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记错了还是什么,上古卷轴5雪漫城在哪守卫这么屌

多才多艺的雪漫守卫 四个基佬跳得嗨-在线观看-风行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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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零号病人  这次好像到了个了不得的世界。  ——黎明纪元——  “轰隆——”  在游戏开始的提示结束之后,蓝色的球体突然炸开。  我看看变成碎片的地球仪,又转头去看身边似乎同样因为惊呆而静止不动的红色立方体。  【那个……宇宙大爆炸?】它用不是很确定的口气说着。  “你家的宇宙大爆炸是以一个星球开始的?”  顺口吐槽蠢系统的时候,我数了数“地球仪”炸开后残余的碎片,嗯,十六块,我表示对这起灭星事件负责。  【提示:世界驱动停止响应,并且已经恢复。】提示姐姐插话。  “什么鬼?虽然大家都知道自己是程序,但不要这么接地气的报错好么?”  这种好像用差劲显卡打开高配游戏之后跳出的报错……莫名有点熟悉。  【提示:检测到普朗克常数差异,已经进行同调。】  “不是……这也高端过头了,你想怎么表达就怎么表达吧。”  大概了解这个世界和型月世界不兼容就行了,估计以后每次创建游戏就会来这么一次。  我尝试去戳“末日降临”按钮,咯吱了两下毫无反应。  呼——原本星球的中心产生了庞大的吸力,将星球碎块朝中心汇聚而去,那些形状不规则的碎片在汇聚的过程中同时开始变形,在最终汇合时互相组合成了个完美而严丝合缝的球体。  “这才是游戏世界吧……”  球体成型的瞬间,它的外围出现了如同烟雾一般的“幕布”,遥遥地将那个小小的球体包裹住。  噗!有什么东西穿透“幕布”飞了出来,在幕布上留下了一个大洞,紧接着有更多的“东西”穿透而出,把那层可怜的布弄的千疮百孔。  【哦……这是太阳和星星……】蠢系统在旁边上下飘动。  好吧,天空是一层布,太阳和星星都是洞,这是一个奉行地心说的宇宙,或者说,整个宇宙就只有它一颗星球而已。  呯呯呯呯——逃出的“星星”纷纷炸开,有些直接消失,而有些则张开了形形色色的“领域”,而后这些“领域”又互相组合,重新把新的星球连同那层幕布一起包围,我赶在那之前数清了领域的数量,十六个。  嗡——啪!一个熟悉的气球图标出现在某个“星星”的“领域”中,然后如同被人点开那样啪地炸了。  等等?你们偷跑?  嗡啪嗡啪嗡啪,一连串的气球出现又破裂,将那些领域染得五颜六色。  呵……这就划分地盘了?但根据我的经验,中间那颗小星球才是重中之重。  “镜头”急速拉近,直接进入了“幕布”之内,这里面竟然还有八个没跑出去的“星星”,它们迟疑地环绕着那颗星球保持着距离,并最终模仿着它的外形各自也变成了球体。  “可以,八大行星是围绕地球转的,是不是要再来个第九行星?然后因为某些‘权威机构’一句话给踹出去?”  【那不是地球,阿赖耶……】  “说了别叫我阿赖耶,”我回头敲蠢系统:“而且既然不是地球,你的名字‘盖亚’是不是也要换换?”  【嗯……这个星球叫‘奈恩(Nirn)’。】  “这不还是‘泥土’的意思?和‘Earth’有什么区别?赶紧想一个。”  “镜头”再次急速拉近,这次那颗小星球的身姿填满了“地球仪”,某个久违了的金线也开始在上面飞快地绘制起来。  不出意外,这个星球的陆地与地球完全不同,我绕着地球仪观看地图。  北半球只有两片相隔甚远的大陆——如果这个地球仪没有上下颠倒的话。  东方那块较为完整,整体呈一个胖胖的水壶形状,根据经验应该是某种神秘种族的聚集地。  而西方这块则支离破碎,除了主体开裂形成多种多样的地貌之外,周边还环绕着各种巨大的岛屿,一看就很有主大陆的范儿。  至于在遥远南半球的那片大陆,该不会叫潘达利亚吧。  【呼——呼——】  绕了一圈回来,却发现蠢系统不见了,原本的位置上是一条非常迷你,不到掌心大小,但看起来仍然很蠢的小黑龙,正在喷着不超过两厘米的火焰。  “这是什么玩意?奥妮克希亚龙宝宝?”该不会是蠢系统吃了阿里曼消化不良变身了?  【我是始,我是终!我创造万物,万物也将因我而消亡!我是阿卡托什(Akatosh)!我是奥杜因(Alduin)!】黑龙把脑袋转向我,发出毫无威慑力的咆哮。  “你是你是——”我伸手把它抓住,顺手拍了两下:“快点变回来。”  【吼——噗!】小黑龙张嘴想喷火,被我及时捏住了嘴巴,龙息直接被掐灭了。  【呜呜呜……】黑龙的外形逐渐消失,变成了熟悉的红色立方体,毫无疑问又在哭。  “说吧,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我手指一拨,让蠢系统在指尖转了起来。  【呜啊——】红色立方体飞快地升高:【那就是这个世界原本的末日元素——‘奥杜因之息’,携带者是‘世界吞噬者’奥杜因。】  “嗯……那其他十六个‘玩家’呢?”地球仪上没有显示,我指指奈恩,又比了个“外面”的手势。  【它们打算通过各种手段将奈恩转移到自己的湮灭领域(Oblivion)中,那同样意味着世界的终结。】  “所以,我不但要阻止那条蠢龙毁灭世界,还要对付世界之外的玩家?”  【呃,那倒不用,因为它们作为‘玩家’,限制条件和我们一样,无法亲自出手,只能通过各自的‘末日元素’来影响世界,只要消除某个‘玩家’投放的所有‘末日元素’,它将自动出局。】  “很好,那么,你的名字就是‘奥杜因’了,”我指着蠢系统:“而我,在这个世界就叫做‘阿卡托什’。”  一直以来的既视感终于得到了验证,这里是上古卷轴(The Elder Scrolls)的世界,由于当初玩游戏的时候,各种历史资料都隐藏在各地的书籍里面,比起对话、任务和物品注释,这些不重要的东西汉化组并未一开始就翻译,而我忙着过剧情也没太在意,在通关之后更是不会想重新打个书籍汉化补丁。  现在想想,各种历史典故,各方势力背景,以及为什么会打起来完全不清楚,各种选项全凭第一印象,这只能证明它游戏性本身做的太好了,虽然对Caster——我是说魔法师玩家不怎么友好。  如果不是最终BOSS奥杜因太过印象深刻,直到现在我恐怕还没办法想起来这到底是哪个世界吧,因为那些世界创造者的故事完全无法在游戏里找到,毕竟都是凡人所写,怎么可能知道世界初始和宇宙本身是什么样子?  不……等等……  那个世界好像刚刚在我面前完成了“初始化”?那么我看到的经过才是历史的真相,但由于蠢系统创造世界的方法是从其他世界截取镜像,所以那些永生魔神印象中的世界初始会是另一个版本。  这就有趣了,这次很可能不会像在冬木时那样由于满身根源气息而被魔术师认出来,即使闲着没事四处乱跑,也顶多会被当做某个神祇的圣徒而已,毕竟那些家伙一批在宇宙外,一批变成了行星。  “真身下去的话——”  【不,不,不,不行!】蠢系统,或者说奥杜因噌地蹿了回来:【阿卡托什你作为时间龙神、九圣灵之首,直接出现在奈恩会造成世界之轮的崩溃!】  “世界之轮?那种听起来高大上但是感觉很俗的东西是什么玩意?”我敲了敲地球仪,不出所料还是有一层透明的屏障阻挡着。  【那是——】  没等奥杜因解释,一道巨大齿轮状的物体虚影出现在奈恩星上空,它有着十六个外环齿和八个内环齿,互相紧紧咬合着转动,虽然没有任何说明,但它让所有看到它的人都明白,这些齿轮是固定的,哪怕其中一个丢失,也会有其他存在继承它的名字和位置,如果这个齿轮因为运转不畅而停止或崩溃,本身就是拼接起来的奈恩星就会立刻分崩离析。  【如果一定想亲身出去转转的话,可以去松嘉德,那是理论上比你高一级的神祇的领域,所有诺德英雄死后,灵魂都会前往那里。】  “嗯哼,英灵殿嘛,知道,回头弄点英灵现界搞事,”我抱着手臂继续看地球仪:“但我可不信一到五代这么长的时间里,完全没有阿卡托什出场的机会。”  【等等?!你作为时间龙神这么说的话——】  唰——  地球仪上的日夜交替和气候运动以及微不可察的居民活动由于速度太快瞬间变成了一片虚影。  ——3E,433年,炉火月,17日,15:37——  燃烧的宫殿、嘈杂的喊杀声、脚下两个如麻雀搬大小的人类,以及刚刚掀了宫殿屋顶的四十米级巨人。  低头看着自己金色覆盖鳞片的身躯,又抬起手活动了下同样是金色的锋利爪子,我完全不打算变出个镜子来照一下。  ‘蠢系统,这是哪里?还有我面前那个四只手的红色丑巨人是谁?’  【赛洛迪尔——算了,还是说重点,这个时间点是上代游戏的最终BOSS战,帝国末代皇帝马丁·塞普汀献祭自己召唤出阿卡托什的虚影击败魔神梅鲁涅斯·大衮(Mehrunes Dagon)的时刻。】  ‘就是说,他是一个【电脑玩家】喽?’  我看了看脚下一个穿着像国王以及另一个装备完全混搭的家伙,然后把目光投向刚刚砸开天花板的红色四臂巨人。  不知为何,他的动作僵住了,不过正好,我试试以龙躯喷火。  呋——  【提示:梅鲁涅斯·大衮退出了游戏。】  【提示:获得末日元素:湮没之门】  ——咔!  在被金色的龙炎喷到之前,那个红色巨人便瞬间消失,与此同时,目光所及之处,大批如裂隙一般的湮没之门纷纷关闭。  ‘吓退了?’  【嗯……这是最喜欢搞事的魔神,第一个出局也在预料之中,其他的可没那么好对付。】  ‘话说我现在该怎么做,一声不吭地闪人?’  依稀感知到自己的本体还在“庭院”里,这张卡大概是送的吧。  【唔,可以考虑等会直接石像遁……现在我说一句,你学一句吧,‘马丁·塞普汀,我以圣灵之首阿卡托什之名,认可你为塞普汀帝国的新一任皇帝——’】  开门红,我一边复述着文绉绉的话一边想着。
