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之刃2 神魔动漫男主有封印被封印后,女主跑出来露个脸是什么意思,也不让操控,就直接重来了。

奇兵异刃传之天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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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兵异刃传之天灭
小说全文阅读
作者: 雨龙文&&&&&&&&小说全文阅读字体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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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更新时间: 20:29:17&字数:308字
有火至上覆于下,至于王屋,其色赤,其声魄。——史记周本纪(汉司马迁)嘉佑中,扬州有一珠甚大,天晦多见。初见於天长县陂泽中,后转入甓社湖,又后乃在新开湖中。凡十余年,居民行人常常见之。余友人书斋在湖上,一夜忽见其珠甚近,初微开其房,光自吻中出,如横一金线。俄顷忽张壳,其大如半席。壳中白光如银,珠大如拳,烂然不可正视,十余里间林木皆有影,如初日所照。远处但见天赤如野火。倏然远去,其行如飞,浮於波中,昊昊如日。——梦溪笔谈(北宋沈括)是时江月初生魄,二更月落天深黑。江心似有炬火明,飞焰照山栖鸟惊。怅然归卧心莫识,非鬼非人竟何物?——游金山寺(北宋苏轼)
也是前言更新时间: 20:30:10&字数:1073字
红日初升,光芒万丈!皇城之上,瑞云霭霭。四野一派祥和之气。奉天殿内,文武百官整齐肃穆,等待君王早朝。太监高呼“皇上驾到!”众臣子山呼朝拜天子,礼毕。天子坐于五爪金龙椅之上,俯瞰群臣,双目中威严迸射,满脸庄重之色!还不等群臣奏表,先开金口。“众位爱卿,朕昨夜四更时分,得一怪梦。梦中,也是朕早朝时分,突然天降大火,奉天殿被天火引燃,文武百官俱着烈火焚身,全无计施。此时,只见大殿之内一道紫气冲天,其光甚是夺目,九霄之外都似都能见这道紫气。紫气中,蜿蜒着一条金龙,直冲云层,正欲施甘霖之雨。救我奉天大殿,不料云层中钻出一物,通体漆黑,形如巨蟒,周身黑雾蒙蒙。此物双眼发出两道刺眼金光,照射于金龙之上,只见金龙被困,无法施雨救火。此时,空中突然杀来一员小将,手持一柄怪异宝剑,挥剑进了云层之中,与那怪异之物在云颠之上大战!朕却突然醒来,至今犹是心神未定。不知各位爱卿,谁能帮朕解这一梦?”群臣尽是低头不敢妄语,天子双眉紧锁,等待着众臣解答!突然闪出文华殿大学士,朝天子施礼,已毕。“启奏万岁,此梦乃是凶兆!”“爱卿尽管直言!”“谢万岁!”大学士说道:“万岁此梦应于四更,乃丑时,犯刀兵之事。火烧奉天殿,火属南,紫气冲天,紫气东来,故属东。东南方将有刀兵之祸,恐会乱及朝廷!”天子闻言,皱眉沉思,半晌无语!大学士继续奏道:“金龙施雨,寓意万岁欲平息刀兵,却遭遇金光射顶,乃至力不从心。所幸我朝不匮英雄豪杰之士,万岁仁德四方,将士们赤胆忠心,解万岁于危难之时!”文华殿大学士奏完,立即跪在地上!“臣冒昧直言,望陛下赦罪!”“平身,朕赦你无罪!”“谢吾皇万岁!”群臣中,又闪出礼部左侍郎,山呼见礼。“启奏万岁,臣夜观星相,东南上空似有一道红光冲天。臣认为东南四省,如今倭患已除,雨连亭拥兵数十万众,理应交由皇上亲自打理。如今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神州华夏之地,无不感激万岁洪恩。万岁应该撤去雨连亭一品职衔,或册归故里,颐享天伦。或入朝为仕,与臣等共辅万岁左右,同分忧患!”“东南之地,素有流寇作乱,朕夜寐亦思之!雨连亭平息东南,为朕解忧,多年来毫无倦怠,镇守四省太平无虞,朕若撤他,谁能予朕再分忧患?”“陛下!东南四省一品侯雨连亭,拥兵自重,若长此下去,恐会生乱!往陛下三思!”“放肆!”天子龙颜大怒!“东南四省之事,朕意早决,毋须再做他论!退朝!”群臣噤若寒蝉!
感谢天下书盟!更新时间: 20:37:56&字数:807字
首先,感谢天下书盟能给我们带来这样一个展现自己才华的平台!虽然有时候,在写作上感到一些力不从心,或是时间有限,工作和生活当中的一些其他事情,等等!但是对于一个写作爱好者来说,百忙中抽出时间用来写作,永远都是最惬意的一件事情!我一直希望能创作出最精彩的故事!所以一直都在不断的磨练着自己的笔锋,一步一步的朝着心中的希望迈近……书就像是作者的孩子!我不知道这样的比喻是否妥当,但是谁也不希望孩子长大后会是一个没用的人……孩子不会完全按照家长们的意愿去行事,书却不同,笔掌握在作者手里,想怎么写都可以!孩子做错事,家长会亲切的摸着他的头:下次不要这样了!孩子失败了,家长也会摸着他的头: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书也一样!书就是作者的孩子!更深一层来讲,作者自己的创作意识,灵感,笔调,就是自己那个需要淳淳引导的孩子!或许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在片刻失意之后,会感慨人生不如意!会愤恨苍天不公道!眼里看到的只是别人的好处,从没有想到过别人也是从不如意之中走过来的……我的书,也写了这样几个年轻人!他们和常人一样,一样的会消沉,一样的会迷惑,在爱情,生活,友情之间也挣扎过,徘徊过……他们不是一掌下去能毁灭一颗星球的超级霸主!也不是坐着时光机器,或是在马路上被车撞了,瞬间穿越无限,带着现代人的高智商,去远古时期,把那些未开发的人类当傻子耍!更不是那种帅到掉渣,全天下女人都抢着争着要和他结婚生子的优秀男人!他们可能连父母都没有,可能是个人人看不起的私生子,可能是个叛逆,不愿意依靠家庭任何好处的任性小年轻……可是我给他们的结局都很现实,虽然情节夸张了点。正如父母,仁慈之心是每个父母都有的!渴望孩子成才,与渴望自己作品能有个好的结果,(当然,也是好的开端。)是同一种心理!在这里,呼吁能看到这片拙文的朋友们,大家一起拉手,相互鼓励,共同进退!争取让自己的孩子有出息!
上架感言更新时间: 22:46:15&字数:809字
感谢这么多天各位读者的支持,感谢编辑的推荐以及背后的支持!目前,我小说的进展已经到了完全展开的局面。背后的一切阴谋和恩怨都将要浮出水面,真正的大坏蛋一直在背后掌控一切,我并没有明确的把ta写出来,相信细心一点的人应该已经看出端倪了……关于剧情我就不便透露那么多了。这个故事我酝酿了许久,一直没有写,这次借天下书盟展现给大家,希望各位看了之后能给出宝贵的意见!每条路都是一步一步的走出来的,每个故事也都是一段一段发展下去的,每本小说也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出来的……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一个并不成熟的小小码字者,我最希望的就是有更多的读者能真诚的为我指点,让我在今后的创作之路能发挥出更好的水平,能创作出脍炙人口的优秀作品!很多人在第一眼看到我的这个故事的时候,总会有一种感觉——主角似乎不太明显!到底是司徒寒涛,还是朋非,还是唐云?其实我刚开始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可以明确的告诉读者大大们,他们三位都是本故事的不可缺少的主角人物!正因为他们各自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各自不同的目的,因为各种突变的事情,导致他们紧紧的走在了一起,从而上演出一段惊奇,险象环生,曲折离奇的故事!看似一把剑的故事——天灭!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是人心,贪欲,孽情(只能这样理解了,因为爱上不该爱的人……这是后面的剧情)司徒寒涛和朋非,唐云,个人的命运归宿都不会一样!他们之间有悲有喜,人生就是这样,没有谁谁谁被老天特别照顾,做什么事都是一路平坦!所以我的小说里没有运气的元素,最起码应该很少!大家靠的都是本事,心计,或者是暴力……天灭究竟是魔剑还是神剑?能克制住天灭的的神器又是什么?以后的剧情慢慢会让大家吃惊连连!唐丝与周丝谁才是司徒寒涛的终生的选择?敬请大家继续关注我的小说奇兵异刃传之天灭再次谢谢各位读者的大力支持!我会努力的!谢谢你们!
