物造成的农作物损失,由当地政府进行赔偿,但是具体的操作办法,由省人民政府出台,到目前为止,我省操作办法还没有出台,所以赔偿在等待之中。
徐勇建议,村民在等待赔偿标准出台的同时,也可以采用一些办法,防范野猪对农作物造成的破坏。
丹徒区农委林业站工程师 徐勇
第一,挖深沟,第二,就是建防护栏,第三,拉铁丝网,尽量把农民的农作物损失减少到最小。
来源:看见大市口
记者:王兴旺
编辑:何润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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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3 Service Temporarily Unavailable这是七年前采访的一篇旧稿,也不知道千岛湖的野猪们现在如何了。
2010年11月底一个湿冷的下午,千岛湖的猎人们刚拿回自己的猎枪不久,吴夏平带着7条狗进山寻找猎物。他是方圆百里最出名的猎人。最近几年,他每年都能打到一百多头野猪。他很少空手而归。
吴夏平42岁,打猎的时间并不长。他从2008年才开始认真学习这门手艺,只过了两年,猎人的天分就让他成了名。他家附近的群山中如今已看不见野猪,不是躲避到其他乡镇,就是早已倒毙在吴夏平的枪下。不过它们也逃不了多远。现在,他带着狗出现在千岛湖的每个角落,寻找野猪的影子。
那天下午,进山没多久,几只猎狗就闻到了野猪的味道。按照惯例,吴夏平跟着狗叫声追去。他听见猎狗和野猪打架的声音,三分钟后,他在一个凹进去的土洼里发现了那只野猪。个头很大,脊毛又硬又长,已经竖起来。他站在高处的一块石头上,端起枪,野猪的头正好抬起来,离他大约6米。枪已上膛,只等扣下扳机。
但这时吴夏平才发现,他手中的枪是没有准心的。那里是千岛湖县浪川乡的一座小山,距离吴夏平家大约45公里。政府禁止猎人跨乡带枪,他用的是别人的枪。枪声一响,他听见哗的一声,野猪不见了。
“你没打中。”师傅说。他站在吴夏平的旁边。
“应该打中了啊?”他怀疑地盯着这把枪,“也许不是致命的地方。”
两个人又检查了一下现场,没有血迹。“也许子弹只是穿过脊背,翘了一点皮。”他说。一切发生得太快,他连那只野猪到底有多大也没看清楚。但几天后,吴夏平再次碰到了它。
吴夏平打猎失利的这天,我还不认识他。那时我正在全国各地漫无目的的寻找野猪的影子。对于一个长年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来说,野猪只是一个名词,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能见到它。
在中国的野生动物名录中,野猪显得似乎有点尴尬。它不属于国家重点野生保护动物,因此没那么名贵,不在禁猎之内。但它又属于“国家保护的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经济、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俗称“三有动物”),不能轻易捕杀。一个林业局的人告诉我,政府的意思似乎是说,请尽量不要去伤害野猪——但如果你捕到了,也没有任何处罚措施。
在2010年以前,我已很久没有听到有关野猪的传闻。但这一年,中国各地出现了很多有关野猪的新闻。起初是江西,据说那里在2006年就已经成立了狩猎队,政府批准限量捕杀1万头野猪。然后是陕西、宁夏、重庆,到处都有野猪出没。它们喜欢在夜晚下山,吃掉田地里的庄稼,留下一片狼藉,天亮之前回到山里。
有一次,在重庆奉节县的一个村子,一个农民向我讲述他前一天在山上和野猪狭路相逢的场景。印象最深的,并不是当时有多危险,而是谈话间他轻描淡写的样子,仿佛他只是碰见了一位不太友好的邻居。
更凶猛的消息在这年8月传来。在上海世博会举办期间,不远处的千岛湖地区经历了有史以来的野猪高峰。全县23个乡镇,至少有半数以上的地方“野猪成灾”——那是我第一次听说野猪以灾难的方式出现。农民是这场灾难的最大受害者。在千岛湖,大约2700亩水田和山地被撂荒,而那里的每个农户家庭,平均大约只有3亩土地。