  ——4E,201年,末种之月,17日,7:00——  阿萨被湿润的寒风以及陈旧马车轱辘碾过冻土的咯吱声唤醒了,紧接着便发现自己正坐在一架马车上,双手被绳索紧紧捆着,而同样的马车,周围还有四五辆。  他看着面前满脸灰尘,淡金色的头发已经打成缕,身穿破烂蓝色皮甲的男子,试图回忆起发生了什么。  “嘿,你总算醒了。”那名男子把目光转向他,声音低沉但莫名地亲切:“你刚刚试图穿越边境,结果踏入了帝国人的陷阱,就像那边倒霉的小贼一样。”  “你们这些该死的风暴斗篷(Stormcloak),天际省(Skyrim)没有你们的话一切都好。”马车不但破旧,而且狭窄,被称为“小贼”,穿着破旧土黄色亚麻衣物的红发年轻人几乎和蓝甲男子肩并肩地坐着:“如果不是你们一直在捣乱,我骑着那匹偷来的马,大概已经到达落锤省了。”  看着这个小贼身上缠绕的,如同一丝丝黑烟般的死亡气息,阿萨终于想起了一些事。  他是个猎人,在这片大部分土地被冰雪覆盖的天际省,最常见的猎人,穿着毛皮甲,背着长弓和七八只箭,条件允许的话再带上单手铁剑或者蒙皮圆盾,就可以去和那些凶猛的野生动物互相狩猎了。  由于塔玛瑞尔大陆最高的五座山峰有四座都在天际省,生存环境恶劣,食草动物都练就了一身优秀的逃跑本领,而食肉动物也不介意拿试图狩猎它们的人类(men)打打牙祭。  虽然毛皮卖不上价,但各种肉类作为寒冷地带的主食一向有很大的需求,阿萨在狩猎到动物之后,一般会把收获卖到天际省最南方的城市,同时也是最近的佛克瑞斯(Falkreath)。  而被抓到这架马车上之前,他正在追踪一头重伤的雪虎,它身上散发着浓郁的代表死亡的“黑烟”,而猛兽的气息也会让其他野生动物不敢靠近,他完全不可能跟丢,又没有其他危险,于是放松了警惕。  结果就被一群莫名出现在山间的帝国士兵给捉到了,那头雪虎自然逃之夭夭。  “嘿,你还有我,我们都不该在这辆车上,”小贼冲阿萨说着:“真正该死的是这些风暴斗篷,听着,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接下来的审判中我们必须互相证明自己不是他们的一员。”  “哈,你认为那些帝国人会给你这个机会?‘审判’?”蓝甲男子哈地笑了出来。  “闭嘴!囚犯们!”驾车的帝国士兵不胜其烦地吼道。  “是因为他吗?”亚瑟试着开口,声音带了些沙哑。  锁皮甲男子和小贼并肩坐在对面,自己身旁还坐着另外一人,金发碧眼,鹰视狼顾,身材高大,仅仅看他华丽的黑貂皮斗篷以及全身锁子甲,就可以判断出绝非什么小人物,不但双手被绑,连嘴都被堵住。  阿萨环视马车周围,不停巡视的几名骑士自然不是冲着小贼、猎人以及普通风暴斗篷士兵来的。  “哦,看起来很有钱。”小贼进行了专业性评估。  “注意你的态度!”皮甲男子忽然喝道:“你正在谈论的,是天际省真正的至高王,乌弗瑞克·风暴斗篷陛下(Lord Ulfric Stormcloak)!”  “不,你是风盔城的城主!风暴斗篷的首领!”小贼看上去完全惊呆了,之后他的脸色变得刷白:“如果连你也被抓到的话——我们这是要去哪?”  “松嘉德(Sovngarde),‘兄弟’。”似乎对成功吓唬到小贼很满意,蓝甲男子呵呵一笑。  “不,不,那不可能,他们不能那么做。”小贼六神无主地喃喃自语。  松嘉德,那是所有诺德人(Nords)的灵魂归宿,据说生前英勇奋战,死后就会被接引到松嘉德的【英灵殿】,享受永恒的狂欢与战斗……  嘶——阿萨的头剧烈地疼了起来,似乎之前被帝国士兵击晕时的伤又发作了。  不,英灵殿不是那么回事,他头痛地想着,没有做出名震一方的伟业,是没有资格进入英灵殿的,顶多在它周围的旷野中徘徊。  但是他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即使父母和姐姐也没有告诉过他——不,等等?他有父母和姐妹吗?  阿萨明明是上一场战争中的孤儿,连“阿萨”这个名字都是自己取的,被一位老猎人捡回家抚养,并在他过世后继承了他的弓箭和小木屋,但同时,他又觉得自己的父母应该是某座城市的领主,而且还有一名个子小但脾气大的姐姐才对。  自己一定是被帝国人的剑柄给敲傻了……  “嘿,兄弟,你的家乡在哪里?”风暴斗篷士兵继续出言向小贼询问。  “洛,洛里斯泰德——”小贼说出了另一个阿萨曾经去过的,更北方的大型村落。  它位于伊琳娜塔湖(Lake Ilinalta)北边,几乎没有积雪的雪漫(Whiterun)平原上,主要食物来源是耕种作物而非肉类,如果天气不算糟糕的话,阿萨偶尔也会携带上一批肉类去那里贩卖。  或许真的和这位小贼打过照面。  “诺德人讲究落叶归根,”那名风暴斗篷说着:“至少你不用担心自己无人知晓地死在落锤省的哪个地洞里了。”  “不,不,舒尔、玛拉、迪贝拉、吉娜莱丝、【阿卡托什】……谁都好,请救救我……”洛里斯泰德的小贼变得语无伦次,开始胡乱呼唤圣灵之名。  八圣灵的领域高悬天空,祂们并不在意信徒们同时崇拜多个圣灵,但祂们所属神殿的牧师以及教士自然不能那么做,而这种一口气向多个圣灵进行的祈祷,不引发神罚便已经是圣灵仁慈,更不可能有所回应。  阿萨一边努力理顺自己忽然变得乱七八糟的的记忆,一边看向忽然说出了一个令他有些在意的神名的小贼,却愕然发现,小贼身上缠绕的密集“死亡气息”正如同炉火边的积雪那样消失不见。  “这不可能。”阿萨低声说道。  预见死亡的能力,能令阿萨看到必然降临的死亡,具体表现为目标身上逐渐浓郁的黑色烟雾,除了会被自己猎杀的猎物之外,人类自然也是可以的,当初自己说出老猎人要死的事情时,他还中气十足地骂他胡说,结果当晚便因为心脏麻痹而死。  从老猎人留下的手记中,阿萨了解到,他曾在某次狩猎失败必死的情况下与“狩猎的魔神”海尔辛(Hircine)达成了一个交易,将未来所有猎物寿命的三十分之一转移给他,这样一来,只要他每年狩猎十头大于三岁的野兽,就足以长生不老——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那种年龄的野兽多么狡猾难抓,这种单纯的转移寿命无法阻止他的衰老,而衰老则让他无法继续高效率的狩猎,在生命的最后几年,更是把教导阿萨当做了主要工作,在阿萨说出他即将死亡的消息时,他其实是确信无疑的。  老猎人最后留下的话,是希望阿萨想办法摆脱“魔神”的交易,或许他把阿萨看到死亡的能力也当成了某个魔神的恶劣爱好。  阿萨知道那不是,这种能力是与生俱来的,似乎还给了他极大的好处,但,无法想起究竟是什么。  此时,原本必死之人身上所缠绕的“死亡漩涡”凭空消失这种事,更是闻所未闻,除非,某个刚刚被他呼唤神名的圣灵插手了。  海尔根(Helgen)厚实的黑色城墙和大门出现在马车前方,诺德人信奉武力,即使是女人和小孩也能像模像样地拿起沉重的双手剑耍上几下,他们的村落自然不会有“懦弱”的城墙,除非是周围环境太差或者某些具有军事价值的地点——而海尔根两者兼备。  为了防止身处前线的它遭到风暴斗篷的攻击,帝国甚至在这座村庄中建立了两座哨塔。  “瞧啊,帝国的图留斯将军,还有那些该死的梭莫精灵,我们这次被抓一定是他们之间精诚合作的结果。”风暴斗篷士兵带着讽刺的意味开口。  城门内侧,一位身穿高级帝国甲胄,秃顶皮肤黝黑的男子正骑在高头大马上,与身旁另一名有着尖尖耳朵,身穿黑色长袍的精灵说着什么。  阿萨听说过,由于帝国与精灵作战失败,不得不签下了一份名为《白金协议》(White-Gold Concordat)的停战条约,其中明确规定了禁止信仰“第九圣灵塔洛斯”,引起了把他当做主神崇拜的诺德人极大不满,而风暴斗篷就是借势而起,反对帝国以及《白金协议》的最大势力。  不过,精灵有这么丑?  阿萨偏过头注视着身穿长袍之人的长相,感觉他和自己印象中的精灵完全不同,但……印象中?他在哪里见过精灵吗?  “囚犯们!全都下车!”  马车车队在海尔根的广场停下,那里已经有数十名同样被捉住的风暴斗篷士兵在等待,四周包围着比他们多出两倍的帝国士兵,而广场正中的高大石台和蒙着黑头套,手持斩首长刀,身形壮硕的刽子手已经证明了帝国要如何对待这批囚犯。  一位全副帝国甲胄武装的壮实女性和一名褐色头发,面容憨厚刚毅拿着记事板的帝国士兵站在马车旁边。  “洛里斯泰德的洛克尔?”那士兵念道。  “不!我不是叛军!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小贼被那名刽子手吓破了胆,直接起身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试图逃走,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当场昏迷。  “孬种,把他留在最后,不,倒数第二个。”壮实女性单手提起昏过去的小贼向旁边拖。  马车上剩下的三名“囚犯”互相看了看,依次下车。  “乌弗瑞克·风暴斗篷,风盔城城主,很荣幸见到您。”  帝国士兵的声音带着敬意,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将要被处死的事实,这位首领哼了一声,没有做出什么回应。  “溪木镇(Riverwood)的拉罗夫……”“我在松嘉德等你,哈达瓦,应该不会太久。”  风暴斗篷士兵和帝国登记官互相瞪视着,最终同时移开了视线。  “嗯,你——是谁?”  被称为哈达瓦的帝国士兵看着阿萨,又看看手上的名单,开口问道。  他是谁?阿萨开始认真地回想,他会给自己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印象中有谁在耳边声嘶力竭的吼叫,把其他的东西都遮掩住了,如果仔细想的话,那个声音其实喊的并不是“阿——萨——”,而是——  “亚瑟,”他说道,“亚瑟·潘德拉贡。”
