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的激情已经没有了 为什么啊,苍天饶过谁 求教

10月26日起全国学生每天都要长跑   10:00:13 来源: 四川新闻网(成都) 网友评论 2265 条 点击查看    核心提示:由教育部、国家体育总局、共青团中央联合开展的“全国亿万学生阳光体育冬季长跑活动”将于10月26日正式启动。冬季长跑总里程以60公里为基数,象征新中国成立60周年。小学生为120公里,初中生为180公里,高中生、高校学生为240公里。     
成都商报10月4日报道 日前从成都市教育局获悉,由教育部、国家体育总局、共青团中央联合开展的“全国亿万学生阳光体育冬季长跑活动”将于10月26日正式启动。       在10月26日至明年4月30日的半年时间里,全国学生将坚持每天长跑。10月26日起全国小学生每天跑1000米,初中生1500米,高中及以上2000米    “全国亿万学生阳光体育冬季长跑活动”是第二次在全国开展。按照要求,成都各学校将在10月27日左右,利用课外体育活动时间举行校级起跑仪式。仪式举行后,学生们将开始长达半年的“每天坚持长跑”,累计完成各学龄阶段要求的总公里数。    教育部下发的通知说,冬季长跑总里程以60公里为基数,象征新中国成立60周年。小学生为120公里,初中生为180公里,高中生、高校学生为240公里。要完成这个任务,学生每天长跑距离(参考)基数为:小学生1000米,初中生1500米,高中生、高校学生2000米。    市教育局有关负责人介绍,组织开展冬季长跑活动是为增强学生体质等。成都中小学校将在法定工作日每天以班级为单位,与体育课、早操、大课间体育活动和课外体育活动有机结合,组织学生完成跑步里程,节假日和寒假期间学校应要求学生自觉坚持长跑并做好记录。学生在活动中的表现,将记入中小学生成长记录、素质报告书或档案。(记者汪玲) (本文来源:四川新闻网-成都商报 )
  =================  打小我就不爱上体育课     怎么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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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看到这个了,正为自己即将大学毕业庆幸哈
  这些白痴知不知道小学生运动过量会影响发育
  不错啊~全民运动!    又不要求跑的多快~慢跑也是跑~    满跑如果跑不了1000米的话,别谈什么发育了~那是废物了~    
  超厌跑步的我很庆幸自己已毕业多年,话说我也不是不能跑,只是讨厌跑完后一身臭汗去上课,高中的早跑基本没去跑,三年不如人一月跑的多,但是更搞笑的是有一亲爱的同学是我亲戚,天天去跑,结果,体育考试跑步,长的短的她都没及格,我都及格了,她很郁闷
  每天早上6点半跑步的同学幽幽的漂过。
  作者:JYrabble 回复日期: 14:27:12 
    这些白痴知不知道小学生运动过量会影响发育  -------------------------------  1000米叫运动过量?
  作者:宅女晶晶 回复日期: 21:04:18 
    每天早上6点半跑步的同学幽幽的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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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里,风是甜的,轻轻拂过脸庞,有些许蜜的清香;往常中,梦是美的,现实却很残酷,十数载的寒窗泪。  终于——多年的勤苦耕耘,终换得“金榜题名”,虽不是得进“三甲”,却也令人欣喜;大学的校门为他们而敞开怀抱,校园的花朵为他们而争相开放,院系的宁静为他们而变得喧嚣。  岁月匆匆去,我还在这里;雁过留声响,人过留名在,时光一去,空留无尽记忆……  中国大部分的城市,九月已经开始慢慢变冷,早晚还会带着些许刺骨的寒冷。今早的天气虽然带着些许寒意,人们却没有闭门不出,不仅如此,还在热情高涨、沸腾欢呼着。  这个城市最好的高校“Y大学”门前小广场上,无数的人潮拥挤在一处,犹如万人空巷。还有那大包小包、大箱小箱的行李,随处可见;叫喊声、欢呼声,拖箱声、汽车声,连成一片。  这样的场面,好似蚂蚁搬家一般,倾巢而出、遍地皆是,那些行李,手里拎的、肩上扛的、地面拖的……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固定的校园往来的人。看着这些,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人,我想,是开学了吧!  老生已去,新生将来!唯有魅力校园一直在这,不曾离开、不曾改变;唯有莘莘学子从未缺少,你来我往、你走我留;唯有挥挥洒洒无悔青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在那拥挤的人潮一角,有两个扛包的年轻人行色匆忙,不小心撞到了一起。由于速度颇快,导致撞击力度大,因而两人肩头的行李,齐刷刷掉落地上。  其中一人怒了,还未待看清对面之人的模样,便开口大骂:“小子,走路也不长点眼,撞到老子了。”  听到这话,另一人心下极怒,就要破口大骂,忽然鬼使神差的抬头看去,本欲怒气中烧的心,一瞬间便平静下来。  他看着对面之人,脸上渐渐泛起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而后不待另一人再次说话,便有些嘲讽的道:“呦,张抇,都到了这异地他乡,你还是改不了冲动的臭毛病。”  那个被称作“张抇”之人,本欲继续大骂,却突然听到这话,立即抬头看去。随后,惊喜的吼道:“云飞扬,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也是就读这所学校?”  呵呵!云飞扬笑了:“怎么,只许你张抇大驾,便不许我云飞扬登门?”  张抇一听,丢下原本已经要再次扛起的行李,连连摆手,笑道:“怎么可能?只是突然见到你,一时间过于兴奋,说错了话而已,见到你,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不许你来呢。”  唉!云飞扬微微叹息一声,道:“我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原本自从高考以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过,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哪里想到,居然能在异地他乡遇到你。”  张抇点点头:“是啊,我也没想到,我们居然会被同一所学校录取。只是,话说回来,你的高考分数,不是都可以上北京的B大学了么,为何还来这学校?”  云飞扬连连摇头:“唉,你不要再提此事,我想起来就后悔,说多了都是泪。原本我的分数,确实是达到了B大学的分数线,可是填志愿那会儿,根本没胆量报。”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B大学竞争太激烈了,父母好不容易抚养我到考大学,我可不能名落孙山,只好退而求其次,报了近一点的Y大学。你呢,你的分数不也足够上北京的Q大学了么,干嘛也跑到这来?”  听了云飞扬的话,张抇嘿嘿苦笑:“我也是一样啊!和你一般,当初没胆量填报,也是怕一不小心名落孙山。现在想起来,可真是后悔不已。”  云飞扬一听,立时大笑:“是吗?虽未相商,却是同一选择,我们俩,真不愧为初中三年的好同学、好兄弟。便是连苦命的原因,也是这般相似。”只是,他的笑容,有点苦涩。  “哈哈——”张抇听了云飞扬的话,没有接口,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一瞬。紧接着,两人异口同声大笑,引得旁人侧目,他们却不管不顾。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只有他们自己能懂,别人却是无法体会。  他们笑得酣畅淋漓,笑得西斯底里,笑得泪流满面,笑得有苦难言。  有一种伤叫心如刀割,有一种悲叫彻底绝望,有一种痛叫撕心裂肺,有一种懊叫黯然销魂。这世间,有多少人能够知道,当梦想破碎,那是一种怎样的伤悲和痛懊?  也许是某种力量的牵引,或者是命运之中的纠葛!他两的疯狂大笑,让别人极为厌恶,均是纷纷绕行。却有一个女孩,径自提着行李,直向他们行来。  待得到了旁边,女孩放下行来,表情有些厌恶的道:“我说你两,笑够了没,这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也好意思这般模样。”  女孩,不是属于那种美得不可芳物的那类人,甚至可以说,她的长相非常一般。一米六多点的身高,在当地来说,只能算是中等水平那类人,丢在人群中,绝对引不起半分波澜。  更要命的是,她的小腿,不像其他女孩子那般修长模样,而是略微有点粗壮。女孩身上从头到脚的牛仔服饰,身着淡粉色的内里衣衫,脚穿一双橘黄色的运动鞋,齐肩的黑发,随风轻轻飘荡。  这样的装扮,是大众女孩的模样,但就是这样一个普通至极的女孩,在晨光的照射下,居然有种别样的美感,看上去竟是非常秀丽的样子。  而张抇和云飞扬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心里正苦而无处发泄,这个女孩刚好撞在枪口之上。两人立即停止大笑,均对女孩怒目而视,脾气火爆的张抇更是直接吼道:“你是谁,我们兄弟两在这叙旧,碍你什么事么?别人都无所谓,就你多管闲事,什么东西?”  “本来是不管我的事情,但你们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肆无忌惮的大笑,不知影响了多少人的心情。更何况,这是Y大学门口,难道你们不知道,校园是个神圣而严肃的地方,岂能让你们在这如此荒唐。也不知道,你们是如何考上这的。”  今天早晨的天空,虽然到处挥洒着阳光,但是却也有丝丝凉意,可它终究是不能阻挡劳动后的汗流浃背。女孩的额头和脸颊,早已汗水淋漓,她听到张抇这般说话,抬手擦拭了下汗水,而后争锋相对的,大声斥责起来。  女孩的最后一句话,正好狠狠地刺在张抇和云飞扬的心头,让两人一阵悲痛。古语有云: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虽然女孩的话不至于让其“死”,但却使张抇更加怒火中烧,立即还口大骂:“哪来的疯女人,长得这么丑,却还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十七八岁年纪的女孩,正值青春年少,无论如何,也是万万和“疯女人”扯不上关系。平心而论,女孩虽然不美,但也绝对说不上丑,张抇的话,无异于狠狠地往她心里捅了一刀。女孩心底刺痛,竟然只说了一个“你……”,然后便不知所言。  转眼,女孩霎时变色,一脸委屈,眼眶里,突然泪光闪闪,便要流下。张抇怒火正旺,哪里注意到这一幕,倒是原本也是怒气不忿的云飞扬,却鬼使神差的转眼看向女孩,继而看到了她那在眼眶里打转,即将要流下来的泪花。  女孩闪烁的泪光,犹如甘露一般,轻轻浇灭了云飞扬心头的火气。他伸手拉住还欲继续大骂的张抇,道:“张抇,别说了,这事的确是我们不对,再怎么样,我们也不应该如此荒诞不羁,在此哄然大笑。毕竟,周围还有那么多人。”  张抇诧异非常,转头看向云飞扬,看样子还要再说句什么,可看到云飞扬的眼神不对,他立刻扭头去看对面的女孩。终于,他也注意到女孩眼眶里打转的泪花,心头一突,道:“我……”  不知道张抇想说点什么,可他终究没有说出口,却也没有继续咒骂。见张抇也平静下来,云飞扬放开拉住他的手,对女孩诚恳以极的道:“同学,刚才是我们做的不对,张抇也不应该那般说你,我叫云飞扬,郑重向你道歉,还请别再生气。”  “就是就是,我刚刚说话也太过于那啥了,还请你别生气。”张抇连忙接话。  强忍着泪水,不让其流下,女孩忽然幽幽的道:“一个张抇,一个云飞扬,我记住你们两个了,以后别让我在看到你们,否则……哼!”  说罢,女孩一把提起行李,转身便要离开,临走时,她又有些幽怨的说了一句:“我恨你。”也不知道,她说的“你”到底是哪个,亦或者,两个都是。  女孩走的很潇洒,也很迅速,可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在她转身的一刹那,云飞扬很清楚的看到,几滴泪珠飘然落下,砸在地面。  泪珠虽然砸在地上,却像一柄重锤,狠狠敲打在云飞扬心头,他明白,这个女孩真的被伤到了心。看着女孩渐渐模糊的身影,以及地面的泪迹,他面容浮现苦涩,心底一阵恍惚、难受……
