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这么久人玩久了手机为什么老打喷嚏从来就没有人一个大轻功下

人道征途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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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凤云,花宝船,苦恼诉不完,字字心头,血洒河汉,扬子江九万里春幻头回首看,但见空悠悠,哪睹玉人颜,风啸尽间雷电远,青春叹,数不清的日子,休说空流难。  江湖,庞大的斗争所也,常言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武林,此江湖一天内突然爆出三个重磅消息,接着便是如秋风般狂扫。  素有天下第一美女之称的“广清仙子”慕容惜,被一武功极高的人偷袭,尽毁娇容;青云派掌门申公帆神秘失踪,整个青云派被人夷为平地;被武林中人称为魔教的‘轮狱门’,其门主水千缈身怀绝世神功,却突然间暴病而亡。  这三颗‘炸弹’一下子在江湖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让本是刚刚平息的武林重新沸腾,究竟是偶然还是蓄谋已久,又会是何人所为?其目的何在?  恰此时,武林中又悄然崛起一个神秘的组织——光明殿,它自诩以维护江湖道义为已任,替ren报仇,却又不断强迫武林成名人物加入,采取威逼、利诱的手段拉拢黑白两道高手,它是真的维护武林正道还是另有某种目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时隔数日后又发生一件事,而此事才算是真正的将整个江湖彻底掀翻。  万历十五年十二月,一代伟人,抗倭名将戚继光去世,此事直接让江湖中的许多爱国侠士们陷入疯狂...  戚继光的死在他们看来便是受人迫害所致,故而武林中人自发联盟,以‘除奸臣、扶正义,替天行道!’的口号向朝廷发动进攻,而进攻的头号目标,即是当朝首辅——张四维!  这日,天刚拂晓时分,城中的大街小巷,四面八方皆有锣鼓鞭炮声传来,自夜里凌晨至此时,外来人员数千百,欲欲登门恭贺,金银珠宝锦帛翡翠堆积成山,人人尽喜笑开颜之色。  更有甚者,不惜倾毕生之财富送与其手,只求能混个一官半职保得后半生平安。  乞讨、谄媚、献殷者不计其数。  锦衣卫、东厂、西厂、封疆大吏、当朝要员,此等豪华阵容让人叹为观止,只怕皇帝纳妃举国大典也不过如此。  不缘外乎,只因今日乃是当朝首辅,张四维张相的爱女大婚。  艳阳高照喜气洋洋,吉时临届,号炮连声鸣响,众贺客齐转至大厅,赞礼生朗声赞礼,宾客相互间庆贺道喜,未多久,只见在数名陪女侍人左拥右簇下带出一人来,她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披,脸罩红巾,身态婀娜多姿,似春风沐浴,霎时厅内宾客不禁又度齐声喝彩。  随即众人又陷入疑惑,新娘即已至此为何不见新郎?  正当众人郁郁不得解之际,厅外传来高声呼喊,“客到!厚礼一份!”  闻声,客厅内有人开始微微皱眉面露不悦之色,心道送礼便送礼,怎还如此大呼小叫不懂礼数,在场这么多人哪一个不是送的厚礼?今日乃张首辅爱女成婚之日,又有谁敢送薄礼?  然,想归想,不悦归不悦,众人还是齐刷刷安静下来,翘首以盼是何人,送何大礼。  自门外走进一男子,大概三十岁左右,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朗,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器宇轩昂,并不像‘小白脸’那样的贬义,一看就是成大器,有领导者的风范。  待众人看清他的面貌后,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以肯定他不是朝廷官员,因为在场的宾客中就有许多朝廷要员,他们并不认识此人,难道是张相的家乡好友?  只见这男子左手中托着一方精致的木盒,右手拿着一柄剑,按理说今日是大喜之日,这里又是张相的府邸,除去那些维护纪律的士兵守卫之外,旁人是断不许携带兵器的。  不过眼下众人的注意力倒都被他左手中的木盒吸引过去,他所说的‘厚礼’,想必就是这盒中之物了吧,如此小盒能盛放多少东西?就算装满金银珠宝也绝算不上‘厚礼’。  一时间,厅内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去,想见识见识究竟是何‘厚礼’。  这时,从客厅高座处走下一人来,年过六旬,虽满头白发却神采奕奕,他走到男子面前双手抱拳笑呵呵感谢道:“谢谢小友能参加小女的大喜之事,请问小友该怎么称呼呢?”  此话一出众人醒悟,这人并不是张相的家乡好友,那会是何许人呢?  他们不明白,张相自己亦在糊涂中,因为眼前这人实在面生,好像与他并未有过交集,但转念一想随即就释然了,值今天这种日子,能来的宾客十之五六都是生面孔,其目的无非就是想借机攀附自己,仅此而已,这人也是如此吧。  那人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而是笑呵呵道:“张相太客气了,得知今天是张相爱女的大喜之日,所以在下特意给张相送来一份‘大礼’啊!”  说着,他晃了晃左手托着的那方木盒。  毕竟是混迹朝廷多年老奸巨滑的狐狸,张相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小友说笑了,说笑了,小友能来参加小女的婚礼就已经是给足了本相面子,这‘大礼’是断不能收的。”  “要收的,你若是不收,恐怕张相爱女今日这喜事就完成不了了。”  张相不禁恼怒,这是赤裸裸的在向他示威挑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给他难堪,以他时至今日的权利和地位,就算是皇帝也不敢如此刁难与他。  也正是因为有如此多的宾客在场,即使再如何恼怒也不能发作,于是他又淡淡一笑说道:“那就请小友先旁边休息,咱们事后再说。”  “事后就来不及了!还是请张相先过目我的‘大礼’吧。”说完,男子伸手就去打开木盒的盖。  张相急忙伸手想去拦住他,心想这小子怎么这般不上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把满盒金光闪闪的珠宝亮出来,那不是让我难堪吗!虽然这里所有人送的礼物不外乎都是金银珠宝,但有些事只能私下里做,是绝对不能拿到台面上来的。  受贿,明目张胆的受贿,那可是重罪!  人老了,动作反应能力自然也就迟缓,当他想要拦住男子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盒盖打开,但里面并不是什么金光闪闪的珠宝,也不是闻所未闻的奇珍。  在木盒打开的瞬间,一股极为浓烈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乃至整个客厅里的宾客都忍不住为此掩面屏住了呼吸。  这味道,是血腥味!  缓和数秒,众人微微探头朝木盒中看去,同时心中越发的疑问,究竟会是何宝物如此与众不同,竟然还能散发出血的味道。待走近后看清盒中之物,众人包括张相在内皆是一个趔趄差点昏过去,只觉胸腔内气血滚涌翻腾倒海,原本的满面红光也变成了猪肝色,连昨日所食饭物也几乎已到了喉咙就要呕吐出来。  头颅!那是血淋淋的头颅!  狰狞、扭曲,怒目圆睁、死不瞑目!  木盒中静静躺着的那具头颅,披头散发尽是血迹,两只如铜铃般的眼睛睁的硕大,像是在诉说着他的不甘、冤屈,扭曲撕裂的脸庞肌肉,让人看着感觉触目惊心不寒而栗。  似小鬼缠身,阎罗索命。  再加上扑面而来的刺鼻血腥味,客厅内的宾客终是有人忍不住恶心,一口污秽吐出便倒在地上,接着就是浑身抽搐直翻白眼。  更有一点,这头颅的原身就是今日男主角,张相的乘龙快婿,张相爱女之夫,此大喜之日的新郎!  “老贼!厮之罪过,犹比秦会之甚!天地不容!尔等势力小人,攀权富贵,是非不分忠奸不明,吾必逐一杀之!”男子将木盒狠狠的砸向张相,宝剑出鞘目露凶光。  此话音落地,人群中又有数人大喝一声爆冲而起,手中也不知如何弄来的兵器,朝着身边宾客大肆挥斧劈刀,所为行径好似砍瓜切菜。  一时间,这本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大喜日子,竟成了地狱一般。  嚎啕、高呼、求救、四散奔离,慌乱成一锅粥。  厅内的众多锦衣卫等朝廷高手率先反应过来,厅外的守卫也随即反应过来冲入厅内。  刀光剑影火花四溅,带着滔天仇恨的愤怒,流血、杀人,双方俨然将‘人间地狱’描绘到了极致...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朝廷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为排除异己而不惜坐连其诛,手段残忍让人发指,许多正义之士也纷纷隐蔽不敢妄言,只求明哲保身。  住在福清县的陈兴,时年十六,祖上三代为农,虽说士、农、工、商,农民的地位很高,但农民家的孩子却从小就吃不饱穿不暖,商人的地位很低,却锦衣玉食并伙同当地官员鱼肉百姓。  尽管其祖上三代为农,然陈兴的资质却是甚好,他十四岁成为秀才,十六岁便考中举人,整个福清县都因此轰动,陈兴家里人也极为高兴,在别人看来,这就是陈家祖坟上冒青烟了,日后他家必会出一位官老爷,因此在那段时间里,到陈兴家登门拜访拉拢者络绎不绝。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当陈兴踌躇满志打算去京城赶考之际,倭寇入侵,整个福清县沦陷成为倭寇的烧杀掳掠之地,太多人冤死在倭寇的屠刀下,未能幸免,陈兴的父母也在其中。  在倭寇屠刀下的福清县每天都会死人,鲜血浸染着每一寸土地,陈兴未能幸免,亦成了众多家破人亡的‘孤儿’之一,流离失所转徒离散。  然天无绝人之路,恰在此时,被武林中称为‘理学大师’的吕一元途经福清县,他见陈兴耳聪目明慧根极佳,是棵练武的好苗子,于是大手一挥想要收其为徒。  陈兴眼下正处于走投无路之际,虽说其生前最大的愿望乃是做为民谋福的好官,最看不起的乃是奸商和江湖人,可事到如今能活下去就不错了,故而他面对吕一元的招纳也就很是毕恭毕敬的拜师了。  吕一元,一位性格固执的老头,年近五十岁,自称是宋代理学大师朱熹的后代,因是名人之后,每每也以名人自居,其祖的“存天理,灭人欲”几乎被他发展到了极至。  淡青色的衣服常年穿在身上,冷热不换,高瘦的身材虽然有些弱不禁风,两眼却炯炯有神,略像是挂在碧空上的寒星,他生性古板,清心寡欲,三月半载也不到北院和妻子住上一夜,甚不许他女儿和别的男人有接触,亦不许被男人看到,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吕一元的住宅在海城东巷位置里属于大户,大宅总共分四个院落,通体又连在一起,吕一元平时住在西南院,东北方的院子里住着他的女儿吕仙儿,东南院里住着仆役,正北方位的大院则是他母亲和妻子住的。  陈兴跟着吕一元来到海城,拜师入门以后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是吕一元唯一的弟子,在他之上已有多个师兄,不过他们都已经出师了,且都在江湖上也已小有名气,当下除陈兴外,吕一元还有一个小徒弟叫唐安,时年十七,比陈兴大一岁。  这位师兄在得知陈兴的到来后很是开心,毕竟先前整个吕家大院中的后生只有他一人,师父又不准他与小师妹一起,现在来了个玩伴自然很高兴,不过唐安生性好强,每每论事都要与陈兴争个高低,胜了还好,只会以师兄的样子拍拍陈兴肩膀,摇头晃脑的一番别味‘教导’。  若是输了,就会恼羞成怒咬牙切齿,他觉得陈兴不懂得为人纲纶,做师弟的在故意给他难堪,事后就会给陈兴小鞋穿,找他麻烦。  时间久了,陈兴了解了唐安的性格,为避免矛盾就事事都让着他,只要是唐安不懂不会的地方,哪怕陈兴明白了也会假装不懂。  然陈兴可以瞒住唐安却瞒不了吕一元,陈兴的这种做法让吕一元倍感欣慰与赞许,与世无争自悟其道:他觉得在他众多弟子中,陈兴是最有可能继承他传承的。  虽说唐安生性好强,但对陈兴这么个唯一的小师弟还是很疼爱的,每当陈兴有事他都会挺身而出,比如陈兴做错事,吕一元要责罚他,他就会向吕一元竭力求情,甚至要求二人一同受罚来减轻陈兴的罪责。  更有一次,陈兴受吕一元的吩咐外出购买生活物品,恰好碰见几名市井小混混欺凌妇女,陈兴是最看不得这种事的,于是他就和那帮混混打了起来,但毕竟是刚入师门,对方又人多,陈兴不敌,最后就拖着鼻青脸肿的模样回到了吕家大院。  唐安刚开始看到他这副模样的时候哈哈大笑,以为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招惹是非对人不敬才被教训的,可当他听陈兴讲述完事情过程以后,勃然大怒,二话不说抄起一根木棒就拉着陈兴替他报仇去了。  总之,唐安很爱护他这个小师弟,虽有时候做的事也很让陈兴苦恼,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二人还很是和睦。眨眼间数年过去了,吕一元倒是没有再收徒弟,毕竟年龄也越来越大,似乎陈兴和唐安就已被他当做了关门弟子。
