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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欧宁,我是医生,身为一名医生,给活人看病不是本事,给死鬼看病才叫能耐。
我有祖传的医馆,它叫阴阳医馆。
阴阳医馆,只医鬼,不医人。
我是阴阳鬼医,这是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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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燕尔心中道:“小绿剑,停。”绿剑稳稳地着陆,等候主人的下一步指令。  毒雾越来越浓,马上就要封山了!从浓雾里冲出两个人,竟然是凌丰和东方夜,两个人回头默默看着歧龙山,默契地没有继续往下走,他们心里依稀还存有一点希望的火花,盼望奇迹能够出现。  天光已经大亮,虽有毒雾遮掩,视线究竟比夜里好了很多,红蛇嘶嘶吐着引信,它不需要再等了,毒雾马上就要封山,这位女修士必死无疑了!  红蛇落地,铁尾一扫,大片蚂蚁飞上天空,四处乱撞,瞬间变成肉泥,一个黄泥团子随之飞起,在成群的蚂蚁中虽不甚显眼,却被红蛇一眼瞅见,它不想再给这位女修士任何活命的机会了,一团真火倏地飞出,红蛇随之扑去,伸出利牙,狠狠地咬去!  真火烧在黄泥团上,黄泥团竟然没有被烧化,只见那泥团从空中落下,待脱离真火范围,红蛇将要咬来之时,一道亮光倏然笼罩在黄泥团周围,一位美丽女子长发飘飘,坐在亮光之上,挺剑刺向红蛇!  红蛇以为那讨厌的小绿剑又来了,不想被绿剑封住,本能地往旁边一躲,就这一躲的间隙,肖燕尔直接冲向天空,朝着红蛇挥了挥手,留下了一串清脆的声音:“再见了,伙计!”  飞逝而去!  在毒雾即将封山的最后几息,肖燕尔骑着飞剑冲出树林,又飞了几步,方才稳稳落下。  “罗青!”  刚站稳,耳边就传来惊喜的声音,凌丰和东方夜飞步掠来,看见肖燕尔,凌丰笑得很开心,就连一向冰冷的东方夜嘴角也一直翘着,他们俩异口同声地道:“你还活着!”  肖燕尔看着他们,也绽现出异常开心的笑容,经过这一场经历,她同这两位师兄的感情直接升华为无条件信任的好朋友!  她主动走上前,拉住两位师兄的手,真诚地说:“凌师兄、东方师兄,你们也出来了,太好了!”  凌丰的脸略微有些红了,东方夜倒是什么变化也没有。  三人向集合地奔去,潜修仙师、梁芙仙师、柳蔷、蕊妹都回来了,肖燕尔知道刘子禅、李冰寒是不会回来了,可是白生生呢?  没有白生生的影踪。  刚出来时的喜悦像被浇了一盆凉水,荡然无存,肖燕尔虽然非常不相信白生生会葬身歧龙山中,但她找不出别的理由来解释他的失踪。  毒雾已经封山,再等也没有意义,潜修仙师叹了口气,说道:“今年的毒雾为什么会提前来呢?我曾听说这些毒雾由山上红树的树根形成,每年这个时候因为有一种特殊的东西介入,才会解了歧龙山的毒雾,今年怎么会失效了呢?”  肖燕尔听着,不知怎么地突然联想到了沼泽地里被自己摘下来的水莲花。如果水莲花发出的清香能解毒,那该是她一放入黄泥巴空间,毒雾就会聚拢才对。  众人默默地骑着白鸟赶回祝余山。  肖燕尔并不知道凌丰和东方夜是否看见她驭剑飞行,他们俩谁也没提这是,肖燕尔仍然将修为控制在炼气六期。  无相派并没有摆宴欢迎他们回家,此时弟子们正在热议山中发生的大事,又一批弟子失踪了!  肖燕尔回到信园先去找王小基”,她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应声,后来发现门是虚掩的,进去一看,里面的东西整齐有序,但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是几天没人住了。  她上去找师傅,发现师傅又闭关了,跑出去找小苗儿,才听说王小基、小苗儿、小小以及一批弟子几天前突然失踪了!  在无相派,肖燕尔突然变成了孤家寡人!她试着发讯息给王小基和小苗儿,都是毫无反应!  经过歧龙山探险,肖燕尔的神经虽然坚韧了许多,但是听到这消息她还是非常接受不了!为自己跑前跑后的王小基不是马上就要回家结婚了吗?小苗儿把她当作了亲姐姐看待!怎么会这么巧?都是一批经过第二次测试的弟子?  无相派弟子虽然议论纷纷,但听说门主闭关了,无相派上层暂无人领头调查此事。  幸得凌丰和东方夜常常过来看望她,肖燕尔才觉得自己在无相派中究竟还有几个亲近的人。因为刚回来,加上她在无相派中声名鹊起,怕惹人注目,肖燕尔没有去后山探查矿髓,她首先选择了下山一趟,看看绫州城内可有母亲的讯息。  绫州城是绫州难得的一处平原,基本所有的交易、生意都在这里发生,是以商铺林立,好不繁华。肖燕尔直奔绫州城最热闹的街区——宽窄巷,这宽窄巷上汇集几百家商铺,布庄、玉石商铺、珍奇异兽、兵刃利器无所不包。肖燕尔首先把街上的布庄逛了一遍,绫州的彩锦工艺精细,非常精美,但肖燕尔并没有找到和母亲的针法特别相似的锦绣,走了半天一无所获。  出了最后一家布庄,肖燕尔闷闷地,非常无精打采。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群人围在一家商铺门前,肖燕尔走过去,却是一家玉石商铺,在门口摆了一堆翡翠毛料,并可当场免费切石,吸引买家购买。一名壮汉刚切了一块玻璃种翡翠出来,引起大家惊叹,直接勾起了围观者的购买欲望。  肖燕尔对翡翠玉石虽说喜欢,但出来这么多天,身上并无太多银两,况且小草不时弄几块回去,自己也并不稀罕。她瞅了几眼,正准备走过去,却听见六叶草和猛猛在空间里吵起架来。  自从她升到筑基期,不仅能从空间里往外视物,在空间外也能随时感知空间内的一切动静。  “我看这块石头里面有宝物!”  “老夫看好这块石头!你那块根本就是垃圾!”  “你那块才是垃圾!”  肖燕尔看见猛猛顶着锅盖,六叶草在一边跳来跳去,小叶子在顶部挥来挥去,这小草恢复得倒是挺快,回祝余山没几天就生龙活虎了。  老虎在一边冷冷地盯着,但不时偷偷地往锅盖上斜一眼,透露出它的好奇。  肖燕尔准备趁他们没吵完,快步走过,否则又要让她破费银两。她刚要离开,一抬眼,在人群看见一个身着白衣的有些熟悉的背影!  
    各位亲,英俊潇洒、卖萌双面的罗睿轩快要登场了,他出来得好迟啊,黑沙惭愧……  是谁啊?怎么觉得那么面熟?  罗睿轩?  颀长挺拔的身影,单看背后就非常俊朗了,当然只要别听他说话。  那背影正对这两个人,说着什么,那两个人似是唯唯诺诺地点着头。  他恢复正常回家了?  肖燕尔正待上前仔细看去,眼前一晃,那人便没了踪影。肖燕尔一是疑心自己眼花,使劲搓了搓眼睛,几个人上前挡住她的视线,待走开,就连那两个人也不见了。  猛猛顶着锅盖对着肖燕尔大声喊:“丫头,老夫要买那块赌石头,小草要买另一块!”  肖燕尔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她急着要寻到罗睿轩,只见前面白色衣角一闪,那白色背影又现了下身,迅速又消失了。  肖燕尔沮丧地站住,空间里那两个家伙兀自吵闹不休,肖燕尔无奈上前,只见商铺门前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呈现出灰色、黑色、橙色、褐色、灰绿等各类颜色,很多石头表面都有松花和蟒带。在猛猛和小草的指挥下,肖燕尔买下了两块品相严重难看,黑不溜秋的小石头,这两个小东西的审美观实在是有严重的问题。  买完赌石,肖燕尔手头已经没剩多少银两,她去空间药田里采了些草药,其中还有一颗白白胖胖的人参!找到一家药铺出售的时候,店老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她从哪里弄到这些奇珍药草!就这些药草,肖燕尔的腰包一下子就鼓起来了。  她又买了一些日用品,随后在宽窄巷的深处找到了一家门前冷落的门店,这是一家专门出售修仙法宝的店面,只有修士方可进入,她用大批的草药在里面换取了一些符纸和武器利刃,将这些东西分别放在空间和储物袋里,肖燕尔回到了祝余山。  午夜时分,一个黑色身影从信园溜出,至无人之地,骑上一柄长剑,箭一般越过后山,直奔后面的雪山而去!  雪山的夜晚泛着冰冷的寒光,山路忽而垂直般陡峭,忽而大片漫坡,其上积雪数丈有余。肖燕尔飞掠在积雪之上,没有丝毫声息,快到山顶,小老鼠猛猛跳出来,在地上窜来跳去,不时还拿爪子敲敲,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住,它抬起头来;“丫头,你从这里挖开!”  肖燕尔在周围设了个禁制,随后运气丹田,手诀祭起,周围瞬间升腾起一片混沌精元,她凝神分辨,猛然挥动火之精元向冰雪指去!  地上的冰雪开始大面积融化,不一会就裸露出山石地表,小绿剑唰唰切向山石,一会就挖出一个深坑。  肖燕尔从储物袋内掏出一堆五雷符塞在坑内,退后几步,掐动手诀,轰然一声闷响!深坑被炸了几米深,一片幽蓝色的光辉从深坑底部一泻而出,直接射向天空,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神秘的光柱!  雪山虽然看上去在祝余山后面,但距祝余山的实际距离其实并不太近,是以肖燕尔使用了五雷符将山石炸开,加上她使用了禁制,估计祝余山的修士无法听到,但这光芒她事先没有预料到,她暗自恼怒小老鼠没有把这个告诉她,目标太大,估计很快就有人发现!  事不迟疑,她迅速跳下深坑,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矿髓,以便安全地撤回祝余山。  此时的祝余山上,有一双眼睛最先发现了雪山的异况,这双眼睛的主人取出传讯符发了个讯息,随即马上换好行装,向雪山奔来。  肖燕尔下到坑底,发现坑底周围竟然是中空的,下面竟然是一条隧道式的矿脉,隧道顶部、两侧以及底部几乎全部镶满了湛蓝色晶莹剔透的灵石,又有很多如钟乳石般悬挂在隧道顶部,一色的中阶灵石!  肖燕尔像游弋于一座蓝色水晶宫中,水晶宫外是浩瀚的海洋,在小老鼠的指点下,肖燕尔向前走了几十丈的距离,隧道顶部现出一黑色乳胶状的圆形物,它的周围镶嵌着九块紫红色高阶灵石!  在蓝色的水晶宫中,黑色物体同周围的紫红色灵石一起,如一顶怒放的皇冠,在璀璨星空中散发出傲然的光辉。  这是一片正在成长中的灵石矿,尚未衍生出黑色的极品灵石,但即使如此,这些灵石资源在凡界中已是绝无仅有,实乃修仙界人士人人眼红、垂涎之珍宝。  不待小老鼠发话,肖燕尔也明白,这黑色物体必是矿髓,她腾空而起,绿色长剑齐根将矿髓以及紫红色灵石斩下,一并收入空间。矿脉少了矿髓犹如心被摘下,刹那间暗了一暗,肖燕尔抬剑唰唰削出一片灵石,放入储物袋后,抽身就走,她不能因为贪恋过多的灵石陷入危机之中,矿髓已得,她要赶紧离开。  肖燕尔飞身上剑,刚刚离开,一个黑影从祝余山方向掠来,随即又有几个黑影从雪山的另一边飞来,与祝余山赶来的黑影点头示意,一同进入大坑。  几人同时抛出几百件扇形的冰刃,以迅疾的速度将这些灵石成片削下来……  此时祝余山又有几个人发现了雪山的异象,纷纷向这边赶来。有两个人直接腾空而起,显然是筑基期以上的修为。  不一会,灵石矿中的灵石基本全被这几人收入储物袋中,其中一人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堆粉末,粉末迅速变为气体,在整个隧道中蔓延,他随后掏出一堆符纸,跳出大坑,掐动手诀……  雪山以及祝余山的下面传来一声闷响,整条隧石矿全部被炸毁!  几条黑影瞬间消失了影踪!  从祝余山方向新赶来的几个黑影听到闷响,见蓝光消失,多茫然不知怎么回事,只有一人捶胸顿足,在雪山上逗留了好长一会才离开。  天空泛出微微的鱼肚白,祝余山的上空突然似燃放起了礼花,炫色火光闪耀,砰砰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守山的弟子着急地向护法、长老们传递着讯息:“有人攻山了!”  