楔子更新时间: 12:12:35&字数:1242字
楔子一间小木屋,一张矮桌。两个人,两个矮凳,两杯清茶。一老一少,老人仙风道骨须发皆白,看样子最起码活了一百岁以上。少年一手托着下巴,望着老者,老者累了,呷了口茶。少年眼睛闪烁着神秘的神情!“那‘天灭’真的是一把剑?”“是剑,却绝非凡剑!”老者接着说:“那是一把有生命的剑!”“剑有了生命?如此厉害,到底又有什么来历呢?”老者笑了笑,眯着眼睛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渐渐发起了呆,少年也不再出声,随着老者那混混沌沌的目光望去……数十年前,一个月圆之夜,在某个不知名的小村庄,劳作一天的人早已睡熟。就在那时,天空中骤然划过一道火光。像流星,世上却绝对没出现过如此巨大的流星!流星带着剧烈燃烧的火焰撞击了地面,落在村庄的后山上。强烈的撞击发生了爆炸及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震动!,一时间,后山上火光冲天,整片的树林开始燃烧,各种夜宿的鸟兽,惊啼哀号声不断。村民纷纷惊醒,全部跑到后山去看过究竟,等到村民去救火时火势已经快蔓延到村庄了。这些人顶着一天下来的劳累,一直到破晓时分才将大火完全扑灭。也是到破晓时,他们才真正看清楚,流星赫然是一幢烧毁的房子!不,那绝不会是一幢房子!世上绝无这种奇怪的房子,那残留下来的支架依稀能看出他完好时的模样,简直令这群善良的村名匪夷所思!这难道是“天上”发生变故?是不是又出了个类似“齐天大圣”的人物正搅得天宫不得安宁?年长的村民纷纷跪地,高呼苍天。也有年轻的壮汉,胆大的走上前,拿块石头东敲敲,西划划的。看那房子,似铁非铁,似钢非钢,历经了如此惨烈的撞击与焚烧,剩下来的这些东西却是坚硬无比,通体寒光烁烁!怪异的事情还在后头!村民们折腾了一整晚全都回去了。大伙正商量着怎么把那烧剩下的房子弄回村庄,大家一起看能卖则卖,不能卖拿去找些铁匠,铸些农具回来。却怎料,第二天全村只要去过后山救火的人全部生了一种怪病!全身无力,头晕眼花,更甚者有呕吐不堪的!就这样,慢慢的,村民们不论男女老少统统病倒在家,并且一天比一天严重,双手双脚的指甲脱落,全身毛发脱光,到最后病得骨瘦如柴,吐血而亡!也不知过了多久,后山上被烧毁之处仍然是寸草不生,一片荒芜。这个不知名的小村庄已经变成了无人村,死亡村。所有经过此地的人都绕道而行,无不谈“村”色变。有人猜测这是上天派瘟神下凡来对这些向苍天不恭不敬之人的一些惩罚。奇怪的是,那幢被撞毁的诡异房子却不翼而飞,杳无踪影。当年,就连当地知府闻得此事,也曾派得力手下彻查过,可去查的人都与那些死去的村民一样,回来后就病倒在家,一直到死。问过多少有名郎中,都说是无药可医。可从没听任何人提及过有关烧毁的房子任何蛛丝马迹。“那房子是不是被什么人盗走?”少年一脸疑惑:“什么人竟有如此大的本事?他为什么没有像那些村名一样生那种怪病?”老者笑了笑:“这是个谜。”少年一脸愕然,不禁有些失望。老者又说:“可我知道这个谜的前因后果。”……
第一章:剑显锋芒(上)更新时间: 12:14:59&字数:4134字
剑显锋芒(上)深冷的残秋。黄昏,残阳如染。无情的风似剑锋划过肌肤时那片刻的冰冷!落叶纷纷,落叶铺满了一条许久没有足迹的小路。小路似永远没有尽头。不曾走过又怎么知道?剑!剑在剑客腰间。剑客纹丝不动的站了很久。一张冷冷的脸,似乎就要完全融化在这冷冷的秋风中!只有风,肆意的抚弄着他没有光泽的头发。他一身白衣,赛雪欺霜。那是一身祭服!也不知是哪一年的这一天,他最挚爱的女人为了他腰间的剑,毅然选择了死亡!如果有情人不死,世间哪里会有穿肠夺命的无情剑法?他的手更白,毫无一丝血色!这样的手或许也很冷!无数次的被鲜血染红,是否也无数次温柔的抚摸过挚爱女人的一头秀发?女人的坟:爱妻温月之墓温柔的月亮,那会是什么样的女人?只可惜剑客已经很冷,耀眼的白色祭服更像是一道刺骨的寒光,让人发悚!落叶由他发边飘过,又悄悄的落在地上。他的脸仍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得就像那一枚静止在秋风中的落叶!一辆马车缓缓的驶来,马车上一根臂粗的麻绳牢牢绑着一副黑漆棺材。直到小路口时才停了下来。赶车的是位年轻却不善打扮的伙计。伙计跳下马车,健步朝小路小跑上来。朝着剑客的背影鞠了个躬。“大侠,您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剑客头也没回冷冷的问:“看到这座坟墓了吗?”“看到了。”“很好!”剑客说:“如果我死了,就在这坟墓旁边安葬我。如果他死了,棺材就送给他,随便在山下找个地方埋了就可以了。”伙计并没有用声音回答他,而是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有问题吗?”伙计又飞快的摇头!“没有没有。你给了那么多银子,够我大吃大喝大半辈子的了,这点小事有什么问题!只是……”“说!”剑客的语气冰冷无比!“只是小的还不知大侠高姓大名,将来若是立个碑,也不知该在碑上刻些什么。”剑客回过头来,冲着伙计冷冷一笑。只一笑,就吓得伙计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太冷了,那种冷就像刺入骨缝的一柄薄刃!剑客问:“你真的觉得我死定了?”伙计一个劲摇头,哪敢回话。剑客又自言道:“生死岂能由人选择,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伙计见他满脸木然,双眼模糊,忍不住问了句:“请问大侠,是否还挂念着这位叫温月的人?”剑客并没有回答他。良久,才对他说:“我的碑上,你叫人刻上秋枫之墓,秋天的秋,枫叶的枫。”伙计走了,将马车赶到了僻静之处,静静的等一个人死。那种等死的滋味相信一定相当难受,伙计却怪了,叼了一根不知名的小野草,躺在干草落叶堆上悠闲的欣赏着天上被夕阳染红过的云彩。生命是不是真的很脆弱?活着的人又怎么能体会到?鲜血有些时候只是用来鼓舞人的一种工具,真正明白死亡的人或许已经死了,或许已经让很多人死了风突然停了下来,就像垂死者突然断开了微弱的气息。风停之处已有人站在了那里。来人一身并不华丽的衣着显得格外光鲜,却掩盖不住他的英气,傲气!一张沉着却又布满仇恨的脸,怒扬的双眉就像两柄复仇的利剑!他看起来很年轻,双眼隐约透露着一种坚定,一丝与命运的抗争。他背着一柄剑,斜斜的从右肩处伸出了一个剑柄,毫无坠饰之物,仿佛天生就是一柄简单无比的剑!仿佛他天生就是一个简单至极的人!来人盯着这位名叫秋枫的剑客:“秋枫前辈。”秋枫也盯着他:“你还很年轻。”来人说:“有些事,年轻不做,老了就没机会了。”“说的好,只不过去做了不一定会成功。”来人说:“有些事,就算明知道会送命也不是一个男人该推卸的!”秋枫笑了,却又笑得那么的悲怆:“很好!不愧为是铸月门第十五代嫡传弟子司徒寒涛!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我讲的故事?”司徒寒涛说:“请便。”四十年前,“铸月门”第十三代传人冷锋居士突然铸出一柄绝世宝剑,取名“天灭”。铸月门不仅剑法超群,更有一项天下绝活,那就是铸剑!铸天下一切奇门兵器!传说那铸剑之铁是从天而降,曾害得一个村庄无辜的村民全部莫名惨死!世间没有任何剑招适合这柄剑,此剑怪异非常,似乎有了一种自主的意识!携一身戾气,锋芒所致,无不是邪恶丛生!凡执剑之人都会被剑折磨,痛苦不堪。冷锋居士曾郑重告诫过他的徒弟,只有德高望重修为深厚者方能稍加运用此剑。若强行驾驭天灭不仅会让剑客迷失,剑反噬主,到最后甚至会剑毁人亡。为将天灭的威力推向极致,冷锋居士闭门十年,终于领悟出了一招剑法。可惜,老居士已年迈不堪,剑法虽完美融合了天灭,却只有这孤独的一剑!老居士仙逝后,传衣钵于华天南,华天南穷其一生,终于又为天灭再创一剑,这一剑得到了世外高人指点,与天灭融合得天衣无缝!并为这两剑命名为“降剑式”“罪剑式”。可悲的是,华天南一生为剑,到临死时却都不知道,这两剑使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因为那时来了一个人,一个名叫秋枫的狂傲剑客,十岁便一剑击败了武林泰斗凌空子。十五岁时,只身一剑追杀太行十八骑。二十岁已经扬名天下,敢与江南欧阳世家欧阳敬一比高下!华天南为修剑法,早已心力交瘁,功力散尽。加上年岁已长,更没有有多余的精力去迎战!此一战在所难免,华天南为镇住铸月门门威,不惜以全身仅余的内力硬拼,最后双双战倒,秋枫吃了大亏,差点命丧当场。华天南也因此身负重伤,卧床半年,含恨而终。秋枫败回后,从此性情大变。从不轻易亮出一招一式,却在每个夜深人静时独自参悟剑中要道。他从小就是个武痴,除了他身边的女人,他只在乎剑!甚至爱剑更超出了他的女人!这样一个人,如疯如魔,凭着与多年来与各大门派高手交战的经验,自创出一套绝世剑法。中秋之夜,月下万丈瀑下,三个时辰就悟透了七七四十九招“穿瀑剑”!为练就剑法,秋枫不惜以自己最挚爱的女人试剑,女人往往都很傻,成就了男人却牺牲了自己。秋枫剑法大成,已无所畏惧。可惜华天南已死,放眼武林,除了欧阳世家,还有谁能与他争个高下?可惜秋枫已非当年的秋枫,痛失身边人,空有一身绝世武艺又有何用?终日郁郁寡欢,酒不离口。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得知华天南嫡传弟子司徒寒涛继承了铸月门衣钵,还得到了天灭。而且此人已于一个月前向自己立下战书,指明要为师父雪当年之仇!司徒寒涛就在他眼前,他似乎有些吃惊!就这样一个年轻人,居然会是铸月门第十五代传人!秋枫突然说:“这些都是命!是老天突然间与我们这群人开的个小小玩笑罢了。”“就算是玩笑,也到了结束的时候了!”司徒寒涛冷冷的盯着秋枫。秋枫长叹一声:“是该结束了!”秋枫已经开始拔剑,拔得很慢,一丝一丝的出鞘,却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生怕剑身会在剑鞘上划花似的。多数剑客拔剑以快取胜,秋枫不一样。因为他的剑是瀑布,他的剑无情,他的剑就如行云流水般让人难以捉摸。果然,秋枫的手只一抖,就一抖!顷刻间,手中长剑便挑起一帘瀑布!秋风固然无情,怎比此刻萧瑟?残阳是血红的,这一刻却被遮得透不过气。瞬间,瀑布卷着寒气,正如飞瀑击岩般卷向司徒寒涛,司徒寒涛仍然十分平静,平静得似乎早已消失在茫茫天地间!“好剑!”司徒寒涛一声疾呼!一阵狂风,似要吹乱瀑布似地!狂风中丝毫不闻兵器碰撞之声,司徒寒涛根本没有拔剑。那是什么身法?只见司徒寒涛身形模糊,如一只捕猎的苍鹰,又如一只采花的蝴蝶,又如一片凋零的枯叶!瀑布卷着他,他在瀑布中游走自如。没人能看清楚秋枫在这瞬间刺出多少剑!剑招已尽,司徒寒涛回到原地,纹丝不动。似乎刚刚发生的这一切就是一场幻影般虚无。一切都即将平静下来了,就像秋枫最初那张平静的脸一样。司徒寒涛说道:“穿瀑剑!”秋枫点一点头,“你为什么还不拔剑?”“时机未到!”“很好!”剑风再起,小路上的枯叶被卷起,如一群欢腾的蝴蝶。剑风中暗藏着无数锋刃,锋刃即在眉睫!秋枫的手如一条灵活多变的蛇一般,缠绕,旋转,翻腾。那一剑暗藏七七四十九招杀着,却只有一剑致命,剑本该在顷刻间无情的刺入司徒寒涛咽喉,刺入一寸三分深!也就在那顷刻间,他却听到一声异响。彷如来自天外很遥远的地方,就连灵魂都无法到达之处的一种异乐之声!“铮……”就连灵魂深处都为之颤抖的声音!那瞬间,他终于见到了那一柄剑。苍凉!斑驳!就如一颗百年老树上掰下来的一截树枝。杂乱无章深浅不一的锤痕,似乎铸剑师的每一锤都锤得相当的卖力!似乎每一锤下去都会口吐一口鲜血,声嘶竭力的嘶吼!秋枫似乎听到了天灭的呼吸,是那种渴望饮血,渴望死者灵魂般的呼吸。令人颤抖的呼吸!那绝对是一种死亡边缘的深刻体会,只有如此靠近过死亡的人才能理解到!寒光冲天,龙吟九霄,剑已至咽喉!司徒寒涛身形陡然跃起,剑挑一片寒练,只冲入秋枫的无情剑瀑之中!仍是不闻任何兵器撞击之声,两人在枯叶卷起的旋风中就像两只失去平衡的断线纸鸢。寒光屡屡,剑气冲天,仿佛就要撕碎一片天空,流星千千万万的砸下来!突然,一剑天降,秋枫根本就没有看清这一剑是如何来的,世间根本没有这种剑法!他只感觉天灭的呼吸声已经到了自己的耳边,是那样的清晰可辨。仿佛就是他思念多年的女人一声轻轻的呼唤。这一剑诡异,奇特,却又是如此之完美,似乎已经和浩浩宇宙融为一体!不!宇宙都在为之颤抖!震怒!此一剑已惊为天人!世间有谁能挡?风卷着枯叶,叶绕着秋风。这世间出奇平淡的景色,却又是出奇的美!人何必卷进去?终于到了平静的时刻,司徒寒涛仍站在原地。一阵残风袭来,衣衫猎猎。他脸上无丝毫表情,冷冷的望着秋枫,只是望着。秋枫的嘴角在微微的抽搐,掩饰不住的痛苦就如洪荒巨兽正欲破墙而出!他的瞳孔已经在慢慢散去,似乎就是对这世间做的最后留恋。一丝血痕出现在他咽喉处,散成一圈,又流成一帘。他的头从身躯上掉落下来,血喷如注。秋枫是败给了天灭,也是败给了自己!无情的穿瀑剑!道是无情却有情!难道常年的思念会是一个无情之人该有的情愫?风也停了下来,被卷起的落叶堆在一处,就像多出的一座坟冢。叶是枯黄的,秋枫的血却是格外的红,血染着白衣。那位叫温月的女人此刻是否正和他在一起?送棺材的伙计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第二章:剑显锋芒(下)更新时间: 12:16:31&字数:4995字
