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往事如烟有感
写罢半生对斜阳，往事如烟当年狂，
青春年少不知愁，面对苦涩犹吟唱。
我的那一代过了腊月天天盼过年，对过年充满了期待。过去，一年只能做一件或一套新衣服（如果家中有哥哥姐姐只能接着穿没穿坏的衣服了），只有在新年才能穿新衣服。男孩子淘，有时上树爬墙，提前把衣服穿烂了，没到新年你穿一件新衣服，一进教室或走进院里，见到同伴，一定引起大家同时起哄。那时只有把新衣服洗了又洗，揉了又揉，才敢穿出去（现在知道有个词叫做旧）。那时一层楼才有一个十多户共用的水龙头，和一个公用的厨房，谁家哪顿吃什么都知道，那生活才叫透明呢。不管干部、工人、无业人员几乎顿顿是棒子面、高粱米、土豆白菜萝卜，平时传出点香味，肯定是哪家来客人了，只有过年家家炖肉吃细粮。所以，一想起过年，孩子们个个流口水，盼望新年快来到。过年还有一个盼头，就是压岁钱。我们那个年代孩子没人吃零嘴（因为没钱），只有过年长辈才给我们钱（压岁钱），一般是两三毛，如果攒到五角一块，那可是一笔“巨款”。拿来这笔钱，男孩子首先买两挂一百响小鞭（五分钱一挂），还舍不得一块放，拆开零放，一天放五六个，一直放到正月十五，放鞭没钱买香，又不敢用家中火柴，到街头捡烟头。其余钱留下看小人书（一分钱两本）。那时没电视，只有干部家才有收音机，没有报纸，也没有向儿童开放图书馆。小人书成为我们提高文化素养和课外知识的媒介，什么中国四大名著，孔子孟子老子，解放军志愿军英雄故事，苏联名著，格林童话等等，我们大部分是从小人书中得到的。现在吃穿用玩过年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所以没盼头，自然没有年味。八九十年代过年还有一台春节晚会是大家期盼的视听盛宴，如今是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现在很少有人从头到尾地看了。小时在北京逛庙会很过瘾，今年去了一次，除了人流就是卖小吃的，连糖葫芦都没有卖的。唉，一提过年不仅子孙都打不起精神，连我老头也如此。
陈年回忆之二&&第一次遇险
&&抗战胜利后，我爷爷不安心在大学教书，正赶上他同乡与同学在辽北省当省主席，请他去，于是举家从北平迁往四平。每次仗刚打完，我们小孩都兴奋起来，四处打扫战场，拣弹壳，有时候还能拣几粒子弹，每人都有一个聚宝箱，平时拿出来展览一番。记得是第三次打四平，枪声刚停，我们背着大人又出动了。我拣到了一个铁皮罐头盒之类的东西，上面还有三个小铁管，小伙伴谁也不认识，于是给当过兵的邻居大爷看，他认真的研究一番说：这是北平卖杂货晚上用的嘎斯灯，话音未落，一个比我大五六岁的男孩一把抢了去，一群孩子也跟他跑了出去。他说我看看它为什么一点火就冒火苗，他拿出一盒火柴，三个管轮着点，也没点起火来，于是回家拿个斧头，说：砸开看一看。我最小，被大伙挤到圈外头，等砸到第三根管时，轰的一声，一圈孩子全倒了，我在最外头，也被气浪冲出好远，昏了过去。醒了后我在医院里听大人说我是最轻的，从身体里取出一百多个弹片，但不肯告诉我有多少人伤亡。那年我五岁。我在电视里看到东南亚和非洲经过战乱的地方，儿童被误伤误炸伤残情况，深表同情，但愿世界大同，远离战争。
陈年回忆之三第一次遇到“八路”
&&解放战争初期大家管解放军还叫八路，有一次打四平正赶上冬天，外边枪炮轰鸣，流弹四飞，母亲领着我们四个孩子趴在炕沿下，突然几个当兵的冲进屋里来，“老乡我们太冷了，借我们几床被”，我冲亮一看几个拿着步枪穿着单衣的战士对我母亲说，他们上炕一人拿一床被，扯下被里被面，把棉被披在身上就冲了出去。我上中学和同学讲起此事，不知哪个要求“进步”的人汇报到团支部，说我污蔑解放军。一个军队冬天仍然穿着单衣冲锋陷阵，证明这个军队的坚韧和极强的凝聚力
陈年回忆之四&&从尸体堆中爬出四平
陈年回忆之五&&&小孩可以养家糊口
陈年回忆之六&&儿时北平是灰色的
陈年纪忆之七过江前最后一次午餐
陈年回忆之十一&交点学费是值得的
五九年，我顺利的进入到了高中，仍然一年三次到外县支农。六零年我们来到了法库县秀水河子公社，说有一个生产队阶级斗争尖锐，有三十多个青壮社员中毒死亡。当时正逢春耕，急缺劳力，让我们班去支援。进入村口一片凄凉寂静，许多新坟头在已泛绿的大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分到各家，房东都沉默不语。我们班很快就担任起除了赶车扶犁以外的一切农活，每天连累带饿，倒下来就进入梦乡。半个月过去了，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当地孩子偷偷告诉我，不是阶级敌人投毒，因口粮不够吃，把苍耳磨成面当粮吃，中了毒死去的。
于是我想起了在沈阳，我不是也领着弟弟撸柳树、杨树叶，到郊区捡白菜帮，星期天坐火车上本溪山里去采榛子叶，回家用水烫了后，掺棒子面蒸着吃。
临走时，老师对我们进行教育：这是阶级敌人配合蒋介石反攻大陆，对广大贫下中农进行残酷迫害，一定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一九六二年，我考入了医大，本来要考北京地质学院，被家人在高考前一个月从一类改为二类（一类工，二类医）。我的数学是当时学校最好的，有一个难题全校就我一个人解了出来。报二类不考数学，改考生物。入学后，学习环境非常自由，上课随便坐，没人点名，不来也没人管。我正为学医闹情绪，于是借机一头钻进了图书馆，成天阅读古今中外名著。我们是全国第一批六年制医学生，第一年课程是外语、数学、物理、各门化学和生物，只有解剖、生理两门课没接触过，期末突击复习，没想到考试下来，又续写自己初中到高中所有科成绩全是五分的历史。那时，卫生部全国重点医学院校化学联考，我校获得第一名。所以，领导对我们这期非常重视，评出十个优等生特殊培养，我也在其中。优等生可以同时借阅四本书，其他人两本。劳动时我们不参加，到小班单独授课。解剖尸体，别人四个人一具，我们两个人一具。从此套上了笼头，只好认真上课，乖乖地熬夜。这日子没过一年
在高中时，三十八中学请当时参加沈阳军区学毛著积极分子代表大会的雷锋到校做报告，我们学校学生也集中在礼堂，用有线转播报告实况，并在会后进行了学习讨论。六三年毛主席号召向雷锋同志学习，在医大的全校大会上，主持人宣布：请学院副书记宣读毛主席题词，这位平时不结巴的领导，不知什么原因，一共七个字，向字他说了五遍，成了：向、向、向、向、向雷锋同志学习。要在平时早就乐翻了天，在那种政治环境下，台下一片肃静。宣读完后，立刻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会后团支部组织我们学习落实。为了学会剃头，我们期有六个城市学生主动奉献出自己的脑袋，让大家练手，其中就有我一个。于是这六个秃子成了我们期亮丽的风景线，每到星期日，都要到病房给患者洗脚剃头，但人多粥少，只好另找做好事的渠道。我和几个男同学到北两洞桥的斜坡上，帮上坡拉货的工人拉车。
陈年回忆之十七&严格改造自己的起义军官
陈年回忆之十八&电视剧《中国地》地中赵老嘎的原型
历史上的朝阳地势险要，民风剽悍，有九反朝阳一说。我们在四清后期发展党员，一调查四十岁以上的男人大部分在解放前到外地抢过东西。那时几乎家家有枪，一到秋收后，领头的一喊，各自拿起枪赶着车骑着马到锦州地区抢劫去了，等快过年再回来，接着种地。当地官府势力很难渗透进来。王老凿（赵老嘎原型）就住在我们队附近的地方：王老凿沟（清风岭）。日本鬼子当年进东北后，朝阳大部分地区沦陷，唯独王老凿沟的农民在王老凿的带领下，击退敌人多次围剿，成为东北地区唯一没有被日本占领的中国地。在它南边二百多里就是丁盛领导的冀东十八军分区根据地，也起到一定的牵制作用。抗战胜利后，共产党收编了王老凿的队伍。八路军北撤后，他看国民党装备好，又是正统，于是反了水，后来在锦州战役被俘，病死在狱中。
&陈年回忆之十九&文革初期，我很迷惘
&&六六年夏初，我们结束了在朝阳的社教，回到了学校。刚要复课，文革就开始了。又停了课，开始有组织的读报纸、学文件、搞大批判。不久红卫兵走向社会，破四旧：上街剪女同志长辫子；砸商店的牌子；给自己改名字，什么东啊红啊一时时髦起来；随意抓人、游街、抄家......我们期一名女同学有人抄她家，她前去阻拦，当场被剃个阴阳头。我想这是怎么了，这就是上面所说的革命吗？东北局组织全市庆祝文化大革命胜利大会，过去每次开会都把大专院校安排在主会场，这次让我们在老道口偏僻的大街上。东工学生率先打出造反有理的标语抗议，被派出所的人抓了进去，学生立刻把老道口派出所围了起来，把同学要了出来。辽大、东工的校内开始乱了，我想这也太出格了，将来还不都成为右派学生。不久市委向各大专院校派出工作组，校园一时平静下来。
&陈年回忆之二十&我爷爷被逐出了北京
&&爷爷回到北京后在二叔家养老。历次运动都未触及到他。文革时广播局有个美籍专家领着人抄了二叔的家，结果从爷爷屋里搜出了一箱胡适等一些名人写的条幅，这还了得！二叔当时兼任总参新闻广播战备领导小组副组长，正在完成总理交给他的任务，于是从三线被揪了回来，触及皮肉，木棒被打折三根，发配到香山劳改。不久总理在一次会议上，问我二叔哪里去了？这才放了出来，捡了一条命。爷爷八十岁高龄刚做完胆囊切除术，被勒令限期离京，跑到沈阳找我，让我把他送到长春，找吉林省省长栗又文，说过去在北平栗又文被国民党逮捕，是他找人把其保了出来，并资助其离开北平。我说现在当权派都在受冲击，二叔和他级别差不多，不也自身难保吗？栗又文哪有能力保护你呢？于是我把爷爷送到在法库慈恩寺的父亲那里去了。父亲六零年单位要南迁，他不想去，做梦都想当教师。组织费了很大的劲才安排他到中学教书，他是正科级，而校长是副科级，工资又比他低二级，他自己认为这些领导的水平还不如他，关系一直不好。加上有一些历史问题，又是新加入教师队伍的，六二年精简下放，自然先把他下放到农村去了。四叔是地下党，在国民党炮兵学院学习时，被抓了起来，爷爷闻讯后，找当国民党炮兵司令的同学要了出来。四叔出狱后，来到当时辽北省委所在地法库慈恩寺参了军，后来南下时病逝了。爷爷凭着四叔的烈属证在农村躲过文革一劫。爷爷死后，就葬在山坡上，对面是四六年解放法库刘家窝铺战斗中牺牲的解放军战士墓地，二百多名战士未留姓名，分六堆集体埋葬。历史是那么巧合，让老爷子和我四叔的战友们作伴吧！