    黑沙的推荐票一直在增长,黑沙狂飙眼泪,看见它们,黑沙就像上足了发条的闹钟,动力十足!感谢只投票、不留名的各位亲亲……感谢长期支持、关注的舒本凡、小陌、爱斌、问鼎、江濯等书友!感谢路过的、支持的亲亲!感谢贝壳!你们给了我无比的动力……继续求推荐、收藏、意见,黑沙loveyou^  肖燕尔不情愿地捂紧耳朵,她赶回信园就一头栽倒在床上睡去,没睡多长时间就被噼噼啪啪声惊醒,什么人这么讨厌,大早上起来放爆竹?不对,这爆竹后面怎么还有急促的鼓声?无相派的紧急集合鼓声?  肖燕尔从床上迅速弹起,窜出信园,赶往广场。却见祝余山的清晨硬是被各类火花映得像夜晚一样,只是到了某个高度,就似被一张无形的大网弹了回去!想必这就是无相派的护山大阵了。  肖燕尔出得信园,只见很多无相派弟子从天空中急急飞过,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壮观的阵势,有驭剑的,驭兽的、还有一些她看不明白的宝贝,都急匆匆往广场飞去。  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弟子,广场上方两大护法、四大长老以及三十多位仙师都飞在天空之中,手持法器,摆出阵法,凝神以待。更多的符纸法器投在祝余山无形的阵网上,阵网的高度开始荡漾起阵阵气体波纹。  左护法皱紧眉头,手持一件戟形法器,随手一掷,戟形法器甩出四个金灿灿的轮子飞向祝余山上空,停留在阵网的四个角落滴溜溜转个不停,荡出的气体波纹随之消失,左护法随后一声怒喝:“什么人?不打招呼就来攻山,实在是无礼之极!欺我无相派无人吗?”  他的声音浑厚低沉,远远地传了几里,在祝余山上空回旋,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公鸭般的狂笑:“哈哈哈……无相派的确越来越不入流了,就这几张符纸就把你们的护山大阵炸出了缝隙,就这样的实力,怎么还会有弟子把灵石矿给偷走了呢?”  说完这几句话,那话音突然变得异常愤怒,“无相派弟子也太心狠手辣了些,偷我金刚派的灵石,偷就偷罢,不留后路,把矿脉也给炸掉,今日老子直接将你们一锅端了拉倒!”  随着这话音,一个干巴老头骑着仙鹤出现在阵外,他的身后紧跟着几百号修士,驭着各色法器,气势汹汹地出现在祝余山上方。  “原来是金刚派清醒长老,无相派与金刚派素来互不交往,无甚交涉,怎么会有弟子去炸金刚派的矿脉?清醒长老休随意捏造这样一个荒唐理由就来攻山,岂不显得滑稽可笑?贵派的矿脉在哪里?有何证据证明是我无相派弟子所为?”左护法不卑不亢,言之凿凿。  “你等小儿懂得个屁!老夫出生时,你连娘胎在哪都不知道!老夫不妨告诉你等小儿,当年无相派老头宁无悔与我派门主约定,这矿脉为两派共有,界线就在那雪山之上,昨夜有人上山,不仅偷走了里面的灵石,竟然还把矿脉给炸了,我派弟子赶到时,亲眼看见有黑影飞向祝余山,不是无相派的弟子还会是别人吗?”  “清醒老头,你别倚老卖老,名为清醒实装糊涂,不管有没有这个约定,你派的灵矿,这么重要的宝贝,不派人把守,却任由我派弟子偷盗?说出来让人笑掉大牙!”说话之人是无相派右护法凌佑,一胖胖矮矮的老头。  “凌老头,那灵矿之上石头,只要一开采就会爆炸,千百年来,无人开采成功,只是凭探矿符探知下面有灵石,但谁也弄不出来,定是你派掌握了开采之法,偷走了灵石,为毁灭罪证,将矿炸毁,此种行径着实可恶,今日你们如不交出炸矿之人,还回灵石,老夫定然一举炸平祝余山,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原来还有这样的情况,肖燕尔暗暗吃惊,怎么她用小绿剑削山石时,山石没有爆炸?还有那山洞里不是有灵石吗?是不是宁无悔发现了灵石后,并未告诉他人,难道连宁朗也不知道?自己并未炸矿,是谁这么缺德在她走后把矿脉炸了呢?  “清醒长老,无相派连我都不知有此矿脉,弟子们又怎会知道,清醒长老切莫冲动行事,今日的攻击,无相派可既往不咎,您老还是带队请回吧。”  左护法好言劝慰,那清醒长老仰天发出嘶嘶的阴笑:“既然尔等是这种态度,老夫就不废话了!摆阵!”  却见那几百人迅速在空中散开,围成一个圆圈,各自掐诀,每个人前面都冒出一股红色的烟雾,红烟渐渐凝实,一个个红色的光点喷薄而出,迅疾聚向圆圈中心结成一个红团,那红团越来越红,蓦然化身成一大团火焰,这火焰迅速涨高,不一会儿竟然形成了一个十几丈高的火焰巨柱,随风狂卷出数不清的尖细火舌,在空中妖冶地狂舞。  “压!”随着一声命令,火焰柱狠狠地向阵网压去!  左护法早已率领众位仙师滚出无数的金轮垫在阵网之下,即使如此,护山大阵也轰然发出一声巨响,在空中荡起一阵飓风,直刮得众位修士须发乱飘,衣角翻飞。金刚派筑基期的修士实在太多,合力击不了几下,这护山大阵大概就会被攻破!  突听左护法声音突然清朗无比:“无因相、无果相、无相之相,乃为实相,清气升,浊气降,无相之阵,攻之切切!”随着这话,众位仙师掐动手诀,身边涌起阵阵朦胧迷离的轻雾,似灵气,又不是灵气,这是什么?  肖燕尔疑惑地看着,不是混沌精元,却似是满目混沌!原来资深仙师不是炼气而是炼混沌!这点在无相功法中没有丝毫记载,她也没有听其它弟子说过,想必为派内高级秘法。  却见那些混沌齐齐升至阵网高度,挡住了阵外的视线。只听阵网之上又发出一声脆响!只是这次声音小了很多,护山大阵稍有波澜,不像前一次反应强烈。  清醒长老一声冷笑:“小儿此等伎俩也想阻挡我金刚派的进攻!火生土,土生万物!”  随着他的话音,那十几丈高的火焰巨柱慢慢变矮,大范围向四周铺开,火苗渐渐变弱,慢慢变成铺天盖地的红土直接压在了护山大阵的上方!  
    天空变成完全的红色,护山大阵受到重压,直接向下陷了一寸!  三十余人聚集的混沌之力终究敌不过几百人的合力,在那红土的威压下,混沌之气逐渐变得透明,隐隐有消散之意,大阵又开始刮起阵阵旋风。  旋风越刮越大,时间一长,护山大阵非得被撕出个口子。无相派众位仙师心中着急,逐渐用出十成功力,无奈对方人多势众,渐渐有不支之势。  无相派众位弟子的心无一不揪得紧紧的,其中也包括肖燕尔。她此刻万分纠结,她来无相派本是为了探听母亲的消息,还曾经被无相派高层通缉,除了有数的几位接触者,其他人也都谈不上什么感情,得到矿髓,本来她就要下山了,没想到遇上这事,她该出手吗?  眼见众位仙师聚集了那么多混沌之气,宇宙之处的混沌本来已经消失,这些仙师竟然用灵气重新生成了混沌之气,虽然这些混沌之气非常不精纯,但里面蕴含的混沌精元比灵气要强上千百倍。他们只需从其中抽取混沌精元,衍化出混沌精元的尖利之气,既能抵抗大阵下压之势!可是她应该挺身而出吗?如果不出手,金刚派攻破大阵,想必是一番血腥屠杀!  护山大阵又向下陷了一寸!  无相派众位仙师暗自叫苦,承受的威压越来越重,有的嘴边已经流出鲜血,逐渐有人倒了下去。  “嘿嘿,无相派都是一群庸碌之辈,这么多年不见长进,老夫今日将踏平祝余山,赶尽杀绝!”干巴老头阴森森地笑着。  “清醒长老说这话未免为时过早。”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后山发起,话还未说完,人已飞至广场。门主宁朗一身黑袍骑着一头雄狮出现在广场上空,一股庞大的威压袭到每个人的心口!  “恭喜门主升至元婴期!”左护法最先感受到宁朗气息的变化,话语里带着惊喜。  宁朗微微点头,抬眼看向清醒长老,就这一眼,清醒长老已又有些承受不住。他的修为是结丹后期,左护法的修为是结丹中期,金刚派胜在人多势众,加上一个结丹后期的修为,无相派众弟子自然难以抵挡。但一旦进入元婴期,要杀一个结丹后期的修士易如反掌。在凡界,元婴期修士屈指可数,金刚派也只有门主一人。清醒长老面对元婴期的宁朗,满头大汗滚滚而下,话语也没有刚来的时候那样及时,可怜他其实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见宁朗抬手一掌,透过大阵,直接向清醒攻去!  清醒哪敢接招,慌忙之中竟将压在阵上的红土收起,迎向宁朗的一掌!瞬间功夫,祝余山之上红土激射飞扬,如荒漠里飓风中不受控制的风沙,在空中直直地冲撞。红土打到金刚派修士身上,叫苦喊痛声此起彼伏。不一会,所有的红土纷纷沿着阵网落到山涧里,视线登时清明了很多。这就是元婴期的威力!不需要任何花哨的技巧,一招就能力克众多结丹期和筑基期修士,瞬息之间扭转战局!  无相派众位仙师压力顿时减轻,正要长舒一口闷气。蓦然一个柔柔的嗓音伴随着一阵丝竹之声传遍全山:“宁门主也太不给金刚派面子了,这让我了无痕颜面何处可放?”  听到声音,金刚派众多弟子马上肃然整装,齐声喊道:“恭迎门主!”无相派众弟子均愣在当场,想不到这金刚派门主竟然是一个女子!  广场之上突然香风弥漫,一群蝴蝶在漫天飘舞的花瓣中翩翩起舞,广场上方蓦然现出一位裙锯飘扬、婀娜多姿、明眸皓颈的紫衣女子!她虽然高高在上,但那双眼睛水样灵动,仅仅往下一撇,全场的无相派弟子几乎都觉得这位了门主看见自己了。不媚不刚,不作不骄,却如以一股春风融化了众多修士的心。  这位了门主浅浅地生动一笑,目光流转,对上了宁朗:“恭喜宁门主闭关成功,无痕愿意请教一二。”她竟然非常了解宁朗的动向。  这位了无痕门主的到来并没有带来任何威压,宁朗此时却是一阵汗颜。这了无痕看不出任何修为,自然是已经能够自如地收敛自身修为和气息,久闻金刚派门主已经达到元婴期,她的修为自然不在自己之下!  宁朗略略一抱拳:“了门主,你我两派已经多年没有嫌隙,今日如此大规模前来,只为贵派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还望了门主将事情弄清楚了再做理论。”原来宁朗已经了解了事情的起因。  了无痕咯咯一笑:“非无痕错怪无相派,宁门主敢保证不是贵派弟子干的?如果门主愿意打开大阵,让无痕一搜,无痕才能放心不是无相派弟子所为。”  “这样说贵派怀疑哪个派,就要去搜上一番?”  “正是,这就是了无痕的做事方式!今日不攻破大阵,了无痕只怕对不起金刚派这个称呼。”了无痕在空中笑得百花失色,话语清脆生动,随着这话,一件禅杖样的法器突然在她的手上出现,了无痕深情凝视着禅杖,柔声柔语道:“土生万物,万物化金。”  话语间,那本来滚落在山涧的红土竟然卷土重来,在天空中重新凝固成坚实的板状,红色瞬间转为金光灿灿,以呼天啸底之势,重新扑向大阵!  宁朗锦袍无风自动,在空中鼓成了一个球形的形状,漫天混沌之气迎面顶上!  肖燕尔心情一动,原来这门主也不会运用混沌精元,这宁无悔是不是连宁朗也不信任?虽然没有运用混沌精元,但元婴期修士的混沌之力不可小觑,金板与混沌之力支撑的护山大阵进行了相持!  大约一炷香过后,护山大阵狂抖,广场正中处一道风刃直劈而下,同时从祝余山地底传来一阵颤栗,被风刃劈中的几个低阶弟子当场死亡!其他功力较浅的弟子也开始东倒西歪!  了无痕的功力远远胜于宁朗,至少也是元婴中期!  护山大阵被裂开一道缝隙,了无痕一跃而下,伸出禅杖,朝大阵撕裂处狠狠一击,一举要攻破大阵!  众多弟子闭上了眼睛,默默等待屠杀的开始。  一击过后,护山大阵只是响了一下,祝余山也没有加大抖动幅度,弟子们睁开眼睛,只见大阵缝隙处似是被补上了密密麻麻的银丝,一种比刚才的混沌之气更加精纯的东西聚拢在缝隙周围,其中似乎还包围着一年轻少女!  
