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算不算血族虎头蛇尾尾 最彻底的角色?搞了半天连

回复:【直女直男勿进】至深感人真实 人生若只如初见我与他的十二年【安徽国际商务职业学院吧】_百度贴吧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成为超级会员,使用一键签到本月漏签0次!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连续签到:天&&累计签到:天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关注:53,195贴子:
回复:【直女直男勿进】至深感人真实 人生若只如初见我与他的十二年收藏
“哥哥,”他拉着我走到电脑前,开机,回头对我说,“那个游戏我就是打不过去了,你打给我看好不好?” “……好。” 打开那个熟悉的界面,我把手放在鼠标上,我记得小笛很喜欢唐雪见,我就努力打雪见的结局。最后的动画里看到景天找了一遍又一遍,问了一个又一个人,最后在竹林里看到雪见的一刻,我看到小笛的眼睛闪动了一下。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抬头笑了笑,“她在原地等了那么久,他当然能找到。 我抱着他,看着屏幕说,“小笛,不管你到哪儿,我都会去找你。”他身子颤了一下,我抬起他的下巴,笑了笑,“只是,你愿意在原地等我找到吗?” “………………” “呵呵,”我吻了下他的额头,“睡觉吧,玩儿到底了,没遗憾了吧?挺晚的了。” “……好。” 我抱着他躺着,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说,“哥,你唱歌给我听好吗?” “唱什么?” “随便吧……” 我抱紧他,无声地笑了笑,头顶的天花板还是那么彻底的黑色,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渐渐响起,像是一声早已知道结果的叹息。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爱悠悠,恨悠悠 为何要到无法挽留 才又想起你的温柔
给我关怀,为我解忧 为我凭添许多愁 在深夜无尽等候 独自泪流,独自忍受
多想说声我真的爱你 多想说声对不起你 你哭着说情缘已尽 难再续,难再续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时间 再多一点点问候 不要一切都带走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空间 再多一点点温柔 不要让我如此难受
你这样一个男人, 让我欢喜让我忧 让我甘心为了你 付出我所有 他静静地听着,等我唱完,一片沉寂的静默环绕着我们。过了很久,他忽然手伸到领口开始解扣子,我看着他一件件脱自己的衣服,心里除了酸涩还有无尽的空虚。 那天的我们品尝着绝望的快gan,我一遍又一遍地进入他,他紧紧抱着我缠着我,在我的怀中一遍遍地喊着若飞,我们的汗水混合在一起,身体交融在一起,心也早就紧贴在一起,只是为什么,会这么痛苦,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我知道,那时的我们并没有多少欲望,只是单纯地希望抱紧对方,用这种方式来证明我们相爱着,绝望地爱着彼此。
一整夜,我没有听到他喊疼,他眼里不断地留着泪,他紧紧抓着我的后背,在我每次冲撞的时候毫无顾忌地喊着我的名字,我看到他白皙的肌肤上有深深浅浅的淤青,心一瞬间痛得颤抖,小笛……你抗争了多久……他打过你,他还是打了你吗……我狠狠吻着那些伤痕,他沉默地抱着我的头,静静地流泪。 当一切平息下来的时候,他缩在我胸口,手一遍遍轻轻摸着我胳膊上的疤。 “哥,挨刀的时候,很疼是吧……” “……还好吧。” “呵呵,”他笑笑,抬眼看我,“那么吓人的伤,也还是会好的……” “但是会留疤。”我平静的说。 “……呵,对,会有伤疤……”他埋头在我怀里,轻声说,“但至少,还是会愈合的……” “…………”我们彼此沉默着,我感到我的胸口湿了,他这一夜,应该流尽了所有的眼泪了吧……我抱紧他,勉强笑了笑,“睡吧,睡一觉……什么都会好……” “…………恩。” 我看着怀里安静地睡觉的男人,模糊间想起那次见到他头顶盖着化学书睡得人事不知的模样。我轻轻笑了笑,小笛……你在我身边,真是很久了啊,那时候……你才多大点啊,对了,十二岁是吧……一米五七,小矮子,呵呵……那时候我就想啊,这么一个矮个子,怎么有那么聪明的脑瓜子呢?我一直引以为傲的数学,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儿科,明明很高傲的人,有时候又会单纯的像个小孩子……哦,对了,你说过,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嘛……呵呵,我的小宝贝,我守了七年的宝贝啊……呵呵,小笛,我的小笛…… 我想我应该是笑着的吧,可是怎么嘴角这么咸呢,想好了不在他面前哭的,都想好绝对不会哭的……呵,他睡着了,就不算数了吧,对,那我哭一会儿没什么哈,就一会儿…… 我忍着声音任那止不住的泪水流下来,说好了,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说好了,让你就等等我几年,说好了那么多,却原来只是让那些约定,成了伤害我们彼此的凶器罢了,小笛……你后悔了吗?隔了这么多年,你终于后悔了吗…… 一夜无眠,抱着他的手臂已经麻木了,可我不舍得放手,能多抱着一会儿就多抱一会儿,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渐渐地,天亮了,冬天的天空亮的很早,我笑笑,天,你还真是吝啬,就连我想多抱着他一会儿的愿望也不满足我,我都不奢求什么了,你还让黑夜这么短暂,你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点。 我感到怀里的人动了一下,我知道,是他要醒了,我闭上眼睛,果然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挪了下我的手臂,静静地躺在我身边很久,或许,也是在看着我?呵,小笛,你还是舍不得我是吧…… 然后他悄悄下床,我听到一阵窸窣的声音,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我不知道,我只是闭着眼睛等待,我不知道我醒了该怎么面对他,或者让他应该怎么面对我。时间过得很慢,慢得好像已经停滞了一样,或许是我的脑子、我的身体、我的心已经停止了,我听着每一个声响来证明他还没走,直到,那很轻却足以让我崩溃的关门声响起,仿佛带着回音在我耳边一遍遍地回荡,我慢慢睁开眼睛,怀里的空荡告诉我,他走了,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我起身,看到钢琴上的照片少了好几张,其他什么都没变,琴盖上放着一张纸,我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拿起。 哥哥,对不起,我走了。 本来说过不放弃,呵,我真的做不到了……哥哥,你会恨我吧,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你知道吗?我很后悔,我很后悔当初租了这个房子,你说如果我们这三年多没有在一起住着,是不是也不会这么难受了?呵呵,听着像是借口,哥,我真的特后悔,你明白吗? 哥,我走了,忘了我找别人吧,有很多人的,你会忘了我的。我是个混蛋,不值得你那么喜欢。 我走了。
小笛 晚上继续更新
订安徽国际商务职业学院上携程,服务有保障免费预订,到店付款,住店送100元消费券.
我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抚摸着那沾满泪渍的纸张,那熟悉的好看的字迹,那让我喊了不知道几千几万遍的名字。小笛,你为什么,就不能坚持一下呢?如果你和我一起,我们一起努力抗争不行吗?现在,你都站到他身边了,我自己一个人为了我们的未来去和他斗争,还有意义吗? 你为什么这么莫名其妙地离开?是为了那个女人,还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为了你的父亲和母亲,还是你预感到和我在一起以后太多的困难,究竟是哪个原因,让你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六天后,彻底地离开呢?你丢给我所有的疑问,只留下一声关门声和一句我走了,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再爱我了? 我攥着那张纸,坐倒在琴身旁,抬头好像还能看见他弹琴时圣洁漂亮的模样,如今空荡荡的,只剩下我在钢琴旁心痛了吗?呵,呵呵,小笛……小笛……别离开我啊……你等我长大,等我可以对等地站在那个男人面前哪……你怎么什么都不期待就走了呢……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对你说了什么?他用什么威胁你,用什么强迫你就这么放弃了我,放弃了我们坚守地这么辛苦的感情?小笛……你回来,回来告诉我,告诉我说你没有后悔,告诉我你还是爱我的,告诉我你只是在开玩笑,告诉我我们会在一起,你回来吧……
我坐在那里一直都没有动,心里的呐喊求助没人听得见,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什么,我只是呆呆地看着表,麻木地看着屋子里唯一在走动的东西一圈圈毫无意义地打转着。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无数个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我无数次抬起来看屏幕的显示,不是,不是他……哪一个都不是他……直到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了,他也没给我来过一个电话。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傻坐着,有什么意义?不吃不喝不动,他就会回来了么?呵,王若飞啊,你真是个孬种,赶紧起来!他都不要你了,他都这么干脆地甩了你了,你还在这儿跟个女人似的伤心个屁,给我起来!! 我一遍遍咒骂自己,身体和脑子就像是分离了一样,它完全不听我的话。胃很疼啊,小笛,你不是最在乎我的胃吗?现在它这么难过你怎么不回来看看他呢?是不是还没太疼,你觉得还没必要?哦,那好,那让他再痛一些,痛得快死了的时候,你是不是就会回来了? 我恍恍惚惚地想着,眼睛渐渐开始模糊,几天了?数不清了,黑夜、白天、黑夜、白天……反反复复地轮回,鬼知道多少天了,我勉强撑起身子,却是软的彻底躺倒在地上,算了,起不来就算了,我躺着等他,他会回来的。我看着天旋地转的天花板,脑子渐渐有点不听使唤,眼前黑了的时候我想,如果我死了,他会不会来看我呢?呵呵,是不是就会来一趟了?会吧……毕竟,他以前还是那么那么地爱过我啊,呵呵………… 不知道晕了多久,我是被一阵强有力的敲门声弄醒的,耳朵耳鸣了很久,我费力地睁开眼睛,一点点地清醒过来,我听到外面有人喊我,是肖林,我笑笑又闭上眼睛,谁都别管我,他都不管我了,你们来干什么。我神智又有点不清晰,总是在快睡着的时候又被敲门声弄醒,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安静下来,我终于满意地享受独自一人的黑暗,我想坐起身,努力了半天终于爬起来,我看看钢琴上剩下的照片,看着两张年轻开心的笑脸,也想学着他们笑笑,可惜扯一下嘴角好像挺累的,算了,我还是不笑舒服一些。 