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觉得终结者手游2手游里面好像没有什么需要氪金的地方啊!而且感觉衣服什么的根本就没有让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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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柴人联盟2红色宠物怎么获取获取 红色宠物培养攻略介绍
时间: 15:29:46
游戏玩的累吗?玩游戏遇到困难了吗!是不是玩的想砸手机。没事关注范文手游网(),帮你从菜鸟变大神。今天小编给大家带来的内容是火柴人联盟2红色宠物获取及培养攻略,希望对正在游戏中的你有所帮。好吧,一起来看吧!
火柴人联盟2宠物怎么获得?玩家在通关第二章第二关后就能开启宠物系统,宠物自然会有品质区分,分为白、蓝、紫、橙、红。其中数红色为最高品质,今天我们要来看的就是火柴人联盟2红色宠物的获得方法。
《火柴人联盟2》的宠物通过宠物扭蛋系统来获取宠物,可以每天通过免费次数来获取宠物,避免非氪金玩家无法获取宠物,小资也可以通过10连抽来获取,累积抽奖次数10次必定获得紫色及紫色以上宠物。
宠物喂食:宠物通过吞噬装备或吞噬宠物经验石提升宠物等级从而提升宠物的属性;
宠物洗练:宠物洗练消耗金币和火柴重新生成洗练属性;宠物根据品质白、蓝、紫、橙、红分别拥有2、3、4、5、6条额外属性,当玩家洗到自己想要的属性时,可以锁定想要的属性继续洗练其他属性,避免造成额外的损失。
宠物进阶:消耗与自身宠物属性相同的灵珠可对宠物进行进阶提升宠物属性和技能效果;
宠物附身:每只上阵的宠物可选择一个英雄进行附身,对所附身英雄附加100%的属性,操作附身的英雄可放出对应的宠物技能对怪物造成额外伤害。(PS:上阵的宠物对所有英雄具有百分之20属性加成,宠物技能只有附身的英雄才能使用)
以上就是火柴人联盟2红色宠物获得方法及培养攻略的介绍,更多精彩内容敬请关注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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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yRight(C)2004年-2017年 <范文手游 All Rights Reserved QQ:523被浏览199193分享邀请回答8322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3040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查看更多回答《落城迷案》&br&&br&&br&1. 三具残尸&br&&br&&br&落城几天内连续发现了三具尸体,让这座原本平静的小城变得人心惶惶。&br&&br&李昶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仵作验尸,尸体是昨天被发现的,弃在城郊荒野一处土坡,被砍柴人发现,面目全非,以为是失足跌落的老乡,随即招人将尸体抬回义庄,敛尸时扒开衣物,发现尸体曾被切割,于是报了案。&br&&br&李昶昨日刚到落城,本就为破案而来,没想到还没展开调查,便又发现了一具尸体。&br&&br&他的随行仵作前几日回家省亲,尚未归来,因此只好让本地的仵作前来验尸。&br&&br&仵作姓娄名震,父辈便是仵作,他自己也做了很多年,因此动作干脆利索。&br&&br&“记,死者男,高五尺八。”娄震测量了尸体后说道,旁边书吏赶忙记下。&br&&br&“双手骨节粗大,手脚老茧横生,应是常年劳作之人。”&br&&br&随即以银针先后刺喉,腹部和粪门,低着头道:“记,银针刺身未见变色,无中毒迹象。”&br&&br&“胸腹无伤口,头部也无明显伤口。”书吏一一记下。&br&&br&&br&接着翻看尸体四肢继续道:“两臂曾被利刃切断,而后又续接。”&br&&br&“双腿也曾被齐根切断,然后续接。”&br&&br&……&br&&br&“嘶~”义庄里众人齐齐吸了口凉气。&br&&br&这已经是第三具了,到底是什么人,下手如此狠。&br&&br&李昶神情严肃,嘴角紧绷,熟悉他的人便会知道他已然愤怒到了极点,凶手如此肆无忌惮,惨无人道,令他无比愤怒。&br&&br&娄震验尸完毕,擦擦头上的汗水,迈步走向李昶,长舒口气道:“李大人,卑职验尸这么多年,经过手的尸体不下百具,可最近这三具尸体这样的却从未见过,这具自不必多说,您亲眼看见了,四肢都被动过,而且看样子很可能还是活生生的被卸下来的,前两具一具五脏被移动过,另一具天灵盖被揭开过,如果是单纯的凶杀案,应当不会有如此残暴手段。”&br&&br&他舔了舔嘴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依我看,这只怕不是凶杀,而好像是……”&br&&br&李昶看着他道:“好像是什么?”&br&&br&娄震小心翼翼道:“好像是记载过的一种邪教献祭……”&br&&br&旁边的宋师爷原本一直站着,听他如此说,眼睛一凝接口道:“你说的可是食菜事魔的波斯献祭?”&br&&br&娄震看看宋师爷,点点头,神色颇为忌惮。&br&&br&李昶听到波斯献祭神情也是一震。&br&&br&大观元年,有一摩尼教自波斯传来,传入中土后名为神火教,这教教义奇诡,行事更是怪诞残暴。&br&&br&神火教好拿活人献祭,而且献祭之法残忍程度令人发指。&br&&br&据《大观刑勘笔录》所载,自大观元年至大观三年期间,有记载的献祭行为总共五起。&br&&br&受害者多达二十人,被谋害者从垂髫小童自耄耋老人皆有,更有甚者还有身怀六甲的孕妇被戕害。&br&&br&这些人多是从事农桑或者路边的乞儿,被害手法之残忍骇人听闻。&br&&br&比如那个孕妇,被人剖开肚腹活生生将已成形的婴儿取了出来,又或者那个小童,四肢俱废,下体阉割,几近人彘。&br&&br&直至大观三年末,朝廷大规模出兵镇压,才平息了神火教的暴行,近几年内已没有此类恶性案件发生,很多人甚至都已忘记这种罪恶的献祭。&br&&br&李昶扭过头看着身后的赵捕头,令道:“彻查落城最近可疑人员,尤其是外来人员,一旦发现可疑,立即带回!”&br&&br&赵捕头抱拳欠身道:“卑职领命!”&br&&br&又回头对宋师爷道:“宋师爷,烦劳你回县衙查阅一下大观元年至今的卷宗,看看有什么类似的案件。”&br&&br&宋师爷点头转身离去。&br&&br&娄震看了看离去的二人道:“大人,那若没什么事的话我也先走了。”&br&&br&李昶点点头,娄震也径自离去。&br&&br&义庄中只剩下李昶一人,盯着尸体,眉头紧皱。&br&&br&这桩无头公案几乎一无头绪,难破的紧啊。&br&&br&&br&&br&&br&&br&2. 蛛丝马迹&br&&br&一连三日,案子一无进展,除着重排查了所有客栈青楼,赵捕头甚至挨家挨户的彻查了落城所有的人员,依旧一无所获。&br&&br&落城虽然不大,但是由于地理位置特殊,每天人流量并不算小,这样大规模的排查无异于大海捞针。&br&&br&宋师爷翻遍了近五年内发生在落城县方圆二十里的卷宗,发现除了大观三年有一起虐尸的恶性凶杀案之外,根本没有类似的案件,而那起凶杀案还只是单纯的情杀,凶手杀人后很快便伏了法。&br&&br&更让李昶头大的是,凶案再次发生了。&br&&br&今日辰时,有人前来报案,有人被杀了。&br&&br&死者是落城高员外家未出阁的独女,这是第一个有名有姓,并在室内被杀的,因此李昶赶忙赶往高府。&br&&br&李昶和宋师爷娄震来到高员外家的时候,老员外涕泗横流,他老来得女,如今年事已高,掌上只这么一个独女,却遭此横祸,听到噩耗时便晕了过去。&br&&br&见到李昶等人前来,老员外长跪不起,悲声道:“请大人一定替老朽主持公道,这贼人他竟如此残害小女!大人定要将他找出,碎尸万段呐!”&br&&br&李昶扶起老员外道:“断案追凶,是本官职责,我一定会找出凶手,还令爱一个公道,还请员外节哀,我等先去勘验现场。”&br&&br&老员外老泪纵横,点点头,让丫鬟领着李昶等人去了高小姐闺房。&br&&br&几人走进东厢院,登上阁楼,走进闺房后看到了高小姐的尸体。&br&&br&房间陈设整齐,没有很明显的争斗痕迹。&br&&br&高小姐的尸体躺在地下,身上盖着一衾被子,丫鬟说是高员外让给盖上的,想来是老员外顾念女儿清白。&br&&br&李昶揭开尸体身上的被子,只见尸体不着寸缕,身上刀痕纵横交错,不下几十处,十指尽断,倒是脸上没有伤痕,面容秀气,可见身前也是个貌美的女子,只是如今双目圆睁,却多了几分狰狞。&br&&br&“娄仵作,验尸吧!”李昶转过头吩咐一声。&br&&br&一回头突然发现娄震一侧胳膊别着,很是别扭,好似受了伤,于是好奇道:“适才进门竟没有发现你胳膊有异,娄仵作这是怎么了?”&br&&br&娄震尴尬一笑道:“让大人见笑了,卑职昨天回家路上,遇到一头惊了的马,撞了卑职一跤,跌伤了胳膊,倒是不大要紧。”&br&&br&李昶道:“也不小心点,还能验尸么?”&br&&br&娄震道:“大人放心,不影响的。”&br&&br&李昶又道:“算算日子于洋也快到了,到时候他可替你验尸。”&br&&br&说罢转身,准备去看看房间其他地方。&br&&br&走了两步后又回过头对赵捕头道:“对了,赵捕头,你去找个稳婆前来。”&br&&br&验女尸,尤其是未出阁的姑娘,有些地方终究还是找个稳婆合适些的,赵捕头领了命便去请稳婆,李昶在绣楼继续勘察,而宋师爷则去询问府里其他下人。&br&&br&一会儿后宋师爷回来对李昶道:“大人,我适才问过高府的丫鬟下人,这个高小姐性子恬静,不是个苛责下人的主,高员外又为人仗义疏财,结仇的人几乎没有。”&br&&br&李昶点点头,找到高小姐生前的贴身丫鬟道:“昨夜你几时离开小姐房间的?”&br&&br&那丫鬟大概是被吓坏了,愣了愣神,眼神游离,半晌才唯唯诺诺道:“大概酉时奴婢便退下了。”&br&&br&“你离开时她在干嘛?”&br&&br&小丫鬟低着头想了想道:“我离开时小姐已合衣躺在了床上。”&br&&br&“那你夜里没听到什么动静?”&br&&br&小丫鬟弱弱道:“奴婢睡觉比较死,没听到任何动静。”&br&&br&李昶接着问道:“你们小姐平常都与什么人来往,经常做些什么?”&br&&br&丫鬟道:“小姐平常就只在东厢,院子都很少出,也没什么朋友,闲来无事便是刺刺绣,伺候伺候花草,或者读读书。”