&陈年回忆之二十一&我也造反了
&&文革不久后工作组犯了“路线错误”，从各校全部撤走了。以前被整的低年级同学开始串联造工作组、党委和团支部的反了，我们刚从社教第一线回来，没人做出格的事，所以工作组暂时没动我们。一开始我们整天在一旁看热闹，不久从党委抄出了黑材料，对学生进行左中右摸底时，我居然排在“右”第一名，我震怒了！四年来，我学习努力，劳动积极，政治上进，参加社教还是学毛著积极分子，我怎么成了“右”第一名！于是我们几个高年级“右”生率先加入低年级造反行列中。别了团支部，别了，党委，我们不侍候你们了！开始时，学院辩论会上，发言时全照稿宣读，我一登场，就即兴发言，一下子出了点名气。写大字报不用底稿，随想随写，语言尖锐，广征博引，结束时在以几个有力的排比句，把气势推向高潮，所以成为焦点。争论使我兴奋，回想祖父在五四运动、几个叔叔在解放战场上的历史，我也有了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感觉了！
陈年回忆之二十二&我们冲跨了解放军三道警戒线
&&一天晚上，大家正在开会，几个衣帽不整的解放军小战士闯了进来，说她们是北京解放军艺术学院的学生，到沈阳参加军队文革，刚下火车，被抓了起来，集中在空军招待三所，请求我们去援助。看着她们可怜的样子，一时起了怜悯之心，当即集合了四百人，跑步赶到南站（空军三所在南站地区，我校离南站只有两站地），只见街上停了一排车号用白纸糊上的军车，通往招待所的路口，有三排右臂扎着白手巾、端着上了刺刀的半自动步枪的战士，我们冲了上去，被枪托挡了回来，这时从后面冲上来几十名女同学，她们一手抓抢，一手抢战士的军帽，几个回合下来，三道警戒线就被冲乱了。仍然是女生打头，我们一直冲到三楼，把军艺近百名学生解救回医大。军艺学生说，他们是到沈阳炮轰陈锡联来的，刚到就被抓了起来，请求我们以后支援他们。第二天，军区前进文工团也来人和他们联系，这让我们无意间介入了军队的事情。
陈年回忆之二十三&夺权——被审查
陈年回忆之二十四&又一次当了俘虏
陈年回忆之二十五&乘火车头去，坐军车回
陈年回忆之二十六&冲上楼，救战友
陈年回忆之二十七&跟着毛主席上山打游击
陈年回忆之二十八&第二次遇险
&&八月的一天，总部让我们护送一支队伍，说是黑山县八三一抢了武装部的枪，让他们取回沈阳。临走时，配给我们一挺机枪，只有二十发子弹，又给我们没有子弹的步枪每支发了五发子弹。一支十多辆车一百多人组成的车队，夜里从辽大出发了。我们是头车，走到新民县高台山，从一面山坡上突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打得驾驶楼乒乓作响，才意识到遇伏击了。我们立刻卧倒在车厢里，身边同学突然对我说：不好了，大腿中弹了。我抬起头，突然感到右侧鬓角火辣辣的疼，也没理会，把衣服扯了一条给他包扎了伤口。这时听后面车上又响起两次爆炸声。枪声停了，埋伏的人迅速地撤走了。我们跳下车，发现驾驶楼里司机和带队的人都死了，第二辆车是朝中学生，被扔进两颗手榴弹，炸死了三人。这时公路线上枪声阵阵，灯光闪闪，在村庄到处是持长矛站岗的民兵，于是这百余人弃车四处逃窜。只有我们拿着枪，背着伤员钻进苞米地突围。当夜下着小雨，也分不清南北，于是决定向有火车声音的方向走，渴了在河边喝点水，饿了掰个苞米啃。天亮了，大家看着我惊呼：你受伤了！我一摸，右侧脸满是血迹，耳上鬓角处有一长三厘米的弹痕。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中午赶到巨流河车站，只见车站旁山坡上有一百多个农民拿着长矛坐在地上，我们只好子弹上膛，端着枪背着伤员闯过去。一个老头对我们喊：别开枪！公社让我们在这守着，你们快走！武斗车来了就不好办了。来到车站，拦了一列运煤车，车开动了，两辆武斗车赶来，用枪声为我们送行。这一次当场死了五人，听说逃跑的人过河又淹死两人，其余全部被俘。十几年后，清理三种人，新民县同志找我外调时说：那年你们还没动身，县里就说八三一要到我们这抢粮，突击向民兵发了枪，各村加强了戒备，武装民兵在公路沿线等着你们，指挥这场战斗的人现在是我们县委副书记，正在接受审查。
陈年回忆之二十九&赴京谈判
&&六七年九月，中央要着手解决辽宁问题，责成三派分别组成代表团赴京。我以八三一派秘书身份同往，住进西苑饭店。几个学生第一次住高级旅社，出尽了洋相：沙发床睡不了，上面铺上厚厚的一层大字报纸；坐便用不惯，每次踏着两个椅子蹲在上面大便；地毯上洒满了墨汁，被服务员全部收走；食堂厨师不会做大众菜，我们吃不起，每天干啃馒头，于是联合其他省学生造反，后来才有白菜炖豆腐等五分钱的菜......一开始一天什么事也没有，精力过剩，半夜提着浆糊和墨汁桶，拿着白纸板刷，一夜间把王府井大街两侧刷满了大标语。
尉凤英（后为省革委会付主任）是辽革站代表团团长，在食堂吃饭，我们几个学生端着饭碗坐在她对面挖苦她，她低着头吃饭不理我们，闹得个没趣，再也不去挑衅了。
李淑文（后为全国人大付委员长）冲京西宾馆抓宋任穷。事后到西苑饭店，在食堂被辽革站代表围着，看她意气风发的样子，使我想起文革初期那群破四旧的小丫头。三派有一次在西苑饭店一起批斗宋任穷，辽革站两个人抓着他的手臂，按着他的头，他虚弱苍老，两眼露着无奈。我前几天看了被爱人和子女划清界限，在锅炉房劳改的二叔，心里一软，退到人群后面。
我们代表团公安代表是沈阳市刑警队队长，他的妻子经常来看他，她温柔漂亮文静（回沈不久，她爱人被革委会关押至死），她就是后来的中纪委副书记，威震全国的女包公刘丽英。张祥久是退伍后考入辽大的学生，在辽大威信不高，后来只好在外面闯荡，对立面妖魔化他，本派英雄化他，使他在辽宁省威名远扬。每次来京，总跑代表团找宿，辽大学生不愿收留他，和我挤一张床，他满身汗味，还有虱子，后来有人揭发他乱搞男女关系，我想哪个姑娘愿意和这个脏兮兮满身虱子的人亲热呢？六七年十一前，他又到京与我挤一张床，半夜几个民警敲门，让他把枪交出来，他说没有，结果在我枕下搜了出来。代表团到京，头四个月中央还没有着手解决辽宁问题，我们几个学生闲着没事，打着八三一代表团的旗号到北京各大专院校拜“码头”，分别见了聂元梓、蒯大富、韩爱晶、王大宾、谭厚兰等人，当时也没觉得他们与我们有什么不同，所以对以后号称学生五大领袖的人到现在也未留下一点印象。
陈年回忆之三十结束篇&别了，我的学生时代
&&六七年底，当时中央首长第一次接见辽宁三派代表，会上陈伯达用难懂的闽南话，批评了辽联和辽革站在东塔机场的武斗事件。周总理指出：辽宁三派都是革命群众组织。中央第一次不像过去肯定一派否定一派。家里有的同学想不通，写了大字报要炮轰总理，闻讯后代表团让我连夜赶回沈阳。回去后，他们不听劝阻，掏出枪要把我腿打折，我说除非你们踏着我的尸体，今天你们谁也不能出去，终于阻止了这次行动。以后我就留在沈阳，看着这伙人别做出出格的事。不久成立了辽宁省革委会，军宣队和工宣队进驻了各大专院校，我们也在大学度过了六年半时间，快毕业了。正赶上毛主席“关于中学大学的学生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指示下达。所以毕业方案：全部到农村当农民。别了，我，近十九年的学生生活。打起行装，去修理地球。
往事如烟《一》我就要富农成分
往事如烟《二》&&老九们
往事如烟《三》&&我们都是全科医生
往事如烟《四》讲砸了
往事如烟《五》你就和别人两样
八零年，我调入卫生局，入了党，负责医政、宣传、文秘。当时检查评比参观取经活动很多，一到饭时就上饭店，一下基层就十个碟八个碗，群众很有意见。一次在会上我说：你们那里十个菜一个味，老百姓还直骂娘，今后就一个炖菜，一桌一盆，全院一起吃。于是那个炖豆腐，这个炖鸡、萝卜炖羊肉......下去吃饭成了全院大会餐，县委书记说，就你们鬼点子多，吃得实惠，群众还没反映。一次召开落实知识分子政策会议，会上各单位抱怨说没钱给他们解决房子问题，没指标安排他们的子女，一片叫苦之声。我站起来问到，一份入党志愿书值多少钱，也就五分钱吧，我们卫生口也就十多名大学毕业生，因出身问题被分到建昌近二十年，进不了县医院，一直在基层，个个文革挨斗，他们一些人一直积极要求入党，可是总以各种理由被拒之门外，我可以告诉大家，他们的表现不比在座的共产党员差，今天大家在这里说没钱没指标，可他们知道国家困难，并不强求，而我们连五分钱都舍不得，还谈什么落实政策！坐在我旁边的同志，打了我一下说：你这小子就和别人不一样。
往事如烟《六》你不是当官的料
八六年，岳母身体不好，两个孩子也大了，我爱人一直找县领导要求回沈，新来的县委书记很欣赏我，让我帮着他干一阵，趁他参加一次省短训班的机会，在县城的老九们，找到了我，给我会诊说：你性子太直，又不会变通，爱不按常规出牌，太理想化，你根本不会在官场上混，不是当官的料，赶紧回去吧，别耽误两个孩子学习。有这些老九帮忙，我很快办完手续，调回沈阳。望着远去的山岚，我心底涌出一股苦辣酸甜咸的感觉，再见了，勤劳淳朴可爱的乡亲，再见了，洒满我青春汗血的建昌！
大哥（一）
大哥（二）
女儿小时二三事
&&我岳父五十年代就是地师级干部，建国后他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对党忠诚，工作敬业。从他身上就可以理解老一代共产党人为什么能获得人民的信任并取得政权。
&&经过文革残酷迫害，七十年代末被解放，安排到市教育局主管干部调动及人事安排工作，他坚持原则，力排众议，使教育口气象一新。用岳母的话说，为百姓干事一大堆，得罪上下级干部一大片。一位老同志到朝阳当市委書记，走前对他说，你女儿在朝阳，有什么要我办的。他说：告诉他们在山区扎根，不要想回城。他老儿子当知青回城，给他安排到太原街教育器材小商店当大集体工人。几个儿子谁也没借上光。周围干部看他以身做则，也就服气了。
&&落实了政策和走五七的同志，合理地安排了工作，非常感谢老局长，总想表示一下，他很严厉地说：如果你们这样我就把你们退回去！有的看他不在家，到家里送礼，他动用行政资源查送礼人住处，晚上让他儿子偷偷地给送回去。&
