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贞朱友珪朱友文的剑是什么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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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五代&&-何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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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华大地上最强盛的帝国——大唐帝国消逝后,谁也没料到代替它的居然是乱得一塌糊涂的五代,这一乱就乱了五十三年(907—960)。五代分别为梁、唐、晋、汉、周,起于朱温代唐,终于赵匡胤陈桥兵变,建立宋朝。后世修史者又把“五代”称为“五季”,从春秋笔法来看,是指很不好的时代。其时,国家###,军阀混战,民不聊生,中原无异于地狱。
所谓“五代”只是指控制中国北方中原地区的五个王朝,而中国南方则一直处在“十国”的控制之下。
五代是个绝对不讨人喜欢的时代。人民不喜欢,因为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大都生不如死;后世帝王不喜欢,因为他们都不希望自己的朝代如五代一样昙花一现。
五代多武夫,从皇帝到节度使都出身行伍,他们杀戮成性,惹得天怒人怨;五代多俗臣,朱温一怒,将唐末三十余位清流士大夫投于滚滚黄河,贵族阶层从此终结,寒微之士灰头土脸地登场,所以,五代无名臣;五代又多坏人,他们抹杀仁义道德、败坏三纲五常,使得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将不将、兵不兵。
于是,五代在成为乱世的同时又是一俗世。翻开《五代史》,简直就是一部“混账史”。到处可见杀戮,满页皆是辛酸。你根本无法理解中国人在那个时代怎么会变成那种无耻模样。
是五代的人涂抹成了那段“混账”的历史,还是那段历史创造了一群“混账”?这是一个很让人思考并且应该慎重看待的问题。
一方面,大唐帝国晚期的礼崩乐坏让束缚太久的人突然卸去了脚下的羁绊,他们终于获得了最大限度的自由,可以凭自己的心情随意地无恶不作。另一方面,这些获得了最大限度自由的人又反过来把礼义纲常踩在脚下。两方面的合力造就了五代乱世,乱得让今天的我们读起那段历史时依然痛不欲生。
我们今天读那段历史,读到的只是每个人在做着他们当时认为对的事情。但今天的我们知道,他们做的一切都让人厌恶乃至憎恨。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他们义无反顾、铤而走险。从五代的人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一旦失去了外在的约束,一个人将会变得十分的可怕。五代的人几乎暴露出了人类最赤裸的无耻、最直接的残忍、最干脆、最丑陋的一面。
但是,不得不承认,五代时期也有那么几个好人。他们处在乱世却仍保持着自己独立的节操,当整个中原都已经变成地狱一般的混乱时,他们游走在“地狱”的边缘,尽自己最大之努力想要挽回人性之善、人性之真、人性之美。可惜,他们失败了。
武夫当政下的王朝,注定不可能长久;俗臣主持下的朝廷,注定没有血色——这是一段地狱般的历史。所谓的文人在这样的时代只能发出长叹。我们不否认在这种以杀戮为主色调的时代社会依然有了些许进步,可惜的是,这段“混账”的历史,早已经把那微小的进步遮盖得严严实实。
那么,就让我们来看一看五代那些人的精彩与血腥、无耻与粗俗的表演吧。
是为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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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很懒,什么也没留下......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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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作俑者:朱温
朱温本是反唐农民军团黄巢的部下,因屡立战功,在黄巢攻陷长安称帝后被封为同州防御使。当时的同州实在是一处战略要地:向西,它可以防备朝廷纠集的藩镇军队;向东,它是黄巢东向进军的必经之地。其地位可谓举足轻重。
当时,河中节度使王重荣屯兵数万,纠合各路藩镇兵,以图兴复大唐。而想要兴复大唐的第一步就是把黄巢赶出长安去,那么,同州就是必经之地了。王重荣本来就是一个靠打仗发迹的藩镇主,当时朱温的兵马远远不及他的一半,所以,总是吃败仗。
朱温向黄巢借兵,但信件都被黄巢手下的左军使孟楷扣住了。朱温得知这一事情后真想放弃同州回长安杀了那厮。就在这时,他的一名手下叫谢瞳的跟他说,黄巢是个草莽,之所以能撑到现在这个场面,只不过是趁大唐衰落的空隙,捡个便宜。难道你还指望他以后能有所作为?你看现在,唐皇帝在四川一招呼,诸藩镇之兵就集结起来了,这说明唐朝气数还未尽呢。况且,我们在外面征战,而孟楷还鼓捣手脚。前有章邯背秦而归楚之鉴,大王您今天就学学历史吧。
朱温突然灵光大开,杀了黄巢安在他营里的监军,向王重荣投降。时逃亡在成都的唐僖宗听后大喜,遥封他为左金吾卫大将军、河中行营招讨副使,又赐名为“全忠”。后人在这件事上认为他看清了时势而叛变黄巢,是个彻底的叛徒。可他是冤枉的,如果他真想投降,何必要和王重荣打十几个来回呢?!