&br&&br&李昶趴在绣楼的窗口往外看了看,回头继续问道:“你们小姐就一直一个人住在东厢么?”&br&&br&丫鬟道:“小姐本来一直住在西厢院子里,大概一年前才搬到东厢。”&br&&br&“哦?为何?”&br&&br&丫鬟咬咬嘴唇,顿了顿道:“小姐喜欢清静,东厢这块僻静,所以一年前便搬到了东厢。”&br&&br&李昶眼睛微眯,随即又问了些关于高小姐平常的作息习惯,小丫头一一相告。&br&&br&宋师爷在屋子里转了转后回到李昶身边道:“大人,房中贵重首饰都在,名贵字画和一些散碎银子都没丢,看来不是为财。”&br&&br&李昶点点头,却听宋师爷继续道:“不过书桌上却有些乱。”&br&&br&李昶随宋师爷移步至书桌前,只见桌上宣纸铺陈,镇石上置,右角上砚台里墨迹尚未干透,笔架下挂的兔毫小笔下墨迹点点。&br&&br&宋师爷道:“从房间陈设摆放上看,这个高小姐是个生活井然之人,应该不会把墨尚下滴的毛笔直接放在笔架之上,而且……右边这块似乎少了些什么,有点别扭。”&br&&br&李昶正待继续查看,听见门外赵捕头大嗓子喊道:“大人,稳婆请到了!”于是抬起头看向门外。&br&&br&来的是城里接生最好的徐稳婆,李昶快步走上去道:“叨扰徐婆婆了,烦劳您查验一下这具女尸。”&br&&br&徐婆婆欠身一礼道:“大人折煞老身了,本是分内之事。”&br&&br&两人来到尸体前,李昶问娄震:“验完了么?”&br&&br&娄震道:“回大人,已基本验完。”&br&&br&李昶轻嗯一声道:“你且先让徐婆婆验验。”&br&&br&娄震点点头站起身子,当即屏退房中男丁,只留下徐婆婆和两个小丫头打下手。&br&&br&走出门外李昶道:“说说验尸的结果。”&br&&br&娄震道:“尸体身上大小刀伤共计十七处,有深有浅,均为利刃所致,致命伤有两处,均在左胸,穿过肋骨,直接插入胸腔,死者大概是在昨夜子时至丑时之间被杀,双手十根手指齐根而断,而且……大腿内侧和胸部各自失去了两块皮肉,在尸体旁边未曾找到。”&br&&br&“可有中毒或者其他被伤痕迹?”&br&&br&“银针刺身未见变色,牙龈未曾出血,指甲也无青黑迹象,没有中毒,倒是左侧手臂和腿上有一些淤青。”&br&&br&李昶点头道:“知道了。”&br&&br&又等了盏茶功夫后,徐婆婆出来了,脸上表情复杂。&br&&br&徐婆婆出来径自走向李昶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br&&br&李昶看她一眼,随她移步到阁楼一处角落,问道:“怎么了徐婆婆?”&br&&br&徐婆婆脸色为难:“事关女儿家清誉,老身本不该多嘴,可人命关天,却又不得不说。”&br&&br&李昶道:“婆婆但说无妨。”&br&&br&徐婆婆道“老身初验,这姑娘下身内里渗血凝结,却不是癸水,所以绝非处子之身,但也没当回事,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便是被那淫贼欺负了也正常,可再仔细验看,那血也不是破身之后的落红残血,而是小产后的血……高员外是有头有脸的人,这高小姐也是远近十里不多得的好姑娘,未婚先孕,传出去实在是不好。”&br&&br&李昶听到这里皱着眉头问道:“那以婆婆之意,高小姐生前没被凌辱?”&br&&br&徐婆婆摇摇头道:“高小姐下身没有受伤痕迹,当是没被凌辱。”&br&&br&李昶心道,既不为财也不为色,那便只有仇杀了。&br&&br&略一沉吟对徐婆婆道:“辛苦婆婆,只是今日这验尸结果,须不得对任何人说起。”&br&&br&徐婆婆点头道:“大人您放心,这种事便是让老身说,老身也把它烂在肚子里。”&br&&br&李昶道:“如此多谢徐婆婆了,您先回去罢。”&br&&br&徐婆婆欠身施礼离去后,李昶回到前门,娄震问道:“大人,怎么样?”&br&&br&李昶摇摇头道:“没什么,你们先回县衙吧。”&br&&br&众人见他不说,也就不再多问,尽皆离去了,只留下李昶一人在阁楼上待了很久,直至申时才离去。&br&&br&李昶刚回到县衙,便见宋师爷迎面走来道:“大人,于洋回来了。”&br&&br&李昶一愣笑着道:“哦?他终于来了,这人生地不熟的没他还真是不好下手。”&br&&br&两人快步走进内厅,见厅中坐着一位月白长袍的男子。&br&&br&李昶扬声道:“于洋啊,你可是来了!”&br&&br&那个被唤做于洋的男子抬头看他一眼笑道:“前日收到你飞鸽传书,我便快马加鞭赶来了,怎么?遇到棘手的案子了?”&br&&br&李昶扬起下摆坐下道:“落城连遭惨案,朝廷派我前来限期侦破,如今那三具尸体尚且一无头绪,今日又多了一起,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少了你,还真是不行。”&br&&br&于洋扯扯嘴角“我除了会验尸看病,能帮你什么忙?再说了落城不是有仵作么?”&br&&br&李昶拍拍他肩膀笑道:“没你使着顺手,而且说也奇怪,总得是你验的我才尽信。”&br&&br&于洋一把拍开他的手道:“少来,既然时间紧张,事不宜迟,现在便去验尸吧。”&br&&br&李昶看回头宋师爷一眼道:“你看看,我就知道他是这么个雷厉风行的性子,那就去吧!”&br&&br&三人来到义庄,把尸体粗略验了一遍。&br&&br&于洋一边洗手一边道:“那个仵作的勘验基本无误,如果只从表面看的话,确实是他所验的结果,只是那具女尸,伤口好像有些奇怪,而且小腹也有点问题,似乎生前怀孕了。”&br&&br&李昶眼神赞许道:“我今日请了稳婆验尸,确实是有身子。”&br&&br&于洋点点头,然后看李昶一眼道:“这么验,验不出什么,还是老规矩,你们先回县衙吧,明儿我把结果告诉你们。”随即摆摆手,示意让他们离去。&br&&br&李昶道:“你舟车劳顿,要不还是歇一晚上,明天再验吧。”&br&&br&于洋翻个白眼斥道:“你少来!迟早不都是我的营生。”&br&&br&李昶被他呛的一滞,旁边宋师爷一脸憋不住的偷笑。&br&&br&翌日清晨,县衙内厅中,于洋满脸倦容,看着李昶道:“那具女尸生前曾服食马钱子,而且致命伤根本不是穿过肋骨刺进胸腔,而是切断两根肋骨,直接插进心脏。”&br&&br&李昶满脸疑惑。&br&&br&于洋道:“马钱子有滑胎的作用,而刀切软肋,直插心脏,非精于人体之人,根本办不到,也就是说她曾被药流胎儿,而且杀她的人至少通晓医道,或者……经常和人体打交道,比如我。”&br&&br&李昶眼睛微眯,这下子排查范围可大大缩小了。&br&&br&李昶当下招来赵捕头,附在他耳边轻声吩咐一声,赵捕头承了命令便快步跑出了县衙。&br&&br&于洋伸个懒腰道:“忙活了一整晚,我要去睡觉了。”说罢也不理会李昶自顾自的走了。&br&&br&&br&3. 扑朔迷离&br&&br&未时,娄震一路小跑着赶到县衙,只见宋师爷已在门外侯着他,他快步上前问道:“宋师爷,不知大人急招小人何事?”&br&&br&宋师爷微微一笑道:“仵作进去便知。”&br&&br&娄震虽满脑子疑惑却也没有办法,皱了皱眉头随宋师爷进了县衙。&br&&br&衙内正堂,李昶正襟危坐,娄震进来后,欠身施礼道:“不知大人急召卑职何事?”&br&&br&李昶回头看他一眼道:“倒是无甚大事,只是有些事想问娄仵作。”&br&&br&娄震道:“大人尽管问。”&br&&br&李昶定了定问道:“敢问娄仵作,落城有仵作和外伤医师几人。”&br&&br&娄震一惊,如实道:“仵作常年与死人打交道,并不受人待见,整个落城也只小人一个仵作,至于外伤医师,落城也只一家。”&br&&br&李昶盯着他,继续问道:“那再问娄仵作,你这门手艺师从何人?”&br&&br&娄震道:“回大人,家父原本便是仵作,算是祖传的手艺。”&br&&br&李昶道:“据赵捕头查访,落城唯一一家外伤医馆的医师也是姓娄,可与娄仵作是本家?”&br&&br&娄震回道:“大人明鉴,娄氏医馆确与小人是本家,那位老医师是小人的亲叔叔。”&br&&br&李昶点了点头,定定的看着娄震,突然道:“你可知高小姐生前腹中有子,而且喝了马钱子,更重要的是,她被杀的手法常人根本做不到?只有行医或仵作之流才会那样杀人。”&br&&br&娄震瞳孔一缩,嘴唇抖了抖道:“小人不知……”&br&&br&李昶冷笑道:“你不知,可你却欺瞒了本官。”&br&&br&“整个落城,符合这两点的,只有你娄氏,你和你的叔父家嫌疑最大!”&br&&br&娄震慌忙道:“卑职冤枉啊大人。”&br&&br&李昶不听他辩解,继续道:“现在叫冤枉早了点!你叔父家中可是有一独子?他可是常代你叔父出诊?”&br&&br&娄震额上冷汗涔涔道:“是……可这与他也没关系啊。”&br&&br&李昶扬声唤进赵捕头道:“赵捕头,你且把今日你查访的结果和娄仵作说说。”&br&&br&赵捕头抱拳行礼,转过身看着娄震。&br&&br&“卑职今晨奉大人命,先后查访了高府的丫鬟下人和娄氏医馆的伙计,据高府贴身丫鬟所说,大约一年前高小姐身染恶疾,身上起了很多痱子,后求医求得便是娄氏医馆,凑巧的是,那次出诊的人,正好是娄氏医馆的少东家,娄巽!此后高小姐病情反反复复,而娄巽也因此多次出入高府。”&br&&br&李昶睨着娄震道:“更凑巧的是,昨日本官问高小姐的贴身丫鬟,恰好也是一年前,高小姐从西厢房搬到了僻静的东厢房,娄仵作,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太过凑巧了些么?”&br&&br&“高小姐性子恬静,平素几乎不与外人来往,能出入高府,并与她接触的男子更是不多,这查起来倒省了很大的劲,娄仵作,你弟弟娄巽已经被带回了县衙,你且站在一旁听本官审问于他。”&br&&br&扬声道:“带娄巽上来!”&br&&br&赵捕头将娄巽带了上来,娄巽站在堂前,神魂不定。&br&&br&李昶眯眼道:“娄巽,高府小姐被杀,你可知情?”&br&&br&娄巽低头不语。&br&&br&李昶冷笑道:“你不说本官替你来说,一年前你出诊高府,面见了高小姐,高小姐素来独居,与人接触甚少,而她所患病症,需让医者贴身查看,一来二去,你两之间有了私情。”&br&&br&“高小姐为与你幽会,掩人耳目,甚至将住处搬到了僻静的东厢,而你们在这一年中行了苟且之事,是也不是?”&br&&br&娄巽眼神痛苦低头道:“是我对不起她……”&br&&br&李昶继续道:“昨日我去勘验案发现场,发现书架上盛放除一些杂记野史之外,还有的一些书物却是草药医书,这本也没什么奇怪,可宋师爷却发现书桌之上物件摆放有些别扭。”&br&&br&“勘验完毕,我一人在阁楼观察,发现那桌上宣纸摆放太过偏左,常人坐在椅子上往那宣纸上写字很是别扭,只有左手写字之人才会那样摆放,不巧的是,据你账房伙计所说,你恰好是个左撇子。”