  ——4E,201年,末种之月,17日,8:00——  艾米尔正咬着甜甜圈走向独孤城的风暴之门。  她有着和诺德人完全不同的紫色短发和微黑的面孔,身型娇小,即使穿着最小号的毛绒礼服仍然显得蓬松,翻毛领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只不过小姑娘脚下布满尘土的靴子可以证明她绝不是刚刚从哪个舞会中离开。  独孤城(Solitude),位于天际省西北端的临海,坐落在一块像桥一样高跨过河流和汇入亡灵之海三角洲末端的巨岩上,它的入口由两扇大门和三座塔楼守卫着。  “圣灵在上,您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艾丽西弗大人找了您好久。”  城门口的守卫穿着锁甲,身上披着深棕色罩衣,手持的钢盾上则绘有象征独孤城的狼头形象,此时这名守卫如释重负的语气即使隔着全罩式头盔也能感觉到。  “……图留斯,抢了我的甜甜圈。”艾米露出袖子里藏着的食品袋:“你要吗?”  “不,感谢您的慷慨。”守卫的声音有些僵硬。  可以随意送给别人,但是不允许从她的手中抢是吗?  图留斯将军在七天前外出追捕胆敢行刺天际至高王(High King)的乌佛瑞克·风暴斗篷,顺手取走了艾米尔拿着的甜甜圈,“祝我好运”他当时这么说。  结果这位小姑娘竟然没有理解这种出征前求祝福的举动而是直接追上去讨回?将军可是骑着马追击的,看见她之后一定大吃了一惊。  由于她一直喜欢四处游荡,经常不回蓝宫,直到两天前忙过劲的金发艾丽西弗才开始找她。  “如果您现在进去的话,还能来得及和罗吉维尔见上一面。”他僵硬着转移话题。  “……他怎么了?”艾米尔吃掉了口中的甜甜圈,又拿出一个新的。  “我想,他应该会被斩首,毕竟罪名是叛国。”守卫说道。  ————  “他们不能伤害罗吉维尔叔叔,他是无辜的!”  刚刚走进风暴之门不远,艾米尔就被一个比她更小的女孩撞进了怀里。  “……什么?”她把最后一个甜甜圈塞给那个女孩,这是斯瓦瑞,旅店老板的女儿,由于被她时常投喂,脸型显得有些圆润。  “艾迪斯和阿塔要杀罗吉维尔,艾米尔你快阻止他们!”斯瓦瑞抓着她的衣服不松手。  “各就各位。”艾米尔听到独孤城守卫队长艾迪斯低沉的声音在城门侧面的刑台上响起,站在他旁边的,则是手持巨大斩首斧,身形壮实,脑袋上带着黑布头套的刽子手阿塔。  在天际省,由于物资缺乏,无法像帝国首都省那样根据罪犯的具体行为进行时段不等的关押,那样的话,对某些人来说监狱就等于是免费供应食水的旅店。  因此,除非特殊情况,对于犯罪者的处罚只有三种,罚款、监禁(不给饭吃)以及斩首。  “斯瓦瑞,你最好立刻回家,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一名身着旅店侍者服装的青年走过来,把小女孩从艾米尔身边拉开。  “你可以告诉她,她的叔叔是一个人渣,他背叛了帝国。”和青年同样打扮的另一名女性轻蔑地说着。  “罗吉维尔叔叔不是人渣!”小姑娘瞪她。  对于分别在城门和旅馆工作的兄弟俩为什么会惹到旅馆的厨娘这种事,艾米尔完全理不清头绪,她只是伸出手向斯瓦瑞比了下大拇指。  “罗吉维尔,在乌佛瑞克·风暴斗篷行刺至高王托伊格之后,是你帮助他逃出了独孤城。”艾迪斯队长正拿着一个记录板宣布罪名,他的秃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据说他是最有可能接任图留斯将军职位的人,莫非想要成为将军的必要条件之一就是秃头?  “你背叛了我们!”“你这个叛徒!”观刑的人们群情激昂。  奇怪,明明蓝宫的人都很冷静,甚至有些开心,这些人怎么……  艾米尔无声无息地穿过人群时,特别留意了一下叫的最大声的几位:加拉,布莱顿蔬菜商人,曾有多次因为以次充好被巡逻的罗吉维尔罚款,贝尔兰德,诺德铁匠,专职为帝国锻造兵器,但艾米尔曾听到他和学徒讲话时说过十分同情风暴斗篷,还有加雷拉,这个亚龙人曾经在深夜试图接近灯塔而被罗吉维尔抓进牢里关了几天。  嗯……真有意思。  “——你为他打开了大门,就是背叛了所有独孤城的居民,现在你被判处叛国罪,执行斩首之刑!”艾迪斯队长还在继续宣判。  大门吗?艾米尔回想了一下独孤城的城防系统。  三座塔楼中的第一座塔楼位于十字路口处,被称为通天塔,附近路上立满了路障,战时它将作为防守的第一道防线,但它的主要作用是预警嘹望台。  第二座塔楼和一扇小点的城门,独孤城的居民称它为嚎哭之门,攻城的军队——如果有的话,会在这个狭小的必经之路上遭遇严重的损失以至于不得不嚎哭出声。  最后一扇,当然也是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风暴之门,它是一扇由乌木(Ebony)制成的巨门,受到魔法的强化而坚不可摧,本身更是没有任何把手和锁,平时处于半开状态,一旦由于紧急事态完全关闭,想要通过它就只能等待城墙上控制它的守卫来打开。  所以说,罗吉维尔这个兼任了城内巡逻、清剿强盗、蓝宫护卫、灯塔守夜等一大串职务的大忙人在又一次自告奋勇给人帮忙的时候栽了跟头?  “那不是行刺!乌弗瑞克·风暴斗篷是堂堂正正地向至高王挑战,并正面击败了他!”头发很短,面容在粗犷的诺德人中算的上英俊的罗吉维尔大声反驳,他被扒去了守卫盔甲,只穿着一身亚麻囚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这是我们的传统,诺德人和天际省自古以来的传统!”  所谓诺德传统,就是一切以肌肉和实力说话,看上了某个人的东西,就去向他提出决斗,期间不允许使用魔法和附魔武器,如果挑战失败,则任由对方处置。  当然,在身份和代价不对等的情况下,被决斗方完全可以拒绝,但乌佛瑞克以风暴斗篷领导人的身份,向天际省的至高王提出了涉及天际主权归属的挑战。  作为天际省九大封地领主的上司,至高王这个职位一向由所有领主共同推举出来,一般约定俗成是由独孤城这个第一大城市的领主担任,但作为第二大城市风盔城的城主,乌弗瑞克举起反旗后,支持他的半数领主都不再理会至高王的命令,此时送上门来的统一机会,托伊格没办法也不愿意拒绝。  结果就打输了。  “吁——”嘘声四起,显然观众们不认可这个说法,这个传统在大部分帝国人看来和强盗行径没什么两样,毕竟他们没有机会见到贵族间的决斗,接触更多的是那些在野外啸聚的强盗。  在风暴斗篷和帝国的不断冲突中,由于守卫都被抽调去打仗,城镇周边的强盗越发嚣张,这也令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对风暴斗篷没什么好感。  噗通,艾迪斯队长伸出手把罗吉维尔按倒在行刑台上。  “我会记得你的,罗吉维尔,你曾经是个好人。”他说道。  “呵……”罗吉维尔低声说着:“今天,我将回归松嘉德。”  等了片刻,阿塔的斩首斧却迟迟没有落下,周围的人群开始嗡嗡嗡地嘈杂起来。  “阿塔?”艾迪斯队长疑惑地看向刽子手。  “队长……”阿塔以一种怪异地姿势歪歪扭扭地站着,似乎肩膀上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他。  仔细看去,光头的守卫队长才发现那里似乎有一个透明的人影,再努力仔细分辨,终于发现有一个小女孩坐在刽子手的肩膀上,正单手捏着斩首斧的斧背不让它落下去。  虽然稍微用力就能摆脱钳制,但看阿塔的样子,他明显不敢。  “殿下,请您不要胡闹。”艾迪斯压低了声音说着:“他放走了刺客,不能随便赦免的。”  “……刺客?”艾米尔偏着脑袋:“托伊格又没有死。”  “我的殿下——”艾迪斯简直要疯了,偏偏还不能跟着她一起对至高王直呼其名:“即使不把乌弗瑞克当做刺客,他也是叛军的首领,放走这么一个人,是毫无疑问的叛国罪没错吧?”  “……风盔城不属于帝国?”艾米反问道。  “这——”即使人人都知道风盔城领主乌佛瑞克·风暴斗篷公然反叛帝国,还控制了天际省半数的领地,但艾迪斯也不敢点头应下这句话,那只是叛军,绝对没有到“他国”的地步。  “除非有至高王的命令,他是不能被您直接赦免的。”他最后硬着头皮回答道。  那位风暴斗篷领导人恐怕也想不到这个来自帝国的小殿下会那么厉害,失传已久的龙吼竟然会被一个小女孩挡下大半,至高王托伊格只是被吹飞撞在墙上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而已。  “来自至高王的命令——”一个盔甲制式和独孤城守卫完全不同,但更加致命和华丽的卫士跑过来,站在行刑台前取出一份命令大声宣布:“完全赦免罗吉维尔的罪名!”  艾迪斯松了口气,那制服属于帝国皇帝尢瑞尔·塞普汀二世的亲卫队——锐眼鹰,传令之人是那只奉命保护殿下的小队的队长,拉哲·帕拉索斯。  “怎么又是这样——”“阿塔你的斧子都钝了吧——”  普通的居民逐渐四散,而艾迪斯接过命令后苦笑着指指仍然坐在阿塔肩膀上的艾米尔,便扶起已经冻得说不出话的罗吉维尔准备离开。  “二十三次。”阿塔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臂,让艾米踩着斧面跳下,虽然看她能无声无息地爬上来就知道这是多此一举。  “下次——”拉哲冷冷地看着他们说道:“如果殿下想要赦免谁,你们不要找任何借口,即使是皇帝的赦令,想要弄到也只是时间问题。”  “因为她是帝国公主,”锐眼鹰看向正在朝罗吉维尔挥手再见的少女:“艾米莉亚·塞普汀。”
  ——4E,201年,末种之月,17日,9:00——  亚瑟……龙族之王?  哈达瓦手上的笔顿住,看着面前的金发青年,一时不知该不该记录下去。  在佛克瑞斯领,这位名叫亚瑟的猎人还是小有名气的,毕竟他能狩猎到一些普通猎人根本不敢去尝试的凶猛野兽,比如雪熊和雪虎,如果当初他贩卖猎物的时候报出全名,大概知名度会更高。  但现在这个场合报出如此夸张的名字,很难想象那些为了抓住风暴斗篷几天几夜没有合眼的帝国士兵会有空余的幽默感。  “噗……哈哈哈——”“那是什么啊?”“塔洛斯在上。”  果然,发笑的都是风暴斗篷士兵,这只会让那个脾气不好的女队长把这个名字当做故意挑衅——哪怕是真名也不行。  “怎么办,队长,他不在我们掌握的名单上。”哈达瓦转头去问刚刚走回来的女队长。  作为图留斯将军的护卫和书记员,哈达瓦很清楚,这次能抓住风暴斗篷的首领,是因为他们的队伍里面有一个内鬼。  否则的话,谁也想不到他们会放着北方最快的路线不走,选择绕道南方的群山返回势力范围。  “别管了,风暴斗篷的人又不会在脑门上刻字,一样处置。”这位似乎有红卫人的血统的女队长自出发以来就一直没有休息过,据说她是瑞姬总督力排众议提拔上来的,凡事都力求做到滴水不漏,或者说,冷酷无情。  “十分抱歉,我会把你送回——”哈达瓦说到一半,却发现亚瑟直直地盯着他身边的女队长,目光里没有刚刚被宣判的仇视,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是……怜悯?  “你在看什么!”女队长被看得暴怒,或许她见多了仇恨的目光,但被这种如同看将死之人的目光注视,仍然令她暴跳如雷:“准备行刑!第一个就是你!‘龙王’!”  “砰!”  哈达瓦看到亚瑟猛然前冲,将女队长撞开后自己也迅速翻滚离开了原本的位置,他下意识地拔起剑,却在下个瞬间看到一股从天而降的炽烈火线扫过,将女队长刚才站的地面烧成一片焦土,同时,有恐怖的嘶吼在头顶响起。  “【Yol Toor Shul——】”  一头巨大、漆黑、狰狞、恐怖,体型甚至超过了哨塔的有着鳞片和巨大双翼的怪兽趴伏在哨塔顶端,口中还燃烧着残余的火焰,正用它血红的眼睛瞪着下方燃烧起来的房屋和,混乱的人群。  那是——龙!  上古传说中,巨龙翱翔于天际,四处破坏,而诺德人的祖先历经千辛万苦,付出众多牺牲,终于将它们全部灭杀,各地的巨型“龙墓”便是它们的埋骨之所。