但有一件事却是不容怀疑的,朱温的投降,使得早已经陷入困境的黄巢兵团雪上加霜。不出两年,黄巢被追兵所杀。朱温也因为战功卓著,被赶回长安的唐僖宗封为宣武节度使。黄巢的死造成了一个很严重的后果:由于在镇压黄巢军团的过程中,各藩镇主迅速强大,唐王朝更难以驾驭这些本就不容易驾驭的武夫了。
朱温无疑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当唐昭宗登基时,他已经成为河南最强大的藩镇主了。唐昭宗光化三年(900年),宫里太监刘季述等人囚禁了唐昭宗,企图扶植新帝登基。朱温在朝廷宰相崔胤的帮助下派人进宫一举歼灭了刘季述集团,因此被唐昭宗封为梁王。
过了不久,同样是一个太监——神策军头领太监韩全诲联合了一个叫李茂贞的藩镇主将唐昭宗劫持到了陕西凤翔。崔胤急忙给朱温去信,朱温亲自率兵直奔凤翔。
903年正月,李茂贞出城投降。朱温建议唐昭宗把这些总挑事的宦官全部诛杀,唐昭宗以为然。于是,宫里的太监自然免不了一死,出使在外监军的宦官也没有逃脱厄运,昭宗令各地藩镇主将其全部诛杀,只留职位低而幼弱者二十几人以备洒扫。
后人评价朱温这一举措时,说他彻底铲除了唐朝存在多年的宦官干预朝政的祸害,实在是大功一件。但这又冤枉了朱温,他的本意完全是为了树立在唐昭宗心中的地位,以此来壮大自己的势力。按常理,朱温先后救了唐昭宗两次,唐昭宗本该对他感恩戴德。可事实却是,唐昭宗在凤翔时却想杀了朱温。
昭宗可能被劫持怕了,在大殿上总希望有人可以保护他。当时,朱温是最合适的人选。有一次,昭宗坐在椅子上躬腰为自己的鞋子解结。可能是不舒服,他就叫朱温来帮忙。朱温上前跪下而解之。昭宗示意左右卫兵上前杀他,可左右无一人出手。等朱温解好结,已是汗流浃背了。从那以后,唐昭宗再叫他,他常称病不去。他的确害怕,害怕唐昭宗身边的勇士,一刀把自己宰了。
904年,唐昭宗还没有消除在凤翔的恐惧心理,朱温又让他走。朱温先把昭宗迁到自己的势力范围——洛阳,过了不久,又派人把昭宗杀掉,接着又把杀昭宗的人杀掉。最后立了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为皇帝,这就是唐哀帝。
三年后,也就是907年,朱温让哀帝举行了绝迹多年的“禅位”大礼。他接受禅位,称帝,改国号为梁,建都开封。这就是历史上的后梁。
907年六月一日是被后世史学家视为最黑暗的一天。这一天,朱温结束了唐朝近三百年的统治,为后来想要称帝的人开辟了一条“你一定能成功”的光明大道。他是项羽“彼可取而代之”、刘邦“大丈夫当如此也”和陈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成功实践者。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人们:世界上没有做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
其实朱温并不是唐末称帝第一人,早在黄巢起义失败、唐僖宗由四川返回长安不久,河南的秦宗权就自称皇帝,并与朱温经常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后被朱温杀于长安。
如果从唐末历史来看,自安史之乱后,藩镇的兴起就已经埋下了唐灭的种子。后来唐朝的几位皇帝常常被别人赶出京城,四处避难,于是各地称王的现象此起彼伏。当一个国家还可以用武力让人民臣服时它其实并没有亡,但当它已经没有武力可以使用、而又不能以礼仪来教化天下时,它的灭亡就只是早晚的事了。
唐朝末期,皇帝昏聩无能,宦官专权,党争不断。孔子云,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这样一个朝廷如何用礼仪去教化人们和藩镇主?另外,朝廷本身掌握的军队虽保家有余而护国不足,那它就只能依靠武夫出身的藩镇主了。藩镇主们高兴还可,一不高兴就自己当皇帝去了。道德廉耻之于武人不过是红烧肉里的香菜——衬托,可有可无。
朱温之所以被后人诟骂,或许有以下几点原因:
第一,他既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必要搞什么禅让,也没有必要杀已经不成事的唐昭宗。当时天下能和他抗衡的藩镇主已经所剩无几,他杀唐昭宗反而给人留下了话柄。第二,他戎马一生,总以计谋取胜。这在君子那里是智慧,而到他这里就成了阴谋诡计。第三,他在位的后期,荒淫无道的作风让老百姓以为自己所在之地就是地狱。第四,也是最主要的,他反唐又降唐最后又叛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反复小人。
用子贡的话讲,纣似乎没有那么恶毒,所以,君子一定不要做坏事,一旦发现你做了一件坏事,所有的坏事就都算到你头上了。无疑,朱温也是这样一个人,因为他杀了唐朝皇帝,只这一件事便足以让天下大恶都归入他的名下。