八十年代初他带领市教育代表团到日本参访，中小学校长那时岀一次国多不容易。可是去日本，吃往在大使馆，访问日程安排地满满的，没有一点自由活动时间。回来一算为国家省了三十万元人民币。
刚实行干部离退休制度，他主动找当时市委書记李鐡映，要求带头离休。离休后，市里考虑他的资历、能力让他带队到沈河区搞五大班子调整，接着又到沈阳药科大学担任整党工作组长。刚完成任务又去筹建市老年干部大学，把学校办得有声有色，成为全国典型。为此多次评为省市优秀共产党员和省市劳动模范。
&&文革前后他都有一辆专车，家里人从来没人用过。有一年我们回来探亲，回去时下大雨，岳母说：让你的车送一下吧。他抱起我儿子，打着伞，给我们送到公共汽车站。离休后仍然给他配一辆专车，可是他除了开会，上下班从来没用过，不是挤公交车就是步行，他说这样既接触老百姓还锻炼身体。
&&在他的言传身教下，我回城担任外科主任二十年来，一直不吃请，不收红包。我儿子考上的大学校长听说老领导外孙子在历史系，要给他调进中文系（中文系分高），但他坚决不去，说影响不好。
&到今天岳父离开我们十六年了，用上面几段文字表示怀念。
&&&&回故乡记事㈠
我老弟去年退二线，姐弟四人终于有机会同回故乡。我家祖上在山东即墨，因饥荒渡海来到辽东。一开始落脚岫岩，给只有一个独生女的地主当长工，由于聪明能干成为养老女婿，继承了家业。后来一个韩国朋友回国，把在安东山城村的山林房产低价出让，于是举家迁入，以养蚕为业，因为连续丰产，很快致富后，
太祖做出以后子女全部读书，不能在家当土财主的决定。于是爷爷成为东北第一个在北京大学念英文的学生，他的六个儿子也陆续离家求学进入社会。算我爷爷三个人做了知名大学教授，三个参加革命，一个是烈士，二个是部级干部。
我父考入东北大学前身第一工校，因踢球斗殴被开除后，爷爷断绝与其往来，无奈又考入公费的东北讲武堂，由于品学兼优，毕业时做为学生代表受到张学良接见，以后就在东北军中沉浮。他不贪污，不赌不嫖，行军时不骑马让病号骑，士兵有难大力相助，在驻地不扰民……他的作风和当时官场格格不入，所以当了十多年连长。解放后审干外调时，过去下级和当地群众都异口同声说：老董是共产党！
一个小山村一个家庭出了三个大学教授，二个部级干部，算是人杰地地灵，所在地文革后更名称董家堡。二个当官的叔叔到丹东视察工作，怕惊动当地官员，坐在车上隔河看了看家乡的山，就算是回去了。
回故乡记事㈡
&&儿时在家乡往事到现在仍然很清晰。五〇年抗美援朝疏散家属，妈妈带着几个孩子去安东叔伯二婶家。到了安东下了车，站前是一片平房，不寛的马路边坐着一排望不到头的志愿军战士，每人拿着个苞米面大饼子在吃午饭。我们换了一辆马车跑了半天到了老家。那是一个青山环绕的小山村，山前是一片平展展稻田，山后是条清澈见底的大河，山上长满了柞树。房子依山而建，不象在平地坐北朝南，都是草房，有后门没后窗。做饭时下面煮粥或炖菜，锅边贴一圈大饼子。二婶家共四间屋，靠西面一间我们住。我们的到来只有大奶抱养的小姑不欢迎，经常给姐姐使脸子出难题（她是大奶小叔的孩子，后来到沈阳当工人，找二叔调到北京还提了干。文革二叔被打倒，养兄被批判，而亲生父亲在四平正当权，于是偷偷地认祖归宗了。）但我刚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十分高兴，午间到河边洗澡，晚上拿着灯到稻田一会就能抓一桶小螃蟹，有时跟大人下河捕鱼，一网下去就能捞到十几条。还常和姐姐一起上山拾柴，偶而钻出一个野物，吓得我们落荒而逃……不久二弟出生了，没满月发烧，说得用庙前旗杆削下来的木片煮水喝，我和姐姐拉着手，心惊胆战地来到山神庙前赶紧砍了几片，飞快地跑下山。姐姐要看弟弟不能上学，我上学去了。学校是过去村公所，后面有一个二层大调堡，下课就爬上玩。我总考第一，成了村里有名小孩。一次姐姐带我到舅舅家，他们住在水库边，风景特好，过一条河独木桥我不敢过，光着脚拿着鞋过河，一滑，鞋掉到河里，赤脚走到舅家，害得舅妈熬夜给我做了一双……故乡山水，故乡亲人我总是记得那样清晰。
回故乡记事（三）
&姐夫给我们选了个“黄道吉日”，四日，姐弟四人登上东去的列车。快到本溪，两边都是郁郁葱葱连绵的青山，山间是流淌着的潺潺河水……辽东家乡就是这样景象。
&&丹东到了，我迫不急待地下了车，眼前是一个现代化大广场，周围高楼林立，车水马龙，那个一排排低矮的平房，不大宽马路的六十年前老车站不见了。赶紧去看鴨绿江，碧绿清彻的样子也不见了……一首诗吟了出来，“两鬓斑白回故乡，眼前不见旧时光。儿时景象今何在？可怜鸭绿变混湯。”
&六十年苍海桑田，道路房屋大变，接我们的司机一路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了山城村，董家堡被一条劈山而建的高速公路截在路北，但青山依旧，山脚下建满了红砖红瓦民舍，草房一个也没有了。按照家谱找到了英字辈三个兄弟，他们领着我们走进青山环抱的小山坳，祭奠了大爷大奶和叔伯大伯墓地。
一个老板买下了山坳及周围山坡，在正中挖了一个大鱼塘，在小河故道修了座由高牆囲起别墅，所以小时那条永远淌着清彻泉水，随时可摸到小鱼虾的小溪不见了，故道长满荒草……唉，钱，破坏了家乡的山水。山上的柞树变成满山油栗和松树。
原来在五一年住过的草房早已拆除，打水的小井仍在，于此出生的二弟只好在旧址上拍照留念。晚上兄弟姐妹挑灯夜话，回首六十年经历歔歔不已，好在身体健康，子女有成。老弟还取了山村的泥土和泉水，准备回去祭奠爷爷和父母。清晨二哥送我们经过原来洗澡那条大河，现在被拦河坝拦住河水，形成一个小水库，原来盛产鱼虾，也基本绝迹了。
就在这个小山村走出多名国共高官、大学教授，第三四代大部分都受到高等教育……正如曾国藩所说：“耕读之家，谨朴者能延五六代。”这是多么人杰地灵的小山村啊！
回故乡记事（四）
五日晨从老家返回丹东，乘旅游车沿江而上，江边公路车来车往，游人如织，饭店商店成排成片……看了志愿军入朝三个渡口，当年近百万热血男儿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气概跨江作战，最后有几十万战士再没回来，其中就有毛岸英。
而如今朝方淡化这段历史，说彭德怀经常向金日成请教，金大一枪能打下一架美国飞机，金二抛一块石头可击落一个美国卫星，文革期间把志愿军墓全平了。我们和这样人交朋友，真不可思议！看对岸房屋低矮陈旧，人烟稀少，几条黑色旧船在江边停泊。我们在车上能清楚地看到朝方暗堡的观察孔，象一个恶人的眼睛。
到了桓仁境内，江水又绿又清，透明见底，二个弟弟来到江边，取了一瓶鸭绿江水。来到日伪时期修建的跨江断桥，看对面山上树木稀少，坡地都开垦为农田，而我方满山绿色，形成鲜明对比。坐船行驶在朝方陆地和江心岛之间，这种现象形成，是我们很大方把江心岛大部分送给对方，不以主航道划界的结果。沿岸沿岛可以看到不少荷枪男女士兵，导游告诫我们不可以拍照，不然他们快艇追上来，会没收相机，罚款五千元。只在渡口看到一群朝鲜穿着深色衣服的百姓，使我回想文革时。
三天返乡行程结束了，还了六十年的愿，这次回来看到了家乡的变化，知道了亲人的近况。祝家乡明天更美好，发展更环保！
解放初期的父亲
&&北京和平解放后，父亲无工作，为维持生活，先在天安门賣酸梅汤，他多加料，买者又多加半勺，不久赔了本不干了。接着卖馒头，个比别人大，又赔了……正发愁时，在沈阳当东北台长的二叔在报纸上找他，于前全家来到关外。先给二叔原来警卫员当厂长的单位上班，一次在二叔家遇到当东北建筑总公司一把手的战友，看父亲谈吐不凡，把他要去当秘书，他干练，行文准确、简洁、明了，很受重视。总工程师应邀写一部专业書，请父亲帮助正理、润色，他在协助编辑时，学习了解了建筑知识，逐渐成了内行，不久当上了施工科长，在电缆厂、工人村建设中发挥了很大作用。后来因历史问题调到干校当教员，他讲课通俗有趣大家都乐意听。组织上为了弄清他的历史问题，动用很多人经过多年调查，凡是被调查的人都说他可能是共产党，和别的东北军官不一样。五八年终于作出“一般历史问题”的结论。正淮备放下包袱大干一场，公司南迁，他十分想教书，组织上给他联系调到教育口，在十八中学教地理。父亲是正科级，而校长是付科级，他学问好，讲课也好，深受师生欢迎。为提高业务水平，又自学东北师大地理课程。但是在当时历史条件下，那怕有一点污点，表现再好，也是控制使用。六一年学校办农场，第一个把他派去。六二年精简城镇人口，支援农业生产，又第一个把他下放。父亲一生正直、富有才华、愿为社会作奉献……但谁又能理解一个赤子拳拳之心呢！在艰苦的农村又翻开他人生新的一页。
大家合力把二弟结核病治愈
&我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下妹妹，解放前后都因痨病夭折。52年二弟打预防针针头折在臀部，到匚大手术室五个小时才取出来。那时没有匚闹，父亲认为也不是故意的，就没追究。不久二弟消瘦盗汗发烧咳嗽，久治不愈，反而越来越重，后来确诊为结核病。这下父母慌了，决定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治。当时父亲工资七十多元，每次开资我和姐姐先到财会把工资领出来，然后立刻到卫生所交买进口链霉素钱（当时我国还不能生产）。这样全家只剩下十多元生活费，还得供我和姐姐上学。父亲在门口写个招牌“拆洗缝补”，这样妈妈能为家挣点钱，姐姐抽空打短工，我钻地下室捡破烂，也能补贴一些。我们上学用本全是买纸自己钉，反正面用，铅笔上厂家买废品，钢笔水用药片泡。爸爸中午带饭总是大饼子高梁米咸菜，单位同志看父亲困难，有不少人相助，总工请父亲协助编書，只不过抄写润色，四百元稿费给父亲一百元。这样再困难弟弟的葯也没断，全家好吃的全留给弟弟……就这样渡过了五年，终于治愈了他的病。父母松了一口气，到底保住了二弟一条命。如今他家庭幸福，儿女有成，精力充沛，身体强壮，父母在天上不一定多高兴呢！
六十年代大学生轶事㈠
&&我们是困难时期入学的，报完到就拉到农场劳动，农场除了管理人员，长期工都是右派、历史上有问题的人，他们大多留过学，学术上有成就，多年改造使他们沉默寡言，见到谁都点头哈腰，仿佛是一群机器人。回校后明显看出城市与农村生的差别，我们父辈大多是知识分子，眼界开阔，思想活跃。而他们根正苗红，多数是干部，多年阶级斗争教育使他们总把我们当成另类，安排积极份子随时汇报我们言行。我就变法戏弄他们。在学习阶级分析讨论会上，我说陶渊明当过县长，后“种豆南山下”，但他诗中说“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所以他是反动官吏加富农，仍是反动阶级。書记还表扬我古为今用，分析的好。