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只在壁画和图书插画上见过它们,要想击败这种巨型怪兽——至少凭借手中脆弱的短剑和那些软弱的长弓是绝不可能的。  “杀了那头怪兽!”女队长第一个做出反应,拔剑出鞘大声呼喊,但这同时也暴露了她其实根本不认识这种曾经的天空霸主。  嘣,嘣,嘣,数只箭矢飞向那头黑龙,毫无悬念地被它坚硬的鳞片挡下,除了吸引到巨龙的注视之外什么作用也没有。  “蠢货!”哈达瓦听到亚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挥动手臂在自己握着的长剑上割断了绳子,然后顺手抢走了自己的长剑和盾牌,动作如同一个老练猎人那样准确和有效。  “【Yol——】”巨龙朝那些胆敢向它射箭的帝国士兵喷出了火焰吐息,弓箭手四散奔逃,有两个倒霉鬼没能逃开,其中一个被亚瑟撞开,而另一个则被他举起盾牌完全地保护了起来。  “快走!”亚瑟喊着:“离开镇子!或者就近找地窖!不要吸引那头龙的注意!”  他丢下了被龙炎烤得通红,甚至开始融化的铁盾,举剑对准同样注视着他的巨大黑龙。  “【Toor Shul!】”巨龙再次喷出汹涌的火焰龙息,亚瑟翻滚着躲开,更多的房屋燃烧了起来。  哈达瓦注意到,图留斯将军已经和那名梭莫大使带着部分帝国士兵离开,而女队长正带着其他士兵疏散居民,至于风暴斗篷,全都趁乱和乌佛瑞克一起逃走了……  “拉罗夫?你怎么还在这里?”哈达瓦皱着眉看向背着把长弓悄悄摸过来的“同乡”,虽然因为不必砍他的脑袋而稍稍松了口气,但对于他加入风暴斗篷的行径仍然不能释怀。  “开玩笑,那可是传说中的龙,”拉罗夫取下长弓,张弓搭箭瞄准哨塔上的黑色巨龙:“如果不给它一点教训,毁掉一个镇子不过瘾,飞去溪木镇的话……”  “拉罗夫,你——”  “烧了你家的铁匠铺无所谓,如果把我家的锯木厂烧掉就麻烦了。”  “——你果然是个混蛋。”  嘣!拉罗夫的箭矢准确命中了——巨龙扒在哨塔上的爪子,黑龙转过脑袋似乎打算对他们来一次吐息,但它脚下原本便因为不断吐息而脆弱不堪的哨塔瞬间崩塌,完全没有料到这点,正在因为自己的体重而倾斜倒下的龙徒劳地张了张翅膀,摔进一片瓦砾中。  “干的漂亮。”亚瑟跑过来,把有些发烫的铁剑还给哈达瓦:“不过这只能争取一点点时间,还是快点逃走,我刚刚发现那边有一个地窖。”  “【昂——】”哨塔废墟猛地炸开,原本便没有被埋太深的黑龙腾空飞起,喷出炽热的火海朝三人追来,但他们及时地躲进了一座完全由石头建造的建筑,它落地后大力拍击摧毁了建筑入口,却因为体型的缘故无法进入,最终恼羞成怒般开始摧毁空无一人的海尔根剩下的建筑物。  ————  拉罗夫决定尝试招揽亚瑟。  这位猎人的身手矫健,临危不惧,机智过人又和帝国结下了些仇怨,如果能拉进自己的阵营就最好不过了。  比如现在,这个地窖看起来是海尔根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的监狱,在他和哈达瓦都以为是死路的时候,亚瑟只用一把短剑在墙壁四周敲了一会,就动手在墙壁上砸开一个大洞,露出后面的地下通路。  那是一条浅浅的地下暗河,在天然形成的溶洞中流淌而过,而地窖的墙壁正好开在河边。  “有时候狩猎会不可避免地进入诺德遗迹,对于通路的分布有些心得”他这么解释道:“这里应该是某种逃脱用的暗门,但开关已经坏掉,只能砸开。”  到底狩猎什么东西才会进入诺德遗迹啊……  诺德人作为天际乃至塔玛瑞尔最早的居民,留下了众多的远古遗迹,不少保存完好的遗迹被当做普通房屋在使用,但有更多的遗迹被野生动物和强盗当做了栖身之所。  “那么,根据你的经验,这里应该能不能通到地表?”沿着地下溶洞倾斜朝上行走时,拉罗夫问道。  “应该能,但这里的‘主人’似乎不打算让我们轻易离开。”亚瑟皱眉,上前两步举起了剑。  “是寒霜蜘蛛——”在之前的地窖中更换了一面盾牌的哈达瓦同样顶上。  失去了表现机会的拉罗夫只好重新抄起长弓,瞄准了前方从洞顶垂降而下,大约五六只的八条腿怪物。  这种蜘蛛为了适应天际极寒的天气而变得巨大,体表更是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绒毛,同时由于体积太大而无法织网,最终变成了一种正面攻击而且带毒的奇特生物,基本上只能瞄准眼睛或使用钝器击打躯干。  “中!”拉罗夫的箭矢击杀了一头蜘蛛后,发现剩下的蜘蛛已经被亚瑟砍瓜切菜般完全消灭,持盾的哈达瓦更是完全没有建树。  我赢了,他对哈瓦达比口型,而哈瓦达直接转过了脑袋。  “接下来应该还有不少,我走前面。”亚瑟朝两人点点头,当先继续前行。  砍蜘蛛这么利索,不知道砍人怎么样,拉罗夫跟着不知为何成为这只小队伍队长的亚瑟前进,一边走一边开始尝试组织语言。  “停下,动作放轻。”又消灭了几头蜘蛛后,洞窟越发向上倾斜,拉罗夫甚至能听到呼啸的风声,这证明他们已经逐渐接近了地表,正准备开口招揽时,亚瑟忽然蹲下,并示意分属帝国和风暴斗篷的两人停步。  前方忽然变得宽阔,出口更是近在眼前,但,必经之路上正卧着一头雪熊,它显然把这个洞穴当做了自己的窝,虽然距离较远,但保守估计其身长也足有常人的两倍。  “弓给我,你们后退。”亚瑟从拉罗夫手中取过长弓和箭,远远地瞄准那头熊。  噌,噌,噌,亚瑟三箭连发,之后完全不看战果,翻滚着躲到两人藏身之处。  “嗷——”雪熊的毛皮很厚,无法一击致命,拉罗夫只听到那头熊发出愤怒的咆哮,把它周围的石壁拍得轰轰直响,但完全找不到袭击者。  “可惜。”亚瑟重新张弓:“这样的熊皮价值会下降。”  “我们没时间剥皮。”哈达瓦低声说着。  “确实,得把这里出现龙的消息告诉领主。”亚瑟探出掩体,再次朝熊射了三箭。  “吼——”这次的运气不太好,位置被雪熊发现了,它带着身上的箭矢暴怒地冲了过来。  “这是最后一支箭。”拉罗夫说:“准备战斗,哈达瓦。”  “别指挥我。”哈达瓦一手举起毛皮盾牌,一手摸上之前带出来的钉头锤。  “不必。”亚瑟张弓搭箭,飞身而出,最后的箭矢正中雪熊的眼睛,它在距离亚瑟只有一步的距离轰然倒下。  “你应该去加入风暴斗篷/帝国军团!”拉罗夫和哈达瓦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互相瞪视。  “嗯……我想我大概都不会去,”击杀了雪熊后,亚瑟仰头看着虚空:“我可能有其他的‘使命’。”
  我叫阿卡托什,  我摘下了月亮。  ————  我正在根源——不对,我正在松嘉德研究上古卷轴世界的历史。  英灵殿是个非常壮丽,而且金光闪闪的巨大殿堂,里面的诺德灵魂个个高大健硕,每天除了举行宴会就是互相斗殴,如果弄几个看门人,再架一座彩虹桥,最后造一个叫做奥丁的巨人坐在主位上,没事就踩踩新来的灵魂,嗯……看,英灵殿!  实在不想呆在那个让人产生心理阴影的地方,我把自己的小院设置在了能看到它但距离相当远的小山上,反正不可能有什么诺德灵魂看到它之后还会对我这里有兴趣。  蠢系统,或者说奥杜因正给我展示历史上各种大事的文字说明和图片,毕竟作为最古老和强大的神祗,即使力量上没有问题,如果在之后的神战中进行嘴炮时犯下常识错误大概会被嘲笑好几个纪元。  所谓“纪元”,是奈恩世界的人类自行编撰的历法,以一些重大事件作为纪元的开始和结束,比如说第三纪元,3E的第一年,就起始于泰伯·塞普汀统一大陆建立塞普汀帝国,那一年同时也是第二纪元的897年,同样,3E433年由于塞普汀王朝血脉断绝而结束了第三纪元,开始第四……等等?  “当初我们从大衮手下救的小皇帝不是挺长寿吗?而且还留下个叫尤塞尔的儿子来着?你确定第四纪元开始是因为塞普汀血脉断绝?”  【不……好像是因为阿卡托什头一次降临。】蠢系统在那边哗啦啦地翻书。  “唔……那头龙还挺宅。”我仰头看了看天空,这次的马甲即使不用管也会自己在天空中飞行和盘旋,倒是省心不少。  【因为它在被人创造出来之后一直没有明确出现过,被许多人怀疑是否存在。】  “什么?我是被人创造的?”我抬手揪住奥杜因的翅膀,它似乎挺喜欢龙形,不过弱点更多了。  【是阿卡托什不是你!】蠢系统挣扎。  “我就是阿卡托什。”我继续揪。  【世界起源你一定没认真看!】小小的黑龙忽闪着翅膀,把一本厚厚的书送到我眼前并自行翻开。  “它自己明明都说对它的考证是没有意义的。”我把目光转向那本书。  ————  在时空的概念,乃至“概念”这个概念都不存在的时候,世界上只有两种存在,其一为阿努(Anu),代表“是”,其二为帕多梅(Padomay),代表“非”。  由“是”引申出了“也是”的概念“静止”,即(阿努埃)Anuiel,由“非”引申出了“亦非”的概念“变化”,即西帝斯(Sithis)。  嗯……与或非门,这段神话的文案大概是个学电路的。  “话说西帝斯怎么有点耳熟?”  【莫拉格帮和黑暗兄弟会的首领‘夜母’自称‘西帝斯之妻’。】  这位大姐你强。  由于西帝斯“变化”特质的影响,其中一个存在觉醒了,它说“我是阿卡(Aka),是时间”,“我是什么”的概念出现的同时,相对的“我不是什么”的概念也同样出现,另外一个存在说“我不是阿卡,我是洛克汗(Lorkhan),是空间。”  然而,虽然它说了一句“不是”,但却说了两句“是”,于是阿卡和洛克汗变成了一体两面的存在。  由于时间和空间都已经稳定,其他的“概念”也纷纷获得了自我,他们有些偏向阿努,有些偏向帕多梅,它们就是最早的圣灵与魔神。  【之后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  “不,我不知道,为什么地球仪炸了。”  【因为‘奥杜因’刚刚完成了一次灭世。】  “哈?”  【阿卡和洛克汗互相进行着永不停歇的争斗,获胜的一方将夺取失败那方的‘概念’,但因此也把自己的‘概念’让给了对方,这个世界的阿卡,就是上个世界的洛克汗,反正亦然。】  “……那么,阿卡和阿卡托什是什么关系?”  【事情发生在第一纪元1200年,塔玛瑞尔大陆上的人类与精灵有着严重的冲突,他们不能接受身为八圣灵之一的时间之龙阿卡同时也是精灵崇拜的阿里-埃(Auri-Ei),于是创造了一个仪式要把阿卡的精灵痕迹完全抹除。】  “……这些人大约是智障吧。”  【无论是时间之龙还是曾经的精灵之王,都是阿卡“是”概念下的产物,现在一群人想要通过仪式让阿卡‘不是’它自己,并且还成功了,但同时也引发了最初的‘龙破(Dragon Break)’。】  “哦,那个我知道,对着天上的龙吼一嗓子它就会掉下来。”  