朱温所以能成为后梁的开创皇帝,实为时势使然。我们简单回顾一下他的发迹史:
877年参加黄巢起义,在“大齐”政权中任同州防御使。
882年降唐,任河中行营招讨副使。
883年,为宣武节度使,进驻汴州,即以此为根据地,逐渐兼并邻近势力,扩大统治地区,迫使河北藩镇归附,成为中原最大的军阀。
901年被封为梁王,与李克用父子进行长期战争。
903年,挥师攻凤翔,打败李茂贞,尽除宦官,控制朝政,还都长安。
904年,杀宰相崔胤,逼昭宗迁都于自己的势力范围——洛阳。
904年八月,杀昭宗,立十三岁的李柷为帝。
905年,杀宰相裴枢。
907年六月废李柷,自立为帝。
从上可以看出,朱温一生最重要的转折期是在宣武节度使任上时。从后来他登基看,这一时期是他登基的资本。但正是在这一时期,他将老母接到汴州,跟老母有了如下的对话。
朱温:我父亲读了半辈子书,连一小芝麻官都没有捞到。如果他泉下有知,肯定会为我现在的地位感到自豪的。
朱母:朱三,你虽然发迹了,可你哥哥的孩子们还在受苦呢。
朱温立即派人把早已在战争中死掉的哥哥的孩子们接到了汴州。从朱温那句得意扬扬的话来看,他当时并不想做天下罪人,宣武节度使一职已经让他很满足了。他真正想要篡位,是在救唐昭宗于凤翔、昭宗想杀他的时候。史书上记载:“全忠始定夺位之计。”
大唐帝国是否有如史书上记载的那样强盛,我们没有考察论证的必要。但任何人都能看到的一点是,唐朝末期的农民反叛和藩镇割据让这个王朝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境地。这是两股让人咬牙切齿的势力,他们都是武人,没有多少文化。在他们纵横天地时,破坏的不仅仅是当时的经济与政治,还有更重要的国家礼仪与社会纲常。
如果一个国家没有了礼仪与纲常,它其实已不算是一个国家,一个朝代同样如此。朱温虽然也是破坏者,但不过是沧海一粟。所不同的是,他敢于把早已消失殆尽的纲常礼仪彻彻底底地踩在脚下。
说他是始作俑者,也只能说他敢杀皇帝,绝不能说他是乱五代的始作俑者。因为在他之前,早已有无数的人将道德仁义破坏无遗了,秦宗权就是其中一位。
852年,残破的大唐出生了两个名人。一个是后来的吴越建立者钱镠,另一个就是后梁的建立者朱温。钱镠出生时,据说有一条玉龙横空出世,并骤然变为水龙。后来,他果然恩泽了吴越百姓。据说朱温出生时,家里红光冲天,外人以为朱家着火了。后来,他果然把中原百姓烧得几乎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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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子朱友珪
912年七月十八日夜晚,患病多年的梁太祖朱温病情突然加重。侍寝的人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寝殿闯进许多人来。为首一人便是朱温的三儿子,当时为郢王的朱友珪。后面还跟着朱友珪的仆人冯廷谔和左龙虎军统军韩勍以及他的牙兵们。所有人都提着刀,抡着剑。
侍寝的人一见此等阵势,哪里还顾得上皇帝,只好群起而逃。朱温惊起,喝问:“反者是谁?”
朱友珪接口:“不是别人!”
父亲大骂:“你这个畜生,我早知你要造反,杀父之罪,天地不容!”
儿子再接口道:“老贼本就该碎尸万段!”
朱温的病忽然就被吓没了,跳起来要逃。朱友珪的仆人冯廷谔大喝一声,抡刀来杀他。朱温绕着柱子跑了三圈,最终因年老体衰,脚步一慢,被冯廷谔追上,在他胸前捅了个窟窿,抽出刀时,把肠子也带了出来。朱友珪命人将父亲的尸体用毡子包起,就埋在了寝宫地下。第二天一早,他便假托朱温圣旨命朱温第四子朱友贞杀掉朱温的二儿子(养子)朱友文。然后又假托圣旨,说朱友文谋反未成,而自己是平乱功臣,如今又最年长,本应继位。在这一切后事成功安顿好后,他发丧朱温,继皇帝位。913年三月二十七日,仅做了八个月皇帝的朱友珪被他的三弟朱友贞逼迫自杀。朱友贞上台后将这个已死的哥哥废为“庶人”。
从这段史实来看,朱友珪杀朱温显然是子弑父,是大逆不道之举。所以,他身居皇帝之位的八个月内没有臣子服他。他就破罐子破摔,纵情于淫乐,不理朝政。最终在弟弟“诛贼子”的大旗下身亡,可谓死得其所。但细读这段关于儿子杀父亲的历史,就会发现,惨剧之所以产生,是因为“淫而不父”。
自皇后张氏死后,朱温便开始纵情声色。特别是其晚年,到了无女不淫的地步。更让人感到荒唐的是,他竟要儿媳陪其过夜,美其名曰:侍寝。当时,他的每个儿子都在外征战,加之朱温确实有病在身,所以,儿媳们当是替丈夫在其床前尽孝道了。
弑父事件发生前,重病的朱温让最中意的儿媳王氏去东都开封把她丈夫朱友文叫到洛阳来,意欲让其继承皇位。同时又让在洛阳的儿子郢王朱友珪出任莱州刺史。(此时朱温的大儿子朱友裕已病死)