&br&&br&“而昨日你的堂兄验尸,明明验出了尸体是被利刃切断软肋直插心脏,可他却留了个心眼,告诉本官是从肋骨中间插进,因为他知道,这种作案手法,若非了解人体之人根本不会这么做,整个落城,从医世家只你娄氏,如果他以前便知道你和高小姐的私情,可能猜到了你有这个动机,那么他隐瞒本官便是存了保你之心!可他欲盖弥彰,弄巧成拙,反而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你。”&br&&br&娄震咬了咬牙,满脸懊悔。&br&&br&正待李昶继续说话之时,门外传来声音。&br&&br&“他不是凶手!”&br&&br&李昶抬眼看去,却是于洋。&br&&br&于洋嘴角微扬,先扫了一眼娄巽,继而看向李昶道:“娄巽并不是凶手,我有证据!”&br&&br&李昶道:“什么证据?”&br&&br&于洋道:“我昨夜验尸,由于灯光黯淡,并未看清,今日再去勘验,发现那女尸两根肋骨虽是被切断,切面却并不齐整,这说明凶手的力气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而娄巽虽不算孔武有力,但还不至于那么无力,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是左撇子,可凶手杀人却用的是右手。”&br&&br&于洋看娄巽一眼道:“马钱子虽可滑胎,却有毒,我日前验尸,于女尸下体见褐色残血,这说明孩子不日便会流出,可她体内的马钱子残渣根本达不到这个剂量,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位高小姐已经小剂量的摄入马钱子至少五六日了。”&br&&br&娄巽满眼震惊,失声道:“她服食了马钱子?”&br&&br&于洋点头道:“而且目的已经达到。”&br&&br&娄巽神色复杂,从震惊到愤怒“她还是不肯放过她!”&br&&br&“她?是谁?!”李昶急声问道。&br&&br&&br&4. 疑点重重&br&&br&娄巽咬了咬牙,几次张嘴欲言却又都咽了回去。&br&&br&李昶见他心中天人交战,当头喝道:“她腹中怀有你的孩子,如今惨死闺房,你明知巨细却三缄其口,倘使她泉下有知,当真寒心!”&br&&br&娄巽神色挣扎,面露惭色,紧闭双眼道:“是她的贴身丫鬟小兰。”&br&&br&李昶心中一惊,想起了昨日那个和他搭茬的丫鬟,忙道:“赵捕头,速去将那个丫鬟带来!”&br&&br&赵捕头走后,李昶道:“说说你的事吧。”&br&&br&娄巽深吸口气道:“大人适才所说不错,我确实是因治病缘故与高小姐产生了私情,可……可我……”&br&&br&他面色惭愧继续道:“可我同时还与他的贴身丫鬟发生了私情……一个多月前,高小姐说她月事没来,怕是怀了孕,我一时慌张,又没个商量的人,便和小兰说了。”&br&&br&说到这里他满脸懊悔“可我没想到小兰会给她喝马钱子,更没想到她会杀人……”&br&&br&李昶双眼微眯问道:“那个小兰从一开始便知道你和高小姐之事?”&br&&br&娄巽点点头。&br&&br&“那她为何初始不发作,知道怀孕后却突然心生歹意?”&br&&br&娄巽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br&&br&李昶接着问道:“你与高小姐最后一次会面是什么时候?”&br&&br&娄巽低下头道:“已有七八日没见了。”&br&&br&“为何如此久没见?”&br&&br&娄巽面有惭色道:“我得知她怀孕,怕事情传出去不好,而且高员外性子火爆……所以我让他药流掉孩子,她和我生了气,所以七八日没见。”&br&&br&于洋接口问道:“你曾告诉过那个丫鬟,肋骨贴近中央处是软骨,利刃可直接切断么?”&br&&br&娄巽满脸茫然道:“我没有……”&br&&br&于洋皱着眉头低头嘀咕道:“这可就奇了。”&br&&br&少顷,赵捕头气喘吁吁的跑回县衙道:“大人,那个丫鬟不见了!”&br&&br&李昶神情一震。&br&&br&“跑了?”&br&&br&赵捕头气喘吁吁道:“卑职去高府的时候,其他下人都说今天早上开始就没人见过她了,想来是逃跑了。”&br&&br&“快差人去找,务必要把这个小兰找到!”&br&&br&“卑职领命!”&br&&br&于洋一直低着头在那儿思索,突然抬起头盯着李昶道:“我要验尸,那三具尸体!”&br&&br&李昶愣了愣,随即眼睛一亮,“你觉得这件案子和那三起有牵连?”&br&&br&于洋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敢肯定,可若然娄巽没说假话,他并没有对这个小兰说过软肋一事,那么这个小兰可就不简单了。”&br&&br&“一定要把这个小兰找到,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了。”&br&&br&案情还是一团糟,娄氏兄弟嫌疑无法洗脱,只能关押起来,李昶将娄氏兄弟收监后,随于洋再次回到义庄。&br&&br&这次,四具尸体都要精验,而且还要对比。&br&&br&虽然尽力保存,但前两具还是不同程度的开始腐烂,义庄里尸臭蔓延。&br&&br&于洋带着护具,将尸体的肚子撑开,取出了已经开始腐烂的肠胃,随即如法炮制,将另外两具的肠胃也取了出来。&br&&br&李昶看着他的动作,眉头皱了皱,时下仵作验尸多不解剖尸体,而于洋这种行为并不符合情理,可事出有因,李昶也只能让他这样做了。&br&&br&于洋将肠胃放在陶皿中,回头看看李昶道:“怎么?还是接受不了?你且先回县衙,在也帮不了什么忙,赶紧把那个丫鬟找到是你的事,我验出什么来会告诉你。”&br&&br&李昶想想,他说的有道理,便离开义庄回了县衙。&br&&br&夜晚,于洋回到了县衙,李昶问道:“可验出什么?”&br&&br&于洋抿了抿嘴唇,隔了一会儿后才道:“他们的肠胃里有罂粟残留,而且,尸体的切割和缝补,好像也是专业的人干的,这不是所谓的凶杀和献祭,很有可能是……”&br&&br&“是什么?”&br&&br&于洋眼神凝聚,沉声道:“活体解剖。”&br&&br&&br&“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尸体上那些刀痕很奇怪,似乎是被一种很别扭的刀具切割。”&br&&br&李昶听到这里瞳孔一缩,神情震惊。&br&&br&&br&于洋接着道:“若然不是高小姐被杀,从伤口上牵扯出这个丫鬟的杀人方式,我根本不会往这边想,而藏在这个丫鬟背后的人更不会被你我察觉,李昶,你要明白,从医之人一旦入了魔,是很可怕的,我亲眼见过这类人,一定要找到这个小兰,她是案子的关键,她身后藏着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这三件案子的凶手。”&br&&br&这两起案子,终究还是连在了一起。&br&&br&&br&5. 恩怨情仇&br&&br&李昶回去后便差宋师爷去查访小兰的家和平常接触的人。&br&&br&意料中的追踪艰难并没有发生,至少李昶认为不该这么快就抓到小兰。&br&&br&在赵捕头满城搜捕小兰的第二天,他们就在城门口找到了小兰,据赵捕头所说,她当时虽然背着行囊,神色却根本不像想要逃亡。&br&&br&从城外被抓到押解回衙,她的神色一直都很平静。&br&&br&她站在堂中,还不待李昶开口便说道:“人是我杀的,不关娄巽的事。”&br&&br&李昶打量她一番,问道:“你既然杀人潜逃,却为何去而复返?”&br&&br&她嘴巴紧抿,一言不发。&br&&br&李昶见状也不深究,继续道:“你既供认不讳,倒也免去诸多口舌,只是尚且有些疑点要问你。”&br&&br&“你从一开始便知道娄巽与高小姐存有私情,为何初始不行凶,到她怀了身孕却下此毒手?”&br&&br&小兰咬肌紧绷,沉吟半晌后才道:“怀了孩子事情便瞒不住了……老爷性子刚烈,断然不会容忍未婚先孕这种事情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发生,届时娄巽下场难料。”&br&&br&李昶道:“那你去而复返也是为娄巽了?”&br&&br&她低头不语。&br&&br&“这么说来马钱子也是你让她服食的?”&br&&br&小兰道:“我多次劝诫,让她吃药流了那个孩子,可她根本不听。”&br&&br&“于是你便偷偷在她食物中放马钱子?你可知马钱子是毒药,摄入过多会致人终生不孕甚至死亡?”&br&&br&小兰豁然抬头,满眼惊讶。&br&&br&李昶目光如炬,心道观她神情竟似不知马钱子药效,若然不曾计划以马钱子毒害死者,那便更谈不上会杀人。&br&&br&随即追问道:“那是谁告诉你胸部中央肋骨可被利刃切断?”&br&&br&她抬起头,满脸茫然道:“大人说什么?”&br&&br&李昶盯着她看了半晌,她一脸迷茫,好似确实不知软肋这一回事。&br&&br&李昶心生疑窦,暗道这女子一不拒捕,二不狡辩,且问及案情相关却满脸茫然,是何道理。&br&&br&略一思索,想起昨日赵捕头对她的调查,决定诈她一诈,试试看能不能套出些实话来。&br&&br&当即断喝道:“大胆小兰,事到如今你还满口胡言,装傻充愣,本官命人查探你的过往,你父旧时也曾富庶,你本为妾室所生,系为庶出,出生不久母女便被逐出家门,所以才卖身为奴,做了高府丫鬟,你与娄巽偷情,更对自己的小姐和娄巽之事了如指掌,得知小姐怀孕,勾起儿时回忆,生怕步了你母后尘,恶向胆边生,偷偷在小姐饭食中投堕胎药,是也不是?”&br&&br&小兰先是面有惭色,继而却又神情微变,泪垂双颊,嘴唇张了张,却还是没说出什么,李昶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br&&br&接着声色俱厉,佯怒斥责道:“你为一己私欲,不惜杀人害命,致使高小姐横死闺房,杀人后尚且难平你内心愤恨,竟然残尸泄愤,如此险恶心肠,恶毒手段,却还打着为救情郎的幌子巧言令色!当真不知羞耻为何物么?”&br&&br&小兰泪流满面,神情几近崩溃,却仍是一言不发。&br&&br&李昶再三喝问,她都守口如瓶。&br&&br&李昶双眼一眯,计上心来,道:“你可知娄巽已指证你是杀人凶手!”&br&&br&小兰霍然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脱口而出道:“不可能!巽哥儿不会这么做的!”&br&&br&“巽哥儿?”&br&&br&李昶心下暗喜,道:“昨日本官审问娄巽,他将你因妒成恨,先给高小姐投毒,后杀人毁尸之事和盘托出,没有一丝疑惑。”&br&&br&小兰摇头如拨浪鼓,痴痴道:“不可能,巽哥儿说他会帮我……他不可能……”话说了一半蓦然惊觉,闭上了嘴巴。