    求收藏、点评、推荐,每个书友的意见对黑沙都至关重要……黑沙loveyou!  两派弟子同时愣在当场,什么时候无相派出了这么厉害的人物?竟然能抗住元婴期修士一击?  少女正是肖燕尔!  原来紧急时刻,肖燕尔抛出天丝,补上大阵,同时抽取大阵之下混沌之气中的混沌精元,支撑在下面,并不是她有多厉害,而是宁朗已经凝聚了浓厚的混沌之气,她只是借用了一下而已。  却见空中的肖燕尔开始掐动繁复的手诀,她在精妙地计算火之精元,这火却不是普通的火,而是能熔金的火!几息之后,混沌精元中的可以熔金的火之精元被她聚拢在身边,一举升到天丝之上!  压在大阵之上的金板竟然以看的见得速度迅速熔化。宁朗顿觉压力减轻,他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身乘绿色长剑的肖燕尔,继续生成更多的混沌之气支援肖燕尔。不用仔细辨认,他也知道里面这位弟子正是在无相派比赛中胜出的肖燕尔!  了无痕也是一愣,随即抛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想不到无相派竟也是卧虎藏龙之地,小姑娘竟然拥有天山神丝!今日真是收获累累,不虚此行!小姑娘,接招!看看你的神丝厉害还是我金刚派的功夫厉害!”  了无痕挥动禅杖,掐动手诀,口中念念有词,禅杖之上慢慢生出金光,金光之中跳跃着串串金色的蝌蚪符文,符文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在空中形成长串的符文气流,向着天丝方向蜿蜒而来。  这符文流速度不快,似乎在空中闲庭信步的样子,稳稳地压了过来。肖燕尔看着这符文,大脑似乎停止了运转,她的神识突然很疼,很疼……她咬紧牙关,竭力凝神思虑,继续抽取火之精元,她要继续坚持下去,否则小老鼠和六叶草岂不有了笑话她的话柄?才一招,一招就被人……自己太不自量力了?  一根根金色的长针刺入肖燕尔的身体,伐骨洗髓的痛苦又回来了,这次的痛是身体大卸八块的痛……  一道绿色流光从空中噗通摔落到地上,肖燕尔面色苍白,浑身鲜血淋漓,在地上抽搐不停,奄奄一息,大概还只剩了一口气。凌丰与东方夜首先窜过来,试着给她注入灵气,她毫无反应,身体软成一团,除了还有微微的呼吸,让他们相信她仍然是活着的。凌丰和东方夜谁也没敢将她抱起,身子太软,恐怕全身骨头都已经碎裂……  肖燕尔还剩一丝意识坚韧地支撑着,她不敢进入空间,空间法力不够,有元婴期修士在,恐怕什么动静都瞒不过她们的眼睛,黄泥团子万一被发现,所有的一切就都没了……  天丝倏然落下,消失在肖燕尔身上。阵阵利刃刮下,护山大阵千疮百孔,如一片破抹布般被哧拉拉撕下,无相派全线溃败!  了无痕携众多金刚派弟子,款款移步,出现在广场之上。  宁朗面色一片死灰,吐出几口鲜血之后,一声不吭。了无痕的声音斯斯文文,像轻柔细雨般在广场上挥洒:“宁门主,假如你把那偷矿的人交出来,或者让我搜查一遍,那么,你的弟子们还可以看见明日的阳光,否则,”她的纤手轻轻一挥,一个无相派弟子突然痛苦地在地上扭做一团,了无痕伸出手指,慢腾腾地理了理乌黑的发丝,然后抽出手指,轻轻一点,只听一阵骨骼脆响,那弟子扭曲着身子,没了声息。  “你看,都如他这样,我相信你作为一派门主,着实不愿看见。”了无痕的笑脸清丽动人,水汪汪的眼睛真诚地看着宁朗。  众人只觉心房随这弟子一起扭曲得生疼,宁朗默然不语,眼神却向护法和长老们看去。  “宁死不屈!”左护法简单吐出几个字。  “门主,因为一个偷矿的人,把全派弟子都搭上,值得吗?”这是东长老柳宗厚的声音。  “我同意东长老的意见。”右护法表示了拥护。  宁朗还是默然无语。  柳宗厚似揣摩出他的意思,直接对着无相派弟子喊话:“是谁炸毁了灵石矿?不要因为你自己连累了大家!有人看见偷矿的人没有?看见了赶紧举报!”  众弟子默然无语。了无痕又笑了起来:“没人承认啊,”她纤手抚摸着光滑的禅丈,“我来帮一下你们,我喊十下,十、九、八……”  她每喊一下,一个弟子就倒地抽搐而死,“七、六”,了无痕笑靥如花,“我没那么好的耐心,等十声喊完,各位就集体去地狱报到吧,不对,我了无痕杀人讲究形神倶灭,你们连地狱也去不了的。”  “五、四……”众多弟子看向门主,但是宁朗始终保持沉默。  “三……”  左护法拍动宝戟,猛然飞身向了无痕刺去:“你这蛇蝎心肠的妖妇,陈某绝不甘任人欺凌!”了无痕轻轻一拍禅丈,一道金光射出,直刺左护法的咽喉,左护法从半空中摔下,直直地躺在地下,再也没有了声息。派中很少有人知道左护法的名字,原来左护法姓陈,他在无相派一直威望很高,今日毙命,许多弟子禁不住泫然泪下,只是目睹了无痕连左护法都能一击即杀,与之拼命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无相派弟子没人再冲动上前。  “二、一”  “等等,我说。”一个声音响起。  众人惊讶地看去,却是蕊妹!  “好,这位姑娘说来听听。”了无痕和颜悦色地看着蕊妹。  “我昨晚路过信园,看见她往后山飞去了,”她回手指指地上的肖燕尔,“我猜有可能是罗青干的。”  众多无相派弟子对蕊妹愤怒相向,刚刚这位罗青冒着生死抵抗,不一会同派弟子就要出卖她!蕊妹毫不理会,对着宁朗道:“门主,上次后山发生事故时,罗青彻夜未回住处,这罗青根本就是藏在我派的危险人物!为了这样一个危险人物搭上全派的性命,蕊妹觉得不值!我看她之所以出来护阵,完全是因为怕自己的罪行被揭穿!”  
    宁朗表情波澜不惊,似是早已预料到此事。  “休要血口喷人,怀疑人要有证据!”凌丰愤然道,“那日在广场,罗青胳膊可是一点伤没有!”  “罗青有神水,可以当时就愈合伤口!我在歧龙山亲眼看见,而且据说她身上还有仓焉仙鼠!”柳蔷站出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东方夜鄙夷地扫了柳蔷一眼,冷冷地道:“如果不是罗青,我恐怕你也活不到今天,如此恩将仇报,真是女人的蛇蝎心肠。”  柳蔷苍白着脸色,梗直了脖子:“她从来没有有意救我,我为何感恩?”  了无痕笑吟吟地看着无相派弟子争来争去,随后向肖燕尔瞟去:“看来这位女弟子真的有很多问题,我先来查上一查!”  肖燕尔残存的一丝意识竟然听到了众人的对话,她的心又被刺了一下,她为护阵差不多搭上了性命。却落得被门内弟子争相出卖的下场。  蕊妹、柳蔷……,蕊妹怎么会看见她出了信园?出信园的时候他曾经动用神识四处看过,周围绝对没有人,蕊妹明显在说谎话。莫非在雪山上,她走得匆忙,被蕊妹看见?那灵石矿是谁炸的?莫非正是蕊妹?……  了无痕尚未有所动作,宁朗淡淡接口道:“如果是这位女弟子有问题,了门主将她带走就是,无相派不会袒护门内弟子。”  听到此话,很多弟子心下愤然,在没有任何证据下,这样对待一个刚刚不顾生死、挺身护卫大阵的门内弟子,是不是太残酷了些?肖燕尔听完这句话,还未来得及再一次心伤,就疼晕了过去。了无痕笑得如一泓春水:“宁门主倒是挺懂得明哲保身,识时务者为俊杰,无痕虽然鄙视门主为人,但言出还是会必行的。”  这了无痕看上去如一池春水,手下和口中却是毫不留情,外表和行事的巨大反差,让人只觉恐怖。无相派弟子虽然对这个女人愤恨至极,但她这句话说出来,很多人还是觉得大快人心。  作为一派之主,被人当众讥笑,宁朗脸面到底还是有些挂不住,他脸色讪讪,掩口咳嗽了一声。  众人的注意力再一次集中到肖燕尔身上,却见她浑身鲜血淋漓,早已晕厥。了无痕朝属下摆摆手:“去翻翻,把她的储物袋拿来看看。”  金刚派一名壮汉朝肖燕尔走去。  凌丰和东方夜默契地一人站在肖燕尔的一侧,怒视着迎面而来的人,两人虽然明知反抗的下场,但如果有人对肖燕尔不利,他们将不惜代价保护这位师妹!  或者这就是曾经并肩战斗结出的情感?  广场上所有的弟子看着壮汉渐渐走近,每个人的心里都绷得紧紧的。  那壮汉大咧咧地边走边吼:“旁边那两个小子,给老子闪开……”  东方夜一语未发,一扇冰帘尖啸着向那壮汉飞去,壮汉冷冷一笑,抬手一掌,一快巨大的山石瞬间将冰帘砸于地下,随之十几块山石箭雨般攻向凌丰和东方夜。  二人不得不紧急躲开,壮汉一步跨到肖燕尔身边,弯下腰就往肖燕尔身上掏去……  两块小石子精确地砸向他的双眼,壮汉捂起瞬间涌出鲜血的双眼:“奶奶的,什么人偷袭老子?”  却听一声轻笑,地上的肖燕尔突然自动向下陷去,随后地面自动回升,广场上的石板有几块略有起伏之后,再无声息。这一切事出突然,连了无痕都没反应过来。“遁地法宝?”  “给我追!”她春风般的笑容蓦然消失不见,语气冰冷,瞬间像变了一个人。广场上的弟子纷纷向地上看去,可是又哪里看得出什么踪迹。却见老远处一个人头冒出来,朝这边做了个鬼脸,转眼又没入地下。  了无痕携一众金刚派弟子飞奔过去,却又如何寻到那人的踪影?  了无痕挥动禅杖,金色符文骤出,向脚下周围射去!顿时山石乱飞,地上被炸出一个个大坑.  “哎呀呀,没被憋死快被炸死了!”随这话语,更远处冒出一个头,灰头土脸看不清形状。了无痕一道符文激射过去,那人赶紧身子往下一陷,登时又没了踪影。  此人好像故意与大家逗乐,隔一会冒个头出来,然后又被符文逼回地下,由于他出现的位置神出鬼没,了无痕硬是打他不着,直被气得七窍生烟,花容失色。  这人一会出来一会下去,越来越往山下移动,直到金刚派弟子都下得山来,方又冒出一个头:“不玩了,回家吃午饭了!”  他迅速沉下地去,接着换了个位置又冒出来:“不吃饭老妈要打屁股!”  随即再也没有出现。  ……  中都处于中州大陆的核心,也是中州大陆的王朝所在地。中都地产丰饶,交通便利。整个中州大陆的特色产品在中都都有销售。  中都西面群山连绵,都不是多高的山,山体多浑圆,其上植被茂密,看上去像一个个绿色馒头叠加着散落,无棱无角,没有丝毫的个性。这一堆没有个性的山中山谷却非常密集,由于各处景色有些雷同,进入其中极容易迷路。  要在这密集的山谷中寻出一个人来,是相当的不易,但如果有人故意要被人找到,情况就大为不同了。  在群山脚下有一个只有五六家住户的小村,名欢迎你小村,一进小村,就会有人主动打招呼,去欢迎你山谷吗?我可带路,付一百枚金叶子即可。  这费用未免也太高了些,但奇怪的是,来的人几乎无人讲价,生意基本是顺利成交。  这是因为在欢迎你山谷中住有一名神医,大名为爱治不治。  一大早,小村就迎来了几十号人,在村里人的带领下,这些人多用担架抬着病号,独有一位风尘仆仆的青年男子怀中抱着一位神情萎顿的姑娘,这姑娘就是肖燕尔,男子却是罗睿轩。  在村里人的带领下,这些人停在了在一处山谷的入口处,只见两颗大树之间,高高横挂一红色横幅,上书:“欢迎你山谷欢迎你!”(若喜欢拜请收藏,加入书架)  