剑显锋芒(下)客房里的灯彩虽算不上明亮,却让这昏暗的一隅有一种温柔的感觉。雕花的窗户,朱漆方桌,古香古色的床,都会让远在他乡的游子倦意满怀。司徒寒涛正坐在窗前,一只烤瓷酒杯被他紧紧的握住,仿佛就像落水儿童手中的救命稻草!师弟在一旁,静静的陪着他。师弟名叫青玉,比司徒寒涛小了五六岁,却是从小和司徒寒涛成长到现在。离开“铸月门”时云伯亲自安排青玉跟随司徒寒涛。一来可以随司徒寒涛出外闯荡一番,长些见识,二来相互师兄弟间也有些许照应。司徒寒涛虽说是铸月门大师兄,但与师弟间感情甚好,从不托大,就算当上掌门,也与师弟间以师兄弟相称。但他毕竟年轻,华天南临终时司徒寒涛还是个孩子,华天南早已经将他完全托付给云伯,若是有错误之时,云伯甚至可以骂可以打!司徒寒涛当然不会挨云伯的打骂,云伯在他心里就像亲爷爷一样疼自己,他当然也不会犯错惹云伯不高兴。“青玉师弟,时辰不早了,你早点去歇息去吧!”司徒寒涛晃了晃手中酒杯:“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师兄也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们还得赶回铸月门,迟了会挨云伯板子的。”司徒寒涛叹了口气:“要是师父他老人家还在的话该多好!至少我不会像现在这样,离开铸月门多几天都不行。”青玉急忙解释:“我不是有意催师兄的,只是这次出门你也知道费了多大的功夫才说动云伯的。出门时云伯还下了死命令。”“我没有怪你,我倒是觉得我这一刻一点也没有报仇雪恨后的那种轻松和快乐!”青玉真的不懂了,只顾给司徒寒涛添一杯酒。司徒寒涛又说:“师父临终前,曾告诫我终生不许碰天灭,更不许学习天灭的剑法,我还在师父病床前立过誓言。我那时还小,根本不理解师父的用意。为了报仇,我十年来就一直偷偷练习天灭的两招剑式,这次出门时,还偷偷打开了铸月门秘密库房,拿走了天灭!”青玉说:“这些其实也没什么,你已经是掌门了,天灭理所当然由你保管。”“可那是师父的遗训!”司徒寒涛一口将酒杯喝个精干,眼里有了一丝浅浅的泪影:“我必须把天灭锁进铸月门的库房,并且有生之年不会让它再见天日!”青玉眉心紧锁:“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吗?”“是的!我必须这样做!”青玉不再说话,缓缓的又给司徒寒涛添了一杯酒。他紧锁的眉头锁得更紧了,盯着司徒寒涛手中的酒杯,紧紧的盯着!“从此后,我不会再过问江湖任何是是非非,我会潜心在铸月门修习,将师祖师父们留下来的东西发扬光大!”司徒寒涛眼里含着泪,高举起酒杯,送到嘴边正要喝。“师兄不要喝!”青玉大喝一声!“嗖!”突然一支袖箭从窗外破纸而入,正中青玉咽喉!青玉倒下了,倒在了朱漆方桌旁。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令司徒寒涛猝不及防!司徒寒涛一把扶起青玉,立即封住他全身上下好几处大穴。青玉在咳嗽,他很想说话!“你不要说话,忍着点,我这就带你去找郎中!”青玉摇了摇头,咬紧了牙齿:“没用了,箭有毒。”“什么人这么狠?”司徒寒涛眼睛瞪圆!青玉望着司徒寒涛,勉强的一笑:“你以前是大师兄,现在是掌门,你身份变了,人却没变,还是那样……咳咳……那样……咳咳……”“你别说话!我懂,我都懂!”青玉很着急:“不,师兄。我真的不是有意想给你下毒的,我……我……咳咳……”“我不怪你!不怪你!真的!”“他们……他么……”“他们什么?他们是谁?”“他们是……是……咳咳……咳……”鲜血不断从青玉的嘴中呛出来,青玉双目怒瞪,手用力的抓住司徒寒涛!“青玉!青玉!师弟啊……”十八里长街,皆已睡熟。万人空巷的长街已在这一刻变得沉寂!司徒寒涛踏着夜色,风驰电掣版的朝长街一头追去!黑影在长街尽头,他似乎并未跑远,又似乎有意等着司徒寒涛去追。司徒寒涛提起一口真气,一步飞云赶月顷刻追至黑影身后,谁知黑影只一闪,马上又移到二十步开外!长街尽头是便是紫云湖,紫云湖上泊着一叶蓬舟,蓬舟内闪着灯火。在静谧的夜色下显得格外的诡异!黑影从紫云湖上飘过,脚下毫无踏水翻浪之声,像一只鬼魅似的直钻进了蓬舟。司徒寒涛一越而起,双足点一下湖面倒映的依稀波光,也跟着钻进了蓬舟。舟内只见一人,满桌酒菜,被吃得狼藉不堪。甚至连司徒寒涛钻进蓬舟也没打扰到此人,啃着大只的鸡腿,满手满嘴的油腻,连头也没抬起来,抓起酒杯又是一阵猛喝!他似乎来了很久了,丝毫不像是仓惶逃命至此!司徒寒涛一伸手就封住了对方穴道!厉声问道:“你是谁?”“我?”此人一声狞笑:“你猜!”然后慢慢抬起头来。司徒寒涛一惊!“你?”“我是鬼!所以我全身上下找不到任何穴位!哈哈哈……”此人脸上毫无血色,杂乱的头发就像秋草一般,遮住了整个额头。蓬舟在他的狞笑声中开始左摇右晃,眼看就要翻到水里面了。此人冲司徒寒涛一呼:“小心了!”然后钻出蓬舟,“咚”的跳进了紫云湖的水中!深秋的水,又是夜晚,一定非常的冷!那人却像鱼儿一样,欢快的很。并且越游越远,越游越快。司徒寒涛纵使轻功了得,也无计可施,他根本不会水。此时那人已距离四五十步远,轻功不可能越过!眼看那人就要离开紫云湖,跳上岸跑了。突然,“哗”的一声水响,一张捕鱼大网从水中捞起。那人竟被紧紧的兜住,蜷缩在里面动弹不得!接着又是“嘭”的一声,不偏不倚又被扔进了蓬舟里。又是一道黑影掠过水面,就像一只迎着夜风飞翔的蝙蝠,飞进了蓬舟。小小一叶蓬舟,三个人似乎快要将其压沉下去!舟却出奇的不再晃动了,竟然稳稳的,就像熟睡过后婴儿的小床!来人一张方脸,浓眉大眼。虽然年轻,一双眼里似乎有着对世间无尽的感慨!在小舟内的灯火下似乎更添几份仆仆风尘。却又是那么的自然潇洒,那么的随性!司徒寒涛朝来人一抱拳:“多谢少侠!”来人大大咧咧的笑了:“呵呵呵呵……看你小子还想往哪里逃!”随即才转过身来对着司徒寒涛笑道:“你不必谢我,我追了他很多天呢。”“哦?”司徒寒涛盯着网里面的人,全身湿透,一动不动。刚刚还滑得像泥鳅,这一刻就像条死鱼。来人说道:“这个家伙全身上下都沾满了剧毒!”司徒寒涛一愣!来人骄傲的一笑:“此人专门装神弄鬼,坑蒙拐骗,偷摸扒窃,简直是无恶不作!并且逃跑的功夫天下无双,翻墙越瓦稀松平常!更可恶的是身上藏毒无数,很多江湖同道都是一时大意着了他的道!”那人蜷缩在网里,竟然高声欢笑:“算你识得大爷我的本事,你今天抓住了我又能奈我何?”来人一笑:“小爷我本来就没打算抓住你,只想要了你的小命!”说着拔出长剑,正要刺去。那人蜷缩在网里突然高声呼叫:“饶命!大爷饶命!大爷您这一剑刺来一定会后悔的!”来人根本不容他讨饶,直着就是一剑刺下去!本来他还蜷缩在网里的。就那片刻,他就地顺势一滚,避开来人刺去的一剑,竟张口咬住渔网,一撕,渔网裂开一道头大的口子!他低下头,泥鳅般的往外一滑,飞快的便从破口处钻了出来。大笑一声,一头撞破了小舟的蓬顶,飞身越进了紫云湖里,不见了踪影!司徒寒涛二人在舟内看得清清楚楚却无任何办法阻止这瞬间发生一切变故!良久,来人长叹一声!“没想到最终还是让他逃了!这人叫‘钻天泥鳅’,是个飞贼,练就一身怪异的武功,嘴能吞金齿能断钢,缩骨移穴无所不能。最厉害的就是他的轻功,当今天下,能追上他的寥寥无几。”司徒寒涛更加诧异了,自己与钻天泥鳅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加害青玉?为什么青玉又会给自己下毒?来人见司徒寒涛一脸茫然,只笑道:“是我太大意了,防不胜防,不过这种人,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迟早还会栽到我手上,你不必太在意了。还未请教少侠高姓大名。”司徒寒涛一抱拳:“复姓司徒双名寒涛。”“哦?原来是铸月门掌门,真是失敬的很!”“见笑了。”“在下朋非。”“你就是‘浪剑客’朋非?”“呵呵,江湖人送的虚名而已。”十八里寂静长街的深处。司徒寒涛回到了客栈,收敛了青玉的尸体,又托人运至城外义庄安放,准备过几日抓住元凶后带回铸月门后山安葬。师弟从小和自己长大,从来都是个懂事的乖师弟,绝对不会做出残害同门之举!就算现在有,也可能是有莫大的苦衷,或是受人要挟!什么人要挟他?又拿什么要挟他?为什么要挟他?又为什么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青玉只是不忍心,马上就被灭了口,可见青玉是知道这其中一切缘由的。可是他为什么一开始就没有说出来?难道连自己最亲的大师兄都信不过?更可怕的是,对手似乎时刻在监视着自己,似乎随时会出现在眼前!司徒寒涛越想越乱,越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更是将这一切都迁怒到自己头上,是自己害了青玉师弟,没能保护好他!没了师弟,回去该如何面对云伯那张悲痛的脸?如不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手刃元凶,该如何面对铸月门大大小小的同门?如何对得起尸骨未寒的青玉小师弟!长街深处有酒家,酒家半夜无人醉。嗔来贪往杯中物,酣酌畅饮公子谁?朋非,司徒寒涛,二人皆已半醉。朋非突然放下手中酒杯,仰天长叹一声,只叹来一片愁云挥之不去!司徒寒涛简单的问道:“你有烦心事?”朋非顿了一顿,望着司徒寒涛:“这也许不算什么烦心事吧?找人决斗比试剑法算烦心事吗?”“至少比我好多了。”朋非盯着司徒寒涛,脸上挂着不解的笑容:“你会有烦心的事?”“有!有很多,你还没去做的烦心事我已经做完了,你没想到的烦心事我马上又要去做了。”朋非更是不解:“既然烦心事都已经做过了,还有什么更烦的?”司徒寒涛摇了摇头。“你不懂!”朋非一笑,又举起手中酒杯:“算了,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要做的事还是得做。做完过后一切就会好起来的!总之,不管身在何处,不管身逢何事,总得开开心心的过!这就是人生。”司徒寒涛简单一笑。“是人生!也是命运!”“命运?”朋非似乎有一脸的嘲讽之色!“我朋非从不把什么狗屁命运当回事!那些都是用来骗傻子的!我的命运就在我手上,在我的剑里!”司徒寒涛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但是他完全没理由反驳他的话,这是多么真实,多么顽强的一种道理!虽然说出来不怎么好听,但是比那些只会在片刻不得意之后的一声长叹要动听多了!朋非道:“你是我的朋友,朋友是不分彼此的!我当然不愿意你做傻子!”司徒寒涛喝酒,微微的笑着,他当然不是傻子!朋非又笑了:“来!为明天的好日子干杯!”二人开怀畅饮,大谈世间悲欢离合,直至天明。清晨,朋非早已备好了一切,朝司徒寒涛抱拳:“司徒,你算是个半路捡来的朋友!今后我就认定你这个朋友了。我这一去你若是闻得死讯,麻烦你往江南欧阳世家跑一趟,替我买副破棺材埋了。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回来找你这个半路捡来的朋友再喝上三天三夜!”司徒寒涛一脸严肃:“你不会死!我相信你会回来的!”“好!我也相信!我更相信你!告辞!”朋非正欲转身离去,突然长街的一头飞快的驾来三骑骏马,一人骑在马上,身后牵着另两匹。三三两两早起的行人没差点就被撞上!三匹骏马直直的对着司徒寒涛和朋非驾来,眼看就要撞上。马背上的汉子将双手中的缰绳各自一提,三匹骏马纷纷扬起长蹄,一声长嘶!只看得朋非和司徒寒涛暗地里一阵叫彩!汉子跳下马,朝司徒寒涛和朋非各浅浅鞠了一躬。“两位少侠是不是铸月门掌门司徒寒涛和浪剑客朋非?”“正是。”朋非觉得怪了,自己还刚来此地不久,怎么会有人知道?汉子说:“我家主人有请两位。”“你家主人是谁?”朋非忍不住问道。“紫云湖畔,十里岚岸,枯柳老宅。”他将这几个字说得平平淡淡,朋非却是一惊!柳老前辈!柳须晴!这是多么响亮的一个名字!素有孟尝之风,广纳天下名士,最爱交朋结友,见人危难从来都是倾囊相助!朋非何止想去拜访!汉子又是一鞠躬:“两位请上马,请随我来。”十里岚烟处,正值深秋,枯柳无数。枯柳丛中,骏马疾驰,扬起了雾一样些些尘土。老宅到底在枯柳中还是枯柳在老宅中?司徒寒涛心中布满的那些疑云,何时能散开?还是已经散开!朋非的江南梦岂非又要多等些时日了?