我走出卧室,到浴室看看,剃须刀还静静地躺在洗手台上, “哥,我给你刮……” 我皱皱眉,谁的声音,明明没有人,不对,明明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摇了摇头。回头走出几步,我脚步有些晃,好像……前面有个人,对我勾手指…… “猪,吃饭啦……” 恩……头好疼啊,我勉强走到餐桌前坐在椅子上,走了几步就像要散架一样,我把全身倚在椅背上,抬头看天花板,恩…,又有点晃了……我闭了会儿眼睛,想睁开眼皮却太重,算了,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就听不到那个奇怪的声音了。我心里朝这个想法点点头,又一点点地睡过去。 咚!咚咚!!”好不容易才睡了会儿,谁这么烦人……我恼火地看向大门,“王若飞!你在不在!!” 声音真耳熟,不过我好像快失聪了,呵……听不出来是谁了……反正不是那个奇怪的声音就对了。我重新侧过头,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不再理会它。 “王若飞!!妈的,”那个声音跳脚,“他俩去哪儿了?我都要找疯了!!” “要不……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他们怎么说会回来一趟吧?” “**,要不把门撬了得了!!” “你疯了啊你……” 好吵……烦不烦哪,我去哪儿你们操心个屁,我死了关你们什么事了,能不能给我安静一会儿…… “王若飞!苏毓笛!!”门又被踹了一下,我浑身在听到苏毓笛三个字的时候震了一下,苏毓笛……苏毓笛……这个名字,呵呵,苏毓笛…… “你别哭啊,他们不会出事的,你放心若飞一定不会出事的啊……” 哭?哭什么,有病……我都没哭,我就是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行不行? “**啊!妈的去哪儿了,电话一个都不接!王若飞!***开门!” 我皱眉懒得理他们,又过了很久,他们终于放弃似的走了,我好不容易能笑一下,真好,我不需要别人,我要睡觉,小笛,怪不得你那么爱睡,睡觉真的是好事情啊,什么都想不起来,多好…… 醒醒睡睡,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后来我想站起来两腿一点力气都没有,狠心用力站起来膝盖又磕到椅子角,钻心的疼让我终于清醒了一些,我努力想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却再也走不动,干脆躺在地上又睡了过去。我感觉我的生命在流失,我不知道过了多少天,连睁眼睛都很费力,胃已经疼的麻木了,我活了二十二年努力那么久结果就是饿死了?哈哈,真好笑……恩,想个什么墓志铭呢?对,就写个,爱情他妈的就是个狗屁,对,呵呵,用来警示世人,这可是真理…… 恩,死就死吧,就是挺对不起那老头儿的,老爸啊,儿子其实挺丢你脸的,早死你早轻松,呵呵……正当我想慷慨赴死视死如归的时候,我听到门咔哒响了,我皱皱眉,门响了?恩……门怎么响了?……!小笛?!小笛你回来了??!! 我像是突然有了力气,我挣扎着起身,却无力地发现我根本起不来,我极力睁大眼盯着那扇门,一片黑暗中门开了,然后进来一个人影,是个男人……小笛……真的是你吗? “小笛……是你吗?”我听到自己的嗓音跟撕裂的破布一样,我感到嘴角渐渐翘起来,我极力撑起身子,“小笛……是不是你?!” “若飞?……”我在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全身都凉下来,我浑身的力气一下子卸下去,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下去,“若飞!” 我感到自己被人抱起来,我靠在这个人温暖的胸膛里,忽然想流泪,多少天,我一直自己一个人,我不想别人打扰,可是有个人这样抱着我的时候,我忽然感动得想哭。我很累,真的太累了。 “若飞!你怎么了?!你醒醒……” 我极力张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一点点聚集在一起,是肖林,我费力地让自己清醒,“肖、林……?” “对,我是肖林,”他抱紧我摇了摇我,“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好疼啊…………” “疼?哪儿疼?” 哪儿疼……不知道,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肖林……” “我在,你到底怎么了?哪里疼?” “肖林……”我的眼睛又要闭上了,我只是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罢了,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我就是想有个人来帮帮我,陪我一会儿,我就是,有点怕了。 “……若飞,咱们去医院,来,站起来。” 他的手紧紧把着我,我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出门怎么坐车怎么到的医院,一路上他一直撑着我,他给我一种很安全的感觉,他是一个好人,虽然平时冷漠又带些邪气,但真的是个很可靠的男人。迷迷糊糊地想着,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躺在什么地方,我又神志不清地晕了过去。等再醒过来的时候,睁眼看到一屋子的人,有我的辅导员、寝室的兄弟、还有好几个同学和朋友,然后就是隋朗凌珑肖林娉婷,还有宝宝。。晚上继续更新
“来这么多人哪……”我努力笑笑,发现自己的声音还真是难听。 “若飞啊,你最近哪儿去了,实习的公司说你十一天没去公司?你干嘛去了?”辅导员很关切着急的问我 十一天……小笛离开我已经四天了啊……呵呵,原来我自己浑浑噩噩地过了四天…… “哦,我家里忽然有事,所以……” “哎……那还是要打声招呼么,你知不知道你的朋友找你找得都快掀了屋顶了?”他笑笑摸摸我的头发,“好了,好好休息,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注意身体,懂吗?” “恩…………” 后来和其他人说了几句,他们看我挺虚弱的模样也不敢太打扰我,一干人嘱咐我几句陆续地走了,最后只剩下肖林他们。 空气里流荡着很诡异的气氛,直到肖林走上前打破尴尬,“若飞……好些了吗?” “恩……好多了……” “你真是……哎,我都想撬门了,要不是我在你书桌里发现备用钥匙……你知不知道你就……你怎么搞的你!”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我看娉婷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就笑笑逗她,“你瞧你眼睛,带红钻石了?呵。” 赵娉婷眼泪倏地流下来,她忽然走过来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紧紧抱住我,我脑子有点蒙,“若飞……你吓死我了……你去哪儿了啊……呜呜……” 我笑笑摸摸她的长发,“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活着呢,挺坚挺的哈。” 她抬起头,抽噎着说,“你知不知道,六天前肖林告诉我们你五天没去实习公司,我们就开始到处找你,你们谁的电话都不接,你爸那儿也问过,我们去了好多次那个房子,你们都不在……我都想报警了……” “抱歉……” “…………你没事就好了……”她看着我的脸,哽咽了一下,“刚看到你,我真是吓死了……还好,现在没事了……” 我复杂地看着她,这个一直温柔安静地喜欢着我的女人,我忽然对忽略了她三年感到歉疚,如果不是因为凌珑,我都不会和她联系,而这次,她是真的感动了我,“别哭了,我这不挺好的么……” 她终于听话地点点头,悄悄擦掉眼泪。 “若飞,小笛呢?他没和你一起吗?”凌珑的声音忽然传过来。 我呆了一下,小笛,这两个字已经成了我的魔咒,听到看到就会让我的心脏狠狠地抽痛, “他走了……” “走了?”我看到所有人都疑惑的表情,“他不是下个月才出国吗?” “…………”真不知道这么一闹,他爸还会不会让他去英国念书了,小笛……你现在在哪儿,有没有也想我一点点? “走了是什么意思?”凌珑急急地走过来,“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我看着医院的白墙壁,空洞地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凌珑的声音忽然提高,“什么叫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你说啊!” 我被她的喊声弄得有点蒙,她激动什么?我疑惑地看她,然后看到隋朗慌忙拉住她,“别说了凌珑,让他先休息……” “他都说他好多了……”凌珑甩开他,坐在我床沿,很急地表情,“你告诉我他去哪儿了?你怎么回事儿?你俩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凌珑!别问了!”隋朗也喊起来,“以后再说!” “为什么要以后?”她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王若飞,我求你告诉我,他怎么了?他出什么事儿了?啊?!” “…………”我看着她急迫的表情强忍的眼泪,脑子渐渐清晰起来,怎么忘了,她曾是小笛的女朋友,难道……她还喜欢他?怎么可能……这四年没见她表现什么。
“我求你告诉我……他怎么了……我求求你……他是不是出事儿了?所以你才……你才这样……”她忽然冲我喊,“我都不跟你争了!你连个消息都不告诉我啊!” “凌珑!”隋朗终于忍无可忍地拉起她,“你发什么疯!” “…………”我有点呆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她终于忍不住地眼泪流下来,“若飞……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以为我真的就看不出来吗……”她带着泪的脸庞轻轻笑了笑,“若飞……你知不知道……你喜欢了他多久,我就喜欢了多久……你知不知道……我也喜欢了他,整整七年,我没再喜欢过别人……你知不知道啊……” 屋子里一瞬间静的可怕,唯独能听到凌珑哭泣着的声音,“他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若飞……我甚至比你还了解他……你知不知道,从他跟我说分手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因为你……可是……你比我幸福那么多,我和他,连一年都不到……我想让他开心,我想看到他笑的样子,就像高一的时候,你在他身边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对他,一点都不比你少……” “…………”所有人沉默着,我看到隋朗、娉婷、肖林,还有一直没出声的宝宝,都沉默着,一点没有惊讶的表情,难道……他们都知道?…… 呵呵,小笛啊……原来,我们在他们面前的掩饰那么可笑,原来我们早就成了他们的笑柄了吧,哈…… “你们都知道?哈哈,是不是全J大的都知道了?只有我还在这儿装逼呢?啊?!哈,我他妈真是一个白痴啊……” “若飞……不是的……”赵娉婷忙解释着,“我们……我们只是一起玩儿的时候看出来的,我发誓,只有我们这些熟人知道,别人不知道,肯定不知道……” “…………呵呵,知道……知道又怎么样?”我笑着看凌珑,“你想知道他消息是么?