来自官方的一份《浙江省陆生野生动物资源调查报告》说,2000年全省的野猪才2.9万,而到了2006年,这个数字已超过10万。他们估计现在已经发展到15万。浙江是中国城市化步伐迈得最快的地区之一。农田正在减少,一个一个乡镇正快速变成小城市。现在,人们告诉你:“在地里干活稍微晚一点,就可能和野猪打照面。”
并不是所有消息都是坏的。像中国大多数新闻一样,人们擅长从普通事件中找到乐趣。一个记者偶然听说浙江浦江县一位农妇驯养了一头野猪。她甚至给这头捡来的幼猪,喂喝300多元一罐的高级婴儿奶粉。她给它取名“牛牛”,从小就和自己家的小狗养在一起。它已长到200多斤,那位农妇说,它如今就像自己的孩子。
但大多数人显然并不可能以这种闲情的态度去对待野猪。2005年,浙江省政府组织了一次集中猎捕成灾野猪的专项行动——主题高调:“为民除害”。一个多月后,他们捕获了2283头野猪。那年,浙江许多乡镇成立了专门的狩猎队。每一个参加行动的猎人,必须拥有猎捕证和持枪证。
我在千岛湖碰到的第一个猎人,是浪川乡一个砖厂的老板。叶美华52岁,身材微胖,看起来像个养尊处优多年的政府官员(后来我得知他曾经做了20多年的村委书记)。他是浪川乡狩猎队为数不多的成员之一。就在我抵达那里的前几天,另一个狩猎队成员不小心打中了一头山羊。不幸的是,那头山羊据说是国家重点野生保护动物,他的枪被收缴,然后关进了派出所。
在砖厂简陋的办公室,叶美华从墙角一个竖着的保险柜里,掏出他的猎枪给我看。那是一杆装饰华丽的单管“松鼠牌”猎枪。沿着瞄准口到枪口处,粘上了一条白色的凹槽线。他说那是他刚刚装上的,因为之前有个朋友用了这杆猎枪,嫌准心不太好。叶美华在九十年代花1400元买了这杆二手猎枪。它现在看起来仍然很新,挎带绣着花纹,枪托上刻着一只漂亮的凤凰。后来我才知道,吴夏平打猎失利的那天,用的就是这杆枪。
叶美华和他捕获的猎物。
当地人偶尔也设置一些陷阱,用来捕捉野猪或其他动物。
在打猎时受伤的猎狗。
上次打猎之后的第四天,吴夏平带着狗再度进山。前一天晚上,浪川乡一个名叫程振书的猎人发现了野猪的脚印。他打电话给吴夏平,说脚印非常大,这头野猪至少在200斤以上,也许是这个冬天他们能碰到的最好机会。
程振书是个41岁的建材老板。在浪川乡,他也是出了名的爱打猎的玩家。他有几条昂贵的猎狗,其中一条已历经两次生死,都被他花高价救了回来。他的猎狗适合夜晚出动(据说吴夏平的狗因为训练有所不同,擅长白天行动)。几年前,他把自己的单管枪和另一个猎人的双管枪调换使用,如今被查,双双上缴,至今没有发还给他。不过,他还有一根1米8长的红缨刀。几周前,他用这把刀连续7个晚上捅死了7头野猪。
吴夏平开车带了两个人过来。教他打猎的师傅,他擅长辨认脚印,指出野猪行走的路线。还有他的叔叔。多一个人,可以多守住一个方向。再加上叶美华,程振书,一行5人,8条狗,大约在上午11点进山。
夜里刚下过一场细雨,空气是湿的。大家明白这是野猪最容易出没的时候。它们喜欢吃蚯蚓,而蚯蚓又喜欢在雨后露出地面。如果再晚两天,这头野猪也许会跑到其他地方,它们很聪明,知道不能在一座山头呆太久。
吴夏平将5个对讲机分散给众人。他体力最好,个子又小,适合在山里的灌木丛中穿梭,因此每次都是他负责跟着猎狗追踪野猪。叶美华和程振书各拿一个对讲机,站在野猪可能逃走的路线上守候,以防野猪逃跑。60多岁的师傅和叔叔那天守在山下。
两个小时后,几只跑在前面的狗开始叫起来。吴夏平听着声音追过去。他一共追了3个山头,前方是一个村庄。那只野猪不动了。但等他快要靠近的时候,发现还有几条狗没有追上,野猪瞅准一个空档,突围而出。吴夏平心想不对,赶紧朝天开了一枪。
在猎人们的专业术语中,这一枪叫“催枪”,是放给狗听的。那些胆子较小的狗,听见枪声后,会以为野猪已经被打中。原本不敢冲过去的狗,也会立即叫嚣着围上去。
催枪很快起了效果,所有的狗都赶了上来。吴夏平跑到附近,刚好碰见程振书站在那里——他没说话,指了指旁边的灌木丛。他往那边又跑了3米,突然,那头野猪冲出草丛,朝着吴夏平的枪口跑来。来不及思考,他就开了那天的第二枪。他甚至能感觉到野猪的鼻子已经抵住枪口,人也往后退了两步。但野猪又不见了。
吴夏平知道这一次肯定打中了,但他并不清楚打中到什么部位,也许是鼻梁。他后来才发现野猪的嘴巴被打掉了,那并不是致命的地方。他花了3秒钟换了一颗子弹,拿起对讲机:“狗在哪里?”