【那是极简压缩版,龙破,破坏的是阿卡关于‘是’的概念,在那次长达1008年的龙破之后,阿卡托什正式诞生,而且和精灵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所以说,‘我’出现在这里,对世界来说也只是一次‘龙破’?”  【可以这么理解,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游戏背景设定而已。】  嗯……  要说阿赖耶和阿卡托什之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对世界的掌控从结果式变成了起因式。  阿赖耶身在根源,不管想做什么,都是直接实现,没有道理可讲——但很容易造成世界崩溃。  而阿卡托什想要实现什么,比如说希望面前出现一棵百年大树,就必须去一百年前把一棵树种丢下去,而后那棵大树才会在“现在”出现。  这个事实证明了,上古卷轴世界的时间是连续的,不存在“世界线”这个概念,在“过去”做了什么,一定会反馈给“现在”。  “如果我故意丢某个人到过去完成“祖母悖论”,应该只会出现一种情况:“过去”的某个女子被杀,而“现在”所有以她存活为前提的事物都会改变,即使那个杀害者明明不存在也一样。”  【是的,这就是一次龙破。】  “也就是说这次我可以凭借时间的能力随意胡来了?即使玩脱了也有龙破善后?”  【等等?至少要获胜并收集末日元素吧。】  ——4E,98年,寒霜之月,23日,15:34——  【呜呜呜……】  黑龙的哭声真是难听,我看了看松嘉德上空悬浮的两轮黑月,耸耸肩没有继续落井下石。  至于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因为我刚刚点下去了“末日降临”,让“此世之恶”去感染最适合扩散它的“零号病人”。  然后奈恩的双月就直接变黑了。  奈恩星严格来说是这个灭世轮回中战败者洛克汗的身躯——虽然每个轮回的战败者都叫洛克汗——两个月亮自然也是他躯体的一部分。  所以说,作为阿卡托什,把类似诅咒的玩意丢到死对头洛克汗身上,完全合情合理,虽然我忘了把“凡事都会往倒霉方向发展”这个特性退化掉。  普通人倒霉,摔一跤撞一下就算了,但很难想象两个卫星要怎么倒霉,难道它们之间还能相撞吗——当时我是这么想的,准备将错就错继续游戏,结果那两个倒霉月亮就真的脱离原本轨迹朝互相撞上的轨道移动了。  这一下子撞实了,不止天际省,整个塔玛瑞尔都得被毁掉,为了不提前迎来末日,我一边牙疼一边把它们拽进了松嘉德。  英灵殿的傻大个们对此没什么意见,甚至为了庆祝开始举办宴会,虽然蜜酒大厅里面的宴会就没停过。  至于塔玛瑞尔大陆上则乱成了一锅粥,崇拜双月的虎人(Feline People)社会秩序直接崩溃,而生理周期和双月潮汐之间有着密切关系的亚龙人(the Saurian People)更是丑态百出——虽然他们已经够丑了。  因为太吵而被我设定成“情绪不够激动自动拦截”的信仰线也重新嘈杂起来——这还是由于阿卡托什“时间”神职很难让人信仰,只是被当做八圣灵的附带品,祈祷时顺便信仰一下的情况。  斯丹达尔(Stendarr)和玛拉(Mara)大概已经被烦死了吧。  “你不是‘世界吞噬者’吗?把它们吃掉。”我敲了一下蠢系统,指指天上的两轮黑月。  【就算是真的奥杜因来了,也不敢吃那东西……】小黑龙扑扇着翅膀飞开:【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力量,作为时间龙神,又被赋予了一大堆神职,想要摧毁区区两个月亮自然不是问题,尤其是在它们还身处我的神国的情况下。  【必须指出,这里是舒尔的领域,而舒尔是洛克汗的别称。】  “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不要随便龙破啊!】  “哼,好吧,不开玩笑,我准备把这两个月亮做成化身,你看够几个的?”我打量着那两个月亮:“虽然体积不小,但真正浓缩成可以把我塞进去的强度,大概就没多少剩余了。”  【嗯……大概,四个。】  “就当练小号了,毕竟不少路线是完全冲突的,”我开始尝试动用神力改造那些月亮:“之后随便造个幻象挂在天上就行,反正没什么人能上天——只要这次的化身别那么快获得自我意识就好。”
  ——4E,201年,末种之月,17日,10:00——  法劳达站在法师学院的大门处,有些百无聊赖。  作为来自南方夏暮岛(Summerset Isle)的精灵,她已经能够适应这座天际最北端城市的严寒,但对于冬堡居民投来如同刀锋般锐利而冰冷的目光还是有些适应不良。  和西方位于洼地,有着良好港口环境的晨星城不同,冬堡(Winterhold)的海岸被终年不化的白雪覆盖冰封,岩石和冰架构成了从冬堡到北海的一个巨大的障碍,也有一些卵石海滩星罗棋布地点缀其间,其结果就是海路完全断绝,想和外界交换物资只能依靠环绕着它的山脉和东海之间的冰原进行陆路运输,但各种狂暴的元素生物会袭击通过那里的任何东西,所以冬堡居民的生活也异常困苦。  但总不能把过错推到学院身上,某个路过的冬堡守卫刻意看着她冲路边啐了一口,令法劳达有些火大,但最终还是压下了用魔法伎俩给他一个教训的想法。  如今的冬堡,封地只剩下一个贫瘠的村镇,意义上说是封地的首都,坐落在冬堡学院的入口附近,其他部分已经随着二十多年前的“大塌陷”而完全消失,现在提起冬堡,只会想起法师学院和“它门口的小村”,而且整个天际省都流传着是法师学院把冬堡毁灭的传闻。  开什么玩笑!  法师学院的法师们提前了五十年预言冬堡即将塌陷滑入亡灵之海,让周围的居民迁徙避难,但他们却对此听而不闻,甚至认为法师学院在危言耸听,以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算是诺德人崇尚武力,对魔法不屑一顾,也不该傲慢到这个程度,法劳达曾经很认真地跟同事们商量干脆不管那些自大的诺德蛮子让他们沉入海底去好了,但被否决。  最终,在帝国和梭莫精灵展开大战的时候,法师们动用各种法术强行将所有塌陷区的居民转移到安全区,然后整个冬堡就在那些顽固不化的人眼前沉入了海底,只剩被魔法保护起来的法师学院。  之后……法劳达一想起来仍然气愤不已,什么“能保护学院为什么不保护整个冬堡,”“能转移我们为什么不转移财富”“学院必须为我们提供栖身之所”等等奇怪的论调,即使过去了近二十年,在这个贫瘠的村镇上仍然有市场。  这也使法师学院招收学徒的工作变得异常艰难,今天一共也只有三名学徒慕名前来而已,还都不是天际省本地人。  在法劳达准备结束招收工作把学院大门关闭的时候,一个身披法师袍,头戴兜帽的少女出现在大门前。  “嗯,已经结束了吗?”她声音细细地问道。  虽然看上去是个金发碧眼的诺德人,但凭借精灵的直觉和法师的敏锐感知可以判断出这位女性完全没有恶意,法劳达决定给她一个机会。  “看到我身后的魔力井了吗?”她指着大门内侧散发着蓝光的“井”,向那位诺德少女说道:“用魔法点燃它,你就合格了。”  这种魔力井在学院内部被当做常规照明使用,只需要最简单的变化系法术“魔光术”就能点燃,在其中的魔力盐消耗完毕之前都会提供温和的蓝光照明和缓慢的法力回复。  “这样吗?”诺德少女手上浮现出一只散发着白光的小球,抬手将它投入了魔力井,一道蓝色光柱瞬间冲出了井口。  “很好,你合格了,进入之后去找米拉贝勒·娥文报名并接受她的安排。”  法劳达看着这位诺德少女逐一点燃通向学院主建筑长桥上的魔力井,非常满意。  门口的魔力井会在点燃后不久熄灭,它们的作用只是测试学徒的魔力总量,一般来说,刚刚觉醒魔法能力的魔法学徒点燃其中一口井就会消耗掉所有的法力,而这位学徒竟然一口气点燃了沿途所有五口魔力井,让法劳达在风雪中站了半天的郁闷稍微疏解了些。  米拉贝勒一定会为我找到了这么优秀的学徒感到开心,法劳达一边想着一边锁上法师学院刻着星星、三角和太阳以及双月浮雕的大门。  ————  法师学院的本体呈巨大的圆柱状,从它在大塌陷后残余的地基部分可以看出来,除了地表建筑之外,明显还有位于地下的部分。  通过测试长桥之后,风雪骤停,这是一座有着阻挡风雪结界的圆形广场,广场中心是法师学院的创立者、第一任首席法师沙利多的雕像,正面是包含了“元素之殿”和“奥术厅”的主建筑,而两侧分别是学徒以及导师的住所“成就之殿”和“面容之殿”。  诺德少女看着一副“自己想办法找人”的法劳达,耸耸肩走向广场上的另一个身穿棕黄色法师袍的男性法师。  “嗨,阿甘,”她说道:“看到米拉了么?”  “别叫我阿甘!”男性法师瞬间暴怒:“我的名字是阿内尔·甘!”  “好的,阿甘。”少女继续说着:“我要找米拉。”  “哦,等等,你是——”阿内尔·甘上下打量着诺德少女:“变化系法术又有进步?”  “还好吧,大概快要晋升传奇了,”少女示意了一下法劳达的方向:“至少已经骗过一个了。”  “呵呵,传奇,”阿内尔·甘眼角抽了抽:“米拉贝勒在面容之殿,正被那个‘顾问’给缠住,你一个‘新学徒’就不要去捣乱了”  “啧,他们两个碰到一起大概能互相扯皮扯上一整天,真不知道梭莫非要派他来做什么。”少女咂咂嘴:“那我去找父亲了。”  “我说,你连我都没信心骗过,还敢去找托夫迪尔?变化系大师?”阿内尔甘手上光芒一闪,脸部变成了一张苍老、慈祥但透着严厉的老者面孔:“胡闹!”  “一点都不像,”少女摊摊手,径直走向元素之殿,“而且,父亲不会在新学徒面前拆穿我,这场赌局我赢定了。”  “她又和谁赌什么了?”阿内尔看着少女的背影,摇摇头转身离开。  ————  “我想我们完全知道魔法的危险性,如果我们对它一无所知,是不会来到这里的。”  略显尖利的女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  元素之殿是一间有着巨大魔力井的拱形大厅,正中的环形区域由于可以借助魔力井快速恢复法力,是教授和实践魔法的地方,大厅四周摆设的桌椅和书架则是学习、记录,以及抄写卷轴的地方,在鼎盛时期,这个可容纳五个导师同时教学的大厅需要排队才能进入。  但现在,只有三名学徒在大厅中间站着,教导他们的,则是正常情况下不会担任这个任务的托夫迪尔大师,培养新学徒一般来说是阿内尔·甘那样刚刚从学徒毕业,获得导师资格的法师担任——但是由于目前仅有三名学生,自然没什么可抱怨的。  而且由于法师学院的运转资金并不以学徒的学费为主——这个金额实际上相当低,除了怀念往昔热闹景象的少数导师,大师们基本上都乐的清闲,用附魔大师瑟吉尔斯·图里亚努斯的话说:“如果他们想要附魔武器或者法术卷轴,还是得来求我们。”  “当然了,亲爱的,当然了,你们都是有特殊才能的,我十分确信这点,”被三名学徒围着的大师声音苍老但中气十足,身上的深蓝色长袍看起来很旧,但整个人的气质却不显得邋遢:“但我说的是对魔法精准的控制,使它不会脱离自己的掌控,要做到它需要数年乃至数十年的研究和学习。”  “那我们还等什么,马上开始吧!”带着奇怪嘶嘶声的话语来自一个长着尾巴的学徒,他兜帽下的面孔看上去就像一只豹子。  “我们刚刚来到这里,你还不清楚我们有什么本事,为什么不让我们展示给你看呢?”剩下的男性学徒皮肤发红,似乎是一名很难成为法师的红卫人。  虎人扎格,黑暗精灵布莱丽娜·玛约,红卫人昂蒙德,这就是今天被法劳达接收,仅有的三名学徒,而且看起来一个个全是脾气暴躁毁灭系的。  “哦,你们最后的同学到了,”托夫迪尔一边想着,一边把目光转向偷偷走进来诺德少女:“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我们应该立刻实践吗?”  “我想,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少女移开了视线。  “别听她的,我们对自己的实力心中有数!”虎人朝少女呲牙。  “哦,好吧,我们可以进行一次临时测试,我会使用一种护盾法术,你们用自己拿手的法术来攻击,我就知道你们大概的水平了,当然,不必担心会弄伤我,老头子这点信心还是有的。”托夫迪尔一边说着,一边后退两步,展开了一道半圆形的屏障。  “哈!”“叱!”  虎人和红卫人呼喊着投出了火球和闪电,而黑暗精灵则飞出了几枚冰刃,护盾纹丝不动。  “轰隆!”  巨大的火焰爆裂开来,屏障闪了闪差点熄灭,其他三名学徒则目瞪口呆。  “我……因为法术威力过大而来学习如何控制。”诺德少女耸耸肩,熄灭了另一只手上汇聚的火焰。  “哦,好吧,你们应该练习一下我刚刚使用的这个法术,等你们都熟练掌握之后,我会带你们前往探索历史上其他魔法的运用方式。”托夫迪尔收起护盾,然后把目光转向诺德少女:“我想我们有必要谈谈怎么通过一些‘手段’来‘控制’你的‘力量’,泽拉·佩什(Zero Patient)。”  透过幻象的伪装,他看到黑发黑眼,一身学院制服的“诺德少女”打了个寒颤。
  ——4E,201年,末种之月,17日,11:00——  “或许以前你只顾打猎没有发现帝国的真面目,看看他们毫不犹豫地要把你‘同样处置’的嘴脸,只有去风盔城加入风暴斗篷才是出路。”  “不,刚才即使那条龙没有来,图留斯将军也准备赦免你,我看到他丢下乌佛瑞克朝这边来了,帝国正是用人之际,以你这样的身手,一定会得到重用。”  “赦免一个没有犯罪的人,帝国好大的气魄。”  “如果你愿意退出风暴斗篷,我可以以自己的军衔为你担保无罪。”  “哼,等我们打到独孤城,我也会留你一条命。”  从熊洞里出来之后,亚瑟凭借丰富的经验找到了一条下山的“兽道”,虽然有雪熊震慑,但仍然可能有胆大的野兽在附近徘徊,因此他提着长弓在前方探路。  而哈达瓦和拉罗夫则一直在后面试图招揽他,并且没有两句就互相斗起嘴来。  亚瑟没有在意他们之间的辩论,正把分出一部分心神投在刚刚发现的“东西”上——那是一片星辰具体位置和夜晚看到并无差别的璀璨星空。  经过尝试,亚瑟发现如果把视线上移,无论看到的是山洞顶、树木枝叶还是天空,只要抱着“想看得更高”的想法,就能看到那片奇怪的星空。  原本互相之间毫无关系的星星被一条条银色线条互相连接,组合成一个个特殊的星座,连接起来之后十分抽象的星座上还会泛起某种东西的虚像,比如他刚刚射杀那头雪熊时,一组看上去形似半圆的星辰上就亮起了一张普通长弓的虚像,其中一颗更是变得明亮无比。  这个意思是,我对弓箭的掌握升级了,为此在弓箭能力上加点?亚瑟心中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泰伯·塞普汀升格为第九圣灵的途径一直众说纷纭,现在看来,或许他也看到过这么一片星空吧。  如果把整个星空所有星座的星辰都点亮——只是这么想了一下,漫天的的星座就让他感到一阵眩晕,同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亚瑟?”哈达瓦停了下来然后看了看前方,那座山洞周边全是人工痕迹,未燃尽的篝火、堆积的木桶和柴堆以及简易熔炉,都证明了它的身份。  “那是煤块矿场。”拉罗夫说着,“溪木镇的主要矿物供应地,我们或许可以去向工人们购买一些补给。”  “你们从军多久了?”亚瑟警惕地看着山洞的入口,那里有一名一看就不像矿工的人站着,他背着双手剑,身穿异常简陋而且完全不合身的铁甲,满脸凶戾。  “三年,或许是四年。”拉罗夫也察觉到不对,抄起了背后的双刃斧。  “三年七个月,”哈达瓦叹气:“风暴斗篷掀起叛乱时我们说要一起加入军队,谁知道口中的‘军队’根本不是同一支。”  “而在此期间这家矿场被强盗占据了,这种事并不罕见,”亚瑟把弓箭交给拉罗夫:“你们的武器和防护不足以和他正面作战,在这等着。”  “这下可以知道这位出色的猎人有没有对付人的手段了。”拉罗夫检查了一下长弓,重新背回背后。  “至少这个没有问题。”哈达瓦看着亚瑟的动作。  ————  亚瑟刚刚摸到那名强盗背后,他的脑内星空中,一个虚像是毒蛇的星座忽然闪烁起来,其上的某颗星辰随之大亮。  他脚下不稳,踢到了一把被随意丢在地上,锻造失败的武器,立刻引起了正背靠立柱休息的铁甲强盗的注意。  “你迷路的可真不是时候,朋友。”他抬手要拔背后的双手巨剑。  “切。”亚瑟俯身一记飞铲,将为了拔剑而重心失衡的强盗仰天绊倒,拔了一半的大剑也脱手飞出,亚瑟接住双手剑,狠狠地砸在强盗的铁盔上,原本还打算挣扎起身的强盗直接被击昏。  “干的漂亮。”在亚瑟意外失手就冲了出来,但他到达亚瑟身边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嗯?还活着?”拉罗夫也跟了过来,抬脚踢了踢强盗。  “我一直在狩猎动物,不大清楚抓到强盗之后应该怎么做,”亚瑟正提着那把双手剑尝试挥动:“是交给附近城镇的守卫还是直接杀掉?”  “搜刮财物之后丢出去喂狼。”“要看他们做了什么。”拉罗夫和哈达瓦同时说着,并再次互相瞪视。  “如果放走的话他们去袭击溪木镇你负责?”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在自己挖矿?而且我也没说要放走。”  “哈,你明显在担心你家铁匠铺的货源。”  “等等?强盗会自己挖矿?”亚瑟适应了双手剑的重量、长度和重心,插话问道。  “‘强盗’是一个统称,”哈达瓦解释:“占据了废弃城堡、诺德遗迹之类的地方,以袭击商人和行人为主的强盗,帝国一向直接消灭,而占据了矿洞或野兽巢穴,向城镇贩卖矿物、肉类和毛皮的,则以驱散或抓捕后强制劳动为主。”  “真不巧,这种家伙,风暴斗篷一向直接予以抹杀,”拉罗夫冷笑,在各地的城镇都缺少人手,只要肯出力就能生活下去的情况下还跑去当强盗的家伙,完全不配称之为诺德人。”  “嗯……”亚瑟看着昏迷不醒的强盗,有些犹豫,他不确定如果动手杀掉这个强盗的话,那个“星空”又会出现什么奇怪的反应。  “不过他是你的俘虏,按照规矩由你来处理,亚瑟。”哈达瓦看着亚瑟说道。  “我决定进矿洞看看他们在做什么,”亚瑟摇摇头,“如果在战斗后还有人活下来,再重新考虑。”  “听你的,放着一群强盗在溪木镇附近搭窝是不太妥当。”拉罗夫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个强盗用附近的麻绳捆上。  ————  安博瑞觉得自己非常倒霉。  作为一个很久以前离乡的退伍老兵,溪木镇已经没有认识他的人,不过还好沉睡巨人旅馆的老板奥格那似乎听说过他的名字,为他准备了一个废弃的仓库作为栖身之所。  他仗着还有把力气,平时在锯木厂劈柴维持生计,但多出的钱都被拿去买酒喝了,所以一直保持着赤贫状态。  这样一个近似乞丐的人,完全不可能引起强盗的兴趣,于是他经常在溪木镇周边游荡,偶尔还能抓只兔子打打牙祭,结果就被一伙强盗给抓走了。  那些强盗把他和其他几个同样被抓来的倒霉鬼关进矿洞里,强迫他们挖矿,然后把矿石融成锭卖出去,有时候还会打造一些品质低劣的甲胄和武器。  诅咒那些根本不管来路就收货的铁匠。  安博瑞按着腰从矿洞深处走出来,他怀疑自己离开这里后恐怕木柴也没法劈了——如果还能离开的话,毕竟这段时间已经发生了三次塌方,早晚会把他也埋进去。  “当!”“铮!”  强盗们聚集的大厅并没有如平时那样有许多强盗大吃大喝,三个没见过的年轻人正追着几个狼狈逃窜的强盗狠揍,他们分别穿着,猎人皮甲、风暴斗篷战甲,帝国盔甲……天际省已经统一了吗?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俘虏,”将强盗们击倒之后,三个年轻人走到安博瑞的面前,身着猎人皮甲,手提大剑的年轻人看着他:“老人家,还有其他被强盗抓起来干活的人吗?”  “不,没有了,”安博瑞看着畏畏缩缩跟在年轻人身后的几个眼熟的矿工伙伴:“都在这里。”  “怎么说?”他听到那个身穿帝国盔甲的年轻人向身穿风暴斗篷皮甲的同伴说道:“这些强盗只是把流浪汉捉来强迫他们工作而已。”  “那又怎么样?”风暴斗篷回答:“我们得护送这些矿工回到城镇才行,如果带上那些强盗,我们可只有三个人,路上一定会出乱子,直接把他们杀掉比较方便。”  “亚瑟,你看呢?”帝国盔甲看向一开始问话的大剑年轻人。  “唔……”亚瑟思索着,抬了抬手中的双手剑。  “这,这位大人!”安博瑞不知哪来的勇气踏前一步说道:“请带走那些强盗,不用管我们!”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愣,安博瑞看到十多名矿工中只有少数几个露出不满的神色,大部分都若有所思,心中顿时有底。  “我们已经适应了在这座矿洞挖矿以及熔炼的工作,”他继续说道:“它的矿物产量和销售途径我们这些人也很清楚,如果放任它荒废会十分可惜。”  此话一出,那些原本还在犹豫的矿工目光顿时变了。  是啊,安博瑞想着,大家都是流浪汉和乞丐,难得有个挣钱的机会,那些强盗自己完全不干活,只是把他们挖的矿物卖出就能一直花天酒地,如果那些收入归自己掌控的话——  “唔……似乎可行,”被称为亚瑟的年轻人点头:“不过你们自身的安全是个问题,另外还要向领主交税。”  “那些我都熟!”安博瑞飞快地接话,“溪木和雪漫我以前经常来往。”  “至少我想不出什么漏洞,”亚瑟看向帝国士兵和风暴斗篷:“如果领主派来守卫,就应该不会再有其他强盗打这里的主意。”  “那就把强盗们栓起来带走,”风暴斗篷说道:“区区九个强盗而已,溪木镇的守卫足够料理他们。”  不是二十多个?安博瑞四下一瞟,看到了几个被大剑砍成两半的强盗尸体,瞬间噤若寒蝉。
