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职业和尚再转职成荒神罪蜀山传心法本来的心法等级还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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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城家园整理全本小说』蜀山新剑侠(作者:云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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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飞剑满天的蜀山世界里,一个知悉历史脉络的穿越者,如何打造属于他的修真之路。
  青衫素带暮色轻,
  千里飞剑若霜明。
  狂生东来笑沧海,
  只叹世变如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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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回 邪阵血屠
& & ------------------------
& & 超感者是指心智敏锐,洞察纤毫,利用心理暗示,来感知控制他人思想及行为的大师。有人先天便拥有这种神乎其神的能力,比如中国古代著名的断案专家狄仁杰。也有人通过后天训练和学习获得这种玄妙的手段,著名的推理小说家阿加莎克里斯蒂便是其中之一。
& & 徐清就是一位这样的超感者,他天赋极强,经过了十余年严酷的专业心理学和催眠训练,一个陌生人在他的眼前一站,就会暴露出很多连本人都不清楚的信息。他人心中所想,日夜所思更是完全没有隐私可言。
& & 这样的能力使得超感者能轻易的站在这个社会的上层,以欲望驱使他人。同时他们也很悲哀,充满了虚伪和谎言的世界中,能洞穿心灵也并不总是一件好事。他们敏感而容易受伤,能够窥看别人的思想,却不愿放开自己的心灵。
& & 此时徐清正躺在一架冰凉手术床上,手脚被皮带捆着,嘴里塞住了嚼子。一个裹着白大褂的人走过去,紧接着他感觉手臂微微一疼,一股冰凉的液体冲进了他的血管。当这股神经毒素顺着血管流经心脏时,他二十六岁的生命也将正式宣告终结。
& & 徐清静静的望着天花板,心中惊叹道:“如今实行了注射死刑还真好啊!要不我现在已经脑袋开花了。我的祖国还真是伟大,竟然只是催眠了几个贪官,让他们在博客上公布了自己的罪行,竟引出了传说中的修真者!上次骗走了文莱素丹二十亿美金也没这么大场面。”
& & 想到这里徐清忽然苦涩一笑:“亏我自诩聪明一世,天真的以为拥有天赋就能主宰世界!没想到……那飞天遁地、移山填海的威能!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主人……”
& & 清朝初年承袭明朝数十年弊政,加之改朝换代,数年战乱不休,民不聊生,天下子民逃散疲病而去大半。时值天下初定民心思安,百姓中信奉佛道之风大盛。各处名山大观香火繁盛,上山朝拜之人络绎不绝。
& & 方今修真界,正道兴盛,邪魔退避,三百年前魔教分崩离析,魔道更见势微。中原大地灵气丰盈,物产丰富之地多为正道牢牢占据。天下更以巴蜀云贵之地战乱纷争最少,修真之风最盛。巴蜀之地又以峨嵋山最负盛名,流传有‘天下修真出蜀山,蜀山修真有峨眉’之说。
& & 峨嵋山巍峨耸峙,直冲云霄,北接秦岭,西望昆仑,其中雄奇险峻更是难以言舒。山上僧庙道观不计其数,每日上山朝拜的信徒更数以千计。天峰金顶隐在云雾之中,宛如立在天之上,万丈神光常年琉于峰顶,真如仙境一样。山林飞瀑之间更有奇珍异兽仙鹤飞鸾,仙音鸣喝,羽舞飞岚,气象之盛,天下闻名。峨嵋景色虽负盛名,但比峨嵋山色更加有名的,还是身在此山中的峨嵋派!
& & 天阴无雨,长云遮日,仲夏的中午更少见这等阴霾天气。虽然并无骄阳似火,但温热的空气同样让人有一种心火难耐的焦躁。
& & 眉州名为‘州’实际上却连个县城也不是,只是因为在峨嵋山下,身临道门圣境,是上山香客的必经之地,往来香客信徒不断,也成了方圆数百里之内的一座繁华的大市镇。
& & 今日要上山的香客早在日出时就出发了,此时临街的铺面商贾都没有生意。在这闷热的天气里,伙计们和掌柜的都哈气连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一群闲人喝茶聊天,有的手痒了还赌上两把。自古以来四川天府之国,物阜民丰,百姓的生活早闲适惯了,乱世之中也不见改弦更张。
& & 十字街口翠花楼的大门一开,从里走出来了一个身材挺拔眉目清秀的少年人。看上去也只有十五六岁的光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穿了一身藏青色的长衫,彩绸束发,玉带勒腰,手里悠闲的擎着一把纸折扇,腰带上还挂着一副价值不菲的和田玉配。举手投足都显出一股容雅高贵的大家气度,此人正是本书的主角徐清。
& & 神经毒素流过了徐清的心脏,奇迹并没有出现,随后他的尸体被送进了焚烧炉,几分钟后就成了一撮骨灰。但超感者天生强大的精神力再加上后天锻炼,让徐清的精神力远胜常人数百倍,足以将元神聚敛起来,保持灵识不灭。
& & 世界的博大玄妙远非人类所能揣度。就在徐清的元神聚敛成型的那一瞬间,忽然在他头上聚起一团黑气,从中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等他再醒来时就已经成了如今这幅模样。诚然这个身体要比徐清原来的模样帅气得多,二十六岁变成十六岁也等于白捡十年。不过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另外一个人,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 & 好在徐清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万事都看得开。虽然过去学习心理学几乎占去了他所有的时间,但近些年闲下来也看过一些网络小说,倒是对‘穿越’并不陌生。索性既来之则安之,第一天就在赌场混了半日赢了三百两银子,在镇上置了一处宅子,如此过了小半年,日子倒也惬意悠闲。
& & 那翠花楼乃是方圆数百里最大的青楼,别看名字俗气,里面的姑娘可不是庸枝俗粉。还有不少前朝官家的妻妾女儿,国破家亡沦落至此。昨儿徐清听说新来了一位姑娘,乃是前朝山东布政使的孙女,真正的大家闺秀,谈吐优雅兼且细皮嫩肉。徐清本是花丛老手,如今又换了个少年身子龙精虎猛,这些思想保守的女儿家怎经得住他的撩拨折腾。
& & 早见惯了这年纪不大的少年出入青楼,镇上闲着的老少爷们也见惯不怪。翠花楼不远一处茶摊的老板赶紧沏上了一壶今年新采的上等竹叶青,顺带着两个红糖芝麻烧饼。徐清每次从翠花楼出来,无论早晚都得上这来坐会。
& & 果然徐清直奔那茶摊去了,今儿他也是真的饿了,抓起一个烧饼就咬了半边,喝了一大口茶,把那口烧饼送了下去,才笑道:“我说张老头,今儿早上有什么乐子说来听听。”
& & 那茶摊的老板姓张也就四十多岁,只是一脸沟壑显老,叫声老头也不冤枉。笑道:“哎呦!我说徐大少,您这是天天要找乐,咱们这小地方又哪有那些趣事啊!倒是早上来了不少江南的女子上山进香,温柔娇媚也算是一景,可那时您老正在温柔乡里泡着呢!”
& & 徐清笑道:“昨儿就听说自打扬州那边来了一队上香的女客,怕是你老小子净顾着看那些大姑娘小寡妇,没把钱收错了?”茶摊上的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
& & 其实徐清平常倒也是个文雅之人,只是这里尽是些不识字的粗鄙人,与他们说话要带着之乎者也,都说不上三两句便要散场。他来此可不仅仅是为了找乐子,这处茶摊是整个眉州镇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有什么大事小情这都能最先知道。
& & 前世因为祸害了几个贪官,栽到了两个修真者的手上,那种让人难以企及的强大力量深深刻入了徐清心里。来到这之后他竟也数度亲眼看见有人驾驭飞剑从天而降,更让他耿耿于怀,也更加确定世上有修真者,有关峨嵋派的种种传说更是传的神乎其神。面对长生不老的诱惑,飞天遁地的威能,徐清也难心止如水,他留在这就为等待那虚无缥缈的仙缘。
& & 大中午的茶摊里也没有多少客人,只有里面角落坐着一个尼姑甚是扎眼。那女尼穿了一身规整干净的青布缁衣,看样子也就三十来岁,模样生的极美,面容沉静,气度宽和。手中的檀木念珠在粉嫩的拇指拨动下缓缓转动,契合一种极其玄妙的境界,真有几分得道高僧的风度。
& & 在这年头僧道在世间行走早就不是稀罕事了,但如此美貌的女尼也真少见。敢在这惶惶乱世中游走,定然是有些过人的本事。
& & 那女尼早就看见了徐清,不由露出了些许惊容,心道:“这少年好生厚重的元神!若是修炼我佛门禅法……”却又摇了摇头“可惜这孩子心术不正,只怕佛门正宗玄功也难引他改邪归正……”
& & 徐清也注意到了那女尼,他未敢特意看过去,但在方圆数丈之内,每个人的精神集中在哪他都一清二楚。同时徐清心中如翻江倒海一样,暗道:“这尼姑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与那两人的气息如此相像,难道说她也是一个修士?我要不要过去试探试探?不过她对我的印象似乎并不好……”
& & 就在徐清心中忐忑不定之时,那女尼喝干了最后一口茶,扔下一个铜板起身而去。
& & 徐清长出了一口气,也轻松不少,暗道:“这尼姑虽然古怪,但我心不向佛门,更不能拜在一个尼姑门下,便也由她去吧!修真之人离群索居百十年,心理非比常人,我可不能轻举妄动。”
& & 虽然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但徐清心里还是对错过了这次机会有些遗憾,再无逗乐之心,讪讪的回家去了。
& & 俗话说‘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但今夜月明星稀,风和夜静却同样透着一股阴森森的肃杀之气。除了翠花楼上还有几点昏黄的灯光,整个眉州镇都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忽然天上凭空轰下一击炸雷,万里无云的夜空竟陡然聚起了一片邪云,皎洁的月光无奈的落到了幕后。
& & 徐清心中郁闷早早就上了床,却一直心神不宁难以入眠,感觉要出大事。他猛的一下坐了起来,披上衣服伏在窗边听着外边的动静,只有“呼呼”的风声再无任何异样。“难道是我太敏感了?”徐清有些不太肯定的坐到了床边,但是他心中不好的感觉愈发强烈,一股巨大的危机正在渐渐的接近。
& & 白天曾出现在眉州镇的那女尼,就在眉州镇北边五六里外的一个小庙中借宿。外间阴风一起,正在屋里打坐的女尼立时秀眉轻蹙,睁开双目赫然射出两道精光,在黑暗之中竟如打了两道立闪。
& & “好强的玄阴之气!难道在峨眉山下竟然还有僵尸厉鬼这等异类作祟不成?!”
& & 这女尼原是当今修真界大名鼎鼎的寒琼仙子广明师太,此来峨嵋山访友妙一夫人,不想其带着小女儿和儿子西去小寒山潮音洞看望大闺女去了!广明师太索性也无事,便要等上几日。只是峨嵋派待客之理太过热情,让这寡居惯了不善交际的师太有些不太适应,这才借口游山看景离了凝碧崖躲到这小庙中。
& & “嘎啦啦!”一串震天的雷霆声音,瓢泼大雨从天泄下,黄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激起一阵烟尘水汽。青陶瓦片被打的噼啪乱响,搅得人清梦。清凉的甚至有些阴冷的湿气瞬间就将白天留下的暑热去除干净,真是好大的一场大雨!