当朱温将此举说给王氏听的时候,朱友珪的妻子也在旁边。他将此事告诉了丈夫,而同时,命朱友珪去莱州当刺史的圣旨也到了。朱友珪见到圣旨,心头突突乱跳。这道圣旨显然是明升暗降,而晚年的朱温猜忌心特别重,每每怀疑一个人的时候便先将其升职,然后杀之。另外,朱友珪认为既然大哥已死,而且朱友文又不是朱温亲生,按照传统应该立长为太子。父亲现在不遵守传统(其实他父亲何尝遵守过什么传统),他非但没有继承皇位还被流放到外面去,这口气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这也成了朱友珪弑父的原因之一。
况且,老父亲太缺德。其他兄弟在外,妻子去给父亲侍寝还情有可原,自己就在父亲身边,妻子却还要去侍寝。这是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他决定除掉父亲!而第一步就是如何带兵混进寝宫。当时负责朱温安全的是左龙虎军和侍卫亲军控鹤士两股军队,他先找到左龙虎军统军韩勍,诉说自己之苦,大骂父亲之无道。韩勍对朱温的喜怒无常、乱杀朝臣很不满,而且害怕自己有一天会被朱温杀了,便同意造反。有了韩勍的帮助,朱友珪很容易地混进了寝宫,于是,就发生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
中国有句古话叫“父亲行窃,子必杀人”。大致意思是说,儿子经常看到父亲偷东西,每次都得手,他便认为这是对的,于是他也去偷。可因为技术不精被人发现要捉他,他情急之下必然要把人杀了。朱温和朱友珪淋漓尽致地演绎了这一千古俗套,并将其发挥到了极致。
且不论被朱温认定的朱友文是否是做皇帝的料子,朱温认定这个准皇帝就是有问题的。在侍寝的诸位儿媳中,他最中意的就是王氏,而王氏则是朱友文的妻子。朱友珪的妻子张氏虽然也侍寝,但绝没有王氏那样受宠。所以,可以大胆猜测,朱温立朱友文为太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王氏,而不是因为朱友文的才华。从史料中也的确看不出朱友文有什么治国之才,史家们只是说他“幼美风姿,好学,善谈论,颇能为诗”。单从这几个字来分析,朱友文文韬足矣,武略却不成。这对于外有李克用这样的劲敌而马上得天下才做了六年皇帝的朱温来讲,朱友文显然并不是合适的皇帝人选。
而如果他的大儿子朱友裕不死,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次兵变了。朱友裕跟随朱温征战多年,并以仁厚而颇得将士之心。又兼武艺超群,很得朱温宠爱。朱温曾经和李克用一起进攻黄巢的弟弟黄邺所守的华州,黄邺的士卒在城上大骂朱温是叛徒、李克用是助纣为虐。李克用大怒,吩咐手下人向城上射箭,但没有一个人可以射中那个说粗口话的士卒。朱温示意朱友裕,朱友裕弯弓搭箭,一箭而中。
由此可知,朱友裕不似朱温的其他儿子一样只有蛮力,也不似朱友文一样只会空谈。他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准太子,在五代时期,这样的人并不多。可惜的是在后来围剿杨崇本、屯兵永寿时病亡。朱温之所以迟迟不立太子,跟朱友裕的死有很大关系。
从表面上看,朱友珪杀朱温,正应验了中国的那句老话:“上梁不正下梁歪”。做父亲的嗜杀成性,淫乱不堪,做儿子的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最有意思的是,朱友珪虽然做了近一年的皇帝,但史书却不承认他。在《五代史》里,他被称为“庶人友珪”,这是他弟弟朱友贞做的好事,他称帝后便废早已自杀的哥哥为“庶人”。而朱温在后来的史官那里也并不是什么皇帝,甚至根本就没有后梁这个朝代。
父子二人之所以有这样的命运,无非是两个人都开了各自领域内的先河。
朱温篡位于唐,使得五代称帝者多如牛毛;朱友珪弑父,从他以后,五代人常常把杀父当做儿戏,父子二人都乱了三纲五常。
有其父必有其子,朱温杀了唐朝皇帝而称帝,朱友珪自然也不例外,杀了后梁皇帝称帝。不同之处在于:朱友珪在背上“不忠”的罪名时还背上了一个“不孝”的骂名。
朱温临死前说早就知道朱友珪要造反,事实上,晚年的朱温看任何人都像造反的样子。如果不是自己做了那么多丧天理、没人性的事,他至于那么多疑吗?!
朱友珪以臣子身份杀了皇帝后,其作乱行为不久就有人效仿了。他的兄弟朱友孜总觉得自己是做皇帝的料子。因为他和项羽一样,也长着双瞳。贞明元年(915年),也就是朱友贞把皇位从他哥哥手上抢过来的第三年,德妃死了,朱友贞正在痛苦中。这时,这个双瞳兄弟觉得时机已到,就派了一个愚蠢的刺客去杀哥哥。想不到,哥哥命不该绝,当时正做着一个有人杀他的梦。忽然惊醒,看到一把大刀正要摘自己的脑袋,慌忙抽剑,习惯性地说了一句:“又要兵变!”