  “呜!”一声绵长而又激情澎湃的起床军号,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叫醒了正在沉睡的学生。  大凡有过军旅体验的人,对军号都会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因为军号的每一个音符,都是专为军人而设计的战场动员号令,那种由铜管吹奏出的旋律,闻之立刻让人精神振奋和斗志焕发。  它属于军人,属于战场,属于那些闻令而动、视死如归的英雄们。军号嘹亮宣泄着骨子里的铁血,点点滴滴的,铭刻于脑海、心里甚至是骨头,成为人生中不朽的记忆。  起床号、休息号、吃饭号、冲锋号、疏散号、集合号……一串串高亢的军号声,组成了军旅生涯中鲜亮的音符,它的旋律融入一茬又一茬军人的血脉之中。  今天,是Y大学军训开始的日子,没有在喧嚣的城市里,而是在野外。这是这个城市学生军训办的,一个训练基地,它的建设,完全是为了给学生军训使用。  基地建设很简单,除了那一片密密麻麻,大约上百顶的军用帐篷以外,便只有一些简陋的训练设施。当然,这么多人员集中的地方,厕所是少不了的,还有那一长排的水龙头,以及两排简陋的洗澡室。  那些淡绿色夹杂着淡黄色的军用帐篷,便是学生们的临时住宅。整个区域,中间被一条相对较为宽阔的道路,一分为二,这也是为了区别男女生的住宿区域。  男左女右,这是历来的规矩,此处当然也不例外,左边是男生,右边是女生,教官们的住宿也不例外,同样在此处。  只是,你若是细心的去观看,左边的帐篷数量,绝对要比右边的少。这也是由于Y大学的专业决定的,Y大学所有专业中,适合女生的,相对较为多一点,所以人数也就占有那么一丝优势。  不过,左边也有右边不曾具有的东西,那便是五顶不一样的帐篷,它们的入口,挂了个炊事班的牌子,还依序编了号,都有一根烟囱露在外面。  帐篷区周围,用铁丝网标标准准的围起来,只留下进门口处一个通道,没有门,只有一左一右两座岗亭。除了帐篷区,便是一大片巨大的开阔地,那便是学生们训练的地方。  整个基地,除了一些主要的通道,是用碎石简单的铺设了一下。其余的全是草坪,野草丛生,甚至有的区域,已经看不到绿草的踪迹,全是黄土。风吹过,黄灰漫天飞舞。  起床号唤醒了学生们,张抇和云飞扬自然也不例外,他们同住一顶帐篷,当然也是同时起床。现在,时间还早,天刚蒙蒙亮,依稀可见月亮的踪迹,草坪上,布满了露珠。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张抇和云飞扬一样,迅速的起床,而是拖拖拉拉,老半天不曾有反应。  这时,帐篷外面有人喊话了: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若是时间到了,不能在训练场集合的,一律罚跑五公里。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中气十足,蕴含着些许铿锵。  这下子,整个基地沸腾起来,喧闹打破了寂静,不论男女,全都慌慌忙忙的从床上跳起来。并且迅速的穿上,那专为军训而发的迷彩服,根本来不及梳洗,便急急忙忙的向训练场跑去。  五分钟时间很短,根本做不了太多的事情,男生还好,除了口没漱、脸未洗以外,头发用手一抓,便也勉强有个样子。女生可就不行了,她们那一头长长的秀发,便是最难处理的问题,更别说化妆。大部分的女生,长发均是乱七八糟的披在肩头,还是素面朝天。  训练场上,学生们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零零落落,完全没有队列的样子。这时,一个男军人站出来喊话了:“看看你们,哪里有一点军人的样子,更别说军人的意志,我都不想看到你们。虽然说,学生军训不同于新兵训练,但你们这个样子,令我很是失望。”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再给你们五分钟,整理仪容仪表,并按你们分好的连队,重新列队。若是还这般样子,那不好意思了,全体十公里罚跑。别觉得我是吓唬你们,我说到做到,言出必行。完不成的,今天你们就给我,别吃饭了。”  男军人的话,就像一个炸弹,让训练场炸开了锅。沉默了几秒钟以后,学生们开始重新列队,有的女生还抽空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  这时,男军人的话又重新响起:“男左女右,按连队序号,成两列纵队,给我依次站列。谁站错了,你就给我准备好被处罚吧!”  这里,要说的是,这次军训,连队的编排,没有分专业,全部笼统的,按照开学报到的顺序来分的。当然。男女生是分开的,毕竟男女有别,怎可一齐训练。张抇和云飞扬是一起报到,自然被分在一个连队——学生军训男生三连。  这次军训,总共有两千多人,男生分十个连队,女生多了两个,还要加上教官组和五个炊事班,这便是此次军训的主要参与人员。  又一个五分钟过去,学生们的队列终于有模有样,当然,绝对达不到军人的标准。这时,他们的正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队军人,有男有女,连上刚刚喊话那个,共有二十二,十三女九男。  这些人,便是这次军训的教官,未来的三周,年轻的学生们,将要在他们手下受虐。  这队军人一出场,整个训练场顿时安静下来。有明白我国军衔徽章的学生,看出来,其中有二十一人都是士官,只有一个,肩上扛的是一毛一,也就是少尉。  这绝对是一个年轻的基层军官,她并不算漂亮,但结合起她那挺拔的身躯,和那炯炯有神的眼眸,居然有种别样的美感。  之前说话那个男军人,再一次站出来,大声道:“我们,就是你们这次军训的教官组成员,我是副组长,她是组长。”说着,他的眼睛看向了那个唯一的少尉教官。  美女少尉教官,倒也没有扭捏,直接跨前一步,大声道:“我是教官组组长,我姓蓝,你们可以叫我蓝教官。”少尉的话简洁而明了。  顿了一下,她接着道:“同学们,你们的军训正式开始了!下面,被点到的连队,跟你们的教官一起去训练吧。”  少尉蓝教官的行动,和她说话一样简单清爽,没有华丽的词汇,也没有慷慨激昂的誓词,随着她那一句简单的:军训开始了,除她之外的教官,全部行动起来。  那个教官副组长首先开口:“男生一连,跟我走!”……  随着一支支连队被点名叫走,原地只留下一支连队,那便是张抇和云飞扬所在的,男生三连。看着周边的连队都被叫走,男生三连的学生们,开始不淡定了,因为,教官也只剩下一名,便是那唯一的女少尉。  很明显,男生三连的教官,是这位干练的蓝教官。  原本,其他的连队,都是男教官训男生连,女教官训女生连,唯有男生三连例外。他们不但是女教官,而且,是教官组的组长,一个具有一丝铁血军人影子的女教官。  有的人,开始为自己接下来的军训生活,充满了担忧,不知这位蓝教官,会如何折磨自己这帮人。  稍息,立正,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一声声的口令已经从其他的连队,渐渐呼喊起来,唯独男生三连,还没有动静。  蓝教官没有说话,静静的站着,学生们没有得到指令,自然也只有安静的矗立在那。只是,全都抬头去看蓝教官,均不明白是怎么了。  阳光,渐渐升上头顶,气温开始热起来,学生们的脑袋上,已隐约可见丝丝汗水。其他连队,第一轮训练早已结束,开始休息了,可蓝教官依旧没发指令。  其中一个忍不住了,大声道:“报告蓝教官,我们怎么还不开始?其他连队第一轮都已经结束了。”  终于,经这个男生这么一吼,蓝教官终于开口了:“谁说我们没有在训练,刚刚,我训练的是你们的耐心和毅力,可看现在的样子,你们是耐不住寂寞阿!静极思动,既然如此,我们就换个训练,也好让你们明白,什么是军训,什么是累。”  学生们没有接口,蓝教官继续道:“想必,你们会以为,我们的训练也是一般,从稍息立正开始吧?不,我的训练方式不一样。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难忘的军训生涯的。”说着,蓝教官笑了,可是所有的人,都能够从那笑容里,闻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紧接着,蓝教官抬手指着一个方向道:“既然你们喜欢运动,那么,好!看到那座山没有,我们下一个训练科目就是跑步,跑到山顶,去呼吸新鲜空气,神清气爽后再跑回来。路程不远,来回也就十二公里,想必你们是不会担心的。”  队列里忽然响起一阵吸凉气的声音,动轨便是十二公里长跑,而且是山路,虽然山不算高,可一般人又哪里受得了。在所有人都还在震惊不已的时候,蓝教官发话了:“怎么还不跑,难道要我背你们?”  “跑啊!”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所有人朝着小山,开始奔跑起来!身后,传来蓝教官平静的声音:“跑在最后的十人,做俯卧撑一百个。”