第三章:泣剑长歌(上)更新时间: 12:17:33&字数:3656字
泣剑长歌(上)枯柳老宅,老宅前是一丛接一丛的枯柳。枯柳丛中是一座不惹任何红妆素裹的老宅。老宅豪无半点富贵人家的腾腾气势,让人倍感从容。大宅门上的古漆已经完全褪色,一层一层的剥落下来。铆钉也已经锈迹斑斑,辨不出它们的真实年龄。唯有两个门丁,衣着光鲜,满面红光。朋非与司徒寒涛从容不迫的跨进老宅,就像一步跨进了无底的深渊!清幽幽,淡可赏秋菊。风瑟瑟,枯藤满墙枝。整齐摆放的菊花就是这秋风中唯一的点缀!朋非与司徒寒涛还没来得及欣赏这一切,宅院正房的大门便已经打开,走出了一位头发花白,身型单薄的老人。老人似显一脸沧桑,一缕微微飘扬在秋风中的长须,似乎要扫尽他半生争名夺利的狂热与执着!双眼却隐约透出丝丝年轻的气息!衣着虽谈不上贵气非常,却是相当的合身。老人一脸欢迎的笑容,抱起拳:“久仰两位大名啊!久仰久仰!”朋非乐了,一个健步跳到老人身边:“您一定是柳老前辈柳须晴了。”“正是老朽。”柳须晴望着朋非:“少侠一定是江湖人称的浪剑客朋非了。”“正是正是!”“这位肯定就是铸月门掌门司徒寒涛了,哎呀,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老朽像你们这个年龄时还是个一事无成的小毛头啊!”司徒寒涛简单一笑:“多谢柳老前辈抬爱!”“哪里哪里,里面请,里面请!”清茶素酒,几番寒暄,客房里就剩下朋非和司徒寒涛了。客房虽旧,却不见一点灰尘脏物,就连人手最不常接触到的窗户外缘都是干干净净。酒已喝完,话已无话,莫非这就是枯柳老宅的待客之道?朋非不禁有些后悔来这里,原以为凭着自己的大名,柳须晴再怎么总得有一场像模像样的宴席,最起码也要歌舞美酒相伴,山珍海味全席。没想到这老家伙这么抠门,几盏素酒就打发了!难道自己真的那么不值钱?他越想越来气,不禁一拍桌子:“什么意思!好好把小爷请来到此,耽误了小爷行程不说,却是这个样子的待客!过份!”他又转眼望了望司徒寒涛,只见他慢慢的品尝着喝剩下的半杯清酒,毫无发脾气的准备。“哎!司徒啊司徒,你是不是从来没见过酒?还是没被大户人家待见过?你瞧瞧你,人家三言两语三杯两盏,一句先告辞,就剩下我们俩,这点劣酒,当我们是要饭的叫花子吗?你还喝得挺上劲的!”司徒寒涛简单一笑:“劣酒,你也喝了,并且刚刚喝得不比我少。”“咦?我说你……我怎么会认识你的?还把你当朋友,你居然也帮着那个老头子笑话我!我原以为老头子几杯酒端来是先给我们漱漱口,垫垫底,山珍海味马上就会招呼上来!你看看现在!”正闹着,突然有人来敲门。朋非又乐了:“呵呵,我就说凭我朋非走到哪里有人敢小瞧!山珍海味来了!”朋非大步跨过去就把门打开,还顺势一个鞠躬:“里边请,里边请,全摆桌上就可以了!”半晌不见人走进来,也没听见回应之声,抬头一看,门外站着一个弓腰驼背,身型佝偻的瘦小老头!“你是谁?”老头声音嘶哑,显得悲伤无力,就像刚哭过三天三夜一样!“我来看看涛儿。”“云伯!”司徒寒涛一阵惊喜!起身便阔步到了门外,扶着老头进屋慢慢坐下。老头浑身似乎都在发抖,颤抖的手紧紧抓住司徒寒涛,一刻也不松开。“您怎么会在这里?云伯!”云伯摇了摇头,突然间一阵抽泣,哭得老泪纵横!“您怎么了?云伯,出什么事了?”朋非本来就心情不好,云伯这一哭更是让他觉得闷气。“哎,老人家啊,什么事就不能说了吗?非得这样哭,你那么大年纪了不伤神吗?”云伯摇了摇头,望着司徒寒涛:“没了,都没了!”司徒寒涛云里雾里的:“什么没了?”“铸月门,咱们上上下下八十多口人全没了!铸月门没了!”司徒寒涛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仿佛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坍塌下来!连朋非也是跟着一震,箭步冲过来扶着云伯:“您老人家快说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涛儿走后二十几天,突然来了一群人。那群人丝毫不讲道理,上门就打,所幸我门中也有些高手,那些人并未占到多大便宜。”“后来怎样?”司徒寒涛迫不及待的问道!“后来那群人中有个领头的,看模样应该是个很难缠的高手。他放开话,只要我们交出一柄剑,就马上离去。我为了拖延时间等你回来,就哄他们说现在剑不在门中,等几天再说。”司徒寒涛咬牙切齿:“天灭!”“不错,那可是本门镇门之宝,怎能如此轻易落入外人之手!那帮人答应三天时间为限,我本想派人偷偷出来找你,可是那帮人可恶至极,竟日夜守在铸月门不肯离去!我算算你大概也是在回程的路上了,就耐着性子一直等着。”司徒寒涛双拳攥紧,怒目圆瞪,似乎就要迸出火来!“前几日已经是时限了,我们交不出他们要的东西,你那些师弟们又都是血气方刚,我劝阻不住,双方激战在一起。那帮卑鄙的恶人早在铸月门上上下下的每个地方都放了毒,师弟们空有武艺都使不出来,任人宰割!”朋非听到这里,早已按耐不住胸中怒火,一拳砸在门板上!“魔鬼!畜生!简直连畜生都不如!”“那帮恶人连我这么大年纪的人都不放过”“云伯!”司徒寒涛泣声叫道。“幸亏当时来了一个人,才救得我这条老命脱险!”“谁?”“就是这枯柳老宅的主人柳须晴。他恰巧路经铸月门正想前去拜访,就遇见了这群恶人!”“我懂了!”朋非一脸严肃的说:“难怪柳老前辈要邀请我们来这里,来到这里也不好好款待!原来我真是错怪人家了!我就知道吃喝,却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我如何对得起柳老前辈的这番苦心?”“柳须晴救了我之后就派人到处打听涛儿你的去向,这才找到你们了。”云伯已无力气再哭,他那双颤抖的老手亲亲摸着司徒寒涛的脸,泪水却一直没有停过!“涛儿,你要小心啊,那帮人没拿到想要的东西,如若知道你在这里,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突然,他左右顾盼,搜寻了一圈才问:“青玉呢?怎么没见到他?”“青玉和我在一起,遭到贼人暗算!”“结果怎么样?”云伯虽已经猜到了结果,却仍是忍不住的问,期待的等着回答。“我没能保护好青玉师弟。”“啊!”云伯大叫一声就要昏厥过去!“云伯!云伯!”司徒寒涛摇着他不停的呼喊。“罢了!罢了!我早该料到你和青玉可能已经遇险,可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总是抱着像年轻时一样的侥幸!可我又能怎么办呢?”云伯擦一把眼泪,望着司徒寒涛,痛苦的挤出一丝笑容:“所幸你完好无损!只要你还活着,一切都有希望!否则我有什么老脸去九泉之下见你师父!”“都怪涛儿不好!要是涛儿能早几天回去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最起码我有天灭在手!”云伯摇了摇头:“你师父临终前一再叮嘱我,天灭是个不详之物,会令用剑之人一步一步的迷失,慢慢会痛苦不堪,如魔鬼缠身!”司徒寒涛点点头:“我知道这些!”“你偷练剑法,这次离开时又擅自拿走天灭,这些事我早都知道,只是看你长年累月的想着师父大仇未报,过的一点都不开心,我也很难过!所以就一切都由着你,想等着你真正报了仇的那一天再慢慢告诉你这一切,可是我错了,我当时就不该那么心软!那样只会害了你!”“云伯,您没错!如今满门被灭,所幸苍天有眼,我还活着!只要我没死,我就一定将这些事查清楚,一定手刃这些贼人!”云伯终于笑了,泪水不断的从他一双老眼里滚落,他却笑着!“好孩子!涛儿。”突然,云伯的手狠狠的抓住了司徒寒涛,指尖就快要抓破他的衣服钻进肉里似的!司徒寒涛一惊:“云伯!云伯!”云伯没力气再答应,他嘴角渗出了鲜血,嘴唇已经乌黑!却又费劲的抬起一只手,指着门外,嘴唇微微蠕动。司徒寒涛顾不得伤心,凑过耳朵,细细的听到云伯在说“你师父他……他……他是…………小……心啊……小心啊。”云伯死了,在司徒寒涛的怀里安详的死去!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服下了毒药!难道他早已厌恶了世间那些丑陋的面孔,无情的争斗,虚伪的面具!他已经老了,老得就连一阵山风都能吹倒他,灭门的大不幸在一个苍老无奈的老人眼里,到底还是巨痛!痛得他就连再多活几天的欲望都没有了!不知什么时候,柳须晴已经站在了门外。“人死不能复生,司徒少侠你要节哀!”司徒寒涛朝柳须晴深深一鞠躬:“大恩不言谢,请受寒涛一拜!”“我曾经与你师父华天南也颇有交情,算得上是老相识了,如今见铸月门有难哪能不管!少侠请放心,我已打点好人手,天明就派马车送你回去,好好安葬遇难的同门。”柳须晴转向朋非:“这位少侠是何安排?”“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朋友有难我朋非岂是那种弃朋友而去的小人!”“好!那明天一早老朽就不再出来相送了!”柳须晴正欲走,突然又转身过来对朋非说道:“江南有一处地方叫欧阳世家,欧阳公子你惹不起!老夫奉劝你三思!”