是啊,朱家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发生得有些频繁了。朱友珪与刺客周旋了半天,刺客见不是对手就想跑,被他从后面赶上,刺伤在地。严刑拷问之下,朱友孜浮出水面。这个双瞳兄弟就这样被哥哥杀掉了。
他的死又导致了另一个对后梁非常不利的后果。那就是,朱友贞觉得兄弟们太不可信任了,只有经常跟自己在一起的奸臣赵岩、张汉杰可以相信。信任此二人是后梁败亡的一个主要因素。
如果用连锁反应来解释,那么事实正是:朱温杀唐帝而淫导致了朱友珪杀朱温,朱友珪杀朱温导致了朱友贞杀自己,朱友贞杀朱友珪又导致了朱友孜杀朱友贞,朱友孜杀朱友贞未遂导致了朱友贞信任奸臣赵岩、张汉杰,最后导致了后梁灭亡。
似乎有些乱,那么,我们用反向推理法来说:后梁为什么会灭亡?因为朱友贞信任奸臣。他为什么要信任奸臣?因为他的双瞳兄弟想杀他,所以他不再信任朱家的任何一个人。他的双瞳兄弟为什么要杀他?因为双瞳兄弟见过有人杀皇帝,还见过朱友贞就杀过自己的兄弟朱友珪。他为什么要杀朱友珪?因为朱友珪杀父亲。朱友珪为什么要杀父亲?因为父亲是个混蛋。
结果就出来了,朱温是罪魁祸首。从这一点上看,朱友珪背上“贼子”的骂名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冤!但看到后面的一切,就觉得这个骂名给他实在是“实至名归”。
当初,朱温任宣武节度使,巡至亳州时,与一名营妓产生了感情。一个多月后,朱温要离开亳州,该女人却说:我已有了身孕。朱温想,有就有吧,我家里也是有老婆的人,而且贤淑明理,于是就在亳州给她安排了房子。一年后,该营妓派人来告诉朱温,生下了一子。朱温大喜(男孩长大后可以打仗),便给其起名为“遥喜”,意遥遥欢喜之意。这个叫“遥喜”的小孩就是后来的朱友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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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龙”李克用
李克用一生下来就有一只眼睛失明,可史书上却没有说是哪一只眼。但从此人箭法奇准,又根据人的拉弓习惯来猜测,失明的应该是左眼。李克用是沙陀人,本姓朱邪。他们一家从唐太宗时起,就世世代代效忠于唐室。十四岁那年,他借了父亲镇压农民叛乱有功的光而被封为云中牙将,又被赐其家族“李”姓。
二十一岁那年,也就是唐僖宗乾符三年(876年),李克用杀掉了代北水陆发运、云州防御使段文楚,原因就是这个汉人克扣军粮。火气十足的沙陀士兵如何能忍受。李克用杀了段文楚后,手下将士便上书唐僖宗,请求任命李克用为云州防御使。唐僖宗大怒,派兵###李克用。但此时,各地农民军纷纷而起,唐朝奉行“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先剿杀农民军。至此便默认了李克用大同军节度使的身份。
待国内稍稍安定,唐僖宗又下令###李克用。乾符六年(879年)春,朝廷命昭义军节度使李钧为北面招讨使,联合幽州等军进攻蔚州。但被李克用所败,李钧中箭而死。第二年,唐廷派元帅李涿率兵数万,再伐李克用。李克用与其父抵挡不住,率人马逃往北边的鞑靼部。
李克用二十五岁的生日就是在鞑靼部落里过的,因为鞑靼总看这个“独眼龙”不顺眼,所以处处提防他,让他二十五岁的生日过得很不开心。不久,黄巢自江淮北渡,矛头直指长安。唐僖宗在向四川逃跑的路上以皇帝的身份赦免了李克用的罪,令其南下征剿黄巢。
李克用凭借自身和手下“鸦军儿”的骁勇善战,不久,便将黄巢赶出了长安。唐僖宗大喜,封其为河东节度使,同时受封的还有他后来的死对头——宣武节度使朱温。从此,河东以太原为中心的广大地区便成了李克用的大本营。彻底剿灭黄巢后,李克用开始扩展自己的势力。但此人扩张地盘的方式却是按照沙陀人的习性进行的,那就是抢劫。“鸦军儿”简直就是一群强盗,走到哪儿抢到哪儿。这些沙陀人似乎不善于种粮食,更不善于让百姓种粮食。所以,当年任何人看到李克用和他的手下都吓得关门藏起一切可以藏的东西。
895年是李克用的幸运年。当时河中节度使王重荣去世,他的两个儿子王珂与王珙为节度使一职争得不可开交。李克用希望唐昭宗把节度使之位授给王重盈的大儿子王珂——也是他的女婿,可凤翔的李茂贞、邠宁的王行瑜和华州的韩建认为这是李克用在扩张自己的势力,就叫唐昭宗立王珙。
此时的唐昭宗仿佛是在两个鸡蛋上跳舞,当时的藩镇主就像是疯狗,稍不如意自己就会被他们咬到。昭宗躲在寝宫里想了两天,才想到一个好主意。先派宰相崔胤为河中节度使,过不久又把崔胤调回,让李克用的女婿王珂继其父职。李茂贞、王行瑜和韩建大怒,联合起兵奔长安就来了。唐昭宗就求李克用。李克用也起兵,向长安杀来,并向朝廷上书请求###三镇,同时又向三镇节度使发了征讨的檄文。李茂贞三人听说“独眼龙”居然这么狠毒,就原路返回了。
但李克用却不甘心,他正想把李茂贞三个人一网打尽,收其土地呢。他先攻陷绛州,把支持王珙的弟弟王瑶斩了。又与女婿王珂联合击败了同州王行约,王行约跑到京师,大喊大叫:“十万沙陀来啦!”