&br&&br&李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继续道:“娄巽对本官赌咒发誓,说凶手就是你,你因高小姐怀孕,心生怨恨,故而下药让她小产,仍不解恨所以杀人。”&br&&br&小兰并不知稳婆已经验出高小姐怀孕,以为怀孕一事只她和娄巽知晓,李昶说出怀孕,她神色巨变,心中已信了李昶所说。&br&&br&脸上阴晴不定,神色挣扎,神情由痛苦变得怨毒,半晌后双眼紧闭,似已认命,终于开口道:“娄巽撒谎,是他给我药,让我害死小姐的…”说罢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好似被抽了魂&br&&br&李昶道:“事情到底如何,你且细细说来。”&br&&br&小兰啜泣一声,闭了闭眼道“十日前我见他,他对我说,小姐恐怕是有了身子了,他不知该如何处置,我和他说,孩子只怕留不得,他愁眉苦脸,最终没说什么,可是七日前我突然收到了他给的药和一封信,说是堕胎药,让我偷偷给小姐下药堕胎。”&br&&br&小兰长呼口气接着道:“我听他的偷偷给小姐饭食中投放,可谁知小姐和娄巽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懂了些粗浅的医理,那天突然识破了我放药,当天便留我一人在房中,她愤怒异常,作势要打我,可她连吃五日带药的饭食,终究身体太虚,倒了下去,我见他下体渗血,摔倒在地不省人事,一下子慌了神,赶忙跑出了阁楼。”&br&&br&李昶想起高小姐尸体上淤青,暗道小兰所说非虚。&br&&br&小兰继续道:“我慌忙写了一截便签,跑到东厢院旁,从院墙旁一个小洞递了出去,那是娄巽和我经常传话的小地方。”&br&&br&李昶借口问道:“那包药和信也是从那里给你的?”&br&&br&小兰点点头,继续道:“我等了大概一个时辰,跑到墙边,信上他让我莫要慌,看好院门,余下的他处理。”&br&&br&“等子时过后,我开了房门小姐便已经是那副样子了…他在桌上留下纸条写道,小姐身子虚弱,怒火攻心,他来时小姐已猝死,事急从权,只能伪造被前几日残尸那个凶手所杀,从而保全我,倘若事迹败露他会替我承担罪责,我则马上逃走,并让我看完便立即销毁了纸条。”说到此处不停哽咽,半是悲伤半是惊惧。&br&&br&李昶想起娄巽的供词,只觉得这两人所说处处难以投合,神情却又都不似作假,心中犯了嘀咕,不知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br&&br&想了想疑声问道:“你当晚可曾见了娄巽其人?”&br&&br&小兰摇摇头表示没有。&br&&br&李昶皱起眉头,若据小兰所说,那便是是娄巽骗了这个可怜的女子,高小姐本是连日服毒,身子虚弱,猝然晕倒,娄巽假意处理,行杀人残尸之实,却翻过身来假意告诉小兰,高小姐是被她刺激才意外死亡,小兰若照他安排,悄悄遁走,只怕便会被认为是畏罪潜逃,再加上娄巽反咬,当真是百口莫辩,可这个愚笨女子心系情郎,竟是宁可回来认罪,也不愿情郎顶罪,这一下无心算有心,没想到却坏了娄巽的安排。&br&&br&可这内里处处破绽,实在是有诸多问题解释不通。&br&&br&李昶脑中灵光一闪急忙问道:“自他和你说完高小姐怀孕后,你有没有再见过娄巽人?”&br&&br&小兰想了想摇头道:“没有。”&br&&br&“那也就是说从给你马钱子,让你偷偷放入高小姐饭食,到高小姐身死,你们都是书信传音?”&br&&br&小兰点点头。&br&&br&李昶听到这里眯起了双眼。&br&&br&再次问道:“娄巽给你的书信,可还在?”&br&&br&&br&&br&&br&6. 暗藏玄机&br&&br&娄巽小兰二人口供出入如此之大,必然有一人说谎。&br&&br&李昶将小兰收监后径直去找于洋了,他还有些细节要询问于洋。&br&&br&于洋正在内厅喝茶,见他行色匆匆,问道:“人不是已经抓回来了么,审也审了,你怎么还是这副风风火火的样子。”&br&&br&李昶不搭他的话茬,开口问道:“那三具尸体有什么细节?”&br&&br&于洋撇撇嘴角道:“我正要和你说,我再次仔仔细细的查验了三具尸体的伤口,切割又准又狠,全都是按着肌肉走向脉络切割。”&br&&br&李昶道:“那意思就是是个精于解剖的人下的手是吧。”&br&&br&于洋点点头道:“何止是精于,没有百人恐怕很难有如此熟稔的手法。”&br&&br&李昶寒毛直竖,后背发凉,当即扭转身返回了县衙,他要再审娄巽,解开心中疑惑。&br&&br&回到县衙,他先去牢中见了娄巽。&br&&br&见到娄巽便问道:“你可是常与小兰在东厢院墙角书信往来?”&br&&br&娄巽微微惊讶,点头称是。&br&&br&“从什么时候开始,最近的一次又是什么时候?”&br&&br&娄巽想了想道:“大约从半年前开始,最近的一次就是我告诉她高小姐怀孕之后吧。”&br&&br&李昶再问:“你和高小姐偷情怀孕一事,你的堂兄是否知情?”&br&&br&娄巽道:“我和堂兄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事情发生没多久我就和他说了,除了他其他人我也不敢说。”&br&&br&说道这里他低下脑袋,想来偷情一事也确实令他很是困惑。&br&&br&李昶心头一震,心道果然如此。&br&&br&当夜召见赵捕头宋师爷,给他二人一一安排了事情,令他们前去查询。&br&&br&及至子时,赵捕头和宋师爷才回到县衙,两人与李昶密禀了足足小半个时辰,说了什么,无人得知。&br&&br&翌日辰时,县衙前厅,李昶一身官袍,两旁皂吏齐站,开堂审案!&br&&br&宋师爷征询了李昶后,扬声道:“带人犯上堂!”&br&&br&赵捕头随即将三人带至堂前。&br&&br&李昶凝视堂下三人道:“娄巽,你和小兰二人互相指认对方为凶手,你们可知?”&br&&br&他二人听得此言,均是如遭雷击,定定的看着对方,眼中神情复杂。&br&&br&李昶看在眼中,更是坚定了心中想法。&br&&br&随即道:“日前本官先后审问你二人,发现你二人所说无半点相同,可差人前去查询印证,却又全都属实,这曾令本官百思不得其解。”&br&&br&说罢指了指小兰继续道:“直到你说出东厢院密传情信,本官仔仔细细想了你们的所见所闻,终于明白,这一切的不合情理,都是源于这件小小的传信事件。”&br&&br&堂下娄巽和小兰对视一眼,均是满脸茫然。&br&&br&“人不可冒充,可要是一心想要临摹某人字迹,代人写信,却是不难。”&br&&br&李昶目光转向娄震,看着他问道:“你说是也不是?娄仵作。”&br&&br&娄震自进大堂,神情严肃,没发一言,听到李昶问话,突然笑道:“大人说笑了,我又怎么会知道?”&br&&br&李昶一拍桌子怒道:“大胆狂徒!还在狡辩!”&br&&br&“前两日本官先后审问娄巽小兰二人,他二人所说大相庭径,虽被迫指责对方为凶手,初始却均有回护之意,若非本官用计攻破心防,他们甚至都不会说出对方,自此本官心中便起了疑心!”&br&&br&“昨日审问小兰,她说出和娄巽东厢院墙边书信往来之事,供词中的诸多漏洞便露了出来,很多不合情理的事情开始变得明朗,昨夜我再问娄巽,发现他们收到的书信和写出的书信时间根本对不住,不但如此,书信往来期间更是连本人都没见过,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有人冒名顶替,以书信控制小兰,让她听其吩咐!”&br&&br&“知道书信之事的人屈指可数,而你娄震恰恰便是其中之一!”&br&&br&娄震面无表情,神情镇定的看着李昶。&br&&br&李昶接着道:“昨夜本官将他二人供词仔细斟酌,开始怀疑你,于是连夜命宋师爷查访你曾经旧事,得知你幼时丧母,老父一人将你带大,娄巽和你虽非一母所生,但却胜似亲生,自幼亲你敬你,他和高小姐存有私情一事,无处倾吐,便对你这个长兄说了,而你,竟然借机将他纳入了你的阴谋中!”&br&&br&“你和娄巽自幼在一起,对他的字迹自然不陌生,模仿起来并不费劲,得知高小姐怀孕,截获书信,假借娄巽之名,将马钱子给了小兰,让她偷偷下药,你明知马钱子有毒,即使小剂量服食,服食者也终会因为中毒昏厥,等到小兰慌张传出书信,再让她离开,你则潜入阁楼,行凶残尸,是也不是?”&br&&br&娄巽看着堂兄的脸,满脸不可置信。&br&&br&娄震看着李昶道:“大人真是编的好故事,只是不知我如此大费周章杀害高小姐,嫁祸给自己的堂弟,却又是为何?”&br&&br&李昶深吸口气盯着他道:“为了那三具残尸!”&br&&br&娄震瞳孔一缩。&br&&br&“日前,我受朝廷派任,前来破案,你在验完那具四肢被废的男尸后,曾说可能是波斯献祭,我当时并不觉得有任何奇怪,到现在想来,恐怕是你在故意误导侦破方向。”&br&&br&“于洋三验尸体,先是验出了尸体肠胃中残留罂粟,继而对尸体每一寸都比对,他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这三具尸体生前经历了惨无人道的活体解剖,而且下手之人刀法老道,分明便是一个常年与分离人体打交道的人。”&br&&br&“而高小姐被杀,你弟弟因为私情原因,定然是第一个被衙门发现的可疑凶手,尸体被杀手段非医师办不到,又有小兰被你蒙蔽指证,他的杀人之实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你又残害高小姐尸身,留给众人残尸的误导,你的堂弟是整个落城除你之外最有可能得一个人,他是外伤医师,对于人体也不陌生,他来做这个连环杀人凶手,合情合理,没有人会怀疑。”&br&&br&“这几件事连在一起,形成了一条清晰的脉络,那就是你娄震先是活活解剖人体,尸体被发现,朝廷派我前来查案,你得知除你之外,本官还有随身仵作一名,你怕被验出蛛丝马迹,追寻到你,故而妄图祸水东引,借娄巽顶替你的罪名。”&br&&br&“可是,你算错了一件事,你没想到小兰会去而复返,更没想到她会回来包揽罪名,她的供词使得之前所有的证据指向都出现了问题,证词处处矛盾,而书信一事也暴露了出来,这一切让之前看似天衣无缝的案情变得漏洞百出!”&br&&br&娄震眼皮一垂,不去看李昶。&br&&br&李昶喝道:“你当然会算错,在你的眼中情分一文不值,为免身陷囹圄,你不惜杀人嫁祸自己的堂弟,于是便理所当然的觉得他二人所谓私情更是不堪一击,事情败露,必然有一个人被定罪杀人,而你的堂弟怯弱,小兰又是一个女子,如此天大的罪名,他们最该选择的就是把自己从里边摘干净,何况还有那封伪造的书信劝她离去,可这个愚笨女子竟然去而复返,让你始料未及。”&br&&br&娄震抬起头嘴角扯了扯道:“大人说了这么多,却无实证,您也从事刑讯多年,单靠推理分析可无法定罪。”