好啊,我告诉你,我们的事被他爸发现了……” “什么?!” “然后他走了,不对,应该说他把我甩了,呵呵,”我笑笑,“你去啊,你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去了,反正我不会是你的绊脚石,你爱去找他就去找,来,我告诉你他家地址,画给你也行……” “……若飞……” “干嘛?靠,我不用你们可怜我,我好着呢,就是饿着了,吃点饭就好了,”我笑笑,“你们谁养我几顿饭,我做饭恶心人,呵呵。” “…………”所有人都沉默着,只有我一个人傻笑,我是真的觉得太他妈好笑了,我一直掩饰的东西原来早就被他们看出来了?怎么忘了,这些人,哪个会是傻子,原来白痴的只是我一个人罢了,小笛啊,如果你还在我身边是不是也会跟着我一起笑啊,哈哈。 若飞,你别这样,”隋朗解释地有点着急,“我们没有看不起你们哪……” “是啊若飞,我……我觉得没什么的……你别难过啊。”赵娉婷也红着眼睛说。 凌珑肖林和宝宝沉默着没说话,我已经无力去计较什么了,或许我应该庆幸我的这些朋友都没有嫌弃我而离开我?呵,如果可以我是真的不希望他们中任何人知道。 “…………若飞,等这瓶打完想好去哪儿了么?”肖林过来转移话题,所有人立刻也不说话了。 “……不知道,回家吧,还能去哪儿……” “你自己一个人?” “呵,当然了。” “要不你搬到我租的公寓里吧。”隋朗说。 “…………”我抬头看所有人认可的眼神,心里好笑,“你们觉得我那么脆弱?呵,不就是失恋了么有什么的,”我看点滴瓶里一滴滴的药水,笑道,“我就是觉得难受,发疯也发过了,我没事儿了。” “…………” “干嘛啊?我真没事,肖林,”我指指点滴瓶,“打完了你送我回去吧,我现在还没什么力气自己走哈。” “……好。” “哎,我也去。”隋朗附和,其他人好像也都默认了。我侧头看向一直都没说话的男孩儿,笑笑,“宝宝,来。” 他慢慢走过来,坐在我床沿,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些,“对不起,哥骗了你,别生我气,行不?” “……”他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没关系……我能理解。” “呵呵,那就好……” 他抬头看看点滴,“快不快?” “还行。” “你先睡会儿吧,我们出去等你。” “好……”还真是有点累,我点头。 宝宝起身回头看向他们,“我们出去吧,他这瓶完了还有一瓶,让他休息一下。” “好。”所有人同意地走出去,临出去前凌珑犹豫了很久走过来,低声说,“对不起……” 我笑了笑,其实她没有错,她说得都对,“没关系,说来是我对不起你。” 凌珑又要哭了的表情,最后还是忍住了转头跑出去了,宝宝出去前给我盖好被子轻轻关上门,终于,又剩我一个人了,终于又安静了。 身体还是没什么力气,不过意识清醒了很多,静下来脑子就不停地闪过那个人笑着的生气的冷漠的哭泣的表情,满脑子都是他,小笛……你叫我怎么忘,你倒是来教教我。 我闭上眼睛,眼泪干了,心死了,我心里除了一片空虚寂寥什么也不剩下。是他放弃的,是他决定离开了,我要怎么办,追过去么?他既然决定了,还会回来吗?呵,王若飞你别没出息了,别人不要你了你还没完没了地缠着他干嘛?昏昏沉沉地想了很多,终于还是抵不过睡意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我周围,点滴打完了。 “醒了?走吧,能起来吗?”肖林过来扶我。 纠结了半天终于套好衣服颤颤悠悠地走出来,感觉跟被人废了一身神功一样= =、气血不宁,虚弱无力,我暗自嘲笑自己没出息,决定再也不糟蹋自己了,不值得,到鬼门关转了一圈后,我忽然觉得那些坚持,那些情爱都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小笛,你够狠,四天多,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你那麽相信我足够坚强得轻松挺过去么?说到底,你还是低估了我对你的爱吧,呵,小笛,这次救了我一命的不是你,害我差点丢了这条命的反倒是你,我倒是想知道,如果我真的就这么挂了,你会怎么样?哭?后悔?然后过个几年也会把我忘干净吧,不是你自己说的么,再深的伤总会有愈合的一天。原来所谓的不离不弃全他妈是放屁,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白日梦罢了,好吧,你既然这么绝,你既然都不管我的死活,我也不会再死皮赖脸地缠着你,让我放弃你找别人是吧?好啊,我就听你的。
帮你掰弯了
被一堆人一路护驾到家,肖林和隋朗一左一右把我当老佛爷扶着,我就搁那儿跟个大家闺秀似的若柳扶风,要是阿涛看见了肯定瞧不起我,呵,我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的雄心壮志哪儿去了?感情真是耽误事儿啊,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浪费钱,我可不想再碰这档子鸟事儿了,人家男女相爱都一堆破事儿,离hun的一抓一大把,你一个同性恋还想要一辈子的爱情,***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横在床上一群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叮嘱,连厕所在左边的屁话都能让隋朗说出来,有没搞错兄弟,这是我家,哎,看来我昨儿还真是逊毙了,把他们吓着了现在把我当婴儿来着。 “那我们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我没事儿了。” 我笑笑朝他们摆手,他们终于在我满脸“健康”的微笑下放心地一个个走了。我自己一个人躺了一会儿,想想还是走下床,躺了好些天了,我得走动走动,还没走一会儿,门铃响了,我慢悠悠去开门,是宝宝。我愣了愣,“怎么回来了?” “我不放心你……”他回身关上门,把手上的东西朝我举举,“我买了些东西,中午吃吧。” “哦,好,谢谢哈。” “客气什么,”他把东西放在餐桌上,我俩坐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儿,“哥,你打算以后干嘛没?” “……不知道……”真不知道了,本来想先找个工作呆一年等小笛留学回来的,现在我所有的计划全被打乱了,在北京,大学毕业的一抓一大把,研究生毕业也是满街跑,我想了想,“再读几年书吧……” “你要考研吗?” “可能……”早知如此,我大四就不是实xi度过了,哎,所谓世事难料。 “我们一起考吧,正好那样明年我就和你一样研一了呢,”他忽然笑起来,很开心的样子,“那……你想好考哪个学校没啊?” “还没有,不过可能还是继续在J大吧……” “哦,”他点点头,“也好啊,那哥,你这个房子还继续租么?” 我胃抽痛了一下,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当然。”说完我自己蒙了一下,不是说好了要放弃么,要忘了他吗……那留着它干什么,不,我用不着逃避,不就是个房子,我继续住着又不是为了他,对,我只是懒得找房子罢了…… “哦,那好,”他低头笑了笑,“……这学期结束,我们一起回家吧。” “好啊,”我摸摸他头,“大三忙吗?学xi累不累?” “还好啦,”他伸手拉起我,“哥,吃饭吧,不饿吗?” “还真有点饿了,好,走吧。” 吃饭的时候我和宝宝杂七杂八地聊了一会儿,吃完他帮我简单收了一下房间,然后又出门给我买好了晚饭,都是可以热完吃的东西,最后走的时候还特意把所有的窗户都关紧,我看着为我忙碌的男孩子,仿佛依稀看到小笛,好像他还没走,还在我身边照顾我一样。 可我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他走的那么干脆,连最后的背影都没留给我,本来就是痴心妄想,我怎么能跟生他养他的爸妈比呢,我本来就是一文不名的穷小子。 自嘲地笑笑,我站在阳台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小笛,拜你所赐,我好像坚强了很多,看来我目光得远大一点,站得越高或许能够抢来的也就越多了,到时候,你会不会后悔离开我了?呵,我倒是挺期待那个时侯到来啊,真想看看你追悔莫及的表情,哈哈…… 后来的几天没什么区别,肖林他们几个会偶尔过来看看我,每次都带来成堆的吃的东西,塞得冰箱爆满,导致我想挨一次饿还挺困难。 让我意外的是赵娉婷,她几乎天天都会来,午饭基本都是她做给我吃的,那段时间我真的非常感动,她有男朋友,或许她等不起了,或许知道我是GAY她放弃了,但在我最寥落最寂寞的时候她用她的方式来照顾我陪伴我,很多年后,已经嫁为人qi的凌珑对我说,她和赵娉婷一起,知道了什么是最绝望的爱情,她们一起怀抱着不可能的期待,把心底最柔软的角落给了注定无望的人。那时候的凌珑已经是个一岁多孩子的母亲,但我从她偶尔失落的眼睛里知道,她和我一样,也会思念那个彻底离开我们生活的男人,或许也在默默期盼着,他会回来,会再回到我们身边。 那段时间,我庆幸自己从小练就的双面功,在他们面前我总是可以释怀地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想不出脸上应该摆什么表情,看着我们曾经一起买过的东西我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又呆滞,我靠琴键上舞动的音符来幻想这是他弹奏的,然后下一秒就唾弃自己没出息的想念。我不该想他,我不能再喜欢他,更不可以继续爱着他,晚上在寂静黑暗的房间里,我倚着墙壁看着指尖燃烧的星星点点的火光,嗅着环绕在身边的烟熏,我告诉自己,我宁可去恨他,我要学会遗忘一些东西,或者,遗忘爱人的能力。 半个多月后,我接到一个电话,刚按下拨通键就听到里面的嚎叫声,“臭小子!你还活着呢?” “呃……小涛涛啊,我或许活着……” “靠,别恶心我……我不给你打你就不能主动打一个?我看你丫儿就是欠抽,”他咬牙切齿,“干吗了一个多月一点声儿都没有?” “哦……”我恍惚了一下,只有他,我身边只有他一个人的记忆还停留在我们快乐的时候,我终于笑笑,“没什么,有点事忙了一段时间……” “切,”他明显对我的理由嗤之以鼻,“小子,”声音里又是带着熟悉的流氓口气,“想大爷没啊?” “想。”我没犹豫地说。 “………………啊??”电话那头有点蒙。 “阿涛,我好像有那么一点想你了。” 真的,很想他了,他是我这段时间最想见到的人,我知道他不会安慰人,看到我知道一切只会臭骂我一顿,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见见他。 “啊?哦……嘿嘿,那、那当然了,本大爷这么雄姿英发、羽扇伦巾一人儿么~你想我也是应该的~” “……那是纶巾,不念伦……”我黑线。 “啧,管他念什么,你意会就好了,意会!”所谓恼羞成怒就指他这种。 “啊,是是,你表达能力虽然不怎么样我理解能力还是挺不错的……” “靠!你果然很欠抽!” 嘻哈聊了很久,等放下电话,几天里空虚抑郁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很多,或许,我该换个环境出去散散心,真是与世隔绝了太久了点。 或许,我是真的该长大了,曾经听人说过,一个人最强大的时候,是他心里不爱任何人的那刻,那时的我还不以为然,觉得这人想法太偏激,现在想来,还真是真理。我抬头看看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墙壁,坚守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守着这个房子不是让自己更可悲? 