其实他这样叫的目的就是想以躲“独眼龙”为借口把唐昭宗弄到自己的领地邠州去。李茂贞也来凑热闹,叫义子李继鹏想办法把唐昭宗骗到凤翔。一时间,京师大乱。唐昭宗还算聪明,见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便带领着文武官员跑到了离京城不远的石门躲避。同时,这位大唐皇帝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叫李克用救驾。该年八月,李克用进军渭桥,王行约和李继鹏先后逃出长安,唐昭宗这才回了京师。该年十一月,李克用乘胜击破邠州,又希望昭宗降旨击杀李茂贞。唐昭宗觉得玩大了,就派人慰劳李克用,并拜其为“忠正平难功臣”,封为晋王。这样,河东(黄河以东,今山西一带)以太原(今太原西南)为中心的广大地区便成了李克用的地盘。也就是从被封为晋王起,凭借着“晋王”这块招牌和获得的大片土地,他才开始了和朱温的争斗。
李克用后半生的时间什么都没干,全放在和朱温打仗上面了。直到朱温已称帝,他还是在和朱温叫板。天下大半人已经开始使用朱温所定的开平年号,他却仍旧把唐昭宗时的老皇历当成自己的纪年法。
并不过分地讲,李克用把一生都献给了打仗事业。此人似乎从来没有消停过,靠着强大的战斗力,他兼并了许多地盘。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一点治理的能力都没有,致使已经兼并或表示臣服的地区又常常叛离而去。往往是他征服了一个地方,刚一出城,该地的人又反叛他了。
他手下的那些穿着黑衣服像一群乌鸦似的士兵的无恶不作也让他大为头疼,但他就是找不出可以解决的方法来。有人告诉他,军纪很重要啊,不能走到哪里就抢到哪里。他闭着一只眼说,这些人之所以跟着我是因为每次打了胜仗就会有东西可抢,你不让他们抢了,他们还会跟着我吗?
又有人给他出主意说,我们可以种粮食,用粮食换钱,再用钱来买好东西。李克用睁开一只眼道,现在天下这么乱,仗还打不过来,哪里有时间种地?
也正是基于“一只眼看世界”的思路,在898年以后,他屡屡被朱温戏弄,几乎差一点就放弃老窝太原逃跑。
901年其状况更是惨不忍睹,他被朱温截断了南下的通路。河中节度使女婿王珂向他求救,但他已经自身难保,就咬着牙给女儿去信说,若支撑不住就开城投降。女儿倒是很听话,果然投靠了朱温。河中一失,李克用彻底无力再与朱温继续抗衡,一直到他死,也没有一次反击朱温的战斗。所以,他临死的时候心里觉得窝囊透顶,后人觉得这是他“壮志未酬”。这样一上升高度,他死时留给李存勗的三支箭也便有了象征意义:一支射刘仁恭,因为当时刘仁恭反叛他并占据幽州,想要图朱温,就必须先图刘仁恭之幽州;另一支射契丹,因为朱温刚一称帝,这个和他多年是朋友的契丹就抱着老梅去见朱温;最后一支肯定要给朱温了,这个家伙把自己弄到何等田地!
如果说李克用是忠君爱国,那么这三支箭就是要后人复兴大唐。但是,这三支箭似乎还有别的一层意思。前两支箭似乎都是为了最后一支箭而射的:灭刘仁恭,因为他阻挡了射朱温的路;灭契丹,因为它是朱温的好伙伴。
幸好,他的后代很争气,朱温的后代很不争气,这三支箭才有了拿到史书上来谈的意义。不然,只能将他看做是一个临死前被人家逼疯了的老头在拿着三支箭搞巫术。
李克用打了一辈子仗,手下猛将如虎,士兵如狼,何以会怀着一肚子窝囊气死去?大概有如下几个原因。第一,他只善于开拓,不善于守成。第二,他对手下每个人都持怀疑态度,包括他收的八个义子,最骁勇善战的李存孝就是被他逼造反的。他另一个义子李存信只是因为被他训斥了一顿,就吓得病死了。如此可以看出此人对待下级的作风。第三,滥杀。做他的手下时刻都担心被杀,武将还好一点,有可能死在战场上博得一英雄称号,文官就倒霉了,除了出意外和病死的,大都把脑袋交给他了。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似乎并不那么透明,因为他是沙陀人,是夷族,所以每每不让朝廷放心。朝廷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削弱藩镇主的势力时,名单里每次都有他。他的忠君爱国思想始终得不到朝廷的承认,可朝廷一旦有事,首当其冲用的肯定是他。
当朱温将唐昭宗挟持到洛阳时,李克用哭了,跟手下人说,皇帝老儿从此完了。其时,他已经无力救驾了。
据说,李克用初当晋王时,淮南的杨行密想看一看这个少数民族到底长什么样,就派了几个画师去太原,见到李克用后将其画下来。李克用事先得到消息,把那几个画师捉住了,想要五马分尸,但手下人说,不如就叫他们画一画,画完再杀也不迟。
李克用想了一想,就跟那几个人说道:“看到我的这只眼了吗?是瞎的。你们来画!”