&br&&br&&br&李昶气极反笑“你要证据是么?本官便拿证据说话,让你心服口服!宋师爷,呈证物!”&br&&br&一旁宋师爷呈上一物,却是一截纸笺。&br&&br&李昶指指道:“眼熟么?”&br&&br&娄震看着那截纸笺脸色微变。&br&&br&“这是你留给小兰的最后一张信笺,你让她阅过既焚,可高小姐身死,她难逃干系,想到一旦事迹败露,远走他乡,这张纸条便是娄巽留给她最后的印记,所以她留了下来。”&br&&br&李昶展开纸条道:“小兰只是粗识几字,你刻意临摹娄巽字迹要瞒她不难,可想要瞒了这满堂诸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宋师爷,找他二人字迹比对,在娄仵作面前仔仔细细比对,让他看个清清楚楚!”&br&&br&宋师爷手中拿着早就准备好的二人旧时书写文字,径自走向娄震。&br&&br&娄震牙关一咬,阴沉道:“不用验了!字是我所写!”&br&&br&李昶嘴角一掀,冷哼道:“这便认了?早了点!既然你要证据,本官就在多给你几样证据!赵捕头!”&br&&br&赵捕头上前,递过一只陈旧的木箱,娄震看到那只木箱,神色骤变。&br&&br&李昶打开木盒,内里是一盒验尸刀具,他看着阴晴不定的娄震道:“这套刀具是昨夜赵捕头去你老家查访你过往,从你老宅母亲的灵位下找到的,因为使用时间太长,刀锋甚至出现了凹陷,经过比对,和尸体上那些别扭刀痕非常吻合。”&br&&br&“娄仵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br&&br&不待娄震搭话,继续道:“别急着认,还有!于洋!”&br&&br&话音刚落,于洋闪身进来大堂。&br&&br&&br&进来扫视一圈,看着娄巽开口道:“我验高小姐的尸体,发现高小姐的致命伤处伤口切割很不齐整,这是明显的气力不够,使不上所致,我起先认为当是女子所为,比如小兰,后来想到,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手臂有伤,使不上力气。”&br&&br&继而看着娄震似笑非笑道:“若我没有记错,娄仵作日前曾被惊了的马撞倒,而且,好像还伤了胳膊。”&br&&br&娄震胳膊不自觉抖动一下,神情阴鸷。&br&&br&于洋缓了缓接着道:“这是高小姐的,那而那三具尸体,证据更多!”&br&&br&“我自那三具尸体身躯内发现大量罂粟残渣,昨日多方查探了解,得知落城虽地域偏南,但气候还不足以让罂粟随处可长,何况罂粟属朝廷严查限种药物,整个落城,只有城南向阳坡有罂粟生长,而且被看的很严,等闲人不可靠近。”&br&&br&“赵捕头去那儿了解情况,发现大约一年前那里发生过一次丢失量不少的罂粟失窃事件,后来窃贼被捕,尚未交代罂粟去处便在狱中畏罪自尽,自此这些罂粟去处死无对证,这个窃贼的尸体是被你验的,结果也是你写,他究竟是自缢还是被绞杀根本无人知晓。”&br&&br&“可是我偏偏从死去的三人体内验出了罂粟残留,联系曾经旧事,可就变得耐人寻味了。”&br&&br&他缓口气,紧紧盯着娄震的双眼沉声道:“杀人,即使是虐尸也用不着罂粟,娄仵作也算是小半个医师,应该明白罂粟这种药,有强烈的镇痛作用,剂量过大甚至会使人致幻,唯一的解释便是想让被害者承受折磨的时候,尽可能得减少感受到的痛苦。”&br&&br&“为什么要这么做?”&br&&br&于洋神情严肃,眼中隐有怒火。&br&&br&“因为要活着让他们承受这些,以便观察反应,探测人的承受极限,怎样切?切哪里?会有什么样的结果?”&br&&br&“那三具尸体,一具四肢,一具五脏,一具头颅,不过是三次不同部位的实验!”&br&&br&堂中众人听到这里均觉身上直冒寒气,深感惊惧。&br&&br&李昶看着他接口怒道:“当你生虐活人之时,心中可曾有半点惭愧?当你杀人嫁祸亲如胞弟的堂弟时,可有半点不忍?”&br&&br&娄震面无表情,不置可否。&br&&br&李昶指着他的鼻子狠狠道:“你身为仵作,吃朝廷俸禄,本该为死者鸣不平,替生者守公道,却以屠人虐人为乐,狼心狗行,所犯罪恶桩桩件件,罄竹难书!你良心何在?”&br&&br&娄震被他詈骂,却面无惭色。&br&&br&李昶满脸愤怒:“本官百思不得其解,宋师爷遍查你办事阅历,赵捕头查访你自幼所作所为,所识之人,没有一件事发现你有任何理由做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可是你偏偏做了,娄仵作,你来告诉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br&&br&娄震突然咧嘴一笑,道:“为什么需要理由?&br&&br&“你们官员办事需要理由么?”&br&&br&他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大声道:“不需要!当年我父亲为探查一具尸体死因,不按规矩,解剖尸体,被死者家人诬告毁尸,严惩之时要理由了么?”&br&&br&“我母亲因为父亲被惩,罚俸受难而担心悲伤,积劳成疾最终撒手人寰之时,有要理由么?”&br&&br&娄震眼神冰冷,面沉似水。&br&&br&“既然因善心而行越规之事不得善终,没人问理由,那么我行恶行为什么需要理由?”&br&&br&他指着那盒刀具道:“我母因这套刀具而死,我父抱憾终生,我就用它来和那些所谓的无辜之人讨个公道!”&br&&br&满堂众人,神色不一,却不知该如何接话。&br&&br&李昶长呼口气道:“倘若世间众人皆因行善事而不得善终,便人人行恶事,那这个人世早已成了罪恶的世界,娄震,你因旧时惨事而迁怒无辜之人,甚至陷害至亲,你的心已经彻底没了。”&br&&br&他喟然长叹一声,萧索道:“赵捕头,带他下去吧。”&br&&br&此事至此,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br&&br&高员外得知凶手落网,悲愤异常,寻上衙门,要手刃杀女仇人,被赵捕头拦下后,又得知娄巽和自己女儿偷情一事,先是愤怒异常,抬手要打娄巽,抬起手掌,愣了半天又缓缓放下,放声大哭。&br&&br&李昶和宋师爷安抚一番,最终被娄巽和小兰搀扶着回了高府。&br&&br&李昶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声道:“白发人送黑发人,实是让人心酸不已。”&br&&br&于洋在旁搭声道:“世间事,世间人,总是无可奈何。”&br&&br&李昶回头看他一眼笑道:“你倒是难得这么煽情。”&br&&br&于洋白他一眼转身自顾自离开了。&br&&br&这桩连环杀人案,总算告破。&br&&br&&br&&br&&br&&br&&br&&br&&br&县衙内厅,李昶和于洋正在喝茶,于洋喝了一口茶,突然看着李昶道:“他心中也许有过不忍。”&br&&br&李昶疑惑道:“嗯?”&br&&br&于洋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人不可能从头到尾坏到底。”&br&&br&李昶神情一滞,最终长叹一口气道:“但愿如此,这世上少一个天良纯粹泯灭的人终归还是好的。”&br&&br&又接着道:“从娄震床下的暗格里发现了一本手记,记录了他剖人之时经历,我觉得太过伤天害理,本打算烧掉,后来想到了你,便给你带回来了,你要不要?”&br&&br&于洋眼神一亮道:“在哪里?给我看看!”&br&&br&李昶摇摇头从身后取出手记递给了他。&br&&br&于洋打开,看个半天。&br&&br&半晌后抬头看着李昶,一本正经道:“也许他一开始是为了宣泄愤恨,可到了最后大概是真的喜欢上了钻研人体,这本手记里很多记载,非常的实用甚至超前,对于很多的医师来说,这本手记非常珍贵。”&br&&br&李昶道:“无论出于任何原因,践踏无辜之人性命都是不可取的,这种人命堆砌出来的经验,非君子所取。”&br&&br&于洋点点头,叹口气道:“天才总是与恶魔并存的。”&br&&br&李昶摇摇头道:“鬼谷子曾言,谋莫难于周密,说莫难于悉听,事莫难于必成,无论是犯案还是破案,当真最怕的便是不够周密。”&br&&br&于洋道:“总是文绉绉的,忒也无趣。”&br&&br&李昶笑了笑,突然问道:“你辽东于家,医术高超,家族显赫,你父又很器重你,你却跟着我当个小仵作,难得你甘心。”&br&&br&于洋道:“验尸侦破,兴趣使然,有什么甘不甘心的。”&br&&br&李昶嘴角微扬,轻轻一笑,一会儿后突然回过头盯着于洋道:“你这么精于验尸,有没有…”&br&&br&于洋玩味一笑,沉默不语。&br&&br&&br&&br&&br&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br&&br&&br&&br&&br&&br&————&br&从头改了一遍,把一些太明显的漏洞改了,适当埋了点小伏笔。&br&&br&&br&被某个以绝交相逼的家伙威胁,让我写一个系列的探案故事,名字叫《刀笔双吏》,所以我很可能要当锤子了,不过指不定什么时候写。。&br&&br&最近比较忙,但还是开了个新坑,更新比较慢,看得人也不多,欢迎大家入坑。
《落城迷案》 1. 三具残尸 落城几天内连续发现了三具尸体,让这座原本平静的小城变得人心惶惶。 李昶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仵作验尸,尸体是昨天被发现的,弃在城郊荒野一处土坡,被砍柴人发现,面目全非,以为是失足跌落的老乡,随即招人将尸体抬回义庄,敛尸…