  ——4E,201年,末种之月,17日,12:00——  溪木镇(Riverwood),地如其名,坐落在白河一条支流的河边,周边更是有大量的树木环绕,同时由于身处两座山脉之间的山谷,气候较为温和,非常适宜农作物生长。  最初这里只有为了给雪漫提供粮食而建立的磨坊,再后来为了建设农夫的住所而出现了锯木厂,又为了提供锯木厂的工具而建造了铁匠铺,随着居民和房屋的增多,必须修建保护他们的围墙,这就又有了采石场,然后由于成为了安全的据点,附近的猎人们会把猎物拿到这里贩卖并临时居住,猎场和旅店应运而生。  在它不知不觉成为雪漫重要的物资出产地后,领主派来了正规士兵保护这里的安全,这样一来,商队和旅行商人也开始考虑把这里作为一个落脚点,最后,吟游诗人的入驻代表这里成为了老牌农业镇洛里斯泰德齐名的地方。  然而,这座自然形成的大镇并没有通常意义上的镇长,雪漫的领主处于某些考虑也没有安排手下来担任这个职位,如果溪木有什么大事,都由它各个产业的拥有者协商来决定,实在无法达成共识,才会派信使前往雪漫询问领主的意思。  然而,仍然有些事情却无法去询问领主,比如说,应该偏向帝国和风暴斗篷哪一边。  此时,由于哈达瓦和拉罗夫的归来,以及他们带来的消息,这些实际的掌权者正在镇上的旅店中商讨对策。  “没什么好说的,”蓝色长裙的歌尔朵看着坐在火塘周围的其他人:“必须让外出工作的所有人都撤回来,并加派人手巡逻,注意盯着天空——那可是一条龙。”  她是个典型的诺德人,有着金色卷发的碧蓝的眼睛,但体型要比其他女性娇小一些,第一次看到她的人很难猜到她是锯木厂和磨坊的老板,同时,她也是拉罗夫的姐姐。  “嗯,没错。”胡德附和着,他原本是锯木厂的工人,由于工作出色以及憨厚老实被歌尔朵看上,自然凡事都向着妻子。  “不不不,歌尔朵,你把事情想简单了,这不是伐木那么直接的事,”还没有卸下打铁专用服装的阿尔沃摇着头:“你有没有想过,那头龙为什么要袭击海尔根?”  阿尔沃是溪木铁匠铺的拥有者,手艺还不错,在满足了锯木厂的需求之余还能给其他人打造农具和武器,同时也是哈达瓦的叔叔。  “而且哈达瓦说过,那头龙越过寒落山峰消失了,没必要那么紧张。”阿尔沃的妻子西格里在旁边帮腔,她其实和歌尔朵没什么矛盾,只不过同为漂亮女人,见她出头总想唱唱反调。  “你能保证它不会回来吗?”歌尔朵把目光投过来:“别忘了,你家铁匠铺冒出的黑烟可是相当醒目,那头龙要烧的话可是头一个目标。”  “不,等等,歌尔朵,我不是在说那个。”阿尔沃打断两位女性的剑拔弩张,她们如果吵起来一定会发展到互相攻击对方的产业。  “那头龙袭击海尔根的原因,是那里的人太多了。”他说道:“犯人、马车、士兵,以及围观的居民,聚集起的人太多引起了那头龙的注意,就像朵西看到蚂蚁窝总会去浇水一样。”  “呵,我家佛罗格纳也一样,总是带着斯丹普到处惹事。”歌尔朵也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如果不出意外,那个捣蛋鬼会在长大后迎娶阿尔沃家的小丫头,到时候自己和阿尔沃平辈,而拉罗夫会比哈达瓦大上一辈,一定会很有趣,这么想着,她也不再刻意针对西格里了:“那么,你是怎么想的?”  “我的看法是,一切如常,但让大家都避免进行没有必要的户外活动,”阿尔沃说道:“同时派出信使去向雪漫的领主大人求援,毕竟他的宫殿叫做龙霄宫。”  “嗯,确实,独眼奥拉夫杀龙的故事我们都听过,那头龙的头骨还挂在宫殿的墙上,如果说谁有办法对付龙,那一定是领主大人——但谁去送信?”歌尔朵说。  “不如让法恩达尔去,精灵腿长,跑得快。”在一旁的吟游诗人斯万回答。  “猎场离不开人,我看斯万就可以,”背着一张精灵风格长弓的高精灵法恩达尔回敬:“吟游诗人跑得更快。”  “我看你们一起去比较好。”溪木镇商栈的老板路坎·瓦勒瑞斯没好气地说道:“要是谁被龙叼走,就不会把溪木搞得乌烟瘴气了。”  溪木镇人人都知道,猎场的蹩脚猎人法恩达尔和旅馆唱歌走调的吟游诗人斯万都看上了帝国人路坎的妹妹,和诺德人完全不同,棕发棕眼的凯米拉·瓦勒瑞斯。  他们一开始还比着对凯米拉献殷勤,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互相攻击抹黑,对正主反而不怎么搭理了。  “看来你们已经达成共识,”旅店的厨师奥格那开始在各位参会者的桌上摆放面包、阿尔托酒、奶酪和烤鱼:“准备仓促,招待不周。”  ————  “我们配合押送?”溪木镇通往雪漫的路口,哈瓦达和拉罗夫正和两名雪漫守卫交谈,旁边则是被捆住双手的强盗们。  不同于帝国军团深棕与风暴斗篷深蓝,雪漫守卫的制服颜色是明亮的黄色,这两名守卫的面貌看上去十分相似。  “我们兄弟俩不是来换岗的,”较为高大,自称托尔的守卫说着:“这次来溪木是为了修筑雪漫城外的西部哨塔,商量木料和石材的购买事宜,原本还需要雇佣一些劳力,不过你们带来的这些强盗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听到这番话,强盗们有些骚动,但被雪漫守卫瞪过去时就平息了下来。  “如果他们在雪漫挂了号,就不可能逃走了,”瘦小些,叫做洛基的守卫冲着强盗们撇嘴:“所以他们肯定会在路上尝试逃走,看守只有我们两个的话,无法保证这两天能看好他们。”  “这……”哈达瓦犹豫起来。  “还惦记亚瑟呢?”拉罗夫嘲笑道:“别想了,他看起来是个有主意的人,怎么会跑去受帝国军团的约束?”  “但同样没有接受你去风盔城的提议,”哈达瓦看了看他:“他不是说想要调查一下那头龙最后消失的地方?”  “你们想分别回独孤城与风盔城的话,可以去雪漫雇马车,顺路。”托尔说道,由于领主对于双方的战斗持中立态度,这种态度也影响到了这两名守卫,他们对穿着敌对势力制服的两人并没有什么好奇之色。  “而且,你们刚刚提到了龙,”洛基指了指天上:“想必你们也有向领主汇报的任务在身。”  确实如此,哈达瓦和拉罗夫互相看了看,但不是雪漫领主。  那头龙出现得没有任何征兆,消失得也同样无声无息,虽然斯万的老妈说它消失在寒落山峰的方向,但并不能指望一个老太太有什么锐利的眼神。  雪漫领主自有溪木派出信使告知,他们两个的任务是分别前往独孤城和风盔城以告知两位领导人海尔根之后的情况——毕竟他们撤退得很快。  “那好吧,”哈达瓦做出决定,“这段时间我们就是旅伴了。”  “呵呵。”拉罗夫看着瞬间泄气的强盗们冷笑两声,原来他们真的打算趁机逃走。  ————  “哼,这两个家伙最近越来越没品了。”  溪木镇通向寒落山峰的桥头,凯米拉·瓦勒瑞斯正瞪着手中的两张信纸,仿佛要用目光烧穿它们。  这两张信纸上分别写着“凯米拉,我希望你为我洗衣服做饭照顾老妈以及未来的孩子,斯万。”以及“凯米拉,我认为我们的身份相差太大,以后还是不见面为好,法恩达尔。”  然而问题在于这两张信是法恩达尔自称斯万,斯万自称法恩达尔,分别要求亚瑟转交的。  “因为溪木都知道他们的伎俩,所以去蒙骗外地人了?”凯米拉把信纸揉成一团,目光转到亚瑟脸上:“不过你果然长着一张令人愿意相信的脸呢。”  “感谢你的称赞,”亚瑟笑了笑:“现在可以告诉我关于那座山峰以及黄金龙爪的情报了吗?”  在到达溪木镇之后,哈达瓦的叔叔送了他一套基本合身的铁甲,而拉罗夫的姐姐则赠与了他一柄钢制双手剑,很明显那两位同伴告知了他们自己的喜好。  既然他们如此热情,亚瑟当然要帮忙解决那头龙的问题,正好从某个小孩子那里听说路坎的商店前几天遭了贼,丢失了一个“黄金龙爪”,而那贼的逃跑方向正是那头龙消失的寒落山峰,令他不得不怀疑它们之间的联系。  “寒落山峰得名于它上面的寒落神庙,”凯米拉说道:“诺德人的神庙都有一些奇怪的机关,用龙爪开的就是其中一种,似乎路坎弄来的那只爪子就是用来开启那间神庙机关的,但由于神庙和路上的废弃哨塔被强盗占据,他一直没敢去。”  “明白了,我会把它找回来的。”亚瑟看向被冰雪覆盖的山峰,点了点头。
  ——4E,201年,末种之月,17日,14:00——  寒风凌冽,雪片纷飞。  由于天际省原本便处于高原,寒落山峰的位置仅仅比溪木镇高出二百多米,地表就已经完全被积雪覆盖,恶劣的环境虽然令穿着铁甲的亚瑟有些举步维艰,但同样也令前方废弃哨塔中的强盗没那么容易发现他。  天际省作为自古以来便战乱不断的省份,大部分关隘路口必然修建有哨塔和堡垒,只不过由于某些地点战略意义的丧失,某些不那么关键地点的防御建筑会被逐渐放弃,然后被强盗占据。  很显然,这座哨塔是为了防御亚瑟此行的目的地,寒落神庙而修建的,很可能在远古时期,那里对交战双方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地方。  头发和盔甲已经被风雪染白的亚瑟正躲在距离废弃哨塔附近的一块巨型岩石后面,仔细观察那座哨塔以及强盗的人数和装备。  这是一座常见的三层弓箭哨塔,底层是武器库,中层是守卫居住处,最高处则是露天的瞭望台和射击位,不过被强盗占据之后,守备自然不可能像正规军那么严谨,亚瑟只在哨塔外看到一个守门的强盗,不得不说诺德人十分耐寒而且体质强大,这个强盗竟然光着膀子。  如果说这些强盗和亚瑟一直以来狩猎的野兽有什么不同,就是他们会投降,比如煤块矿场的那些强盗,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但被亚瑟、哈达瓦以及拉罗夫打成重伤之后就会蹲在地上求饶,这时就可以把他们抓起来送给守卫领取赏金了,他们之后应该会被送去一些诸如矿坑或建筑工地之类的地方干活,也可能再次跑掉去其他地方当强盗。  亚瑟弓着身,从背后接近那个望风的强盗,然后一剑劈中他头上的铁盔,闷响消逝在风雪中,强盗转了半圈,似乎想去摸武器,但下个瞬间就双眼翻白摇晃着翻倒在地。  没有必要多生事端,亚瑟看了看全无动静的哨塔,随手摸走这个强盗携带的几枚金币,绕过哨塔继续向寒落山峰进发。  ————  寒落山峰之所以得名,是因为它的山顶附近有一座嵌在山壁中的巨大“寒落神庙”,虽然名为神庙,实际上却是诺德人的坟墓而已。  