&&学校开展学雷锋，几个男同学到上坡路帮工人拉车，她说这些工人都有历史问题，干好事要有阶级观念。
&&六三年后经济好转，体育活动又开展起来，我们近视眼打兰球常打坏眼镜，只好踢足球，但内裤都是长裤穿坏后把腿剪掉做成，踢着踢着一使劲开了裆，弄得很狼狈，红着脸下场。
六十年代大学生轶事㈡
医大64年前男女不分宿舍厕所，一开始非常不习惯，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夏天热很少关门，从没出过事。
一到星期六就举行午会，说是政治任务，支部挨屋找人，吓得我们躲在厕所里。到现在我也没学会。匸学院女生多，一到周末沈阳军区就派车接人，到那还能喝汽水吃点心，但那是漂亮女生专利，有的男同学不要脸，上车就被赶了下来。
&&我们是全国第一批六年制医学生，全国统考又独占鳌头，所以学习抓得紧。上解剖课，要闭上眼睛摸出四肢骨左右，说出颅骨各孔的名称。手部肌肉复杂，新做出的手部肌肉标本，转眼就不见了。好的标本大多被女生拿到宿舍，第二天再送回来。一些农村来的学生进城后，感到家乡贫穷落后产生一种自卑感，父母来看望他们，不让跨进校门。“说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娘。”有些过了。
&在那个年代，团干部思想有些偏激，人还是好人，有时挺同情他们，所以挨整时痛恨心就少了点。文革一开始，低年级斗班级团干部，但我们从没有任何举动。学校开始分派了，谁都不要他们，心里很不好受，查档案需要名党员，我让她参加，她说还是你们有胸怀，能团结大多数。
六十年代大学生轶事㈢
&&我们那个年代，人性扭曲，常出现一些奇人奇事。63年后经济好转，食堂出现吃饭掉饭粒，吃地瓜扒皮现象。一个下二届女生先在女生食堂一边捡饭粒地瓜皮吃，一边说快板数落。正肃完女生食堂又杀到我们这边，有的男生故意把饭粒掉在桌子上，我们则端着饭盒落荒而逃。校团委非常重视，广播站表扬歌颂之声一天不绝于耳。支部书记找我让我写首诗上交，我因为写诗曾被批，早就封笔，对这样作法很反感，写讽刺诗我不用打底稿，但却歌颂不起来，于是写一文字稿复命。我们离开学校后，她看一个团职军宣队员死了老婆，主动上门求婚，对他的二个子女说甘当革命的后妈妈，据说婚后经常挨打。也只有那个年代才能出这样事。同学六年感情是很深的，文革学校刚开始武斗，我去拉仗被打，同班人前去抢救，一个还陪我挨了一夜打同学十人路过新民被伏击，一个同学大腿中弹，他身高体重，我们轮流背着他钻苞米地（谷子地矮民兵能发现，高梁地密不好走）走了一夜半天才到车站。（到车站直线距离还不到十里路）我们渴了喝垄沟水，饿了啃刚灌浆的苞米，而随行的一百人除死了七人外全部被活抓。
&&三六年从东北来北平的二叔（当时已加入中国共产党）准备去延安，找爷爷要旅费被拒，无奈找母亲，她賣了首饰还不够，就让他找我父亲，在军队驻地他大哥二话没说，到团部预支了二月军饷。五叔参加一二九运动被镇压一夜未归，父亲借了团长的上校军装到现场，救了几个学生，五叔全身被澆湿躲在棺材店，后被父亲送回学校。抗日战争在冀东，国民党对共产党搞磨擦，父亲认为都是中国人，消极以对。（他解放前坚决不入国民党）一次他带领一个连埋伏在一个渡口的山坡上，六挺机枪，一百多支步枪对着渡口。夜间，一队八路军队伍过河，他看这支队伍马多、女兵多，断定是领导机关，下令不准开枪。解放后在二叔家遇见李运昌（抗日时为冀东军区司令员，迠国后为第一任交通部长）谈到抗日时都在冀东，父亲说起此事，李说：哎呀！当时我和你二弟正在队伍中。接着风趣成说：谢不杀之恩。
四八年我们一家路过新民被土匪劫持，现金被抢一空，母亲愁眉苦脸，他笑着说破财免灾。刚解放镇反，他在旧军队当了十多年连长，家里人很担心，他每天乐呵呵上班，高高兴兴下班。他说，没干坏事，怕什么。六二年被精简下放到法库，母亲担心以后生活，他说，人家农民能活，咱们不缺手少脚，一样能行！
&解放后他怀着满腔热情投入建设新中国的工作中去。当秘书，科室清洗得明亮正洁，文字材料及时简洁。在建筑部门，他利用给总工编書的机会，自学为内行，当了施工科长主持工人村建设，他精心组织，严抓质量，这个建筑群近七十年仍然屹立在铁西。五九年到十八中教書，他一边自学东北师大教材，一边认真备课，老弟弟后来在他的档案中看到每次讲评都得到师生一致好评。
父亲离开我们十八年了，他的浓浓亲情，乐观向上，爱国敬业……永远感染着我们。
解放前，我上面的哥哥，下面的妹妹都患严重的结核病，母亲忙于照顾病儿，没空管我，姐姐成为我的代理妈妈，走到那都带着我。她大我五岁，从七八岁起就是我们家的外交部长，红白事都是我姐姐领着我代表参加，大家都知道：董大小姐来了，就是给面子了。
四打四平后是姐姐领着我从死人堆中爬了出来。路上突然枪响，吓得我一头钻到马车轮后，是姐姐一把把我拉了出来，避免了被压。离开四平我们二人在前探路，遇到捨粥，她挤到前面先给我要了一碗，又折了树枝给我当筷子，到现在我也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粥。路过新民遇匪，她立刻把母亲怀中的钱塞到我的怀里，才没被土匪都抢走。到北平与父亲失去联系，又是姐姐领着我賣烟，养家糊口。
解放后在沈阳，妹妹病重死后，二弟也染上结核，她给爸爸开资、到医院买药、请大夫、替妈妈干活……一天忙得不可开交。初中毕业就参加工作，以減轻家中负担。姐姐很聪明，她完全可以考上大学。
父亲下放法库后，我也考上大学。她要供我上大学，每月还得给家寄钱，她家还有二个孩，一家人生活全靠姐夫一人工资。全家人省吃俭用供我上完大学，和农村父母兄弟渡过最困难时期，从没有怨言，从没有所求。
几个弟弟先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她又关心弟弟们婚事，尽力给予支持。有个孩子又关心他们，二个侄儿，二个姪女念书和工作初都在她家得到呵护。&
我们兄弟三人在她那里得到了胜似母爱的爱，她看着我们成长，关心我们成长，为我们每一点进步而高兴。她使我们知道什么是亲情，什么是手足之情。
好人——姐姐，祝您徤康长寿！
母亲（一）
母亲是安东大户人家大小姐，她家不仅在乡下有地有山，在安东市还有好几家大买卖。前几年五叔在北京对我们说，他在安东上学时，动不动就领一伙同学到母亲家饭店白吃，伙家去要钱，掌柜的就喊：别去了，这是大小姐的小叔子。父亲外出上学、当兵，婚期拖到二十三，这在当时就是晚婚了。进门就待候婆婆的月子。爷爷学英文受外国人作风熏陶，六个孩子到十八岁，就什么都不管了，五个叔叔一没钱就去找大嫂。三七年二叔和一伙东北学生去延安，是母亲賣了首饰，父亲又给二月工资，他们才成行。四八年三叔要去美国，爷爷还是不给钱，母亲把首饰都賣了，还不够，结果没去成。（那时我们家正在困难之际，我和姐姐还在賣烟。三叔和李政道是西南联大上下床同学，每次考试他总是第一）李在美获奖后，这成为三叔终生遗憾。我几个叔叔都说“老嫂赛母”。妈妈这种作风深深地影响着我们。
&&父亲一生坎坷，四海奔波，几度沉浮，居无定所，母亲吃尽苦痛，没享一天褔。她很快由富家大小姐转变为孝敬公婆，扶养小叔，支撑家庭，教育子女的辛勤家庭主妇。
&&从我记事起，妈妈每天没有一时闲着。早早起来做饭，打发我们上班上学，收拾完卫生后立刻照看三个患结核的孩子。家里困难又要给别人缝补衣服，浆洗被褥挣钱。做完晚饭后，三个患儿咳嗽发热哭闹不止……母亲护理到深夜不得入睡。她这样忙碌一直到八十岁去世。
&&困难时期，我们家三个男孩都在长身体，特别是二弟大病初愈，小弟年幼，她少吃不吃让给二个弟弟，我却无能为力，只能到郊区捡菜叶，撸树叶，到山区採榛子叶做代食品。下放第一年要到县城领粮食，那时弟弟小，父亲为小队放牛，没时间，母亲是小脚，扛着四十多斤粮，往返二十里。假期领粮路上，我看着母亲艰难行走的身影，突然潸然泪下。
&&再困难母亲从没退缩，从没怨言，陪着父亲四处奔波，无怨无悔地呵护子女，希望我们顺利地长大成人。
&&在农村的日子，她更加勤劳，种自留地、採野菜、养猪养鸡……文革时还要照顾被赶出北京的公公婆婆。在困难时期她忧郁的是二个弟弟前程，从没想过自己。
母亲（二）
&&工作后毎次探亲临走时，母亲总是站在路边看我远去，回头看着年迈母亲瘦小身影，风吹揚起的白发，眼泪代替无限深情流出。
&&改革开放后，二个弟弟陆续上了大学、毕业、工作，日子好过了，但她仍然劳作不止，先后伺候三个儿媳妇月子，又抚养五个孙子孙女，我儿子四个多月时淘，总愿意让奶奶扶着蹦，老人一到晚上双臂痛，睡不着觉，一检查是扶孙子蹦累得。父亲后来每月补几十元，妈妈全给孙子孙女买东西，以此为乐。
&&母亲一辈子个人没有任何愿望，只盼四个子女有出息，家庭幸福；只盼五个孙儿孙女茁壮成长，事业有成。母亲如今您的愿望完全实现了，在天上的妈妈放心吧！在您旦生百年那年，我们全都回到您身边，重新立了碑。毎年清明，我们都去看您，今年清明您的重孙子，还在您的墓前叩头了呢！我们四姐弟和子女永远怀念您！
&&那是五八年深秋，初中生的我，支农深翻挑灯夜战在法库。夜深了，女生回去休息了，而我们住在马厩里，虽然铺上厚厚的玉米桔，但刺鼻的马粪味，实在令人难以忍受。谁也不想回去，躺在地头苞米桔上，闻着泥土的芳香，仰望天空。用可怜的那点天文知识找北斗七星，看着天空中银河，大家争议那个是牛郎星，那个是织女星……一个同学转移话题说：“这些星球上是不是也有生命，也和我们一样大搞深翻。”“不，他们已进入共产主义，物质极大丰富，各取所需。”“不对，首先要个尽所能。”“他们劳动全用机器，不像我们这样辛苦。”“他们教育也和生产劳动相结合吗？”“他们在搞科举制，读私塾。”……
那时处于封闭状态，不知道国外是什么情况，只知道他们受帝国主义资本主义压迫都在受苦，农业生产我们先进，搞深翻，创高产。谁知道深翻打乱了土层，第二年減了产。
第一次说了算