& & 房中的徐清更加焦躁不安,应和着外面的犬吠声,不由自主在屋中来回踱步!镇上的人们还以为是被大雨浇了,那些看家狗无处躲藏,但徐清却能听出,凄厉犬吠声中所蕴含的惊恐之意。
& & “喀喇!”一道耀眼的立闪之后又是一声惊雷,似乎在那一瞬间大雨都停了下来。徐清站在窗边身子一僵,他清楚的看见天上一道血色人影急速掠过!骤然镇上的犬吠声都不见了……
& & 雷霆一闪,广明师太面色更加严峻,也不见她开门,只一闪身就不见了人影,闪电般向不远的小镇飞去。她心里知道已经晚了,但佛门的慈悲之心依然驱使她要赶去,哪怕只救一个人。
& & 眉州镇的十字街上不知何时堆砌起一个两尺多高的小土台。可见台上躺着一名昏睡的少女,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精致面皮白皙,一头秀发散在地上更增添几分娇弱堪怜的美态。凹凸有致的身子斜卧着,扭腰趴着的姿势应该十分不舒服,却更显出身段妖娆。一袭淡紫色的束腰长袍右边胸前还绣了一柄缠绕着玫瑰花瓣的飞剑。天下间也只有峨嵋派掌教夫人的弟子才会刺绣这种独特的标记。
& & 旁边一团浓厚带着血腥味的黑气吞吐涌动,隐约可见里面是个人型,却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模样。只见其身材悍壮多半是个男子,辨不清男女的声音含混不清的念着诡异的咒语。
& & 忽然整个眉州镇都被一股淡淡的黑气笼罩住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陡然冲起四道血色光柱。血光周围的房屋里但凡有人畜昏睡,都被抽出鲜血汇入光柱。整个眉州镇竟被人布置成了抽取精血生魂的邪恶阵法!
& & 忽然土台边的妖人冲天而起,双手急速变化印诀,想要将这邪阵推入下一个阶段。但就在此时天上忽然冲出一道刚猛中正的佛光,正打在那黑气上。“呯”一声震响,黑气急剧震颤,四方的血色光柱也都黯淡下去。
& & “啊弥陀佛!”广明师太面色沉重,以佛门大法口诵佛号,声如洪钟,不难听出其中的悲愤之意。
& & “嗯?什么人竟敢打扰本座布阵!”如破铜锣的怪戾声音在夜半传出数里远,听的人牙根直泛酸水。
& & 广明师太救人心切并不答话,周身泛起金光直射向那土台。那妖人焉能容她得逞,乍然射出万点乌光铺天盖地袭去。广明师太浑然不顾,浑身金光更盛,露在外边的手脸皮肤竟然都泛起了金色的光泽,仿佛如金刚炼就!
& & “佛门金刚法身!”
& & “叮……”一串绵密的轰响,万点乌光并没能拦住广明师太,只是她那一身北海天蚕丝织造的僧袍毁了大半。不盈一握的纤腰及左边酥胸全都暴露在外头,可惜形状虽美,但泛着金属光泽的坚硬质感,如何也难将其和美人的身子联系在一块。
& & 广明师太心如止水,毫不在意春光乍泄,拉起那昏迷少女飞出十丈方自落下,盯着那妖人道:“阁下好精纯的魔功!在峨嵋山下如此放肆,就不怕妙一真人追究下来吗?”
& & 那妖人听广明师太提到‘妙一真人’,遮身的黑气剧烈的晃动几下疯狂喝道:“齐漱溟那厮来了又能将我如何?死贼秃莫要自恃金刚法身就敢管我闲事!识相的将那女娃留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否则……就休怪我辣手无情!”
& & 广明师太轻轻将那少女放在地上,双手合十道:“啊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贫僧遇上此事就不能视而不见!况且这女娃乃是故人弟子焉能弃之不管。”
& & 此刻徐清正躲在一堵矮墙后面遥遥看着远处动向。刚才可真给他吓坏了,犬吠一止他就感觉不好,冲出家门就向峨嵋山狂奔。他琢磨着既然峨嵋派是个修真大派,宵小之徒多半会慑其威名不敢靠的太近。但才冲出家门不远,就感觉一阵头晕脑涨似要昏过去。所幸徐清受过抵抗催眠的训练,加之本身元神强大,赶紧集中精神抵抗睡意。紧接着就看见周围但凡昏迷的活物,都从七窍涌出大量鲜血汇入血色光柱。他也感觉心跳加快血液向脑袋冲涌,所幸并没有失去意识。不久从十字街方向传来了一阵巨响,那种难受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
& & 徐清本是心理学大师,控制恐惧感对于他来说易如反掌。虽然心中对修真者的强大力量十分惧怕,还是小心翼翼的向镇中靠了过去,他感到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 & 那妖人狞笑道:“秃婆娘!今日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话音一落,就见那摇曳的黑气陡然向中间一缩,旋即冲涌扩散开来。巨大的黑雾瞬间罩住了方圆数十丈之内,阴风阵阵,鬼气森森,黑雾中竟隐约可见百十头异种猛兽的阴魂,痛苦而疯狂的嘶吼嚎叫。
& & 广明师太不由大骇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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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回 混元血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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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广明师太惊骇动容:“玄阴聚兽幡!竟还有人魂!”微微一愣之后,面容慈祥的女尼竟然显出了愤怒难当的神色,怒喝道:“好妖孽!你竟敢用人饲养异兽,杀兽取魂炼制法宝!”
& & 那妖人凄厉的狞笑,黑气中缓缓升起一只足有丈余的铁黑色巨幡。那巨幡稍微晃动,空中的兽魂陡然吼叫狼嚎,似有万千厉鬼扑袭而来。黑气中的兽魂愈加清晰,狰狞恐怖的獠牙,死不瞑目的怨气,难以发泄的滔天恨意。百十头兽魂竟隐隐有化为实质的趋势,疯狂的冲出黑气向广明师太攻来。
& & 徐清惊骇的望着天空中嘶吼的兽魂,不由心中暗想:“也不知拥有此等令天地变色的能力,得修炼多少年啊!”
& & 就在不远的墙边,靠着还在昏睡的少女,小脸上沾了些尘土,稍显狼狈的模样更让她生出怜人的魅力。徐清偷偷走过去,他两世阅尽美女无数,也不由得叹道:“好美的女儿家!”
& & 徐清将那少女抱起,退到了稍隐秘的角落里。他也知道不可能躲过修真者的灵觉,之所以会如此做,就是料定那女尼绝不会败。此处乃是峨嵋山下,如此激烈的斗法,只要峨嵋派不是浪得虚名定然不难察觉。那妖人纵然厉害,也不敢久战,此时全镇之人尽已死去,只剩下他还活着。出家人慈悲为怀,想那女尼也不会扔下不管。
& & 当然这只是徐清心里的算计,事情真的会按照他的设想发展吗?
& & 广明师太知道玄阴聚兽幡乃是魔门重宝威力极大,眼见那些凶魂冲到眼前,收敛心神面如止水,手中的檀木念珠陡然放出万道佛光,在身前虚空急速画了一个‘卍’字。左手虚握如环,精光一闪已经亮出了一柄金色的禅杖,“哗呤呤”一阵清音振出数百里尚可听闻。
& & “我佛大德!靖却乾坤!”这八字出口,那‘卍’字瞬间胀大十倍,回旋攻向袭来兽魂。同时广明师太手中的禅杖晃出万点金光,直接向空中涌动的黑气打去。
& & “轰!”的一声震响,那些兽魂不住哀嚎,被‘卍’字光芒轰退十数丈,浑身黑气锐减大半。同时万道金光打入漫天黑雾,如春风化雪,将遮天避月的黑气打的千疮百孔。
& & 虽然占得优势,但广明师太警兆突生,身后银光一闪,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银亮如月的弯钩,锋角之处冷幽锐利,急速旋飞攻来。
& & “碎玉钩!你是晓月禅师!”广明师太惊呼一声,眼中骇然之色已经溢于言表。
& & 那妖人也不应答,只待广明师太惊骇之间稍一分神,陡然从那兽魂之中冲出一道乌光,其速绝快眼睛根本难以捕捉,重重的打在广明师太的胸膛上!纵使佛门金刚法身也难抗拒如此重击,广明师太喉咙一热鲜血喷溅出来。立时感觉头脑发昏,眼前金星乱闪,丹田之中的佛宝元婴竟都被震得发疼!
& & 同时从那黑气之中涌出一颗通体乌黑的珠子,引得四道血色光柱赫然一亮,四道碗口粗的血光急速向那珠子汇拢过去。
& & 广明师太神色再变:“混元血魂珠……”
& & 但此时碎玉钩已经攻到,她脸色凝重娇吒一声,身上残破的僧袍无风自动,原本纤细曼妙的身子鼓胀起来,胸前的娇乳如打气了一般,袒露在外的小腹也鼓起了虬劲的肌肉!手中的禅杖上下摇动,四方云环疯狂跳动,发出佛念般清脆响声。
& & “宇宙光气,三业火宅!众生贱鄙,万佛泰来!”广明师太口中念诵佛语,双手紧握禅杖放出万丈虹光!那禅杖飞天而起,佛光普照,广明师太恍如真佛一般宝相庄严,袒露出身体却不带半分猥亵。
& & 那妖人不由得骇然惊呼:“竟是三圣佛光!”
& & “轰隆”一声震天彻底的巨响,华光四射的碎玉钩正撞在三圣佛光上。碎玉钩果然不愧是仙家神兵,面对此等佛门最玄妙的禁法竟也能取得一个平飞秋色的结果。
& & 广明师太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他刚受重击再勉力施展大法,挡住碎玉钩已是伤上加伤,纵使根基深厚佛法精深,也成了强弩之末。
& & 而此时天上那黑色宝珠已经吸尽了血气……
& & 徐清眼看着女尼血洒长空,心中再难保持冷静,若是女尼一败,他和这少女都性命难保。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峨嵋派能够尽快发现此处异动。不过那广明师太虽显狼狈,但清明的眼神依然还留有一丝从容!
& & 那妖人扯着破锣嗓子大喝一声,空中闪着玄光的混元血魂珠猛地绽出炫光,将漫天乌云冲开,散发出更加阴冷晦暗的气息,仲夏之夜仿佛深冬飘雪般阴寒无比。旋即那宝珠盘旋一周,带着阴风鬼气直向广明师太冲去。
& & 此刻危难之中的广明师太却不见焦色,宽大的袍袖挥洒而出,带起一片耀眼的金光,陡然抛出手上那串檀木念珠。那念珠虽然是用北海蛟筋穿起,也承受不住如此庞大的灵压,瞬间解体,十三颗檀木珠划着极富禅机的轨迹向混元血魂珠打去。
& & 这串佛珠也并非什么佛门异宝,但数百年间无一刻不在广明师太的手中捻动,被灌注大正佛法,此时爆开堪比一个修真有成的修士自爆,其威力之大不可想象。只听见“轰隆隆”一阵巨响,乌光金芒交错轰击,却又被束在一丈之内激荡。
& & 那十数颗堪比钻石的檀木珠瞬间化为灰烬,混元血魂珠也暗淡无光,任凭那妖人如何催动法力,不听使唤的斜着向地面落去。
& & 刚才爆闪的光芒刺的徐清眼目直疼,此时刚刚恢复过来,就看见从天上射下来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珠子,“嘭”一声正落在他身边一尺。心中暗自侥幸,那石板地面生生被砸出一个大坑,若是落到身上还不砸个骨断筋折!
& & 徐清也知道这珠子乃是那妖人的法宝,心里可是欢喜的紧。正要伸手去抓却陡然冒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这珠子好生邪门,一镇人的血都被它吸去,如今我也不知用法,若是贸然动它岂不危险!”
& & 想到这里徐清暗自侥幸,赶紧就要收手,却感觉从指尖传来一股吸力。还不待他反应过来,那玄色珠子竟一闪就不见了!徐清也没有看清那珠子到底哪去了,也没感觉到身体有任何异样,但他下意识的觉得那珠子是进了他的体内!