如果我理智一点考虑,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不用家里的钱还没找到工作,支付这个房租实在是太困难了点,如果我理智一点……实在是,应该把它退了啊…… 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走过。厨房里,我摸了摸冰箱,我记得小笛每次都会大开着冰箱门,眼睛郁闷地盯着冰箱里的东西纠结晚上做什么吃,我说他这是浪费宝贵的电力资源,他就扬眉喧嚣着老子有钱,我就顺便鄙视他。 客厅里,我把自己凹在沙发里头,看着茶几上摆着几本武侠小说,小笛说他最头疼看小说,看着看着就不知道前面发生过什么,有一次他还自以为很聪明地想到一个绝招,说让我看,然后给他讲,这可让我挺郁闷,好吧,随你,结果这个臭小子在我怀里听着听着睡过去了,我看他睡得超没形象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我抬手翻翻小说的封皮,轻声笑笑。 我又来到浴室,他特别纠结我每次拉着他一起洗澡,他说我一超级大色狼洗着洗着就洗到床上去了,我有一次跟他保证绝对不会洗床上去你相信我,他将信将疑被我拐进来,等我在水里抱着他的时候,他红着脸瞪着两个眼睛说我骗他,我从他身后抱紧他吻他后背,感到他在我怀里抖抖抖,我嘿嘿笑着摇摇他说我没骗你呀,保证不是在床上嘛,他就在那儿愣着哀叹追悔莫及……我坐在浴缸沿上,看着身侧独自一人的身影,笑得有点酸涩。 走回到卧室,我看着装满我们衣服的衣橱,看着那台让小笛郁闷不已的电脑,话说他那么聪明一人,就是一游戏白痴,绝对是垫背让人踩着往上走的炮灰,他说那是侮辱他智商的东西坚决不玩儿了,却还是在每次看到我打得昏天暗地称王称霸的时候偷偷摸摸在旁边瞄…… 钢琴……这架让我累得要死不活的一个月的东西,呵,我这辈子买过的最贵的东西呢,小笛,你不要它了么?呵呵,你连我都不要了,一个破琴算什么啊,是吧?我打开琴盖,摸一下琴键,黑色、白色,就像屋子里的家具一样……我按下一个键,“DO……”恍惚间想起他第一次看到琴时开心得不行的笑脸,我叹了口气,坐在琴座上。 “哥哥,好听吗?” “当然啦,这曲子叫什么?” “卡农。” “……这什么名字……” “嘿,很简单的,我教你啊。” “OK~” 我抬起手,卡农很简单,但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旋律。空荡的房间,空荡的旋律,像是一种仪式一样隐约地和谁和某些记忆道着别。高一快乐迷茫的我们,高二高三彼此折磨痛苦的回忆,假期间调皮温柔的他,大学四年一起生活一起放肆一起珍惜对方的记忆,这些,终于该对他们说再见了吧,不对,不应该是再见,他其实很诚实,他最后没有对我说再见,即使说了,或许也是再也不见了吧。 指尖下的琴键跳跃着,是不是连你,也会思念他呢?我笑笑,好像依稀看到他站在身边敲着我的脑袋说这样弹不对,我失笑,眨眨眼睛,不过是幻觉罢了,就像这个七年,只要再眨眨眼,一切也就那么消失了。
半个月后。 晚上回家的火车,宝宝上午要开个班会,我闲着无聊就想着先去L大和他会合再说。提上行李,和肖林道别,我不知道那次凌珑当着那么多人面表白对小笛的感情给肖林带来了什么影响,他从来不会表现什么,就像我一个星期前把住了三年多的房子租出去了以后回到寝室,也没人看得出我的心情一样。每个人都在微笑,每个人都乔装若无其事,谁都不可能真正了解谁,谁也不会永远陪伴谁,你可能错过他的过去,却拥有着现在,但也说不定会再次丢失他的未来,一年年过去,有谁能保证把彼此的束缚缠绕一生一世。 或许,我和小笛就是这样彼此丢失了吧。 按宝宝说的到了他的寝室。他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寝室相当干净,我想到我们那个不检查就一团糟的宿舍不禁失笑。他去开会,嘱咐我等他回来,我自己一个人随意坐在他床上无聊地来回瞄,然后我的视线定在他床头的一个镜框上,一张熟悉又有些陌生了的照片躺在里面。 时间很久了的感觉,色彩暗淡了很多。一片宝蓝的天池背景上,一个少年轻轻把头依靠在另一人肩上,而那个人意外惊讶地看向他,一副白痴一样的傻呆表情。那个人的脸只拍出了侧面,而那个少年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安静。 那个时侯的我们,真的是很年轻啊,无忧无虑,快乐和伤心都是那么随意,只是隔了七年,现在我们的心里又多出了什么? 那瞬间,我有点发愣,我甚至思考了几秒钟,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长白山,天池,那段本来我想带着小笛一起的旅程,阴差阳错地让身边人成了他。宝宝,你又何必把这张普通的合照摆在床头,是思念我,还是思念那时的你,还是怀念七年前的我们?我伸手拿起它,没有灰尘,和这间小小的宿舍一样的干净。我看着照片里自己可笑的表情,看着那双一直默默在我身后看着我的温柔眼睛,我知道自己遗失了什么。 六岁的时候,第一次在院子里看到那个笨笨的小孩子,跑步跑不快,当个“小兵”保护主帅都不称职,挨了欺负就知道低着头委屈地抿嘴,这样的笨小孩让我有种想保护的冲动。 然后上了小学,开始学跆拳道,然后就在院子里称王称霸横行霸道,只是还是会把很多“战利品”拿给那个小笨蛋,因为他什么都抢不到,就是个被人抢的衰命。有一次把别人家的遥控车抢来给他玩儿,没一会儿我就被那家小孩的家长骂了一顿,我无所谓,可那个一直不怎么领我情的小不点儿开始叫我哥,然后一喊便喊了十五年。 后来上了初中,那个小时候笨笨的小孩子好像聪明了很多,虽然和我一样刚开始因为语言不通,被周围同学用汉语开玩笑地嘲弄还不知所云地傻笑。一起上补习班,一起上汉语言班,一起学写作文,一起学跆拳道,从开始的一起被人看不起到后来一起遥遥领先于所有人,当他拿着演讲奖状坐在我身边,我把成绩单上最上头的名字指给他看时,夕阳暖黄的余晖洒在两张嘿嘿傻笑的脸上,好像一切被人取笑的过往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努力后自信或者有点自恋的得意笑脸在阳光下绽放着,那时的我们,真的只有学习——这么一个敌人而已。 再后来,我离开了Y市,我们的联系渐渐少了,但我心里还是一直有这么一个弟弟,让我想去照顾,想去保护,就像六岁那年第一次看到他躲在角落悄悄掉泪的时候一样的心情,不想看到他受委屈。然后我遇到了那个冷漠却偶尔很温柔的男孩儿,从那以后,我把所有的精力和关心都放在那个人身上,不管是快乐还是伤心,我追着那个人的背影过了七年,直到现在彻底失去了他后才发现,原来我身后一直有个人,也在追着我的脚步,不管是到S中还是到北京,甚至是之后打算的考研,那个不管我做着什么都一直在我背后的人,原来,宝宝,原来是你一直在陪着我,不远不近的距离,陪伴着我。 只是,傻孩子,你该早点告诉我,或者在那个人出现之前,或者是在我迷茫的那两年间,宝宝,你错过了我而我又何尝不是错过了你,你知道吗,我做错过很多事,但从没有丝毫后悔的只有一件,便是爱上他,如果我努力变得强大一点,会不会能再找到他,或者是能再见到他?宝宝,很多东西,是回不去的,那段小时候一起彼此陪伴的时光,毕竟是一去不复返了,他走了,我真的没有精力再去接受或者,再去用心爱一个人了,我累了,让我一个人休息几年吧,我真的爱不起了。 我靠在墙上闭上眼睛,耳边仿佛能听到那在我身边十五年的熟悉声音, “嗯,我也挺想去的,要不,哥你陪我去一次行不?” “哥你也画画呗,很好玩儿的。” “哥,咱俩拍一张好么?” “天天见面坐在一块儿还想什么呀?” “哥,我们一块儿去郊区画风景吧,正好可以去一些山庄玩儿么。” “呵呵,我开玩笑呢,我长眼睛啦,他是男的嘛。” “哥,我真的想你了,” “你就知道生气凶我,哈哈,说不过我就凶人……” “恩……我喜欢一个人,我喜欢一个人你知不知道,喜欢了很久很久,恩……多久来着?我数数……唔……数不清了,嘿嘿,反正就是很久……你信不信那?” “他怎么就不喜欢我呢?嘿嘿,就是不喜欢我哈……” “可是……我喜欢他好久……我都习惯喜欢他一个人了……” “哥……我想亲你,行不行?” “恩,好……我不会在意的,呵呵。” “……拜。” …………………… 我睁开眼,低头看着手里的相框,叹气,宝宝,我对不起你,却也只能对不起你了…… 门推开的时候我还来不及把照片放回原处,我看到宝宝进来时和门外的人说了什么就笑起来,回头看到我,应该说看到我手上的照片时笑容僵了一下。我朝他笑了笑,把照片放回去,站起身,“回来了?走吧。” “……恩。” 简单收拾了一下,辗转到了火车站,我坐在火车里看着来往的人群,也不知道这次离开了北京,什么时候能再回来,这个城市承载了我太多的悲伤和欢乐,走到哪里都能捕捉到熟悉的气息,即使是快乐也变成了讽刺和无奈,还不如离开的好。 一路沉默,彼此都没有说什么,他不提我也不想揭开他的伤疤,或许彼此糊涂对谁都好。 把宝宝送回家,我提着行李也到了家门口,昨天告诉老爸今天会回来,肯定是准备了一堆丰盛的饭菜等我回去吧。长到了二十二岁,我不再是小时候那种幼稚的心性,我得照顾他,我需要更高的学历来找更好的工作,我要让他过好日子。 平息心中所有的抑郁,我努力让自己显得开心,手按在门铃上,长吁一口气,按下去。 “来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脚步声,我不禁微微笑起来,老爸,我回来了。 门在我眼前打开,我看到那张依旧很帅的脸孔对我微笑,“小飞。” “爸。”我伸臂抱了抱他,他笑着拍拍我的背。 “哟,回来了大少爷?” 我一愣,抬头。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我一时间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是谁,那人扬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副很欠扁的样子。 “您好。”或许是老爸的客人,我还是礼貌地笑笑。 “呵,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他站起身,抱着手臂看向我,还真是高,就是笑得相当让我手痒。 “你是?”我看看老爸,老爸有点无措地挠挠头, “那个,他偏要看看你。” “哦,”越看越眼熟,而且,这浑身邪里邪气的气质和那种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踹他的笑脸,我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是你?!” “呵,想起来了?”他一脸玩味地看我,“才三年多不见,小子,记性不怎么样嘛。” “你怎么来了?”我把老爸挡后面,瞪他。 “我想来就来了,”他走过来,往我身后瞄一眼,笑道,“王羽秦,你儿子对我不太友善哪。” 我看他叫那声“王羽秦”怎么听怎么别扭,我回头瞪着老爸,“你长脑子没啊?同一个变态你开两次门,真白痴了啊你!” “我……” “小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他,”他走过来拉住老爸的胳膊拽过去,“你躲后面干嘛?我还能吃了你?” “……你俩好好说话行不行?”他挪开他的手,抬头看我一脸疑惑恼怒的样子笑了笑,“小飞,他……是我的朋友,恩……想看看你。” “看我?”我哼笑道,“那好啊,看完没?看完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不欢迎我?”他扬眉,“呵呵,王羽秦,你儿子赶我走啊。” “…………你真是……”老爸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得我火冒三丈外加云里雾里,“你俩别吵了,小飞,他就是这个样子,你别生气……” “…………”我瞪他,老爸被我瞪得浑身不舒服,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了。 “……呵,你呀,”那人忽然揉乱他头发,笑笑,“真是到哪儿都是挨欺负的命,生个儿子都欺负你,真是够倒霉的。”他抬头看我,收起那算是一点点温柔的笑脸,哼了一声,“小子,有火冲我发,还有,我还偏偏不走了,”他指指厨房,“吃饭去,你老爹忙乎了一上午。” 我看他颐指气使的模样我就平静不了,他奶奶的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回家也不得安生,我气呼呼地瞪瞪瞪,那俩人一个藐视我一个看都不看我就知道低头,我一肚子火都不知道自己气什么,***的郁闷。我把手上东西甩地上,转身往浴室走。 “小飞?” “洗手,吃饭。” “……哦。”然后就听到他挺高兴地跟那个高个子说,“吃饭吧,你也洗手去。” “恩,好。” 我听到有人往浴室走,我关上水龙头,站直,面向门口,果然,门开了进来那个傻大个。 “哟,小子,等我?” “你到底是谁?” “……”他笑笑没理我,自顾自地洗手,我好脾气地等他洗完,拿毛巾擦了擦,他抬头看向我笑道,“萧若,你最好记住了。” “萧若?” “恩。” 他转身要走,我拉住他,“你到底跟我爸怎么回事?” “我们?”他笑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呵呵,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说完他利落地走了,留下我一脑子懵懂。 到底怎么个仇深似海,表面平静,到了我还是不知道才好的境地?我皱眉,想不明白,算了,还是晚上等那人滚蛋了我再问问老爸吧。这么想着,我也走了出去。