  眨眼间数年过去了,吕一元倒是没有再收徒弟,毕竟年龄也越来越大,似乎陈兴和唐安就已被他当做了关门弟子。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陈兴与唐安也愈发的成熟,唐安,时年二十五岁,为人高大英俊,双目有情如水,骨骼奇异,是个练武的好料子,吕一元对他也颇为器重,功夫已达上乘,假如不是有吕一元的禁锢也许他的成就会更大。  陈兴,时年二十四岁,同样是一双多情目动人心肠,吕一元拼命用儒功理学想去磨灭他的情光也没有达到目的,反而随着功力的加深更见润滑有神,他漂亮潇洒,身材修长,喜欢穿白衣服,一尘不染,犹如白云一朵荡游人间;他的气质更妙,灵性十足,清澈见底,仿佛他的人格,不单是武学资质聪颖,他的文学水平亦为深厚,闲来无事最喜欢的就是读书,每当诗兴大发时便能挥笔成章,连唐安也不得不承认这点确实不如陈兴。  更让吕一元看重的还是他那飘逸灵通的轻功,这倒让吕一元不甚理解,因为他很少教陈兴轻功,难道是无师自通?虽心存疑虑但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陈兴是他的弟子,他的轻功高不也正是说明自己教导有方吗。  要说吕一元教徒练武的方法十分古怪,他教弟子从来都是指手划脚,不做详细的解练,虽说他被江湖中人称为‘理学大师’,懂的功学武法甚多,但其本身却并不是一个习武之人,用他的话说“虽然我不是什么武学泰斗,但我却能教徒弟成为武学泰斗”,他更愿意享受被人尊崇的感觉,因此做他的门徒必须眼好使,心好用,否则你就一事无成,想指望他细心教你那是不可能的。  数年来师徒三人的感情还算不错,只是两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让陈兴和唐安即使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禁毛骨悚然。  那是他的女儿名吕仙儿,因小女孩心善向一个乞丐施舍了一点米饭,抛头露面了,他震怒之极竟迫使女儿自尽以全清誉,小女孩孤身在屋子里哭了半夜,天明时悬梁。  当众人发现吕仙儿把她救下来的时候,她已身体发凉脸色苍白,十条命也没了七八,然上天保佑最终是救了回来,可吕一元看到女儿奄奄一息娇小的身体,不但没掉一滴泪反而连声拍手叫好,仿佛碰到了大喜事,口中还神神叨叨念念有词,这种毫无人性的行径,把陈兴与唐安看的不寒而栗。  若不留情人世间,何必上走一回?经过此事许长时间,两人才从那恐怖的气氛中抽回身来,但胆子却更小了,绝不敢越雷池一步,吕一元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念,一时间在他二人身上也被遵从的淋漓透彻。  这日,天色甚好,陈兴正在院子里打拳,唐安一脸雍散懒洋洋的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师弟,又在练功呢,你的禅性真是越来越好了,怪不得师父总是夸你。”  陈兴收起拳脚长舒一口气,微微一笑回道:“师兄,不要老是拿我取笑了,论禅性你可在我之上。”  唐安很享受这种被人奉承的感觉,正当他想要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吕一元突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子里,他双手背于身后,深邃的眼窝,眼球已经陷进去许多,虽然还是那身装扮,精神气十足,但他终究是老了,与陈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相比,确实是老了许多。  看到吕一元,陈兴心中有些难过,若不是他的话或许自己已经不知死在何处。  “你们又不听我的话,不是说过不要二人待在一起吗。”  二人深知大错,急忙行大礼低声说道:“弟子知罪了。”  吕一元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们跟我来。”  跟着他来到居室,吕一元环膝坐到蒲团上,陈兴与唐安则在稍下处的位置与他相对而坐,也不开口,知道他是有话要讲的。  果然,吕一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道:“鸟儿长大了,终究是要飞翔在广阔的蓝天中,你们二人的武功都已达上乘,是该出去闯荡闯荡了。”  即使是傻子也能听懂吕一元话的意思,更何况陈兴与唐安都是人精。  陈兴顿时一慌,对着吕一元叩头行大礼,沉声道:“师父!徒弟舍不得离开您。”  倒不是陈兴做作,吕一元在陈兴心中早已与父亲一般亲切,尽管有时候他会显得比较刻薄,但这并不影响师徒二人间的感情。  唐安也同样作状。  吕一元倍感欣慰,但他决定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更改,于是他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咱们三人的感情深着呢,师父也不舍得你们离开,但若是一直将你们困在这里,只怕会埋没了你们的前途。”  缓了缓气息,他盯着唐安用教诲的语气说道:“唐安,你生性好强,凡事都要与人争个高低,这也是为师最不放心的,要知道外面不比家里,遇事能忍则忍,忍人所不能忍,才能成就大事!”  说完,他又看向陈兴道:“陈兴,为师对你是很放心的,也在你身上寄予了厚望,在本师门所有的师兄弟中,无论资质还是心性,你都是上佳,只须保持心正不要误入歧途,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师父!”二人再度行大礼叩首。  “最后,为师只告诫你们一条,出去后千万不要和女人打交道:先人们有多少大英雄往往都是毁在女人手里,只有灭尽色欲、物欲,才可有大成就,记下了吗?”  陈兴倒还看不出什么,唐安一听这话顿时心凉了半截,人生在世,若没有了欲望还出去闯什么江湖?但他不敢顶撞吕一元,只有遵命。  “好了,本来为师还有很多话要说的,但怕再说下去就更不舍得咱们分开了,走吧走吧,万事只凭天命。”说完,吕一元就闭上眼睛似进入静修中。  “师父!”  一声呼喊过后,发现吕一元并没有睁眼看他二人的迹象,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只得起身行礼,躬身缓缓退出居室。  二人都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本想找师母和小师妹告别一声,但又怕师父知道后会生气,怪他们违背了师门戒律,于是便悄悄走出了吕家大院。  对他们二人而言,外面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崭新、充满好奇的世界,他们出了吕家大院,虽略感不舍与悲楚,但内心深处却更感到一种无法描述的欢畅。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海城虽不是什么大城,但繁华程度还是不错的,热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你呼我叫,他们与世隔绝数年,突然来到闹市倒大有不适之感。  顺着小巷往城外去,周边熙熙攘攘的人群让他们心生一种陌生的亲切感。  街道两边是林立的铺子,卖什么的都有。摸签算挂的先生颇有生意可做,旁边围着一些人,企图好运降临;挑担子的小吃难也有人光顾,客人拿个凳子往旁边一坐,又吃又看;卖狗肉的、卖羊肉的,生意也挺红火。  二人像是逃离笼子里小鸟,外面的一切事物对他们来说都是新鲜的。  漫无目的的闲逛,时至正午,二人走进一家酒楼,算是分开前的告别宴。  酒楼还算不错,吃饭的食客也有许多,两人找了一处靠边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店小二就把饭菜端上来了,二人先是感慨了几句这数年里的酸甜苦辣、喜乐哀愁,然后就动手开始用食。  恰巧此时旁边那桌走过来两人坐下,身穿一身青衣背后俩布条,像是道士的装扮,各带一柄铁剑,只听其中一人愤愤说道:“我青云派遭此大难,想不到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居然还趁火打劫落井下石!都是些伪君子、假道义!”  另一人叹了口气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唉...也不知道掌门大人究竟怎么样了...”  那人又说道:“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些人的奸计得逞!半年后的‘盟主大选’,到时候我一定要当着所有天下俊杰的面,揭露这些人的假面具!”  “好了好了别说了!快吃饭吧,吃完了还要赶路呢。”  二人不在说话,低头开始快速吃饭,唐安在边上,他们的谈话被唐安听的一清二楚,心里顿时激动起来,‘盟主大选’?那到时候肯定会有许多英雄豪杰当场,天赐良机!正好凭此机会一战成名。  想到这里,唐安吃饭也没有心情了,他有些激动的死死定住那道士打扮的二人,当他们吃完离去的时候,唐安已经记下了他们的模样和所去方向。  “师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看我们就此分别吧!你可有何去处?有何打算?”  陈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小时候的那份志向也没有被他遗忘,微微一笑轻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报效国家,保佑一方黎民平安。”  唐安先是一愣,随即摇摇头心中忍不住好笑,真不知道师父为何如此看好他,这才刚离开师门半日,就把师父经常挂在嘴边的教导给忘记了。  什么报效国家保一方黎民,说到底不就是想做官嘛,如果被师父知道他是这样贪图官利,想必他老人家会气死过去。  况且在唐安眼里,陈兴是很孱弱的,性格随和,什么事都不愿意招惹,这样的人怕是不会有大出息。  “好吧师弟,那你就好自为之,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们在见面!”说完扔下一些银两就出了酒楼,唐安内功深厚,眨眼睛就已不见了踪影,因为他还要去追那两个道士。  陈兴还在呆坐着不知所去,其实他刚刚的话是没有说完,‘有机会的话,我想报效国家保佑一方黎民’,但这个机会岂是说有就有的,所以陈兴目前的想法,就是先游历山川四海,结交朋友,散播吕一元的理学,也算是对他的报恩了。  思索了半天,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所以陈兴打算先去杭州瞧瞧,打定主意后,高呼一声:“店家,结账!”  出了酒楼,看着大街上依旧是热闹非凡熙熙攘攘,陈兴伸了个懒腰,带着笑容朝城外走去。  海城距离杭州不过数百里,以陈兴的轻功若是全力以赴,一两日便可抵达,但他想沿途观赏风景,所以就在海城买了一匹马骑上,这样就可沿路一边游玩一边朝杭州进发。  行过半天,空中的烈日已经变成了残阳,夕阳西下洒落金辉,路边映衬着花花绿绿,让陈兴有一股说不出的愉悦畅快之感,忍不住诗兴大发,就打算吟诗一首来陪衬如此美景。  “救命啊!救命!”  突然,耳边传来女子的求救声打断了陈兴的思路,他左右四下里张望,发现不远处有一座破庙,声音正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快马加鞭飞奔过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破庙里,一位年轻女子正满脸恐惧的瘫坐在地上不断向后退去,她浑身沾满泥泞脸上也脏兮兮的,头发披散凌乱像是逃荒者一样,她明亮的眼睛这会儿充满了之畏惧害怕色,身体不断的瑟瑟发抖,嘴唇哆嗦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  在她后面是一尊没有了头的泥佛胎子,破庙年久失修,到处是残缺断亘,刺鼻的污气让人无法忍受。  让女子如此恐惧的并不是因为这座破庙的破败,而是她面前的三个人,贼眉鼠眼不怀好意,猥琐的笑容挂在脸上,他们盯着女子年轻的身体,那笑声让人发怵,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小美人,你就不要在喊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另外二人的笑声更大了,也更让人发怵了。  说着,那人就朝女子伸手扑过去,女子拼命挣扎,但是无济于事,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有面前这三个男人的力气大。  ‘崩!’“哎哟!”  男子捂住脸庞摔倒在一边,感觉脑袋晕晕的眼冒金星,像是被人从后面狠狠的敲了一棍,又感觉手捂住的地方有些潮湿粘稠,拿起来一看,是血,殷红的鲜血正顺着他的脸庞缓缓滑落。  “谁!谁打的我!”男子朝着他那两个小弟大声怒吼。  俩人包括那名女子,全都惊讶的说不出话,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突然就看见这位大哥倒下了,然后就是脸上直流血。  “是我打的你!”这时候陈兴从庙门悠悠走进,斜眼瞥了一下三人不屑的说道。  男子大怒,站起身上下打量了陈兴数秒,道:“哪里蹦出来个不知死的毛头小子,也不打听打听大爷是谁,给我上!”  说完,三个人一同朝陈兴扑过去,只能说他们三人运气不佳遇到了陈兴,如今的陈兴早已不是当年那般弱小,武功已达上乘,对付他们这样的市井流氓小混混,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一只手一个回合足矣。  ‘咔咔咔’  三人右臂各传来一声清脆的骨骼错位声响,然后便是直接倒地捂着那条已经废了的胳膊不断翻滚、嚎啕惨叫。  也不能怪陈兴下手狠,因为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欺凌百姓之人。  “赶紧滚!否则要你们的命!”  事到这会儿,三人也明白了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并不简单,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他们还不是好汉?于是咬紧牙门,任凭豆大的汗珠扑腾扑腾往下掉也不敢在说什么,拖着断臂爬出破庙飞奔逃去。  三人飞奔离去,陈兴冷哼一声,他转头看向还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的女子,轻叹一口气不知该怎么做了,因为吕一元对他的教导还深深扎根在他心里,他不想做出违背师门的事来,沉默许久,陈兴还是走了过去,但却与那女子保持数米的距离安慰她道:“姑娘别怕,贼人已经被我赶跑了。”  “禽兽!放开那女孩!”