& & 混元血魂珠本是一件上古巫门的宝物,那妖人不知祭炼法门,自然难以发挥威力。这珠子在地下深埋了不知多少个千年,出土之后急需灵气补充,吸收了两头牲畜的精血。正好让那妖人看见,以为是一件魔门法宝,这才会以大量精血祭炼。混元血魂珠本就是个收敛入体内的宝物,刚刚被广明师太的佛门法力涤荡,净化了其中的邪祟血气。已经断绝了与妖人的联系,才会本能就近钻入了徐清的体内!
& & 不知何时徐清旁边的少女竟然醒了过来,全身受制只从喉咙里面发出一声如呼似泣的娇吟。徐清扭头一看正与那双清澈明媚的双眸对上,略微有些惊慌,但眼神之中尽是清淡平和,似一块纯洁的美玉,没有一丝瑕疵。他活了这些年,还没有见过一个心灵如此纯洁的人。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瑕疵,那就是心中萌动着永争第一的好胜心。也许有一天好胜之心会毁了她的纯真,但至少她现在还是洁白无瑕的少女。
& & 李英琼感觉有些凉意,睁开眼睛发现在一个陌生的市镇之中,恍惚之间想起今日师父带着师姐去小寒山做客,她有心偷懒便相约餐霞大师门下的吴文琪一同出来游山。不想半路上吴文琪被她师妹朱文叫去。眼见天光不早,正要回山却乎觉一阵阴风袭来,尚不及祭出紫郢剑便不省人事。
& & “好冷!要是娘亲还在,她一定会抱着我……真好!”李英琼四肢无力难以动弹,虽然拜入峨嵋派也有些时日了,但终究也还是一个未经磨砺的小姑娘。此时阴风刺骨生死难测,心池摇曳胡思乱想,早已经没有道心可言。
& & 就在此时李英琼感觉竟有一双臂膀将她抱在了怀中,将阵阵阴风挡在了背后。胸膛并不如母亲的温暖,臂膀也不如父亲的坚实,但那感觉真的好舒服。
& & 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模样生的还算英俊,但比之同门的诸葛师兄还有阮征师兄还差些,漆黑如夜的眸子里似有若无的闪着一丝邪气。英琼忍不住芳心“嚯嚯”直跳,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极好闻的味道。
& & 徐清抱着英琼难得没有生出色情之心。也许当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在前世他也算是游弋五洲,见多识广,却没有见过一个如此心地纯洁灵魂通透的人。过去他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只有讲价、上床、付钱、走人,不同的只是有的代价高,有的代价低。徐清本身就不是个好东西,却还偏偏要求自己的爱人纯洁的像天使一样,真是个贪婪的人啊!
& & 那妖人失了混元血魂珠更为震怒,稍微神念一扫就只发现了徐清二人拥在一处矮墙后头,却没找到混元血魂珠的气息,那宝珠刚刚分明就是落向了那边。那妖人急掠向二人,他并不觉得二人有能力收取混元血魂珠,只想捉住他们问个清楚。
& & 广明师太心中焦急,她深知敌人手段残忍,若是两个孩子落到敌手绝难活命。赶紧打出一道佛光攻向敌人背心,试图围魏救赵,不过此时她也是强弩之末难以再战。
& & 就在此危急之时,终于峨嵋山的云层之中电射出三道金光明耀的遁光,直向此地冲来。“何方妖人竟敢在我峨嵋山下撒野!”来人也看到情况危急,人还未到便已先用传音之术震慑敌人。
& & 果然那妖人身形稍微一滞,虽然他嘴上说不惧峨嵋派,但当今天下修真能不惧峨嵋威名的还真是不多,那上百长老千余弟子,天下的修真门派哪个能及。
& & 那妖人也是个决绝之人,竟咬牙硬受广明师太的一击佛光,去势不变就要将徐清和李英琼给擒到手中!眼看二人就要落入魔手,徐清却做了一件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 & 徐清的心中还有几分正义,否则他也不会去找贪官的麻烦。但他本身也绝非善类,从小看惯了人心丑恶,心性冷漠极了。然而就在这一刻他竟然将怀中的李英琼给使劲的推开了!莫名其妙心中保护欲望忽然爆发,不忍心这纯洁的女孩葬身魔手。
& & 不过旋即而来的猎猎阴风,涌动的黑气中无限的怒意,马上就让徐清感觉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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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回 初临峨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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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徐清眼看着那黑气冲来,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迎面而至,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任凭他心志如何坚韧,一个普通人在这阴风烈煞之中也再难保持清明。只坚持了不过瞬间,徐清就觉眼前一黑,不省人事过去。
& & “妖孽!休要伤人!”此刻那三道遁光已经冲到千丈之内,为首一个蓝布儒衫的中年人怒喝一声,指尖并成剑诀向前一指,就见他那大袖之中陡然射出一道猎猎金光,比闪电还快向那黑气攻去。
& & 如今的修真界大凡修炼飞剑之术。其实这也与流行的时装差不多,今年流行‘敞襟开叉’,明年又流行‘高领长摆’。而修真界自从千年前出了一代惊才绝艳的青莲剑仙李太白之后,飞剑之术便占据了主流地位。但凡年轻人入门修真,无不炼制一柄飞剑傍身。甚至发展到近些年,更有些唯剑独尊的地步,什么佛门金刚杵,道门的乾坤圈皆是下乘之道,以之对战尚未出手气势便已弱了一筹。
& & 修炼飞剑之术更以光彩分辨上下,金色剑光最好,银色次之,在后面则是蓝色、红色、绿色等等驳杂之色,飞剑的颜色越纯正威力也越强大。当然也有些吸收五行真元的飞剑另有其他颜色,就如天下闻名的紫青双剑,则是吸收了强大的火系和木系能量,方才显露紫色和青色的剑光。
& & 此时那来援之人出手就是精纯的金色飞剑,可见其修为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 & 那隐在黑气中的神秘人似乎早知道来人飞剑厉害,尤其胜在速度惊人,再不敢横来。狠狠地看了一眼徐清和李英琼,浑身黑气豁的向上席卷,陡然折身向东方遁去。看其速若流光定是另有逃跑法宝,只一瞬间竟只剩了一个小黑点,那峨嵋山来援三人再想追也是望尘莫及……
& &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清感觉额头上凉丝丝的甚是舒服,紧接着这小半年的记忆像爆炸一样在他脑袋里展开,最后是急速袭来,阴寒无边的死亡气息……
& & 徐清猛的一下坐了起来,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身上的缎子内衣早就被冷汗沁透。“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气,狠命的喘了半天才恢复常态。
& & 徐清稍微定了定神,向四下望去。是一间十分普通的通铺厢房,前后都有窗户,透过窗户能看见外面葱绿的花草。屋里的摆设十分简单,阳面的窗台下放了一张长几,上面有一盏用旧的油灯和两本已经翻得卷边的旧书。旁边还有一只青瓷茶壶和三个茶杯,都有用过的痕迹,加之大炕上还叠了两床蓝色的细棉布被褥,看来这屋里原来多半是住了三个人的。
& & 房间的摆设虽然简单,却可见此间主人的生活也甚是殷实。油灯上的琉璃已经有些褪色了,可灯盏中的海豹油可是难得之物。而那两本卷边书都是宋刻本,能把宋版书看卷边的又会是什么人呢?桌上的茶具看似寻常,却是前朝景德镇的御窑厂出的精品,扣着的茶杯地下还有‘大名嘉靖年制’的款识。而且寻常百姓的家里可是用不起细棉布做被子的。
& & 徐清稍微松了一口气,在这房间里他们没感觉到一丝阴晦的气息,看来是没有被那妖人抓住。这屋子的用具虽然各有说道,但还需三人同住,恐怕主人也不会是地位太高贵的人。既能弄到这些俗世的珍玩,又地位不太高……徐清立时就想到,他定然是被带到了峨嵋派。也只有修真门派的弟子,才能享受这些俗世珍玩,同时还需要几人同住。
& & 炕边他的衣裳整齐的叠好,看其光鲜的样子应该是洗过了。徐清伸了一个懒腰,拿起衣裳嗅了嗅,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淡淡的香气竟然与昨晚那怀中的小美人极相似。不过徐清却不知道,那味道本是峨嵋山顶上长的一种皂角的味道,整个峨嵋派都用那东西洗衣服,味道自然也都差不多。当然对于这些不需要做出任何选择的事情,徐清也不会浪费脑细胞去细想。
& & 伸了伸腰正要起身出去看看,“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此时正值上午,东厢房正对着太阳,随着门一开,和煦的阳光也跑了进来,照出飘在空中的道道灰尘,山巅的微风却不觉得仲夏的闷热。
& & “你醒了!”声音里还带着些许欣慰,十分好听,一个美好的身影挡住了大片照到屋里的阳光,却被那五彩的阳光照出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模样却有些看不清。
& & 徐清习惯性的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能感觉到这个美丽而纯洁的少女对他的好感。当然这其中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也许只是因为昨天他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怀抱,更在危机之时将生的机会留给了她。
& & “嗯!我叫徐清,呃……也许打听姑娘的姓名有些唐突,但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过,要是不知道名字岂不遗憾!”
& & 此刻的李英琼较之昨天更多了一股英挺之气,也许是因为在敌人面前的无力反抗,让她感觉到了力量的重要。昨日她还只是一个有些偏执的少女,那么今日却已经到了心结难解的地步。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利,说起来倒也没有对错之分,英姿飒爽的英琼何尝不是另有一种美丽呢!
& & 不过李英琼面对徐清还是露出了和煦的笑容,道:“徐清?我叫李英琼,这里是峨嵋山凝碧崖……”
& & 徐清微微一笑,心道:“果然是峨嵋派!那么我绝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如果能拜在峨嵋派的门下,那飞天遁地之能想必也不遥不可及了……等等!峨嵋派!”想到这里他有些楞楞的看着李英琼,心想:“她说她叫李英琼……”
& & 徐清咽了一口唾沫,问道:“李姑娘,不知贵派掌教可是名震天下的乾坤正气妙一真人?”
& & 李英琼微微一愣,道:“你还知道掌教师尊?”本来英琼乃是荀兰因的弟子,只因荀兰因乃是齐漱溟的妻子,二人弟子自然不分家,英琼便也称其为师尊。
& & 徐清讪讪的笑道:“妙一真人的大名天下谁人不知……”
& & 此时徐清的心里可入翻江倒海一般,虽然他知道这时应该是清朝初年,也知道世上有修真之人。但是如今竟发现这里可能是另一世界,还是让他有些迷惑,想不明白到底是《蜀山》记述了历史,还是他穿越到了《蜀山》?
& & 当然这对于徐清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坏事,虽然他并未曾读过还珠楼主那部数百万字的大作,但小时候还看过电视剧,最近的网游也玩过一点,倒是隐隐约约的记得一些情节。只是他还不敢确定那些事会不会真的对号入座,也许仅仅是人名的巧合。或者世上真的有峨嵋派和齐漱溟,而还珠楼主只是借了他们的名字来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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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回 凝碧崖圣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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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李英琼看着徐清脸色变化,有些担心的问道。她心中也并无龌龊思想,也不知避嫌,伸手抚上徐清的额头。
& & 徐清心道:“怪不得看这小美女的性子如此执拗凶悍呢!原来竟是李英琼那妮子,若真是如此日后跟紧了她岂不是有很多捡便宜的机会?”
& & 一听英琼的关心言辞,徐清忽然心神一荡,看她那纯洁无暇的眼神,竟微微有些负罪感。微笑着摇摇头道:“没事,我挺好的。”又揪起衣角,问道:“你给我洗的吗?有你的味道,很香。”
& & 英琼微微一愣,脸蛋上升起一抹红云,道:“不是,是我拜托了张林师弟……”
& & 猜错的徐清却也不以为意,这略微有些调戏之意的话,没有让李英琼生气已经出乎他的意料。现在徐清倒是有些疑惑,这李英琼自小跟着他父亲行走江湖,见多了人性丑恶,世间黑暗,也不知如何保持那颗纯洁的赤子之心?也许只有她这样的人才能压制那杀机凶戾的紫郢剑吧!