&p&今天要讲的故事,每次想起来脑子里都比较乱。不涉及鬼神,权当缅怀一位老友吧。&/p&&p&东直门桥,最近去的比较少了,但当时那块确是北京算命先生的一个小型集散地,各路好手常常聚集于此,因此竞争相对激烈。我这人很少和同行结怨,虽说同行是冤家吧,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大伙都是鸡鸭互闻,却老死不相往来。&/p&&p&小毛管我们这叫文人自轻,狗剩则说,这是一帮好装B的人聚到一起的必然反映,他俩说的或许都对,不过最终我还是因为得罪人,而不得不离开这个地方。&/p&&p&当初我也算是刚行走江湖不久,好多规矩根本也不懂,仗着干爹教的东西,老老实实算卦,踏踏实实挣钱,可老实人不一定有好收成,我当时的情况就是如此,因为岁数小,加上长得精神。(每次说到这儿,都有人说我不要脸。但其实……哎……)所以找我算卦的人并不多,反倒是那些上岁数的先生,因为卖相好,所以虽然学识一般,但赚的却不少。&/p&&p&在这些上年纪的先生里,老邱是个异类。我只知道他叫老邱,虽然我俩算半个生死之交,但我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此。老邱这人别的本事一般,擅长梅花起局。我对梅花起局虽也有所了解,但却算不上精通。虽说算命打根儿上论,基本上都起于周易,但发展到后期,经历代大师整理发展,又形成了许多不同的分支,这些分支所运用的东西也不尽相同。&/p&&p&现在一般看相的,很少起梅花局,主要是因为太麻烦,同样的事情采用其他的占卜方法,一样能做到,而且现在大多算命的,基本用不着什么太专业的知识,长个好眼神儿,有个好脑子就够了,老先生形容算命这行“状元才老虎胆,城墙厚的一张脸。”而现在的好多同行,状元才没了,老虎胆不够,但就最后一条还在,而且还被发扬光大。&/p&&p&说到这儿,报个料,小毛曾经有一段儿时间从QQ上给人看手相,十分钟能看五个,我就问她,也没怎么见他认真学习,本事为何精进的这么快,谁知他告诉我,在网上看相,有时候根本用不着什么知识,说完还有模有样的给我上了堂课。&/p&&p&说眼下这姑娘,不到二十,掐着爱疯手机,食指上带着个大戒指,她进对方空间看了,说说上的内容都是咒骂一个负心汉没良心,骗了她票子骗了她情,结果还在外面勾搭别的女人,结合这几点,小毛就可以得出如下结论,其一这女的家里条件不错,用算命的术语叫有祖业可得,结合发泄的内容,又可得知,这女的为人相对霸道,脾气不好,长得挺漂亮的,应该桃花运不错,而现在被男朋友骗了,自然就是情劫了,于是她简单的忽悠几句,对方便会连着回好几个大拇指,然后称小毛一声大师。&/p&&p&我当时被小毛教育完之后,心里死的心都有,干爹啊干爹,你是把我坑死了,我苦苦哈哈学了十多年的东西,居然这么简单,不过小毛跟我嘚瑟完,马上借口离开了,出门前我特温柔的对他说,毛啊,你过来一趟,到我身边儿来,乖,为师的绝不弄死你。&/p&&p&上面这个算是个玩笑,不过情况却也属实,好在小毛当时只是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并没涉及到财物往来,因此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p&&p&接着说老邱,梅花起局的占卜,对一个算命先生的基本功,考验是极大的,因为起卦并不关键,关键在于解刮,这要求算命先生至少得有一定的社会阅历,而且要根据问卜者当时当地的情况,因人而异。也就是说,梅花起局,其实是一种以人为本的占卜方式,单就此而言,老邱的本事还是挺不错的。&/p&&p&不过本事大不一定是好事儿,尤其是在一群废物当中,一个有本事的人,跟瘟神差不多。&/p&&p&事发当天我记得下着蒙蒙细雨,现在这种天气在北京已经很难见到了,当天撂摊的人不多,有我和老邱,还有几个平时没什么往来的同行。虽然不往来,但我却知道那些人的底细,那些家伙白天看着人摸狗样的给人看相算命,晚上则换上另一身行头,在燕莎桥附近干着拉皮条的勾当,其中有个人,早晨四五点钟时,还会在天桥的另一端卖早点,总之那几个人除了看相算命之外,还有着各自的职业。&/p&&p&俗话说不专则不精,因此他们的本事,我还真瞧不上,最关键的一点,那些人据说都来自一个地方,有老乡这层关系罩着,他们很抱团儿,平时欺行霸市的,没少欺负我们这些耍单帮的,我当时年轻气盛,为此没少跟他们起争执,有两次要不是老邱拦着,我们说不定都打起来了。而我跟老邱之前的交情,也都是因这事儿结下的。&/p&&p&当他因为下小雨,生意很差,接近中午了,我这都还没开张。正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收摊回家时,大老远来了一对儿年轻男女,俩人同打着一把伞。一看就知道是对小情侣。他们停在了我说天桥上最把边儿的一家,笑呵呵交头接耳了两句,然后便蹲下身子。看样是想求个姻缘。&/p&&p&我倒不是有意听他们说话,只是那对年轻人好像头一次算命,一点儿规矩也不懂,一般看相算命的时候,都得安安静静的听师傅说,而且尽量在表情上予以配合,少说多听为主,可那俩人不是,先生说一句,他们重复一句,而且一直笑个不停,如果是我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再跟他们继续废话下去,所谓不诚者不看,这是算命先生的规矩,因为客人对你的所学就不尊重,而尊重又是信任的基础。&/p&&p&不过他们碰到的,本就是个半吊子,见有客人上门,都恨不得摇头尾巴晃的,什么好听说什么,要知道再傻的人,也知道,算命先生一味的顺情说好话,只能说明他心里没底,或者根本看不出问题。好在那客人也不懂行,听我那同行白话了半天,付了几十块的卦资便离开了。&/p&&p&不过刚才已经提到了,这俩人应该是第一次算命,因此一点儿规矩都不懂,他们离开那人的卦摊之后,朝着我这儿所在的位置走过来,我当时也没多想,因为如果他们像下天桥,势必要从我这儿经过,不过他们走到我身边之后,突然不走了,停下脚步蹲在我卦摊前,问我能不能给他俩看看姻缘。&/p&&p&这可是大忌,明显是对之前我那位同行不信任,这会儿我才闹明白,这对小情侣不单单不懂规矩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不懂事儿。&/p&&p&我摇摇头,说这个我看不了。说完乐呵呵的朝着那同行所在的位置看了看,我故意把看不了三个子说的声音大点儿,以告诉那同行,哥们儿没坏规矩。那人不动声色的朝我挑了挑大拇指,意思是对我的这一做法表示感谢。&/p&&p&不过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懂规矩,老邱当时就在我旁边,见我回了这单生意,在一边伸手捋了捋腮下几缕胡子,他这胡子我一直怀疑是真是假,因为他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但胡子却根根柔顺,如果是真的,一定是经过了特殊的保养。&/p&&p&那俩人见我不接生意,转身就想走了。就在这时候,老邱对那两人说,“二位留步,我倒是看出了点儿问题,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啊。”他这么做,是明显的不讲规矩,可按说他这么一个老江湖,不应该犯这种错误的,而且他平时生意还行,也有不少的回头客。所以完全没必要冒着得罪人的风险,揽这么个不挣钱的水活儿。&/p&&p&那小情侣本来就对之前那兼职先生的说法心存疑虑,听老邱这么一说,赶紧停下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估计也是看他,还多少有点儿道骨仙风的意思。于是走到他卦摊儿前,依旧是满脸嬉皮笑脸的,问他看出什么问题了?&/p&&p&老邱上下打量了那对小情侣,然后出乎我众人预料的说道“我觉得你俩长不了。最好还是好聚好散了吧。”别说当事人,就是我一个瞧热闹的听了这话,心里也是一激灵,心想着老邱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p&&p&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悔一门亲,这话对算命先生而言,更是如此。因为算命行有个忌讳,叫不能离人骨肉,说的是即便看出东西来,但这东西涉及到骨肉相残邢克,都不能名言,只能想办法,从中化解,同样的,对于看姻缘合八字之类的,即便两个人就算再不合适,也不能直说,可以用话点给对方。或者尽量从八字上给予调整,尽可能王一起凑。这些都是规矩,而想老邱这样的老江湖,今天却出人意料的连着破了规矩,还真是让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p&&p&老邱这话一说出口,那队小情侣愣了一下。那女孩儿到没说什么,只是脸色不好而已,不过那男孩儿不干了,非得让老邱把话说明白了,否则这事儿没完。我在一边儿无奈的摇摇头,心想今天是两个不懂规矩的碰到一块儿了。&/p&&p&老邱的不懂规矩是装的,而那小伙儿则是真不懂,算命先生在说自己想法之前,一般会做些铺垫,就比如刚才老邱说,看出点儿事儿,不值当讲不当讲,一般一这话开头,下面肯定不会是是什么好话,因此稍有经验的人,如果对这先生不信任,便会直言,让对方别说就好了。&/p&&p&而眼前这对儿的情况是,既想听听听老邱的看法,又对他不信任,所以当得到的答案和自己想听的话正好相反时,马上就不干了。那姑娘虽然一再拉着那小伙,但对方却不依不饶的朝老邱身边儿凑。&/p&&p&我赶紧走上前劝架,而除了我以外的另几份儿,则一直坐在旁边看热闹,在他们看来,老邢刚才的行为,是在抢生意搅局,因此现在被人家打也是活该,这让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人情冷暖,同时也对摆摊算命这行有了新的看法。这群人里好人不多啊。&/p&&p&我当时把那小伙儿拦在面前,让他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再说老邱一把年纪了,要真打出个好歹来,沾边儿就是麻烦事儿。那小伙听我这么一说,脸上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估计他才老邱没准儿是故意惹他生气,为的就是逼他动手,最后再反讹一头。想到这儿,用手指恶狠狠的指了指老邱,让他老东西小心点儿。说完拉这女友走了。&/p&&p&我刚想埋怨老邱几句,他乐呵呵的拉住我胳膊,“行了小子,咱走吧。”&/p&&p&我心想这老家伙还真有意思,刚才显些让人打了,这会儿竟然还笑的出来,我问他走哪儿啊,我这儿还没开张呢。&/p&&p&“老哥请你吃饭,吃大餐!”&/p&&p&能想象从铁公鸡身上拔毛么。我当时就是那种感觉。跟老邱在一起摆摊儿也有两个来月的光景了,连根烟儿都没给我让过,今天却要请我吃饭,还吃大餐,我心里竟然有种不祥的感觉。他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p&&p&雨吓得有点儿大了。我和老邱收拾了东西,钻到了附近的一家小饭馆,他虽说应了请我吃大餐,不过这饭我肯定不能让他真请。一来他年纪比我大,资历比我高,二来,我总觉得老邱今天很不对劲儿,这种感觉,我只有在干爹咽气儿前感受到过。