    抱歉昨天没更,也没写请假条!呜呜,一个字,忙和累,大家原谅啊……  原来那日救肖燕尔的却是罗睿轩!  肖燕尔被罗睿轩救出后,喝了灵水后,受伤的经脉骨骼虽说慢慢恢复,但她的识海受到了非常强的刺激,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本来想去找陈熙萝,但据罗睿轩说,陈熙萝在肖燕尔走后又去过她家一次,说要出远门,至少几年之内是不会回来了。于是,罗睿轩带着肖燕尔直奔中都寻医。一路上,肖燕尔病情越来越严重,经常清醒一个时辰,昏迷两个时辰,甚至有时半天也不醒一次。  这欢迎你山谷的爱治不治名医数年前定居山谷,很快就名闻整个修仙界,只是要想得到他的医治,非常不易,收费极高,诊治需要“三一”:一颗中阶灵石以及能入谷主法眼的一本仙家秘籍和一件修炼法宝,付出这些后并不是就可以治了,据说这只是进入山谷的首要条件,后面的条件千变万化,据说每次都不一样,到最后能得到他诊治的十之大概有一。也曾有人为此愤怒闯山,据说基本都是连谷主的面都没见到,只是在山谷中转来转去,十天半月也出不来。  这不,在谷口的红色横幅下摆了一张长条桌子,桌前坐着一个笑眯眯的小厮,竟是炼气十期修为,见众人前来,指指桌子,细声细气地说:“请各位依次把东西放在这里,法宝附上使用说明,待谷主审验。”  要知道同时拥有中品灵石和不错的仙家秘籍以及法宝的人,在修仙界不是背景显赫就是修为高深者。  先有个两大汉抬着一病人向前,其中一人将三样东西摆在桌上,只见那小厮掐动手诀,在空中祭出一面青铜宝鉴,悬在这些宝物上端,宝鉴发出温和的黄色光芒,将长条桌子笼罩其中,桌上那本书哗啦啦自动翻起了页,稍顷,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竟然从宝鉴里面穿出来:“这样的功法也拿来糊弄本小姐,不通过。”  这声音如珠玉撞盘,甚是动听,那小厮听了,对着大汉道:“拿走,下一个!”  大汉听了,脸色变灰,慌忙喊到:“且慢,我再换一本!”  一连换了三本,那女音方道:“这本勉强吧。”  小厮对那大汉道:“只许一人携病人进入,另外一人请回吧。通过的请先到桌后侯着。”  下面六个病人上交的东西无一入宝鉴内少女的法眼,他们本是抱着极大的希望赶来,此时被拒,哪里能承受得住,好言相求被拒之后,唰拉拉亮出武器就要闯入。  却见那小厮拿手在虚空中轻轻一划,一道青烟屏障将长条桌子与众人隔裂开来。  那闹事者有一位是筑基期修为,一剑砍在那青烟之上,那剑瞬间裂了个口子,青烟却如一堵稳固的墙,纹丝不动。小厮看着闹事的人,拉了脸道:“你们想在谷中多转上十天半月的话,就尽管攻来。与其在山里兜圈,还不如回去再找好的秘籍和法宝来。”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加上之前听说的擅自闯入的后果,这些人悻悻地下山去了。  下面一男子抱着一少女走到桌前,却正是罗睿轩和肖燕尔,这罗睿轩虽然已经恢复记忆,但做起事来仍然是一副幼稚可笑的样子,一路上卖萌撒娇,不谙世事,让肖燕尔一直怀疑他本来的智商就是孩子智商,幸得肖燕尔经常晕厥过去,少看了斯人不少笑话。  却见罗睿轩走到桌前,堆着笑脸,腾出一只手把三样东西摆到桌上。那宝鉴又发出黄光,桌上的书页哗哗翻过:  “仙家食谱?”  那少女惊异道:“原来这仙家饮食还有如此多的讲究?本小姐小虽然已经辟谷,竟也忍不住要尝上一尝。玉丸仙汤、洞开灵智、灵粒团……嘶嘶,不错,不错!”这嘶嘶声依稀就是那少女的吸气和吞咽唾沫的声音。  肖燕尔此刻恰巧是醒着的,她闻言瞥了眼那本书。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据她所知,这罗睿轩买了一本菜谱,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在桌前抄抄写写,敢情就是将这本菜谱的菜名和材料全部换成很修仙的名字,然后附上一张金灿灿的封面,笔走龙蛇,写上了《仙家食谱》四个大字。  那灵粒团上面写着灵谷用灵水煮熟,放丹炉中烘制,据她猜测一定是由芝麻团衍化而来,那玉丸仙汤应该就是由鸡肉丸子加了绿菜叶子衍化而来,都是些家常菜谱,实在谈不上稀奇。难得这少女竟然如获至宝的声音,真是天下萌人难得一遇。  罗睿轩颠颠献上的法宝竟然是肖燕尔的铁剑!那可是白生生送她的,虽然也是她以灵石买的,这厮竟然不经她同意随意将她的东西送人!不过想想除此之外,自己实在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总不能把小绿剑拿出去,也不好为了自己治病,让罗睿轩掏法宝吧,这么多日来,也没见他有什么法宝,只听说他无意中得了个遁地法宝,从她的家信中知道她在歧龙山,本意要去找她玩,没想到正碰上她遇险,趁机把她救了,这话肖燕尔并不信,但是看罗睿轩真的是一凡人样子,看不出任何修为,也只好将就着相信了。  那少女大概又瞅了瞅那锈迹斑斑的铁剑:“中级法宝,不错,请进!”  原来这铁剑还真的不错,当初她还颇为肉疼她那几块灵石,直觉得白生生乘火打劫,看来是有些错怪他了。  检查完毕,最后有三个病人被请入谷中,加上陪伴的一人共有六人。见暂时无人再来,小厮撤去桌子,带领众人进入谷内。  进得谷来,前面现出一片草地,草地前面为高高的山崖,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入口。那小厮看着众人笑道:“谷主规定,能再拿出一本修仙秘籍或法宝的人从左侧进入,拿不出的从右侧进入。”  简直就是一剥皮的财主!话说这修仙秘籍及法宝哪能如萝卜白菜般这样好拿?罗睿轩抱着肖燕尔,嘴里嘟嘟囔囔地自觉向右拐去,另外那四个人,却是财大气粗,一组拿出一本秘籍,另一组出示了一件法宝,向左拐去了。  罗睿轩抱着肖燕尔向右刚拐了几步,肖燕尔又要昏昏欲睡,猛然胳膊上一阵刺痛,却是罗睿轩拿指甲使劲掐着她的胳膊,竟然又把她掐醒了,“姐姐,你看,这里有妖气!”他大声嚷嚷着,一脸的惊慌失措。  
    这罗睿轩嘴巴甜得厉害,口中一直沿袭之前的称呼,整日姐姐长姐姐短的,她领着肖燕尔治病,一路上花费得都是肖燕尔的财物,就连那本菜谱也是他向肖燕尔讨了钱去买的,害得肖燕尔如今已经囊中空空。空间里的药草由于之前被肖燕尔卖过一次,没剩下多少。黄泥团子虽然变大,但新种的草药也不能卖钱,直让肖燕尔第一次感受到生活的窘迫。  不仅如此,一路上还要承受他的大呼小叫,毫无见识,她简直不知道这罗二公子凭着这样的视野如何闯荡江湖,或者他始终愿意保持一颗纯正的童心?  听到罗睿轩的呼叫,肖燕尔暂且忽略了胳膊上的疼,抬头一看,哪里有什么妖气?  迎面有一块高石,其上竖立着一尊腰姿柔软、绰约多姿的飞天雕像,头戴宝冠,颈饰璎珞、上身半裸,身批彩带,腰束长裙。那半裸的上身本是极健美,罗睿轩却定定地盯着看了半天,然后抱着肖燕尔就往回跑,口里喊道:“不穿衣服的妖怪,姐姐,咱们走!”  却又往哪里走?一回头,后面竟然也生出一尊一模一样的飞天,彩带环绕,手捧鲜花,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罗睿轩又往一侧撤去,一侧又有一尊雕像挡在眼前,随之空中突然升一阵空灵轻柔的音乐,让人听了只觉万物皆空,直欲放下所有挂怀,沉浸其中永不自拔。罗睿轩渐渐不再逃跑,眯起眼睛,两片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之上,似在细心捕捉每一个流过的音符。  肖燕尔的胳膊却又被罗睿轩似是无意识地掐着,这使她暂时还没有被音乐迷倒,看着罗睿轩的样子,她出口叫道:“猛猛,虎。”  她由于识海受伤,连黄泥团子空间也进入不了,只听小老鼠时时报告说黄泥团子已经把矿髓吸收完毕,变得好大好大!妖虎种下的水莲已经生芽,她从歧龙山获得的的那颗黑色种子始终没有发芽,还占着块地,要不要种上别的药草?  她叫着猛猛,脑子里昏乱一团,又要昏昏睡去。  空间里的猛猛听到呼喊,赶紧顶起锅盖往外看去,却只看到罗睿轩现在那里漫漫沉醉,那丫头似睡非睡的样子,不知道这两人在搞什么鬼,不过既然叫妖虎出去,他就把这厮放出去透透风好了……  空灵的音乐中蓦然传来一声甚不和谐的虎吼,罗睿轩非常不满地睁开眼睛,却哪里见得到老虎,眼前彩带飘绕,飞天笑脸相迎,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似要用飘带卷了他们共同飞向西天,他抱着肖燕尔,痴迷似地随着那飞天的引导往前走……  肖燕尔又被虎吼惊醒,她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看着满眼的彩带,发出一句:“老虎,吃……”  这妖虎自那空间出来,暂时恢复自由,只觉非常清爽,它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一男一女围着一座雕像转圈,又听肖燕尔说“老虎,吃”,心里非常高兴,这丫头是不是让自己把他们吃掉,她知道自己那解药就在丫头的储物袋里,要不是那圆球让小老鼠弄去了,此刻吃掉这两个人自己就可以恢复自由了!  