  奔跑中的男生三连,听到了蓝教官的最后一句话,数人连吼:“跑啊!一百个俯卧撑的!”随后,只见得速度又快了些。倒是他们的吼叫,引得其他连队侧目不已……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大部分三连的人都已经回到训练场,只有极少数的人还在后面,正往这边赶来。  这时,蓝教官抬手拦住一人道:“不用跑了,你是倒数第十个到来,就在这等着剩下的九个,休息一下,一起坐俯卧撑吧!”  这个男生,好不容易拼尽全力,紧追慢赶终于到达终点,却被告知已是最后十人。那么,接下来他将要迎接的便是一百个俯卧撑,而且是在长途奔跑精疲力尽之下。  转瞬之间,他的心怎一个苦字了得,甚至,他都有退出军训的想法。可是,他不能,退出军训,也就意味着退学。还能怎么办?唯有暗自悲痛,附带着用难以形容的眼神看向蓝教官。  又过去十多分钟,最后的几人也陆续回到训练场,结束了这次长跑。此刻,所有人的脸上,早已汗流满面,甚至,脊背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标准的汗流浃背。  他们均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息着,吃力的呼吸着空气,还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子。  这时,蓝教官发话了:“全体集合,一分钟。”于是,所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集合、列队。  待众人列队完毕,蓝教官严肃道:“十二公里长跑,最慢的居然差不多两个半小时,我训练过很多人,你们却是最差的。这点路程,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去走,也不用两小时,我不知道,你们还能干啥?作为你们的教官,真心的说一句,你们的表现我很失望。”  蓝教官的话,无疑打击了所有人的自尊心,但没人反驳,因为,长跑成绩的确很差。但是,人群中,却有一股难言的压抑感弥漫开,毕竟,有的人能力还是不错的。  看到这般样子,蓝教官笑了:“怎么,你们不信?告诉你们,我训练过成绩最好的军训生,时间是四十一分钟,可再看你们,最快的也是一个半小时,你们难道还觉得自己很行么?”  这下,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蓝教官,便是连张抇和云飞扬也不列外,他们心头都有一个疑问:四十一分钟,十二公里长跑,还是山路,怎么可能?但没有人敢提出质疑。  随后,蓝教官冷哼一声,继续道:“刚刚跑在最后的十人,出来做俯卧撑,一百个,一个都不能少。我说话,言必行、行必践,说了要罚,便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最后到来那十人,愁眉苦脸的从队列里走出来,站到最前面,有些愤怒的看着蓝教官。张抇和云飞扬自然是不在此列的,他们说成绩虽然不是最好,但也没有在最后。  站出来的十人,没有立即做俯卧撑,其中一个道:“蓝教官,我们是学生军训,不是新兵训练。其他的连队只是走走站站,练习一下齐步走、踢正步,为何我们却要十二公里山地长跑,最后的还要做俯卧撑?我们是学生,不是新兵。”  蓝教官眼睛一瞪,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扭过头,死死的盯着这位男生好大一会儿,才道:“你质疑我?”说着,一股不一样的气息,弥漫开,有点铁血的味道。  在那位男生开口的时候,张抇和云飞扬便突然脑海一阵咯噔,心下暗叫:糟糕。他们曾经军训过,对于这话的后果,他们心知肚明,绝不会是就这么过去的。  果不其然,蓝教官突然吼道:“全体都有,一百个俯卧撑,立刻准备。”  这时,又有人吼道:“蓝教官,包括我们吗?”这个人,并没有在最后的十人里。  张抇和云飞扬再次心底呼叫糟糕,可是刚说话这人显然还没有明白态势,又继续道:“我们又不是最后十人,为何也要做俯卧撑,这不公平。”  此刻,蓝教官开口了:“公平?这是我说了算,你们是一个集体,一人犯错,全体受罚。全体都有,因为你这个笨蛋废话,两百个俯卧撑,立马开始。你们,有谁还有问题?”  什么?就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质疑,俯卧撑的数量居然翻倍,那还有谁敢开口。张抇和云飞扬的反应最快,他两迅速的扑在地上,开始做俯卧撑,张抇甚至大声吼起来:“一,二,三……”  其他人依旧没有听从蓝教官的指令,只是目光全部集中在,张抇和云飞扬的身上。蓝教官看着两人的反应,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而后吼道:“你们再停一秒,个数继续翻倍。”  啥?再翻倍,那不就是四百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其他人纷纷拉开距离,立马扑在地上,开始做俯卧撑。有的人,学着张抇,大声的数出个数。  到最后,所有人都一样,大声的数自己的个数。一连串的数字和吼声,汇聚成一股难以名状的旋律,经久不息。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其他的连队,已经完全在休息。这边的情况,自然引得所有人瞩目,隐约可以听到:还是我们教官好,你看他们,被折磨惨啦!  差不多三分钟之后,张抇首先站起来,大声道:“报告蓝教官,我做完了!”  蓝教官看着张抇,微微一笑:“不错,你先原地休息,等他们做完。”  蓝教官的话刚完,云飞扬也站起来,道:“报告蓝教官,我也做完了!”  ……  又过了几分钟,陆陆续续的,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做完站起来,只有一人,还在继续。此刻,那人的口里刚数到一百九十八,就差两个便足数。这人算是整个连队最为瘦弱的,他的速度很慢,过去很久,才开始数一百九十九。  只是,都吼了好几遍一百九十九,可这人依旧没能再做起一个俯卧撑。拖得久了,居然直接扑在地上,完全放弃了。  他的嘴里,断断续续的传出声音:“蓝教官,我真的起不来了,我不行了,太累了。”周边的人,听到这话,不禁为他可惜,就差两个,只要再坚持几秒的时间便可。  蓝教官听后,却是冷哼一声,来到他的身旁,直接一脚踹在屁股上。并怒骂道:“你是不是男子汉?若你承认不是,那我无话可说;若你承认是,那么,给我两手撑起来,就差两个,咬咬牙的事情。一百九十八都做了,难道你要在最后两个认输不成?”  这话,深深刺痛这名男生的心,他躺在地上,怒吼道:“我当然是男子汉。”他的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嘶吼上来,说完,两手用力,支撑起整个身子。并道:“一百九十九!”  可是,他努力了几次,还是没有成功。周边之人不由大为失望,便是蓝教官也暗暗摇头。突然,张抇和云飞扬异口同声喊道:“加油,你行的!加油!”  这一声,带动了所有人,全都大吼道:“加油!加油!”声音震天。  也许,是群众的力量,或许是这名学生自己的坚持。终于,他完成了最后两个俯卧撑。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笑了,可没有人注意到这人眼眶里,那滚滚欲滴的泪花。  一旁,蓝教官轻轻一笑,没有打破此刻的激情澎湃。这时的男生三连,分外团结,所有人的心,凝聚在一处。  又过了十多分钟,其他连队还在休息,蓝教官再次发话叫集合。此刻,没有人敢再质疑她的话,所有人迅速的列队站好,速度比之前快上不少,队容也整齐不少。  蓝教官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像是奸笑的样子,轻声道:“兴奋了这么久,想必你们也有些累了,我们集体休息一下吧!虽然是训练,我们还是要劳逸结合嘛。”  蓝教官的话,有点开玩笑的感觉,可没有人认为这是开玩笑,也无人觉得蓝教官所说的休息是真的。  当听到这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第一反应便是:天呀,惨了,又来了。他们可清楚的记得,不久前,就是在这般笑容的时候,蓝教官发出了十二公里的长跑指令。  看着没有反应的众人,蓝教官是真的笑了:“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没有人回答,刚刚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这似乎也在蓝教官的意料之中,只听她继续道:“我说的是真话,我们集体休息一下。想必你们以前也军训过,即便没有,也应当看过军旅影视剧,军姿应该都不陌生、都会站。全部都有,听我口令,稍息,立正,半臂向左转。军姿,两小时。”  一个半臂向左转,所有人刚好面对初升的阳光,一股不舒服感,迅速弥漫。此刻的光芒,相当刺眼,可是所有的人没有丝毫不满,只是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接下来,男生三连,便是长达两个小时的站军姿……  从军训第一天结束,男生三连的学生们,经过私底下商量,或许也没有经过商量。不约而同的,为这位气质不凡的少尉女军官、美丽的蓝教官,取了一个霸气而特别的绰号:恶魔教官。
  夜明星稀,月上枝头,一天的训练终于结束。薄雾笼罩着整个军训基地,让它有种不一样的朦胧感,看上去极为美丽。那些军用帐篷里,灯火明亮,时不时有声音传出。  其中一个帐篷里,张抇和云飞扬换下被汗水浸湿的迷彩服,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位上。张抇成大字型躺着,有些哀怨的道:“天呀,这美女教官也太毒辣了,各种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累死我了。我浑身上下,就像是被一群人殴打一样,到处疼痛难忍,特别是我的腰啊。”  云飞扬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回答道:“难道我们不是一样?话说回来,你不是以有八块肌肉而沾沾自喜么,难道也会累,也会腰酸背痛不成?这可稀奇了。”  张抇笑骂:“死开!我是有八块腹肌没错,可老子又不是铁打的,血肉之躯,谁敢说不会有伤痛。何况,好久不曾激烈运动了,更别说一整天的这么持续用力。”  “唉,这倒也是,你看其他人,有的早已经入眠了。你我也挺累的,睡啦,明天还要早起。”  便在这时,旁边一床的人伸出头,有点苦涩而感慨的道:“今天多谢你两,要不是你们,带动大家大喊加油,或许我可能根本完成不了,最后的两个俯卧撑。”  刚说话这人,正是白天做俯卧撑,差点完成不了任务的瘦弱男生。此刻他一脸疲惫样,像是浑身虚脱了一般,声音有些许嘶哑的说话。期间,还轻轻地哀叹了一下,样子十分无奈。  云飞扬提起力气,微笑道:“我们没出什么力,都是你自己的意志坚强,才能最终坚持下来。说起来,看你这瘦弱的身子,是不是以前从来不运动啊!”  “我天生便是如此,又能怎么办?而且我不喜欢运动,就喜欢静静地待在一个地方,安静的看看书。到现在,便成了这般模样。唉!”那人微微叹息。  “那你以前有没有军训过?不会没有吧?”张抇突然插口。  “我自然也是军训过的,在高中的时候。可是,和今天这阵仗相比,那纯属就是在玩耍,完全不在一个等级。我这五十公斤的小身板,从没有这样运动过。”那人微微摇头。  “也对,一般的军训,哪里会有这么辛苦,还不都是玩玩耍耍就过了。谁曾想到,我们遇到一个恶魔教官,被折磨得半死。还好我两以前便喜欢运动,身体素质也还行,倒也勉强能够坚持下来,可你就困难了。”云飞扬苦笑着说道,有点自嘲的感觉。  “是啊!我都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几天。一想到为期三周的军训,我现在是浑身发颤。”  张抇嘿嘿一笑,说道:“哎呀,没事的,既然你今天能够挺过来,以后也能的,相信你自己,你能行。大不了,我们一直在背后支持你就是了,多说几句加油而已。”  那人笑了:“那就先行你们啦!对了,我叫卢进财,你们呢?”  “我叫云飞扬,上面那头死猪叫张抇。”云飞扬对卢进财,介绍自己和张抇的姓名。  云飞扬明显在开玩笑,但张抇可就不乐意了:“滚,云飞扬,你说谁是死猪?”  “谁搭话,谁就是。”云飞扬自然不会被张抇吓到,乐呵呵的说道。  卢进财总算是看明白了一点事情,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看你们这样子,莫非以前就认识了?”  “嗯,我们是中学同学,认识五六年了,也算是兄弟。在这异地他乡能够相遇,我们也没有想到,或许冥冥中自有注定吧!”云飞扬回答卢进财的话。  这话,张抇没有反驳,似是认同了。卢进财道:“我说呢,怎么会刚认识的人,感情这么好,原来你两早已是兄弟。我也有兄弟的,可惜,不在这儿,全都身在他处。”  “没事,以后我们也是兄弟。有句诗就说的很好,叫什么……哎,那是怎么说来着?”张抇忽然插口说话,可他没能一下子记起要说的东西,也就是那句所谓的诗句。  “王勃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你说的是不是这句?”卢进财幽幽接口。  “对对对,就是它,就是它。”张抇大笑起来。  