第一个画师战栗着画完了,李克用拿过来一看,是他拿着把扇子“半遮面”。这显然触怒了他的武人本性,以污蔑自己附庸风雅之罪拉出去砍了。第二个画师也颤抖着把画好的画交给他,画中的他拉弓搭箭,微闭一目正观箭之曲直。李克用大笑,将这位画家放了。从此,“独眼龙”之名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但他显然忘了一件事,射箭时缺一只眼是好事,可巩固自己的势力也用一只眼去判断,结果就可想而知了。纵观他一生所为,可以得出如下结论:他不但缺了一只肉眼,还缺了一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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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于乳浆的李存勗
926年三月,时任后唐蕃汉内外马步军总管的李嗣源趁镇压叛乱时造反,不服皇帝李存勗的统治。李存勗亲率部分军队去征讨李嗣源,但在路上,许多士兵都跑进李嗣源的阵营里,同时,李嗣源又占据了大梁,李存勗只好返回洛阳,准备联合他的长子魏王李继岌西征归来会兵一处,再进剿李嗣源。想不到的是,就在四月一日这一天,兵变发生了。
在此之前,李嗣源的先锋石敬瑭带兵逼近汜水关。李存勗火冒三丈,再加上众大臣的乱哄哄,李存勗决定亲自率军赶去扼守汜水关。四月一日这一天,他所统帅的骑兵和步兵按照他的命令,在洛阳城外等候出发。李存勗一早起来,和武将们吃早餐,忽然听到宫城兴教门外一片喧嚣声。他急忙拿起武器,带贴身的骑兵侍卫前去查看。到中左门,只见他的亲兵领导人郭从谦正领着他的亲兵向他冲来。
李存勗气得哇哇怪叫,大骂道:“你这个戏子也敢造反?!”
郭从谦本是一戏子,因为嗓子好,所以被热爱戏曲的李存勗收留。李存勗见此人不但能唱,还能打,就让他做了亲军领导人。郭从谦除了善于唱歌,还善于拉拢势力。他先认了后唐大将郭崇韬为叔父,然后又跟义父睦王李存勗打得火热。当郭崇韬被李存勗的皇后杀掉后,他在部属中为郭崇韬鸣冤叫屈。李存勗知道后,把他叫到面前,训斥道:“你跟老郭的关系我早有耳闻,他活着时你亲近他也就罢了,他现在死了,你居然还这么亲近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郭从谦冷汗直冒,从这以后,他对李存勗是又怕又恨。李存勗也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给郭从谦看,总有一天他会杀掉郭从谦。郭从谦只好暗中鼓动亲军,对李存勗极尽挖苦之能事。这一天,他终于等来了机会,发动了兵变。据说,这位郭艺人发动兵变的初衷是想拥立自己的义父当皇帝,可他不知道早在两个月前,他义父就被李存勗处死在洛阳宫中了。也就是说,这位艺人发动的兵变没有目的,纯粹是瞎胡闹。
李存勗骂完他,就一马当先,带领侍卫冲杀过去,将郭戏子和他的叛军赶出门外,并迅速关上了大门。郭从谦可不是善类,在门外又重新组织人马,见攻不进去,就开始放火。火势一大,李存勗的守卫全都跑了,郭戏子又杀进门内。李存勗与剩下的几十名侍卫(其中有三分之二的人是宦官和戏子)拼死抵挡,在乱战中,不知是哪位英雄,向李存勗的脑袋射出一箭,李存勗听得风声,慌忙躲闪,可惜,没有闪过,箭正中其面门,痛得他哇哇怪叫。众侍卫赶紧把他从城楼上扶下来,拔出箭来,血柱直冲苍天。
李存勗流了太多的血,忽然觉得口渴。侍卫急忙跑进宫里跟刘皇后说了这件事。这位刘皇后正在收拾财宝,准备逃跑,听说丈夫中了箭,也不去探望,只端了一碗乳浆,叫侍卫给丈夫喝。
这位皇后肯定不懂医学,因为人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一旦接触到奶浆,就会加速死亡。果然,李存勗喝完这碗乳浆后,就一命呜呼了。
几个戏子很怕乱军进来侮辱主人的尸体,就把尸体拖到一平台上,在上面扔了一些李存勗生前摆弄过的乐器,一把火烧了。
李存勗是后唐的建立者,可以这样说,他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在前半生,他用热血与勇气打造了一个国家;后半生,他用乐器和吝啬摧毁了一个王朝。
李存勗是晋王李克用的长子,从小喜欢骑马射箭,胆力超人,所以,武夫李克用很是宠爱这个孩子。他十一岁那年跟随父亲出征作战,得胜后随父亲到长安向唐室报功。当时的唐昭宗一见到这个小将,就深深地喜欢上了他,先赐赏他翡翠盘等珍宝,然后抚摸着他的背说:“这孩子真是长相出奇,日后必定是国家栋梁之才,到时可千万不要忘了为我大唐尽忠啊!”
过了些时候,唐昭宗看着李存勗,对别人说道:“此子可亚其父!”李克用急忙谢恩,谢皇帝赐儿子大名。从此以后,李存勗又被人称为李亚子。
908年正月,李克用病死,李存勗于同年同月袭晋王位。丧事办完后,他的叔叔李克宁想要造反,被他设计捕杀,同时率军击败了想要来趁火打劫的后梁军,解了潞州之围。朱温看着自己的军队死伤无数,说道:“生子当如李亚子。他袭位,李克用虽死犹生!我的儿子与他相比,简直猪狗不如!”