六八年插队一年后按专业分到匸院，不久又把我抽到公社社教工作队，上最边远小队包队。我按着大四时搞四清的路子，先访贫问苦。当年在朝阳搞四清，农村就非常贫穷了，可是这里七八个人盖一床被，连女孩都没裤子穿，全家只有一套出门穿的衣服，吃得是野菜树叶（困难时期我也吃过，但多少也有些粮食啊）有病只能在炕上挺着，山上草搂光了，炕冰凉……我震惊了，愤怒了。在公社书记参加的第一次工作队会议上，我一囗气讲了半个小时：“贫下中农在过去用自己和子女的生命，推着小车用省下的口粮支持共产党打江山，为的不就是以后过好日子吗！可是解放二十年，他们日子过好了吗！比解放前过好了吗！我们有愧于老百姓啊！……”公社书记咳了一声，打断了我的话：“行了，别说了，你想怎样办？”“先打开大队小队仓库，除了种子外，粮食全分给百姓，解决燃眉之急。有病的公社民政出点钱，交给我，给他们看病。”“好！就这么干！”公社书记拍板了。
& & 我第一次有了说了算的感觉，可是又能解决多大问题呢？
运动中的农民
&&我经历了反右以来历次政治运动，每次蹦得最高，嗓门最大的人，一旦戴上帽子，则认罪最快，反省最深刻，咬人最狠，揭发最彻底，使人同情不起来。中国传统文人，坚守信念，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动摇。象张志新那样人在我们那个年代少之又少。中国现代知识分子在左的淫威下随波助流甚至推波助澜。他们和农民相比，农民是那么纯朴人性。我工作的地方，曲啸在那里改造过，张志新二个子女在那上过学。因贫穷成了右派，反革命，走资派改造重地。农民和他们一起劳动生活，了解了他们，不为难不轻视他们，有困难还尽力扶助照顾。一开贫下中农讲评会就说：挺好个人，说错了话，又没杀人放火，改了就是了。批判会开不起来，只好干部学生照稿念。那时好忆苦思甜，找个老贫农底下做好了工作，一上台就实话实说，闹个今不如昔。一来运动开个会半天找不齐人，好不容易开会了，男的睡觉，女的闲聊，干部气得直蹦，也不能把他们怎么着。文革中，边远小队照样搞小开荒……他们认准一个理，农民就是土里捡食，怎么整我还是农民，再运动还能把我们弄到那去。
&毛主席说：青年人是八九点钟的太阳。那么我们就是夕阳了，李商隐感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是啊，我们青年、壮年在中国大地上艰难拔涉，努力地为国为民劳作。如今只能站在室外驻足观看黄昏的夕阳，它垂挂在天边，周围满布彩霞，最后慢慢隐落在地平线下，于是天空渐渐变成一片昏暗。人生不也是这样结束吗。但是，夕阳在它没完全落下之前，总想用最后一抹光亮制造出晚霞，给人间留下美丽；在它没落下之前，总想用最后一点能量留给大地，好驱赶夜间的寒气；在它没落下之前，总想用变幻的颜色给青年人编织各种遐想，留给他们快乐……这就是夕阳，无声无息的落下，无牵无挂地落下，留下美丽，留下温暖，留下快乐。
&秋日，我漫步于森林公园林中，一片阔叶林遮天蔽日，秋风吹来，片片落叶飘飘洒洒地撒在地面上。脚下铺满了灰色、褐色、咖啡色一层层厚厚的落叶，还有刚刚落下的黄色、红色、绿色叶片，在夕阳映照下，色彩斑斓，好像一张多彩的地毯。树叶，春天鹅黄给我们带来希望，夏天碧绿给我们带来遐想，秋天枯萎了，仍然给我们美丽。我情不自禁地驻足观看，轻轻地赞叹你——落叶。
在农村的儿子
&&我们大学念了六年半，二十六结婚，三十岁才有儿子。那时一心工作，我整天不着家，她母亲忙着病房值班，有时遇到急诊抢救，只好把他交给邻居看着，从二岁起，找了一位农村大嫂，基本上算是全托了，他老伴是个半瘫病人，儿子的到来使他有了个伴。从呀呀学语到唱地方戏，这个老哥把一生的本领全传授给了儿子，对他比亲儿子还亲。别看我们是学医的，那时不懂得幼儿早期教育，他妈妈再忙一天也给儿子做三顿不重样的小灶，我有空教他认字背唐诗。大哥家来了客人，我儿子坐上席，大家用筷子沾酒让他嚐，一次喝多了耍酒疯，连跳带唱闹到半夜。小时他白白的胖胖的大大的眼睛，在大哥家怕碰着不让他出屋和别的孩子玩，在医院大家把他当宝贝惯着哄着。结果到上小学的时候胆小、怕事、不自信，怕学不好，说死也不去。叫我踢了二脚。他妈妈在教室陪着上了二节课，这才上学了。四年后，他有了妹妹，更顾不上他了。张志新二个子女是我儿子上几届校友，班级里基本都是农家子弟，儿子午间带馒头，他们带地瓜菜饼子，他穿沈阳北京买的鞋，他们夏天光着脚、冬天穿露脚趾的棉鞋……生活差距很大。但不到几个月他和这些孩子都成了好朋友，家里的食品糖果常常很快没了……我知道去处，一笑了之。夏天他和小伙伴漫山疯跑，烧蚂蚱吃，捉蝎子賣了买糖，到河里摸鱼洗澡，为此男孩子集体旷课，老师让他们在前面站成一排，交出主谋，把希望放在我儿子身上，他到底没当叛徒。秋天到同学家摘果子挖地瓜……同事说，你儿子农村孩子混在一起，别学坏了。多年了，我了解了农民，逐步认识到中国农民最勤劳、最纯朴、最能吃苦、最懂人性。我想我儿子现在也许认识到，他从农民孩子身上学习到很多好的品格。
读诗经有感
&&诗经中有很多描写男女之间纯真爱情，夫妻之间恩爱生活的诗篇，今天看来还是那么动人，令后人传颂、深思、玩味。
郑风中“女曰鸡鸣”：“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將翱將翔，弋凫与雁。戈言加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翻译过来：妻醒了：鸡叫了。夫：天快亮了。“起来吧，趁天还没亮，看星星多灿烂啊。”“好，出去后能射到雁子野鸭，我给你煮了，备壶好酒，和你恩爱到老，从此弹琴弄瑟，这多美好啊！”“你对我这么体贴，这么温顺，这么好，我把玉佩送给你。”夫妻之间的爱是相互的，他们一起看星星，一起对饮，一起娱乐，互相体贴、温柔、珍爱……一定能將爱情进行到底。
夫妻之间也应懂得这么一个道理，诗经“柏舟”中说：“我心匪鉴，不可以茹。我心匪石，不可以转。我心匪席，不可以转。”是啊，我的心不是镜子，美丑都能包容，我的心不是石头，翻过来翻过去都行，我的心不是席子，可以卷来卷去。夫妻间应互相遵重，不能呼来呼去。
&&夫妻之间有矛盾，有争吵，但应投瓜报玉，滴水之恩，涌泉以报。卫风中“木瓜”曰：“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只有这样才能象“采葛”中写道：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日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老子说：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我很不解，看了多个版本的注释，原来勇敢与“勇”与“敢”不是一回事。勇是不争、包容、无为的。敢是争夺、狭窄、无所不为的。勇于不敢才是好的。勇而不敢的人会创造个一个可能、一个转机，不致于陷入困境。所以不敢争权夺利、不敢随波逐流，却勇于追求、勇于谨小慎微，这就是勇。老子说：夫我有三宝，持而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慈爱、俭朴、不争先”是毎个智者的信条。“勇于不敢”不是怯弱，而是柔能胜刚、宁静胜躁动、细心胜粗糙。勇是油门，不敢是刹车只有把二者运用得当，才能在人生路上飞奔！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读着这首诗，又使我回忆起在农村的日子里。黄昏坐在房前，坐在燕巢之下，看着它们飞来飞去，听着它们欢快的叫声，是啊，去年的花儿在无可奈何中落下，而去年的燕子却轻轻松松地飞回旧巢。我想，燕子们往返北地和南方，飞翔于春日和秋天，一定有一个神秘的指南针，或者类似全球定位系统那种东西，使它们能扶老携幼，一代又一代传递着空中的消息，准确地回到往年的旧巢。一只小小的燕子孕藏着世界上多么大的秘密啊！
在夕阳的余辉下，我对它们突然产生一种肃然的崇敬，它们一代又一代顽强地寻找温暖和春天，有春天的地方就有它们的足迹，有春天的地方就有它们的所在，这就是燕子，地球上最平凡的小精灵。
从记事起，我就把桃花与春天连在一块。当楊柳枝条刚露鹅黄，其它树种还是枯枝向天，天一变暖，成片成片桃树花蕾一夜间突然怒放，象囲绕在树林间粉白色的云，令人赏心悦目，心情也象春天一样欢乐开朗。
今年花开前，我写出首诗“弯月钩花枝，微风吹落花。”为找出这个意境，我备好了相机，可是一连多天阴云遮月，弯月是拍不到了。花要落了，一场少见的狂风暴雨一夜间，把花瓣基本淋光了，成了“晨起疑降雪”，风吹落花也拍不到了。对于我来说，桃花不是一般的花，是春天的感觉，是美的化身。
春天的感觉，使人在逆境中保持希望，美的化身，使人在尘俗中保有光芒。世界上不永远是春天，也有天寒地冻，人生不是一向美好，也有失败蒙尘，但在那种日子里，一想起成片成片盛开和桃花，就想起了春天，呼唤我穿越暗巷幽谷，跨过黑暗冷寂。
&&桃花使我与美好世界相认，伴我迈向美好的明天。
我的最后一个愿望
我爱大海，爱那风轻、云淡、浪平时，从海平面浴出朝阳那壮美的景色；爱那狂风暴雨中，大海卷起的万重巨浪拍打岸崖的声响；爱那大海，能包容百川万物又能自洁的能力……我幻想，我幻想着百年之后能投入它的怀抱。
我年逾七十，都说人活七十古来稀，看我现在精气神活到八十也不成问题。我不怕死，要死我已经死二回了。一次在国共内战时，是小伙伴用身体挡住了爆炸物的弹片。另一次在文革，途中被伏击，同学喊：我受伤了，快救我！我刚转过头爬过去，一颗子弹穿我头皮而过，如果我胆怯，如果我不去抢救，那子弹就要穿颅而过。
五四以来，我们家族为探索救国之路，前扑后继。我参加工作以后，坚守信念，全心全意为患者服务。当我退休又回绝单位反聘时，科内同志那种可一下子解放了，而没外露的心情，我是能感觉到的。外出打工八年，医务界的潜规则，医闹的纠缠又让我却步，何况视力下降又是外科医生大忌。休闲在家，当志愿者没人敢要，献血没人敢抽，上微博又和不上拍，对用文革方式污蔑骂人手段所不齿。所以在博客中写了我、家庭、家族轶事，让家人了解我们，了解我们的历史。了解我们的思和想，了解我们的追求和信仰，从而知道我们这几代人，为什么那样坚毅执着。
今年在祖父母和父母墓前，我告诉他们，对不起，儿子孙子以后不能给你们做伴了，我想回归大海，我想大海会收留我的，我一辈子虽然没有多大作为，但还做了一些好事，家人和了解我的人都说：老头就是脾气不好，人还是好人。有此评价足矣！