云飞扬笑了:“唉,张抇,不是我说你,身为中国人,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一句诗也记不住。我真不知道,学了十几年的语文,你是不是都把它们丢去喂狗了。”  “滚,我只是一时没记起,马有失蹄不是么。何况你是文科,老爷子是理工科,记不住几句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我们来讨论一下生物科技,或者是力学?再不行的话,我们也可以研究一下物质的组成,比如当年大名鼎鼎的三聚氰胺。”说起自己的专长,张抇很自信。  “呃,还是算了吧!那些玩意儿,我可不懂。”云飞扬一瞬间居然无言以对,退缩了。  卢进财在一旁微微一笑:“话说,你们是什么专业?我是‘汉语言文学’,你们呢?”  “我是理工专业‘电子信息技术’,他是‘汉语言文学’,和你一样。”张抇抢先回答。  便在此时,帐篷外有人喊话了:“怎么,折腾了一天,你们还不休息?不累么?三分钟后熄灯,要是谁再说话,给我起来做俯卧撑两百个。哦,不,是两小时,计时不计数。”  “呃,睡了睡了。”云飞扬再次翻身,顺便捂上被子,小声说道。  躺在床上聊天的,肯定不止云飞扬三人,但经过这么一嗓子吼,整个营区,一瞬间安静下来。  果然,三分钟刚到,外面便响起了休息号的声音,绵长而催人入睡,紧接着便是熄灯。刚刚还灯火明亮的营地,一下子变得黑暗寂静,了无声息。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当所有人都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夜空里,突然响起一声,口哨的声音,绵长而刺耳。这口哨声,惊醒了无数的人,有的人甚至以为自己在做噩梦。  云飞扬和张抇第一时间直起身子,张抇还吼了一嗓子卢进财。他们知道,半夜哨响,绝对有事,连忙起身穿衣服。不出所料,帐篷外面传来恶魔教官的声音:“男生三连的,全体都有,紧急集合,时间三分钟,迟到的,俯卧撑三百个。”  哗啦哗啦,男生三连的几个帐篷,开始吵闹开来。他们互相叫唤着,摸着黑,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迅速跑向训练场。而训练场上,“恶毒”的蓝教官,已经在哪里等候。  借着微弱的月光,云飞扬偷偷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整。  所有人,很快速的列成四列横队,站立在恶魔教官前面。可是抬眼看去,有的人还在迷眼蒙蒙,有的人衣服纽扣也没有系上,更有甚者,只穿了裤子就跑出来。  蓝教官微微叹气,大声道:“看看你们,一个个衣衫不整,仪容仪表何在?不过呢,我也就不追究了,反正现在叫你们出来,也没什么大事情。”  没有人接话,没有人敢接话,蓝教官笑道:“怎么,你们不信?我叫你们起床,就是因为白天训练太辛苦,这里灰尘又大,怕你们呼吸不到好空气,所以才叫你们起来呼吸新鲜空气。这样有利于身体健康,顺便,你们还可以来个,集体上厕所。”  什么?呼吸新鲜空气,顺便上厕所?大晚上的不睡觉,把所有人叫起来,居然就是为了这破事?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暗道:恶魔教官不会是脑袋有问题吧!  队列里,有人弱弱的问了句:“蓝教官,新鲜空气我们也呼吸了,上厕所就不用啦!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休息了?”  听了这话,蓝教官露出她那个标准化的坏笑,轻声道:“可是,我觉得你们还没有呼吸够,但是你们又想要休息,这可怎么办?要不,我们一边休息,一边呼吸新鲜空气。”  说着,蓝教官语气一转,变得铿锵有力,道:“稍息,立正,全体都有,军姿一小时。”  果然,恶魔教官肚子里憋着坏呢,这些都是套路。什么呼吸新鲜空气,什么集体上厕所,什么休息,都是假的。她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折磨这帮,可怜的娃儿。  没有人敢质疑她的话,全都不约而同的开始站军姿,姿势很标准。渐渐地,有的人额头上开始冒汗,有的人身子慢慢摇晃。最为可怜的是,那几个没有穿上衣的人,其他人是身子逐渐冒汗,而他们呢,却是被冻得颤抖个不停。  然而,这些情况蓝教官似乎没有看到,也或许看到了却不放在心上。她紧紧盯住所有人,每当有人的姿势不标准了,她会走过去,狠狠地训话一番,然后矫正姿势,再让其继续。  大半夜站军姿一小时,便是连张抇和云飞扬也同样吃不消,他们旁边,卢进财已经摇摇欲坠。可蓝教官没有发善心,没有让人休息,因为,时间还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此时此刻起,恶魔教官的身影,却深深留在了所有三连人的心里,恍如噩梦一般,挥之不去。时而浮上心头,令得浑身一阵发凉、发颤……
  接下来的几天里,男生三连的所有人,深深的体会了一下,恶魔教官的恐怖。每天大清早,都是十二公里的山地来回长跑,紧接着便是两百俯卧撑,然后便是军姿两小时。  时不时的来个几组百米蛙跳,或者是几百个下蹲,甚至是几十分钟或者超过一小时的,高抬腿运动,亦或者几十分钟的扎马步。便是连最为艰苦的匍匐前进,也会时不时的来上几百米。  在恶魔教官嘴里,站军姿成了集体休息,十二公里长跑,视为集体散步;而高抬腿运动说成“动动手脚”,蛙跳和下蹲被定义为“蹲一会儿”。  最为不可思议的是说,做俯卧撑有助于提神醒脑,扎马步有利于身心健康,匍匐运动被解释成“趴在地上睡一会儿”。  每天除了吃饭时间,三连的人基本没有休息的时候,蓝教官的恐怖,已经不止在三连流传,其他连队都已经知道这么一位美丽的“恶魔教官”。  私下有传言,因为恶魔教官的行为有点过度,教官副组长直接找她谈话:“这毕竟不是新兵训练,学生军训和它还是不一样的,希望能够降低一点要求。”谁料想,恶魔教官只说了一句话,便让副组长教官无话可说:我有分寸。  每当天亮的时候,三连的人准备的是拼尽全力,跑完十二公里长跑,而其他连队的却不是训练。他们每天早上,最先做的事情是:为三连默哀三分钟。  可怜的三连,可恨的恶魔教官,到最后,张抇和云飞扬也有些坚持不住,卢进财更不济,还好三人互相鼓励,最终坚持下来。  时光滚滚如流水,终于,到了军训的第七天,军训第一周的最后一日。这日一大早,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水,打乱了所有连队的军训计划。  大雨浇透了大地,让原本便是泥土地的训练场,变得泥泞不堪,湿滑无比。所有的连队,均停止了训练,当然,除了男生三连。  此刻,男生三连的所有人,排列着整齐的队伍,站在雨幕之中,可恨的蓝教官也同样站在雨中。尽管其他连队没有训练,但却无人敢有怨言,那样的结果只是更加痛苦的折磨,他们深有体会。  他们静静地,等待着恶魔教官的指令,做好了雨中长跑的心理准备。  出乎意料的,今日的蓝教官,并没有和往常一样,让众人长跑十二公里。在所有人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她说话了:“稍息!今天就不用长跑了,地下湿滑、风雨交加,我怕摔伤你们。”  什么,不用跑啦?众人心底大喜,觉得恶魔教官突然间良心焕发,不由的都以为:是不是要休息了,毕竟今天下雨,条件太差,况且其他连队都已经休息了。  可是,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蓝教官又道:“你们是不是以为,下雨了,不用长跑,便意味着可以休息啦?不,你们想多了,我虽然说不用长跑,但训练也不会停下。有的训练科目,泥土再湿滑一些也没有问题。”  听了她的话,众人心里一阵苦笑,又是这个他们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套路:先给你一颗糖,给你一个希望,然后一巴掌甩过来,把糖打飞,也把希望打碎。  又是那个邪邪的笑容显现,恶魔教官接着说道:“雨水能够使人冷静,让人可以更加清醒的思考问题,那么,我们就在这雨中静静地思考吧!全体都有,立正,军姿两小时。”  所有人,有种想破口大骂的想法:这算哪门子的思考,明明就是受虐,还找一个动听的名义。依旧没有人敢支吾半句话,那怎么办?只好挺起腰杆,听令行事。  雨水,顺着额头流下,弥漫了眼睛,让其睁不开。随之而来的,便是腰酸和背痛,以及小腿慢慢有些抽筋和双臂逐渐僵硬。雨水打湿了衣裳,刺骨的寒冷让人精神更加清醒,可这样的结局只有一个:身上的每一丝痛楚,都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刻骨铭心。  除了自身的劳累不堪,三连的学生们还要忍受,外来的寒冷。一个个,脸色开始变得泛白,牙齿咯吱咯吱响个不停,这是他们在咬牙坚持。  有的人,开始摇摇欲坠,可蓝教官的一句话,让他们再次坚持下来——是男子汉的,都给我坚持住,别让我看不起你们。  固然,听到这样的话,只要是有点血性的人,都会勃然大怒。可是,有些人的身体素质,真的天生便那样,你叫他们如何改变?然而,没有人倒下,都坚持到了最后,因为,恶魔教官也是在站军姿,和他们一样。  诚然,恶魔教官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但年轻的他们,心高气傲,哪里又会在乎这些。他们在乎的是:决不能被一个女人比下去。  这个时候,没有军人和学生之分,没有教官和学员之别,只有男人和女人的不同。有的只是一群年轻的人,怀揣着一颗坚定的心、一份刚毅的志,不想被一个女人打败。  一股斗志昂扬、不屈不挠的气息,从整个队伍中逐渐散发开,恶魔教官在一旁,悄悄的笑了!没谁注意到。  头顶着整个队伍的士气,身冒着风雨,扛住了疼痛,抵挡了严寒。整个三连,没有人掉队,没有人退却,全部坚守本心,坚持到最后,坚持到两个小时的到来。  “原地放松十分钟。”随着时间的结束,恶魔教官发话了。  所谓原地放松,便是站在原地,可以稍微的放松一下身体,抬抬手、动动脚,不用再昂首、不用再挺胸,不需要再矗立酸痛而僵硬的脊背。  可是,雨还在下,身上依旧寒冷,这样的放松,解决不了实质性的问题。倒是因为精神放松下来,不少人觉得,身上似乎比刚才更冷了些。  十分钟时间很快结束,恶魔教官再次发出指令:“现在,你们一定感觉浑身寒冷刺骨吧?可惜,我帮不了你们,这儿没有配备火炉,也没有取暖器。那怎么办呢?放心,我有好办法:只有激烈运动下,让身体发热,便不会觉得寒冷了。全体都有,俯卧撑准备,一令一动。”  这样的雨中,俯卧撑能够取暖么?没有人知道,特别是在刚刚两小时的军姿结束以后。  “趴下!”随着恶魔教官的一声令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人都迅速的扑倒在地。  泥浆扑面而来,封闭了眼,灌进了嘴,沾满了浑身上下。混合着雨水酸味、腐草味道,以及很多不知名小动物尸体的泥浆,散发着一股难言的气息,直往鼻子里钻,让人闻之欲呕,不少人根本没有体验过。可三连的人,没有退缩,他们闭上眼睛,双臂用力,支撑起整个身子。  原本就精神疲惫的他们,此刻身上再附加上泥浆和雨水的重量,做起俯卧撑更加的吃力。可夹杂在雨声里,恶魔教官的声音传来:“下。”  他们不得不努力弯曲自己的双臂,让身体贴近地面。有的人,整张脸,完全没入泥浆里,变得面目全非,竟不能分辨他是谁。  “起!”随着指令,所有人伸直臂膀,支撑起整个身子,雨水、泥浆,睡着脸庞、衣角,轻轻滴下。这时,雨下得更大了些,风似乎也更加剧烈了一点……  恶魔教官声音铿锵,盖过了风雨声:起,下,起,下……传遍整个训练基地。  其实,从他们刚刚开始站军姿,便受到了其他连队的瞩目,便是连一众教官也不例外,毕竟,这是唯一一支,坚持雨中训练的连队。恶魔教官的声音,重重敲打在其他所有人的心头,三连的身影,让他们眼眶湿润。  不由自主的,所有连队的人,在没有教官发下指令的情况下,走出帐篷、走进雨幕、走到他们身旁,其中夹杂着教官的身影。  虽然没有达到万众瞩目,但两千多人的目不斜视,场面还是相当的震撼。三连的人,没有在乎这场面,只有脑海不停转换的“下”和“起”,只有双臂不变的弯曲和伸直。  “男生一连,迅速集合,开始训练!”副组长教官首先发出指令,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嘶吼出来。紧接着,其他的连队,也被一众教官,一一叫走,开始列队、训练。  一瞬间的功夫,各种的口令、指令,以及整齐一致的吼叫声,响遍全场,也蔓延到整个基地以外的地方……  “呜!”吃饭的军号终于开始怒吼,午饭的时间到了。  “全体都有,起立!”恶魔教官发令。  三连的人,拖着酸软的身子,纷纷站起,高傲的仰起头,面对着恶魔教官。如果,这是一场战斗,那么,他们是胜利者,他们这是在宣示胜利者的荣耀,对象是恶魔教官。  “到饭点了,我们唱支歌,然后开饭!就唱《一二三四歌》吧!预备,一、二、三、四,开始!”恶魔教官再次说话。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  绿色军营,绿色军营,教会我;  唱得山摇地也动,唱得花开水欢乐……  吃饭前,男生三连长歌一曲,唱出辛酸苦辣、唱出不屈不挠。他们奋力的嘶吼,如疯如魔、如痴如狂,似乎在发泄胸中,那熊熊燃烧、无始无终的怒火……