& & 峨嵋派虽然也是仙家门派,但是门户上下千多口子人吃喝拉撒睡,却也需要不少人伺候。山上也有不少修真无望,却又不愿再履凡尘的弟子,便在山上做些工作,有吃有喝还有份子钱,总比在那乱世之中讨生活强出百倍,因此洗衣做饭这等事情又怎会要李英琼亲自动手呢。
& & 正在这时就听见外边有人喊道:“李师姐?那孩子醒了吗?掌教大老爷催着了。”
& & 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道士走了进来,一身蓝色的道袍,五绺须髯,英姿飒爽,颇有些仙长气度。不过他如此年纪却要管李英琼这般少女称呼师姐,却也有些无奈。人类本是群居动物,到了一块就会分成三六九等,修真界更是如此,划分等级的标准自然就是修为和实力。
& & 除去那些在山上混饭吃的仆役弟子不提,峨嵋派还有门人上千,这些弟子之中却还有分别。如李英琼这样正是拜入长老门下,记入金册的便是内门弟子。每个长老授徒数量不一,多的七八个,少的也有一两个弟子。峨嵋派一共六十三位长老,内门弟子一百七十六人,平均一个长老三名弟子。剩下那八百多名弟子则统一教授入门心法剑诀,若有修炼出众的,被哪位长老看上自可再进入内门修行。当然长老与长老还不一样,上代掌教长眉真人座下一共一十三位正式弟子。除去晓月禅师和屠龙大师弃之门外,另外十一弟子俱是本领通天的人物,这些人的门人自然也就有些高人一等的意思。
& & 李英琼乃是掌教夫人的爱徒,小小年纪修为就已经登堂入室,整个峨嵋山上大部分人见了她还真都要喊声师姐。见有人又来找,英琼微微有些脸红,本来她就是要叫徐清过去说话,却在这里聊起天来。
& & 英琼稍微站开了一点,应道:“哦!马上就好了。”又对徐清道:“师尊和几为师叔有些话问你,到时候你不要多想,据实回答就好。”
& & 其实这话又哪里用李英琼嘱咐,但听在徐清耳中却有些感动。只在遥远的童年记忆中,父亲的严厉呵斥,母亲的温婉劝告,才会有这种亲切而真实的感觉。
& & 其实那后来的那道士已经看见英琼亲密的抚着徐清的额头,只不过这些事他却不敢乱讲,只做视而不见便是。
& & 徐清与李英琼并列而行,跟着那道士出了屋子,外面是一间不大的跨院。同样的房间还有四个,门都关着也没见有人走动。再往外走是一个雅致的月亮门,两扇只做摆设的栅栏立在门侧。再往左右望去则是一片差不多的院落,看来这里也就是峨嵋派普通弟子的住处。大约能有百十个小院子,算下来这一片就能住下千余人,峨嵋派的兴盛可见一斑。
& & 徐清当年也曾经出入欧洲各国的宫廷,更是阿拉伯皇室的座上宾,不是没有见过深宅大院,但是现在走在这峨嵋山顶却有些感觉到目不暇接。闻所未闻的奇花异草,见所未见的珍禽异兽。甚至徐清还在路过一个小花园的时候,隐隐约约的看见里面有一头高大的爬行动物,竟然跟《侏罗纪公园》里面的速龙一模一样!此时却在脖子上拴了一条细小的铁链子,好像看家狗一样趴在那打着哈气。
& & 徐清在峨嵋山下面也住了小半年,期间数度登顶,却未曾见过此地,想必是山门之外另有玄机护持,闲杂人等也难以看见来路。
& & 大约走出能有千来米,就能远远的看见一片云雾之间立着一栋高大恢宏的殿宇。再往近处走些更可听见鹤舞仙音,云蒸霞蔚,神光灵觉,天风元化之景。也许只有站在那十丈余的通天巨柱下面,更能体会这大殿的气势宏大,若是没有仙家手段绝难建造。
& & 殿前是一片极巨大的广场,恐怕比天安门广场还要通透巨大,地面皆是白玉铺成,晶莹剔透之间更以黄金镶边契合紧密。远一望去金光银亮,但凡何处有光皆可以此反射,恍惚之间仿佛踏光而行。广场中间只放了一座巨大的青铜元鼎,左右两棵高耸天际的巨大华表,却不知另外有何妙用。
& & 李英琼见徐清的眼神有些飘忽也不奇怪,她还记得第一次来之时被这等宏大美妙的景色惊得目瞪口呆。轻轻扯了一下徐清的袖口,指着那两只巨大的华表,微笑道:“这便是我峨嵋派的护山大阵,叫做‘两仪微尘阵’,乃是千年前长眉祖师汇聚天地造化搭建而成。那两枚华表一阴一阳,生生轮转,凡有心怀恶意擅入我凝碧崖之人,必然会被阴阳二气合力绞杀。”
& & 徐清微微一惊,暗道:“想不到这竟然就是两仪微尘阵!想不到这凶戾的夺命阵势竟然就公然摆在这里!”
& & 李英琼又指着那中间的大鼎,道:“那是九凝鼎,相传乃是黄帝大战蚩尤时留下的宝物,不过这却是个仿品,真的也不知流落何处去了。”
& & 徐清点点头心中暗道:“我就说那九凝鼎跟昊天镜不是都在轩辕圣陵之中,怎会到了这里。不过古话说得好‘尽信书不如无书’我也不能使劲生搬硬套。看这峨嵋派的规模气势,似乎与书中所述还不少出入,还是小心为上。”
& & 正在徐清思绪渐乱之时,三人已经走过了广场,来到了大殿之下。举头望去一面巨大的匾额,银钩铁画的写着四个大字“上清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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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回 上清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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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但见那上清宝宫背后似有万千神光,七彩祥瑞,高立千层台阶之上,在此望去宛如立在天上的宫殿!朱漆红柱,琉璃金瓦更显雍容大气。更兼那大殿周围竟然时有云雾如龙腾之形环绕其外,片片鳞甲纤毫必见,更有阵阵嘶吼,竟如真龙一般。
& & 李英琼笑眯眯看着徐清终于露出了惊骇之色,才解释道:“那些是护殿龙魂,乃是历代祖师斩杀的邪龙魂魄。平时却难见其真身,只有每月初十天雾大盛之时,殿外才会聚气云彩,这些龙魂以云化形,方能显出片刻真身。只待一会日出正午,云开雾散便再看不见了。”
& & 徐清讪讪的点了点头,却对峨嵋派先祖的恶趣甚是鄙视。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都已经把人家杀了,还要把灵魂拉来做看家狗,确实太过霸道了。当然这种事若是轮到他头上,也未必就做不出来。
& & 虽然大殿名为‘上清宝宫’不过殿上供奉的三清圣像俱在,只见宝相庄严,灵光吐瑞,真有灵识一般。就在圣像之下,正中三个蒲团上盘膝坐着三个正装道士,左右两旁列下还有六十个蒲团,加起来一共六十三个长老之位,不过此时却只有八人在座。还有十余个年轻人各有次序侧立在旁。
& & 此时那带路的道士早已经停在了大殿外边,李英琼赶紧施礼道:“师尊!人已经带来了。”
& & 徐清细细打量殿中众人,此间僧道男女皆有,皆是各有千秋气度不凡,尤其是正中间那三人更是胜出他人一筹。正中间的穿着一身藏蓝的道袍,冲云道冠,手指圆润纤长,轻执拂尘,眼中神光温润,气度儒雅温和,想来就应该是峨眉掌教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在他左边则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眼目半阖,神气内蕴,怀中抱着一柄硕大的灵芝型的玉如意,就是峨嵋派的大长老玄真子。右边则是做了一个面容豪壮的秃头和尚,手中搓动念珠双目闭合,但徐清却能感觉到他的神念正在观察过来,不用问自然就是苦行头陀。
& & 说起来峨嵋派也有些怪异,本身归属道教门派,却更有一种兼容并包的大气魄,并不忌讳弟子出家为僧。反倒能吸取佛道之长兼容并蓄,也许这也正是近千年来峨嵋派能够发展壮大,成为修真界领袖的原因之一吧。
& & 徐清稍微紧了两步,跪在妙一真人的前面,道:“弟子徐清多谢真人救命之恩!”
& & 坐在中间的妙一真人微微一笑,打量徐清一番,淡淡道:“哦?昨日你昏迷不醒,怎知是贫道救你?”
& & 徐清慌忙道:“回禀真人,弟子天生就有一种‘望气’的本领。昏迷之前曾经听见真人大喝一声,那声音之中所含气韵与此时真人气质甚为契合,故此弟子才敢确定。”
& & 妙一真人点点头,笑眯眯的看着徐清,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欣赏的神色。便是站在这大殿之中的精英弟子,初次来时哪个不是噤若寒蝉不知所谓。如今见徐清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从容气度,也难免心生爱才之心。而且昨天他还亲眼看见徐清在生死之时的表现,对其心性更是赞赏有加。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童身已破,虽然资质上佳,但要想有大成就却不容易。
& & 妙一真人心中也不由叹息:“常言说‘人生不如意者,常十之八*-*九’果然不假啊!想不到我峨嵋山下竟然就有此一块良才美玉,我却视而不见,任其自毁田园。不过还好此子元阳还算充盈,若是修炼刻苦或许还能有些成就。”
& & 徐清见妙一真人没有说话,脸上却有些寂寥之色,不由得脸色微变,暗道:“难道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是说修真之道最重精神修为,难道我的精神力还不够出众?还是……”
& & 此时徐清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症结,不过就算是他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这身子在他来之前就已经不是处男之身了。而且徐清此时追求的也只是强大的力量,那飘渺无凭的仙道还未曾想过。
& & 徐清的脸上立时露出了急切之色,道:“真人!昨天还有一位师太,若不是她与那妖人缠斗,恐怕……却不知那位师太现在如何?还有镇上的……”说到这里更涌出一股悲戚之意,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那股悲恸之意甚至都让这殿中之人感觉心里发酸。
& & 妙一真人叹息一声,道:“哎!好孩子,你先起来吧。昨日救你的师太法号广明,此时伤势已经无碍。至于山下的眉州镇……”说着又摇了摇头,道:“哎!此番惨案,那妖人名显示冲着我峨嵋派来的,在山下做下此等骇人听闻的血案,更是在向我峨嵋示威。倒是我峨嵋派害了山下的无辜百姓啊!”
& & 齐漱溟又看了看身边的玄真子,道:“不知大师兄有何见解?”