吃完饭,箫若又很自然地跟我聊天,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似的真是个没什么神经的家伙,不过我看他对我老爸还不错,对他的敌意减轻了很多,虽然那一脸调侃的表情看的我还是无比地想削他。 “王若飞,是吧?” “恩。”我们坐在沙发上聊天,老爸收拾厨房去了。 “等你到大四毕业真是累。” “等?” “呵,没事儿。” 奶奶的,话也不说全,这人果然非常烦人。 “你好像挺讨厌我啊。”他笑着翘着腿,对我扬扬下巴,“王羽秦那么个人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小子的。” 我皱眉,这话好像听谁说过,“看不惯你可以走人,我没强求你呆这儿。” “啧,嘴巴真毒,”他摇摇头,叹气,“养不教父之过,看来我得教育教育那小子了,呵呵。” “那小子?我爸?”我再次对他冒火,“你要是敢欺负他,我拆了你喂狗。” “我欺负他?小子,你主语搞错了吧,”他笑笑,“得了,不跟你这个小鬼胡扯,我得走了。”说着他站起身,走向厨房,“王羽秦,我走了。” “啊?”老爸忙走出来,手还是湿的,有没搞错,是那个变态走又不是我走,你急什么,“这么快啊,去公司吗?” “恩,”他笑笑,摸摸他的脑袋,我看着有点发愣,好像两个人不是仇敌……难道我搞错了……“再不走就误机了,”他回头看看我,“小子,照顾好你老子。” “不用你说。”
“走了。”说着他转身走向门口,我心里想快走吧快走吧,老爸倒是跟着送到门口, “进去吧,我过几天抽空儿过来。” “恩……” “呵呵,好了进去吧,要不你那个儿子得把我拆了喂他自己了。” 他奶奶的,临走不忘损我一句,这人真的是百分百欠抽啊。 “路上小心……等一下,”老爸进屋拿来什么递给他,“好像要下雨了,你先拿着吧。” “……恩,好,”箫若握紧了伞,抬头微微笑了笑,靠,他还会这么笑呢,真是见鬼了,“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终于转身走了,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人的背影,老爸才关上门。 我飘到他面前,嗯哼了一声,他吓了一跳,“呃……呵,你干嘛?” “老爸,他到底是谁啊?”我郁闷地抓头,“他不是欺负你来着,呃……不过好像不是啊……” “呵呵,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他笑着刮一下我鼻子。 “切,我不是小孩子,”我翻白眼。 “好好,你不是,”他到浴室擦干手,笑道,“不说他了,来,跟爸讲讲你最近怎么样。” “……我……呵呵,我挺好的,毕业了么,挺高兴。” “呵……那找到工作没呢?” “…………”我低头没说话。本来应该没问题的实习公司,因为长时间没去早就对我没期待了,呵,小笛啊,你让我失去的何止是爱情,你差不多扼杀了我规划好的人生,你知道吗? “没有吗……呵呵,没什么啦,再找找看,绝对没问题的……” “……爸,我要考研。” “考研?好啊。”没想到他倒是很支持,“可是晚了一年了没事儿吗?” “应该没问题,我再查查资料。” “那还是考J大吗?” “应该是了吧……”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恩,要是研究生能念国外更好吧,毕竟东西方的东西融汇一下对你更有帮助。” “!!”我一惊,没想到老爸会有这么高深的见解,话说学习上的事我很少问他,虽然偶尔问问他倒是总意外地能给我解答,但我总觉得他在单位被人看低肯定也没什么本事,所以很少去跟他一起探讨什么。 “呃……我随便说说的……” “哎,继续随便说。” “哦……恩,你的专业一级学科是传播吧,那……美国的传播学应该是最好的,要是能去美国留学读研就最好了……” “…………老爸…………”我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那啥,原来你是深藏不漏啊,你连一级学科这东西都知道?你连最好的是美国都知道??你果然是我老爸啊!虎子无犬父啊!!” “= =、、你原来就那么看不起老爸……” “没没,我刮目着呢,”我哈哈笑着,“虽然您老的计划可行性为零,但是我为我老爸的智慧而骄傲啊~~” “得了臭小子,”他笑着摸摸我的脑袋,“干嘛计划可行性为零?你要是下定决心学了,去哪儿我都支持你。” “???”我脑子短路,开什么玩笑?出国?我做梦都没想过的事,“你不是开玩笑啊?” “开玩笑干什么,我说认真的,”他收起笑,很认真地看我,“学习这东西我帮不了你,但是至少你想去学的我一定想尽办法支持你,”他微笑起来,“小飞,爸供得起你。” “开……开什么玩笑……我说王羽秦你脑子秀逗了?去美国留学?把我卖了也读不起一年哪……” “唔……对了,好像美国读研究生就一年多的,呵呵,就是把你卖了的价格么……” “喂喂,我不是跟你开玩笑!” “我也不是……” “你疯了?咱家哪来的钱?再说了,那国是能出就出的啊,办个签证就指不定多长时间了。” “…………恩,我可以跟人借么,呵呵,等你以后赚钱了还么。” “得,这想法打住,我看你是真疯了,为了我你要背一身债啊?你犯病也适可而止!好了我就考J大了,J大研究生也挺不错的。” “…………那你想不想去?你自己想不想出国留学?” “我……”如果可以,谁不想,但是……“不想,我英语烂着呢,出去找苦吃啊?” “……小飞,你听话,我真的能供你上的……” “你有完没完了?!” 他被我的吼声吓了一跳,我看到他身子又往后缩了一下,我皱紧眉咬了咬牙,真是……怎么老跟他发脾气,哎…… 我走过去,叹了口气,“对不起……” “……”他低头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抬头,“你就听我的话好不好?你别担心钱,就好好读你的书……” “哎,老爸……”我对他笑了笑,“那,你相信我么,不出国也没什么的,不就是比出国的多努力几年么,别总委屈你自个儿行不行?” “…………” 后来他不再说什么,我们聊着这半间年发生的事,基本是我在说,他静静地听,一如过去的十几年一样。第二天起来,我出门四处走走,来到广明广场看到那个依旧促销可乐的柜台,我又想起那天无忧无虑的我们。 “我再也不和你打赌了……”他嘟着嘴的郁闷表情仿佛还在眼前。我走到柜台要了一瓶百事可乐,然后坐在圆桌旁一口口喝着看着广场上走过的欢笑的人们,我想,这样的笑容你们还能保持多久?谁能让它延续到下一秒、下一个钟头、下一年?恍惚间想起程蝶衣激动的脸,他说,我要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傻啊,蝶衣,你和我一样傻,怎么就渴望那遥不可及的一辈子呢,那是自己给自己上的枷锁啊,太沉重了吧,我们中有谁能一直倔强地戴着它?连我都放弃了啊…… 不想去的,脑子里有个声音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不应该去的,只是我的腿,我的身体,知道我最想去的地方。再抬头时,眼前是那个熟悉的小别墅,熟悉的院落。铁门没锁,我轻轻推开,走进去。在这里,我第一次听到你弹琴,我第一次看到你那么爽朗的笑容,也是第一次吻了你,第一次痛苦得站都站不起来,小笛,每次你经过这里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想到这些?我抬头看看熟悉的阳台,没有钢琴声了,小笛,就算看不到你,让我听听你弹的琴也好啊。 我傻傻地坐在庭院里的秋千上,我不会傻到去敲门,除了挨顿骂就是被轰走吧,我还是静静地坐在这里等吧,或许能听到他的琴声呢,运气再好点,或许就能看到他走出来或者走进去,说不定,就真的能再看到他一眼。 我就那么呆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别墅的门开了,那个男人走出来恶狠狠地瞪着我。 “…………” “你还来干什么!” “……叔叔,小笛他……还好吗?” “好着呢,你离他远点他要多好就有多好了。”
“……是么……”我抬头看看空无一人的阳台,“他的留学……没问题吧?” “怎么?呵,想出国再团聚啊?你俩也挺辛苦的啊,躲我们躲到首都去,然后再躲到国外去?行啊,那再不行是不是都到火星去了?” 我看着他讥讽的笑,我真的不生气,面对他,或者面对所有关于小笛的事,我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喜怒哀乐,心里麻木得只剩下一片空寂,“叔叔,我不会再打扰他了……”我微微笑笑,“您让他好好出国读书吧,没必要为了我阻挡他的前途……” “…………” “……还有就是,您不要太管着他吧,他不是同性恋,就是不小心……被我带坏了一下,您不用……太担心……” “您说的也对,他不该再见我了,离开我……对他来说是好事儿,呵呵,您放心,我不会再来了……” “他……有些事情爱逞强,难受了不会跟别人讲,麻烦你们……多注意他一下……他、他特别怕热……你们不要把他送太南边儿哈,我估计他受不了……还有就是,他挺能睡的,放假了,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别叫醒他哈……” “就、就这些吧……叔叔,他其实很怕你们知道,我求你们,不要总提这件事了,就让它过去吧,不要拿这个说事……他其实,胆子挺小的,呵呵……” 真丢人,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我吸了吸鼻子,继续笑,“就这样吧……我不会再来了……我请你们照顾好他,我……我走了……” 至始至终,那个男人一直沉默着听我说话,直到我转身走,我也没听到他说什么,我仰头让眼眶里的眼泪渐渐流回去,阳台上,依旧没有他。小笛,这次我真的走了,你说时间可以慢慢治愈一切,那么你给我心里划的这一刀,什么时候会好? 我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这个庭院里看到的那个融化了一半的模糊雪人,现在它早已经不存在,关于谁堆起它,谁笑着跟它讲过话,那些曾经发生过的回忆早就丢弃在了风里雨里,连个证明他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小笛,我们之间的一切,真是一晌贪欢啊,醒来也不过黄粱一梦,流水落花春去,天上人间也寻不到过去了吧。 只是现在,你会想我吗?就像我想你一样,也会想起我吗?