要不进去寻机吃了小老鼠再出来吃这两个笨蛋?  它这想法还未开始实施,罗只觉腹内突然一阵绞痛,想是那可恶的臭老鼠见它迟迟不行动,向它示威了。  吃,吃什么?  眼前只有一尊石头雕像,眼见那两人,在围着它转圈,不会是吃这个吧?  罗睿轩的眼睛半眯着,一边沉迷地围着雕像走着,一边睫毛一闪一闪……  妖虎腹内又是一阵绞痛,它等不及了,却见这斑斓大虎又是一声大吼,铁尾朝那飞天摔去!  那飞天猛然被卷到地上,摔了个粉碎。飘带四散,飞天消失,罗睿轩终于停了下来,茫然地看着四周。  “好漂亮的大猫……”一句清脆的少女声音传来,随之从前方蹦出一个长发飘飘、头戴花环、身着浅绿色纱裙的赤脚少女,她上前一把拉住妖虎的尾巴:“大猫,我好喜欢你哦!”  妖虎一听肺都气炸了,我堂堂兽中之王如何变成大猫了?它弓起背,欲转过身来,给这不知深浅的少女一个下马威,突觉从她身上传来一种让它心甘情愿屈服的气息,这气息让它猛然跪倒在地上,俯首贴耳,一动不动。  罗睿轩、肖燕尔以及顶着锅盖的小老鼠随后惊讶地看着那少女抬腿骑在老虎背上,笑声如珠,在整个山谷中飞溅。  这少女肌肤呈现天然的麦褐色,瓜子俏脸,一双乌黑的大眼比常人略深,鼻子比常人略高,红红的樱唇嵌在巴掌大的小脸上,却如麦田里的一枚罂粟果,散发出致命诱人的光辉。  真真是一个娇俏美少女!  肖燕尔看得直瞪了眼,罗睿轩却是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冲那少女喊道:“喂,你怎么不打招呼就骑我家的喵喵?”  妖虎心里莫名的那个气,什么时候它又成这位臭屁不懂的少年家的了?不过就是它偶尔央求臭老鼠出来放放风,见了他几次而已,而且竟然随着这少女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喵喵”!  士可杀不可辱,要不是看在他和那丫头在一起的份上,它怎会一再容忍这个傻瓜,妖虎拿仇恨的眼神瞪着罗睿轩,恨恨地想把他一口吞入肚内。  那少女瞪了无邪的眼睛看着罗睿轩:“这位哥哥,这大猫真是你家的吗?”  “那自然是。”罗睿轩一脸得意。  那少女绞弄着手指,盯着老虎,像在思考什么,突然一拍巴掌,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这位哥哥,这大猫本来是我的。”  “这大猫又如何是你的了?”罗睿轩的笑容里竟然颇有几分玩味。  “你看,”少女指着妖虎的斑斓剑尾,“小时候我家养的大猫就是这样花纹的尾巴,后来它失踪了,我还道怎么看它那么喜欢,这一定就是我家的大猫,不信我让它点头,大猫,你点点头!”那妖虎在这少女面前,竟然只有臣服的想法,绝无贰心,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罗睿轩眼底一暗,嘴上仍嘻嘻笑道:“如是你的,哥哥不与你争,还给你就是,只是我替你养了这么多年,你又如何来报答我呢?”  妖虎听得白眼直翻,这傻瓜什么时候为它出一粒铜钱子了?吃丫头的,喝丫头的,自己还整日为他们辛勤劳作,临走该要着工钱走才是。不对,自己不能走啊,走了谁给它丹药啊?刚才怎么就点头了?一时心下大急。  那少女听得罗睿轩的话,开心地大笑,露出一排整齐的贝齿,她抬手指着肖燕尔:“这好办,我让师兄给她诊治就是。”(若喜欢拜请收藏,加入书架)  
    呜呜,卡文中……  肖燕尔听得两人对话,心中思忖,等自己病好后,就赶紧把罗睿轩给派送走,又花她的银两,又随意分发她的物品,时间长了,恐怕连自己也给卖了。即使可能是为了她治病,不想得罪这位少女也不行。所幸这妖虎猛猛说把它收走就收走,就暂且送给少女玩几天。  思忖间,那少女一拍妖虎的头:“大猫,我们走!”边走边又甩出句脆生生的话:“你们跟我走!”  罗睿轩赶紧抱着肖燕尔颠颠跟上:“我既替你家养了这么长时间的喵喵,你是不是让你师兄先给我妹子诊治?”  “那好说。”少女豪爽地应道。  三人转了几转,进入一片开阔地界,却是婉转莺啼,秋果累累,地上全是大片的青石板铺路,清浅小溪淙淙流于其上,偶有野果、绿叶在碧水中缓缓漂移,一片怡然祥和之气。  少女骑着老虎走在前面,边行边歌:“野果香,山谷美,猫猫叫,入仙界……”  过了青石板路,转了几个圈,前边现出一小桥,桥下是一汪深潭,过了桥,现出一片宽阔的平地,平地上零散地盖着十几间平房。  平房前侧,有一个用架子搭成的凉棚,上面覆盖着浓密的绿藤。  少女跳下虎来,蹦蹦跳跳向其中一间大房子跑去,罗睿轩紧随其后,还未进入其中,就听里面传来一阵怒吼:“你这是治病还是抢劫,为什么到现在了还要灵石?”  又听另一人冷冷地道:“那只是收的诊疗费,不是药物费,我这仙丹岂能白让人服用,治就治,不治便可出谷。”  “老子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在这里还让小人讹上了,看我一刀砍了……”  话未说完,一道流光从房内闪出,就要进入门口的三人赶紧往旁边躲闪,却见一个大汉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随即,屋里传来那冷冷的声音:“你这病人我是给你摔出去还是你自己进来领?”  那大汉闻听此言,哭丧了脸道:“我实在是再拿不出灵石,还望先生行行好,给她治了。”  屋门啪地打开,两个小厮抬了一个病人出来,却是一位****,紧闭着双眼。小厮将美妇直接抬至凉棚下,又拿一柄大叉将大汉叉至凉棚下面,那大汉边挣扎边蹦高道:“你这臭大夫,老子乃江北双仙的徒弟,等我师傅来收拾你!”  少女闻听此言,拍手笑道:“好啊,好啊,随时恭候!江北双仙就是那对苟合的双修道侣吧?听闻门下弟子也是偷鸡摸狗,不干不净,据说有本《双修秘籍》,不逊于青楼派的阴阳之术,我倒想早日见识见识!”  那大汉还想说什么,却见两个小厮将一块下品灵石塞入凉棚的架子内,祭起一道白光,整个凉棚慢慢发出乳白色的光芒,那绿藤迅速将整个凉棚都包围起来,绿棚的架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棚子里面气流高速旋转,空间开始慢慢扭曲,棚子里的两人被气流带着旋转,脸上现出痛苦的模样。  绿衣少女在一边看着,突然轻叹一口气:“唉,我这传送阵也未免太原始了些,只能将人传至谷外,不能将你们直接送回家中,可是我自己只能琢磨成这样,又没有寻得好的材料,二位勉强试用下吧。”  里面的大汉自然听不到她说话,这气流没旋转多长时间,两个人就消失了影踪。  罗睿轩在一边看着,脸上流露出好奇的神情:“这棚子这么稀奇,还能将人传送至谷外?妹子,等我们治完病,麻烦你把我们也传出去吧。”  肖燕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没看那两人痛苦的模样?她可不去受这个罪,要去还是他自己去吧。  那少女咯咯笑道:“这位哥哥,这棚子专供寻事之人使用,哥哥想用,等我再做一个高级些的给你用用。可惜,”那少女眸子一暗,“要做出高级传送阵需要有上好的材料和高深的修为,我只能做些供人娱乐的罢了。”  “都需要什么材料呢?”罗睿轩一脸好奇。  “比如坚韧无比的上古神丝……”那少女说了半句,回头向罗睿轩嗔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措儿,你弄来了什么客人?”房门打开,一位身材高瘦、风姿萧疏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师兄,”少女欢快地指着妖虎,“你看我把我家以前失踪的大猫给找回来了,一直是这位哥哥帮我养着。”  那男子清癯的脸上一双眼睛湛然有神,闻听此言,他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了然,宠溺的眼神看了看少女,转而看着罗睿轩,脸上带了一抹笑意:“如此多谢了。”  他的眼神在肖燕尔身上扫过,眉头一皱:“把这位姑娘带进来,我看看。”看来这位就是爱治不治神医了。  几人进得屋来,房间一侧拉了帷帐,靠门处有一张床,正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房间内除却两个小厮,并无他人。罗睿轩把肖燕尔放在床上,那男子一抬手,凌空打出一束淡红的光芒,从头到脚将肖燕尔全身笼罩。  此时的肖燕尔已然又晕厥过去,迷迷蒙蒙中,她的识海深层处突然有了一丝波纹,这波纹一层层延展下去,慢慢卷起了阵阵浪花,有些细碎的片段一跳一跳,似乎要跳到表层,猛然又被波纹压下去,那片段再次跳动,波纹又压,如此反反复复,她的大脑中竟然现出一根针的形状,一根针,针后面似乎缠绕着丝,无穷无尽的丝,再后面是什么,炫目的一团光,朦胧、神秘……  突然数道红光射来,波纹又起,把那些片段生生的压了下去,肖燕尔焦急着把那些片段捞出来,却又被红光生生的阻挡着,一着急,眼睛睁开了。  眼前是一张清癯的脸和一道探究的目光,见她醒来,那人随口问道:“姑娘平日都吃些什么?”  肖燕尔迷茫地看着他,还未回答,那人又问:“吃过什么丹药吗?”  