  今夜的天,昏暗暗、雾蒙蒙的,显得有些阴沉。四周静的可怕,连一丝风声也不曾存在,基地外围那几盏往日里长明的大灯,不知道为何没有亮起。  只有帐篷区门口,那两个岗亭处,若隐若现能够看到一丝,略微有些泛黄的光亮,在雾霾里摇曳不明。  原本,今日白昼天气晴朗得很好,阳光普照,夜晚不当有如此大雾才对,可不知为何会这般模样。或许,是因为两天前那场雨的缘故,地上的泥泞还没有完全干透,白天太阳照射得厉害,到了夜晚水汽蒸发,从而产生了这么密集的雾气。  一阵叱咤叱咤的轻响,划破了夜空的寂静,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帐篷区左边其中一个里悄悄走出来,走进了夜幕。  他走路的步伐很轻,没有多大动静,或许是为了不影响到其他人睡觉。看不清是谁,只见他独自一人,朝着门口岗亭哪儿走去,一步、一步、又一步……  岗亭渐渐近了,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稍微清楚的看到,那两个岗亭下,各自有一个身影,一男一女,正在那站岗。  正往岗亭走去的这人,轻轻的笑了,自语道:“张抇,站岗挺认真的,一丝不苟、兢兢业业,我还以为,你会偷懒耍滑呢。”是个男声,说完继续向前走去。  这个训练基地的帐篷区,左右分开,中间小路用砂石很随意的铺筑起来,这几天人来人往的,自然被踩踏得凹凸不平。  因为才下雨的缘故,有个位置汪着一滩水,只有靠右边一侧,有不宽的一条道可以通行,黑夜中的这人,自然只能走边上那唯一的道。  这唯一的道,有那么两三米,异常狭窄,紧紧的靠在一个帐篷口。当这人刚好走到那个帐篷口时,忽然一个人影从帐篷里钻了出来,适逢其会的,两人撞在一起。  “啊!”刚钻出来这人,明显被惊吓到,低喝了一声,从发出的声音可知道,这是一个女孩。  她在低喝的同时,身子急忙朝一旁移动,却是恰好踩在水里,不得不她立即又把脚收回来。无巧不巧的,因为这一收脚,两人重新撞在一处,那女孩再次低喝。  刚走到这的男生也被吓了一大跳,原本还未反应过来,女孩已经开始朝一边闪去,可是却又立马反身回来。第二次相撞,男生终于反应迅速,连忙闪身让道,可是,他却突然脚下一滑,就要摔倒的样子。  事发太突然,居然鬼使神差的,男生伸手去拉女孩,或许是想要借助女孩让自己站稳。然而,哪又会如意,不仅没有站稳,连女孩也被他拉倒。  “啪!”两个人一起倒地,男生在危急关头,总算还记得一点绅士风度,把模糊身影的女孩揽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充当肉垫。  这绅士的一揽,本是没有问题的,可错就错在,此刻时间不对、场合不对。原本温香暖怀、绅士为美牺牲自己的好景,却变成暴风雨的前奏。  女孩被拥入怀里,胸前那两团,即便穿宽松的迷彩服也遮不住的鼓起,恰好亲密的和男生的前胸,零距离的碰在一处。  一瞬间,女孩只觉得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胸部瞬间传遍全身,不由得浑身一阵酸软。随即,感受到男生有些温热的胸膛,她惊叫了一声:“啊,流氓。”  女孩尽管是在惊叫,却也能够听得出明显压低了音量,要不然,这黑夜里的一嗓子,必定惊动所有人。即便如此,男生也听得很是清晰,来不及感受那两团饱满的隆起,立即松开怀抱。  女孩在摔倒惊叫的时候,身子不停的扭动,想要站起,他这一松手,随即顺势站起来。待女孩站起后,男生也跟着站起来,他正要开口,说句道歉的话。  岂料,还未来得及看清女孩身影,一只巴掌却莫明的递过来,“啪”一声,刚好打在男生的脸上。随之而来的,是女孩的怒斥声:“你是谁,居然大半夜的耍流氓,信不信我叫醒所有人,让他们看看你的德行。”  女孩的声音清脆、好听,甚至连这语气,男生忽然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他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迷糊了,哪里还能够记起。  原本两个人一起摔倒,恰好摔在那滩水边上,男生在下面当肉垫,他的脊背立刻被水浸湿,他忽然感觉有点寒冷。  但是,男生听清了女孩的话,心头一颤,可不想背这“流氓”黑锅,顾不上脊背的寒意,急忙说道:“同学,实在对不起,我是要去值夜岗,刚走到这,没想到你也恰好出来,所以才这样。你放心,我没有怀心思,这纯属是一个误会而已,真的只是一个误会。”  真的是这样么,他是去值夜班,和自己恰逢其会撞到?女孩的心里只是疑惑了一瞬间,便相信了男生的话,毕竟,在这做坏事,只要一吼,全部人都会知道,他应该没有那么蠢。  随之,她的怒气也平静了不少,可紧接着,女孩一愣,觉得男生的声音,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不由的,女孩抬头去看对面之人,借着不远处的灯光,只是一眼,她便看得一清二楚。  居然是他,女孩立即想起,曾经让她愤怒的两张面容。女孩立马便怒火中烧,低声喝骂道:“云飞扬,居然是你,没想到你不仅是个痞子,还是个流氓。”顺势,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男生正是云飞扬,原本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怀有歉意,就准备再次开口道歉。那料到,女孩的口中,居然叫出他的名字来,明显是认识他。  他正疑惑不已,在这陌生之地,他哪里认识陌生的女孩。紧接着,便是“痞子”和“流氓”两个骂人的字眼,还有那迅速的一巴掌。  歉意一瞬间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便是愤怒不已,云飞扬心想:第一次的呵斥和耳光,那也就罢了,男生嘛要大度,毕竟自己确实抱了她,还那啥,占了点便宜;可是我已经作解释,为何还在怒骂,还有这一巴掌。居然还认识我,认识我还这么干?  于是,云飞扬侧身抬头,躲开直射的灯光,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说话做事这么冲。这一抬头,一张有些记忆深刻的脸庞,跃入眼眸:居然是她。  云飞扬的心底忽然一阵恍惚,想起了开学那天,被张抇怒骂,几乎要流泪的那个女孩,两张面容渐渐重合。一瞬间,怒气笑容,而更加愧疚和尴尬的表情,跃然脸上。  这时,云飞扬忽然明白:难怪她明明有点消气的味道了,却又突然发火;难怪她明明认识我能叫出名字,却又那般说话;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那日的误解和矛盾,很明显,她还在记恨当日的我和张抇。  除了脸上左右两边,都还在火辣辣的以外,云飞扬完全刻意的忘记了,女孩刚刚的所作所为。他以非常抱歉的口吻说道:“原来,原来是你,今晚的事情,实在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你会突然出来,所以才,才……”云飞扬似乎说不下去。  女孩冷笑:“你没想到?我才没想到呢,居然会遇见你。那天你们在校园门口,一副痞子相也就罢了,你居然还对我耍流氓行为。还有一个呢,两个人类的渣滓,可恨老天真是不公,没有惩罚你们。一个张抇,一个你云飞扬,真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度过,这十几年岁月的。”  说起那天的事情,那更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原本是因为张抇心情不爽,而口不择言得罪了女孩,可云飞扬慕名奇妙的,也被女孩连带着恨上了。  云飞扬真是有口难辩,想要解释,可不知道说什么,只得灿灿一笑,尴尬道:“你居然还记得我们的名字。”  “怎么会记不得?两个渣滓,我说过,我记住你们了。”女孩的声音更加冷淡。  “这……”云飞扬无言以对,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选择,不能解释,否则非但于事无补,更会平添几分怒气。  和一个生气中的女孩讲道理,那才是明显被门夹过脑袋,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女人心、海底针,都是蛮不讲理的。云飞扬自然也清楚,所以缄口不言。  只是,云飞扬不解释,不代表女孩不生气,他的沉默,恰好让女孩有了继续嘲讽的理由。女孩再次说道:“哼,怎么,你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解释一下,无话可说了么?哈哈,我想也是,两个痞子,其中还有一个是流氓,想必你也没脸说什么。”  女孩左一句痞子,右一句流氓,云飞扬再是知道沉默是金,此刻也不能够一言不发,这名声,一旦背上了,那就不能轻易摆脱。他有些底气不足的解释道:“同学,你误会了,我和张抇不是痞子,我更不是流氓,这两件事都是天大的误会。”  “哼,痞子,流氓。”哪想到,女孩没有理会云飞扬的解释,冷哼一声,直接转身,朝着岗亭那走去。云飞扬看了眼女孩的背影,心底十分不是滋味,叹息一声,跟了上去……