叶美华在对讲机里叫道:“在你左边200米左右的方向。”
他跑过去,刚好看见野猪的屁股对着他。第三枪又没打准,但野猪已经被狗团团围住。吴夏平走过去,距离野猪大约3米。他端平枪,野猪的头正对着他,一动不动。他吹了一声口哨,有只狗听见后,赶紧往侧面让了一个空档出来。第四枪响了。野猪往前跑了5米,倒下,再也没动。那是致命的一枪。
子弹穿破心脏,停在野猪的肺里。所有人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战斗结束了,”吴夏平朝着对讲机喊道,“可能200多斤。”
几个人把野猪拉到山下的村子。师傅看了看说,这应该有300斤以上。叔叔看见这头野猪的脚是歪的,他怀疑这可能就是吴夏平上次没有打中的那头。吴夏平翻来覆去找了找,并没找到伤口。然后他摸了摸脊背上的毛,感觉到一道细微的枪痕。
“这个猪就是我上次打中的。”他说。
“对。就是那个。”师傅走过来,用手指在野猪背上推了推,发现弹头穿过皮肤的痕迹。
“打穿了。”
“今天它死定了。”师傅说,“命该如此。”
吴夏平在他的老宅,以及他的猎狗。
刚刚打猎回来的猎人。
在千岛湖,没有谁会同情一头野猪的死。人们喜欢谈论它生前的凶猛和死后的价值。一份炖野猪肉,在餐馆售价50元。它全身上下都可以拿来吃掉。最值钱的是野猪的胃,据说是治疗胃溃疡的良药。吴夏平打中的那头野猪,只是胃,就卖了1500元。
凡是参加狩猎行动的人,都可以分得这只野猪的一部分。但猎人圈也有自己的规则:谁家的狗围住的野猪,猪头就属于谁。两只猪蹄给开枪的人,两只猪蹄给发现脚印的人。剩下的肉,每个人平分。有时候,猪头也给那个烧水杀猪的人。这一次,他们在叶美华的砖厂杀的猪。他那儿有一个巨大的木桶。吴夏平分到了两只猪蹄,以及最值钱的猪胃。
猎人们很少关心这些野猪到底为什么卷土重来——总之,来多少,打多少。除了那些庄稼被野猪吃掉的村民,人们似乎乐于享受野猪归来。抛开每一头野猪蕴含的经济价值不说,打猎,很多时候也是一种乐趣。有时候我问他们,知道野猪为什么突然增多吗?许多人的第一反应是茫然,“不知道。“他们经常这么说。然后他们会想一会儿,告诉你一些五花八门的答案。
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来解释野猪归来的原因。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看法。其中最简单,也是令人皆大欢喜的解释是,野猪泛滥说明中国近年来的环境保护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他们认为,政府多年来的退耕还林政策,终于从野猪身上看到了效果。
这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二十年来,千岛湖地区的森林覆盖率从64.4%增加到75.1%。浙江省从2001年开始建设生态公益林,对于那些退出土地的农民,政府给予一定的补偿——虽然最新的补偿标准每亩只有17元,但浙江省生态公益林的规模如今已达3993万亩。而在过去十年,中国整个退耕还林的面积已有4亿亩,相当于三个台湾省。
野猪紧随森林而来。浪川乡森林警察大队的队长吴爱武是这种说法的坚定支持者。“野猪的繁殖能力特别强。”他说,“生态公益林又被封了起来,如今已很少有人乱砍乱伐。大多数村民已开始用煤气灶。无论如何,山上的树肯定是多了。”