  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青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阴柔似水,声音诱魅。  这是一个绝美的女子,美到让人从看到那一刻起,就不忍将目光在从她身上挪开,起码陈兴是这样认为的。  但究竟是美还是丑,可能是美的,也可能是丑的,因为她戴着一顶白色头罩,玉脂般的脖颈以上全部被遮住,看不清她的面孔。  不过仅仅是凭声音,陈兴心动了,这是他自跟了吕一元以后,数年来第一次因女人心动,尽管他不是好色之人,更何况面前这女子还不知她真实面貌如何。  总之陈兴是心动了,什么师门戒律,什么‘存天理、灭人欲’,这一刻全都被陈兴抛在脑后,他的整个心弦都被女子牵引住了,只是呆呆、痴痴的盯着她看,看她那玉脂般的雪白脖颈。  女子见陈兴不说话,干脆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式“凤凰展翅”,娇拳直击对方太阳穴。  陈兴虽看傻了眼,但还没到迷失心智不会动弹,他见女子如此凶狠的招式朝自己扑来大吃一惊,双臂合并同时挥出,一招“金扇遮面”挡住女子的攻击。  陈兴虽武功上乘,但毕竟没有实战对敌之经验,更何况他也没想过要伤女子,所以挥拳起招皆只是用来抵挡,且力道渺小,这样下去根本就不会占据主动和便宜,所以慢慢的就开始落入下风。  女子见他连连后退,以为他是技不如人武功太弱,所以出招用力更加凶狠,她想将陈兴置之死地。  陈兴眼看自己越来越被动,如此下去必定要吃大亏,但始终不忍还手,纵身一个大跳到旁边,连连摆手惊慌的说道:“姑娘!凡事都有个缘由,你我二人并不认识,自然不来报仇报复之说,为何对在下如此痛恨?”  然女子根本不与他对话,亦可能是不屑与陈兴对话,在女子眼里,像陈兴这样的禽兽就应该凌迟以极刑,光是杀他都太便宜了。  不仅不说话,且出招亦变得狠辣,她见陈兴躲开,顿时身体跃起扑向陈兴,一招“金猴蹬炉”踢向陈兴的下身,这下若被踢中陈兴肯定就得倒地不起。  陈兴大惊,他料不到这女子竟然如此可恶,大惊之余脑海中也在仔细的想,这数年来确实不记得有曾得罪过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子,若是以前见过她的话,陈兴必定不会忘记。  恼归恼,陈兴还是不打算伤她,都说好男不跟女斗,但要是不让她吃点苦头恐怕她会得寸进尺,一式“夜挑金灯”斜斩向她的小腿肚子,两人相撞在一起后各退了数步。  待两人稳定身体,双方重新开始估量对手,陈兴是很纳闷的,自己在吕一元那苦修数载,武功也已是大乘境界,连吕一元也经常称赞陈兴的武功已经超越他之前的所有师兄们,不敢说天下无敌吧也该少有敌手才是,起码陈兴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但不想现在居然连一个柔弱女子都胜不了,虽然刚才出招没有用尽全力,但目前形势来看,哪怕用尽全力也未必能一击打败她。  女子同样感到惊讶,她没想到陈兴这样一个流氓居然也有如此高的功力,惊讶之后只是更加让她铁了心的要杀死陈兴,也算是为武林除一大害,否则日后不知还有多少年轻女子要遭殃。  “姑娘,在下究竟有何得罪姑娘的地方,要杀我你也得给个理由吧?”到了这会儿,陈兴对女子的好感已经变成了畏惧,他开始相信吕一元在分别前告诫自己的话,‘女人,千万招惹不得’!起码就目前来看是的确不能招惹这个女人的。  “理由?杀你这种禽兽还需要什么理由!受死吧!”说完这话,女子不给陈兴询问的机会,身形如风,再度朝陈兴招呼过去,倒是刚才与陈兴那对招以后,女子虽心有不服,但也感觉到了自己功底不如对方,知道他不是一般的小贼,所以下手更狠更刁钻,大有出招不中则已,中则必杀之意。  陈兴大惊,面对女子密集的招式只是小心谨慎的应付着,不过他忘了武学的至理,与人交斗,轻松自如;小心固然算不得大毛病,但却影响高深武学的发挥,也不知陈兴真的是小心,还是不忍对女子动手,总之他是一直处于十分被动的局面。  女子不管那些,她靠近陈兴的左侧飞脚就踢,旋身转了圈不削其腿,玉臂突出其兵,一式“倒挂金钩”直袭陈兴的前胸,这一招又快又猛,让陈兴心头一紧,无可奈何只能向旁闪去。  女子紧追不舍,招式变化,“长虹贯日”直扑陈兴咽喉。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陈兴大惊失色,连忙纵身撤离但还是晚了一点,女子玉手的尖头扎进了陈兴的臂膀,他“哎呀”一声滚到一边去,鲜血湿了衣裳。  如果说之前不忍还手是因为夹杂着几分‘好男不跟女斗’、‘怜香惜玉’,可看见殷红的鲜血顺着肩膀流出以后,陈兴怒了,彻底怒了,即使在如何‘怜香惜玉’,也不能把小命搭进去啊,命都没了,还拿什么怜香呢,在看女子丝毫没有心软的意思,分明就是想要自己的命。  “姑娘!我已经忍你许久了,一开始你就辱骂在下,继而又对在下出手狠毒,问你缘由也不肯说,如还不住手,就不要怪在下不客气了!”  听他这样一发狠,女子气愤至极,想不到现在的贼人居然也如此狂妄胆大,光天化日之下行禽兽之事,现在竟然反过头来要挟她。  说时迟那时快,陈兴的话非但没有让女子住手,反而更激起了她的愤怒,一招‘狮子搏兔’,轻盈的身体变得似钢铁一样全力朝陈兴扑过去,大有将其撕成碎片之意。  陈兴冷笑一声,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一圆圈,猛然跃起半空,居高下击,向女子推去,四周静若止水的空气都被他带的‘呼呼’吹响,一招‘飞龙在天’迎上女子,这次他亦用尽全力。  ‘哄!’  两人相撞各自退回,女子倒退数十步,陈兴倒退五步。  这样一来,女子开始打量起目前的局势了,她知道想杀死陈兴是不可能的了,心里头无比的恨,恨自己这么没用,因为带着头罩所以看不见她此刻脸上的表情,但想必是很精彩的。  虽说这次交手陈兴胜了,可对他的打击同样巨大,离开师门第一次与人交手就受此创败,而且对方还只是个娇柔女子。  “呵,想不到救人居然也会招惹来祸事,这世道真的是好人没好报了吗!”陈兴仰头长叹,愤愤不平。  救人?女子惊讶,难道是自己误会他了?  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昏过去的那落魄女子,又看了看陈兴,心中打定主意,冷哼一声飘然离去。  真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陈兴有些茫然,这女人会不会精神不正常?或者说她把自己当成某人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庞,难道自己这模样也是一副大众脸么。  虽女子已是离去,但她那衣袂飘飘、轻柔娇盈的身影却落在了陈兴脑海中一时挥之不去,如果可以,陈兴多想跟她做朋友。  但随即又摇摇头笑了笑,看她之前那副恨不得撕碎自己的愤怒模样,怎么可能会与自己做朋友。  片刻功夫,陈兴从遐想中回过神来,想起这破庙里还有一人呢,他赶紧跑到那女子身旁扶起她,轻呼道:“姑娘,快醒醒!”  不知是饿的还是被那三个歹人吓的,无论陈兴如何呼喊,女子始终没有醒来,陈兴也着了急,他不是大夫不懂得看病,再说就这样抱着她去找大夫的话,陈兴又很难为情,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吕一元对他数年来的师门戒律也同样牢牢刻在脑中,他不愿意背一个欺师的罪名。  左右为难之际,陈兴不禁又想起刚才离去的那女子,若是她还在这,就可以让她帮忙了。  就在此时,破庙门外突然传来数道马蹄声,很糟很杂,人数众多。  庙门被一脚踹开,乌泱泱冲进来数十人,一律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上刺有艳丽的飞鱼花纹,腰间配一口绣春刀。  无疑,这些人都是朝廷锦衣卫或者东厂特务。
  为首的一人身着便衣,大概四十来岁,高而瘦长,脸色青紫,黑长衫上绣着一只大鹏,目如鹰眼,放着冷光,周身透着一股冷气,犹如一段铁。  陈兴不认识他,这就是大明朝赫赫有名的锦衣卫三大高手之一“铁人”葛平。他人如其名,铁石心肠,钢筋铁骨,“七心红玉”神功使他的汗毛都硬如针,他已达到和佛家功相当的“金刚不坏身法”的境界,他抓过不知多少人,杀过不知多少人,所以抓人杀人是他的拿手好戏。  他目光饶有兴致的落在陈兴身上,对陈兴怀抱里的女子倒并不在意。  “接到有人报案,说这里有人行凶,想必就是你吧?来人,把他给我带走!”  陈兴急了,他自小对朝廷特务们就没什么好感,朝着葛平大吼,“你算什么东西!说我行凶?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到爷在救人吗!”  显然,陈兴只是知道锦衣卫这个机构,但他被吕一元困住数年,对外面的事情知道有限,他不明白锦衣卫和东厂手段的厉害,也可以说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果然,葛平变成了‘葛青’,他黑铁一样的脸色变的铁青,锦衣卫成立这么多年上到皇亲国戚,下到当朝一品,任谁见到也都是唯唯诺诺俯首称臣,从未有被人如此不客气过,他冷然一笑露出森然的阴寒,说道:“嘿嘿,好像是个硬骨头,不知道你到了‘地方’以后,骨头还能不能这么硬,那里可是有很多‘家伙’够你享用的呢。”  葛平身旁一心腹,他纵身冲过去朝陈兴的面门就是一掌,陈兴不退反进,侧身一斜犹如鬼魅一样到了那人身边,出手就是一拳击向那人的下巴。“啪哧”一声,那人的头颅被击得稀烂,鲜血迸溅,死尸被抛到一边去。  葛平大惊,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年轻人居然如此大胆,杀害朝廷中人那就等于造反,他是活腻了吗?  陈兴也同样大惊,自己只是随便一出手,并没想过要取他性命,其实他孰不知这些锦衣卫们,只会平日里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遇到陈兴这样的武功上乘者那无疑就耗子见了猫,且陈兴心中有怨恨,出手没有轻重,一击之下自然就杀了他。  见此状况葛平大怒,他狂吼一声身体纵然跃起欺进陈兴,他已经等不到那些‘家伙’去为陈兴享受了,他想现在就把陈兴撕成肉渣。  陈兴冷笑,身形一斜向左跨了半步,双掌猛然一个翻旋,使出“弹柔劲”一按,一股柔而脆的大劲袭向葛平,陈兴的这一招使得很巧,本以为借此会让葛平退去,但他低估了葛平的实力,论武功葛平要在陈兴之上,论经验二人更是无法可比。  只见葛平又是大吼一声,铁拳一拧,捣向陈兴的“太阳穴”,仇恨的力量是巨大的,这一拳完全可以把陈兴的头颅打碎,两拳相对,‘通!’陈兴直接倒飞了出去差点摔倒,感觉胸口里有股气血翻涌之意。  葛平倒是看不出丝毫慌乱,一招过去他以摸清了陈兴的实力,一声冷笑过后,一个急步跨到陈兴的身侧,一招“黑虎推山”,手掌直击陈兴的左肋。