    “当然不是你洗身体的丹药,而是别的。”  肖燕尔心想,她的话都让此人说尽了,大概他只用红光照照就知道她都做什么了,想必用不得她说了。  心里虽如此想,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神医皱紧了眉头,对着罗睿轩说道:“人有三处丹田:上丹田、中丹田和下丹田,上丹田主神识,中丹田主精血,下丹田主真气,三处丹田息息相通。我们平日说得丹田是指下丹田。姑娘的下丹田潜藏一种暗伤,如果我用药物治疗她的上丹田神识,她的下丹田可能会受到进一步伤害,现在看来只有采用冰疗了,不过这冰疗较为缓慢,需要二位在这谷中住上一段,至于姑娘丹田的暗伤,应是长期服用一种慢性毒药所致,我观姑娘已经筑基,今后结丹的路……”  “结丹怎么了?”罗睿轩着急的问。  神医看了罗睿轩一眼,摇头道:“恐怕无法结丹。”  这话如惊天霹雳一般,冲击着肖燕尔的耳膜。一瞬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大脑虚空,世界瞬时变得一片混沌。无法结丹?那她还能不能进入璇玑阵?  是谁给她下的毒?  除了伐骨洗髓丹,她没吃过其它任何丹药,难道是饭菜中?无相派的饭菜?  肖燕尔打了一个冷战,她到底还是没有逃脱隐藏在黑暗中的毒手,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如果想谋害她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多的周折?他们的目的何在?  似乎有那么一张严密的网,在她的身下早已张开,等着她主动投入……  “那还有没有解救的法子?”恍惚中听到罗睿轩干巴巴的问。  神医沉吟半天,方道:“姑娘的丹田长期受毒药所侵,已无法承受结丹的冲击,如果强力冲击结丹,恐怕会自爆身亡。除非能服用青楼派的镇派之宝——合欢丹。”  “姐姐,”罗睿轩咧开一张嘴,笑得非常阳光,“你还费劲结什么丹啊,街上丹药到处都是,我给你买一些吃到肚子里不就得了,想结多少结多少。”  这青楼派的镇派之宝合欢丹只有一枚,天下闻名,据说是青楼派的开山鼻祖升仙之前,以毕生精血凝聚而成,升仙由此耽误了几百年,普通人闻一闻就神清气爽,哪是普通人说得就得?罗睿轩倒懂得这些,知难而退。  爱治不治神医斜了一眼罗睿轩,抬起一手,迅速要搭在罗睿轩的脉搏上,罗睿轩却在此时恰好弯腰要去抱肖燕尔,手臂从神医手下划过,神医翻手一掌,正好砍到罗睿轩的脖颈上,罗睿轩连叫也没叫,眼皮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肖燕尔大惊,艰难地刚要抬身,神医回手啪一巴掌,把罗睿轩打醒,罗睿轩睁开眼,看着大家:“我怎么躺这里睡觉了?哎呦,痛!”他呲牙咧嘴地伸手摸着脖颈,“是不是有野狗咬了我一下?”  神医眸子湛然,神情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抬腿向外走去:“跟我去冰窖。”  一行人出门穿过那几间平房,另有一间大房子房门开着,门前站着两个小厮,里面是七八个等待看病的人,只听他们不断地问小厮:“神医什么时候给我们看病?”那两个小厮慢腾腾地只回一句:“等着吧。”  其中一个年轻男子哭得嗓子哽咽:“我家主人已经昏迷多日,徒有一口气在,神医什么时候会有空啊。”  那两个小厮拖长了嗓子道:“假如有灵石、秘籍、法宝……”  那人慌忙道:“有,有,我还有……”  少女措儿跟在最后,听到这话,本来已经走过这间房,听到后又折回去,嘻嘻笑道:“还有什么?我来看看。”  神医、罗睿轩以及小厮继续向后走了一会,前面现出一间椭圆形的房屋,几人还未进入就已觉寒气入体,冰冷异常。  进得门来,只见房内中间有一个向下得通道入口,入口边斜着一扶梯,扶梯下面只见满满的冰块。神医让小厮取来一块厚厚的棉布将肖燕尔包住,只留下头部,然后只会小厮将肖燕尔用长绳绑住,提着绳的一端沿着扶梯放入冰窖。  随后一个小厮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数不清的银针。神医将手指放在这些银针之上,上下翻飞,别人还没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却见下面的肖燕尔嗯哼一声,又晕厥过去,头的周围银针舞动,瞬间已颤颤地插在各个穴位之上,罗睿轩在一边看得惊心动魄,不住喊道:“哎呀,别插着眼睛,哎呀,鼻子,哎呀,别插着……”  神医手指一动,一枚银针准确地插到罗睿轩的嘴巴上,罗睿轩终于紧闭了嘴巴,他瞪大着双眼,小心拔下银针,悄悄地躲到了小厮后面。  肖燕尔识海里的深层片段又开始努力越过波纹上跳,一根针,好多针……无尽的线……亮光……  一个时辰之后,肖燕尔终于被提出冰窖,银针拔出,罗睿轩抱着肖燕尔被安排到两个小房间休息。  由于妖虎的缘故,两个人没有再被索求财物,安心地在谷里住了下来,只是每日的饭费还是要付的。  神医每日为肖燕尔扎一次针,几天下去,她清醒的时间比以前长了,治疗之余,罗睿轩陪着她说话并在谷内慢慢走动,虽然罗睿轩说话常常不着边际,思维跨越大,常常瞬间能换几个话题,但肖燕尔也知道了家里一切正常,稍微放了些心。  相邻的房间也住进两个人,正是那天苦喊的年轻男子和他带来的病人,一位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中年汉子。那年轻男子对那汉子顾得极为周到,一言一行都尽显恭敬之情。  这一日,肖燕尔没出去逛,躺在床上正在为自己可能无法结丹而难过,却听谷外有人喊道:“爱治不治臭屁大夫,快给老夫滚出来,江北双仙今日前来讨个公平!”  银铃般的笑声随着一闪而过的妖虎在山谷中飘动:“师兄,又有人来了,措儿先去领教一下。”  
    那妖虎喵喵尽管速度惊人,肖燕尔仍然准确地捕捉到了它抛给她的一个幽怨眼神,妖虎喵喵每每看到肖燕尔,都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希望这位女修善心大发,可以把解药给她,肖燕尔只作不知。  隔壁的罗睿轩飞身跑来,一把抱起肖燕尔:“姐姐,咱也去看看热闹。”  肖燕尔此时已经能自己慢慢行走了,只是这罗睿轩抱她好像已经形成了习惯,走哪都抱着,肖燕尔竟也慢慢习惯了。  一回头,那年轻男子竟然背着汉子也跟上来了,真真是一帮好事之人呢。  欢迎谷入口处站着那天被传送阵送走的大汉以及打扮得非常仙的一对中年男女,想必这就是小有名气的江北双仙了。  男仙穿一身月白色长袍、头戴绛紫金冠,脚踏高屐,长剑悬身,手拿一柄羽毛扇,脸面倒也方正;女仙淡粉色华衣裹身,外罩白色纱衣,裙裾飘飘,锦带环绕,摸样颇为俊秀。  之前那一嗓子却是大汉喊的,喊过之后,男仙摇着羽扇,对着大汉笑眯眯地说道:“徒儿,师傅来就来了,不必这么大张旗鼓,低调,低调才显真仙本色。”  女仙微微一笑,以崇拜的眼神看着男仙,柔声道:“我们双仙一向所向披靡,师兄也不必过谦,今日定将那骗子神医手到擒来,给徒儿出口恶气。”  “骗子神医?是谁这么背后嘀咕我师兄?大猫,给我咬!”说话间,妖虎驮着措儿闪电而来,直接向那女仙扑去。  这几位正在互相吹捧,不提防谷里这位二话不说,拿着老虎当大猫,出来就咬,心下愤然,男仙羽扇一挥,挡在女仙前面,口里喊着:“无量你个活佛,小丫头如何能纵虎行凶?”  这位身穿道袍,一着急,嘴里却喊出个佛家口号来。  罗睿轩抱着肖燕尔,非常谨慎地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那年轻男子与那中年汉子倒一点也不避讳,就做在离交战的几人不远处,闲适地坐着观看。  肖燕尔冷眼察看,这江北女仙和自己实力相仿,已经达到筑基期,男仙她看不出修为,想必已经在筑基期之上。观战的年轻男子也是筑基期,中年汉子浓眉鹰眼,高深莫测,虽然面上带着笑意,但只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威压,她无法估计他的实力。  奇怪的是这措儿,很明显是有修为的,但周身围绕着一种怪异的气息,似乎与正常的修仙者有很大的区别。  眼看妖虎直攻而来,男仙羽扇一挥,一片尖利的白色羽毛,直朝妖虎迎去,老虎全身金光大盛,将羽毛隔在金光之外,男仙随即一声大喝,加大灌注在羽扇中的灵力,漫天白色羽箭嗖嗖射来,远处的罗睿轩吓得赶紧找了块石头,抱着肖燕尔躲在石头后面,只伸了个头出来。那中年汉子挥手围了个白色的圈子,将其与年轻男子笼罩其中,羽箭遇见那圈子竟是纷纷掉落。  老虎身上金光更盛,将羽箭纷纷击落,那男仙长袍须发一齐翻飞,灵气在周围一圈圈扩散开去,推动羽箭以更快的速度击向老虎与少女。  老虎浑身一震,发出冲天巨吼,羽箭在两股灵力的夹击下,竟在空中停滞不动起来。措儿嘻嘻一笑,随手抛出一个口袋,口中叫道:“收!”,那口袋迎着羽箭,张开大口,将那些白色羽毛尽收其中。  妖虎发出一声虎吼,铁尾如鞭,直扫男仙。男仙一扇迎上,只听一声巨响,空中灵力波纹激烈激荡,周围尘土山石纷落,妖虎喵喵和男仙同时被震开几步。  措儿翻身从虎上跳下,脆生生地笑道:“看来这江北双仙不过如此,连我家大猫也逗不过。”  话虽如此说,肖燕尔看出她无法承受妖虎和男仙的灵力激荡,被逼无奈跳下虎来,一张小脸隐隐有些泛白。  那边女仙和其徒弟也受到冲击,被灵力震出好远。  那男仙先是慌忙迎战,随后羽箭被收,与老虎灵力相拼一点也没占到便宜,出师不利,脸沉似水,早已没有先前的潇洒与得意。  他看着女仙,口中喝道:“笙箫合奏!”随即掏出一笙,高昂地吹奏起来,女仙随即掏出一箫,低低地随着,满是低低地缠绵与柔情。  乐声一起,肖燕尔只觉内心激荡,燥热异常。  “唉呀,难听,难听死了!”罗睿轩两手捂起了耳朵,眼看肖燕尔眉头紧皱,又拿手捂着肖燕尔的耳朵,自己又觉不爽,缩回手指又塞住自己的,然后再拿下来捂肖燕尔的,上上下下,忙得不亦乐乎。  却听措儿满不在乎地笑道:“你这合奏曲比之青楼派的合欢铃声实在差上很多。”随之手中现出一海螺,呜呜地吹了起来。  那男仙眉毛一挑,一股狠戾之气自面上散发,乐声随即变得更加高亢,萧音更加缠绵,低迷。  那海螺之音起初尚能抵抗,渐渐地节拍有些变化,慢慢竟欲配合那笙箫之音,措儿心里着急,却是无法控制自己,越吹越低迷,就要随那音乐的节拍合奏,追寻那笙音而去,措儿心下着急,行动上却无法控制,豆大的汗珠从措儿的鼻尖上直到整个脸上摔落下来。  “措儿,收敛心神!”一句威严的声音响起,随之一阵清越的笛音传来,爱治不治神医从谷内飘然而出。  这笛音空灵清澈,时而如清晨岩缝间的水珠滴落石上,时而又似寺庙中的钟鼓之音在山中回荡,笛音中似觉清风微醺,山泉欢流,沉静怡然……  笛音不高,众人却似再也听不见那笙箫之音,海螺之音慢慢返回原来的节拍。  江北男仙鼓涨着脖子,红了双脸越吹越高亢,只是那声音再高也压不住那空灵的笛音,突然砰地一声,那笙受不住真气冲击,竟然炸裂粉碎。  乐声骤止,“好,好,好!”一阵豪爽大笑传来,那却是那中年汉子拊掌而笑,“空灵之音对抗靡靡之音,神医的空灵心术已经炉火纯青,只是这靡靡之音比起青楼派的尚又不如,可惜先生没有遇上真正的对手。  