但我见过的大多数村民却表达了不同的意见。几乎很少有人立刻想到环保。仔细考虑后,村民给出的答案呈现出某种惊人的一致:野猪多了,是因为猎人少了,而猎人少了,是因为他们打猎的工具消失了。
1996年,中国颁布了《枪支管理办法》。那些没有持枪证和狩猎证的人,不能保留任何枪支,全部上缴——包括他们多年来一直使用的土枪。在农村,猎人们长久以来一般都用自制的土枪进山打猎。许多人年轻时就已经学会使用土枪(程振书说他17岁开始打猎)。那时,村子里也没有多少人出门打工,农闲时节最好的娱乐,就是一帮人簇拥起来去打猎。最常见的猎物是野兔、黄麂,幸运的话,也能打到野猪。
但现在,整个浪川乡也不过5支枪。吴爱武说,按照正常标准,浪川乡应该配备14把枪左右。但在中国,取得狩猎证和持枪证非常难。每年的4月到8月,政府规定所有狩猎队的枪支要上缴。2010年,因为世博会的缘故,那仅有的5支枪也在10月才发放到狩猎队员的手中。这年夏天,浪川乡成为千岛湖地区野猪之害最严重的地方。
枪,普通老百姓是不敢奢望了。人们开始自己想办法对付野猪。在某些村子,村民们半夜里吹响刺耳的喇叭,或者把音响放到自己的田地里,调到最大音量。据说有的地方满山遍野挂满热水瓶胆,以制造耀眼的反光。这一切都是为了吓跑深夜下山找食的野猪。他们还自发成立了“护粮队”,每天晚上轮流到田地巡视。
但即便你今天吓跑了野猪,也许它明天又会出现在其他村子。对饱受野猪之苦的浪川乡村民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通知狩猎队的人。他们有枪,又喜欢打猎,而其中最好的人选,最疯狂的猎人,当然是吴夏平。
准备上山打猎。
当地人捕获的其他猎物。
当地人捕获的其他猎物。
吴夏平每天要接许多电话,其中大多数都是别人邀请他一起去打野猪。我见到他的那天,他正在自家门口砍柴。前一天,他和师傅到附近山上砍了一些木头。他必须在那天下午把这些木头劈成柴火。用木柴烧开水非常快。杀猪,总需要大量的开水。
在见过叶美华之后,我想象中的现代猎人有一种独具特色的老板模样,微胖的身躯,再加上一点小肚腩,何况吴夏平还是一个餐馆老板。但如果你见过他劈柴的样子——抡起斧头,高举头顶,用力砍下去,木头应声裂成两半——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犹豫,他几乎拥有一个完美猎人的必备条件。他极瘦,但却结实有力。个子不高,行动迅速,刚好适合穿梭在灌木丛生的千岛湖山区。
吴夏平掀开袖子给我看手臂上的伤口,大腿也有,打猎难免会受伤,但他觉得刺激,好玩。有时候,碰到一些小野猪,他常常活捉。捉到家里的当天,又会把它杀死。他把附近的老宅,完全变成了一个养狗场。14条狗如今霸占着那里的所有房间,院子围着铁丝网。除了他自己,我们都得站在铁丝网外,看他和那些狗嬉戏。偶尔,他把新鲜的野猪心和肝喂给狗吃,为了让它们存留野性,到了山上可以很快闻到野猪的味道。这些狗也让吴夏平远近闻名。他说,几条好狗是打猎的关键。去年他有一条狗被野猪拱死,他相信“好狗是死在战场上的”。
吴夏平的父亲年轻时也曾是猎人。父亲抡起斧头劈柴的姿势,和他一模一样。但他开枪打猎的本领却是后来另找师傅学的。小时候家里太穷,仅凭打猎显然不足以为生。初中毕业后,他很快学会了“打面浆,加工毛竹”的手艺。千岛湖盛产毛竹,那时是这里许多村民的主要收入来源。21岁那年,他前往江西又学会了一门手艺,制作糕点。回到千岛湖后,他在县城开了一家面包房。两年后,他用赚来的钱讨了个老婆。但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己患上了白癜风。