或许现在已经没什么人那么做了,但上古时期的诺德人的传统就是在死后把尸体经过防腐处理后用裹尸布包裹,埋葬在规格不等的石棺里,身份高贵者可能独享棺材或墓室,而较低者则不得不和其他死者共享墓室,地位更低者甚至连棺材都不会有,尸体会被随意摆放在墙壁上挖出的凹槽中。  另外,由于诺德人还有将贵重品殉葬的习俗,为了防止偷盗,他们会在各种墓室中设置各种致命机关,最后将地表封闭,修建成墓室或者神庙,这种大规模的墓葬几乎在天际的大部分地方都能找到,基本已经成了盗墓贼的聚集之所。  而亚瑟在抵达山顶后,看到的就是一个建立在神庙正门附近,足有十几个人的强盗营地,从篝火规模以及毛皮帐篷的老旧程度来看,建立的时间应该不短,而山腰那个哨塔,应该也是他们的人占据的。  如此规模的强盗营地,溪木镇却从未听说过他们的存在,这只能证明,这些强盗从寒落神庙中获取了不少好处,懒得去劫掠普通路人,煤块矿坑那批纯粹是自己倒霉。  亚瑟保持着隐蔽接近那座营地,由于代表“潜行”的星座又点亮了一颗星辰,他完全没有被察觉地接近了营地,在一座兽皮帐篷后停了下来,悄悄观察围在篝火旁的强盗们,这里能够避开风雪,而且有山腰的哨塔预警,穿着杂七杂八皮甲的强盗们并没有太过警惕。  “这神庙能搜刮的都已经搜刮干净,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亚瑟听到一个强盗说。  “见鬼的搜刮干净,我们甚至连第一层都没有进去过。”另一个强盗回答。  “除非我们有办法对付那头蜘蛛。”又一名强盗接话  “或许迅捷的马库尔能躲过那头蜘蛛,他拿着黄金龙爪直接冲进去了”强盗们说着:“我们再等一等,如果他带出来了好东西可不能让他独吞。”  “当啷。”“是谁!”“有人在这里!”  听到关键字的亚瑟不小心踢翻了一只铁罐,这下潜行星座上的星辰再明亮也毫无用处,他只好拔起背后的钢制双手剑,迎面朝搜索过来的强盗下盘横扫过去。  虽然亚瑟更擅长弓箭和手斧以及盾牌这些便于捕猎的武器,但对于双手大剑的熟悉感似乎来自于他的灵魂,幻象是双手握持巨剑图案的星座在清理煤块矿场时已经点亮了三颗星辰,在这座营地中除了他以外再没有其他人站着的时候,第四颗星辰也亮了起来。  “呼……”亚瑟踢了一脚导致他被发现的铁罐,看着强盗营地里横七竖八的尸体:“没有目击者,这次潜入就是成功的。”  ————  “吱吱——”  亚瑟随手砍翻两只扑过来的雪鼠,继续沿着神庙破败不堪的墓室甬道下行。  正如那些强盗所说,这座神庙表层的陪葬品已经被他们搜刮一空,一些简单的机关更是被完全破坏,只不过那些破坏性搜刮的痕迹在一处被大量蛛网覆盖的墓室前戛然而止,亚瑟可以隐隐约约地地听到到那些蛛网后面悉悉索索的蜘蛛爬行声,毫无疑问这里被寒霜蜘蛛当做了巢穴,战斗力不强的强盗们自然不敢继续深入。  “有人吗?谁都好,来救救我,我愿意把财宝分一半给你——哦!圣灵在上!它又来了。”  亚瑟砍开几层蜘蛛网后,前方传来尖利的呼救声,对方似乎听到了他破开蛛网的动静而更加大声,但同时也传来了什么体型巨大的东西着地的闷响。  外面那些强盗完全没有注意到有龙飞过,线索只剩黄金龙爪,但如果这个家伙被蜘蛛抓了起来,那头龙又是谁放出去的?  亚瑟破开最后一层蜘蛛网,不出意外地看到一个被蛛网牢牢捆住的瘦小强盗,以及他面前的巨大寒霜蜘蛛。  比起之前在熊洞里砍杀的几只,这头蜘蛛明显要大上三四倍,而且反应异常迅速,转身直接朝亚瑟喷出一蓬毒液,但完全没有命中。  亚瑟直接一个翻滚,挥剑横扫斩断了大蜘蛛的半边三条腿,接着趁它失去平衡,高高起跳直接把双手剑插上蜘蛛的脑袋然后迅速拔起,蜘蛛尖叫着,绿色的毒血四处喷溅,但只命中了亚瑟及时挡在身前的皮质圆盾——那是他之前搜刮强盗营地时顺手带上的。  “现在我们应该谈谈。”亚瑟用蜘蛛腐蚀性的血液化开了捆着那个瘦小强盗的蛛网。  “谁会把财宝分给你——”强盗刚刚脱离桎梏,就直接一挣跳下了蛛网,而后直接向墓穴深处跑去。  “喂,等等!”亚瑟很清楚地看到他手上正抱着一只形似爪子的东西,丢下盾牌紧紧跟上。  这个强盗既然被他的同伙叫做“迅捷的”,跑得确实够快,在复杂的墓穴中七拐八拐几乎要把亚瑟甩掉,但得意忘形之际却一脚踩上了某个地板陷阱,被突兀弹过来的门扇机关直接打飞,狠狠地撞在挖有简易墓穴的墙上,他望着追来的亚瑟连连后退,却没注意到背后有某个双眼冒着蓝色火焰的“人”朝他高高举起了剑。  呛——  亚瑟及时地一剑挥出,拦住了那原本要把他一劈两半的长剑,然后才看到,那是一具古代诺德人的干尸,正挥舞着它陪葬的长剑试图攻击马库尔,不过动作完全不成章法,亚瑟两剑击倒了它,这具干尸双眼中原本冒着的蓝火也随之熄灭。  “救,救命啊——”亚瑟正在思考尸体怎么会复活,那个瘦小强盗趁机偷偷溜走,但几乎是立刻,就又连滚带爬地逃了回来,后面还跟着摇摇晃晃的几具诺德干尸,其中不但有挥舞着单手剑,甚至还有举着双手斧和弓箭的。  “这是什么东西?你弄出来的?”这些干尸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实际上不堪一击,亚瑟上前几剑劈倒了它们,那个拉弓的尸鬼更是一撞就倒,然后才皱着眉去问畏畏缩缩不敢再跑的马库尔。  “那是尸,尸鬼啊!”马库尔声音都变了调:“巨龙回归,亡者苏醒,世界末日——”  “你看到了那条龙?还有世界末日是怎么回事?”亚瑟对于尸鬼这种脆弱的怪物没什么想法,但却对另一句话很有兴趣。  “早,早上看到的,那头巨大的黑龙,它掠过了山顶,朝雪漫的方向去了,但我怎么说那些蠢货都不相信,只好进拿着龙爪来碰碰运气——”他似乎生怕再有尸鬼冒出来,紧紧跟在亚瑟身旁,有问必答:“那是诺德的远古传说,‘世界吞噬者’奥杜因回归时,坟墓中的亡者都会苏醒,而世界将就此毁灭。”  世界末日,似乎……很耳熟,亚瑟皱着眉想道。
  ——4E,201年,末种之月,17日,16:00——  “老大,我跟你说啊,带我来这里可是你做的最英明的决定。”  马库尔正用两根铁丝做成的开锁器捣鼓墓室角落里的箱子,同时对站在旁边警戒的亚瑟说道。  在差点被尸鬼杀掉之后,这个强盗——或者说盗贼如同惊弓之鸟般跟在身穿铁甲手持巨剑,一看就很有安全感的亚瑟身边不肯离得太远,并极力撺掇他赶紧掉头离开寒落神庙。  然而想要查清那头龙是怎么回事的亚瑟一口回绝,或许它掠过寒落山峰只是巧合,但数百年不曾出现过的巨龙重新现世,调查一下古墓中的壁画说不定会有收获,尤其是用黄金龙爪作为钥匙的古墓。  咔哒,随着一声轻响,马库尔面前的古老箱子被解开了锁,他掀开盖子看了看,抱怨了一句什么之后,从里面摸出十几枚金币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众所周知,诺德人是战斗民族,他们会陪葬的一般都是自己的武器,而数百年之后,不可能还有武器完好如初,那些尸鬼手中的武器和亚瑟的双手大剑相撞几下之后,很容易就会断成两截。  武器和盔甲都陈旧腐坏,也没有找到所谓大人物陪葬的珠宝,不过所幸还有些古钱币入账。  这些金币叫做“塞普汀”,正是以塞普汀帝国命名,如果不是因为帝国统治了天际省足够长的时间,这些盗墓贼弄到的只会是已经无法流通,毫无价值的钱币。  “我怎么觉得你在吹牛,可能根本没有见过那扇门。”看着马库尔把战利品搜集完毕,亚瑟才继续向墓穴深处走去。  “我真的见过,就是因为弄不开那扇门才去找龙爪的,”盗贼弓着身子在前面探路:“当初这些家伙可不会爬起来砍人,陪葬品因为在石棺里也弄不出来。”  此时由于已经深入墓穴,那些草草安置在墙壁凹槽里的情况已经很少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漆黑而沉重的石棺,墓室的建筑风格逐渐变得古老而威严,同样,陷阱也更加致命。  咔嚓!一只尸鬼踹开自己的棺材走了出来,冒着蓝火的空洞双眼向四周扫视,很快就看到了躲在墓室通道中的亚瑟和马库尔,它气势汹汹地拖着一柄巨锤朝他们逼近,然后被通道中突兀扫过的黑沉刀锋一切两半。  “快快快。”巨大的刀锋缓缓收回,马库尔和亚瑟趁机穿了过去:“整条通道都是压板,正常情况下根本无法通过,还好有那些没脑子的尸鬼。”  咔嚓咔嚓咔嚓——在背后的刀锋陷阱重置完毕后,这间墓室其他数十具石棺纷纷被它们的“居住者”踢开了大门。  “没脑子?嗯?”亚瑟举剑格挡开一只飞来的古诺德箭,然后不规则跑动着冲向那些全都手持古诺德弓的尸鬼:“自己躲好!”  弓箭这种武器,如果刚拉开弓弦就松手,箭矢根本飞不远也没有任何力道,说不定还会戳到弓箭手自己的脚,根据目标和具体情况决定张弓力度才是正确选择,然而这些尸鬼弓箭手自然不记得那回事,一个个都把弓弦拉到最大力度才放手,这就是给了同样精通弓箭的亚瑟机会。  亚瑟合身撞倒一名尸鬼之后,巨剑直接枭首,接着抢夺它手中的弓箭,翻滚躲开一轮弓箭攒射,然后一一回敬点名。  然而这些尸鬼的本质是干尸,即使躯干中箭也毫无影响,带着身上晃悠悠的箭继续拉弓朝亚瑟瞄准,直到头部被命中,熄灭了双眼中的蓝火才会最终倒下,在此期间亚瑟也中了几箭,但毕竟是铁甲而没有被射穿,最终仍然把所有无法安息的尸鬼全部消灭。  这期间,那片神秘的星空中,代表“弓”和“重甲”的星座各点亮了一颗星晨。  “老大,谜语门就在后面……”直到战斗结束才敢冒头的马库尔溜出来,一边给那些尸鬼弓箭手搜身一边说着:“而且,竟然在最后一个墓室布置了这么多弓箭手,里面一定是个将军级别的人物。”  ————  墓穴的尽头,是一条宽阔的甬道,两侧都刻有抽象的浮雕壁画,而尽头则是一扇厚实而古怪的巨门。  浮雕壁画没有任何说明文字,但以不间断的绘画描述了一副预言般的景象,巨龙在天空掠过,坟墓中爬出尸骸,最后一个场景是那头巨龙正在向互相交战的战场喷出龙炎。  “没想到这些古人在几百年前就预言了帝国和风暴斗篷的战争,厉害,厉害。”马库斯摇头晃脑地说道。  “这种模棱两可的预言,”亚瑟笑了一声:“前两个图案还好,说明这些尸鬼的苏醒确实与巨龙有关,但最后一幅,可以套在任何一场战争上——早二十年它一定会被解读为帝国和梭莫的战争。”  说着,他转脸去观察那扇带有三圈环形的大门。  大门正中,是一个爪型的凹槽,亚瑟拿出从马库尔那里缴获的龙爪比了比,正好合适,但按上去转了转却纹丝不动,于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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