  当夜晚悄悄降临,黑暗笼罩了整个大地,两盏泛黄的电灯,成为了这片区域,唯一的方向标。弥漫着浓雾的夜空,在泛黄灯光的照耀下,透露出一丝异样的气息,如梦、如幻。  Y大学军训基地,那片帐篷住宿区门口,两个岗亭处,各自头顶亮起一盏明灯。灯光虽有有点昏暗,却也能大致照亮,周边范围的情况,让人能够看清一切。  其余的地方,没有了往日里的光亮,似乎这两盏灯,已经是这个夜里,唯一的一处光亮之地。  此刻,两盏灯下面的岗亭里,各自坐着一个人,一男一女、男左女右。大半夜的两人坐在这,不知道是干什么,联想到这是军训基地,这一幕也唯有值夜岗能够解释得了。  两个人,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一左一右、不言不语,除了刚开始时互相看了几眼,便没有多余的交流。  时间过了许久,男的那个,有些开始犯困,不停地打哈欠,甚至连眼皮也闭上了。再看那女孩,似乎也是无聊至极,而且同样的开始犯困,打哈欠比对面男的还频繁。  忽然,那女孩抬手揉了揉眼睛,随后直了直身子,然后一只手伸到衣服兜里,掏出一样东西。东西被女孩拿在手里,轻轻一按,亮了起来,原来,这居然是一个手机。  也不知女孩是如何想的,在这寂静的夜空里,竟然用手机,放了一首歌曲。旋律令人很熟悉,是那首经典的老歌,邓丽君的《甜蜜蜜》。  随着序曲的演奏,邓丽君清甜的声音缓缓流淌开: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  女孩放歌的声音不算大,可对面的男生离的不远,恰好能够听到。本在打盹的男生,被邓丽君甜美的歌声唤醒,同样揉了揉眼睛,然后抬头看向对面。  另一边,女孩低着头,似乎陶醉在歌声里,放着放着,居然跟着歌声,轻声哼起来。女孩的声音,自然没有邓丽君的柔美,却也很好听,而且,节奏完全正确,没有一丝跑调。  男生直愣愣地看着,很识趣的没有打扰,一直到整首歌曲结束,也不曾发出丝毫的响动。  直到歌曲的最后一个音符,渐渐消散,男生才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不错,很好听。”  “啊!你醒了。”女孩视似乎是被男生,突然出声惊吓了一下,有些惊讶的说道。只是她的话里,明显的表示出,她知道男生刚刚正在打盹,或者说在酣然大睡。  女孩的话,让男生有些许尴尬的样子,挠挠头轻笑道:“呵,嗯,醒了。”  “那啥,是不是我放歌打扰到你?实在不好意思,看你睡着了,我一个人很是无聊,所以拿出手机来放歌。却没有想到,吵醒了你,要不,我关了,你继续睡吧。”  男生连忙摆手,道:“不必啦,反正都醒了。何况,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虽然被吵醒,但我也听到了你,那十分好听的歌声。难得美女歌唱,我不亏,不亏。嘿嘿!”  自己唱歌被男生夸奖,女孩有些腼腆的笑了笑,低声道:“呃,是么?多谢你的夸奖。”  男生摇摇头:“哎,我并没有夸奖你,只是喜欢实话实说罢了。不过我觉得,虽然你的歌声很好听,可是这个时候,唱《甜蜜蜜》这首歌,好像不太适合。”  女孩楞了一下,问道:“怎么会不适合?那你觉得,我应该唱什么才行呢?”  男生一笑:“就这地方,就这场景,就这时间,怎么也得唱首军歌。而且是要那种让人听了,会热血沸腾、激情澎湃、斗志昂扬的军歌,比如说《军歌嘹亮》,亦或者要让人听了,会声泪俱下、痛哭流涕、悲苦难抑的那种,就像《军中绿花》。”  呃!女孩再次一愣,然后默默问道:“怎么,你觉得军歌才行么?”  “是啊!我们这段时间不是在军训吗,而且现在我两正在值夜岗,也算是身处军营。你不觉得,唱首军歌,才能够更好的形容,此刻这般情景么?”男生说话,直来直去。  “这个,好像你说的话,也蛮有道理的。”女孩的话里,明显透露着不确定。她停顿了一下,又说了一句:“军歌我不会,要不,你来唱一首,我也听听呗!”  “呃,我不会唱歌。”男生大囧,女孩的以己之矛攻己之盾,让他难以应对,十分尴尬。  “这……”男生的回答,让女孩不知如何应答,一时间竟是沉默了下去。只不过一瞬间后,女孩笑了:“你不会唱歌,居然还说那么一大堆话,真不知道如何说你。”  男生也笑了:“这个嘛,我不会唱,却是喜欢听,特别是美女唱歌,那是一种享受。”  第二次被夸美丽,女孩的脸上忽然一阵发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就瞎说吧!”  男生没有留意到女孩的反应,大大咧咧道:“我们这班岗,时间也已经过去大半了,马上就要结束,要不我们聊聊天吧,反正也是困得不行,还无聊至极。我叫张抇,你呢,叫什么名字?”  “哦,你叫张抇么?我叫刘倩倩。”女孩的名字,和她的歌声一般模样,很好听。  “刘倩倩,歌声美名也好,不错不错。认识你很高兴!”张抇笑容满面,连连点头。  刘倩倩微微轻笑:“我很喜欢文学,是汉语言文学系的,你呢,什么系?”  “我嘛,理工男一个,计算机信息科技专业的。对于计算机,我还算有点兴趣。”  “哦,是吗?你是计算机系的?”  “那当然了,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说起来,我两今天晚上,也算是一同睡过觉了,这份记忆,我一定会牢牢记住,绝不忘记的。”张抇忽然说了一句稍微离谱的话。  张抇的话,让刘倩倩眉头大皱,有些许薄怒的道:“你乱说什么?”  张抇这话,自然是没坏心思的,他嘿嘿一笑:“哈哈,玩笑,玩笑。不过,我可不是乱说哦,你看啊,刚才我在睡觉,你也在打瞌睡,那不就是一起睡觉了嘛。”  “啊!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刘倩倩有些意外张抇的理由,不由有点吃惊的感觉。然后她放下怒气,大笑道:“你这人,原本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听上去,感觉那么不对劲呢?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了,这个误会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  ……  说说停停,笑笑闹闹,两人自顾着聊天,却不知时间悄然流逝。终于,张抇首先反应过来,问道:“刘倩倩,几点了,换岗的时间快到了吧!”  刘倩倩重新掏出手机,打开一看,道:“哦,四点五十了,十分钟以后就有人来换岗。”  “是吗?那我们还是不要再说话了,毕竟我们在值夜岗,这样坐着聊天,形象实在不好。你说是吧!”说完,张抇挺直了腰杆,端坐如钟。刚刚的聊天,早把他的瞌睡送到九霄云外。  “也是啊,那我们就不要再聊了。”刘倩倩认同张抇的话,也坐直了身子。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从帐篷区里面响起了脚步的声音。又过了几秒钟,云飞扬显露出面容,来到张抇身旁。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孩,只是两人现在脸色都不太对劲。  张抇没有注意到云飞扬两人脸色,而是看到和云飞扬一起来的,那个女孩的样子,不由低喝道:“云飞扬,你居然和她是同一班岗?”张抇认得那女孩,正是开学日被他两得罪的那个。  云飞扬苦笑,没有说什么,却是想着不久前他和这个女孩,无意间相撞的误会。倒是另一边,刚才和张抇聊得正欢的刘倩倩,看到女孩到来,连忙道:“卢欣,你来啦,我就估摸着这个时间,你应该来了。既然这样,我便回去睡觉啦,这一个小时,困死我了。”  一边说着话,刘倩倩一边给他口中的卢欣让座,然后朝张抇说道:“张抇,接你班的人也来了,你回去不?我要走了,一起吧!”一旁,卢欣听到刘倩倩招呼张抇,眉头皱了皱。  “好啊!”张抇连忙应答,然后拍了云飞扬脊背一掌。这时,张抇终于发现云飞扬脊背上的潮湿,立即惊讶的问道:“我说兄弟,你怎么背上是湿的?出什么事了?”  云飞扬偷偷瞄了眼卢欣,缓缓道:“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你快回去睡觉吧!”  云飞扬这么一说,张抇自然不在意,应了声好,便和刘倩倩邀约着回去了。只是他临走时,悄悄对云飞扬说了一句:“兄弟,看那女孩的样子,应该对我们还怀恨在心,你小心应对。”  说完,张抇和刘倩倩一起走了,独留下云飞扬和那个叫卢欣的女孩。两个人,都没有立即坐下,这时卢欣充满恨意的目光,正死死盯着云飞扬。  云飞扬注意到卢欣目光,明白她表达的意思,心中不由得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那是十分难受……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恨一个人,却是绝对事出有因。只不过,恨着恨着,时间长了,你会突然发现,被你恨的那个人的身影,早已深深印在心底,难以抹去。  凌晨五点多,是即将要迎来崭新一天的时间,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准备着升起。只是,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从此刻开始,整个夜空,便要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  夜空变得异常压抑,似乎,连周围的雾气也更加浓烈了些,模模糊糊,连贯所有入目之地。唯有那两盏灯光下,孤独矗立着的,两座简陋的,值班岗亭。  还有那各自对视而立的,一男一女,身影分外清晰,便是连脸上细微的面部表情,也清楚明了、一目了然。  这一男一女,正是刚刚换岗的卢欣和云飞扬,他们就这么对视站立着,已经好久好久。此刻,云飞扬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卢欣那满脸的怒火,以及她双瞳里,无尽的恨意。  或许是站得久了,身体有些疲惫,卢欣轻轻坐下,没有再继续盯着云飞扬,而是自顾掏出手机,低头看着什么。  云飞扬见她这般样子,也随之轻轻坐下,只是他没有干啥,眼睛依旧注视着对面的卢欣。他注视着卢欣,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目不转睛、绝不斜视。  两个人,就这般样子,僵持到夜岗快要结束。原本就因为黎明即将到来,而显得异常压抑的夜空,在两人这样不言不语的情况下,变得有点让人窒息的感觉。  盯着卢欣的云飞扬,似乎也觉察到了不一样的感觉,不由深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打了个哈欠。  却未曾想到,本是低头看手机的卢欣,居然注意到云飞扬的动作,幽幽的低声说了句:“哼,你个丑痞子、死流氓,值夜岗也会打瞌睡,不知道你还能干点啥?”  卢欣的声音很轻,细微到对面的云飞扬也没有听实在,他只模模糊糊的听到两个词汇:痞子、流氓。  云飞扬微微皱眉,他哪里想得到,都过了这么老半天,卢欣居然还在记着两人相撞的事。随之云飞扬也就释然,开学那件事,都已经一周多、快十天了,她还不是同样记得。  这么想来,倒也不觉得奇怪了,只是,云飞扬心里有些不满。那日,尽管是他和张抇说了不该说的话,可那也是事出有因,何况已经道歉。  再说今晚,这完全就是一场误会,没有掺杂分毫其他意思,地地道道的误会。但是,仍然莫名其妙的被扇两个耳光,又被喝骂为:痞子、流氓。  想着想着,云飞扬忽然感觉,气不打一处来,越想越觉得冒火。他认为,自己本身没有做错什么,干嘛要平白无故受这鸟气。于是,云飞扬这一瞬间,有种想要开口骂人的想法,骂的便是对面的卢欣。  然而,就在他要开口的一刹那,开学那日卢欣泪眼汪汪的一幕,居然冒上心头。所有的怒火,转眼间融化为流水,远远消逝,不见一丝一毫。云飞扬的心底,不由的,突然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似乎,对着卢欣,他发不了火气。  这么想着,云飞扬暗自苦笑,情不自禁的轻轻摇头。这一幕,刚好被卢欣注意到,她不由的低喝了一句:“流氓,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军训基地,好几千人呢。”  卢欣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担心云飞扬做坏事的样子。云飞扬听到她的话,看到他的面色,不由哭笑不得,抿了抿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两个人,再一次安静下来,静的可怕,落针可闻。突然,云飞扬幽幽的冒了一句:“你一晚上在说我是痞子、流氓,惹火了我,当心我真的做一些痞子、流氓做的事情。”  