& & 玄真子终于将眼皮挑了起来,眼中陡然射出两道精光,正瞪在徐清的身上。徐清惊呼一声,只感觉顿时浑身僵硬,犹如坠入冰窖,竟连手指尖都动不了一下。不过他虽然难受却并不害怕,他能感觉到玄真子并无杀意,如此也只是试探试探。毕竟全镇千余口人尽死邪阵之下,却独独活了这么一个小孩,又焉能不让人起疑。
& & 不过一息之间玄真子又马上收回了目光,恢复了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淡淡道:“孩子你且说说昨晚的情况。”
& & 徐清也感觉甚怪,刚才那种难受欲死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见,甚至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就好像刚才的事情都是幻觉一样,不过那种难受的感觉却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
& & 此时一听玄真子问话,徐清赶紧应道:“嗯!昨天晚上大雨闷热,我有些睡不着,忽然就听见外边一阵狗叫。我想出去看看,却忽然想要睡觉……”徐清挠挠脑袋,续道:“后来就有些记不清了,好像恍惚之间看见窗外升起了一道赤红的光柱,漫天血气,很是吓人,我就一下子被吓醒了。再后来就循声向镇中去了……”
& & 众人听完皆皱起了眉头,一个白衣僧袍的女子道:“掌教师兄,别说这孩子只是一个普通人,便是咱们教中的顶尖的弟子,也未必能在‘噬魂吞血阵’中保持清醒!这其中恐怕还另有玄机。”
& & 玄真子却摇摇头,道:“餐霞师妹多心了,刚才我已经试过,这孩子确实未曾修炼过任何道法,只是元神天生浑厚远胜常人百倍。刚才他也说了,只凭听见掌教师弟的一声长啸,就能确定其人是谁便可见一斑。只可惜此子已非童身,不然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啊!”说罢又不胜唏嘘的摇了摇头。
& & 徐清这才恍然大悟,刚才妙一真人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原来如今的修真界最流行的乃是全真流派的禁欲苦修。大凡想要飞升仙界得成天仙位业的修士,必须保持童身,内炼元阳成就先天一气。
& & 当然也有其他流派,比如葛洪的金丹派,陈抟的丹鼎派,都并不禁欲,只不过人丁不旺,少人飞升。更还有世世代代流传于皇家的帝王派,妄图以黄帝御女之法成就仙业。只不过似乎直到如今除了黄帝之外,还没有成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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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回 拜师醉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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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妙一真人淡淡道:“此番惨事却是我峨嵋派连累了无辜百姓。”一句话就已经给这次事件定了基调,又转头向旁边的玄真子问道:“大师兄不知有何意下安置这孩子?”
& & 其实这个徐清是让他们又爱又恨,如此一块良才美玉,却毁在了眼皮底下。玄真子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淡淡道:“因果循环,须得妥善处置,我峨嵋山弟子千余,却不能任其流落江湖。”言外之意就是多他一个吃饭也不多,省得出去乱说坏了自家名声。
& & 妙一真人点头道:“大师兄之言甚妥,我也是这个意思。”说罢扫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一个颇为英俊的中年道士身上,道:“不若就醉道师兄收下这弟子如何?”
& & 那中年道人还在神游天外,一听妙一真人提到了他,还微微一愣,看看徐清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嗯!掌教吩咐自无不可。”
& & 徐清心中暗道:“这个人就是醉道人?怎么看着也不像啊!我还以为醉道人是一个邋邋遢遢,一身酒糟味的猥亵老头呢!不过看他心中怨气积聚,恐怕日子也不十分顺当。尤其是对妙一真人的态度,看似恭敬,实则却有些不服。哎!勾心斗角的派系斗争,看来这些神仙一流的修真人物也不能免俗啊!”
& & 其实这也是在所难免,本来妙一真人齐漱溟乃是长眉真人的第七弟子,在前头还有六位师兄。除去晓月禅师判出门墙,白云大师元敬少问世事,还有玄真子、苦行头陀、醉道人和髯仙李元化压在上头。虽然齐漱溟乃是掌教至尊,但也不能忽略几位师兄的影响。如此权利不清,上下不明,自然容易滋生出问题。大家表面上和气,但叫起真来,谁又没有私心呢!
& & 徐清赶紧转身对着醉道人磕了三个响头,恭敬道:“弟子徐清拜见师尊!”
& & 醉道人看着徐清那惶恐中带着无限恭敬的神色,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笑容,道:“你这孩子命苦啊!日后也不要追求什么飘渺无踪的仙业,大凡能过上三五百年的逍遥日子便已是上天的对我等的恩赐了。”
& & 徐清如奉圣旨,面色神圣道:“弟子谨遵师尊的教诲!”
& & 不过殿中的其他人听了醉道人这番论调却大多露出莞尔之色,虽然谈不上嗤之以鼻,也绝对是不敢苟同。
& & 妙一真人扫视众人,道:“此事绝不能如此善罢甘休,非但是山下一镇之人无辜惨死,更令广明师太身受重伤,定要将那妖人找出,还世人一个公道!”
& & 虽然这话说的好听,但众人对此却并没有抱什么希望。那妖人修为绝顶,而且此次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要给峨嵋派难堪,定然是算计周密早就远遁千里。当时都没有抓住,事后再去寻找何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广明师太已经告诉众人,那妖人手中有碎玉钩,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极有可能就是晓月禅师。
& & 众人散去之后,醉道人方才起身,指着身边一个约莫十七八岁,气质却甚是老成的少年道:“徐清徒儿,这便是你的大师兄严人英,日后你便跟着他修行基础。”
& & 说罢竟极不负责任的允自行出大殿,再看金光一晃,身影已经立在剑光之上,飞天破空而去。本来这凝碧崖的大殿之前是不准御剑飞行的,只是醉道人本就是个百无禁忌之人,只要闯祸了便以‘喝多了’为借口。齐漱溟对这‘酒朦子’也毫无办法,开始还曾经罚他面壁,只可惜根本无用,年深日久倒也就由得他去了。
& & 徐清恭恭敬敬的施礼道:“徐清见过大师兄!”
& & 这严人英生的秀眉虎目,丰隆宽额,相貌极为不俗。更兼且身材高拔,英姿飒爽,虽然是名门之后,却无张扬跋扈之态。一看就知是个老成持重,值得信赖之人。
& & 严人英面带微笑:“小师弟不必多礼,日后你我兄弟相称,断然不用如此见外。”
& & 徐清点点头,道:“嗯!我省的了,大师兄。”
& & 看得出来这严人英乃是个中正的汉子,心中光明坦荡,更有些道家故有的怜悯和慈悲。看着徐清生的英俊干净倒也喜欢,更可怜他遭遇。伸手拍了拍徐清的肩膀,道:“日后咱们峨嵋派便是你的家,我们也都是一家人了。”
& & 此刻徐清兴奋的差点没跳起来,飞天遁地,长生不来就在眼前了!不过表面上还得忍着,道:“嗯!日后还要大师兄照顾了。”
& & 峨眉山凝碧崖其方圆还不止数百里,只是因为有大法力将其隐在云光霞薇之间,常人难以看见罢了。各家长老便在这圣境之中各有修真之地,倒也不显拥挤。
& & 徐清跟着严人英直走到了上清宝宫前面的广场外头,才见他挥手放出一道极亮的银色剑光。这还是徐清第一次在如此近距离上看到飞剑。那剑光的中心只有一枚尺余的无柄剑刃,却延伸出了一片约三丈长,七尺宽的银光,如若实质般。
& & 严人英拉着徐清忽然一跳,已经站到了上面。徐清吓了一跳,感觉脚下的剑光竟然好似玻璃一样,并无虚软的感觉。惊道:“大师兄!这就是飞剑吗?真漂亮!”
& & 严人英不无骄傲的道:“此剑名为银河,速度绝顶,剑气可化作漫天银河星辰攻敌,威力极大!”
& & 徐清眼中神光一闪,那向往之意倒也不曾掩盖。严人英微笑道:“师弟不用心急,若是修为到了,师尊自会为你准备飞剑,咱们峨嵋派可从来不曾亏了门下弟子。”
& & 徐清点了点头,又问道:“大师兄咱们这是上哪啊?”
& & 严人英已经驾驭剑光飞起,顾忌到有徐清在并没有飞得太快。应道:“哦!现在自然是回碧筠院,咱们这一脉的弟子全都在那修行。”
& & 徐清疑惑道:“碧筠院?成都有个碧筠庵我去年还去进香,祈祷平安,没想到……”
& & 严人英没想到又勾起了他的伤心事,赶紧道:“那个成都的碧筠庵本来就是师尊的修道之地,只是百年前师祖飞升之时,曾经特意叮嘱,让分散各地的弟子全都回归凝碧崖修行。唯恐魔教卷土重来,被各个击破。如今咱们教中的众位长老也都在凝碧崖开了洞府。”
& & 徐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暗道:“原来如此啊!看来果然还是有些不一样啊!不过如今抱住了峨嵋派这棵大树,只要日后不出太大的纰漏,想必逍遥个三五百年应该不成问题吧!”
& & 严人英自然不知徐清心中在想什么,见他神情寥落低头沉思,以为又想起了昨日之事,却不知如何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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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回 同门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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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消多时就遥遥的看见那远处云雾招招的山峦中有一点翠碧的颜色,严人英一指,道:“师弟!那便是碧筠院的所在。”
& & 徐清遥望过去,只见一座规模不小的园子已经映入眼帘。院子并没有外墙,形制更不规整,似乎就随意的建在了一座驼峰形的山巅。但是由此远远望去却给人一种怡然自得,陶然其内的洒脱感觉。
& & 转眼间严人英已经将飞剑落到了院里,收了剑光就见那尺余小剑直接落入袖中消失不见。严人英热情拉着徐清往里面走,道:“咱们碧筠院加上师弟一共有七名亲传弟子,在咱们峨嵋派中也算是人丁兴旺的了。”
& & 不过说到这里徐清却感觉他有些意态寥落,看醉道人那样子也不难猜出,这一支在峨嵋派中不是那么吃香。
& & 严人英却没有领着徐清上正厅,而是直接带他到了后院,道:“师尊他老人家恐怕又上后山喝酒去了,咱们也不用去参拜。师尊为人很随和,没有那些臭规矩倒是咱们这些当弟子的福气。”
& & 正说着话往里走,就见从里院联袂走出一男一女,都是俗家打扮,大约二十来岁的年纪。男的长相一般但浓眉大眼也甚是耐看,只是浑身却有一股公子哥的浮躁之气。那女子眉清目秀更有种小家碧玉的娇怯的仪态,十分耐人怜惜。看见严人英过来,二人赶紧迎了上来,口中呼唤“大师兄”
& & 严人英笑道:“我还正要寻你们去呢!”又一指徐清,道:“只是师父新收的弟子徐清,日后便是咱们小师弟。”又对徐清道:“周云从、张玉珍。”
& & 徐清赶紧躬身施礼,道:“小弟徐清,见过周师兄,见过张师姐。”
& & 二人显然是出去有事,心思并不在此,回礼之后寒暄几句便又同去了。
& & 几乎是前后脚,周张二人刚走就听见里面一声清脆的童音,笑道:“大师兄!听说又来新的师弟了?”只见三个道童打扮的少年从里面跑了出来,说话的正是一个模样甚是清秀的少年。年纪也与徐清相仿,眼中却闪着灵动的光彩,一看就只是个聪明伶俐之人,只是性子有些跳脱太好投机取巧。稍微落后的二人却要稳重的多,同样是眉清目秀却完全是另一种感觉。
& & 走在前面那少年过来一下就拉住了徐清的手,笑道:“你就是新来的师弟吧!我叫林鹤,原来我是老幺,这回你来了,我也成师兄了。”
& & 徐清自然不会认生,笑道:“林师兄日后还要多多照顾小弟。”
& & 那林鹤一拍胸脯大包大揽的却把严人英的活给抢了,拉住徐清介绍道:“这是商风子,别看他一双大眼睛挺机灵的,其实最是个死脑筋。”说罢就将商风子给推到了一边,道:“这是韩松……”
& & 似乎早就知道林鹤的性子,严人英等人只得露出无奈的笑意。不过经他这一搅和倒是少了几分陌生感。不过还不待几人往里走,却见一个蓝袍的小道士一溜小跑奔来,正是专职看守正殿的童子。
& & 其实说起来徐清能直接拜入醉道人门下还要多亏了李英琼的说和。今天天还没亮李英琼就找到了妙一真人百般苦求,这才给他内定了一个正式弟子的名额。否则他初来乍到,便是可怜他,随便给一个外门弟子的名分,养起来一辈子也算够意思了,怎么可能直接拜入嫡系长老的门下!而李英琼乃是当年长眉真人推算出来,继承紫郢剑的人,更是峨嵋派未来的希望之星。加之她平素乖巧有努力,深得妙一夫妇喜爱,如此一个小小请求自然不在话下。
& & 那小道士急道:“大师兄!师尊宣召!”