这一式出手之快,陈兴躲闪颇难,心念一横,急忙提气护肋,但马上又改了主意,自己挨掌之际也要打他一拳,看他怎么躲。  陈兴的这个想法也还是聪明的,可他料不到的是葛平的掌劲之强到了断碑碎石的地步,是上乘劲道:一掌打到他身上,顿时疼痛摧心裂肤,身子又被击出五六尺外摔倒地上,他完全没有机会出拳反击。这次不比上回,他受了伤,虽说不上多重,但身手绝对比不上刚才了。  那些锦衣卫们刚才眼看同伴被杀,吓的七魂三魄都飞走了,但现在陈兴已经被制服,顿时又飞扬跋扈起来,一个个抽出腰间的绣春刀咬牙切齿的走过去就打算活剁了他。  “慢着!不能让他死的这么容易,把他拷起来带走!”葛平露出森然的笑容,他要让陈兴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且心中也已经想到了办法。  陈兴躺在那感觉浑身骨头都碎了一样,他觉得整个世界都灰了,原来江湖是这样残酷的,自己苦练这么多年,竟还是这样无用...  已经感觉得到被人毛手毛脚的架起来拉走,身体像炸裂一样的疼,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是个清雅幽静的地方,各种花草剪得有形有状,没有楼台殿阁,只有几间普通的房屋,花园的中心是座不大不小的假山,靠在它东边的是方圆几丈的水池,水池里有为数不少的金鱼在欢快游动。  池边端坐着一老头,约六十多岁身穿道氅的道士服,双腿盘膝闭着眼睛打坐,看上去倒是道上仙风道骨,慈眉善目。  “师父,徒弟又给您老人家送来一玩物,您看看还需要吗?”葛平满脸堆笑的朝谢淳说道。  葛平身为锦衣卫的三大高手之一,其身份地位可想而知,可以说当今天下能让他敬佩、畏惧的人屈指可数,眼前这个老头绝对就算一个。  虽然葛平心狠手辣,但对他师父谢淳却是非常的尊敬,这是很让人奇怪的事,按理说像他这种人应该六亲不认才对。  谢淳缓缓睁开眼睛,瞥了陈兴一眼,随即眼睛大亮,拍腿而起大叫道:“好好好!刚刚老夫梦中遇到仙人指路,说我会得到一爱徒相伴左右终生不离其身,看来就是他,我要收他为徒!”  陈兴一愣,冷笑道:“劳前辈抬爱了,在下已经有师父,所以不能在做前辈的徒弟,而且在下也不打算要做背叛师门的事。”  没想到谢淳一挥手道:“老夫要做的事没有不成功的,老夫是一定要收你为徒的。”  陈兴纳闷,都说收徒要看那人的灵性气质如何,自己现在这模样难道也能被他看出气质来?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自己的灵性了?还是头一回听说收徒也有强迫的,这老头莫不是精神有问题吧。  还真让陈兴猜对了,谢淳早些年因练功走火入魔,神智时好时坏,现在似乎就是‘坏’的时辰。  葛平更是哭笑不得,原以为送陈兴来是给师父取乐的,记得上次送来那人,谢淳正处‘坏’的时辰,疯癫症发作,竟活生生剥下了那人的皮披在他自己身上,行径之毒辣让葛平都眼皮直突突。  可谢淳现在居然要收陈兴为徒,那岂不是平白无故给自己弄来一师弟?  他知道师父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他想收陈兴为徒,自己要做的只是帮他解决问题。  葛平眼珠转了转计上心头,他走到谢淳身旁贴耳说了些什么,谢淳不停的连连点头拍手,口中还称赞道:“好好好!秒,秒,秒,就这么做。”  他转头看向陈兴笑道:“老夫是一定要收你为徒的,你不是说你已经有师父学过武功了吗,那在还回去就是了。”  陈兴倍感恼怒,他没想到天下居然还有这么不知羞耻的人,一把年纪了不懂得自尊,正要说什么,突见谢淳右手一扬发出一枚暗器,陈兴猛地感到颈部被射中,一枚有寸长的小铁钉扎进他肉里,他的身体一个激灵猛然抽搐起来,会**仿佛被打开了,周身的灵气一下子泄光,小腹一片冰凉,他顿时感到一种陷向地狱的恐惧。  一切全完了,身体像是被掏空一般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陈兴的两眼里流下了绝望的泪水,他感觉跟着吕一元辛辛苦苦数载修行全毁在这个老头的手里。  谢淳并没有被陈兴的泪水所感动,反而是呵呵一笑道:“这样就行了,你没有了武功,跟你那个师父也就两清了,以后就是我徒弟了。”  葛平在旁阴险的赔笑着,不断称赞谢淳来讨好他。  对于陈兴来说,这无疑就是把他打入了地狱,在这种人吃人不吐骨头的朝代,他还怎么生存下去呢。
  回回回回回回回回回  唐安自打与师弟分别后,心里就乱了,总是不由的分神东想西想,他担心陈兴呆头呆脑的会受人欺负,又重复着临别前吕一元对他不。可。色。欲、物欲的告诫,胡思乱想的多了,就感觉浑身都累,这和他没出吕家大宅之前的憧憬完全不一样,他向来以为闯荡江湖会是很轻松快乐的事情。  出了海城几十里地,周边已经看不到人烟,路两旁尽是些杂草和刚入春发芽的柳树,唐安心不在焉的朝前走着,与前面那俩道士始终保持一段不小的距离,而那两个道士似是还没察觉到他,依旧在急匆匆的低头行走。  ‘嘎...嘎...’  一声难听的乌鸦叫将唐安从胡思乱想中惊醒,他有些不爽的看了那只乌鸦一眼,真想用石子把它打下来,但那样肯定会惊动前面那两个道士。  唐安甩甩头把那些烦心的事情都抛掉,他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与二人的距离又拉开些,他要尽量保持安全不被发现。  突然,唐安双眼一亮,立马一个驴打滚躲进旁边的草堆里,心里七上八下紧张起来。  前面出现两人,正好将那两个道士的去路截断,看着不像是强盗劫匪,倒似乎就是直奔着这俩道士来的。  一个高瘦个子,身穿孝衣似的粗线布衣,手拿一柄大铁锤,白无常样的惨白脸色阴笑道:“你们两个还是束手就擒吧,跟了你俩好几天,不会让你俩逃掉的。要怪就怪你们那个混账掌门害死了我一个弟兄,现在他被人家宰了,我只有拿你们逍遣。杀人偿命这是天理,认命吧!”  俩道士皆后退一步,手中铁剑‘噌’的拔出剑鞘,冷然道:“你们这些丧尽天良之徒杀一个少一个!既然送上门来了,那就也下去陪你那个兄弟吧。”  高瘦个子旁边头缠黑巾的瘦男人嘿嘿一笑,道:“‘马坡三鬼’也是道上响铛铛的人物,岂会把你们放在眼里?只怕你们现在还能逞些口舌之快,待会就知道我们的厉害了!”  “‘马坡三鬼?’我看是‘马趴三鬼吧’,现在不是已经‘马坡两鬼’了吗,马上就会让你们变成‘马坡死鬼’!去做真正的鬼吧!”  “嗷...!”  高瘦个子大吼一声,他被那清秀模样道士的话激怒了,手中大铁锤抡圆了就朝二人扑过去,他要把这俩人砸成肉饼。  然这正是那小道士的一计,与人对决心态最重要,心态如果乱了,无论多么厉害的高手,多么神的武功,都会跟着乱掉,那高瘦个子也非第一天行走江湖,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因为他没有把这两个道士放眼里,被两个无名小辈这样羞辱,当然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躲在草丛中的唐安听清双方话语后不由的大吃一惊,这俩人居然都跟踪这道士好几天了,那岂不是自己也被他们一并盯着呢吗?  且说着,那高瘦个子虽身体骨瘦,但力气却似猩猩一样巨大,尤其那一柄铁锤,目测估计最少也要二百斤重,可在他手中却使的行云流水,他抡起来的时候周边空气都呼呼直响,好似风车,他照准了刚才言语骂他的那个小道士脑门狠狠砸过去,这若是被砸中,只怕铜头铁脑也要开花了。  那小道士大惊,能将这样重的铁锤抡出气流声来,足以见得这瘦高个武功极高,就在他还愣神中时候,那瘦高个已是抡着铁锤跳到他面前。  小道上心头一紧,可想逃却来不及了,只能双手握着剑柄举过头顶迎上去,他意用剑抵住铁锤。  ‘嘭!’  铁剑碎成数段,那小道士双手握着剑柄也陡然松开,剑柄掉落在地,且强大的冲击力将他轰然击退五六步,脸色惨白腔内呼吸受阻,感觉两只胳膊都要断掉一样,他确实太小看瘦高个才吃了大亏。  那瘦高个见只一回合就将他打的惨败,于是嘿嘿一笑嘲讽道:“我还以为有多大的能耐,申公帆自诩‘侠义无双’,他手底下却尽是些吃软饭的无能之辈,就算他还活着,也会被你们给拖累死。”  那小道士一听这话受不了了,常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掌门被这样的两个小贼侮辱,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一声大吼,这下轮到他失去理智了,他朝瘦高个猛扑过去,即使是死也要撕下瘦高个的一层皮来。  瘦高个见状,脸上冷然一笑心中却高兴起来,他知道自己离胜利不远了,左手一扬是虚;右手一抖是实,大铁锤横在面前看似只是要抵挡对方进攻,实际上此招暗藏杀机,只要对方一靠近他,铁锤立刻就能变防御为进攻,而如此近距离情况下,那小道士再想要逃跑怕是难了,这可真是刁钻毒辣的一计。  小道士含怒出手,欲把瘦高个击成血泥,他眼里已经没有武功高低强弱之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瘦高个的对手,因此他攻击瘦高个不求其他,只愿一死也要重伤瘦高个。  不过他的想法实在太天真,明显的心有余力不足,瘦高个是拥有江湖经验极为老辣之人,小道士的疯狂会造成何种后果他很是清楚,鱼死网破的结局肯定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冷笑一声,身子微旋向下稍蹲,在小道士猛扑过来的瞬间举起大锤迎击过去。刹那间,金属与肉体的碰撞发出“嘭”地一声大响,瘦高个稳如泰山没有什么异样;小道上却倒飞数丈开外,一口血雾喷洒出来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师弟!”  与小道士一起的那位道士正应接不暇的抵挡着瘦男人的进攻,他抽不出身来去看小道士伤况如何,而瘦男人似乎并不打算直接杀死他,只是笑呵呵的缓慢出拳,他把这场打斗当作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他要一点点的玩够了,然后才下杀手。  眼看师弟惨死,那道士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但却没有一点办法,瘦男人的武功比他高出太多,看似平稳的出拳实际上让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稍稍一点松懈都可能会直接死在瘦男人的拳下。  唐安躲在草堆里看的大为震惊,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原来在这就是江湖厮杀,人命竟是如此不值钱,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道士这会儿就命归西天了。  他的思绪乱极了,不知要不要出手帮那个道士,毕竟与他非亲非友,而对方两人武功又很高,胡乱逞英雄可不是什么聪明之举。  