想自杀？请每天吃早餐！
这不是我说的，是日本医学博士渡边正说的。他认为：一日三餐是不科学的，因为早晨是工作最佳时间，若吃了丰盛的早餐，食物进入腸胃在付交感神经带动下，为了消化，腸胃肝胰都在工作，一方面吃的食物只有一半消化，另一方面腸胃工作时，大量血液集中在这里，使人无法专心。他做了临床实验得出结论是“早餐是慢性病之源”所以推广“半日绝食”。这样不但去掉体内多余营养，又燃烧了糖、脂肪、蛋白质，血液中废物毒素迅速排出体外。受到饥饿又可剌激食欲和内分泌系统。获得诺贝尔奖，全世界第一个推广乳酸菌的俄国医学家米奇尼柯夫说“腸内积存宿便是万病之源”只要把腸内宿便毒素清除，无论什么病都可以治愈。人所以衰老是因腸内积存大量细菌引起腸内食物腐败发酵，产生有害化学物质，它们不断入血，引起自我中毒。渡边正说：在漫长的人类进化史中，从力学角度看，人由爬行进化到直立行走，内脏下垂，随着年龄垱大腸道弹性下降，形成皱褶、扭曲、松弛，糞便积聚去这，形成袋狀窝，腸壁毛细血管受压出血，渗出血液氧化变黑混在糞便中，形成宿便。如果这种宿便长期在腸道内腐败发酵，血液自然吸收有害物质，各种疾病会接踵而来。
以上只不过是两个学者己见，人体是复杂的，受各种因素影响甚多，他们理论仅供参考，但及时排宿便是对的。一日二餐，有兴趣可以试试，但要推翻一日三餐，早吃好的传统习惯是不那么容易的，年青人不要用这个做为不吃早餐理由，我看中老人可行。
不想去印度了
我很崇拜甘地，他有一句名言：“简朴的生活，崇高的思想。”这与中国“安贫乐道”思想非常相似。我很想去甘地的故乡。妻侄前年从卬度回来说：姑夫，可千万别去！落后！一出门就会碰到一群乞丐，给了一个，不得了，其他人都囲了上来，还挺横。有一个故事，夜里房子漏了，西方人爬上去修房。中国人遮雨接着睡。而印度人会在雨中歌舞。女儿不久也去了印度，住在大使馆，发现对印度工人非常不客气，使馆人解释说：印度种姓制，工人多为贱民，原来对他们很好，他们不干活，还熊人。只有这样他们才听话，敬你。印度有一个故事：两个人在河边，一个捕鱼，一个睡觉，捕鱼和劝睡觉的起来吧，干活吧！睡觉的问：你捕鱼干什么？答：賣钱。问：要钱干什么？答：享受、休息。问：“哈哈！看我现在不是在享受、休息吗！”
唉，印度啊。当然他们现在发展也很快，电脑软件世界领先，不过，去印度的热情一点也没有了。
我的俄罗斯情结
从小学到大学一直是听着俄罗斯歌曲，读着俄罗斯小说，吟着普希金的诗歌，看着俄罗斯电影，学着俄罗斯文字，欣赏着俄罗斯油画……我们那一代人都有一个俄罗斯情结。
现在，“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乐曲一起，就想起五、六十年代的午会；看见市面上商人的贪婪，就想起“渔夫和金鱼”……
我忘不了，列宁在一九一八“牛奶会有的，面包也是会有的。”这句台词。
我忘不了，列宾的油画，看一眼就留下深刻印象的伏尔加河的纤夫。
我忘不了，保尔写下的“当你回首往事……”这段名言……
九十年来，俄罗斯人民经历了清洗、杀戮、饥饿、战火、动荡……一次又一次灾难的洗礼，但他们永远是那么从容、坚定，在国际舞台上从没低过头，仍然我行我素。
做为有五千年历史，又有千年文化积淀的大国，我们的软实力显然是不行的，何时使世人也有一个中国情结呢？
九三年游过一次再也没去过，也许因北方人粗犷，看惯了巍巍高山，滔滔江河，茫茫原野，印象中的苏州是一个个盆景组成。当时在无锡、杭州各呆了四天，苏州只停留一天，走马观花而已。
久慕江南“小桥、流水、人家”去虎丘途中看到这一景色，到前拍照，一条黑水，一股臭味，只好掩鼻而去。想来经二十年建设，这条河早变清了吧。如果不是虎丘斜塔，虎丘就不能如此出名了。所以知道了什么叫“借光”。
出了虎丘赶紧去中国四大名园之二：拙政园、留园。见过太多北方园林，苏州园林娇小、清雅。假山假水之间，一方碧水，两三漏窗，朱门一关，自成山水。象藏在高高粉牆内，尚未出嫁的美女。诗云：“春如旧，人空瘦”，这是对园景的回味。人们把博大山水浓缩，尽收市井喧哗之地。这使我联想到古代文人墨客在园中饮酒品茶，写诗对联，安逸情景。对于我这个经多年改造，已经工农化的人，实在享受不了。
苏州人的慢节奏给我留下很深印象。辛弃疾说：“醉里吴音相媚好”，在苏州那细声细气，慢声慢语，委婉的吴音我是领教了。走路慢，动作慢，在外科工作中这节奏，我要骂娘的。
我要到寒山寺，大家说：不就是一条河，一座庙吗！不去！不去！只好做罢。
离上次去已经二十年了，我也老了，心也静了。我想要再去，会有另一种苏州印象。
中青年朋友，请关心空巢的父母
现在六十岁以上的人，大部分是老两口（个别的一个人）单住，称为空巢老人。中国向来“百善孝为先”，你们过年过节给钱买东西，一起吃顿饭是远远不够的。
一、人老退休后，原来长期工作所形成的生理“动力定型”改变了，由于吃穿住人际交往随之发生改变，会出现一段不适应，这需要子女通过各种方式加以关心、劝导，协助建立一个新的“动力定型”。
&二、一日三餐一个倒，时间太充裕，造成老人空虚烦燥，必须协助他们培养新的爱好。如散步、跳舞、扭秧歌、上网游戏、逛超市、下棋……并使之坚持和规律化。必须有节制地看电视，不要沉迷于麻将桌上。
&三、老了各种疾病缠身，这代人心眼实，几句好话就上当，特别是当前电视医疗保健广告信口开河，加上真人忽悠，动画演绎，弄得和真事一样。所以劝老年人不听、不看、不信广告，有病上医院去。
&四、要坚持规律的运动方式，如跳舞、扭秧歌、打太极拳、骑自行车、走步……有氧运动，跑、跳、
投一些激烈无氧运动，体内产生大量酸性物质，对身体不利。
五、老年人消化功能減退，所以饮食以规律、少餐、清淡为原则，那些能量高的荤食，以品尝方式吃，过年过节不要给老人带去过多的肉食。
六、当老年人记忆力減退、性格改变、走神、反映迟钝……这是脑组织老化表现，为了防止老年痴呆发生，对于高血压、动脉硬化、冠心病、糖尿病、肥胖、常饮酒人注意预防脑血管病，鼓励他们常动手动脑，参加各种体育锻炼。
&中青年朋友，老人对子女是最无私的，你们事业有成，家庭幸福是他们唯一希望，你们努力工作，并取得成绩，那是对老人最大的孝。
法庫农村行
&今天我们三兄弟回了一次法庫小刘家，六二年父母携二弟下乡于此。建国前后由于战火动乱，他们很少在一处住十年，而母亲在此十七年，父亲二十年，二兄弟则生活工作于斯，可以说这是他们第二故乡。我在大学读书时寒暑假各回来一次，工作后毎一、二年春节才探次家，对这里情感自然差些。在我印象中那是有百十口人的小村庄，公路边上散落着十多座用土和草合成泥垒成的土房，虽然不好看但结实保暖。毎次回来一群流着鼻涕，穿着不整的小孩，好奇地看着戴着眼镜的我。工作了回来后，家里成了临时诊所。后来调回沈阳，这里人经常找我给他们做手术，我尽力減轻他们经济负担，做好毎一例手术，而乡亲们总是念念不忘，把对我的感谢变成对父母的尊重。现在我退休了，二个弟弟也迁入县城多年，趁我回来一起探望他们的第二故乡。快到了，现在村子比过去扩大了四、五倍，原来土房一个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用白瓷砖罩面，塑钢窗门，不亚于城市的平房，室内裝修甚至好于城市。过去一年忙不完的农活，现在春天把种子、肥料、除草剂一起播下去，就等待秋天收获了。而产量是过去的八、九倍。平时很轻闲，可以养牛、养猪、养鸡、种菜……年青人外出打工，过去流鼻涕的小孩已是中年人，老人大部入土，和我同龄的都已老态龙钟，但精神很好，深情地回忆我的父母，夸奖在这生活过半年的女儿漂亮、懂事、有礼貌。他们告诉我现在不但免了农业税，还有粮食补贴，并且实行了农村合作医疗，看病有了保证。我两个弟弟在恢复高考中榜后，村里又有一些小孩考上了大学，有的还上了浙大、西安交大。我真实地看到了如今农村喜人的变化，望农村的日子，越来越好！
我和法庫是有缘的，从初中到高中每年三次支农有一半在法庫。从六二年父母下放到这里，更常回来了，五十年来亲眼看到了这个县城的变化。法庫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它曾是僧格林沁的领地，死后埋在这里。中国电影开拓者任庆泰、张作霖重臣楊宇霆、著名教育家车向忱……都诞生在这儿。老百姓过去叫法庫为法庫门，一说“上门”就是去县城。五、六十年代，城区只有一个黄色二层楼，是县政府。一个十字形的街道，两侧都是灰砖灰瓦的平房商家，直到七十年代后才陆陆续续建成一座座新楼房。交通一直靠公路，五八年铁路只修到调兵山，后来有一条煤矿专用线途经法庫，所以一直没通火车。划归沈阳后翻新了原有公路，修了高速，交通有了很大改善。这几年房产开发方兴未艾，到处是新楼盘，住宅、商厦、机关大楼纷纷峻工。但市政管理没有跟上，城边垃圾成堆，臭气沖天，小广告到处涂抹，小道杂物污水遍地……这些要在发展中加以解决。这几年北山、西山两座寺庙有了香火，正大兴土木，不过也与时俱进，泥塑的菩萨改成塑料的。
法庫共有四十五万人，为了加快城镇化，县计划三十五万人住进县城，机关楼都有“争第一，创唯一”大标语。说是中国“牛县”，我没看到多少牛，就知道为了开现场会，从外村租了不少牛。说是“&瓷都”，也没有宣传那样火爆。看来是要搞城镇化大跃进，希望不要为了创业绩，干那些违犯发展规律的事。
奔波劳累一生的父母长眠在这里，法庫成了我们的根，我衷心希望它能科学、稳妥、健康地发展。&&
游岳庙随笔
&到西湖就一头扎进岳庙，抬头看古柏森森，庙殿巍巍，使人敬畏。我们去时文革被毁坏的岳坟已修复，岳飞、岳云墓静卧，碑耸立，对面是秦桧夫妇、万俟卨、张俊四人跪象。我想起一付联：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在墓前肃立，对从小就景仰的岳飞致以敬意，对四个奸臣跪象以唾之。&退休后翻了一下宋史，有了一些想法。当时宋、金、辽三国，宋没有统一的实力，岳飞几场战役的胜利，不足以收复北宋，何况宋高宗怕迊二帝回来，危及他的皇位，以求和取得偏安。而岳飞打乱了他的布署，自然让秦等以除之，宋求和造成金辽相争，最后被元分别灭之，南宋有了二百年苟安。杀岳的主谋是宋高宗，秦为执行者，跪者还缺高宗一人。古代如此，今天也是这样，谁要是破坏最高执政者战略布署，一意孤行，那个有好下场。由岳飞我想起关羽，此人逞匹夫之勇，多次破坏刘备布署，最后把刘的家底败光。但后人却把他造成神，当成忠义化身，到处修庙祭拜，甚至成了财神！哈哈，历史就是小姑娘，随人打扮！