那是一种缓慢发作的疾病。吴夏平的皮肤慢慢开始出现症状时,面包房开不下去了。那时他刚刚盖好新房,一栋二层小楼,借了一屁股债。听说在杭州能赚到大钱,他和老婆就去那里的一所学校门口摆了一个烧烤摊。生意出乎意料的好,他们花了两年就还清了债。但皮肤病越来越严重,他再也不能做这种直接面对客人的生意。那是1999年,千岛湖正在改变发展经济的方向,开始搞旅游开发。他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回到家乡。
在吴夏平出生之前,他的家乡曾经是两座千年古城。1959年,中国政府决定在这里拦江筑坝蓄水,建成的新安江水库淹没了古城和30万亩良田,将近29万人移居他乡。但这片广阔的水域形成的千岛湖美景,直到他回来那年,才开始飞速发展。
从杭州回来后,吴夏平买了一辆东风大货车跑运输。他说“搞开发,怎么会不要车”?事实证明他又选对了。千岛湖的开发区一直修到他家门口。如果你从杭州开车前往千岛湖,在高速公路出口出来后,左拐一公里就可以看见吴夏平的小楼,刚好位于开发区主干道的尽头。他几年前盖好的新家,在开发区建成之后,无意中拥有了一个绝佳的地理位置。2006年,他把小楼改建成一个农家乐,取名“云山农庄”。
起初,吴夏平的餐馆主要面对开发区的工作人员。他那时偶尔会去市场上买一些野猪肉,结果发现越来越受欢迎。城里人喜欢到农家乐吃点野味。当生意越来越好,逐渐步入正轨时,他人生中第一次发现自己再也没必要那么拼命地求生存。他性格中的某部分天性开始萌动,喜欢冒险,寻求刺激。但这里毕竟不是大城市,在农村,还有比打猎更具有挑战性的娱乐方式么?
也许曾经有过。在学会打猎之前,吴夏平是这里最出名的钓鱼能手——不是擅长钓,而是擅长逃跑。在千岛湖里钓鱼是违法的(这听起来更刺激)。每当警察来抓他们时,没有谁跑得过他。“我都跑到山上,坐在那里休息了很久,他们才跑到我身边。”他说,“他们还气喘吁吁的。”
如果说父辈那一代的猎人还时常靠打猎来补贴家用,吴夏平和他的伙伴们早已把打猎当成了一种生活乐趣。他们都不太缺钱。事实上他们往往还要投入大笔资金去购买优良品种的猎狗。每年,吴夏平都要花两三万元购进新品种,而一年的喂狗成本,至少在一万元以上。中国农村新时代的猎人,就像刚刚改革开放后的中国,“玩的就是心跳”。有一次我问他,钓鱼和打猎,他更喜欢哪个?
“打猎。”他说。
“更刺激?”
“那打起来多舒服。”他笑起来,“钓鱼,我吃不下饭。打猎我每天可以吃两大碗。”
吴夏平精瘦的身躯只有110斤。2008年他最开始向师傅学习打猎时,有140斤。现在他是这个家庭精力最旺盛的人。每天早上6点半起床后,他就闲不下来。我们在“云山农庄”的那天晚上,客人一桌接一桌,几乎每一桌都点了一份野猪肉。吴夏平砍完柴,又开车去老宅喂了狗,回来又帮着老婆在厨房里忙活了几个小时,直到8点多才吃上晚饭。毫无意外,炖野猪肉是我们桌上的主菜,那是他几天前刚刚打下来的一头野猪。
吴夏平和他的猎狗。
冬天并不是千岛湖最美的季节,但如果那里刚下过一场雪,千百个白色的岛屿,衬映着蓝绿色的湖水,仍能吸引到很多游客。不过,他们很少深入到千岛湖周边的山区里。政府迫切希望扩大千岛湖的旅游范围——沿湖公路两边,到处都是等待开发或正在兴建的大型度假村。
这可能需要把握一种微妙的平衡。度假村和大型旅游项目,正在向农村的土地进军。而他们试图保护的环境,那一片片封起来的生态公益林,似乎也在向农村的土地进军。当然还有野猪,它们只是偶尔在夜晚进军。我时常怀疑有一天,当度假村和生态公益林直接碰了面,野猪会不会冲进游泳池?