&/p&&p&我们点了几个菜,又要了瓶酒,我酒量很一般,不过气势上不错,跟朋友喝酒,往往书虎头蛇尾的那种,坐定之后,老邱也不说话,三两的杯子,连着周下去两个,我赶紧把他拦下,现在看来,我还真猜对了,老邱碰上事儿了,而且这事儿还不小,原谅我的现实,我当时的第一想法是,这老家伙不会想跟我借钱吧,想到这儿,我甚至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p&&p&好在这个细节老邱并没注意到,我问他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要是有困难,只要数额不大,我可以想办法帮帮他,听我这么一说,老邱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笑呵呵的摆摆手,说让我放心,他不会跟我借钱的。&/p&&p&他问我对今天这事儿,有什么看法。我一听到这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觉得他今天太冲动了,而且破了道,就是说坏了规矩。不过我还瞧出,他心里有事儿,否则他不可能像今天这样犯浑的。&/p&&p&老邱点点头,抿了口酒,然后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我这个词用得好,他今天还真是犯了回混。&/p&&p&见他这样,我赶紧问他到底怎么了,他现在这样跟神经病似的,我瞧着害怕。&/p&&p&老邱说他觉得我不适合干这行。这话说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让我感觉很别扭,本来我俩聊得是他的事儿,怎么一下转到我身上来了,不过他既然起了个话头,我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于是便问他,这话是从何说起。&/p&&p&老邱说这些日子,我俩虽然交流不多,但他却没少留意我这边儿的情况,他之所以说我不适合干这行,是因为我脑子里的想法,有好多都太传统了,用他的话说,我守的东西太多,规矩太多了,往往会束缚住手脚,因此干这个发不了财。&/p&&p&另外他还告诉我,他是从98年前后来北京的,没什么别的本事,一直靠着在撂摊儿算命为生,他说自己这二十多年,有过一天赚十万的时候,也有过半年没进项的日子,除此之外,他经历的稀奇古怪的事儿,更是不胜枚举。不过这几年他发现,现在这行越来越没法干了,不守规矩的人越来越多,以前的人,找看相的甭管给钱多少,总会尊称声先生,而现在,“嘿”“哎“你”……造成这种情况,最直接的原因是现在的算命先生,已经把道走偏了。&/p&&p&他劝我如果有别的出路最好该该行,否则以我的性格,在这行呆的时间长了,好人也变坏了。这时我才闹明白,老邱原来是在夸我,我这人向来禁不住捧,被他这明里暗里的一通赞扬,很快就飘飘然了,不过我马上意识到了部队,他的话怎么听着这么伤感啊。&/p&&p&于是我问老邱,是不是真出事儿了,他今天说的话怎么跟留遗言似的。&/p&&p&老邱听到遗言,眼里有一丝特别的光线闪过,他点点头,说这写话就算他这个老友给我留的遗言吧。还告诉我,他说的这些,我最好可以考虑一下,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p&&p&“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被他说的有点儿着急了,看架势老邱似乎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他伸出手,说你不是看手相在行么,来我帮我掌一卦。我当时根本就没这心思,不过他把手已经硬递过来了,不看又说不过去,于是伸手把他手掌接过来。&/p&&p&不过我当我把目光投向他左手手掌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他左手的手纹都看不清了,因为上面长了一块儿大大的黑痦子,痦子于痣不同,上面带着毛,按理说,手心脚心是不可能长毛的,因此当我看到那一撮黑毛时。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p&&p&“什么时候发现的,早怎么没去看看?”&/p&&p&老邱说这个痦子是一夜之间张起来的,而且手心这个是最大的,浑身上下还有好多,去医院查了,恶性黑素瘤,需要手术治疗,不过也不一定能治好。他这几天就在想自己这辈子,守着个所谓的道,到头来还是落了这么个下场,他觉得自己没准儿是因为泄露天机太多,所以才糟了报应。&/p&&p&他之所以劝我改行,是因为发现我跟他年轻时有很多相似之处,怕我走他劳碌所以才好心提醒,我当时对报应一说,还真没太往心里去。不过老邱的病,我还是挺担心的,瞧这架势,他这是要够呛了。&/p&&p&我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老头说他打算全国各地的走走,他虽说不是个修道的人,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直是他的一个理想。&/p&&p&他笑着问我,不想知道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在那对儿小情侣面前撒野么。&/p&&p&我心想一个快死的人了,干出点混不吝的事儿,难道还需要特别的理由么,老邱毕竟是个老江湖,从我表情上马上猜出了我的想法。他告诉我,他劝那小两口分手,还真是为他们好,因为从那男的走路的姿势看,他下身虚浮,头重脚轻,而这种情况他自己竟然还不自知,这说明已经有隐疾乍现病入膏肓之兆了。&/p&&p&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陡然一惊,别看老邱平时总爱装疯卖傻,还真有些真功夫,只看一个走路姿势,便能判断出问题,这点至少我是做不到的。突然间我对他有种英雄迟暮,相见恨晚的感觉。&/p&&p&他说自从他生病开始,便总是反思自己几十年的过往,以至于他想明白一个道理,说现在算命先生之所以越来越让人瞧不起,主要是因为规矩太多,有实学的人越来越少,因此从业者变得越来越不敢说话。他想在死之前给这行正正风气。所以今天才犯浑。&/p&&p&听他这么说,我也有些感触,算命看相的,看着简单,学起来难,学起来简单真想当事儿干,更是难上加难。&/p&&p&老邱说,他知道他跟我说完这些,我也不会转行的,这点跟他一样,学了这么多年,干了半辈子,有感情了,因为爱这行,所以不想让这行完了,他劝我,如果真打算那这个当一辈子的饭碗,挣钱多少搁一边儿,一定得守住道。另外他嘱咐我,希望我能做个敢说真话的算命先生。&/p&&p&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跟老邱不知不觉喝了三瓶白酒,离开饭馆时,我俩走路都开始打晃了,我确实喝多了,以至于从饭馆出来之后,我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同时也不记得老邱给我刘没留下联系方式,不过再那之后,我在没见过他,时至今日,估计早已作古了。&/p&&p&后来我又在东直门混了些日子,见这地方确实没什么新鲜的,便转战到其他地方了,老邱走的很干脆,以至于我现在想给他烧点儿纸都找不到地方,就是这么一个在我生命里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却给我指了条能一直走下去的道儿。&/p&
今天要讲的故事,每次想起来脑子里都比较乱。不涉及鬼神,权当缅怀一位老友吧。东直门桥,最近去的比较少了,但当时那块确是北京算命先生的一个小型集散地,各路好手常常聚集于此,因此竞争相对激烈。我这人很少和同行结怨,虽说同行是冤家吧,不过大多数情…
很久以前在战友的空间里看到了,自己整理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人发过,这些经历都是真实存在的,有些乍一看没什么,但越合计越恐怖。开始了。&br&&b&故事一:&/b&这个故事是我搭南疆巩乃斯林场运木头的车,从司机老马口中听说的,是他的亲身经历。 那是在90年代中旬的一天,老马拉了一车木头,从林场出发,目的地是和静县。当时林场的路非常不好走,大都是砂子路。还有数不清的便道,七拐八拐,货车又走不快,所以司机往往要开夜车才能在第二天一早到达目的地。这一天,老马当然也是赶夜路。出林场的这条路本来走的车就不多,晚上更是没几辆车,茫茫的戈壁只有老马一辆车开着大灯在黑暗的路上走着,这些老马跑得多了倒也习惯了。 &br&  开到凌晨2点多,老马突然看见前方有一辆车的尾灯在闪烁,忽隐忽现,老马也没在意,心想可能是碰见同行了,于是踩了油门准备追上去打个招呼。前面的车越来越近了,老马凝神一看,发现这不是一辆拉木头的车,而是一辆中型的巴士车。老马有些奇怪了,林场到和静的客运巴士没听说过有夜班车的呀?但想想也就算了,说不定最近新开通的自己不知道罢了。那辆巴士越来越近了,老马已经可以看到车牌,新M,是巴州的车(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林场也属于巴州管辖,老马更不奇怪了。跟着巴士走了有十分钟,老马嫌开得慢,准备超车,于是按了喇叭,巴士倒也机灵,缓缓让开一条道,让老马超。老马一加油,超了过去。车走到与巴士并排时,老马瞄了一下那辆巴士,里面没有开灯,黑洞洞的,不知有多少乘客,可能都睡了吧,老马想。 &br&  老马超过巴士后,继续走着。一路上再没看见其它车辆。凌晨3点,老马又隐隐看到前面有一辆车,车灯忽隐忽现,挺熟悉的,老马也没有细想,就开了过去。开得近了,老马看见了车牌,新M......&br&  恩?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见过,不对!这不是刚才超过的那辆巴士吗??!老马脊背有些凉,怎么可能?刚才明明超过的啊?这条路老马走了好几年了,没有什么近道,车不可能从别的路上超过来,那它是怎么就到我前面去了呢?老马越想越觉的不对劲,按了喇叭,准备超过去看看司机是何许人也。车再此与巴士并排,老马望了望驾驶座,灰蒙蒙什么也看不清,老马又按了下喇叭,把车开得近了些,再仔细一望。。。。。驾驶座上,没有人!!老马感到一阵凉意,全身都僵住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踩油门,飞速得超了过去。当超到再也看不见那巴士时,老马松了口气。回忆刚才的情景,越想越后怕,老马是信一些鬼神的(开长途的老司机基本都信),觉得今晚不宜再跑了,于是就从一个岔路上拐到乡里过了一夜。&br&  这就是司机老马讲的故事,事后老马就再也记不起那个巴士的车牌号了。