唐安最终的本意是决定不出手,他不想让自己掺和进这种仇杀事情中,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一下子从草堆里跃出,几步跨到瘦男人身旁,抬手一掌便是朝他的脑门拍去。  因为唐安内功深厚,再加上他是突然从草堆里跳出来,这夹杂着巨大内力的一掌好似从天而降,瘦男人大惊之余不敢硬抗,只好纵身后退跳出去数米开外。  “师弟!”  那道士被救,获得了片刻喘息之机,他顾不得自身的调养,颤颤巍巍的跑到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小道士身旁,抱住他哭的泣不成声。  瘦高个与瘦男人站在一起,冷然一笑,道:“终于是忍不住跳出来了,小子,这是我们的个人恩怨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你与我们并无牵扯,若现在速速离去的话,我二人还是可以不难为你的。”  唐安心中吃惊,原来他二人早就发现了自己,那可真是幸好跳出来了,不然等他二人收拾完了那道士,怕是下个就轮到自己了,他回头看了看浑身是血已经死去的小道士,心中有些悲凉,压低声音道:“二位好汉,刚才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既然申大侠伤了你们一个兄弟,而他们现在也死了一个师弟,我看这件事就这样打平了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瘦高个火了,抡起大锤指着唐安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算哪根葱!你说了就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想死是吧,老子成全你!”  大铁锤飞舞着朝唐安砸过去,地上尘土亦被大铁锤的空气流带动飞扬起。  唐安是属于绝对吃软不吃硬,如此这般被瘦高个指着鼻子大骂,就算本没有仇的,怕是这下也得变成大仇了,虽他初入江湖,却不是那种遇事就一股脑往上冲的愣头青,他刚才躲在草堆里已经观察清楚,这瘦高个手中挥舞的大铁锤极有重量,跟他硬碰硬肯定讨不到好。  其实取胜的方法唐安早已胸有成竹,否则他也不会跳出来,既然对方气势这么猛,武功又属大开大合的刚猛种类,自己只需用四两拨千斤以柔克刚就必定能胜,他那大铁锤挥舞着看上去势不可挡,但其反应回防速度却是死穴。  眼看瘦高个距离愈来愈近,唐安从怀中抽出一柄短小的匕首,眼含精光,左手一举,快逾电光石光,身体侧闪同时一招‘血风刺骨‘,“嗤嗤嗤”三声轻响,向瘦高个头、胸、腹三处要害位置快速连刺去。  瘦高个大惊,他没料到这个白净的年轻人这般厉害,一出手就这样凶狠,他的的大铁锤一击未中,且大铁锤挥出去产生的强大惯性又确实让他无法回身,无奈,只能咬牙松开铁锤后在进行身体的撤回。  ‘咚’大铁锤被丢在地上,地面重重的砸出一个坑,瘦高个因此躲开了唐安致命的三处攻击,唐安不给他喘息之机,手中匕首微微一抖,又朝着瘦高个的左下肋位置狠狠刺去。  瘦高个虽用尽全力但依然续力不足,勉强避下了匕首刺穿肋骨的结果,可衣服‘呲’的一声划开一条大口子,血印子顺着衣服浸湿些许。  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本不算什么,可瘦高个却是狂怒的大吼一声,只因这条血印子就代表他已败给唐安,他受不了这种打击,如果对方是有名的江湖高手也就罢了,偏偏是个没有任何来历的年轻后生,这若是传出去,会让人耻笑掉大牙的。  想到这里,瘦高个欲再度出手,如果能生吞下唐安他绝对不会用嚼的,不过他身边的瘦男人却一伸手拦下他,从刚刚唐安那行云流水的行动方式来看,他已知道这个年轻后生绝对不简单,他与瘦高个的武功不相上下,即使换他上去对战唐安也未必就能讨到好处,假若两人一起上的话或许能占到些便宜,可若是杀不死他被他逃了,那传出去同样会损‘马坡三鬼’的名声,反正那小道士已被杀,剩下那一个不愁没机会。  瘦男人呵呵一笑,冷然道:“山不转水转,阁下的恩怨我二人今日记下了,日后若是相见,必定不会手软!”  他又瞪了那道士一眼,似乎是在说,‘算你命大,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救你一命。’  瘦高个不解他为何要撤,可眼下这种情况又不容得他犹豫,他也明白眼前这年轻人不简单,只能捡起地上的铁锤后跟着瘦男人纷纷离去,或是临了感叹一声果真‘江湖辈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而已。
  见他二人离去,唐安一直提在嗓子眼紧张的心情才终于松下来,可也为此感到异常激动兴奋,对方既然号称‘马坡三鬼’,尽管没怎么听说过这名号,可想来也非等闲之辈,现在被败在自己手中,唐安开始幻想着未来号令群雄的场景。  独自站在原地感叹片刻,突然想起那道士不知怎样了,他赶紧跑过去想看看情况,最终只是无奈叹了口气,小道士的五脏六腑已被那瘦高个的大铁锤击的移了位,只怕神仙也难以救活。  “道长,别难过了...”唐安有些不知所措,虽他这句话等于没说一样,可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道士哭了许久终于是停下了,忍着悲痛,二人一起将小道士埋了,这本是他在青云派唯一的小师弟,现在也死了,他自然才会哭的如此伤心。  事情做完,道士转过身欲对唐安跪拜感谢,被唐安及时拉住,只听他说,“谢谢少侠救命之恩,此生无以回报,待我这条命替青云派了却之后在还与大侠!”  唐安急急摆手,有些受宠若惊的笑呵呵说道,“道长严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敢问道长法号,贵派...”  说到这里,道士忍不住又擦了擦眼泪说道,“小道华玉山,乃是青云派弟子...”只说到这里就又抽泣起来。  唐安略为难过的表示同情,以前在吕家大院修行的时候没少听吕一元提起青云派,掌门申公帆还是吕一元的好友,‘侠义无双’的称号让天下人都对申公帆敬仰有加,唐安也不例外,他本想着自己若是也能像申公帆那样混一个‘侠义’之称,也不枉此生所求了。  可没曾想到就是这样一名门大派,如此一‘侠义无双’之人,居然也会被歹人谋害造成灭门毁宗的惨烈事情,想到这里,唐安有些气的发抖。  “那道长接下来有何打算,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华玉山看了看唐安,道,“小师弟死了,我现在心里乱极了,我们本想着是去华山,待得半年后‘盟主大选’之时请求天下众豪杰帮我青云派一把...”  唐安心中大喜,因他跟随这二人的目的本就是想弄清楚‘盟主大选’之事,现即已得知地点是在华山,那便可自己一人前去了,倒不是唐安心狠要丢下华玉山,而是实在不知再往前走会不会又蹦出来个‘马坡四鬼、马坡五鬼’的,这一次是侥幸胜了,下一次谁也不能保证还有这种好运气,身边带着个定时炸弹实在不太妙。  然表面上的客套话总是要讲的,唐安对着华玉山一抱拳笑道,“道长放心,申掌门是天下所有豪杰心中的大英雄,他的冤屈必有一日能大白于天下,若是有需要在下效劳之处尽请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此!”  华玉山心中倍感迷茫,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不是傻子,之前瘦高个临走时看自己的那眼神,此行想平安到达华山怕是不太容易,虽他不怕死也死不足惜,但千万斤重担已压在他一人肩上,若是没有将青云派的冤屈告知天下就先死了,掌门的下落没有查清就先死了,那即使到了九泉,又会如何面对那众师兄师弟们呢。  他看了看唐安,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都只能将最后的希望赌在他身上。  只见华玉山双膝弯曲,朝着唐安‘扑通’一声重重跪下,唐安措不及防没能拦住他,大惊之余急忙想去拉他起身,可华玉山无论如何也不肯起身,道,“英雄,我知道这样做是强人所难,但掌门和青云派的深仇大恨决不能就这样淹没,只要英雄能帮我一个忙,在下愿做牛做马粉身碎骨报答英雄!”  唐安尴尬极了,论年龄他比华玉山要小很多,叫他一声叔叔都可以,但现在华玉山这样跪在他面前,这让唐安站立不安,他自是明白华玉山所求为何事,眼下却只能暂且答应下来,道,“道长,你快快起身,快快起身,我答应,我答应帮你便是了。”  华玉山听闻大喜,他觉得自己遇到了贵人,虽这个年轻人不一定能帮到什么大忙,但现在他已是孤身一人别无选择,唐安对他来说已足够了。  唐安把华玉山拉起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口唾沫一个钉,既然答应了人家,无论前面有多少个‘马坡三鬼、四鬼、五鬼’,唐安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死要面子活受罪,唐安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可怕了,但又有什么用呢,反正也改不掉。  “那,道长,我们是要去华山吗?”  “不,华山不能去了,凭我一个人一张嘴,怕是那些人不会相信我们的,说不定还会惹来意外的麻烦。”  唐安点头,他觉得华玉山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既然歹人敢对青云派和申公帆下手,就绝非等闲之辈,或许这背后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如此贸贸然就去华山的确不妥。  “那道长打算怎么办?”  华玉山沉思片刻,轻声道,“掌门生前经常提起一人,他是黄山碧霞山庄的庄主,与掌门交情甚厚,我们去找他,他一定会帮忙的!”  唐安转了转眼珠微微皱眉,他觉得此事似有不妥,可一时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华玉山见状以为他是在担心,于是笑了笑,道,“英雄不必担心,只要我们到了碧霞山庄剩下的事就好办了,到时候英雄若是想离去尽可自便,在下欠英雄的恩情绝不忘记!”  “道长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若是能为青云派尽一点绵薄之力,晚辈也是很高兴的。”唐安心中谋划着,反正‘盟主大选’要在两月以后,先去黄山也不算绕路。  见唐安答应,华玉山亦很高兴,他又拱手问道,“真是该死,还未请教少侠尊姓大名!”  唐安悦然,华玉山这一口一个‘英雄、少侠’叫他的心中倍感舒畅,举拳而抱笑道,“晚辈唐安,家师吕一元。”  华玉山表现出惊讶之色,随即大笑道,“难怪难怪,原来竟是吕大师的门下,果然名不虚传,都说吕大师门下尽是些龙凤之材,平庸之辈入不得吕大师眼中,现在看来当真如此,唐少侠气宇轩昂仪表不凡,且这般年纪就有如此高深的功夫,真是让人敬佩、羡慕啊!”  