回到家开始搜索考研的讯息,列好了表,买好了书,还是会和宝宝一起看,对他的照顾也和以前一样,只是他沉默了很多,我不知道他想什么。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直到我再次看见那个叫箫若的男人。 在宝宝家看完书,很晚才回家,刚打开门,迎面就看到那个男人和老爸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齐声笑出来,老爸看到我,忙收了笑,“回来了?吃饭没?” “吃了……”我照例瞪他一眼,“你又来干嘛?” “啧,臭小子,你就不能友善点?”他站起来,“走,我带你去个地方,王羽秦你去不去?” “我不用了,你们聊吧。” 老爸刚说完,他就不由分说地拉我出门,搞不明白这两人葫芦里卖什么药,我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走。 到了楼下他拿出车钥匙按了个钮,车门锁咔哒解开的声音响了一下。 “你的车??”有没搞错,奔驰?? “恩。”他开门坐在驾驶座上,“上车。” “…………”搞半天还是个钻石王老五,“你到底跟我爸什么关系?”老爸会认识这么牛的人物?我一想他那张柔顺的脾性大摇其头。 “恩……我和他,算是高中同学吧……” “啊?” “你那什么表情,”他笑笑发动车子,“后来,又是大学同学……啧,怎么就跟这个倒霉鬼一直同学来着……”他好笑地摸摸鼻子。 “…………你几岁?” “真是个没教养的小鬼……你老爹怎么教你的?” “你要是他同学……你也四十多?” “恩。” “…………”有钱和没钱的差别真是体现在各个方面,他奶奶的,这个臭老头儿保养得跟四有青年似的,“那我应该叫你大叔。” “……”他白我一眼,“王羽秦是不是抱错孩子了?你究竟是哪儿来的东西?” “……”我觉得这个臭老头的毒舌可以跟阿涛PK。 一路互损地到了他所谓的目的地,我用力瞪他一眼瞪得眼珠子都能飞出去,哐当一声关得它奔驰门乱颤。 “这是哪儿?” 破草地、砖瓦房、斑驳墙壁外加几条饿的没什么精神的狗,整个一贫民窟。 “我家。” “啊?” 他笑笑,指着一个地方,“那儿,原来是我家。” “你老家?” “对。”他转身拍拍车,“那个房子,和它,你信不信是同一个主人?” “……”我沉默地看向他,我开始有点明白他带我来的意思了。 “王若飞,我调查过你,我承认,你小子很厉害。”他眼睛望向那个破败的瓦房,笑得很狂,“但跟我比,你还嫩得很。” “…………” “没有什么东西是注定的,注定属于你,或者注定不属于你,”他转身看向我,“想要,就去抢,抢不过,就让自己强,直到能把他抢过来为止。” “……可有些东西,放开……或许比抢过来更好一些……” “好的是谁?受伤的是谁?呵,”他点燃一根烟,烟火明灭的火光隐约闪耀着他微微眯起的眼睛,“管别人?为别人着想?呵,你是给别人活的?”他笑笑,用手指指向自己的心脏,“心里想什么,想要什么,就别顾及什么别人,也别怕什么困难,放手,让别人过得好,全是安慰自己逃避的托词,什么因为爱所以放手,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哪有什么定律?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失去得更多或者让自己受更少的伤的借口。你怎么就肯定你的有些决定对别人就是好或不好了?” “……也有可能伤害到爱自己的人……” “爱我?呵,我觉得怎么好,却偏偏来破坏,这是爱我?只是自己无法接受的借口罢了,所有人都用爱来编织谎言,也不过就是希望一切都按自己希望的走,按让自己不受伤害的方向走罢了。” 他用烟指指我,笑得张扬,“小子,仁慈和善良是多余的东西,可有可无,看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爸让你来说服我是么?”我也笑起来,“他肯定没想到你会说这些。” “呵呵,他啊,就是个秉持仁慈善良然后到处挨欺负的笨蛋。”他笑着弹弹烟灰,“但是,他和我不一样,他没什么想得到的东西,总是很容易满足的傻瓜一个。” “……我忽然觉得咱俩挺像,你也是穷疯了那伙儿的。” “哈哈,这词概括的不错,”他笑着掐灭烟,“我就告诉你一句话,等待或者怀念什么就是放屁,想要,就去抢。” “抢不过,就让自己变强。”我笑着接他的话,“箫若,你的目的达到了,虽然给我讲的东西不怎么主流。” “现在不流行非主流么?呵,”他忽然摸摸我的头,我愣了一下,“小飞,加油吧,钱我可以借你,不过以后要还。” “…………谢谢。” “……呵,小子,说起来,”他抱着胳膊上下打量我,“你应该算是我干儿子。” “啊?”我被刺激了一下。 “呵,”他好像对刺激我很感兴趣,“还有啊,你名字里的若字应该不是偶然吧?” “啊?”我再次被刺激到。 “哈哈,”他用力揉揉我头发,“你这才像青春期的小孩子,刚才那表情唬人呢?” “切……” 怎么说,虽然我至今都无法去“热爱”他,但这个叫箫若的男人,真的教会我很多真正有用的东西,他帮我做了很多正确的决定,也在我很多次迷茫的时候貌似不在意地帮助我,或许就像他说的,有个干儿子玩玩也不错,呵,有他这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干爸,或许也是不错的吧。 回到家,萧若那个臭老头装酷地把车钥匙一甩,然后横在沙发上朝着我老爸一个嚣张的OK手势。我刚刚对他培养的一点点敬意立刻烟消云散,这人就是无时无刻让人想狠踹一顿。 老爸又确定几遍地问我真的假的,直到我回答了三遍真的之后,他嘿嘿笑着弯下腰,朝那个一脸得意地躺着的人说了声谢谢你啊。然后萧若胳膊一伸圈住他的脖子,用力拉下去,老爸整个人趴他身上,脸红的要命,“喂喂,你干嘛!” “啧,开玩笑么。” 好吧好吧,几十年的老同学,恩,亲密一点我忍了,要是再欺负他我卡擦了你。碎碎念着,我晃悠悠回了屋。 关上门,我躺在床上,看着床头我和小笛的合照。小笛,我也要出国了,呵,会不会跟你一个国家啊?只可惜联系不了你……你,能不能等我几年?等我超越你爸的时候,或者我有能力把你抢过来的时候,如果那个时候你还爱我的话,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吧……只是,你愿意等我吗?你会在原地等我吗?还是,我好不容易等到了那天,却看到你已经有了你的家庭,过着你应该过的生活了,那时候,我是不是就真的该放手了? 呵,就算不是为了让你回来,为了我的今后我也要努力了,不想让自己再这么无力下去。 “小笛,我爱你。”我对着那个相片里微笑的男孩儿轻声说,空荡的房间里只滞留着我声音的余音,我苦笑着闭上眼睛,什么时候,这句话会有回应?我还要等多久…… 第二天起来去找宝宝,我知道告诉他这个消息很残忍,但我不能瞒着他,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宝宝,我王若飞这辈子注定对不起你。 “哥?来这么早?” “恩……” “吃饭了么?” “吃过了……” “……你怎么了?”他总是在我几句话间就能看出我的心情,宝宝,你对我的体贴就像一根针,扎得我心痛。 “……宝宝,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关上卧室门,他很平静地问我。 我叹了口气,“对不起。” “……”他忽然笑笑,“哥,你知道吗?我最怕你说对不起了。” “……” “你总会在真的伤到别人的时候说对不起,平时就是抱歉啊,不好意思啊,我错了啊什么,呵呵,”他还是很平静地笑着,“那,说吧,我挺得住,呵呵。” “…………”我看他强装的的笑脸却怎么也说不下去,怎么和他说,本来要在一起努力的诺言变成泡影,我看着面前瘦削的脸庞,忽然伸手轻轻抱住他,他在我怀里僵了一下,然后慢慢靠过来,“对不起……我、我要出国读研……” “……”怀里的身子又僵硬了,一片沉默环绕着我们。 “对不起……” “哥……”他忽然抬头笑笑,说,“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狠心点点头。 “你知道啊……呵呵,你知道,怎么还是要离开我呢?”他推开我,依旧微笑着,“他都走了,你还是不要我吗?” “…………” “你说话啊,不说话算什么事啊?”他呵呵笑着,继续说,“我承认,我比不上他,我不奢求那么多了,我就陪在你身边行吧?连这也不行吗?” “宝宝……我……” “对,宝宝,除了爸妈,只有你这么叫我,王若飞,我只让你这么叫我,你明白吗?!”他声音忽然有点颤抖,脸上的笑开始维持不住,“我告诉你,我知道他离开你的时候我开心的要死,你知不知道?呵呵,那个让我失去你的人终于走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他的眼眶开始泛红,笑容变得让我陌生而又心痛,“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你说好要一起努力的,你怎么要离开我呢?他都不在了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宝宝,我……我只是出去一年多,一年多我就回来……” “回来?呵,回来做我的哥哥?回来只做我的哥哥?”他终于收起笑容,眼泪一点点流下来,“你能不能喜欢我?可不可以喜欢我?你要是说可以,别说一年,十年、一百年我都等,你能吗?你告诉我你能吗?” “…………”能吗?我能吗?我心里回荡着这个声音,我喜不喜欢他?那个一直视若弟弟的人如果变成恋人,能吗?我看着宝宝流泪的脸忽然恍惚间看到很多年前小笛流泪的模样。 “哥……你别这么说好不好,你这么对我我好难受……” 我皱紧眉头甩开耳朵边回荡的幻听,我做不到,我忘不了他,我不能把同情和疼爱当**情,我不能为了填补小笛的空缺而耽误他,我已经耽误了他太久了,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宝宝……对不起,我……我不……” “你不用说了!”他忽然打断我,“你想说回不去了是吧?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去……是吧?” 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激动痛恨的眼神,“王若飞,我他妈搞不懂你到底是多情还是无情,没意思干吗对别人那么好!”他狠狠盯着我,声音是我从没听过的愤怒和痛苦,“你知不知道,是你自己让我喜欢上你的!是你害了我你知不知道!!” “……”我的胃猛地抽痛起来,是我害了他……是啊,是我害了他……一个爱我的人,一个我爱的人,都是我害了他们啊…… “你要离开我是吧?!那就滚哪!越远越好!我不要再当傻子了,我他妈受够了!”他拿起床头的照片狠狠摔在地上,镜框玻璃碎裂的声音回响在屋子里,我捂紧了胃,沉默。 “你走不走?!” “……宝宝……” “别他妈叫我宝宝!” “…………”我没想过,他会这么生气,王若飞啊王若飞,你其实是认为他不会生气,还会再原谅你,然后继续默默支持你,所以你愧疚却还是肆无忌惮地过来了吧……呵呵,说到底,你已经习惯了他的包容了……只是,人是有极限的,宝宝……我已经伤得你过了底线么?我害了你……是啊,是我害了你…… “……对不起……” “…………”他忽然安静下来,眼泪一滴滴地滴在地上的照片上,他蹲下身,捡起来,声音哽咽,“哥……我到哪儿,都带着它,你信不信?” “……信…………” “呵呵,呵呵呵,”他忽然笑了笑,两手抓住相片中央,“应该不再需要了……”话音刚落,那张有点泛黄了的相片发出绝望的嘶叫,嘶——嘶——嘶——…… 我不知道响了几声,等我回过神的时候,片片碎屑从他指尖滑落,他站起身看着我,呵呵笑,“哥,我是不是该长大了?” “…………” “你走吧……我自己呆一会儿……” “…………”我低头看着那堆碎屑,胃有些颤,宝宝,原来你是这么决绝的人,只是在我面前掩盖了所有锋芒么?傻孩子……如果我离开你,你是不是可以真正为自己活?只是,如果可以,真的希望我们还能做兄弟,你还是那个我宠了十五年的弟弟,难道你真的能忍心,把一切都割断吗?