从那天起,老马就再也不开夜车了,他说,晚上再走那条路,还感到后怕。&br&&br&&b&故事二:&/b&消失的拉面馆 &br&  这个故事是我从一位姓王的老司机哪里听来的。他跑了20多年车,路上经历过不少奇事,以后还会讲到他的故事。&br&  听老王讲,那是2000年的事了。有一次,老王拉了一车服装从乌鲁木齐到阿克苏,由于老板催着要货,老王不得不连夜赶路,但是天有不测,半路上老王的卡车出了故障,待老王修完车,已经是晚上11点了。老王没有吃晚饭,肚子非常饿,于是想赶到新源(阿克苏下一个县)去吃点东西。老王开了半个多小时,突然看见路边微微亮着灯光,老王心里嘀咕:这一段路上全是戈壁滩,应该没什么人住啊。待走近一瞧,微弱的灯光下,回民拌面王几个字依稀可见。哦,原来是个饭馆,这么晚了怎么营业呢?刚巧老王正饿得难受,于是也没多想,就在路边停了下来,多少吃点东西。&br&  老王下了车,看见那是一间很小的屋子,孤单单地矗立在路边,背后就是戈壁滩,远处是连绵的群山。在这种地方开馆子,真是奇怪。老王想。门是虚掩的,在晚风的吹动下吱嘎作响,老王听了不知为什么有种不好的感觉。但饥饿驱使他走了进去。 &br&  店里很暗,只有一盏灰黄的灯泡亮着。一个顾客也没有。老王进去后,一个50多岁的回族老汉迎了上来,微笑地说要吃什么,老王看那老头倒也和蔼,心安了不少。他要了一盘过油肉拌面,坐在了位置上。老王环顾四周,这家店的摆设非常简单,墙上挂着伊斯兰风格的壁画,周围也就四五张桌子,很旧的样子。老王的这张,还吱嘎作响。靠近老王的墙上,挂着一张破旧的日立,上面的年份是:1985年。十五年前的老黄历怎么还挂着啊,老王纳闷。&br&  老王等了2分钟,面就上来了,饿极的老王埋头吃了起来。那老汉就坐在一边,微笑得看着。席间,老王问那老汉怎么在这荒山野岭上开店,老汉很不自然的笑了笑,短短地说是开了很久,习惯了。老王又问这么晚了怎么还开店,老汉又干笑了一下,说一直是这样的。老王见老汉不怎么会说话,也就没多问。&br&  饭后,老王问多少钱,老汉回答:5元。倒也不贵,老王掏出了一张五元的给了老汉。老汉看了那钱半天,好像第一此见到这种钱似的,老王说,这是新版的,老汉这才收下。 &br&  老王上了车,见老汉在对自己招手,老王也挥挥手。发动车,离开了饭店。大概开出了100米,老王瞄了一眼后视镜,见那老汉还在对自己挥手,动作好想与之前的一样,老王也没在意。在车上,老王想这家饭馆味道不错,价钱也非常便宜,以后要常来。从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家呢?车奔驰着,饭馆幽暗的灯光缓缓没入夜色之中。&br&  一周后,老王有一批货要拉到乌鲁木齐,临近中午又走到了这一段路上,老王想午饭不如还吃那家吧,于是就寻找那家饭馆,可是车开到了饭馆附近的路段,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家店了,连屋子都没看见,明明就在这附近呀,老王疑惑了。刚吃过的店就这样消失了,老王想着心里有点凉意。不行,再回头找找,老王又掉了个头,他是个较真的人,大有找不到不罢休的架势。依然没有!!老王头皮发麻了,肯定就在这附近的,一间屋子怎么就平地消失了呢?走着走着,老王突然发现,前方的路边有一段断墙,老王心中一紧,这段墙好熟悉啊。。。。对了,这不是一周前吃饭的那家拉面馆吗?怎么被拆掉了?老王特意下了车,来到废墟前,这墙----早已风化了,应该说早就成了石头,与戈壁连为了一起,没有10年以上,是不会这样子的。也就是说,这屋子已经拆了很久很久了。。。老王脑子一片空白,发疯似的跑回了车里,开离了那段遗迹。&br&  许多年过去了,老王对那晚发生的事情还记忆犹新。从那以后,老王就再也没有在路边的拉面馆吃过拉面,他说,看到那拉面,就感到恶心和KB。。。。&br&&br&&b&故事三:&/b&这个故事是我从一个开大客车的司机小刘那里听来的。这是他父亲的亲身经历。当时也引起不小的轰动。 &br&  小刘的父亲老刘当年是驻扎在喀什的汽车兵。主要负责向边防哨所运送必要的物资(红其拉甫边检站)。那是1970年,老刘(当年应该是小刘。。。)接到任务,要向边检站运送一批食物。老刘就和另一位战友小邓出发了。虽然从喀什到红其拉甫只有400多公里,但当时的路远没有现在好走(我2006年去过一次,从喀什到那也要一天),赶夜路要两天才能到。&br&  老刘和小邓出发后,一路倒也顺利。晚上在疏附县加了些油,继续开夜车。大概开到晚上1点左右,老刘想要解手,于是就把车停在了路边。老刘先下了车,在路边解决后见小邓也急匆匆的下了车,原来小邓要来大的,老刘指了指路边一个大石头,小邓急急忙忙躲到石头后面去了。&br&  老刘上车后,点了支烟吸了会儿,大概过了20分钟小邓还没上来,老刘急了,这新兵蛋子怎么这么磨蹭,老刘下了车,叫了小邓一声,没有人应。老刘又向大石头走近了些,连叫了好几声,还是没人应。老刘心中一紧,觉得不大对劲,赶忙跑到石头后,惊呆了,哪有人啊,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老刘慌了,赶忙在四周寻找,找了足有一个钟头,就是看不见小邓的人影。当时正值10月,凉凉的风在一望无垠的戈壁滩上刮着,呼呼做响,此外,就再无声音了。这一带是不折不扣的无人区,连野兽都没有,只有戈壁和盐碱地,小邓能去哪里呢?老刘拿着手电又找了半夜,又急又渴,手电的电池也用光了,不能再找了,车上的水喝完了,还是赶快走吧,到塔什库尔干再说吧。(运输任务很紧,绝对不可以走回头路)&br&  老刘也不知道是怎么到的塔什库尔干,一下车,就向兵站的士兵喊:我要见首长!有战友失踪了!! &br&  这件事很快由兵站上报给司令部,司令部上报给军分区,军分区领导相当重视,急派一个连的兵力在失踪地点搜寻。找了三天,什么也没有发现。死也有个尸首啊,可小邓连鞋印也没有留下,就这样无声无息消失在茫茫戈壁中了。据查,附近都是戈壁荒滩,不可能有流沙之类的地形,军区首长也觉的这事太过蹊跷,下令严格保密,避免影响其他战士的情绪。并告知小邓的家人小邓是出车祸牺牲的,总算慢慢摆平了。老刘的境况比较惨,先是被怀疑谋杀了小邓,经过仔细核查排除了这种可能,但也坐了两个月监狱。然后就被莫名其妙的勒令复员。复员后,老刘开了几年长途,然后在1980年郁郁而终。&br&  据他儿子小刘讲,父亲跑长途后,从来没有在路边解过手,宁可尿在车上。甚至在死前,父亲还不停得念叨着小邓的名字。。。。&br&&br&&b&故事四:&/b&这个故事我从很多司机口中听说,应该是流传很广的一个故事。 &br&   小李是一名长途出租车司机(新疆人一般称线路车),那是1996年夏,小李从乌鲁木齐拉了几个人到吐鲁番,本来他想从吐鲁番再拉几个回乌鲁木齐,但那天偏不凑巧没有生意,看着要到傍晚了,小李不想开夜车,就急匆匆地开车回乌鲁木齐。&br&  吐鲁番到乌鲁木齐要四个多小时(当时还没有高速),小李开了近一个小时,来到了著名的百里风区(吐鲁番附近有一片地方常年挂大风,春夏最高风力可达到10级),今天的风也不算大,但不知为何扬尘很大,黄雾雾一片全是沙土,明明天还没黑小李不得不打开车灯行驶。前方的路虽看不大清,但小李走这一段也好多年了,凭着记忆也可以走过去。走了一阵,扬尘越来越大,风好像也大了起来,小李有些紧张了,他开的就是一般的轿车,很轻,这风再这么刮下去很有可能就翻了。小李紧紧把住方向盘,缓缓地走着。&br&  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小李隐隐看见路左边茫茫荒滩上有几间屋子的影子,还有一条窄小的便道从公路通往那里。小李想,这么大的扬沙,太危险了,不如先开到那屋子后面避一避风吧。于是,小李就下了公路,从便道那里开了进去。 &br&  又了半个小时,还没到那几间屋子边,小李奇怪了,怎么还没到啊,看着挺近的啊。但既然开进来了,就继续走吧。终于,小李开到了目的地。待小李走近,才看明白这里的屋子不止几间,而是有几十间-----这是一个村庄。小李心里疑惑,跑了这么久的车,没听说这附近还有村庄啊。路上也没有标识。但小李这时也是避风要紧,也没再多想&br&  很快,小李就开进了村子,村里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窗。小李开了一圈,一个人也没瞧见。村里的屋子看起来很破旧了,还不是砖房,是泥土砌的,新疆人管这土块房。小李想,这村子也真穷啊,现在早就没人住这种房子了。 &br&  眼见天黑了,小李觉得今天不能再出车了,这风沙天晚上开车简直是不要命。于是决定在村子里住一晚。小李把车停下,随便找了一家人想投宿。但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出来。小李想这家人不在吧。于是又换了一家,但还是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天渐渐暗下来了,小李心里有些发毛。。人呢?小李接着又敲了三四家人的门,都没有应答。小李感到一阵凉意,奇怪,这个村子里的人呢?不仅没有人,连狗也没看见,偌大的一个村子,没有一点人声,回荡在耳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天又黑了些,小李发现,这村子里竟然没有一丝灯光!!小李真的有些害怕了,看这村子,不像是废弃的样子,房子虽简陋,但绝对可以住人,门上的把手,也没有一丝锈迹。有家人的院子里,甚至还停着拖拉机,拖拉机看起来也很新的样子。但。。。。就是没有人!!&br&随着夜幕的降临,小李的恐惧也逐渐占据头脑,这鬼地方不能呆!小李飞也似地跑到了车里,发动车,也不管扬沙了,先逃出这个鬼地方再说。 &br&  总算是开到了大路上。小李回头一瞧,那村子早已淹没在夜色和黄沙中。小李发疯似的开着,开了半个多小时,扬尘突然渐渐散去了,天上重现满天星斗。小李常常吁了口气。刚才发生的,仿佛在梦中一样。&br&  小李还是安全把车开回了乌鲁木齐。第二天,小李又拉了一车客人去吐鲁番,在百里风区,小李仔细地看着路边,但那条便道,那个村庄,却怎么也找不到了,能见到的,只有一望无边的戈壁滩。。。。&br&&br&&b&故事五:&/b&这个故事是我从一个姓钱的煤老板那里听来的。他从前是一名运煤的司机,专门负责把深山里挖出的煤运出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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