很少有人像这样异想天开,根本就没多少村民担心上述所有的一切。大部分年轻人已经离开村子。对他们来说,土地赚不了几个钱。不如像吴夏平那样,人生就是不停地在外面寻找机遇。
在浪川乡,我喜欢沿着村子里的公路,朝山里步行。四周非常安静,要走很长的路才能碰见一个人。大多时候我见到的都是老人。公路两边的田地看起来有点荒凉,村民们大量种植的桑树在冬天光秃秃的。桑树如今是这里最值得种的东西。因为野猪从不吃它,而留守村子的农民也主要依靠桑叶来养蚕。
能给这个山区带来片刻活力的,只有公路边的小学。每天下午4点左右,老人们在学校门口接到小孩后,三五成群沿着公路朝自己的村子走去。那是我在浪川见过的最美的场景。远处是夕阳青山,老少两代相伴而行。但再过几个小时,整个地区都将陷入黑暗。也许是缺少年轻人的缘故,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夜生活,连相互串门的人都很少。夜幕降临,村子里没什么人气,那是野猪下山最好的时机。
尽管没有枪,但村里的老人们还在试图对抗野猪。他们使用一种古老的狩猎方式,在山里埋下钢夹子,期待野猪不小心踩上。这种方式如今被森林大队严令禁止,但他们偶尔也有所收获。前一天,一个80多岁的老头用钢夹抓到了一头70多斤的野猪。消息在第二天就传遍了全村。
但对吴夏平来说,这头野猪实在是太小了。他的狗和枪,从不轻易出动。如果你要找吴夏平帮忙打猎,最好是一头大野猪,越大越好。
村子里的老人。
浪川乡的村子。
元旦前的一个早晨,吴夏平给我电话,说他们要去浪川乡打猎。开往浪川乡的沿湖公路,风景优美。那天阳光非常好,一扫连日来的阴霾,千岛湖波光粼粼。猎人们心情也很好,但我不合时宜地替那头即将死去的野猪担心。它前天晚上不小心在芹川村的山上露了面。
叶美华穿上了他的猎装,一套崭新的迷彩服。吴夏平上下两件蓝色工装,戴一副白色棉纱劳工手套。我们停在一个三岔路口。师傅和叔叔先上山,查看野猪的脚印。几分钟后,他们回来了。
“一共有4头猪。”师傅说,“最大的那头,有一只脚可能被夹过。”
“有多大?”我问。
“超过200斤。”
“另外三个小的呢?”我说,“你们准备全部打掉?”
“看运气吧。”他说。
像往常一样,吴夏平仍然是这次打猎的主力。我被分配的任务,就是站在原地不动。山底下还有几个猎人守在不同的路口,每个路口都是师傅精心推算出来的。
吴夏平带着狗出发后,十几分钟都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我和程振书坐在河边一个田地里。不远处,一个老太太正在给田里的蔬菜洒农药,她好像对周围的一切熟视无睹。整个山谷非常寂静。时间很慢。午后的阳光照下来,一切暖洋洋地令人恹恹欲睡。但守在路上的几个猎人神情紧张,不时来回小步奔跑。
等了一会儿,所有人都突然朝一个山凹处跑去。我紧随其后,站在远处,看见灌木丛中一个黑色的动物,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它的周围,好几条狗在狂吠。吴夏平却不在那儿,他出现在对面的山腰。距离太远,没法瞄准。然后我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野猪沿着山坡滚了下来。师傅端着一杆枪,就站在旁边。
几个人砍掉一棵小树,瞬间就做成了一根木棒。野猪的四只脚都绑了起来。他们抬着它一路朝村子走去。这是个漂亮的明清古村落,一条小溪横穿村子。我们走过那个洒农药的老太太,她安静地朝野猪笑着。走过村口的青色石板路,走过古民居,一只本地的狗对着我们狂叫,几只鸭子吓得落入水中。小桥流水的街对面,一个老太太端着饭碗,边吃饭边看着我们走过。一切都很安静。
他们在一个巷子里的猎人家停了下来,决定在那里杀掉它。它仍吊在木棒上,靠着墙,等待水烧开。它的脖子下方,有一个硬币大小的洞。现在,血开始从那里流出来,沿着街角的凹槽,最终流入小溪。它的眼睛睁得很大,但已暗淡无光。一个小时后,它就被剥得精光,然后分成若干肉块。猎人们各取所需,带回家去。从头到尾,再没有任何人说起另外那三头小猪。
打猎时,各人有分工,这时我们坐在路边等候。
猎人在山上追踪野猪。
他们正在确认捕获的野猪。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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