我终于还是放弃了,转身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些微的响动,我顿了一会儿,身后的人也不再动弹,我叹了口气,终于拉开了门。 宝宝,这辈子,我真的是欠你太多,在文章里回忆你,好像又跟你走过那段时光一样,不知道现在你会不会也时常想起一个你叫了十五年哥的人,他其实还是很珍惜你,珍惜那段童年少年时和你的记忆,只是你把他们丢弃了,让他找不到了,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身边依旧有那么一个人,像六岁时第一次见到你时那样,张着大眼睛甜甜地微笑,那总是温柔安静的笑脸,他其实一直都放在了心里。
到了家,我躺在床上,心想我这二十二年真是混乱,我的性子还真是很欠扁,就像他说的,明明没意思,何必对人好,呵,所有人都说我和老爸一点都不一样,看来,骨子里还是随了他啊,看来我得改改了…… 宝宝……哎,算了,明天再找找他吧。 我郁闷了很久,迷迷糊糊地睡着,再醒来的时候肚子有点饿,随便吃了几口饭。 第二天去找宝宝,家里没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人,他不给我开门我也可以理解,第三天去的时候是双休日,他爸开的门说他不在家,呵呵,宝宝,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啊,好吧,既然你想静静,我先不打扰你。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再去,他爸告诉我他已经回学校了。 我只好打电话了,结果怎么打都没人接,我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好像他就要这么离开我,就这么消失了的一样。 宝宝,连你也要走吗?呵呵,今年真是衰年哪,谁都要远离我吗?一个我爱了那么久的人,一个和我一起长大的人,你们都要离开我吗?呵,好啊,走吧,都走吧,我一个人也挺好……好像我没做错什么吧,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么?让你们一个个都干脆利落地说走就走,都走吧,全都离我远远的吧。不错啊,是我害了你们,是我不该对你们太好是吧,好啊,可以啊,既然那是害你们,呵,那我不会再害任何人了,萧若,你说的不错,仁慈和善良是多余的东西,完全多余的东西,我在乎的我珍惜的一夕之间全部成了灰烬,没必要去伤心了,既然你们舍得断,我不就顺了你们的意么,什么争取、什么抗争,凭什么都是我一个人在努力,我他妈不要了,什么也不要了。 关了手机,扔一边,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得为我自己活着,我还要考研呢,哪有功夫管你们那些屁事。恩……先背英语吧,啧,GRE是吧,哈,这么简单哪?呵呵,妈的,我王若飞真是为你们浪费太多时间了,有多少东西要学啊,谁都别再来打扰我了,我他妈忙着呢…… 后来的日子就是在我没日没夜地学习中度过了,萧若会给我讲很多东西,他真是个相当聪明而又果断的人,不管是学业还是做人他都给了我很大帮助。凌珑肖林他们几个会偶尔来电话,而柯俊宝再也没联系过我,我也没再打给他,我心想,这些关心我的朋友我会一直珍惜下去,而那些离开我的人我没必要再去争取什么,要走就都走干净吧,我懒得在那些人身上费力气。 考完了G,又考完了T,英语差不多搞定了,还好英语一直没有落下过,倒是意外帮了我大忙。一天晚上学得累了躺在床上,恍惚间想到半年前学累了的时候桌子上会放好暖暖的粥,我抬头看一眼床头上他微笑的模样,心隐隐有些刺痛,都半年了,怎么还是忘不了,妈的,真没出息,我撇过头,看到枕边的手机,我拿起来长按了下快捷键1,“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耳边一遍遍回荡着这个刺耳的声音,我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上陈旧的纹路,把手机放在耳边。 “小笛,你还好吗?”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耳边还是无聊又可笑的声音,我懒得理她,继续说, “我累死了,呵呵,你在哪儿呢?……你已经留学了没啊?嗯……快冬天了,有点冷了啊,你别感冒了……呵,很晚了你睡吧,别又睡过点了,晚安……” 关了电话,躺在床上呆了一会儿,自己又傻呵呵地笑了笑,小笛,我都快精神病了你知道么,呵呵,也就这时候能想想你,告诉自己别再想你来着,想你还真是累人的事,看来我还不够忙啊,再忙一会儿是不是就正常了?我兀自笑笑,拿起电话拨了个熟悉的号码。 “嗯……”呵呵,这小子还没睡醒呢?恩……美国应该中午吧,大白天还睡觉,真是头猪。 “白痴,滚起来,爷郁闷着。” “恩恩??若飞?”呵,精神了,“哎?你怎么这时候打啊?不睡觉啊你。” “恩……我学习来着。” “学习?你不工作了么还学个屁啊?” “恩……我准备考研呢。” “WHAT??!!”声音几乎咆哮,我说兄弟我考研有那么不可思议么……“哎哎,你不是已经工作了吗?” “……骗你玩儿的。” “我……靠啊,”那边叮咚乱响,“妈的,我抽你啊,这也能说着玩儿?!” “阿涛,我要考研了,已经准备好几个月了。” “……娘的,我真想废了你……那你考哪儿?” “随便考个地方呗,考哪儿是哪儿。” “我靠,我懒得跟你开玩笑,***现在才告诉我还骗我……我这脆弱的芳心哪,要碎了……哎哎,你听到什么碎了的声音没啊……” “…………”我黑线。 “不跟你扯,你到底考哪儿?还是那个小J?” “= =、不是……我可能出国。” “出国???!!!哪儿啊??” “谁知道啊,可能什么爪哇埃塞俄比亚之类的吧,哎,反正出去就行了么。” “……妈的,你小子又怎么了……” “没什么啊,我好着呢。” “切,你不心情不好就发疯么,来来,给哥倾诉一下衷肠。” “……”我沉默了一会儿,或许这世上除了老爸,最了解我的应该就是他吧,这个天天嚣张跋扈的老男人~“不出意外的话,我去美国。” “……你说真的呢?” “恩……” “…………嘿,真假的?” “真的。” “……哟,不是来追随我吧~” “你可以当是啊,我贼想追随你,你高大英武是我一直崇敬的目标啊……” “靠!其实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我~” “恩,对,你永远活在我心中……” “……妈的……” 鬼扯了一会儿,心情好了很多,“那你想好哪个学校没?” “想好了。” “WHICH ONE?” “SECRET,”我笑笑,“小子,你就等着我去看你吧。” “……若飞,你真到美国来啊?” “恩,这回肯定不是骗你。” “呵呵……”那头顿了一下,“妈的你要是再骗我我拆了你。” “YES,SIR~” 放下电话的时候,他说早点睡觉吧,就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都让我感动,看来我真是缺爱了,呵。 后来萧若帮我办了护照之类的东西,老爸陪我到J大办一系列手续,申请递出去的时候心里有点空,隔了半年多罢了,我的人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真不知道他的离开给我带了的变化是好是坏。后来很多事要请教教授我一时离不开北京,老爸偏偏要陪着我怎么轰都不走,我俩只好暂时租了个屋子住着,有时候到原来和小笛一起租的房子周围转转却不敢走上去,我怕听到那熟悉的房间里传出来陌生的声音,提醒我那已经不是属于我们的地方。 一年的时间过的很快,看着桌上的录取通知书再也没有收到J大通知书时复杂却又兴奋的心情,一切理所应当般的平静,小笛,为了不去想你,我这一年真是疯狂的学习啊,或许以后的每一年都是这样了吧,累,却还是想让自己更累,累得想睡觉,脑子却清醒地失眠,然后爬起来继续没日没夜地工作着,明明是你离开我了啊,为什么总是我在折磨自己呢?呵呵,一年过去了,小笛,你有没有想过我呢?哪怕是一点点,有过吗?
国际商务实用日语,日本村日语开设有成人日语班和儿童日语班以及零基础考级等课程.国际商务实用日语,注册免费领取价值300元真人在线日语外教体验课程和日语等级测评
站在芝加哥的机场的时候,我有点恍惚,这满眼的白人,还真是惊悚。
抬头看看头顶的蓝天,呵呵,我竟然就这么到美国了啊,掏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如预想中一样有活力的声音,“HELLO!”
“阿涛,我到了。” “??若飞?你换号了?” “恩……”
“你到哪儿了?”
一想到他一瞬间呆掉的表情,我情不自禁地笑了笑,“Chicago。”
“…………………………”沉默,一秒、两秒、三秒……,“WHAT???!!!!!”