& & 众人微微一愣,林鹤笑道:“嘿嘿!今儿倒是新鲜,师父怎么还想起叫咱们过去了?难道是师弟来了还要进行一个入门仪式?不过好像当年我的入门仪式都省了……”
& & 徐清跟着众人向回走过了三道院门,一拐弯就看见了一栋算不上高大,但气韵别致的花厅。门上挂着一块“碧筠居”的匾额,三个字写的龙飞凤舞几近分家,但笔断意连,书歪气正,却是一副难得的妙字。
& & 庭前的花池繁花绽放,青砖砌成的花坛几乎都被茂密的枝叶掩盖住了。厅中正堂挂着一副松竹贺寿图,四墙也皆是历朝历代的明人字画,南墙朝阳一面则是一排通墙的书架。整间花厅没有一尊神像一墩香炉,哪里像是一个修真道人的居所。
& & 醉道人坐在正中的八仙桌旁边,凝目远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待到众人来到院里,才淡淡道:“都进来了吧。”
& & 虽然平日随意惯了,但是此时见醉道人面色严峻,众人也不敢造次,恭恭敬敬的进到厅中恭立一侧。
& & 醉道人眼皮一挑,眼光赫然凌厉如刀,竟似能刺穿灵魂!从打头的严人英一直看到末尾的徐清,最后停在徐清身上半晌才恢复常态。淡淡道:“今儿咱们碧筠院又来了一位新弟子,你们日后要精诚团结!咱们碧筠院本来就不怎么吃香,若是咱们自己都不拿自己当一号人物,那可就真的没人瞧得起咱们了。”
& & 下面众人面色愕然,没想到素来没心没肺的师父竟然会忽然说出这番话来,有些莫名其妙,但却没人敢吱声。
& & 醉道人叹息一声,接道:“当年人英入我门下之时,咱们碧筠院可不这样,便是上院里的申屠宏、诸葛警我又比人英强去多少?却不想没过这些年便颓废若斯!为师今世难以看破大道也就罢了,那什么天仙位业我也不求,但你们自己个要心中有数。若是你们也有为师这般苦处,大可跟着为师借酒消愁。若是没有就给我好好修炼!不为别的只为你们自己日后能问心无愧。”
& & 严人英有些激动,道“师父!……”
& & 醉道人摆手打断道:“这些话为师早就想对你们说,只是一直都不得机会,今日借着徐清入门的机会也就一块说了。好了为师也不多说了,何去何从还是你们自己掂量。”
& & 说罢又对徐清道:“咱们碧筠院也没那些规矩,刚才你在上清宝宫里已经给我磕头了,再敬一杯茶就算是礼成了。”
& & 旁边自有伺候的道童端过茶盏,递到徐清手上。徐清也能看出醉道人心中的苦涩与无奈,但是他可没有兴趣探听那些陈年旧事,弄不好要丢了小命的!
& & 醉道人浅浅的呷了一口茶就放下了茶盏,道:“徐清啊!你这孩子聪明,别看林鹤那小子鬼机灵的,他和你比不得啊!也还有些福缘,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日后万事则需多多自律,免得悔之晚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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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回 碧筠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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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徐清心中大骇,暗道:“醉道人此言似有所指,难道说他看出我什么来了?不过话说回来,好我还没做什么坏事吧!又何必怕他?不过这些活了数百年的老东西,可都没有一个简单人物啊!”
& & 徐清在想这些的同时,已经在此恭恭敬敬道:“谢师尊教诲!弟子谨记在心。”
& & 醉道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日后你就先跟着人英修炼本门炼气之法,待到蓄养出了真元再修炼御剑术。你要记着,‘学海无涯苦作舟’虽然你已非童身修炼,但只要坚韧刻苦,砺心练志,也未尝不能练就一身震慑天下的大威能。”
& & 徐清微微有些激动,道:“弟子牢记!”
& & 醉道人伸出那如玉一般细腻的手,但见手上白光一绽显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道:“这是为师独门的‘碧筠剑诀’脱胎于上古的墨门剑术,倒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你这几位师兄都不稀罕,今日为师便给你了,若是觉得还行就抽空练练,若是感觉不如修炼咱们峨嵋本山的剑诀便还来。”
& & 徐清接过那小册子,又看看旁边的几位师兄倒是更加疑惑了。
& & 醉道人道:“你也不用为难,待到炼气有成之时,人英自会教你御剑之术,到时候再做选择不迟。”
& & 徐清嘎巴嘎巴嘴,终于还是问道:“那个……师尊,不知道师尊修炼的是……”
& & 醉道人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为师修炼的自然是峨嵋本宗的剑诀。”
& & 徐清咽了一口唾沫,问道:“那这‘碧筠剑诀’是……”
& & 醉道人若无其事的道:“这是为师结合墨门剑术自创的剑诀,倒是还没有人练过。”
& & 徐清这才明白,怪不得都没人练呢!敢情是要当实验品啊!不过既然还不着急他也没有必要当场就撅了醉道人的面子,还是把那‘碧筠剑诀’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 & “行了,都散了吧!”醉道人淡淡的说了一声,身影一闪已经不知所踪。不过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却也稍微触动了众人的心弦。
& & 周从云叹息道:“哎!想不到一晃我山上都好几年了,却不知三年之后又是个什么光景啊!”话语之间不无担心之意。
& & 张玉珍明显是对周从云有些好感,赶紧附和道:“是呢!恐怕咱们整个宗门能下山修行的也没有几个人呢!”
& & 严人英道:“你们也不要整日自怨自哀,少些四处游乐多多修行才是正章。”
& & 张玉珍被说的俏脸微红,却偷偷的捏了周从云一把,此时二人的暧昧关系已经昭然若揭。
& & 韩松也是一脸苦涩,道:“恐怕咱们碧筠院也只有大师兄能有机会下山游历吧!”
& & 徐清听着却有些糊涂,问道:“嗯?难道下山历练还有什么说道吗?”
& & 林鹤正是个急性子嘴也快,解释道:“师弟你是不知道!那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咱们凝碧崖虽然上来不容易,可下去更难啊!咱们山上每过十年便会统一考校弟子修行,有修为出众的,便可以入‘炎关火宅’试练。若是再过不但能得到门派赐下的法宝,还能下山游历以增长经验,行侠仗义斩妖除魔。”
& & 徐清却还没听过还有此说讲,不过想想倒也不难理解。峨嵋派上下千余弟子,若是没有严密的规章制度,岂不是乱套了!人的能力越大,就越要有规矩制约,否则就会出大乱子。
& & 严人英笑着道:“好了,师弟也不用想太多了,反正这次是轮不到师弟上阵的。修真之道本就是岁月煎熬出来的,三年时间也就是筑基刚成。”
& & 不过徐清的心里却怎能不着急!看李英琼的年纪,恐怕下山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若是三年之后不能下山,岂不是所有的好处都要错过了!再等到群邪围攻之时,难不成只有当炮灰的份?但是这话他却不能只说,而且还有三年现在着急也没用。
& & 正这时天际云雾之间忽然闪过一道青光,严人英眼睛一亮,道:“林鹤师弟,你带着徐清师弟去住处看看,记得安排好了,明日便开始养气修行。”说完与众人点点头就架起飞剑去了。
& & 徐清都不用看就知道此刻严人英心跳加速肾上腺激分泌激增,看来多半那一闪而过的遁光对他有着非凡的意义。
& & 严人英一走众人也便散了,只剩下徐清跟着林鹤往后面行去。过了四道门户,绕过一个小山坳,终于看见一个清澈的小湖边立着一片宅院。房子都是砖木搭建看去十分结实,窗几门梁都是原木之色,未曾上漆更有一股朴素清淡的山林气息。
& & 林鹤指着那房舍道:“师弟,那便是咱们的居处,如今咱们师兄弟除了玉真师姐独居别处,剩下都住在这……”
& & 说话间二人已经进了院落,头一排并开间五间大屋,便是山下那些地主家也未必及得上此处气派,更比刚才徐清醒来时那间屋子强出不知多少。
& & 林鹤一指左手边的第一间,道:“这是大师兄的房间,不过他大多都在后山龙崖洞修炼,倒很少在回家呆着。”也许是觉得没有必要多说,其他几间也没多说,反正日后住在一块,抬头不见低头见。
& & 一拐弯到了第二趟房,林鹤指着头一间道:“这是我的狗窝,咱们俩挨着,有事吱声,千万别客气。”
& & 这时从里边过来了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的道士,一脸笑容,道:“呦!六师兄回来了。”
& & 林鹤点点头,指着徐清道:“哦!大张,这是师尊新收的弟子,日后也住这,这几天多照应着点。”
& & 那叫大张的道士赶紧对着徐清一抱拳,赔笑道:“原来是七师兄!我叫张国林,熟人都叫我大张,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我便是。”
& & 徐清微笑着点点头,倒也不甚惊异,反正人无论是走到哪都会分出等级,上等人说话,下等人干活。而这个大张虽然年长许多,但也只能屈居师弟的位置。
& & 大张一见这位新来的师兄气质内敛,风度不凡,更加不敢小窥,抢一步推开房门,笑道:“虽然没人居住,但每三日还有值守的师弟打扫一遍,今儿刚刚收拾的,七师兄看看还缺什么东西,咱们马上置备。小李子!赶紧上仓房取一床上好的丝棉被晒上,晚上好给七师兄盖上。”最后一句却是对着远处喊得,也不知那‘小李子’到底是谁。
& & 林鹤笑道:“这大张最会来事,师弟有什么需要直接找他就是了,大凡的东西咱们山上都是随便用的。”
& & 看着那满脸献媚之色的大张,徐清多少有些失望。在他想象中修真之人都应该是心胸旷达,心无旁骛,不过又有些释然,毕竟‘修真者’也是人。尤其是这些外门弟子,已知求仙无甚希望,却又不愿面对现实,只能在这仙山之上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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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回 凝碧崖的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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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徐清缓步走进屋里,这是一个里外套间的格局,十分宽敞。里面是卧房外面是书斋,中间用一个花格子月亮门隔开。最里面是一张四柱的鸡翅木大床,上面雕刻精致做工考究,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旁边摆的衣服架看那款式恐怕还是魏晋之前的物件。脸盆架上的饕餮铜盆更加吓人,隐约可见的鎏金彩色,多半是汉代的宫廷之物!余者的长几短案虽然精致却叫不出来头。
& & 徐清点点头,道:“这里很不错,呃……墙上看着有些秃,给我弄几张字画挂上,前朝戴进的手笔就行。屋里多添些灯盏,要亮!”
& & 大张赶紧应道:“得了,您就放心吧!”
& & 待到大张走了林鹤笑道:“师弟啊!你还真是个天生的富贵人,还记得我刚来的时候,大张那热情劲给我弄得直不好意思,直等大半年才稍微适应了。”
& & 徐清道:“什么富贵不富贵的,这些师弟也不容易,要是咱们事事自己来,他们反倒要忐忑不安了。”
& & 林鹤微微有些惊愕,道:“这话竟跟大师兄说的一样,本来我还要教你的!”
& & 徐清笑道:“要说富贵怕是咱们师兄弟里边周师兄家里最殷实吧!”
& & 林鹤更加惊愕:“嗯?你怎么知道?”这些少年修士大多稚龄入门,几乎未曾出去见过市面,对这等察言观色之法怎会知晓,此时自然觉得神奇。
& & 徐清微笑道:“周师兄言谈举止之间便透着一股官家的贵气,虽然说话未曾流露,但眼神之中却有一种高傲的纨绔意态。此种气质只能是常年身居主位,对仆人指怡气使,方能渐渐养成……”
& & 正此时忽见一个穿着青色束腰道袍的年轻女子款款行来,手里还托着一个茶盘两盏清茶。看年纪也就十八*-*九岁,生的眉清目秀,笑颜娇姿,仪态舒展更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气度。
& & 徐清微微愕然:“嗯?怎么咱们这还有女弟子?”