第四章:泣剑长歌(下)更新时间: 12:18:28&字数:5173字
泣剑长歌(下)铸月门,这座似庙非庙,似观非观的古建筑!站在它面前你一定能感觉到它曾经的辉煌与宏伟!无情的岁月就像一把利刃,一层又一层的剥落着它原始而又古朴的墙壁,露出那世世代代都不曾在意过的一抹斑白,或历风雨,或经霜雪!如今的铸月门已是一片死寂,唯有那挂满整个建筑物的数段白绫在秋风中无情的飞舞!加上云伯和青玉一共是八十六座新坟!每个坟头燃着香纸,风吹得火焰四处肆虐。司徒寒涛平静的长跪在坟前,他已当着八十六位死去的同门立下重誓,此生必用天灭诛杀贼人,否则多年后他有何面目再去面对同门的冤魂!朋非立在司徒寒涛身后,静静的看着他。世间有一种苦难叫生离死别,却很少有人试过和身边所有至亲至爱的人生离死别!司徒寒涛已经没有了任何眼泪,痛呼已经毫无意义,他需要的是活着。坚强的活下去才有希望,死者才得安心!“司徒,你已经跪了很久了。”司徒寒涛早已觉得这片刻的时间根本不算什么!“你就算这样跪倒明年开春,事情也无法改变了,这又是何必?”司徒寒涛仍是一动未动。“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换着是我,说不定比你更难受,只是逝者已逝,活着的人终究要活着。我只想告诉你,我准备离开了,这里已经备好了一些简单的酒菜,想跟你这个半路捡来的知心朋友喝上两口!”司徒寒涛终于起身,二人就在八十六座新坟前坐下,豪饮!“我一直在揣摩着柳老前辈的那句话,明明是告诫我不要去惹欧阳公子,却让我听了过后心里十分不舒服。似乎我会死在那个姓欧阳的剑下一样!”“认定了的事,想做就去做,不管任何人说都绝不动摇。”朋非一脸认真!“我会记住你这句话的!”“我相信你,你绝对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没错,我也相信你!司徒。只不过我真的没什么把握去战胜欧阳公子。”“欧阳诀,无形无意,无声无息,无招无式。几乎是剑法中的最高境界!所有想找欧阳公子试剑的人一定都是活得不耐烦了。”朋非笑了笑:“我没有活得不耐烦,只是酒醉后当着众兄弟面夸下几句海口,赌了几十两银子而已!”“就为几十两银子和酒后的玩笑?你觉得值得吗?”“当然不止是玩笑了,银子更是个屁!你不知道,我是个孤儿,从小被人收养,教我练剑习武,没事就和这帮混混兄弟打闹在一起,时间一久这些人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便自然而然的成了他们的扛把子。”朋非不停的笑着,似乎很怀念那些嬉笑打闹的单纯时光。“你在铸月门怎么说都是个掌门,手下都是精英强将,个个服你。我不同,这些混混认为我毫无成绩,只会在家欺负自己人。我最在乎的是什么?就是情谊!我只是个孤儿,若是没有师父收养我早饿死了!师父就是个有情有义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我怎么能给他丢脸”司徒寒涛一声长叹!“怎么?你觉得我不是?”朋非一脸不解的盯着他。司徒寒涛毫无表情的说道:“其实我也是个孤儿,还在襁褓中就被人扔在了路边!和你一样,也是被师父收养,至今都不知道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他说的很轻松,但他的样子绝不会是在骗人!司徒寒涛又说道:“每个人都有父母,但不一定要靠父母才能长大。”朋非听后沉默了许久。终于又忍不住的说道:“其实我并不是孤儿!我只不过从小到大都把自己当成了孤儿!”司徒寒涛十分不解,一脸疑惑的表情。“我十岁时娘就被爹无缘无故给逼死了,我又被爹赶出家门,并且不许我再回家,那时我伤心欲绝!你见过如此狠心的父亲吗?”司徒寒涛吃惊的摇着头!“这不算什么,我被赶出去后,爹居然派人来追杀我!虎毒不食子!你又见过比这更狠的父亲吗?”朋非此刻已经哽咽!泪水就要流出来。“幸亏我命大,遇上了一个酒鬼救了我!”“酒鬼便是你后来的师父。”“没错!人称‘醉剑客’的酒鬼!”“醉剑客!一剑一酒闯天下!只身上华山,与华辰子比剑三天三夜不分胜负!”朋非随即破涕为笑:“这些都是师父年轻时的英勇事迹,没想到你倒知道得如此清楚。”“因为我是司徒寒涛,是铸月门的掌门,从小师父就让我熟悉各大名门正派的武功招数与历史,这些事我五岁时就倒背如流了。”“师父永远都是最好的人!”朋非笑着:“你恨你的父母吗?”司徒寒涛摇着头,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朋非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恨不恨他们,我只想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让他们如此容不下我!但是我这辈子绝不会再认他这个爹!”“你没试着回去问个清楚?”“算了,杀我的心都有了,还有什么好问的。”朋非说完,望向了远方。喝酒,不停的喝!他的目光似乎已经凝聚在那遥远的白云深处!风抚着他的长发,就像母亲慈爱的手抚摸着爱儿。他是否仍想念那个曾让他梦碎的地方?朋非突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很开心的人?”司徒寒涛望着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朋非又自顾自的答道:“或许,我的开心只是装出来的!”朋非走了,一个人静静的走了。他甚至不让司徒寒涛去送他一小段路。他希望司徒寒涛能早日手刃仇人,大家见面时气氛可以轻松点,可以喝上三天三夜。他说他这个人最见不得婆婆妈妈的告别,因为他很重情谊,怕自己舍不得走又耽误行程。反正迟早自己还会再回来的,别让他觉得两头都有情谊,他会很难舍!司徒寒涛一个人静静的望着远方。他是否也在远方寻找着自己只有梦里才见过的父母?那种被爱,被关怀的感觉是如此的逼真,逼真到母亲欣慰的笑容都深深刻进心里!却又是那么的虚幻,虚幻得叫不应一声娘,摸不住一缕霜鬓!八十六座新坟前居然多出了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女人长着一张小可爱的脸蛋,一张小可爱的嘴,满脸无邪,一双大眼睛似乎永远也看不到这世间的恩怨情仇。女人一身淡黄秋裙束状,腰间挂着一个小包包。女人还带来了很多香烛纸钱瓜果祭品。俨然就像一个准备充分悼念亲人的大孝女!女人身法无与伦比,身躯只是轻轻一弹,飘过一排坟墓,竟然摆放好了所有的香烛纸钱,瓜果祭品不仅摆放好,还点燃了香烛纸钱!接着又是第二排,第三排……直到她完成了所有的“工作”,这才眯眯一笑,拍了拍手,一歪头。“好了!各位英雄,各位前辈,小女子我只能这样了。”说罢便一膝盖跪倒在地,连磕了三个响头。司徒寒涛当然看得清清楚楚,正欲上前问话,没想到女人竟一步上前,抱起一双小拳头。“小女子名叫唐丝,丝不是诗词的诗,而是丝绸的丝。”世上哪有这般自我介绍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男的,这个唐丝居然一点也不避讳!唐丝一口蜀中口音。司徒寒涛问:“四川唐门?”唐丝嫣然一笑:“果然是高人无数啊,这样都能看得出!”司徒寒涛简单一笑:“你刚才的轻功,以及投放物品点燃香烛所用的手法,就是唐门最常用的一种暗器手法‘醉手摘星’。”“哟!不错嘛,还知道醉手摘星!你叫什么名字?”“在下司徒寒涛。”“司徒寒涛?我刚刚在城里就听说过你的大名,还听说你几天前一剑就击败了桀骜不驯的秋枫!失敬失敬?”司徒寒涛简单一笑!正说着,又冒出了一个人!一个手摇着折扇,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公子却长得玉面粉颊,弯眉似画过的一样清晰细腻。一双神采奕奕的眸子时刻都透露着聪明,却又显得几分顽皮。秋风冷,不知道折扇是用来祛暑还是用来卖弄风骚的?白衣公子一出现唐丝就发现了他,脸上马上堆起了无数讨厌的神色!“怎么又是这个死不要脸的讨厌鬼!阴魂不散的一直跟着我想做什么?”白衣公子摇着折扇,浅浅一笑。“喂!你能来这里祭拜英雄好汉们,我就不可以来了?”唐丝一急:“你!”白衣公子这才转身起来,对着司徒寒涛一抱拳。“想必这位就是铸月门掌门司徒寒涛了,久仰久仰!在下姓周,人称周公子,单名一个丝字,跟你身边这位没教养的黄毛小丫头是同一个丝。”司徒寒涛点了点头,冲他微微一笑。不料唐丝却恼了。“你说哪个没教养?哪个是黄毛丫头?死不要脸的,哪个稀罕和你是同一个丝?”她又转向司徒寒涛:“还有你,也点头啊?你也承认他说的对吗?”周公子一脸嬉笑:“你瞧你,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矜持,成天凶巴巴的像个小辣椒一样,你觉得会有人喜欢你吗?”唐丝脸色铁青,气得就快要炸开!“你是不是想挨打?我有没有人喜欢关你什么事?怎么有你这种不要脸的男人哦!”周公子朝着司徒寒涛浅浅一笑:“司徒大侠,你千万不要介意,这个小丫头从三天前就和我吵,一直吵到现在,我也真是倒霉,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碰上她,想甩都甩不掉!”唐丝简直快被气死!“死不要脸的,你快点说清楚,我们到底是哪个跟着哪个,哪个甩不掉哪个哦?”二人就这样在八十六座新坟前大吵大闹,完全不把整个铸月门死去的人连同这个没死的司徒寒涛放在眼里!似乎天下的人都死光了,他们仍可以扯着嗓子吵架!司徒寒涛很有耐心,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四海之内皆兄弟,相信两位都是来祭拜我铸月门的,如今铸月门突遭巨变,在下实在无法招呼两位,就请两位不要再逞口舌之快,让我的同门安静的走好。”周公子果然识趣,低下了头,满脸窘色。那唐丝姑娘却是怒气未平,一脸娇色,瞪着周公子不知该说什么好!当周公子不经意间望向唐丝时,唐丝“哼!”的一声又把头扭向了一边!司徒寒涛无奈的摇了摇头,烧着地上残余的纸钱。唐丝总算识礼,终于嘟嘟哝哝的对司徒寒涛道:“对不起!司徒少侠,唐丝刚才实在是不像话,其实我从小在家就听爷爷经常说起铸月门的英雄事迹,向来都是钦佩无比!这些日子刚到这里就听说了铸月门的不幸,万分悲痛,才专程跑来看看的。”“谢谢你的心意!”司徒寒涛还是那种简单,莫名的笑,就像天生只会这一种笑一样,笑容里隐藏着那份执着与坚定。灭门的仇恨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压垮他的!唐丝发现自己喜欢眼前这个男人,蜀中女子向来多情,却又直白,从不会刻意去掩饰什么!从她看他的第一眼,就发现这个男人不坏,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喜欢一个人不需要太多理由,这一点就足够了!唐丝悄悄的,浅浅的笑,笑得就像摘到蜜桃的小孩子。周公子却对着八十六座新坟一作揖。“请各位恕在下刚才的唐突!”转而对着司徒寒涛说:“在下也是从小就在家听父亲常说起铸月门的英雄事迹,也是钦佩至极!这些日子刚到这里就听说铸月门遇害,万分悲痛,特跑来祭拜。”他说的几乎与唐丝一模一样,语气也是一模一样。只急的唐丝吹鼻子,瞪眼睛,没差点砸他两拳头!周公子接着又说道:“司徒大侠也已经累了,还望你要节哀顺变,多保重自己!三天后,我会在紫云湖畔的‘草香楼’安排一桌酒席,就算是为刚才的唐突向司徒大侠和唐丝小姐赔礼。”十八里长街,又是长街!草香楼,那绝对是一个梦一样的地方!如梦一样的神秘,梦一样的诱惑。长街上,能够划拳吆喝,赌钱嫖妓的地方实在是多不胜数!却唯有这样一处地方,无论你想去做什么都可以,却无论你做了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草香楼绝对不会是你想象中那种朱漆红门,琉璃灯盏,青砖瓷瓦的华丽地方!那只是一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甚至就像一个卖菜的场所!推开门,还是大大小小的门,门不多,只有三扇。大门足够四个人并排走过,小门只够一个人侧身而行。周公子领着司徒寒涛和唐丝进的是中门。中门内,四周墙壁上一共挂着八盏荷花灯笼,一种橘红,温柔的灯光。一张足够坐下十八个人的长桌,满桌酒菜像是刚刚上桌,正冒着腾腾热气。周公子只是简简单单道一声:“请!”唐丝一脸的不屑!这种场面她八岁时就不知道见过多少回了!蜀中爱吃火锅,唐门的火锅更是味绝天下!有一种火锅巨大得无法在房间内摆下,只有搬至庭院里吃,那火锅足足可以围够六十人!唐丝八岁生日时就是摆的这种六十人大火锅,一共摆了二十个!十八人的长桌,却只坐了三人。三人却有一种拥挤的气氛!唐丝撅着小嘴:“死不要脸的,说,你摆这么大张长桌子请客到底是何居心?”周公子一笑,他似乎永远都在笑,只要你搭理他,他就是先以笑来应回你,灿烂得就像一朵开在朝阳下的鲜花。“喂!你唐大小姐比这个大的桌子恐怕早就见过一堆了,有什么好稀奇的。”“那是自然!”“要不然,怎么显示我对大小姐和司徒大侠的一片诚意啊?”唐丝的脸颊泛红,映着温柔的灯光,颇显几丝娇涩。周公子把她和司徒寒涛说在了一起,她觉得幸福极了!“司徒大侠,请!”司徒寒涛淡淡的说:“且慢,我们还有客人要来!”“哦?”周公子和唐丝双双四下张望,并不见任何像是有人要来的样子!