几句话下来夸的唐安心里更乐开了花,有些飘飘然停不下来了,他义愤填膺的拍着胸脯,口中不停说着‘道长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帮到底!’似乎青云派已成了他的师派。  二人朝黄山急行去,一路上唐安显得很畅快,丝毫看不出为难之意,只是偶尔会想起陈兴,毕竟他刚出海城就遇到了‘马坡三鬼’这样的江湖歹人,不免就会些担心陈兴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遇到麻烦,后悔不应该丢下他一人。  红艳春花簇簇开,黄山美景盼人来;轻舒巨臂邀诸客,再上天都眺远台。  数十日急行后,黄山已近在眼前,唐安早就听闻黄山景色秀丽,现在看来果真让人痴迷,此时正值春季万物复苏,漫山遍野尽是花木生机气息,也正是因此吸引来了众多人。  华玉山一直愁眉紧锁,片刻后他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怪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呢?”  唐安呵呵一笑,道,“这有何好奇怪的,黄山美景天下闻名,这些人都是为了一睹黄山的风采而来罢。”  华玉山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说,“好像不太对,我去年才来的黄山,当时也正是春季,满山看去却空无一人,难道与今年相比就会有如此大差别吗?”  唐安被问住了,他是第一次到黄山,这里以前怎么样他哪里会知道,华玉山见他不说话,轻轻一笑说道,“我们还是先赶路吧,路上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二人向前行走了半天,路上同行的人越来越多,唐安也开始觉得这些人不对劲,他们全都是急匆匆的赶路,对身边的风景似乎没有太大兴趣,唐安伸手拦住从后面赶上来的一位中年男子,对他抱拳呵呵一笑问道,“这位大哥,您这是要去哪啊?”  “去碧霞山庄咧,你们二人也是去那的吧?”那人四十岁不到,风吹日晒显得比较老成,肤色黝黑身体壮硕,说话时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唐安惊讶,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二人是要去碧霞山庄呢,这时听那男子又开口说道,“你俩不用说我也知道,看见没,这些赶路的十个人里有九个都是要到碧霞山庄去的,年轻人,你若是也想得到冯庄主的宝贝闺女那可就要快些,再晚些怕是没机会咧。”  唐安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华玉山也是倍感诧异,他朝着中年男子恭敬的作了个揖客气问道,“这位兄台,麻烦把话讲清楚一些,碧霞山庄到底怎么了?”  那人一听乐了,他是个很健谈的人,只见他哈哈一笑说道,“我说你们两位连这等大事都不知道?那还不如我一个庄稼汉咧,好吧,让我来告诉你们怎么回事,咱们黄山碧霞山庄的冯庄主五十多岁了,膝下只有一个宝贝女儿,今年二十整岁,据说是美貌无双漂亮的很,不光这样,她的武功还很厉害,因此冯庄主才早些日子就已广发邀请函,要在庄子里举办比武中招亲大会,胜出的人不仅可以娶到貌美的冯庄主女儿,说句不客气的话,这碧霞山庄以后不都是他的了吗,你看这些人,都争破头的想要得到这份馅饼咧。”  “天呐!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唐安瞪大眼睛感觉不可思议,虽说比武招亲也不是什么坏主意,但那基本上都是江湖上闲游散人才用的法子,碧霞山庄这么大家业,冯庄主的女儿若真如这中年汉子讲的那么漂亮,只怕想做碧霞山庄乘龙快婿的人能站满整个黄山,怎也会用这种方式嫁女儿呢。  可不理解归不理解,唐安心里却大喜,他觉得自己运气好的有点过头,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古人说的话果然是有道理,本来还为不能去华山懊恼的很,现在赶上这种好事,怕是八百年也难遇一回。  也不怪唐安高兴,他对自身的长相是很有信心的,何况这一路被华玉山夸的已不知道东南西北,在他看来,碧霞山庄庄主的女儿已成他怀抱里的美人儿了。
  华玉山身为道士,且心中装满青云派和申公帆,莫说只是碧霞山庄搞比武招亲,就算对方是天下第一美女慕容惜,怕是这会儿也打动不了他,更何况他对自己的武功也心中有数。  他看出了唐安眉目之间透露着的兴奋神色,对此他倒也没觉得什么,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实属很正常的事。  唐安笑着问中年男子道,“那您也是去参加比武招亲的吗?”  那人哈哈一笑摇头道,“不中不中,我可没那种福分,只是这种大事整个黄山的人都知道,我只是想去看看冯庄主的闺女啥模样咧。”  唐安呵呵一笑不在言语,跟中年男子告别后,他迫不及待的催促着华玉山快走,生怕就像那人说的‘在晚些怕是就没机会了’。  山路蜿蜒,路径不宽,两边青草,野花,树木,高高低低,错落有致,那青葱的草儿,或齐膝,或只跟脚面高度一样,一条泉溪将山分割成两半,山依偎着水,水映照着山,静静的和谐,淡淡的孤寂。  可唐安没心情观赏黄山的秀丽景色,他满脑子都在想象冯庄主女儿是甚模样,就像那些走路的人一样,他们都着急赶到碧霞山庄争夺一份名额。  水是清澈的,风是质朴的,蜿蜒的山路,因有了虫儿、花儿和草儿也变得更加鲜活起来,循级而上,半山处停驻,见索道横跨山峦,悬空承载人往复来去,好一个穿云越谷的云谷索道,想像着,半空凌驾,在千米高空眺望山岭,不曾登临,心已慌跳。  再往上已然能看到一排排似雕刻模样的红砖绿瓦,虽算不上气势磅礴雄伟,但映衬在这样的美景山色里,也有一种别样风味。  碧霞山庄!  四个金色大字横挂门匾,两旁一副对联惹人注目。  忠孝永进取天高海阔谁能跃。  礼义上攀登地广水长任我航。  门两旁各有一人值守,进入的人都要经过他们的盘查,唐安和华玉山刚走上前去就被其中一人拦住,他打量了唐安和华玉山一眼,道,“有邀请帖吗?”  唐安傻眼了,邀请帖?他俩人根本就是来有求与人家的,哪里会有什么邀请帖,华玉山也着急了,他对那人抱拳笑道,“我们没有邀请帖,不过还请二位通禀冯庄主一声,我们有要事找他。”  “没有邀请帖?那可不行,今天来的客人太多,恕我不能招待你们。”  唐安急了,他还想着怀抱美人呢,怎能连美人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拒之门外呢,忙问道,“那该怎么办?难不成没有邀请帖就连你们这大门都进不去了吗?”  那人回答,“那倒不是,没有邀请帖就不能从这进,不过你们可以走小门。”  “小门?”唐安和华玉山同时发问。  那人又指了指远处小门的位置说,“那里就是了,你们想进庄就赶紧去吧。”  二人大喜,连连道谢,然后便朝小门赶去,这时华玉山对唐安抱拳拱手笑着说,“唐少侠,谢谢你这一路相伴,小道说话算数,待我见过冯庄主后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唐少侠的恩情,眼下唐少侠若是有事的话就请自便吧。”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赶人离开了,唐安岂会听不出来,可现在碧霞山庄有这等好事唐安是说什么也不会走的,什么‘盟主大选’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  “道长不要客气,这里风景这么好,晚辈也是第一次到黄山来,又恰巧遇到碧霞山庄如此盛典,如果就这样匆匆离去岂不辜负老天爷的美意。”  华玉山自然清楚他打的什么算盘,不过年轻人的事他也不打算掺合,他微微一笑道,“那好吧,小道还有正事要办,唐少侠既然有兴趣,就先四处观看观看,小道先行一步了。”  “好,道长请便。”唐安抱拳笑着回应。  待华玉山走后,唐安很快就找到那守卫二人所说的小门,正打算进去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银铃似的娇笑声。  “咯咯咯咯咯。”  不光有笑声,还有轻轻流水的小溪声,唐安心里顿时如猫爪挠一样,他蹑手蹑脚的朝发出笑声的地方走过去,拨开挡在眼前的草丛,果然看见有两位少女,年纪大概也就十八九岁,前面的那位少女脸上流露着白皙的光彩,两只小马尾辫一甩一甩的,后面那女孩更美,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她们正在小溪边玩耍。  这是唐安自离开吕家大院后第一次看见这么纯洁、美丽的少女,也是他十几年时间里为数不多的这样近距离接触异性,一时间竟看的有些呆了,吕一元教他的所有理性儒学都被抛到了脑后。  “谁!出来!”  前面那少女发现了唐安,她朝着唐安藏身的位置吼了一声,连声音都是那么好听,唐安有些陶醉了。  “装神弄鬼!快出来!”  唐安这才醒来知道到她们发现了自己,脸色一红走出草堆,有些不好意思的慢慢走到她们面前,可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了,沉默半天才对她二人鞠躬行礼支支吾吾的小声说道,“在下...在下...”  “你也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胡可儿看出了他的紧张,且说她二人整日里待在碧霞山庄陪伴小姐,也是很少能接触到外面人,像唐安这样英俊的男子就更少了,显然她们同样对唐安亦产生一些好感。  “是..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唐安忙乱的摆手,他肚子里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通,怎么会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呢,这可太丢人了。  “咯咯咯,你不用紧张,我们又不会吃了你,你还没回答为什么跑这来了呢?”胡可儿又是一阵娇笑,她觉得唐安一大男子却像小女儿样的娇羞很可爱。  唐安脸色又是一红,他小声回答说,“我是听见声音才寻过来的,然后就看痴迷了...”  话刚说完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在女孩面前说这种话那不成采花贼了吗,可实际上他真的是被二少女的容貌看呆了。  本以为她们会生气,唐安已开始着急的在心里思索着词汇,若是她们真生气的话该如何解释,可二女却笑的更厉害了,前俯后仰娇笑连连,秦雪儿竟还往前走了些故意贴近唐安些,然后侧着白净的小脸扮可爱模样问他说,“你是在说我们好看吗,我们真的‘好看’吗?”  唐安甚是慌乱,因秦雪儿离的他近了,他甚至都已能轻微嗅到少女身上散发出的芳香,他满头大汗的紧张回答说,“好看好看,你们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了,跟‘天仙’似的。”  胡可儿装作大惊,问道,“你见过天仙?什么样子的?”  唐安连连摇头解释道,“不不不,我没见过,只因觉得两位姑娘太美,就像天仙一样...”  两少女顿时又笑的厉害,半天后胡可儿才停下来,同样称赞唐安道,“你也不差啊,一表人才,这次比武招亲你肯定会很有优势。”  “你们是碧霞山庄的人吗?”唐安慢慢的开始放松下来,问道。  秦雪儿翻翻白眼娇嗔他道,“这话问的就是傻了,我们当然是碧霞山庄的人。”  唐安倍觉尴尬,他脑子里搜肠刮肚的想找出些话来跟这两少女套近乎,可十几年时间里吕一元教过他无数跟人交流、行礼仪的词,唯独没有教过他该如何讨女人欢心。  “你叫什么名字呢?”胡可儿及时出来打圆场,好不容遇到这样一个看着顺眼的男子,她可不想就这样吓跑了他。  “在下唐安,敢问两位姑娘的芳名...”  胡可儿轻轻一笑,道,“我叫胡可儿,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秦雪儿。”