绍兴沈园随笔
&我们绍兴一日游的安排是，上午鲁迅记念馆，下午大禹陵、东湖。我对陆游和唐琬的故事很有兴趣，所以走马观花参观完记念馆，请假独自一人跑到沈园。九三年沈园修缮还没有完成，只有一弯死水，一座石拱桥，一个涼亭，桥边有一石碑刻有陆游的“钗头凤”，还有一座土墙说是陆游当年题诗处，不过经不起推敲，土墙那经得起千年风雨。站在诗碑前，反复吟诵，被陆游那无奈和悔恨的“错、错、错”，“莫、莫、莫”地高喊所振撼。他喝了与唐琬见面后送来的酒，而唐则相对无言，泪流心里，回去后哀怨而亡。三十六年后他又来到沈园写道：“林亭感旧空回首，泉路凭谁说断肠。坏壁醉题尘漠漠，断云幽梦事茫茫。”七年后他七十五岁重回旧地写道：“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身行作稽山上，犹吊遗跡一泫然。”离陆游去世四年前，八十一岁的老翁第四次来到伤心地又写道：“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在沈园还见一大石，从中间断开，传说是陆游刀劈而成，并亲書“断云”二字。千百年来人们总是把陆游和沈园联在一起，成为人们追思陆游和唐琬至死不渝爱情见证的千古名园。我总是在想：如果他们学司马相如违母命私奔；如果他们学梁山伯祝英台一起化蝶；如果他们学焦仲卿、刘兰芝自掛东南枝；如果……，但历史就是历史，陆游就是陆游，他们懦弱、退让，使他们爱情蒙上了另一种悲剧色彩，使陆游在沈园多次发出痛苦的哀鸣。我想如今已修缮好，成为一个著名景点了。让一代代人站在诗碑前吟诵这千古绝唱吧！
文革中的二叔（一）
六八年我在辽宁省三派赴京代表团，抽空去看在北工大当教授的三叔，他从反右开始就学乖了，不但对一般党员干部甚至是学生都笑脸相迎、点头哈腰，北工大正教授除了他都被批斗抄家。我在三叔家住了一宿，他说：我是树叶掉下来都怕砸脑袋的人，你去看看你二叔，现在情况如何？第二天我侦察一下，那里有解放军二道岗，最后还要到收发室去豋记。我回到代表团借了军区文工团一个同志的军装，过了二道岗，到收发室没敢是二叔的侄子，说是二婶的亲属，在收发室与二婶通了电话，豋了记，才让进去。二婶领着女儿在门口接我，沈阳一别二十年，她明显见胖了。她很驚讶我怎么成了军人，说明真相后她不好意识地说：为了孩子前途，我们和他划清了界线，打算办离婚手续。你二叔现在在锅炉房劳动，一边接受批判。估计现在于食堂吃完饭，快回来了。正说着对面门响了，二婶说他回来了。我进了对面屋，二叔很激动说：你是我被打倒后，亲属中第一个来看我的人！我谈了沈阳文革和我的经历，他感慨地说：我参加过八年抗战、三年解放战争，但我的枪口从没对过人，唯一一次是在反扫荡电台与司令部被冲散，我藏在路边沟里，用枪对着自己，如果被日军发现我就自尽……我革命一辈子，如今怎么就成了反革命！造反派打我，打断了三根木棍，不叫总理就死在香山劳改队，贺老总就死在那里。四二年抢救运动也正人，但只是精神上折磨，现在精神肉体双折磨。你看老婆孩子全跑了……
文革中的二叔（二）
七一年中央要解放他，中组部二个同志搞我父亲外调，早上从县里走到公社，再从公社走到大队，过了中午到了我们家，进屋连累带饿一屁股就坐在炕上。经请示说可以在我们家管饭，妈妈借遍全村才借了点白面，正好一家死了头小猪，刚开膛，于是又买了二斤猪肉包了顿饺子，招待了他们。
大约在七七年中央电视台到我县拍一部“预防农药中毒”片子，卫生局让我出来接待，听说我姓董，是二婶亲属，他们笑了说·你是我们老部长大哥的儿子。我很奇怪，他们说：二叔一直在部里抓业务，一来运动抓业务的先倒霉，每次都把你们家历史翻一遍，部里老人对你们家那点事都知道。
他们说，你叔叔带领中国专家组到朝鲜建设广播通讯网，完成的非常好，金日成很高兴，春节在家里设宴招待。不久总理访朝，金大大地夸奖，让总理替他奖励奖励。不知是否与此有关，你叔叔行政级别以后涨了好几级，文革时说他走后门都走到朝修那里去了。
&&文革时他不顾个人安危坚决保护国家战备绝密文件，及时的送到总理处。在尼克松、田中访华期间他主持部里工作，因安东尼奥尼事件被撤，但他仍然为我国广播电视事业进行了艰苦的开创、奠基工作。
&&建国后他长期领导我国广播电视事业，成对其发展起了重要的指导和促进作用。由于历史原因他们兄弟五人，建国后很少往来，但都互相惦念，因奶奶事他与五叔产生误会，在中央党校时让马玉槐（林业部长）出头调解。临终前还想让家人把哥几个聚在一起，很可惜没办成。我想他们在上天集会时，会相互畅谈各自一辈子所经历的沧桑。在世的人也不会忘记你们的！
去年秋天妻下乡劳动点同学四十五年后集会，我做为“姑爷”也在受邀之例。到了会议室看见“欢迎六八年支农领导光临”不禁暗笑，当年从全国各地来建昌大学毕业生，遵主席指示插队接受改造，那里有领导？何来支农？不过如今山区公路平坦笔直；过去满目荒山如今都郁郁葱葱；宽阔荒凉的河滩修了水泥垻，河滩地变成了树林；进县城需过河滩，现在有了漂亮的大桥；两岸不但修了大堤，还建了多道拦河坝，原来没有多少水的河滩成了烟波浩淼大河；城镇建设不亚于沈阳……
当年老九还有一些人留在当地，现在已儿孙满堂，他们遵守誓言扎根山区，相比之下我们成了“逃兵”。在宴席上我深深向他们躹了一躬，对他们献了青春，献终生，献了终生献子孙表示敬意。不过凡是过去当头头的人在酒桌烟酒作用下，不是有糖尿病，就是有冠心病……
回想起来当年到农村虽然是为了改造，但让我们了解了中国农村和中国农民，知道了中国还有这样困难的地方，中国农民是世上最能忍耐最能吃苦的人们。中国改革首先解决农民问题，这是邓公最大的功德。
回去三天，大部份时间在酒宴中，只不过是这群老头子、老婆子最后分别仪式而已。
和儿子女儿谈心
我退休前在单位总能团结一大批“落后分子”，用领袖语录包装自己，让头头们奈何不得。但一来运动他们就要用我的嘴巴、笔杆子搞文宣，宣传可以，空对空，我不整人。我没野心，在政界对他们不构成威胁，安上一个官职也是只干活，不要权。眼看要当一把手，挂官回沈了。我和顶头上司不能称作对，就是用主席语录随时取而攻之，证明对方不对，这种战术在当时屡战屡胜，自己窃喜之。现在回想起来这是知识分子清高、自傲的劣性，用自己半瓶子知识在工农干部面前賣弄，实在不好。曾国藩说：“恃才傲物，动不人不如己……平心而论，己之所为诗文，实亦无胜人之处……傲气长，终不进……故吾人用功，力除傲气，力戒自满，毋为人冷笑，乃有进步也。”
虚心使人进步，而骄傲让人自我满足，故步自封，长此以往会使人退步。母亲从生活上关照你们，而父亲用言行影响你们，我希望莫学为父，而要夾起尾巴，踏踏实实做事，实实在在为人，把“清高”换成“谦虚”，把“自傲”换成“谦卑”。切记！切记！
小狗“顿顿”
儿子在市面买了一个黄白相间的小狗，正逢克林顿访华，取名为“顿顿”。从来家后便小灶待候，每周二斤肝，两袋奶豆，入睡前还得吃水果。每当吃饭，牠两爪搭在我们腿上，大家争着把菜里的肉挑出来喂牠，体重迅速增加，就不习“周礼”，大小便随意，经打骂，最后到阳台报纸上方便，以致报纸供不应求，到各办公室求救。
小狗长大了，不象别人家狗狗见人就献媚，还表演几个绝活，牠除了吃就是叫。儿子说让牠自由发展。这又怨谁呢？“养不教，人之过。”
&我们住得楼层高，加上工作忙，二三天带牠下楼一次。每次下楼就象囚禁犯人刚被释放，到处撒欢，不一会跑得无影无踪，连喊带叫半天才找回来，从没想用绳索牵着。大家看见我们狗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都笑了：看见“顿顿”，就知道你们对二个孩子也是这样。
&&是啊，一个生灵来到世上，为什么要用条条框框约束，以一种模式来塑造呢？自由自在不好吗？
儿子结婚后一开始与我们同住，儿媳在太原街买了一只猫，猫脸是半边黑半边黄，她说这是不对称美。正播的电视剧中有个角色，也是脸两侧颜色不同，叫铁板嫂，于是把牠就叫铁板猫。猫小，得喂奶，吸取上次养狗的教训，学“周礼”从娃娃抓起，毎到方便时就抱牠到专门箱子，让牠习惯定期洗澡、进食……那知猫不同狗，猫性难移，桀骜不驯，一家人努力付与东流，只好随牠去了。到宠物店买了猫沙，方便有味定点问题解决了，然而偏食，专吃香腸，一天除了睡就是淘，只要睁开眼睛，就不知疲倦地不停地在室内奔跑，四爪扒着牆角可以上天花板，那地方高，就往那里去，桌上柜上易倒、易碎和东西全藏了起来。给牠买了床，但就不去睡，专钻被窝和人同睡。为此又买了一个大功率吹风筒，每到晚上给牠洗净吹干，好与牠同眠。
&&一家人叫牠闹得不能安宁，只好送人。然而牠的事迹人人皆知，谁也不想要。最后一同事亲属在农村，需要一个抓老鼠的，我们高高兴兴地把牠连一袋猫沙，十根香肠一起送走了。据说牠在农村如魚得水，正天在屋里、院内、树上、房顶……到处跑。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养宠物了。
补记杭州游
大一时在图书馆读郁达夫散文“杭州”，文中说：除在三国东吴外，杭州一直隶属北方人胯下，永远是被征服的人。又说西湖是“二八佳人体如酥”的狐狸精，所以杭州教不出好子弟。把我杭州是天堂的观念泼了一瓢冷水，文革时同学约我去杭州，以在京忙而谢绝。
&&九五年五十多岁了，还没去杭州，便抽空游了一回。
&&去看景，又不看人，对郁达夫危言不以为信。在書中对杭州描写太多了，知道春赏梅花桃花，夏赏苏堤新绿、飞来洞避暑，秋赏桂花、六合塔观潮……我独来独往惯了，一到西湖就脱团自由行。先围湖四周步行一天，沿着绿树婆娑的大道，行走在湖边馆舍傍，江南的秀丽、清静、安逸……果然不同北方。怪不得南宋朝廷偏安于此，林升诗云：“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洲。”。第二天到了湖区，分别看了苏堤、断桥、花港、三潭、瀛洲、西冷印社、秋瑾墓……但实物与历代文人所写得意境落差太大，不免有些愁怅。想起白居易的勤勉，苏东坡的豪迈，林逋的梅妻鹤子……只能闭目回忆我在千古绝唱中的感动和沉醉。真是观景不如听景！&