第五章:女人是水(上)更新时间: 12:19:20&字数:3663字
女人是水(上)司徒寒涛拾起一双竹筷,夹起一块东坡肉。“客人请吃肉!”“嗖”的一声,肉连着一双筷子齐刷刷飞向屋顶!赫然!屋顶吊板可见一个窟窿,一颗人头飞快的从窟窿里钻出,又飞快的张嘴,一口咬住飞来的的肉和筷子!接着“呸!”的一声吐出一双筷子,“啪!啪!”两声,筷子全部钉进了桌子里!那人大嚼口中的东坡肉!边吃边津津有味的说道:“如此好的东坡肉,千万别浪费!”“钻天泥鳅!又是你!”“没错!是我这条老泥鳅,算你小子有点记性!”司徒寒涛一笑:“肉也吃了!请喝酒!”“酒”字刚落音,一只装满酒的杯子被轻轻一抛,钻天泥鳅张口咬住,“吱”的一声喝个精干,嘴再一张,一只空酒杯又老老实实的回到了桌子上!唐丝见到这一切,实在是忍无可忍!“无知宵小!躲着你就老实躲着,竟然也在姑奶奶面前卖弄!可恨!”“嘿!这位不是唐门大小姐吗?”钻天泥鳅嬉皮笑脸,无赖至极!“你怎么还没出嫁?瞧你这股子泼辣劲,这辈子恐怕是没人敢要你了。”说完一阵坏笑。唐丝哪容别人如此侮辱她,顿时粉颊怒涨,咬牙切齿!从随身的包包里摸出一枚铁蒺藜,一挥手就狠狠的朝钻天泥鳅打去!“去死吧!”那枚暗器太快!常人根本无法看清!果然,钻天泥鳅便从那不大不小的窟窿里滑了出来,真似一条泥鳅般落在了地上,窟窿全无破损!他的缩骨法竟已练至如此,无不叫人惊讶!钻天泥鳅并未被铁蒺藜所伤,身上却是被人五花大绑成粽子般。“哟!居然是个官府要犯!”周公子摇着折扇,悠闲的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官府要犯?”钻天泥鳅一脸从容!周公子笑笑:“瞧你身上这绳子的扎法,那叫‘官结’,只有官府抓要犯时才用的一种特殊手法!”“大爷我怎么知道会成了官府要犯的?绑我的人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他是官府的?哪个官府都想抓大爷我,可他们谁有那个本事?”说完又笑嘻嘻的望着唐丝:“不好吃的毒物!还给你!”“啪!”刚才唐丝打出去的那枚铁蒺藜从他口中飞出,直扑向唐丝咽喉!唐丝大惊!险些就没闪过这突如其来的一招!临出门时,爷爷一再叮嘱他,天下奇人异士多不胜数!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千万不能滥用唐门的独门暗器!她当时唯唯诺诺的应许,根本就没当回事,现在看来,这江湖可真不简单啊!可她是谁?从小骑在爷爷肩膀上长大的千金小姐!她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不容分说,伸出双指便要取钻天泥鳅双目!“小心有毒!”司徒寒涛大喝一声!唐丝顿在了原地!“呵呵,来呀,来戳我啊,唐大小姐!看看你的手指毒还是我眼珠子毒!”话刚落音,突然全身骨骼“咔咔”作响,慢慢的就快缩成一团似的,又像泥鳅般从那一圈圈绳索里钻里出来!身躯一抖,又缓缓舒展开来。好一个钻天泥鳅!“本大爷我玩够了!该告辞了!”话刚落音,正转身欲逃,司徒寒涛一只酒杯扔出,“啪!”在钻天泥鳅身上碎了,其中的碎片又刚好打中几处穴位!钻天泥鳅仰天长笑:“本大爷我还以为你有记性,没想到这么快就忘了,我是鬼,我浑身上下找不到任何穴位。”司徒寒涛从容道:“小小移筋缩骨,有何稀奇?我只要同时封住你的‘泥丸’‘百会’‘天枢’‘气舍’四穴,看你还有什么神通可使!”钻天泥鳅一运真气,全身异样,不仅不能缩骨移穴,就连轻功的能力也完全丧失!他大惊失色,双脚一软,便瘫了下去!“哎呀!果然是好功夫啊!不愧为是铸月门掌门!”周公子赞道!唐丝撅起小嘴满脸不服气的神色。这种小儿科的功夫,她八岁时就见过!八岁生日时,家里客人吃完了六十人大火锅,争相表演,其中有一位叫“孤直翁”的老头可以一点十三穴,让人无动,无色,无味,无闻,无嗅,无恼,无羞,无喜,无念,无惧,无困,无寒,无暑达半个时辰之久!周公子笑笑的望着唐丝:“喂!唐大小姐,像这种小儿科的手法,你当然是见得多了!”唐丝一脸不屑,斜着眼:“哼!又被你这个死不要脸的猜中了!”司徒寒涛将钻天泥鳅一脚踩在了下面:“你想死还是想活?”“大侠饶命啊!大侠!”钻天泥鳅不停的求饶!“饶了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害死我师弟,是谁指派你来的!”“哦?原来这老泥鳅还害死了你师弟!”唐丝一脸怒色:“决不能轻饶了他!”“冤枉啊!大侠,大小姐。小人我虽是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却从来没杀过人啊!”“谁信你?”唐丝一怒,冲起来就给了他几脚:“你刚刚还本大爷本大爷的叫唤,现在又改小人啦?”“小人不敢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哦,你从不杀人,刚刚那一枚铁蒺藜要不是我闪得快,你不就杀了我?你从不杀人,你身上藏那么毒做什么?难道留着自己喝?”“冤枉啊!大小姐,刚刚那枚铁蒺藜我真的只想还给你,我当然知道你能躲开!所以才……”“所以才什么?”他的话还没完,唐丝便抢了过去:“所以才敢对本小姐不恭敬是不是?”唐丝咬着牙齿,用脚碾着他。周公子实在是看不下去!“唉!唐门大小姐的脾气可真是够人喝一壶的!”唐丝“哼”的一声,对周公子吼道:“关你什么事!多嘴!”突然又泄气般的坐在了一旁,一副很不解气的样子。司徒寒涛接着逼问:“你说你没害死我师弟,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跑?”“那天晚上,我本来就被人追,他剑法出奇的好,只可惜轻功远不如我,我一直跟他玩。”“朋非!”“对!就是那晚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少侠!追至长街处,遇上一个黑衣人,他塞给我一大锭银子,让我往长街另一头跑,若有人追来,就等他一等。他还在紫云湖泊了一艘小舟,舟上有酒有菜,全部是给我准备的。所以我就按他的吩咐做了。”“那你今晚又在这里做什么?”钻天泥鳅一阵苦笑:“那天给我银子的那人又来找到我,说你今晚会带着两位朋友来这里,便让我埋伏在这里,伺机下毒害你们!”“哦?”司徒寒涛一脸惊疑的盯着满桌子的酒菜。唐丝又要生气,小嘴斜斜一歪:“就凭你啊,还想在你姑奶奶我面前下毒,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周公子笑道:“那不竟然,他可是钻天泥鳅。”“喂!我说死不要脸的,你怎么老是和我唱反调?”周公子只笑,不理她。“以为自己笑得很好看!”唐丝又要气半天了!司徒寒涛道:“不错!因为他是钻天泥鳅!”又向钻天泥鳅问道:“几个区区官结虽然难不倒你,可是为什么被人绑在这里?”钻天泥鳅道:“那人指责我那天晚上被渔网抓住一事,所以要给我一点教训!他说如果我是浪得虚名就会死在你的剑下。”“那人是谁?”“没看清!”“没看清?”“是的,他一直都是蒙着脸,连眼睛都只露一双瞳孔在外面!”一席话说得司徒寒涛满脑子疑惑,好不容易又碰上了钻天泥鳅这条线索,没想到就这样断了!“三位大侠,适才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求你们不要再为难小人了,放了小人我吧!”“放?”唐丝似乎很想笑!“会放了你?他们答应我都不会答应!”谁知司徒寒涛竟淡淡的说道:“算了,不放他留着也没什么用处。”顷刻间便伸手解开钻天泥鳅的四处穴道,唐丝还没来得及阻止,钻天泥鳅已经恢复了生机,望着唐丝。“唐大小姐,我告诉你,我身上藏毒只是以防万一,可我身上从来就没有过毒,都是江湖人的讹传!我虽是个肮脏的人,却从不会像你们唐门用毒去杀人害命!并且我今天根本没有给你们的酒菜里下毒,刚刚我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们可以随意了!”一席话笑坏了旁边的周公子,只气得唐丝恨不能抓把刀把他的舌头割下来!钻天泥鳅居然朝司徒寒涛一抱拳,一声“后会有期”转身就走!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突然三枚暗器从他袖口出发出!司徒寒涛大叫一声“不好!”也就在同时,唐丝几乎只顾生气毫无防范之心,眼见就要被伤着,周公子一个转身,避开飞向自己的暗器,又一把抱住了唐丝,“噗!”一枚暗器打进了周公子的脊背!唐丝方才反应过来,钻天泥鳅已经闪出了门外,准备夺大门而出!唐丝五指张开,怒叱一声,四枚铁蒺藜全部打在钻天泥鳅的背上!铁蒺藜是唐门独门暗器,见血即入,并且越入越深,直到全部没入人的身体里!每一枚铁蒺藜上都喂了特殊的毒药,这种毒药就算人吃下去都不会致命,毒性只会遇血而发作。蜀中一带都知道唐门的厉害,所以对姓唐的人都是三分畏色!钻天泥鳅应声倒下,慢慢的脸色乌紫,口吐白沫,眼睛暴突而死!这边的周公子也已倒下,脸色铁青,双唇发白,豆大的汗从额头上滚了下来!司徒寒涛一把抓住周公子的手!“周公子,你怎么样了?”周公子已无力回应!唐丝大呼道:“我能救他!”说着从腰间的小包包里掏出一块乌黑磁石,放在周公子伤口处,只听“啪!”的一声,一柄犬齿飞镖牢牢的粘在了磁石上!然后,又将一些黄色粉末倒在伤口处。
第六章:女人是水(下)更新时间: 12:35:42&字数:5395字
女人是水(下)“他需要包扎一下。”唐丝望着司徒寒涛,自己实在不便去拔掉一个男人的衣服,就算是为他包扎致命的伤口也不行!不容分说,司徒寒涛已经解开了周公子一身白衣。奇怪!此人怎么会在白衣里还套有一件衣服,深秋固然冷,也不至于穿成如此,况且他还一直摇扇呢。司徒寒涛哪有心去细看他的衣服,又解开了一排纽扣。赫然!映入他眼帘的竟是一件肚兜,一副女人的躯体,还带着点点荷花般的体香。司徒寒涛怔住!他几乎和唐丝同时叫出来!“她是个女的!”周公子无力的睁开眼:“你们……”又无力的昏厥了过去,侧靠在长桌上。铸月门门规森严,司徒寒涛从小到大从没见过“真正”的女人!他一心练剑,只为报仇,就算平素里小师妹对他颇有情意,他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对着小师妹笑笑,从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很傻?是不是天下越傻的男人女人就越喜欢?究竟是是喜欢男人的傻还是喜欢傻的男人?司徒寒涛顾不上任何越礼之处,伸手点了她几处大穴,护住了她的心脉!唐丝却大叫了起来!“喂!你已经知道了她是个女的,为什么还伸手摸她?男女授受不亲你都不懂!你怎么当上的掌门!”“我……”一向沉着的司徒寒涛竟无从回话。唐丝一脸没完没了表情,一张小嘴撅的老高!“这人怎么这么坏!女扮男装,还处处与我作对,这些天来没少受她的闷气!现在弄成这样子,真是罪有应得!”“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刚刚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司徒寒涛满脸对唐丝失望的表情。唐丝不忍的低下了头,又望着周公子,嘟囔道:“我心里也很难过的嘛,只不过……”“好了!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了,救人要紧!”司徒寒涛几乎是在喊!他几乎已经生气!他很少生过气,就算生气也从不会冲着别人扯嗓子!唐丝看都不看司徒寒涛一眼。“你不是已经护住了她的心脉吗?还怎么救?”“解毒啊!”“拜托,那暗器没毒的。况且我已经给她上了唐家独门秘方的金创药,就算有毒也无大碍。”看来钻天泥鳅确实没有骗人!“那总得替她包扎一下吧。”唐丝扭过头来,怒瞪着司徒寒涛:“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很过分啊?我只是个小女子,又不是郎中,你冲着我吼什么?”说完这句话她马上转过身去,背对着司徒寒涛,双脚往凳子上一放,抱起了自己的膝盖,愤怒的绷着一张小脸,似乎就要发誓再也不会理那个姓司徒的了!