云飞扬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狠狠地惊吓到卢欣。卢欣面色大变,手里死死攥紧手机,然后双手环抱胸前,一副防备的样子。甚至,她连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你,你想干什么?”  云飞扬看到这模样,恶趣味浮上心头,邪邪一笑:“你觉得,这黑漆漆的夜里,一个痞子、流氓,面对一个女孩,还能干什么?原本我也没做什么对你不起的事情,却没料到你左一句痞子、右一句流氓,这么大一个黑锅背在身上,挺累的。倒不如,让我把黑锅变为事实。”  云飞扬的话,配合他那邪恶的笑容,让卢欣忽然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卢欣自然明白,黑暗的夜里,一个男生对一个女孩,究竟能够做出何事。  黑夜,是犯罪者的天堂,即便平日里开朗活泼的卢欣,此刻也浑身忐忑不安,尽管她不相信云飞扬真敢做坏事。  “我告诉你,别想做坏事。只要你对我有不轨行为,我立马大叫,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出来,看你咋办。”卢欣口气坚硬,可云飞扬明显听得出来,她是在强作镇定。  云飞扬哈哈一笑,眉毛上扬道:“哦,要不你先叫一下,看看会不会有人出来。”说着,云飞扬或许是为了配合自己的话,径自站起身子,朝卢欣一侧跨了两步。  看云飞扬反应,卢欣着实被吓到,她迅速站起身子,把脊背紧紧贴在岗亭墙壁上。然后神色紧张、嘴里结结巴巴的,说了句不甜不咸的话:“啊!你、你、你,你会坐牢的。”  云飞扬仰头笑道:“哈哈哈!我会告诉所有人,这是你自愿的。反正,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的事情,法律似乎也管不着吧!哼哼,哼哼!”  “你,你,你……”卢欣一连说三个你,却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而且,她的脸上,此刻已不只是色变,而是满面惊恐。那双恍惚的眼眸,很好的诠释了她,此刻难以言表的恐惧。  “你什么你,你无言以对了吗?看来你知道我的话不错,所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了,时间也差不多啦,我们开始干痞子、流氓干的事情吧。天亮还要军训呢,不要浪费时间。”云飞扬继续以唇枪舌剑的口气,用语言炮火不断地攻击着,卢欣心底最软弱的部分。  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沉默了一瞬,卢欣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颗铁钉,顶在自己喉头位置,然后道:“只要你敢动我,我保证,绝对死在你面前。”  卢欣的话很坚定,透露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没想到,她居然以这种强硬的手段,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她的表现,完全出乎云飞扬的意料,他也只是突发奇想的开个玩笑,可不愿真的闹出事情。  于是,云飞扬连忙道:“别,千万别伤害自己,我只是开个玩笑,不会对你做什么。真的,我保证!”说着,云飞扬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具有说服力,他立即退回岗亭,迅速坐下。  只是,云飞扬的话和行动,并没有让卢欣立刻放下戒心,铁钉依旧顶在喉咙处。云飞扬见此,又补充了一句:“那啥,卢欣是吧,我真的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千万别当真。”原本,他是不知道卢欣姓名的,这还是从刚刚与张抇一起值岗的女孩口里听到的。  到此时,云飞扬脸上的邪恶笑容,早已经烟消云散,心头的恶趣味也泯灭不见。但是,卢欣依旧不为所动,保持着姿势,双瞳死死的注视着云飞扬。  见她这般样子,云飞扬也不知道说什么,只不过,他紧紧的盯着卢欣手里的铁钉,生怕卢欣一不小心伤害到自己。两个人,四只眼睛,就这么眼皮不眨的盯着对方,凝视了好大一会儿。  或许,卢欣相信了云飞扬的话;或者,她原本从内心最深处就不相信,云飞扬敢真的做坏事情;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但是不论如何,卢欣终于是轻轻放下了,顶在喉咙处的铁钉。  然而,一直盯着卢欣动作的云飞扬,这时却看到:随着铁钉离开喉咙,卢欣的脸庞,有两行泪花缓缓流下,不曾间断。霎时,云飞扬突然觉得,心底有点不舒服的感觉,瞬间走遍全身。  一如当初开学那天,他看到卢欣眼眸里的泪花时,那种苦涩和恍惚。  “卢欣,对不起!”云飞扬一脸愧疚。  “云飞扬,你混蛋!”卢欣总算回到了,云飞扬认识的那个她。  “喔!”便在这时,也不知是哪里吹起了起床号,云飞扬估摸了一下,觉得应该是六点整了。他知道,起床号一响,他们后面便没有接岗的人了,因为白天不需要值岗。  起床号唤醒熟睡的人们,也就意味着,云飞扬和卢欣的这次值夜岗,时间到了。云飞扬站起来,看着仍旧流泪不止的卢欣,用非常抱歉的口气说道:“卢欣,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时间到了,你快回去休息一下,七点钟就要开始军训。”  卢欣没有说话,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揣好自己的手机,转身便离开了,留下一个背影给云飞扬。只是她走了几步后,忽然一顿,沉沉的说了句:“云飞扬,我恨你。”  一句痞子、一句流氓、一句混蛋,两个耳光、两行泪花、两次恨你。看着卢欣的身影,云飞扬知道,自己从此以后,想要记不起这个叫卢欣的女孩,难了……
  起床的号声,唤醒沉睡的人们,整个军营渐渐开始喧闹开来,只是暂时无人从帐篷里出来。  看着离去的卢欣,云飞扬突然没由来的一阵烦躁,短短两次糟糕的相遇,她的身影,早已深深印入心底。他此刻的心情,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是忐忑、疑惑,亦或者是躁动、迷茫。  忽然,就在卢欣没走几步的时候,一幕超越了云飞扬认知的现象发生了。  卢欣的头顶,一个巨大的漩涡赫然出现,卷动周边的一切,迅猛地旋转起来。这突然出现的漩涡,有巨大的吸力,卢欣不由自主的被慢慢吸进里面。或者说,不是被吸进去,而是被漩涡毫不留情的吞噬。  如此惊天动地、骇人心魄的一幕,卢欣哪里经历过,看着头顶笼罩下来,犹如黑洞一般的漩涡,她当然不可避免的惊叫出声。  这声尖叫,惊醒了目瞪口呆的云飞扬,只见他毫不犹豫的几步跑到卢欣旁边,随后奋不顾身的抓住卢欣的手,使劲往自己身旁拽。  然后,他奋力吼了一声:“卢欣,抓紧我的手,千万别放松,我会救你的。”  许是因为在危急关头,虽然恨透了云飞扬,但卢欣没有甩开抓紧自己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只是,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作为卢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云飞扬,并没有能够改变什么。  漩涡仍旧如先前一般,缓缓吞噬而来,不可避免的,云飞扬也同样被一起吞噬。  而这时,卢欣居然出人意料的喊了一声:“云飞扬,你这个混蛋,放开我,赶快走。”  云飞扬自然不可能放开紧握的卢欣的手,而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即便他想放手,也已经不可能了。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消逝在漩涡里,被完全吞噬,然后无影无踪。  紧接着,这个吞噬了两个人的黑洞漩涡,也渐渐消逝,独留下两个岗亭上的电灯,微微闪烁着。  只听见云飞扬的话语,从半空里传来,掷地有声:“卢欣,若是要死,我一定陪着你!”  紧接着响起卢欣的声音:“云飞扬,你这个混蛋,叫你走,你怎么不走?傻瓜!”这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泣在里面,仔细去辨别,又似乎含有一种别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就在二人被吞噬,身体已经被完全笼罩的时候,漩涡里居然出现一丝亮光。借助着亮光,云飞扬看清了身旁卢欣,那泪花滚滚的脸庞。  他注意到,卢欣正死死的盯着自己,那眼眸里,有一种不一样的情绪在流动。而卢欣的样子,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便在此时,两人的头顶,漩涡深处,一座闪烁着七彩光芒的袖珍琉璃塔,突然显现出来。这闪烁着七色光芒的琉璃塔,美轮美奂、吸人眼球,云飞扬和卢欣看着它,不由的有些痴了。  他们忘记了此时此刻所处的环境,忘记了危险和生死,沉迷在炫丽的光芒中。  忽然,那袖珍的琉璃塔,当着云飞扬两人的面,逐渐变大,慢慢充斥了漩涡。随着体积的变大,这座塔上的七彩光芒,突然间迸发万丈,包裹了两人。整个塔身,以一种人力不可阻止的势头,朝两人飞奔而来,带起来一串呼啸声。  巨型琉璃塔越来越近,速度也好像越来越快,似乎下一瞬间,就会将两人泯灭。或许是出于对危险的第六感应,在这紧急关头,云飞扬居然从沉迷中清醒过来,随即他看到了飞渡而来的巨塔。  没有丝毫犹豫,可以说是下意识的,他将卢欣一把揽入怀中,也不顾卢欣是否愿意。  佳人入怀,云飞扬紧接着转过自己的后背,去面对那即将落下的巨型琉璃塔。而这时,他的动作也让卢欣从沉迷中清醒,接下来,卢欣惊叫道:“云飞扬,你这个混蛋,到底想干嘛?你快放开我,痞子,流氓!放开我!”她的双手,使劲去推云飞扬的身体。  也就是此刻,巨型琉璃塔终于来到两人头顶,随后迅速坠落。两人身影,消失在塔身下面,然后——不,已经没有然后了,因为在一瞬间两人早已丧失了意识……  这是一个巨大的山谷,草木丛生,古树林立,不知多大。鸟儿的歌声充斥在山谷间,唤醒郁郁苍苍的树,风拂过,沙啦啦地响,漾起无法抑制的快乐与满足。  带着山野中自然的、青草与薄荷味道的空气,与蓝天白云相交映,形成一幅美丽到不用加任何修饰的画卷。  当云飞扬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便是处在这样一个,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山谷里。一缕阳光照射在他的脸庞,舒服极了,这让他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忽然,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急忙低头看向怀里,那个被他紧紧抱住,至今还未清醒的佳人。  在云飞扬的眼里,此刻的卢欣,呼吸均匀,也看不到哪里有伤痕,除了脸颊上,那依旧清晰可见的泪痕。看着卢欣时不时跳动的眼角,云飞扬突然举得,卢欣似乎只是睡着了。  眼看怀里佳人无恙,云飞扬终于回过神,急忙仔细感受自己身上是否受伤,还好,同样没事。心中大定的他,总算可以放松心态,去看一看两人现在所处的地方。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山谷里的种种,完全印入脑海里,云飞扬的直接反应是,陌生。