    中年汉子话音未落,一个个黑色的墨点向着谷内众人抛洒而来,却是那江北男仙手持毛笔,江北女仙抬手撒出片片浓墨,男仙蘸着墨水在空中来回涂抹,聚成一个个饱含灵力的墨点攻向谷内众人。  “水墨灵术!”中年汉子呼道。  措儿咯咯一笑:“这是考验我的法宝吗?”,随手从储物袋里抖出一张宣纸,掐动手诀,那宣纸越来越大,直至将墨点全部兜住。  “何谓真正的靡靡之音?”爱治不治神医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措儿应对,不动声色地问道。  那中年汉子慢悠悠道:“修仙之人多对青楼派有误解,以为青楼派就是靠汲取人的精血之气、烤炉鼎修炼,实际青楼派先祖透彻研究身体发肤,根据人之情欲之变化,研究出一套阴阳平衡的修炼法术,借以炼制出天下闻名的修炼法宝以及珍贵丹药。无此实力,又岂能名列修仙几大派别之内?”  说话间,那墨点密集地打在宣纸之上,宣纸看上去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墨点打在上面,却如敲锣打鼓,乒乓作响。  “那青楼派又有哪些修炼法术?”神医神闲意定,不急不躁地追问。  “除去靡靡之乐,又有心淫之画,还有精气操控等法术,莫要以为这些都是上不得名堂的法术,实际它们都是极厉害的攻击人之情欲、操纵他人精气流转的心神之法,实施方有足够的定力方能抵抗住法术的反噬之力……”  说话间,男仙在空中笔走龙蛇,笔下逐渐幻化出一头黑得化不开的凶龙,咆哮着向宣纸攻来。宣纸的中间部位逐渐变薄,似有浓墨慢慢浸入,不断洇湿。  措儿左手现出一把刷子,右手提着一桶白色粉末,用刷子蘸了白色粉末在宣纸上涂抹起来。  “心魔之龙!”中年汉子惊呼,“小心着魔。”  说话间,那黑龙长长的龙角上冒出氤氲之气,这气竟然无视宣纸的阻隔,气透纸背,飘向众人。  罗睿轩眼见一股黑气透过纸背窜来,不退反迎,抱着肖燕尔跑到中年汉子身边,边跑边喊:“黑鬼来了!黑鬼来了!”  那中年汉子看见他们跑来,挑了挑眉,自动将禁制扩大了一圈,将二人笼罩在内。  措儿真似如着了魔般,在宣纸上来回扫动刷子,眼看就要扫成一头白龙,神医淡淡地瞥了一眼,一抬手一枚银针刺向措儿的太阳穴,措儿恍然似乎醒来,抬起桶来,将一桶粉末全部泼到宣纸之上,阻挡住那魔龙的氤氲之气。  魔龙入侵不成,在宣纸之上来回攒动,中年汉子久攻不下,内心焦躁,抢过女仙的墨桶,一下泼上天去,掐动起反复的手诀,口中念念有词:“魔龙大阵,成!”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一口吞下,然后猛提一口真气,灌注了全身的灵力,将毛笔拍向空中,却见拿毛笔如活了般,在空中随意乱点,倏忽的功夫,竟点出数百条抽象的魔龙!  这些魔龙自动在空中摆好位置,瞬间空中雷电齐鸣,欢迎谷的上空一下子阴暗了下来,这些魔龙竟然一下子引来了天雷!  “逆天之雷!”中年汉子脸色骤变,抬手抛出一片莲叶顶在四人上空。  神医上前抓住措儿,银针向上齐发,在银针要落下之际,扯过宣纸横在头顶。  却见天雷迅疾劈下,只闻江北双仙的徒弟在黑暗中哈哈笑道:“让尔等尝尝我师父的天雷劫!”  空中数百条魔龙摇头摆尾,吐出阵阵火球,伴着一道天雷结结实实地轰在莲叶和宣纸之上,莲叶瞬间被烧焦,卷起了干枯的边,宣纸破了一个大洞,冒出一股浓烟,幸得莲叶和宣纸下的人早已设好禁制,那天雷轰破法宝之后后劲不足,只把禁制激起一层光圈便销声匿迹。  众人惊魂失魄,领教了天雷的威力,那中年汉子又赶紧祭起一朵荷花在头顶之上,神医却是祭起了一根明晃晃的银针,在黑暗中灼灼闪耀。  只见空中百龙齐吼,张牙舞爪,然后,然后……  然后乌云渐散,龙体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天空清澈透明,风轻云淡,似乎刚才只是一场梦魇……  再看谷外,江北双仙以及徒儿踪影全无,原来江北双仙眼看无法取胜,用了这样一个潇洒的方法,悄无声息地逃跑了……  这方法虽然潇洒,江北男仙却是用丹药催动丹田爆发,用上了十二成灵力,别看只是这一拍,他的灵力因此下降两成,修为下降一阶。这只因爱治不治神医修为高深莫测,那坐着的中年汉子虽然身体有伤,也不是他能惹起之辈,恐怕几十年之内他是不敢再贸然来此挑战了。  做神仙最重要的一点是明白自己位列哪个仙班,他还想做得久一点,不想把这江北双仙的名号只因为一个徒儿就拱手让给别人。  “呀,神仙升天了。”罗睿轩喃喃自语。  中年汉子哈哈大笑:“这位小兄弟,我的莲叶防御功能太差,怕是惊扰了你和这位姑娘。”  “甚是,甚是,”罗睿轩鸡啄米似的点头,“你这是什么破法宝,一轰就轰焦了,幸得我有这个。”  肖燕尔一抬头,才见罗睿轩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外衣脱下来,高高地擎在二人的头顶上。他站在那里,一边擎着衣服,一边往外伸伸头,口中自言自语道:“不会再有雷了吧?”说完又看着那汉子道,“你这荷花也定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物事,我看还是撤了吧。”  那汉子哈哈大笑,收回荷花,看着罗睿轩道:“小兄弟乃爽直之人,在下林逍,愿意结交你这位朋友!”  罗睿轩听了,翻了翻白眼,滴滴咕咕道:“和你交朋友有什么好处没有?可有中阶灵石、修仙秘籍和法宝?首先声明,仙家食谱我是绝对不要的……”  爱治不治神医嘴角也噙出一丝笑意:“几位还请到谷中交流吧。”  肖燕尔看着罗睿轩傻呵呵的俊脸,不禁又晕了过去……(若是喜欢拜请收藏,加入书架哦)  
    “那江北男仙还真牛!他的天雷多几个,这里就不是欢人谷,应该改称乱坟谷了。”罗睿轩边走边嘀咕。  “要成为乱坟谷可不容易,一个结丹前期小子在元婴期高手手下能够逃脱就是它的幸运了,还要改掉一座谷的名字,真是痴人说梦!”林逍冷笑道。  “元婴期高手?难道,难道他,他……”罗睿轩看着爱治不治神医,“他”了半天也没“他”出什么内容来。  爱治不治神医微微一笑,倒也坦荡:“恐怕不只是我自己。”  “难道你,你,你……”罗睿轩看着林逍,“你”了半天,还是没“你”出个什么内容来。  林逍哈哈大笑:“这位小朋友可爱极了,不过我看你的勇识,也非凡凡庸碌之辈,不过你用什么法子隐匿的修为,老夫这点却是没有看出。”  他说这话时,罗睿轩恰巧低头晃动肖燕尔:“姐姐,醒醒,晚上你想吃什么?喂,喂,喂……”  他一直“喂”到林逍说完他的话,然后看着众人不好意思地憨笑:“我这位姐姐实在是太贪睡了,没办法,从小就懒,天性,天性啊。”  然后转身对着林逍道:“林朋友,既然两个元婴期,如何还让那小子引来的天雷把法宝给击破了?”  林逍一点也不介意罗睿轩说话东一榔槌、西一棒子,也不再追究他是否阵的隐匿了修为,耐心解释道:“元婴期之前,虽有修为上的差别,但如果低阶修士拥有高级法宝,针对比自己修为高一级的修士,仍可一战,但低阶修士灵力较低,高级法宝大多需要灵力注入方可启用,因此低阶修士运用法宝的能力相对有限。到了元婴期后,修为较之前有了本质区别,修士必须领悟天地规则,拥有自己的独特境界,方可突破至元婴期。元婴期修士对灵气的运用与之前有天壤之别,神识超级强大,只要神识一动,就能瞬间杀死结丹后期修士。当然如果他没动杀机又是另外一回事。今日神医分明是处处给小师妹以锻炼的机会,使用法宝都只是防御,没有任何攻击性,那法宝也没有加注任何灵力。”  “那林朋友的莲叶也是随手一抛,没有加注灵力了?或者就是随便抛了个防御的东西?”  林逍哈哈一笑,算是默认,他转而郑重说道:“这江北男仙的水墨之法倒是不足为惧,我看他吞食的那颗丹药,服用完毕使用灵力的能力瞬间能提升至结丹后期,也怪不得颇有威力,连我结丹后期炼制的莲叶都能穿破。”  肖燕尔之前被罗睿轩拍醒,这些话都听到耳朵里,她暗暗吃惊,如果元婴期修士如此厉害,听说金刚派门主早就进入元婴期,为什么罗睿轩还能将自己救出。那女人只要神识一动,罗睿轩还不就死翘翘了,还能任由他们逃出去?难道隔了一层土,神识就不管用了?  罗睿轩腾出一只手,挠了挠头皮:“我的妈呀,那我还是离你们远一些。这一个谷中就两个老怪,我可能睡着睡着就醒不了了,太可怕了。”  林逍微笑道:“说元婴期修士可怕,却也比不过化神期修士,化神期修士一挥手能毁掉一座城,而且到了化神期修士这个级别,几可以在凡界为所欲为,甚至连自己的相貌都可以随意变化。据说中州大陆进来出现了几位化神期修士,当真是可敬可畏!只是这些修士神出鬼没,普通修士怎会辨识?只可惜不知为什么,好像是十年前左右,飞升仙界的所有传送发阵一夜之间几乎全部被毁,独独好像只剩下一座,还下落不明。这些化神期修士想必都急着寻找传送阵,以备以后飞升使用。”  这林逍还真是一个万事通奇人,修仙界的事情似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不仅是罗睿轩,连肖燕尔都大长了一番见识。在无相派,修仙界的这些高端之事无人告诉她,即便是潜修法师,因其修为所限,所知也是不如此人。  自那日一番交谈,罗睿轩对那林逍变得十分感兴趣,经常跑去和他聊上一番。  措儿调制了一种花酒名美人醉,喝起来清甜甘冽,余味悠长,罗睿轩甜言蜜语得向肖燕尔讨要了一块中阶灵石,从措儿处换了许多酒回来,没事就进入仙人谷的厨房炒几个小菜,美名曰仙家美食,带着美酒和小菜,拉着肖燕尔去找林逍和那年轻男子共饮。措儿嗅到香味,眼见仙家食谱变为现实,嘴馋得很,就拉着神医也来凑热闹。  那年轻男子名洛英,修为为筑基初期,措儿虽修炼方式与常人有异,但也相当于筑基初期,所以除了罗睿轩,其余五人其实都已辟谷,基本不用进食。但是闻到罗睿轩的美食,无一经受住诱惑,后来演变成只要闻到厨房里有香味,不用通知,洛英就自动摆好碗筷,措儿和神医早早前来,四人边畅谈,眼神边向厨房方向瞅着,等罗睿轩和肖燕尔捧了碟子进来,一个个眉开眼笑,吃起来毫不客气。  这林逍见识广博,爱治不治神医修为高深,两人谈仙论道,极为投机,其它人在一边听着,罗睿轩经常问上几个白痴问题,插科打诨,倒是十分热闹。  几次吃饭之后,肖燕尔就知道这林逍乃是身中一种剧毒,平时腿脚虽不能走路,但倒也没什么明显不适,每月体内剧毒爆发一次,发作起来先是功力尽失,浑身剧痛,然后人事不知,一天之后自动清醒。  这种怪毒,神医也是第一次遇到,由于剧毒深入五脏六腑,只能用草药慢慢调制,倒也没影响林逍享用美食。  林逍为人豪爽,对修仙界很多事情了如指掌,且喜欢评头论足,是以经常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他从来没有提到这毒是谁给他下的,别人也不去问。  这一天,罗睿轩又备了酒菜,请几位享用。酒过三巡,罗睿轩站起来,拍着林逍的肩说:“林兄,那天我听你讲的青楼派的故事意犹未尽,再给老弟讲一讲,这青楼派门主是个什么开头?青楼派弟子都是何等修为?”  