住在空军招待所，对面山脚处有一墓地，饭后前去，原来是盖叫天的。墓前有一碑亭，享角上长了一颗碗口粗小树，快把亭角拱坏了。墓地前后荒草丛生、鸦糞遍地。唉，后人活着不孝，死了也不叫，那怕二年祭祀一次，也不致如此败落。临走时赶了一次早市，几棵菜、几只竹笋也在那叫卖。那有北方集市车拉、筐挑，成堆成堆賣的气势。
当时，实去写不出来，老了，不怕有人笑话，用以上文字补记之。
读书与买书
我爱读书，但医学以外的书，我上图书馆借阅，只买医学书籍，订阅各种医学期刊，从农村回沈时连妻大学六年教材（我的文革时丢失）、俄文原版医学书……一共裝了二十多箱。后因知识更新，业务书大部过时，投出了近三百斤，当废纸买了。书架顿时空出不少位置。我给儿子买了一台电脑，他教我如何上网看书，一时购书、看书成了过时的事情。但时间长了总觉得上网看和拿起书本看有很大不一样，上网必须端坐浏览，读书时可随意在树下、在桌旁、在床上……或躺、或坐、或仰……或寻觅、或沉思、或回味……这是一种快意的休闲，也可是饭后消遣及睡前催眠，充满随意、人性。看同一本书，举书手翻和点鼠标总觉得意境不同、心情不同。于是走进了久违的书店，这才发现原来的“新华书店”都变了名称，“老书”因没有版税都很便宜，一本精装“红楼梦”才二十多元，国学书籍买的少，在四楼打折销售，有的打二折，我可捡个大便宜，花了一千多元把国学的诗文、经典、名著……基本买全了。原来书架裝不下，只好把书平放，以增加容量。
如今我在饭后、睡前在书架随意抽出一本书来，读上一段，会发现过去没有读懂或理解不深的，突然开朗并有新的收获，顿觉喜悦，国文功底见增，可以在微博上见到好的照片，用半文半古的语言赋诗充数。
《四时读书乐》有四句“读书之乐乐何如？绿满窗前草不除。”“读书之乐乐无穷，瑶琴一曲来熏风。”作者写书总把自己最有价值的东西放在书里，读书就是接触别人的精华。陶渊明说“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我也来二句：“老时方知读书乐，夏日清凉在卷中。”
我们还需要一个反封建的五四
&中国的封建社会太长了，在中国的文化中，尊崇君王，效忠皇帝，渗透在每个字里行间。人们把社会的进步，百姓的幸福，全部寄托于一个明主身上。历史上那些扶佐君王的忠臣，总是得到后人景仰、歌颂、效仿……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君永远是对的，就是错了，也要维护。如果规劝，掉了脑袋，下任君主给予平反，后人一定是感激涕零，高呼万岁，继续誓死效忠。这一切几乎溶化在我们这个民族的血液中。
&历史上那些反封建的五四先驱们，有的一但有了权，对封建思想、手法，总觉得用起来总是那么得心应手，对统领一方或天下用这样方法是多么轻车熟路，前人思想是多么值得效仿。看见按自己思想治服下的百姓象绵羊一样，任人驱使，是多么自豪、快乐。而对于勇于反对自己的人，大棒持候，以阶级斗争、路线斗争为名打下去，让九族不得翻身，甚至把他们从思想到肉体一起消灭！现在则以“法”制之，让其不得发声。反正国家机器在我手中！
&以上种种，看来，我们还需要一个反封建的五四，从理论、学术、思想、组织、制度、行动上清除（特别是领导者）封建思想残余，这样才能科学决策，人民主决策。这样我们国家的改革才能走向正确的道路。
无锡太湖游
&到无锡住在鼋头渚太湖疗养院，进屋刚上床，咚的一声，地板烂了，一床脚掉了进去。服务员一脸不高兴，“你怎么不注意点！”我说：“地板烂了与我何干！”这小插曲没影响我的游兴。
面对烟波浩淼的太湖，心情顿时开朗。在太湖边住了四天，晨起看朝阳从湖里洗浴后跃出，湖面顿时金波万顷，闪闪烁眼；晴天，天空如洗，水天一色，微风吹拂，好个涼爽！阴天，万条雨丝敲打水面，烟波垄罩，湖面忽隐忽现，让人连想到神话仙女蛇妖之类艳遇；夜晚，皓月当空，映照万里，湖水波浪轻拍岸边发出悦耳声响……乘船到湖心三山岛，岛上树木繁茂，放养百余只猴子，争抢人们给他们的食物，甚为好玩。到了范蠡给西施修的蠡园，假山奇石，小桥流水，楼台亭阁……这使我想起中国文人，真对西施网开一面，换了别的女人，用身子达到什么目的，早就骂残花败柳之类不堪入耳的话了，不论史诗文对其均无微词。吴灭后，勾践明明知道西施是范蠡的心爱女人，但他首先想到的是让西施待寝。范蠡深知历代君王可同创业，不可同守业，于是携西施隐居江湖，从而免遭灾祸。而文种等功臣却被残杀。从古至今，历代开国君王为了政权的稳定，那个不杀开国功臣！这里少不了女人和弄臣的挑拨。想起文革以来，开国將帅、各级干部的下场；迠国后几场政治运动制造出近千万阶级敌人，又按血统关系牵连近亿人群，让他们饱受几十年磨难，而欷歔不已，顿时游兴大減。接待方说：午、晚饭一桌二十个菜，结果是二十小碟，一共只有二碟菜里有几片肉，十个人那里够吃？我外出买了不少袋榨菜。一同志生病，我跑了半个城也没见水果店。而来时沈阳满街都是推车賣水果的。这是九三年的情况，现在不这样了吧。回来后苏州、杭州、无锡三地相比，我还看好太湖，它更符合北方人的口味。
书痴——二弟
&&我们哥仨，性格上老二最象母亲，内向、平和，最聪明也属二弟，初一就开始文革，七七年恢复高考，靠与三弟一同复习高中数、理、化，竟以地区文科总分第二名考入大学。他最大爱好是买书、读书。在那肚子还吃不饱的年代，做为农民的二弟与母亲、老弟挑灯编蓆，由二弟背到法库出賣，賣完之后，他饿着肚子省下一、二角钱到书店买书，到家后，替母亲烧火时看，吃饭时看，劳动休息时看……十年务农，十年买书，十年看书，看书、买书成了他生命中一部分。毕业后更有条件买书了，每次出差必到书店，总是背着沉沉的一梱书回去。没到几年家里打得一面牆书架都摆满了买来的书。他看书、爱书，但不善管理，有的书常常被借走后，不知去向。常常有人说我们家是书香门弟，我二弟对买书看书达到痴迷程度，出门必买书，吃饭看书，睡前看书，出差在车上看，到达目的在书店里站着看。去年姐夫拉着他到辽博参观，他一边看，一边给姐夫讲，后面跟着一群人听讲，说比讲解员讲得好。我上网写个“囲”字，他说不对，我说微博上写个错字，说不定以后成了网络语言。他说不行，找了好几本字典，查了半天说：这是个古字，可以用。儿媳看中了他的藏书，想得到几本，我说，那可不行！这是他的历史，这是他的生命！
珍惜吧！青青的草，绿绿的树。
&人常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和草一样，都是从生到死。现在有动物保护协会，对虐猫啊，虐狗啊，网上都有披露，甚至进行人肉收索，一追到底。有一群人还拦下一车待杀的狗，挽救了近百条狗命。佛教让人不能杀生，就是杀羊、杀牛，死后也要会有报应的。但是牛羊吃草，难道草就没有生命？！就不应保护？！这样追究起来这世上也太不公平了！生物不仅包括动物，还有植物，它也有生命！你看公园绿地上立个牌写着：“我也有生命，你踏痛我了！”我们提倡环保，我看主要保护遍地生长的植物，给它们阳光，给它们空间，给它们好的大气，给它们没有污染的土壤……让它们健康生长，在食物链上端的动物才能安康。早上起来，漫步在森林公园中，那绿绿的树，红红的花，青青的草……它各尽所能地在这世界上，替我们吸收二氧化碳，吐出氧气，调解我们这个城市热岛的温度，涵养地下水分……
珍惜吧！青青的草，绿绿的树。
我母亲近五十岁有老弟，本来老小应有更多的关爱和幸福，那知命运多舛，刚懂事就赶上三年困难，六岁又随父母下放农村。他的童年充满动荡、磨难、劳苦、饥饿……饱尝了他那个年纪不应经历的事情。
我比他大十四岁，在我眼里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所以他一直跟着二弟身后转。每次放假回家，他见了我，打个招呼就跑出去玩了。直到高考他考上个师范学校，想不去，到我姐和我那里，经作工作，免强前去报到。不知何故，突然患了结巴，他却非常高兴，毕业后，不能教书，跑到公社当了文教助理，后到中心校当上了付校长。
他热情，乐于助人。在公社经常下乡，和百姓打得火热。由于缺医少药，不少人无处看病，看不起病。我调回沈阳后，他经常拉一车人找我，每次还得他拿油钱、管饭……单位同事动不动就喊我：“主任，你弟弟扶贫直通车来了！”我刚要前去，大家笑了“不急，还在路上！”
他敬业，肯于研究。他抓业务，注意探索农村各种形式教育。他发现一位基层老师同时教三个年级，就蹲点帮助总结、提高，使复式教育成了省市重点科研项目，使这位老师獲得了全国优秀教师称号，全国各地经常有人来取经、考查。
他爱心，孝敬老人。父母有病或心情不好，他结结巴巴围着老人转，调解空气。母亲脑出血成了植物人，他和二弟一起日夜守护，输液、下导尿管、鼻饲、褥疮护理比专业的做地都好。使母亲生命延长了很长时间。
退休后我让他上网，发现虽然他是文革中念地九年一贯制，但文笔很好，写博客随想随打，但自然、流畅、生动。希望老弟注意身体，少饮、少餐、多活动，按时服药，注意糖尿病治疗。让咱们哥仨都健康长寿！
九六年女儿考入大学报到前，我和她一起回法库看二个叔叔及祭祖，快到她二叔家，看见一个老母鸡领着一群小鸡雏，母鸡找到一个谷粒或一条小虫，一边叨着放下，一边喀喀叫着，唤小鸡来吃，而自己从不吃一口……每当猪狗之类动物路过，牠一动不动站在前面抬头挺胸，威胁地叫着，自己好像山中之王，好不威风！在阳光下，牠把地面杂物扒开，形成一个窝，爬下来又喀喀叫着，几十个小鸡都奔过来，钻进牠的翅膀下。我很奇怪，母鸡翅膀不大，怎么能容下这么多小鸡？我对女儿说：看见没，这就是你们妈妈。
她三十有子，不管怎么忙，都坚持一天给儿子做三顿小灶，为此特意买个煤油炉。那时农村五天一集，每次都给儿子买一大堆东西，累得满头是汗。当时没冰箱，把肉吊在井里保鮮。就是夜班一宿没合眼，也得给儿子做早饭，看着她被煤油炉熏花的脸，那知足的笑，我不知说什么才好。
为了要一个女儿，她吃了不少中药，忍受了半年多妊娠反应的折磨。老天有眼，让她如愿，每天抱着女儿看着、亲着，一时看不到就放心不下。女儿二岁多她肝功有轻度改变，怕是肝炎，和儿女彻底隔离。看见女儿每天在我被窝里呀呀学语，听我讲故事，白天抱着四处走……那欠疚、羡慕情感只有我才能感觉到。
儿子胆小，不敢去上学，叫我踢二脚，她细声细语的劝导，拉着他进了教室，并陪着他上了二节课。
女儿上高中，她妈要我们坚持每晚按时去接，我和儿子阳奉阴违，到时站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