是的,就是陌生,这儿不是当初军训的基地,除了可以看出是一个山谷之外,云飞扬对这里一无所知。  心底一亮,他自语道:“难道,是那个漩涡,或者说那个琉璃塔,把我们带到这?”  “可是,这怎么可能?”紧接着,云飞扬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作为新世纪的名牌大学生,他是地地道道的唯物主义者,他如何能相信这灵异,或者说诡异的一幕。  然而,由不得他不相信,在云飞扬的心底,似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这不是梦。尽管如此,他仍是不愿意相信,但怀里的佳人,明明确确的告诉他:这真的不是梦。  不由的,他苦笑道:“唉,貌似我和卢欣,真的是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想不到啊,我居然也会有这般奇遇,还好,有一个美女陪着。难道,那个漩涡,就是传说中所谓的时空隧道?”  没有人可以回答云飞扬,他自己更是摸头不着脑,但无论如何,这个结果,他改变不了。不论是真是假,也不管是否超越了曾经的认知,结局已经是这般模样,云飞扬也只能认命。  最起码,他和卢欣都没事,更未曾受过一点伤害,这已经是最佳的结果了。  话又说过来,即便他不认命,那又能如何?这样的结局,难道他还能够改变?  忽然,云飞扬眼眸一亮,喃喃道:“既然我们可以来到这里,是否意味着,我们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回去?肯定是这样的,能来,那一定能回去,我要回去,一定要回去。”  可是,紧接着,云飞扬便一阵颓废,虽然理论上可以回去,然而,这且是他能够做到的。不说那像极了时空隧道的漩涡,便是那可以变幻大小的七彩琉璃塔,也让他无言以对。这两样东西,是人力可以做到的么?云飞扬不知道,但他明白,自己肯定是做不到。  不过,云飞扬的心头,突然有一种念头闪过:虽然我做不到穿梭时空,但我可以走出去,只要出了这片该死的山林,弄清楚我和卢欣现在哪里,就有机会回去。  想着想着,云飞扬不由的自言自语道:“这回错不了,肯定错不了,我们能回去了。”  理论上,云飞扬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只是,他忽略了一件事情。他已经想到,那个漩涡类似传说里的时空隧道,也意识到,他和卢欣两人所在地的变幻,可这只是空间上的变换。要知道,穿过时空隧道,变的不仅仅是空间,还有时间,而且也不知道具体的时空距离。  就在云飞扬想入非非,自以为能够回家的时候,他的肚子,一阵“咕嘟咕嘟”的声音响起。他一愣:“呃,这是,肚子饿了?哦,是啊,光顾着想回去,可肚皮早已空空如也。”  不说不觉得,一说忍不住,这么一来,云飞扬的肚皮,忽然间饥饿难耐。  他极为苦涩的喃喃道:“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便是现在肚子饿,我又能怎么办?这荒山野岭的,我到哪里去找吃的,何况还有卢欣的那部分。我两如何活下去,才是当前最需要考虑的问题。”  是啊,这才是最现实的问题,回家那都是次要的,填饱肚子活下去,才是最大问题。这不是梦,这是云飞扬以及怀里还未醒来的卢欣,必须要去面对的,一个相当严峻的现实问题。  “哦,对了,这是山林,那应该会有野果之类的东西吧,只要我能找到野果树,想必我和卢欣填饱肚子是不成问题了。”作为山里出来的孩子,云飞扬很小就在山里混迹,大山可以说是他的半个家。  在意识到了要面对的问题之后,他马上便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人生在世,总有些人和事,最是难以忘却。也许那些人、那些事,在平日里基本不会注意到,或者不会时常惦记,但总会在一个孤独、不经意的瞬间,全部浮上心头、脑海。  刚刚想到活下去之法的云飞扬,便是这般样子,想到了大山,他便记起了父母,记起了和父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想到此刻,不知自己结局将会如何的时候,云飞扬的心理,自是十分苦楚难耐,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回去,然后见到已经开始老迈的父母。  “爹,妈,儿子不孝,若是有一天我不能回去,您们千万要保重身体,不要伤心,不要难过。在另一个世界,儿子会祝福你们的,您们一定要好好生活。”  说着,云飞扬的脸庞,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在自己生死不能自控的时候,云飞扬没有哭泣,可想到父母,他哭了。  就这般样子,云飞扬静静的流泪了一会儿,他忽然想到一个人,一个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的人——张抇。  想到张抇,云飞扬笑了,喃喃道:“兄弟,若是我回不去了,想必你会帮我照顾好父母的吧!在这里,在这异乡,我衷心拜托你了,兄弟!”说着话,云飞扬忽然一顿,似乎想到什么,然后他低头看向怀里,那熟睡的卢欣。  随后才道:“卢欣也和我在一起,若是我回不去,想必她也不可能。倘若有机会,或者说有可能的话,也照顾一下她的父母吧!在这异地他乡,我两也算是同病相怜,你就算是帮兄弟一个忙吧!”  就在云飞扬刚说完话的时候,原本熟睡的卢欣,此刻睁开了眼睛,竟是醒了。卢欣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一个泪眼朦胧的男生,正盯着自己,那张脸,有些许熟悉。模糊的记忆里,对那张脸有点淡淡的厌恶,以及一种说不清楚的、难以置信的感动。  卢欣咧嘴一笑,有些苦涩的呢喃道:“我这是死了么?没想到,我居然和你死在一起!你这个痞子、流氓、混蛋,叫你走开的,你干嘛不走?你这个傻瓜、笨蛋、蠢猪!你不知道我恨你么?”说完,卢欣同样紧紧盯着云飞扬,似乎是想要把他牢牢记住。  看到卢欣醒来,云飞扬原是十分高兴的,只是卢欣突然间的一番呢喃,把他搞得无言以对,原本想说的话都忘记了。沉默了一会儿,才低沉道:“不,你没死,我也没有,只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对于你来说,这应该也是一个陌生之地。要不,你起来看看!”  听了云飞扬的话,卢欣很是平静,淡淡一笑:“是么?我居然没死么?”  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什么,卢欣忽然惊喜的大叫道:“什么?我没死,我居然没死,这是真的吗?”说着,有些许过于兴奋的卢欣,就要挣扎着起来。  只是,如今的卢欣,依旧在云飞扬的怀抱里,而自从云飞扬醒来后,从始至终不曾放开对她的拥抱。她这一下想起来,却是没能如意,只是让她稍微的扭动了一下身子。  便是这一扭动,卢欣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正紧紧地搂在自己腰间。心下一颤,她连忙低头看去,入眼处,竟是一对臂弯。她有点疑惑:这什么情况?  也许,只是过了一秒钟,哦,不,可能只是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卢欣爆发了。她不由分说,抬手便是一巴掌,直接甩在云飞扬的脸上,一如值夜班时那毫不客气的一巴掌。  本来因为卢欣醒来,挣扎着要直起身,已经准备松开怀抱的云飞扬,被这一掌打懵了,竟是没有立刻放开。这一愣的功夫,卢欣的第二掌再次到来,狠狠打在了另一边脸上。  一左一右两个耳光,和值夜班那时一般模样的感觉,云飞扬不觉无语:这人是不是有打耳光的嗜好?  下一秒,他迅速反应过来,卢欣发飙的原因,连忙便要解释。可不待他开口,卢欣的怒吼,犹如机关枪的子弹一般,直向他脸面“突突突”扑来:“云飞扬,你这个流氓、混蛋,狗改不了吃Shi,现在竟然想着轻薄我,占我便宜,你快放开我。”说着,使劲挣扎,扭动身子。  苍天啊,大地啊!这算什么事情?云飞扬在心底大呼:这绝对是没有的事,我敢向毛爷爷发誓,我绝对没有使坏的心思,这完全就是一个误会。  只是,到了此刻,云飞扬还能咋办,只能放开双臂,放开怀里的佳人。云飞扬的双臂一松开,卢欣流利的顺势一滚,脱离了他的怀抱,然后使劲往身后退去。  岂料,只退了两步,卢欣竟然脚下踩空,惊叫一声后,直直跌倒,而后传来“啪”的一声。不,不能叫跌倒,应该叫坠落,因为卢欣整个人,直接从云飞扬眼前消失,就像坠落悬崖一样。  这什么情况?云飞扬完全不明所以,他不知道,卢欣怎么会突然间失去踪影。没有犹豫,他连忙起身,扑向卢欣失踪的位置,紧接着向下低头看去。  卢欣掉下去的地方不算太高,也就两米不到一点的高度,若是有意跳跃,轻松便可下去。此刻,卢欣正躺在地上,双手抱脚,面带痛处,刚刚扇云飞扬耳光的狠辣完全不见。  只一眼,云飞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绝对是刚才卢欣不小心掉下去,然后扭到了脚。没有在意卢欣之前的无理取闹,以及双颊上现在还隐隐作痛,他连忙跳下去,跳到卢欣身旁。  “卢欣,你没事吧?我看看,伤的如何。”云飞扬迅速扶住卢欣双手抱住的脚,急忙说道。  哪想到,卢欣根本不理云飞扬,忍痛抽开受伤的腿,怒吼道:“禽兽,离我远点,别碰我。”说完,她便有些许急不可待的,快速远离云飞扬,直到差不多有二十米的地方才停下来。  “我……”看到卢欣这般模样,云飞扬竟无言以对。  也许是觉得离云飞扬的距离足够,或许是因为云飞扬没有解释,卢欣安静了一会儿,又继续道:“怎么,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么?我想也是,就你这样的人,也没有脸面解释了吧!”  云飞扬十分无奈,可又不知如何解释,只能说道:“我说,我哪里轻薄你,哪里占你便宜了?我是否真的做过,你自己感觉不到么?何况,如果要轻薄你,用得着等你清醒过来?那么久的时间,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做完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算你是死是活。”  卢欣眼眸一瞪,怒道:“你,你,你混蛋!你刚刚明明就是想要,要,要……”  后面的话,卢欣没有说出来,但云飞扬心知肚明:非礼。轻轻叹息一声,他摇头道:“刚才的事情,事实到底如何,我不想多做解释;我不相信,你会没有一丁点儿记忆。”  没有给卢欣答话时间,云飞扬继续道:“你先看看这是哪里?昨夜之事你又可否记得?”  听到云飞扬这话,尽管心中十分不情愿,但卢欣还是扭头看向周围。看着周围陌生的地方,卢欣暗道:这是哪儿?紧接着,她的脑海中忽然一震,而记忆渐渐清晰。  那个恐怖的漩涡,那个巨型琉璃塔,她都清楚记得;自然的,云飞扬死死抓住她不放手,然后看巨塔落下,毫不犹豫的把她揽入怀中,用后背为她撑起一个临时的港湾,她也没有忘记。  最为深刻的,却要数云飞扬的那句话:卢欣,若是要死,我一定陪着你!  不久前发生的一幕幕,不停在脑海荡漾,现在想想,卢欣觉得,她似乎是误会了云飞扬。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前,云飞扬的那一抱,明显是为了保护她,而非想要图谋不轨。  让卢欣自己厌恶自己的是,那会儿误会也就罢了,毕竟当时事发突然。可是,刚刚呢!她一醒来,不问青红皂白,也不由云飞扬解释,直接认定云飞扬在使坏,并且毫不犹豫的甩了两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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