周公子又醒了过来,她衣衫不整的勉强支撑起身体,又要倒下!司徒寒涛一手扶起了她,她顺势倒进了司徒寒涛怀里,双手紧紧抓住了司徒寒涛,眼里柔情万分,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似乎示意他不要放开自己。司徒寒涛望着她,竟发现她是如此的美丽动人,深情的眸子像火一样的灼热着他!一种仿佛找到百年前亲人般的感觉突然涌现出来!他突然间觉得脸色通红,竟不敢再去看怀里这位姑娘的眼睛,一时间无所适从。唐丝在一旁竟自顾自的说起话来:“哎!我说姓司徒的,你刚才是在凶我吗?”司徒寒涛没有理她,她又自言自语道:“我从小到大都没人敢凶过我,就算爷爷要是凶了我我都会毫不客气的楸他的老胡子!不过嘛,我们家乡倒是有句话叫‘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不过那都是人家小夫小妻间说的亲昵话。”唐丝自顾自的笑着,又自顾自的羞涩。“我说司徒啊,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司徒寒涛根本没有理她,似乎根本就没听见她说些什么。唐丝急了:“哎呀!你说嘛,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她脸红红的,左右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喂,说说话嘛.”她见司徒寒涛一句话不说,突然双手一撒,两脚使劲的踩在了地上!“喂!你什么意思呀!好好和你说话都不理!我到底……”她突然转过身去,转过身她就看见周丝躺在司徒寒涛怀里!那一瞬间,她一句尚未说完的话噎在了喉咙里!“好哇!好你个司徒寒涛!你竟然……她……她……”唐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张憋急了的小脸就像烈日骄阳下一颗通红的辣椒!周公子微笑的望着她,又微微的说:“对不起了,唐大小姐。这些天与你斗嘴我实在是过意不去,我只是觉得你挺好玩,很喜欢你,所以才一直跟着你的。”“你还敢说!”唐丝实在是忍不住的爆发了,胸口急促的起伏,连呼吸都快要跟不上节奏。“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家,衣衫不整,还躺在男人的怀里!简直是不知羞耻!”周公子支吾道:“我……我……”“我什么呀我?你自己难道没手吗?自己醒了还不把衣服扣好!”唐大小姐这一刻像极了她爷爷在家发脾气训下人时的样子!“够了!”司徒寒涛也实在是忍无可忍!他慢慢的扶着周公子坐好,几乎是用一种很生气的眼神望着唐丝:“我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刁蛮任性!简直不可理喻!”“我刁蛮任性,不可理喻,是是是,你都说的是!”唐丝已经抽泣了,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像珠子般一颗接一颗的落了下来!“你们俩现在是一家人了,合起伙来欺负我,指责我!”司徒寒涛心头一紧,他实在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唐丝这样的小女人。急忙解释道:“我没有欺负你,更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唐丝马上接了一句话!顿时整个房间就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司徒寒涛真的该不知如何回应她!周公子不觉也是脸一红,无措的解释:“唐大小姐,你误会了,其实我……”“其实你们没什么是不是啊?”唐丝根本不容她解释:“你不用演戏装好人,你现在正巴不得我走开呢!”一句话说完,起身一抱拳:“告辞!不打扰两位的雅兴!”转身欲夺门而出。司徒寒涛一把拉住她:“大小姐,你听我解释清楚。”“哼!谁要你解释!”唐丝怒气未消的吼道:“姓司徒的伪君子,你给我听好了,我恨死你了!”她将“恨死你了”这几个字说的字字有力,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来的!甩一甩胳膊挣脱了司徒寒涛,转身就跑!她娇小玲珑的身躯在徐徐吹来的秋风里就像一颗受尽委屈的小草!她似乎还抹着眼泪,还不屑的撅着小嘴!谁言邻家女儿美,红颜易怒为谁痴!女人都是水做的,温柔得可以令无数男人心甘情愿的溺死其中!有种女人却是开水,滚烫的开水!唐大小姐刚刚不是还很喜欢司徒寒涛吗?她为什么夺门而去还留下大刺刺的一句“恨死你了”?司徒寒涛心里很不是滋味!周公子默默望着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周姑娘名叫周丝,周旋的周,却不是诗词的诗,是唐丝的丝。这岂非是一种缘分?不知道唐丝那一赌气会去了哪里?她那样子出门在外不受气才怪!司徒寒涛和周丝真的很担心她。周丝的伤口尚未痊愈,就和司徒寒涛满大街的找她。只差点把十八里长街翻过来,都不见唐丝任何踪影!急得二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一个五六岁光景的小姑娘跑到了二人跟前。“这位哥哥,这位姐姐,刚才有位漂亮姐姐说要我交给你们一张字条。”说完把一张字条塞给了司徒寒涛,转身就跑开了。字条上写着“姓司徒的,我回家去了,恨你!”字条上还是那种唐大小姐一贯的语气。“哎,这个小丫头一走要清静多了”周丝笑了笑,似乎完全不在乎身上的伤痛。司徒寒涛问道:“你很讨厌她?”“才没有呢,不过嘛,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的话,那我头都要大了。”“那还是不喜欢她。”“也没有啦。”周丝不知道如何解释,问了句:“我们要不要叫她回来,解释一下?”司徒寒涛说道:“算了,由她去吧,她现在也在气头上,也许回到家就好了。”“可是她……”“哎,不用担心了,凭她的大小姐脾气,这一路上是不会有人敢伤害她的,更何况她的暗器手法也是一流的。”司徒寒涛望着周丝:“你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伤口还没愈合,总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说。”周丝微笑的点一点头,一手便搂住了司徒寒涛的胳膊!“这样不好啊!叫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你怕什么?我都不怕!”“等一下又叫唐丝看见了,她又要误会了。”“她回家去了,一时半会儿看不见的。”“那还是不行,你是个姑娘啊。”“有什么不行的,走吧。”“你的伤势还未痊愈,还是再找个郎中好好看看吧。”“不用,唐丝那丫头的药真的很不错,我觉得现在已经完全好了!”“真的?”“真的!亏你还是个掌门呢,连这都不懂,唐门不仅暗器是天下一绝,治暗器伤更是一绝!”周丝拽着司徒寒涛就走。不论走到哪里,不论要去哪里,周丝都决定要跟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他仿佛就在无形中透露出一种吸引她的力量,到底是诚实,正直,执着还是其他什么,她也说不上。平凡中透露着骄傲与不羁,平静中又隐藏着坚定与冷酷!这莫非就是他这样一个人的特点?一间雅房,一缕轻纱,一位美人!美人似玉,似玉般的面孔,弯眉如画,秋水般温柔的眼。温柔得就快要让所有男人窒息。玉却没有美人那玉脂般无暇的凝肌。美人蜷缩在了一个男人的怀里,蜷缩得就像一只猫儿。她那双猫一样会让人痒痒的玉手,一手搂着男人的脖子,一手亲抚着男人凌乱不堪的一头脏发。均匀温香的呼吸洒在了男人胸膛结实的肌肉上。男人本来长得很好看,一张充满男人味道的脸,足可以杀死成天沉醉在春梦里的迷糊少女!可是那男人一脸漠然,就像一个漂泊了十几年的落拓浪子。空洞的双眼几许思乡的悲切与无奈,密密麻麻的胡渣子谁会为他温柔的剃去?男人的脚很臭,却光着丫子丝毫不忌讳,一双革制的长靴扔在了一旁,上面居然叠着几个崭新的补丁!他走了很远的路,他的靴子从家里一直磨到了江南!他的银子是用来喝酒,用来赌博,用来买女人的,绝不会用来买一双靴!靴磨破了,买来的女人会很小心翼翼的帮他一针一线补好,看起来很寒碜,他却认为这样不错!女一点也不嫌他的脸脏,轻轻的给了他一个香吻,眯着一双梦一样的眸子,温柔的撒娇。“你下次早点回来陪我好不好?”男人正是唐公子!蜀中唐门唐入林的孙子唐云。唐门有个奇特的习俗,但凡有男婴出世,喂足一天奶后都会丢到荒山野岭里三天三夜,如果活下来的就会被认为是上应天命的有福之人,能够继承唐门基业。唐云便是那个在荒山野岭一直哭了三天三夜倒霉的婴儿。早年,他的父母因岭南八百万两官银被劫一案被卷了进去,结果与雌雄双盗双双同归于尽。唐门的家教向来是对男严如刑,待女娇如命!唐云还有个专横跋扈无人敢惹的妹妹叫唐丝!奇怪的是,唐丝几乎不会听任何人的话,唯独对这个哥哥好得要命!哥哥练功幸苦时,她总是有热气腾腾的新鲜糕点,刚沏好的茉莉茶送到哥哥面前。哥哥挨罚时,她总是拽着爷爷的衣服又扯又摇,直到爷爷笑眯眯的点着头答应她才放手。唐云才舍不得离开家像条野狗一样的到处流浪!那一晚他与老爷子吵架吵到天亮,直气得老爷子眼珠子都快瞪爆了!原因就是,老爷子逼着他一定要娶紫烟山庄的大女儿紫茹。他认为自己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叫紫茹的女孩!老爷子觉得唐门与紫烟山庄门当户对,他又是唐门未来的继承人,必须得答应这门亲事,否则就是大逆不道!他说他自己的婚事自己会知道选择,轮不到任何人帮他做主!老爷子差点被气死,告诉唐云,自小父母双亡,是怎样又当老子又当娘的将他抚养成人!还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在他身上,希望他能想清楚!唐云却认为父母多管闲事,惹得杀身之祸!他甚至还妄言,唐门的暗器不该喂毒,甚至唐门就不该用暗器,更甚者唐门就不该出现在世界上!江湖人怎么说:宁挨将军箭,莫惹唐门毒。将军箭指的是一箭穿心的飞将军李广!老爷子觉得这是江湖人对唐门的尊敬!唐云觉得这是一种侮辱!老爷子侃侃而谈唐门历代来的英雄事迹,暗器喂毒喂了二十八代人,唯独到唐云这一代竟被他说成不应该!更甚者,居然大逆不道在历代祖先面前大放厥词!他当然气,直接就给了唐云几个大巴掌。唐云嘴角流着血,却还咬牙坚持自己!并且还在气头上忿忿的说自己从来就没想过要做唐门第二十九代传人,他甚至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老爷子失望透顶,自己幸苦培养起来的孙子,长大后居然是这副德行,非得把他赶出唐门,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好好历练一番,看看是唐门历代祖宗错了,还是他自己错了!唐云走出家门时,妹妹塞给他一个包裹。妹妹还告诉他,她也不喜欢那个叫紫茹的女孩!她觉得紫茹看哥哥时的那种眼神,总是非常的不老实!哥哥明明当场拒绝了她,她一点都不生气,一直等着爷爷替她说话!好像在乎的根本不是唐云的人,而是唐门继承人的身份!她不愿意看到哥哥离开唐门,哪怕他很快就会回来!她已经在爷爷那里求了三天,爷爷平时什么都会答应她的,这次却理都不理她。老爷子也赶来送唐云,他一把就夺走了唐丝送给哥哥的包裹,无情的把里面的东西抖落在了地上。银子,干粮,衣物,甚至还有一副他从小就爱和妹妹一起玩的骨牌!老爷子告诉他,既然不听他的话,不想娶紫茹姑娘,都不愿意做他唐门的子孙,就不要靠这个家一分一毫,自己有种去外面闯!老爷子说的随随便便,唐云却听到心里去了!临走时,老爷子交给了唐云三枚暗器,并告诉他,三枚暗器中蓝色的一枚是有毒的,可以立刻致人于死地,其余两枚都是普通的,但也不容小窥!唐云盯着手中的暗器,盯得发呆。他似乎终于明白了老爷子的用意!