熟悉的嚎叫声啊,呵呵,还挺怀念的,我远远望着来往的人群,嘴角不自禁地开始上扬,新的城市、新的空气,什么都是新的,我该跟过去告别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打从心底笑出声来,“中途机场,你过来吧。”
放下电话,我慢慢往出口走,我几乎没带什么行李,我把他们都丢在了过去,我想起给肖林的最后一电话,
“我去芝加哥读研了,你们照顾好自己吧,我就是去安静一段时间,不用担心我。”
扔掉了原来的卡,或许是种逃避,无所谓,我就是不想再看到任何跟他有关的人或事,不想听到每次打电话都小心翼翼地询问我没事儿吧的那种语气,让我彻底清净吧,既然到了新环境,就试着让自己重生,我想他们也会明白。
宝宝,看来这样,我们彻底没有联系了,我等你的原谅等了一年,已经够了,既然你已经丢弃了那些曾经,就让我来彻底斩断吧。
等了一会儿,有点饿了就找了个地方吃了顿饭,正吃着,电话响了。 “小子,哪儿呢?” “恩……一个饭店,没看名字。” “靠,你出来看看。” “你到了?”我放下叉子,“我不吃了,你等一下。” 付完款走出去,形容了一下店的样子,然后靠在墙上等,时差没倒过来有点昏昏欲睡,直到听见那久违的声音响在耳畔,“若飞!” 睁开眼,看到那张想念了挺久的脸,还是很帅,头发如他所望地漂白了,一身运动服,还真是活力四射,比我大两岁却显得比我年轻啊,我真是快成老头子了,我笑笑,“HI。” “切,这么没精神呢!”他走过来一把圈住我脖子,力气还是大得让我震颤,“几年不见你也不激动一下~” “激动啊,真的,看到你真挺开心的,”我笑笑拽拽他的头发,“你怎么就喜欢白头发……” “白头发多好看,看!像不像羽化登仙~” “呵呵,你语文倒是进步了么,”我把行李递给他,“拿着,爷我累了。” “嘿,这才像你么,刚才让我有点不认识来着。”他说着接过行李。 “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他用力揉乱我头发,“哈哈,哎,咱俩多久没见面了?恩……三年多了,不对,快四年了啊。” “是啊,你小子练什么功一点不见老,”我指指路边的跑车,“你的?” “也不算是我的,我老爸给我的,”他打开车门,做个绅士动作弯腰手掌向内,“请~” “切,”坐上车,阿涛从另一边钻进来,把顶棚打开,车里的配置真是帅,我随口问,“这什么车?” “牌子没看见?庞蒂亚克。” “没注意,估计我看也看不懂……庞蒂亚克什么东西?”阿涛一副鄙视我要死的眼光,我嘿笑着挠头,那个时侯我的脑子里除了奔驰宝马林肯法拉利之类被喊烂了的牌子外一无所知,反正买不起……知道也没用,我安慰自己。 “GOD!我朴朔涛的朋友竟然是个车盲??这是要遭天谴的……来来来小子,让我今天开始给你恶补。” “哦……” 一路听他吹牛,凉风在耳边疾速吹过,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他永远都是积极乐观的嚣张表情,跟他在一起让我隐约找回曾经的自己,阿涛让我感觉到久违的快乐和安心。 “喂!话说你家那位呢?不是也出国了?跑哪儿去了?” “哈哈,你看那树怎么那么纠结啊?哎,长得够扭曲的哈。” “啊?哦,哎我问你话呢。” “哎?这车真好啊,坐着真舒服,叫啥来着?” “哦……庞蒂亚克……我说你听没听见我说的话啊?” “…………”我回头看他,扬眉笑笑,“你说苏毓笛啊?呵呵,我俩分手了。” “啊??” “啧,你那什么狗屁表情,不就分个手么,七年多也够长了……哎,你看前面那人是不是有病啊,走路顺拐了哈!” “……………………” 他沉默着没说话,只有我一个人东指西指地傻笑了一路。 “去哪儿啊这是?” “……去我家……”他终于看向我,也笑了笑,“开学还有一个来月呢你来这么早干嘛?” “哦,想你啊,我不说了嘛我贼想你,哈哈。” “……王若飞,你……” “我说真的呢,”我舒服地把头靠在座椅上,抬头看看顶棚露出的蓝天,“真的……我特想你……” “…………” 终于彻底地无话了,我笑了笑侧头看窗外飞驰的高楼,其实阿涛,我说的是实话,最难过的时候我最想看见的就是你哈,可能是从高中养成的习惯了,明知道会挨你骂还是想给你打电话,阿涛,我一直都没说过有多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虽然你在我身边的时间真是屈指可数,七年间,我们也就在一块儿呆过一年半罢了,可是却比谁都让我觉得可靠,呵,莫非就是所谓的距离产生美?哈哈,那我看来不该冲着你来芝加哥啊,指不定你在我身边呆久了也想离开我了呢,是吧?呵呵。 “干嘛?被我的衷肠吓到了?”我笑笑闭上眼睛,“我睡一会儿,困死了。” “……” 闭上眼睛一片黑暗,心里有点闷,忽然脑袋被人盖住,下意识地睁眼,那小子摸摸我头发,勉强算是温柔地笑了一下,“睡吧,到了叫你。” “……恩。”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过会儿感到呼吸不畅鼻子被人捏着,我皱眉,慢慢睁眼,一张大脸伸到我眼前,“小子,到家啦。” “唔……睡会儿……” “喂喂,你个猪别睡了,到家随便睡!……喂,你起来啊你,我靠……”连拖带拽地被他弄出车,我抑郁,困死了啊…… 一步三晃地晃悠到他家门口,他拿钥匙的时候我靠在墙上又开始睡,最后他忍无可忍地直接把我抱进屋里,“我靠,你这也忒沉了,喂喂,起来!” “…………妈的……你找抽啊,滚,爷要睡觉。” 最后连滚带爬地被他一路薅到卧室,我连看房间摆设的心情都没有,看到床就扑上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身上盖着一条被子,我揉揉眼睛睁开,这是哪儿啊……完全困顿了……
阿涛?”我走下床,打开灯,没人,来来回hui地晃悠,不知道这小子干嘛去了,恩……这是他家? 起来洗了个澡我继续来回晃悠,看看墙壁不禁失笑,看一眼就知道是他的窝了,满墙赛车、迈克尔杰克逊和乔丹,真是他的风格。我无聊地走走,忽然被他桌子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住了。 “……你的幸运石啊?……哎,算不算定情信物了啊?……要要要,干吗不要!哪能给了人要回去啊,缺德……恩,你把你幸运给我了,我就把我护身符送你呗。” 阿涛,你还留着啊……呵,都快过四年了,没想到还能看到它……我伸手拿起它,举起来看看,还是那么透明干净的黑色……透明、干净……耳边仿佛恍惚间想起一个人的声音。
“哥,我告诉你个秘密……你一直喜欢的那块儿石头,是我送给你的……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奶奶给我的……她说透明的黑色是最干净的颜色,比白色还要干净……我觉得,你就是那个样子……哥哥,我真的觉得它很像你……” 小笛…… 呵呵,我抛弃了所有关于你的东西到美国来,却还是摆脱不掉你啊…… 把石头放回原处,我又躺回床上,一年了,我真是没救了,失恋后遗症也太长了点。呵,不想他了……我深吸口气,起身走到音响前面,按下按钮,还是MICHAEL的歌,那小子真是狂热地喜欢他,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天王的歌喉唱响的不可思议的音符,我慢慢闭上眼睛。 he's out of my life he's out of my life I don't know whether to laugh or cry I don't know whether to live for die And it cuts like a knife he's out of my life
he's out of my hands he's out of my hands To think for two years that she was here And I took her for granted I was so cavalier Now the way that it stands he's out of my hands
And I've learned that love won't wait, won't wait Now I've learned love needs expression But I've learned much too late And he's out of my life Out of my life Damned indecision and cursed pride Kept my love for hisr locked deep inside And it cuts like a knife he's out of my life he's out of my life
旋律一遍遍地回荡在耳边,我越听越想笑,最后干脆笑着跟着它唱,he's out of my life,呵呵,out of my life,真是个好词。躺在沙发上等这首歌放完我又过去回放,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听,直到门锁咔嗒响起,我反射性地把音响关掉。 “哟,听歌儿呢?”阿涛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怎么不听了?” “没什么,”我笑笑,“你干嘛去了?” “公司里有点事,”他敲敲我的脑袋,“你再睡会儿吧,把时差倒过来。” “恩。” 我起身回卧室,听到浴室的水声,过了一会儿阿涛走进来甩甩头发,“往里点,我没那么苗条。” “睡地板去。” “啧啧,没良心。”他笑笑还真转身走了。 “你干嘛?” “睡地板么……” “你白痴啊,开玩笑听不懂?” “恩……”他看看我,“我还是睡地板比较好~” “干嘛?还怕我吃了你啊。”我笑着往里靠了靠。 “切,是怕我不小心把你吃了~”他说着一屁股坐在床沿继续擦头发,“若飞,这一个月你干嘛呀?” “恩……你带我转转吧,,顺便带我去学校看看。” “也行,不过我最近工作忙,你得独守空闺了~”他把毛巾甩一边侧身躺在我旁边。 “呵呵,没事儿,我自己溜达溜达也好。” “……若非,”他侧过身子看我,“本来我两年前想去看看你来着,结果SARS搞得我郁闷了。” “呵……你工作怎么样?”我记得他在他老爸公司工作。 “挺好,我现在挺牛你信不信?”他得意地笑笑,眼睛忽然定住,我愣了一下,胳膊忽然被他抓过去,“你这儿怎么搞的?!” “啊?”我低头看看右胳膊,笑笑,“哦,这个啊……”我用力收回去,“遇到打劫的了,我要钱不要命么,呵呵。” “…………你真是,有毛病啊?”他瞪我,“什么时候的?” “恩……挺久了,高三的时候吧,呵,你没见过么?” “……”他摇摇头,伸手摸了摸,看了一会儿忽然狠狠敲我的脑袋“以后聪明点,钱是个屁啊,值得你换这么两个大口子?你***脑子秀逗了!” “呵呵,”我摸摸额头笑了笑,“知道了。” “唉,”他叹了口气,“算了,以后记着点别逞强,睡吧……” “恩。”我抬头看看他脖子,“你脖子上真有链子啊?” “啊?这个?”他拉拉,我点头,“呵,有啊,我护身符,你不稀罕的那个哈~” “滚你的。”我伸手抓住往下使劲拽,他被勒得直翻白眼,“哎哎,***放开啊,我……咳,我靠啊!” “哈哈!” 闹了一会儿,最后以他凑过来的臭嘴吓得我松手结束,他贼笑半天。 “我说,那个KYLE,你开人家没啊?” “他?!”笑着的脸一下子满是愤懑的表情,“我懒得开他,简直笨的像头猪。” “嘿,我猜就是,你铁定没开他。” “为啥?”依旧郁闷表情。 “你四年内跟我说过六次要开除他,他至今健在,恩……” “妈的,有那么多次么?” “恩,只多不少~” “您老什么欠抽表情?停,收起你的笑,猥琐!” “唉,你不知道文科生就爱联想吗~” “靠,你联想也联想个有水平的行不?要不……”他淫笑着揽住我,“嘿嘿,小飞飞,联想联想咱俩怎么样~” 果断地掐手甩开蒙被,“小涛儿乖乖,赶紧睡觉哈。” “痛痛痛痛痛……哎哎,我的柔荑啊……” “…………” 实践证明,我还是睡觉比较好= =、、 那一月内,阿涛有空儿就带着我四处跑跑,有一次带我去了趟公司,远远看到他的老爸,被惊吓,“你老爸是美国人??!!” “我可从来没说过他是中国人。” “……你妈呢?” “恩……中国人~” “……你呢?” “恩…………”他摸摸下巴,装深沉,“中国人吧……” “靠……合着你是混血啊?!”我被这消息雷得有点喘不过气。 “啧啧,我国际混血你国内混血,咱俩多登对儿~” “…………” “MICHAEL!”有人叫他。 “哎,”他回应一声,嘿嘿笑,“你在这儿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你英语名字叫什么……” “MICHAEL啊~” “你还真是迷他……” “切,总比你那个阴阳怪气的BLACK好。” “我那叫酷!” “酷个头,”他鄙视我一眼,“走了,你乖乖趴着等我回来。” 说着他就摇摇脑袋哼着“BLACK~BLACK~”地滚蛋了,我看着他明晃晃地雪白发色,怒瞪,“MICHAEL…………我靠…………” 之后的时间过得很快,好在我本科和我读的研究生关联比较大,免了不少学分,阿涛那小子说自己住冷清把我硬是拉过来,其实我知道他是帮我省钱,跟他说谢谢够酸的,我也就“心安理得”地住下了。 刚开始真是别扭,什么托福雅思的起不了多大作用,那些老外说话依旧是鸟语花香,我听得云里雾里,不过这个情况我十年前就领教过了,只不过是把习惯汉语换成了习惯英语罢了,几个月后渐渐入了门道,一点点地在学校也认识了很多朋友,黑人白人黄种人,什么国家的都有,不过骨子里还是喜欢黄皮肤黑头发的人种,到了芝加哥让我更明白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么怪才都有可能存在,真是长了见识。有两个日本人给我印象非常好,一个是学校里认识的,另一个就是那个大名如雷贯耳的KYLE。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KYLE的情景还挺有意思,那天我在阿涛办公楼下等他,远远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头发梳的很规矩的青年慌慌张张地跟一个人道歉,那人气得推了他一下,他颤了颤还是弯腰道歉,那人变本加厉地骂,我不禁皱眉头,这人还有完没完了?仗着你长得白就欺负中国人?(那时我把一切看到的陌生黄种人定义为中国人)我有点恼火地过去,那人还在哈腰,我更郁闷,奶奶的,你小子有点骨气行不行?瞪了他一眼,我伸胳膊揽住他脖子,“哟!你在这儿呢?我等你半天了!” “呃?”他有点呆地看我,我看看还是个小帅哥,就是气质和性情实在让我不敢恭维,唉,可惜了这么好的脸,“E…Excuse me,I……” “哎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虎头蛇尾造句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