  唐安把她二人的名字记在心里默念了两遍,觉得读起来还很顺口,他很高兴,因为照目前这情况看,这二女应该不讨厌自己,他自然不会放弃这机会,就算没话也要找话说,“敢问两位姑娘,你家庄主举办的比武招亲,来参加的人很多吗?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呢?”  胡可儿双手一掐腰假装不高兴的样子道:“怎么,你想让我们给你取巧?告诉你,想得到我家小姐只能凭真本事,我们可不会做对不起我家小姐的事,若你是一介庸人,我们帮你不就等于害了小姐吗。”  话说完,胡可儿又怕如此说话会伤唐安的心,赶紧补充道:“当然了,看你也不像是庸人。”  唐安倒没觉得胡可儿的话会伤到他,因为他认为胡可儿说的很对,换做是他的话也不会对一个外人透露关乎她家小姐的事。  “姑娘误会在下的意思了,不才虽不是什么江湖上的名流砥柱,但也时刻告诫自己要堂堂正正做人,断不会做那些让人耻笑的歪门邪道之事。”  秦雪儿倒觉得告诉他这些事也无妨,于是想了想说道:“来参加的人确实很多,不过这其中有许多人只是来过过场子,不会被安排到台上去的,毕竟庄主大人就一个女儿,虽说是用比武招亲的方式,但也不会草草的把小姐嫁了。”  胡可儿听她这么说了也不甘落后,道:“以你的资质是很有可能的,只要你到时候虚心些,见到庄主后要彬彬有礼,别东张西望,尽可能表现出崇拜他的意思,这样庄主就会喜欢你,说不定你能因此走运。”  如果说秦雪儿的话只是交底,那胡可儿说的这些可算是泄底了,可见喜欢一个人的魔力有多大。  唐安也觉得胡可儿说的有些多了,这不就是把她家小姐卖给自己了么,但他是很高兴的,常言道打铁要趁热,只见他对两少女恭敬的行了一礼讨好道:“两位姑娘真是对在下太好了,在下也没有兄弟姐妹,不知道手足亲情为何物,假若能有姑娘这样的妹妹,那可真是上辈子积德了。”  话刚说完唐安就后悔了,他心里还有着一份好算计呢,虽他对比武招亲之事胜券把握很大,可那毕竟还是未知数,万一到时候没娶到碧霞山庄主的女儿,倘若能把这两个美人抱入怀中也不错,可这要真成兄妹不就没戏了么。  唐安有些恼怒此时的他,说话漏洞百出鼠目寸光。  俩女自是没有唐安那种算计,也没想过男女之事,她们日夜陪在小姐身边,可能连爱情是什么都不懂,只觉得唐安英俊故才产生些好感。  “我们也想有你这样的哥哥呢。”秦雪儿轻轻一笑,她对唐安的好感不知不觉间又上升一步,甚至开始幻想假如他成了碧霞山庄的姑爷,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事。  三人交谈了一会儿,唐安已没了最开始的紧张,他兴奋激动,幽默的语言时不时就会让俩少女笑的前俯后仰。  “好了我们要走了,若是回去的太晚,小姐会骂我俩的。”胡可儿不舍的看着唐安,她自己也很奇怪,明明是跟这个男人第一次见面,可为何会感觉亲切呢。  一听她俩要走,唐安急了,他不想放她俩离开,可若直接说‘你俩不能走’这样的话那怕是不行的,随即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笑呵呵的弯着身子开口道:“两位妹妹要回庄子里去了?那正好我也是要到碧霞山庄里去,但我不知道该从哪进去,还请两位妹妹领路好不好?”  秦雪儿和胡可儿两人都沉默了,庄子里的规矩是她们不能随便和男人待一起的,尤其她俩还是小姐的贴身侍女,可二人拒绝不了唐安,或是不忍,或是不舍,或是不想,总之她们沉默片刻后点头答应了。  唐安大喜,他跟着两个少女从小门走进山庄,一路上使劲浑身解数讨好她俩,差不多把天底下所有赞美女人的话都用在了她俩身上,俩女也甚是开心,她们还是第一次被这样英俊的男人如此夸呢,俩女与唐安的关系已上升到一种很微妙的地步。  进庄后,唐安被里面的景色吸引了,这与从外面比起来完全不同,里面的道路尽铺满青花石的小砖,假山林立花草丛生,假山下被错综复杂分支众多的溪流环绕,如此建筑,想来这碧霞山庄庄主也是一个有意境的人。  “好了,这下我们真的要分开了,你不要到处乱走,从这一直向前就能绕道前院了,那时便会有庄里人安排你。”胡可儿望着唐安恋恋不舍的说道:她俩能把唐安带到这来已是下了极大的勇气,若被庄主发现她俩这么做,不单唐安有危险,她俩也会被罚的很重。  唐安看出了胡可儿和秦雪儿的为难,虽他不舍得与两位妹妹分开,可总不能害了人家,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不离开这里,肯定有机会在见面的。  想至于此,他对两位少女抱拳,脸上流露出极为难过不舍的表情,道:“真是舍不得两位妹妹离开,不过在下还要在山庄中待几日,若有机会一定会去看望两位妹妹的。”  俩女被唐安说的眼眶红红的,本来正在伤心处,但又听他说这几日不会走,顿时就变得高兴起来。  三人愉快的做了个告别,唐安看着俩靓丽背影离去,心想她们一定是回她家小姐那去,若这样跟上去必能一睹她家小姐的仙资。  但这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唐安赶紧甩头丢弃,他觉得那样做有失君子风范,是让人不耻的行径,万一在偷鸡不成可就闹笑话了。  他拍了拍手,心中倍感舒畅,大摇大摆的朝着前院走去。  前院里果然乌泱乌泱的满是人,他们全是想着能来‘捡馅饼’的,唐安看清他们的模样后心中又多了几分分信心,秦雪儿说的对,这帮人里有太多只是走过场的,注定不可能成为碧霞山庄姑爷。要么贼眉鼠眼猥琐至极,要么年过七旬走路都能被一阵风吹倒似的,碧霞山庄若是招这样的人做女婿,岂非让人笑掉大牙,虽其中偶尔有几个容貌清秀的年轻人,但与唐安相比还是逊色了一些。  唐安被庄里人安排住处,外来人虽多,但庄子亦很大,两人一屋足能够搁置下,唐安不愿与那个满脸麻子的人住一间屋,可他又不够资格要求单独住一间。最后,他找到一座还算平坦的假山,就此躺下将就一晚,在他进入梦中之后已是怀抱绝世美人,还有胡可儿和秦雪儿伴在他左右,甚至岳父大人还在他成亲的盛典上,当众说出要将碧霞山庄交给他,他成了碧霞山庄的新主人。
  泪眼问花花不语,折枝慰情情伤忧。一种相思,两处哀愁,此难无计可消,凄凉下眉,却上心头,过眼烟云随风散,幻化一笑自停留,缘起缘灭空一场,万念俱灰矣...  陈兴躺在地上呆呆、痴痴的望着天空,天很蓝,但陈兴的眼里只有灰色,他觉得自己现在跟死人已没什么两样,一个人若是没有了希望,那真的就和死尸差不多。  葛平走了,谢淳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他越看陈兴越喜,走过去弯下身想把陈兴拉起来,可陈兴狠狠甩开他,眼中神色像是愤怒的野兽。  陈兴恨不得将谢淳千刀万剐,但也只是想想罢了,他与谢淳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陈兴现在这种情况,怕是十个十年也报不了仇。  与其苟活受人凌辱,不如一死保留最后的气节,陈兴不怕死,他站起身朝着一块大石头用力撞去,他要用鲜血证明给谢淳看,宁死不做他的徒弟。  谢淳早就防着他这一手呢,只见他枯糙的老手微微一抬对着陈兴扇动两下,安详的空气突然就卷起一阵旋风将陈兴包住,陈兴只觉浑身顿时没了力气一下瘫坐在地上。  “年轻人太冲动了,死并不是困难的事,活着比死要难多了,渡过难关才能修成道行,你不想得道吗?”  陈兴嗤之以鼻,这种人还口口声声修道,若是他这样都能得道,那这天底下才最没‘道理’可讲了。  “你不想报仇吗?你死了对我来说跟死一只虫子没什么区别,可你要是活着,我在教你武功,说不定虫子也会变成龙的。”谢淳从来没有对人如此耐心过,更何况陈兴还顶撞了他,若是正常情况下陈兴应该会被他扒下两层皮的。  陈兴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道,“士可杀不可辱,吾羞与之为伍,欺师叛门岂是大丈夫所为,不要痴心妄想我能做你的弟子,还是趁早杀了我吧,我与你已是不共戴天!”  谢淳被他这样骂非但不恼反而表现出更喜欢他,不知道他的‘坏’毛病是不是已影响到脑子,可能真的是把陈兴当做梦中仙人送给他的‘礼物’。  “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欺师叛门岂是大丈夫所为’,你师父能有你这样的弟子也算是他的福分,只怪他福分太浅不能与你走完剩下的路。”  陈兴干脆闭口不跟他搭话,他对这精神失常的老头实乃谈不到一起。  谢淳说了半天,好话赖话全都说尽了,可不管怎么说陈兴也无动于衷,最后真是没办法了,偏偏谢淳又确实不舍得杀他,只听谢淳哼了一声言道,“既你如此坚决,那咱们就做个交易,只要你肯叫我一声师父,我就放你走。”  陈兴不怕死,可不等于不想活,没人是会嫌活着不好的,否则也不会古往今来有那么多人想要长生不老,听到谢淳说要放他走,陈兴动心了,但条件却是要他叫谢淳一声师父,这不依然是要背叛吕一元吗,在活着和气节两者之间,陈兴只会选择后者。  “不可能,倘若要我背叛师门才能苟且偷生,那你还是杀了我吧!”  谢淳呵呵一笑,道,“不会的,你叫我一声师父,我们自然是师徒关系,但我不会把咱俩的关系告诉别人,只要你也不说。”  “不行!这是自欺欺人、欺天,我不答应。”陈兴拒绝。  “呵呵!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虽不舍得杀你,但我得不到的东西必定会毁掉!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应该放聪明些,蠢人是不会命长的,而我也不喜欢蠢人。”谢淳眼露杀机盯着陈兴,他在陈兴身上确实已作出了太多让步。  陈兴沉默了,他这会儿的心里仿佛跳出来两个小人,一个是‘气节’,一个是‘活着’,‘活着’的小人活蹦乱跳,跟他讲述着清晨时朝阳的灿烂,花开时扑鼻的芬香,告诉他活着是多么开心、快乐的事情,‘气节’小人不说也不动,只是静静的立在那,但却是陈兴绝对不能无视的阻碍。  “‘师父’这两字我实难以喊出口,但我可以待在你这侍奉你三天,这三天里我完全听命与你,你可以看作咱们是师徒关系,三天过后你放我走,我也不会记恨你对我造成的伤害,你看这样可好?”  “三天?三天太少了,三个月吧。”谢淳笑着说道。  陈兴摇头,他自知三天时间是少了些,但他做梦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谢淳捋了捋花白胡须,沉吟道,“既如此,你我各让一步,就一个月时间吧。”莫了他又补充一句,“这样还显得我吃亏呢。”  陈兴心中左右思量,眼下自己羊落虎口,小命被捏在别人手里本就是人家说怎样就怎样,一月就一月,不妨先答应他,这期间待找到合适机会在逃走就是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万一真惹恼了他,给自己一掌结束这条小命,到时候还什么‘三天’‘三个月’的,那不都成幻想了么。  “好,一月就一月,我应你便是,可时间一到你真的会放我走?”陈兴疑问道。  谢淳哈哈一笑道,“那是当然,我老人家难道还会跟你一个小娃说话不算数吗?”  “我信不过你。”陈兴哼了一声,既然他能强迫别人背叛师门改认他为师,到时候反悔那不更是一句话而已么,他功夫这么高,就算真反悔自己也没办法,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拳头决定话语权,吕一元在这方面还是教过他不少回的。  “那你要如何才能信我?”谢淳皱眉不悦,他感觉陈兴这已是有胁迫他的意思了。  “我要你发誓!”  谢淳冷哼一声没有立刻答应,但为了能得到爱徒,他想了想,最后起指发了一个毒誓。  陈兴舒展眉头笑了,他自然不会因为一个毒誓就相信谢淳,但这个毒誓却能起到麻痹谢淳的作用,让他以为自己是真心服侍他一个月,这样他就会放松警惕,到时候想逃跑也就容易多了。  谢淳看见陈兴笑,他也是大喜,急忙跑过去拉陈兴起来,陈兴这次没有拒绝,被他拉起来后深吸一口气停顿数秒,然后恭恭敬敬的作了揖行礼。
  谢淳虽没能听到陈兴喊他一声‘师父’,但他依旧很高兴,他相信时间长了会感动陈兴,会让他心甘情愿的叫自己‘师父’。  谢淳上下打量着陈兴,一边打量一边点头,他双眼放光,精神也比以前饱满了许多,他从这个年轻人身上嗅到了生命气息。  “既已成为你的师父,那为师自然不能只在口头上说说,会教你功夫的。”  陈兴有些不爽,他从谢淳嘴里听到‘师父’俩字备觉刺耳,他想提醒谢淳,可又怕惹恼了他,反正都已这样了,就任由他说去吧。  谢淳似是看出了他不高兴,哈哈一笑拍拍他肩膀,道,“我说过话是不会忘记的,咱俩的事我绝不对外人提起,毕竟只有一个月时间,难道让老头子我过过嘴瘾都不可吗?”  陈兴不说话了,他不想在跟这个精神有问题的老顽皮白费口舌。  “跟我来。”谢淳右臂一挥,陈兴跟在他后面,二人绕过前院来到一间房子门前。  房子里很乱,就像是一间杂乱的仓库,专门盛放药材的仓库,里面搁满中草药,各种药味混杂一起飘散在空气里,味道是很难闻的,陈兴有些受不了,他要用尽全身力气去忍才能挺住。  谢淳把他领到房子最里面的一面墙前,这时他一改之前对陈兴和颜悦色的态度,冷冷道,“你要用心看这幅画,若是看不出个道道来就不许吃饭,看出来了就去前院见我,我在那等你。”  说完,他叹了口气补充道,“不要怪为师心狠,民语道‘严师方能出高徒’,为师是想让你成大器啊。”  陈兴心里冷笑,但嘴上照样恭恭敬敬的答应,待谢淳走后,陈兴轻叹一口气,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甩甩头抛弃脑子里那些琐碎的杂念开始专心致志看画,既是谢淳要求他看,想必这画也是有来历的。  可当陈兴盯着画看了有半柱香的功夫,他突然抱着脑袋蹲下身子哀嚎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脑子里钻进一条虫子在慢慢噬咬他的脑浆,不光剧痛而且麻,缓和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恢复过来,不过这时候的他也已是变得气喘如牛满头大汗了。  陈兴自认为虽不是饱读诗书才高八斗,但起码他对文学是很喜欢很热爱的,不爱读书的人才会一看到文墨就头痛,为什么现在他也会头痛?看来这副画果真是不简单。  陈兴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他不敢在直盯着整幅画去看,而是片面的去看,即便这样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个所云来,甚至陈兴怀疑这上面根本就没有所云。  绫子上倒是写着非常清晰的几句词,‘黄竣是空物,九华深处观,若悟其中意,逍遥在世间。’这几句词解释起来不难,至少对陈兴来说很简单。  往下是朱砂红线画的一个奇形怪状的圆圈,线串着八颗星,圆圈里是先天八卦图,图的下面是一个赤脚道人仰天大笑,画得栩栩如生,若是心细之人也许还会发现道人的眼睛是八个模糊的点画出来的,道人左下角也有几句诗,‘不恨不怨不用看,执着儿女别修炼,五老峰下清泉水,多少血泪洗不完。’  陈兴疑惑,这种程度的诗词根本就没有一丁点能值得称赞之处,细细品味的话也不合个四六,自己随便拈几句都比这强,说白了,这就像是哪个不入流的半拉子秀才编的顺口溜,只是读着顺口实无半分意境,可若真是这样,这幅画怕也就没什么价值了,谢淳又怎会把这种东西留在身边呢?  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结果,天色愈来愈暗,陈兴肚子已是饿的咕咕只叫,奈何谢淳有言在先,看不出这画的真意就不许他吃饭,既如此陈兴也不好去找他,只得硬着头皮看了半天,可画儿没看懂几分,倒是眼前冒出不少金星,屋外天空已挂起明亮的圆月,想必长夜漫漫,怕是不好熬过去了。  忽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陈兴两眼发昏已看不清那人模样,只见他左手拿着一支微弱的火烛,右手端着一顶圆盘。  “哎呀,怪我怪我,老头子我真是又犯一大错,好容易才得到如此宝贝徒弟,这若是饿出个好歹来,岂不是要我命了吗,只怪老头子我实在太想让爱徒成器,徒儿可万万要理解为师的一片苦心啊。”  谢淳急忙走到陈兴身旁将他扶起,手里端着的几味点心和茶水送与他吃,陈兴勉强喝了几口水润过心脾,感觉稍稍有几分力气了,才动手吃东西。  边吃着,他看了看谢淳又看看墙壁上那幅画,甚是不解的问道,“老先生,这画儿实在古怪,为什么我只看它一会儿,就觉得头痛欲裂生不如死呢?”  谢淳听到‘老先生’这三字高兴极了,他呵呵一笑对陈兴道,“这画确实非凡品,你可是能从中悟出些什么吗?”  陈兴摇头,道,“难...我自诩非愚木之人,可依旧无法看出它的意境所在来。”  谢淳道,“那为师稍稍告诉你一些,其实那些名流巨子的手笔作品中,但凡有境界的,上面都会有他们顷心呕血注入的灵性慧气,哪幅作品费的心血多,哪幅上面留有的光气就越浓,就越能为我们所利用,成为我们摄取的对象,只要你有能力把上面的灵气据为己有,就可轻而易举地获得那人的智慧,当然,平庸之辈自是看不出这其中道道来,否则也就不会有‘肉眼凡胎’,为师第一眼看你就觉得你非池中鱼,况且你又是梦中仙人送我的,故为师相信你定能解读出这其中真意。不妨跟你说真话,这画非常不简单,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它的来历,总之它很厉害就是了。”  陈兴听的茫茫然,他说的这些什么‘肉眼凡胎’乱七八糟东西,是在吕一元那没有学到过的,若是拿两人相比,陈兴肯定会更相信吕一元,他对这个疯子老头实在是没办法而已。  可若是一点不信他,那为何自己看这副画之时会出现头痛欲裂感觉呢,难道是这画早就被他动过手脚,有什么障眼法之类的?他在故意迷惑忽悠自己?  谢淳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天色已很晚了,今日就到这吧,跟我来,我带你去找地方住。”  陈兴跟着谢淳一块,谢淳也确实没亏待他,给他安排了一间很大环境也好的房间,只是这房间就在谢淳住处的隔壁,稍稍一点动静就会被谢淳知晓。  陈兴明白,谢淳这是不放心他,不过也没当回事,因为他实在太累了,这一天对陈兴来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一脑袋栽倒床上,连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有就睡着了。  第二天,陈兴还享受在舒服的睡梦中,谢淳就把他弄醒了,又把他带到那幅画前观看,临走时还告诫道,“若是有了些许的蛛丝马迹,就立刻告知我。”  可陈兴实在没什么精神头,谢淳前脚走,他后脚倒地就呼呼大睡,一直到正晌午,谢淳进房来发现陈兴居然是在睡觉,这可把他气坏了,他走过去一脚将陈兴踢起来并破口大骂,丝毫没有爱惜之意。  陈兴一边听他大骂,一边心中疑惑,这老疯子是不是又犯病了?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疯疯癫癫的,是得早日离开这鬼地方才行。  骂也骂够了,谢淳冷冷的道,“先去吃饭吧,下午继续,若是还看不出点门道来,就不要怪为师真的心狠了!”  说这话时,陈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轻微的不耐烦,陈兴虽平日里话不多,可他不是傻人,当即心中就有了想法。  跟着谢淳一起,陈兴胡乱的吃了几口故意很快吃完,然后主动提出来要去看画,谢淳喜出望外,他表现出很关心陈兴的样子要他多吃一点,陈兴推辞,后便跑着去了药房。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陈兴就跑回到前院,谢淳正在打坐,看到陈兴后兴奋问道,“怎么了乖徒儿,是看出些什么吗?”  陈兴没有隐瞒,点点头说,“我越发的奇怪了,看的时间久了,仿佛自身能进入那画中,浩瀚无尽,若即若离。”  谢淳大喜,他直接从蒲团上跳将起来,竟将陈兴拉到蒲团上坐下,他自己站着低声下气的问,“然后呢?”  “那幅画是凶画!里面戾气太重,寻常人与之对视久了,怕是会死!”
  谢淳拍手大叫,“妙!妙!妙!”连续三声‘妙’字,显然是高兴坏了,继续问道,“你还看到了什么了?”  陈兴这次摇头,叹了口气似是悲伤说道,“没有了,因我看出那画的厉害,故不敢在长实力观看,后我又想到若是将那画继续留在这,怕时间久了会伤害到老先生,那定是我万万不希望发生的,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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