& & 林鹤嬉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又对那女子道:“易卿师妹这是师尊新收的弟子徐清,你们名字倒有一字音同。”
& & 那名叫易卿的女子放下茶盏,飘身道一个万福:“卿儿见过七师兄。”那娇柔之声,轻抛媚眼,更有无限的勾魂之意。若论相貌此女倒比英琼还逊色三分,但那风情、那气质,更显成熟妩媚,如个熟透的蜜桃,咬一口能甜到心里。
& & 徐清淡淡微笑道:“易卿师妹莫再客气了。”表现的也不疏离,倒也不太热情。
& & 那易卿坐了片刻,也觉无趣便自走了。徐清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女人心中对得道成仙的欲望,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付出她的一切。不过如今初来乍到,徐清却并不准备回应她。
& & 林鹤眼中的戏谑之意更浓,笑道:“师弟感觉如何?咱们碧筠院一脉共三十六个外门女弟子,可就数这易卿师妹生的可人。”
& & 徐清笑道:“既然师兄如此中意,为何不……”
& & 林鹤泄气道:“你当我不想啊!要是师尊知道了我破了童身,非要扒了我的皮不可!”
& & 徐清看得出来林鹤实际上是在开玩笑,而且其中多多少少还有一些提醒其童身已破,今世在修真上也难成大道。显然是对刚才醉道人说徐清比他还聪明耿耿于怀。而林鹤其实也并没有恶意,只是小小的满足一下自己的心理。若是常人也不会听出他话里有话,也只有徐清这家伙才会一下想到他的心思。
& & 徐清淡淡一笑,也不以为意,在他看来林鹤也只是小孩心性,却没有必要较真。
& & 又过不多时那大张竟摆了一桌酒席,算是给徐清接风,其他人也找不见踪迹,不过拉来易卿作陪,正好四人倒也不太冷场。
& & ******
& & 月上中天,风凉露重,窗外早已经漆黑一片,屋后吹动“沙沙”的竹响却有股阴森之意。徐清躺在蓬松的被子里,细细的闻着那淡淡的阳光味道。这也许是他近半年来最安心的一个夜晚,似乎心里提着的千斤重担忽然落地了,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 & 忽然徐清叹了一口气,抓了一把细纱帘帐。虽然如今得偿所愿成了峨眉弟子,但同样的也踏进了另一个深不可测的领域。这里比普通人的世界更加残酷危险,这里没有警察官府,有的只是实力。想到这些徐清刚刚感觉轻松的心又渐渐的提了起来。
& & 徐清苦笑一声喃喃道:“哎!人啊!果然是欲壑难填!主要矛盾解决之后,次要矛盾随之上升为主要矛盾。永远都有需要解决的问题,永远都有不做不行的事情。哎!也不知道英琼那小丫头现在干什么呢……”
& & 正在徐清思绪难平,了无睡意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左手的指尖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比针扎还难受。
& & “嗯!”徐清闷哼一声,早年学习催眠时,他早已经习惯了把痛呼声憋在心里。“呼”的一下赶紧掀开被窝,他还以为是什么虫蛇之物。却只看见左手的食指上破了一个小口,竟有淡淡的玄色光芒逸了出来!
& & 徐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还能保持冷静,紧盯着那黑光的变化。此时已经不感觉那么疼痛了,也没有麻痹感,应该不是中毒。就在徐清心中忐忑不安的时候,却感觉手里一沉,竟然凭空多出来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玄色珠子,不正是昨日落下的那混元血魂珠!
& & 徐清更不敢声张,他知道这东西绝对是个宝贝,而且还是个有些邪门东西。若是让峨嵋派的师门长辈知道,定然再难保住。也许是人心的贪婪本质,徐清的潜意识里却觉得留着这东西日后定会另有用处。
& & 小心翼翼的将那珠子捧在手心,借着淡淡的月光观看。隐约似乎有股淡淡的黑气在那珠子周围萦绕,遇上了徐清的手就直接穿过并无任何感觉。同时那珠子里面也有一股萤光流动,似有灵性一般。
& & 徐清踌躇了半天,有些害怕那珠子再次回到他体内,却又舍不得放下。半晌后他终于站起身来,走到衣柜旁边,直接将那珠子丢到了里面。心中叹道:“无论如何还是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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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回 修炼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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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徐清心中藏着心事,直到半夜才睡实成。天还没亮就听见“砰砰”的敲门声,他过去早就闲散惯了,想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床,此时乍被人吵醒却说不出如何难受。
& & “师弟!快起床了!去晚了大师兄要责怪了!”门外传来林鹤有些焦急的声音,看来时间真是不早了。
& & 徐清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赶忙披上昨日新领的道袍,就奔了出去。心道:“若是第一天就迟到可不是好事,此时完全都是严人英代师授徒,若是这位大师兄心生成见岂不是断了自家的修真大业!”
& & 一开门林鹤看见徐清的狼狈样子微微一愣,旋即却笑道:“师弟啊!这都怪我昨天没跟你解说清楚。咱们碧筠院一般都是卯时起床洗漱吃饭,二刻才要上早课呢!不急不急。”
& & 随着林鹤二人草草用了早饭,席间却没看见严人英的影子,徐清推测恐怕是他已经到了辟谷之境,餐风饮露,若非口腹之欲,早就不需要再吃五谷杂粮。
& & 还有些时间,徐清给林鹤倒了杯茶,问道:“六师兄,咱们初入门墙时不知道都要学些什么?”
& & 林鹤道:“这可多了,不过最先学的自然是我峨嵋派的教规,大凡是些尊师重道不能为非作歹的告诫。之后大概就是修炼外功和蓄养真元了。”
& & 徐清疑道:“外功?就是那些江湖的武功吗?”
& & 林鹤沉吟道:“我想应该差不多吧,却没见过武功是什么样子,反正修炼外功就是指在强壮身体。虽然我等修真之人出行可御剑千里,杀敌能呼风唤雨,但是修道的根本却是身体,求得还不就是‘长生不老’四个字。”
& & 说着伸出食指,指尖上“嚯”的一下跳出了一点淡金色的火焰。
& & “师弟看见这火焰了吧!仅仅是发出这点火焰的法力,若是常人使用出来立时就会被强大的真元冲破经脉而死。”
& & 徐清惊道:“是法术对身体的压力!”
& & 林鹤点点头,道:“嗯!压力这个词用的很贴切,若是没有强韧的身体,便是有多强悍的法力也无从发挥强大的法术。你别看我这瘦巴巴的样子,可是比七八个壮汉还有力气呢!”
& & 徐清又问道:“那不知如何修炼外功?锻炼肌肉吗?”
& & 林鹤笑道:“如果仅仅那样可就太幸福了!其实咱们外功主要锻炼的不是肌肉,而是经脉和丹田,反正就是天风海雨五行罡气的不断洗礼,除了有些疼,倒是不怎么累,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 & 不难听出林鹤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本来让别人也品藏一下自己曾经的痛苦就是人类的劣根性之一,倒也不足为奇。不过徐清却更加有些跃跃欲试了,既然别人都是如此过来的,他也更不惧怕。而且徐清绝对是应付疼痛的大师,他甚至能瞬间催眠自己,然后如无其事的用刀子划开皮肤脂肪。
& & 林鹤起身道:“平日咱们师兄弟都在后山龙崖洞修行,那里是地脉交汇之处灵气充盈,还有一处天风地眼,入门弟子都在那儿修炼外功。”
& & 看时间差不多了,二人就从打住处出来,绕过后面的竹林。大约走出半里就看见山腰一处亩许的清坪,满是数寸许的青嫩小草,远看去就像一条软绵绵的绿色毯子。青坪里头是一个有丈许高的洞口,离得老远就能感觉到里面吹出一股地气阴风,刮得人脸直疼。洞口边歪立着一块汉白玉的石碑,写着‘龙崖洞’三个血红的大字。
& & 二人才刚到青坪上,就看见从远处点射而来一道银光,眨眼间已经到了眼前,严人英飞身落到地上,笑道:“小师弟初来睡得可还习惯?”看其容光满面,神清气爽,多半是人逢喜事。
& & 徐清躬身施礼道:“大师兄记挂了,睡得很好,各位师兄弟也都好。”
& & 严人英点点头,道:“林鹤啊!你先去修炼吧,这里我还要跟小师弟细细解说。”
& & 林鹤似乎相当畏惧严人英,赶紧就迎着那凛冽的阴风冲进了龙崖洞。
& & 严人英面色一整,严肃道:“师弟,这龙崖洞乃是我碧筠院得天独厚的一处天赐之地。不过此处天风地热,阴阳两种元气在此处交汇,却也是一处凶险之地。尤其师弟初来,肉身还脆弱,一举一动都要万分小心。”
& & 徐清使劲的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 & 严人英接道:“相信林鹤也应该和你说了锻炼外功的事情,其实也非常简单。”说着一指那龙崖洞,道:“你只需每日在那洞口坐上三个时辰就好,任凭那天风地火的阴阳之力沁入体内。此时你尚未习练任何法诀,不会使用法术抵抗,完全凭借身体的自我调节,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还生怕徐清不知,又强调道:“此处阴阳二力交错而过,虽然相对温和不会伤你性命,却会疼如刀割,师弟还要做好心理准备。”
& & 徐清神色坚定的点点头,道:“大师兄放心,我一定能挺住!”
& & 严人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青花瓷瓶,倾出一颗青灰色的丹药。道:“一会你将这药丸含在口中,也不要咽下,任其慢慢被唾液溶化,自能保你五脏不伤,更能催化经脉坚韧。”
& & 徐清接过丹药,二话不说就放入口中,转身向洞口走去。立时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能量从里面汹涌而出,毫无阻碍的就穿过了他的身体,就像有一把梳子在身体里面梳了一遍,却还不是太疼。
& & 徐清微微一愣,回头望向严人英,见他微笑这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但到那距离龙崖洞大约七八尺远的时候,就有些感觉受不了了。那强劲的阴风如刀子一样掠过身体,就好像里里外外都被捅了不知多少下。虽然还没有见血,但是那种疼侧心扉的感觉绝对让人今生难忘。同时口中那丹丸之中也渗出丝丝凉气游走全身,感觉才是舒服了些。
& & 徐清心中暗骂一声:“娘的!怕是那千刀万剐也就是这个感觉吧!刚才大师兄还说要每天坐上三个时辰,那还不疼疯了啊!这帮修真的还真都是变态啊!却不知当年他们是怎么挺过来的。”就在这思虑之间,徐清已经瞬间进入了自我催眠的状态,将整个神识都回收到了大脑中的意识海,断绝了大部分神经感知,自然也就不觉得疼痛了。
& & 其实徐清是不知道了,这所谓的‘修习外功’本来就是个骗局。这龙崖洞乃是天风地火汇聚之地,此等阴阳二力交相变化,最能淬炼人的体质。但是那种将体内的杂质一丝丝从骨肉之中剥离出来的疼痛又有谁能受得了!而且这种福缘一生也只有一次,若是中间一断则骨肉愈合,便对这天风地火之力有了一些免疫,之后再来便是疼死了也是收效甚微。因此那醉道人才想出来了这么个馊主意,把时间说得很长,以便让这些新来的弟子能尽量坚持,以期能多得些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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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回 洗髓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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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严人英轻轻抹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看着那盘腿坐在龙崖洞门口的徐清,心中暗道:“莫不是这位小师弟已经昏死过去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看他样子文文弱弱的,别在我手上给弄死了!”