第七章:江南画轴(上)更新时间: 19:23:04&字数:4454字
江南,杭州城。深秋的江南与蜀中完全不同,蜀中的天气多雨潮湿,一年下来难得见到几次万里无云的晴空。江南却是秋高气爽,艳阳高照。江南多雨,特别是杨梅快成熟时,会淅淅沥沥的一连下上半个月左右的小雨,那段时间被称着梅雨季节。杨梅只生于离杭州城外数十里的一片青山中,那种远离世间的尘俗,却又无与伦比的美,青涩得就像未谙世事的处女,不敢张扬却又含娇欲滴的一抹美丽,永远只留给自己品尝!现在是深秋,满街的杨梅都是干的,存了半年,虽没有了刚从树上摘下来时那种带着露还是雨一般的浅浅香味,却多出几分甜意。这样的杨梅,唐云每天都要吃一大包。他认识的那个女人也叫杨梅!多好的名字!却是他花了八百两银子买来的。女人本来是“天外楼”的红牌。无论是富贵人家的纨绔少年,还是流落街头的浪荡汉子,只要你有八百两银子都可以睡她一晚上!她喜欢唐云,第一次见到就深深喜欢上了,所以她送了一大包嗮好的杨梅干给他。吃了杨梅干就等于吃了她的一片心。但是她总不能委屈自己,只问唐云要了八百两银子,八百两她就愿意和他跑出去,住在一起!唐云没有拒绝她,虽然心里一点也看不起这样的女人!他觉得这个女人比什么紫烟山庄的紫茹好多了,最起码她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她只要八百两!唐云更想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呆在一起试试,看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唐云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银子,包袱上还沾着殷殷血迹,她却不在乎。总是过问男人钱的女人似乎不是一个好女人!她与唐云来到杭州城的郊外,找到了一块四处无人的空地,又花些银子雇佣工人,就搭建起来这几间小屋子,像一对恩爱夫妻般的过上了那种无忧无虑的小日子。平淡而又真实,朴素而又美丽!只可惜,她深爱的男人似乎并不高兴,成天醉醺醺的回家,完全还是那个落拓潦倒的流浪汉!杨梅却从来没有怨过他,她只要一见到他回来了,吃再多的苦都会觉得是甜的!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很傻?她十三岁时被人卖到天外楼,接待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老得不能再老的男人!老男人让她知道了什么叫痛,心痛!她变成了一个坏女人,就像一匹无暇的白缎突然掉进了染缸!老男人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小包杨梅,说是这里的特产,她一尝,顿时爱上了这种滋味,酸酸甜甜,好像自己曾走过的路一样,有酸也有甜!从此,她就给自己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杨梅。八十八番赌坊就座落在杭州城的西街,西街本来就是个鱼龙混杂之地,想要做一些不太正常的事非这条街莫属,想要豪赌非八十八番赌坊莫属!唐云每天都在这里,他是来豪赌的,也是来喝酒的!总是会叫上一大桌子菜,堆满了女儿红,再来慢悠悠的赌钱!他一身臭气,脏乎乎的,手气却好得要命!每天总是能赢个二三百两银子回去。有一次,他赚了隔壁一家赌坊的八百两银子,赌坊老板想赖账不认,非说他出老千。他却说他以前每次都在出老千,只是这次没有,这次的钱是用来换女人的,他不想靠出千,而是要凭真本事赢回来!结果,他打断了老板的手,打伤了赌坊所有的门丁,扬长去了!三天后,那家赌坊就被官府查封了,没人知道为什么。八十八番赌坊的人从来就不会怕事,也没赖过账,所以唐云赌得很爽快!他的桌子上有一千两筹码。“一千两,单挑大!”他眼睛都不眨一下,顺手一推,筹码全部押在了大上面,一些跟着起哄的赌鬼,赌徒,闹的吵的,就快要炸开。唐云押上筹码,看都不看一眼,坐回桌子静静的喝自己的女儿红。“开!大勒,一千两有。”瞬间,唐云的筹码就变成了两千两!唐云甚至不愿意起身去数筹码。“伙计,帮我买个两千两小。”片刻,他的筹码又成了四千两。八千两……一万六千两……六万四千两……二十五万六千两!他还是没看一眼,尽情喝自己的酒!他在想,如果他赢够了八百万两银子再带着一个妓女回去,老爷子会不会连肺都要气炸?他的父母就是因为管了一件八百万两官府赈灾银的闲事,而双双丧命!这岂不是很讽刺?做庄摇骨骰的几位伙计都在等着唐云发话,所有人都杵在那里,这一刻是出了奇的安静!所有的赌徒连大气的不敢乱喘!谁见过一把豪赌二十万两!谁知道唐云一屁股站起来,用袖子擦擦嘴。“二十五万六千两,换银票!”伙计们傻了,八十八番是谁的地盘?谁敢从这里带走二十五万两?“公子,这样不好吧!”“有什么不好的?我赢来的银子,我带走,你继续摇你的骨骰赚别人的银子!”唐云表情淡淡的说。“呵呵,二十五万六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公子你确定要走?”“当然!”唐云毫不犹豫!伙计冷笑一声,一挥手,八十八番的大门被关了起来。所有的赌鬼,赌徒全部被吓傻了,没一个人敢要求出去,全部散开蹲在了墙角!唐云呵呵一笑:“还来真的了?”伙计一声轻令:“拿下!”立即,房间内冲出十几个汉子!每人手中一柄柳叶刀,寒颤颤的抖着!伙计阴笑道:“公子啊,不要怨我没提醒过你,反正你也出不去了,不妨告诉你,这里是欧阳公子的地盘,你那点出千的小把戏只怕是用错了地方!”唐云一笑:“我大概是手痒了,出千出习惯了,只赌不出千恐怕很难受!我每次来都出千,只不过今天心情好,出千出得多,想玩玩儿火!”“哼!”伙计道:“想玩儿火你可以去杀人,甚至可以去杭州府,把知府大人的小老婆抓去卖到天外楼当婊子。你就是不该来这个地方找死!”“好主意啊,下次我一定去拜访一下知府大人!”伙计瞪着他,一挥手,十几个汉子长刀扬起,整齐的十几把刀“唰”的一声就朝唐云劈去!十几把刀下去却劈了个空。唐云早已一闪避开,并且身形几绕,已经转到了十几人身后,一伸手,一把不知何物的细小东西飞出!急如闪电,密如骤雨!顷刻,十几个拿刀的汉子全部“嘭!”的一声跪倒在地,叫苦连天。“好汉们,何必行如此大礼?本公子我担当不起!”伙计一脸怒色,他根本没看清唐云出招,更不知这群窝囊废怎么会跪在地上!走上前去指着其中一个汉子的屁股就是一脚!“起来!一群废物!”那汉子起不来,却一头往前扑下去,刚好扑在了唐云的酒桌下,啃了一大口吃剩下的骨头,只看得那些蹲在墙角的赌徒,赌鬼们嬉笑一阵!伙计恼羞成怒,正欲再踢,突然看见汉子的两只脚弯处各插着一根牙签!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再踢到一个,和刚才那汉子一般无异!伙计大惊失色,看这位小公子哥,一身衣服虽然曾经华丽过,可是现在就算泡在杭州西湖似乎都洗不干净,一双长靴叠着几个补丁,还隐约有股酸臭气味!活脱脱一个长街要饭的模样!这样一个人,居然一出手就伤了他十几个手下!他该如何是好,难道真让他拿着二十五万六千两走人?突然,内房里走出来一个女人。一对剑一样的眉毛,利刃般的眼,刀一样的嘴唇!女人拍着手,边走边称赞道:“妙啊!妙啊!好一招星罗满布!唐门暗器手法果然天下无双!”女人长发盘起,一身衣不像衣,裙不是裙宽宽大大的装束,腰间挂着一柄刀不像刀,剑不是剑的无鞘利刃,利刃通体漆黑,却发着死亡般的黑光,甚是奇特!女人拖着一双木屐,地板“夺夺夺”直响。见到唐云便是一鞠躬:“唐公子好!”“你认识我?”唐云一脸疑云:“看你的妆扮,应该不是江南人士。”女人淡然一笑:“在下木岛红兰,东瀛人士,十岁时便来到了江南,只因为爱上了这里的杨梅。”“杨梅?东瀛没有杨梅?”木岛红兰笑了笑:“你们中土有句话叫‘物以稀为贵’,东瀛的杨梅再好吃总比不过中土漂洋过海而来的杨梅值钱!”“你原来是个生意人!”“是的,不仅是生意人,还是这个赌坊的主人欧阳公子的老朋友!”“我懂了!”唐云缓缓说道:“你也是来阻挡我的!”木岛红兰道:“不错!朋友的钱我是一定会帮他夺回来的!”“怎么个夺法?”“用刀!”木岛红兰冷冷说了这两个字!空气仿佛瞬间凝聚!唐云的手攥着,谁都不知道他手里攥了些什么?还是牙签?大门开了,门丁弓着腰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请进来了一个女人。又是女人!只要你是男人,只要你不是瞎子,只要你看一眼,就一眼。这一眼就可以要了你的命!美得要命的女人!美得用任何词去形容她都是一种侮辱!女人毫无一点妆饰过的痕迹,却显得贵气非常!双眸似水,似水的望着唐云!唐云当然也望着她!他心里当然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人!顿时他觉得自己几十年都白活了!什么二十五万六千两,什么唐门暗器喂毒,什么出门历练,统统都是芝麻绿豆,唯有这个女人!如果她去天外楼逛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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