    这几章节奏有点慢,理理线索,下面很快就快起来,敬请各位亲亲谅解……  肖燕尔听得罗睿轩此话,不禁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也是她非常想知道的。这几日她心中冒出太多的不甘心,不甘心进入璇玑阵的道路就此截止,不甘心再也不能寻到方岩的踪迹,另外还有一个潜在的不甘心,她似乎一直不愿意承认,走到今天,她内心潜在的斗志被无限的激发,她突然发现自己内心竟是无比的渴望在这条道上一直走下去,直到巅峰!未来的一切似一快巨大的磁石,吸引着她无限靠近!  只要变强,只有变得更强,她才能理清身边的悬疑,才能寻到她的母亲,才能更好地保护亲人!这个世界,强者为王,没有艰辛的付出,幸福平安可能就只是一场幻梦!  合欢丹,她一直深深地记着这三个字,她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  “此人名叫丹魄,是个极其有意思的人物,”听到罗睿轩的问题,林逍喝了口小酒,慢悠悠地道,“他,本是一富贵人家的子弟,生得五官奇美,最美貌的女子与他相比大概都要逊色三分,自幼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因修仙禀赋奇高被青楼派先祖收入门下,修炼法术皆高雅奇特,仅用了上百年的时间就悟到了天地之规则,拥有了自己奇特的艺之境界。只可惜他因所学过于驳杂,停留在元婴期已经很多年了,无法突破,这着实让他大伤脑筋,想尽各种法子突破。  丹魄交往广泛,不仅和仙界众多门票交往,听说和魔界、妖界的人都有来往。他还有一个身份,是修仙交易市场的最大卖家之一。修仙界有一个最大的交易市场,讯息能传遍各门各派,对了,前几天,在交易市场上,青楼派还发布了一个任务,青楼派可以拿合欢丹来换取一枚璇玑珠,连合欢丹都可以拿出来,想必这丹魄对璇玑珠势在必得,无论如何要利用璇玑阵开启的时机突破元婴,进入化神修士行列。”  璇玑珠可以换取合欢丹?!肖燕尔心中砰砰乱跳,赶紧凝神继续听下去。  “璇玑珠?璇玑阵?这又是什么东西?”罗睿轩追问。  “璇玑阵百年一开启,里面宝物灵石众多,据说可以在其中寻到极品灵石以及其他很多意想不到的宝物,进入璇玑阵,并且成功闯出来的人,日后大半飞升仙界,是以基本上所有的修士都以进入璇玑阵为必胜追求。璇玑阵每次出现的地点并不一样,在璇玑阵开启前,会出现璇玑珠和河洛地图。河洛地图已经在徽州出现了,当时却是以光影形式出现在天空,虽然难以复制,但各大门派毕竟还有各类宝物将它复制下来,没有复制到的也可以在市场上以高价购买到。”  听到这段话,肖燕尔心中砰砰乱跳,她一时大脑充血,脑海中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漫漫的伤痛如洪水般又涌上来。好在时间久了,她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神情在有一瞬间的异样之后,接着就恢复了正常。  这一瞬间的异样却没有逃过林逍的眼睛,他诧异地看了一下肖燕尔,继续说道:  “当时河洛地图出现在徽州方家的一处花园,据传当时还出现了一名没有修过仙的凡间女子,身上竟然拥有天山神丝,听说可能还拥有一枚璇玑珠,被众人追杀,但这女子竟然破解了方家大阵的玄机,并顺利离去,成为修仙界至今的一个悬疑。”  “这天山神丝是什么东西?”  “天山神丝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神丝,坚韧异常,不仅可以围成攻击和防御都非常强大的天丝大阵,而且据说是制造传送阵的上好材料,不过制作高级传送阵不是我们凡界的人可以制作的。但是制作普通的传送阵用上此物也可以传得更远。不过这天山神丝自动认主,而且只有功力越强,其作用才能发挥得更强。那普通女子拥有此等神物,一定是和修仙有着不小的机缘。”  “那璇玑珠又是怎么一回事?”  “璇玑珠共有四枚,金色、紫色、黑色、红色。只有四颗璇玑珠都凑齐,方能开启璇玑阵,每颗璇玑珠可以带7人进去。那河洛地图四个角分别代表四颗璇玑珠,只要是正确的河洛地图,每有璇玑珠出现,其对应的角便会显示出璇玑珠的颜色。那女子得到的璇玑珠是金色的,现在河洛地图一角隐隐闪现紫色,说明紫色璇玑珠年内将要出现。”  “璇玑珠会怎么出现呢?”  根据卜筮师测算,此次璇玑珠却是要在东海黑鲨岛出现。  “东海黑煞岛,也太遥远了吧?”肖燕尔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东海据说在烟州以东茫茫大海深处,要过去谈何容易。  “中州大陆往西,翻越高原有西荒大陆,为妖族居住之地。南部跨越南海有南海大陆,北部有极北大陆,东部为漫天海域。从烟州往东海下半年常年有一股暴虐之气存在,化神期修士以下进入九死一伤,因此现在无人能去。这股暴虐之气随着春天温度的回升,其力量会减弱,普通修士也可以进入,只是里面仍藏有漩涡、阴风等各种凶险,通过这个区域就相当困难,不过为了寻到璇玑珠,再大的困难修士们也会勇往直前的。河洛地图可以在市场上买到,这璇玑珠得不到,就不可能进入璇玑阵,据说现在已经有人出发前去烟州等候了。”  林逍一打开话匣子,就很难收住,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措儿嘟着嘴,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好容易逮住林逍住嘴,赶忙问了一个问题:  “林前辈,我看您对传送阵非常有研究,可否指点我如何制作更高级一点的传送阵?我制作的传送阵最多只能传出半里地,无论如何也传不远,,究竟是何原因呢?”  爱治不治神医在一边轻咳一声,这聊天归聊天,这种修炼技法都是每个修士自认为最珍贵的东西,岂是说传授就传授?  林逍尚未答话,神医抢先开口道:“如果林道友愿意教授措儿阵法,不仅道友拿来的灵石、秘籍和法宝一并归还,在下将免费给道友诊治,同时愿意赠送道友一枚冰销针。”  (若是喜欢拜请收藏加入书架)  
    这冰销针效果奇特,一般中毒,用此针刺中相应穴位便可迅速解毒。林逍哈哈大笑,对着神医说道:“令师妹聪明伶俐,林逍喜爱有加,只要神医不讥笑林某技薄,有什么不可以的。”  罗睿轩把头凑上来:“我们好歹也是朋友一场,你只享用我的酒饭,到现在都没送我什么礼物,连个灵石毛渣都没见到,你既指点措妹妹,干脆让我们一起听听!”  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罗睿轩这话说出来,林逍只能点头同意。  爱治不治神医在一边甚是郁闷,自己又还灵石,又还秘籍、法宝,附带免费疗伤,外加一枚冰逍针才为措儿换得学习机会,这罗睿轩就凭做了那么几个小菜就做到了,这世界还真是处处都有不公啊。本以为林逍不会那么痛快地答应,没想到对方还真是豪爽得很。说出去的话不能反悔,没办法,只好认了。  肖燕尔则想,这罗睿轩看着虽傻,其实什么好事都没落下,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大智若愚。  随后几日,闲暇时刻,几人便凑在一起听林逍讲授传送阵的制作方法。  原来这传送阵的制作就是对特殊的材料施以一种特殊的手诀,用灵力将材料里面的结构打乱再重新组合,材料里面就会积聚出巨大的能量,不同的手诀,材料打乱并重新组合的方法不一样,蕴藏的能量也有所不同。传送阵制作完成后启用时,必须要在阵眼中放置灵石,方能引发出其中的能量,实现传送的目的。  制作传送阵的关键有四:一是材料要好,二是制作者修为要高,修为高低决定灵力大小,同时也影响其中蕴藏的能量大小。第三是手诀,这手诀虽有基本的招式,但是要成功制作一个定向传送阵,一计算使用材质的能量密度,二要计算传送距离,传得越远,材料被打乱得越彻底,使用的手诀越繁复,速度也要越快。三是要测算阵眼的位置。阵眼位置不对,能量传送有异,直接影响传送的位置和距离。  这其中的精细程度哪是一般人所能掌握,准确地说这变态的方法,几乎没有人能掌握。没学几天,措儿就投降了,这实在不如其它修仙技法有意思,她就干脆退出,骑上妖虎喵喵满山乱窜去了。罗睿轩也是极为不专心,一会拾块小石头去打鸟,一会撒丫子跑去追野兔,除了林逍讲解的时候,他总是打盹,其余时间分外不得闲。  肖燕尔却学得仔细,在继续修炼之余细细揣摩传送阵的制作方法,无形中,看见一棵树,她瞬间就能看出上面有几根分支,几片叶子,甚至能数出叶子上的脉络,这种变态的精细让林逍也看直了眼。他看出小姑娘禀赋极高,偶尔指点一二。  “在中州大陆,传送阵制作得较好的门派非个性派莫属,”林逍一边指点肖燕尔,一边继续他的话匣子,“个性派,修炼宗旨就是张扬个性,以个性入道,将个性发挥得淋漓尽致,方能体会出个性给自身带来的极端体验,最后将个性融于天地规则中,能够做到随心所欲不欲矩,将规则置于自己的掌控中,这道心就成了。  这传送阵的手诀非常简单,但是必须将其组合运用到极致,做到极端的精细,方能成阵,这种极致之法与个性派的道心相符,所以个性派在传送阵的制作上中州大陆无人能比,比不得那名流派,自称名门正派,架子也不小,门内却是派系林立,过分讲究规则等级,导致同门弟子之间都互相残杀,实在为第一大臭屁派,臭,臭,臭不可闻!”  林逍掩鼻做出难受状物,肖燕尔莞尔一笑,这林逍其人也够个性的,不会也是个性派的人?洒脱、直爽、豪放不羁,是条汉子。  “这名流派自称以天地正气规则入道,实则我看门内弟子歪门邪道得很,尚比不得那一元派,做事只讲一元,堂堂正正的邪恶。做人,阴险小人最难提防。”  在林逍的谈天论道中,肖燕尔知晓了很多修仙界的知识,修炼境界无形中得到了提高。转眼半年过去,肖燕尔的识海已经基本恢复,再加以时日慢慢调养就可以了。只是黄泥巴空间她仍然进不去,大概是因为肖燕尔身边高手太多,小老鼠猛猛基本不出来,肖燕尔一来沉醉于练习传送阵,二来怕小老鼠暴露,从来也不唤它。  林逍的身体恢复却是很慢,只是刚刚有了些起色,以前是每月爆发一次,现在改成了每两个月爆发一次。  肖燕尔和罗睿轩准备过几日辞别众人,肖燕尔暗暗打算下山后与罗睿轩分手,直奔东海黑鲨岛,她既要合欢丹,又要进入璇玑阵,只有一枚璇玑珠显然不够,虽然自己修为很低,紫色璇玑珠一定要争上一争!  这天,肖燕尔接受完诊治,一个人出了冰窖,正要去厨房找正在做饭的罗睿轩,欢迎谷的天空之上突然乌云滚滚,随后一股股阴风竟然直接冲破谷中禁制,像刀子般掠在身上,一个嘶嘶的女音不阴不阳地响起:“林逍,这尸心毒的滋味感觉如何?是不是很舒服?你这门主也太不负责任,放着门派不管,却跑到这谷里来逍遥快活,姑奶奶最近又发明了一种剧毒让你尝尝,快给姑奶奶滚出来!”  谷内突然变得阴嗖森然,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窒息在谷内蔓延,随后一团黑雾直接奔向房前的绿藤传送阵,那传送阵微弱地闪了一下白光,扭曲了几下,便被黑雾吞没。  嘭!  传送阵四分五裂,下面的架子轰然倒塌,长长的绿藤被瞬间产生的强大气浪挤压成漫天碎末飘荡在空中。随即,星星点点的荧光鬼魅一样从传送阵处产生,慢慢地越来越多,在房子周围游荡。  一阵明亮的电光在欢迎谷上方闪现,迅速划破乌云,照亮了整个天空,随着电光,林逍出现在房外,对着天空喝道:“凌谶,你又跑到这里搞什么鬼,休要在谷中闹事,我这就出去和你会上一会!”(若是喜欢拜请加入书架)  
    “哈哈,”那女音歇斯底里地喊道:“出来,出来吧……”  又一道电光出现在空中,在电光中慢慢升起一团橙红色的火球,随即一道又一道的电光向那火球击去,那火球周围逐渐放射出炫目的白光,这白光越来越盛,逐渐将周围的乌云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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