& & “小师弟?小师弟!”严人英轻声唤了两声却没见回应,这下可给他吓了一跳。上前一步正要过去将徐清给拉出来,却忽然听见一声“吧唧”嘴的声音,同时也感觉到徐清呼吸顺畅心跳有力,竟是睡着了!
& & 严人英楞楞的看着这位小师弟,真是哭笑不得,不过同时他也更加感觉到了这徐清的过人之处。若是先前在眉州镇逃过那强大妖人的魔爪,还能归结于幸运的话,那现在身陷千刀割肉的痛觉之下,竟然还能安然大睡,却也太神奇了!
& & 严人英看了看天色,心想:“那颗洗髓丹应该能六个时辰化尽,若是他能坚持下来,定然脱胎换骨,那经脉坚韧却不知到了何等光景啊!”
& & 天都已经渐渐擦黑了,徐清也早就醒了,还在龙崖洞口傻傻的坐着呢!而且此时因为洗髓丹的功效从毛孔之中鼓出不少黑色的浆液,那恶臭味道甚至比茅厕的陈年大粪还有过之。
& & “大师兄还不行吗?这味道实在太臭了!”徐清皱着眉头哀求道。虽然他能屏蔽痛觉,但却不敢随便操纵其他感官。毕竟痛觉神经遍布全身,便是有一处出了一点毛病,倒也无甚大碍。而眼睛、鼻子、耳朵都是神经结点高度密集的地方,一个不好就可能造成难以修复的损伤。
& & 严人英不禁莞尔笑道:“不怕疼,怕臭!没见过你这样的,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好了。”
& & 片刻后徐清‘吧嗒吧嗒’嘴,把那最后一口丹汁咽了下去,终于被允许离开了那阴冷洞口。抢了几步他赶紧就将身上那道袍给扒了下来,浑身乌黑的泥渍臭气熏天,不过却能看见有些地方竟露出了更加白皙的皮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排毒养颜’?
& & 严人英指着东边的一片小树林,笑道:“那边有一眼温泉,你先过去洗洗,一会自会有人给你送衣裳去。”
& & “哦!”徐清刚想应一声,却“哇”一口喷了一地黑如墨汁的恶臭之物。
& & 严人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不见那细白的手上沾了一点污秽。道:“今日其余师弟都在洞中潜修不出只有你我二人。昨日事急倒是错过了师弟的接风宴,为兄那还有一瓶四百年的老花雕,今日再与师弟补上一顿。”
& & 徐清看着严人英的背影,微笑着想到:“如今我修为尚浅,还没有涉及到一些利害关系,与人交往反倒轻松干净了许多啊!只是不知日后还能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不过身上的臭味立时熏得他头昏脑胀,便不再多想,飞也似的向那小树林冲去……
& & 徐清穿上了大张刚刚送来的道袍,回头一看那有半亩大小的墨色温泉,不由得摇了摇头,恐怕没有半个月别想在这洗澡了。
& & 那大张送了衣服也没马上就走,十分体贴的举着灯笼等着徐清穿完衣裳,又在头前带路,生怕他初来乍到不知夜路。
& & “大张啊!上山几年了?”徐清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
& & 大张笑道:“十二岁上山求仙,到如今也有二十年了!”言语之间似也不胜唏嘘。
& & 徐清叹道:“二十年!不容易啊!人这一辈子还有几个二十年……日后有什么打算?凭你这一身本事,若在世俗行走怕也不难称霸一方。”
& & 大张苦笑道:“七师兄说笑了,咱们能把众位师兄给伺候好了,还能有什么打算呢!再说如今天下兵荒马乱的,那等刀头上舔血的生计也不好干。”
& & “……”
& & 没说几句就到了居处,大张笑道:“七师兄,刚才大师兄吩咐了酒菜,此时应该都已经摆好了,您自己过去就得了,我就先回去了。”
& & 徐清点点头,也不多留,像这样知道本分的聪明人,是不会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场合。
& & 严人英的房间跟徐清的格局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床上多出了一床薄被,基本上没有任何改变。光秃秃的墙壁让人感觉有些冷清,更加少了些人气,还真是平时少人居住。
& & 一见徐清进来,严人英起身相迎,笑道:“来来来!七师弟不要客气。”
& & 徐清笑道:“大师兄也不用特意招待,自家人便自己动手就是了。”
& & 严人英笑道:“对!都是自己人,随意便可。”说着回身开启了一个红衫木的小柜门,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还封着胶泥的青陶小坛子。挥手拍开泥封,立时一股醇厚的幽香飘散出来……
& & 一席之间二人也不谈过往将来,说的却只是志趣爱好,奇闻异事。那严人英自小出自修真名门,自然是见识广博,通古知今。而徐清则是穿越而来,多出百年见识,更兼且自小精力超群,博闻强识,还要更胜一筹,更让严人英有些相见恨晚之感。
& & 都说男人的友谊是从酒桌上喝出来的,此话倒也有些道理。着人撤了残席之后,沏上香茗,此时徐清和严人英更加不见疏离之色,好似相交多年的朋友。
& & 严人英呷了一口香茗,道:“师弟才识广博,学问见地胜我甚多啊!恐怕咱们教中也只有大师伯一脉的诸葛警我师兄能堪与一比。”
& & 徐清微笑道:“大师兄过奖了,小弟我年纪轻浅,书是读了不少,但还有许多未见之物,如何能当得‘广博’二字。而且求仙得道之事,便是如何才学又有何用?”
& & 严人英以为徐清又想起了亲朋好友惨死之状,更加怜惜其才学,同情其遭遇。道:“也罢!左右现在也无事,便将我峨嵋派的入门养气之法传你。”
& & 徐清眼睛一亮,心中更是兴奋,他苦求多时,等的不就是这一刻!
& & 不过严人英却严肃问道:“但在传你功诀之前,我却还有个问题,你一定要据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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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回 上清灵宝太上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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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见严人英说的严肃,徐清赶紧点头道:“大师兄只管问就是了。”
& & 严人英道:“师尊说你童身已破,不过我看你的元阳之气似乎并不衰弱,反倒还比寻常同龄的人更加雄壮……你”这严人英本身还是个处男,说到这里却有些难以启齿,“你……究竟曾与女子行房几次?”
& & 徐清一愣,他没想到竟会是个这样问题,更看不出严人英有什么不好的目的。不过此事关系修真大事,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他更不敢瞎说。道:“这……我也记不清了。”
& & 严人英惊道:“难道说你童身未破,只是天生体内存贮了一些元阴之气?”
& & 徐清赶紧摇摇头,道:“不!不是,只是这数年来几乎夜夜都有,倒数也数不清楚了……”
& & 这回严人英更加惊愕,道:“这些年来?你才几岁!”不过他看徐清样子又不像在说谎,不由疑惑道:“无论是男子女子童身一破便会失了先天元气,且交合次数越多,体内元气也就越弱小驳杂。不过……”
& & 徐清担心道:“大师兄!我怎么了?”
& & 严人英伸手扶在徐清肩膀上探入一股真元,良久之后却摇摇头,脸色甚是怪异的看着他道:“要说我见过的修真者也不算少了,不过师弟这样的却还是头一次见到。你体内元气驳杂,单单是那一团元阴之中竟然不下五六十种之多……”
& & 说着鄙视的看了徐清一眼,那其中却也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羡慕之意。毕竟那种男女交欢的感觉也许是严人英一辈子也难以体会的感觉。当然若是日后修成仙业,更能以元婴合籍双修一说,据说那种极乐地快感远胜肉体交合。
& & 那每一种元阴便代表了一个不同的女人,也就说明徐清这厮小小年纪竟然曾与与五六十个女人有染!不过这还不是最惊人的。严人英接道:“不过你体内的元阳却不见虚弱,反倒比寻常童男还要雄壮!但我却在你的体内发响了两种元阳……”
& & 徐清脑袋“嗡”一声,赶紧道:“大师兄!我可没有断袖之癖啊!”
& & 严人英也是一愣,旋即笑道:“你这小子胡思乱想什么呢!便是有那龙阳之好,难道还能从男人身上取走元阳么!”
& & 其实徐清自己心中已经有数,自从他来了这里小半年光景,虽然流连青楼,但也只与三个相熟的姑娘过夜,倒是前世风花雪月之事多不胜数。再加上那两种元阳就更加让他确定,他不但是元神穿越了,竟然还带着自己前世的元气!刚才之所以会那么说,也是为了打马虎眼。
& & 果然严人英便也不再多问,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你就是天赋异禀,生了两种元阳呢!”
& & 徐清小心问道:“那……大师兄,我这种情况对日后修真……”
& & 严人英沉吟片刻,道:“这个我却不好说了,虽然说修真之道最重质量讲究元气精纯,但你的元气数量远胜常人,虽然童身已破,天仙怕是已无希望。但若日后刻苦修持,得一个逍遥长生的地仙位业倒也并非无望。”
& & 徐清一听立时心情大好,这已经超出了他的希望。
& & 严人英又道:“不过师弟也不用太过担心,若是日后有机缘自可兵解重修,再求天仙位业。咱们掌教真人便是苦修数世,还留下了儿女。甚至上代的长眉祖师也层转世重修……”
& & 徐清倒是不想那么多,兴奋的问道:“大师兄,不知我何时才能御剑飞天?”
& & 严人英见徐清竟没有一点沮丧之色,那些开解的话倒都浪费了。道:“如今就想驾驭飞剑了!若是修真那么容易,那咱们山上又怎会有上前外门弟子,苦修多年却无从窥入门径!师弟悟性十足,聪敏绝顶,但想要成就一番修业则必须刻苦修行,坚持不懈,你可记住了!”
& & 徐清只感觉脑袋如雷击一般,“嚯”的一下好像涨大了一倍!知道定是严人英用了类似佛门真言的法术,赶紧道:“师弟记得了!师弟记得了!”
& & 严人英道:“师弟啊!你也不要怪我,看得出来你定是出在富贵之家,气度不凡,而且见识学识俱是一流。人常说‘少年得志最难得’,同时少年得志也最易毁了一个人。若是你不能牢记‘苦修’二字,日后成就终究有限。且修真界也远远不像你想的那般美好,那时恐怕非但难求长生,还会毁了自家性命。”
& & 徐清心中也不无骇然,刚才严人英所言,岂不就是他前世的写照!若不是心生狂妄,视天下人为无物,又怎会惹出那两个修真者,而丢了大好性命!忽然起身恭恭敬敬的给严人英作揖到地,正色道:“今日大师兄的教诲,我徐清定然牢记在心,永世不忘!”
& & 严人英点点头,也不再多说别的,淡淡道:“我峨嵋派本身出自道家,虽然如今发展两千余年,宗门之内分出流派甚多,甚至也不排斥佛门弟子,但根本所在还是道家法门。但凡峨眉弟子入门之初都必要修炼《上清灵宝太上玄经》,据说此功乃是仙境的三清至圣所传,从我峨嵋派开山立派之时便是入门弟子必修的炼气之术,也是我峨眉万般妙法的本源。”
& & 严人英也不是啰嗦拖沓之人,当下就将那‘玄经’入门养气之法教给了徐清。更以真元带着他行气三个周天,以熟悉那种玄妙的感觉。
& & 《上清灵宝太上玄经》本是玄门大法,练到深处自是神妙无穷,更兼且深入浅出,正适合用作入门法诀。‘玄经’共分十重小境界,三个大境界。筑基养气之后,的四重属太清之境,人能蓄养天地之气为己所用,随心驾驭飞剑法宝,更能飞天遁地遨游天下。五六七重乃是太玄之境,此时可窥看天地玄机,领悟宇宙奥秘,一朝领悟便可飞升仙境。剩下三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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