得胜后到太原,李存勗开始施展自己的治内才华。他先任命李存璋为河东马步都虞侯兼军城使,负责整顿军纪。李存璋立即部署,打击扰乱军纪的将士,诛杀了几个首领,几天后,晋军军纪大振,百姓们拍手称快。同时,李存勗又规定,骑兵不见敌人不准上马,违犯军令者一律斩首,从而将散漫的沙陀兵训练成一支精锐严整的劲旅。
在内政方面,李存勗命令各州县保举贤良之人充任官吏,罢黜地方的贪官污吏。同时减轻人民的租税,抚恤孤儿与老人,为民平反冤狱,并严厉打击盗贼。
在内政与军事都臻于完善时,李存勗背着他父亲留下的三支仇恨之箭开始了复仇过程。每次出征前,他都派人取来其中一支箭,放在一个精致的丝套里,带着上阵,等打了胜仗,才送回家庙。
李存勗是五代军事史,乃至中国军事史上的一个传奇。他继承了他父亲的勇猛和自己与生俱来的战争智慧,又有着冒险的性格,所以,每次战斗,他都能打得赢。他经常像个疯子一样,只身冲进敌阵,有很多次陷入重围几乎就被杀掉,幸好他的部将们拼命将他救出。但他没有一点感谢之语,反而痛骂救他的人,认为是这些人耽误了他杀敌。
在这个时候,其实就能看出,李存勗并不是一个明主,只不过在战争年代,他一心顾着杀人,没有时间发挥他昏庸的那一面罢了。
913年,李存勗灭掉燕,杀了刘仁恭、刘守光父子。922年,他驱逐了南下的契丹军队。923年,他灭掉后梁。其父亲留下的三支箭上的仇恨终于得报。同年四月,他在魏州称帝,为了缅怀唐朝,他建国号为唐。不久又迁都洛阳,建年号为“同光”,史称后唐。三年后,他又发兵灭掉了前蜀。至此,他已经统一了黄河流域,将势力扩展到长江上游。
在即位之初,李存勗能有所作为实在让人对其未来抱有希望,可惜,就在灭掉前蜀的这一年,曾经的李存勗不存在了,代之而起的是一个让历史都想哭的“李天下”。
“李天下”这个名字是李存勗给自己取的艺名。有一次李存勗登台演戏,按照戏文,他应该呼喊“李天下”两声,但呼喊两声后,没有回音。正当他莫名其妙时,只见一个戏子冲了上去就抽了他两嘴巴,其他人吓得面如土色,李存勗捂着脸正要发怒,那戏子却嬉笑着说道:“理(李)天下的只有皇帝一人,你叫了两声,还有一人是谁呢?”李存勗回过神来,哈哈一笑,命令厚赏了这个伶人。
事实上,早在他四处征战时,一回到太原,就会找来自己豢养的戏子们唱戏,但当初因为父仇未报,他没有太多时间跟这些戏子们天天在一起。当父亲大仇已报,他定都洛阳后,便开始迷恋上了戏曲。
他自己常常粉墨登场与戏子们共同作戏,每次出行必要有戏子陪同。因为这种关系,戏子们随时出入宫廷,有时还敢干预朝政。有的朝官和藩镇主为了求戏子们在皇帝面前说句好话,还争着向他们送礼。李存勗还用戏子作耳目,去刺探群臣的言行。整个后唐朝廷简直就是一戏子的舞台,任凭他们随意表演。大臣们反而成了观众,只能看,不能评。
李存勗最宠爱的一个戏子叫景进,只要景进在他面前说谁的不是,谁就会遭殃。所以,群臣见了景进格外害怕。李存勗又封两个戏子去当刺史,许多将士见自己身经百战而做不到大官,心中早已怨愤难忍。
当然,这还不是李存勗身死的最主要原因,导致其身死的一个最主要原因就是,他和他掌管国库的老婆都很抠门。当各地叛乱四起时,去平叛的军队得不到军饷。当李嗣源向都城杀来时,李存勗的军队严重缺饷,有大臣建议拿钱出来慰劳士兵。可李存勗的皇后居然使了一个下三滥的招数。她把三个年幼的皇子带出来,气呼呼地对要钱的大臣说:“你们以为做皇帝的真有钱吗?其实早就随军赏光了,现在就剩下这三个小鬼,你们把他们卖了当军饷吧!”
众大臣见到皇后这副嘴脸,又见皇帝一声不吭,只好无奈地走了。
许多士兵因为得不到军饷,都纷纷逃到李嗣源的军队里。所以,当郭戏子郭门高反叛攻城时,李存勗身边剩下的军队已经很少了,又加上里面太多的戏子,他的整个守城军队就是一杂牌军。他想不死又怎么可能呢!
李存勗的死在五代乱世并不算什么,无非是少了个打仗奇才。但历史记住的只是他与戏子们的故事,至于他建立的功勋,似乎没有他与戏子们的故事更让人怀念。由此可知,一个人建立大业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守业。李存勗无疑就是守不住大业的人,一代君主死于乳浆大概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与讽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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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的祷告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李嗣源都是五代,甚至是中国历史上难得的明君。在他做皇帝的那几年里,每天晚上都要在宫中焚香祷告:我李嗣源本是胡人,因为碰上了乱世被大家推举,不得已才做了皇帝。希望上天早生圣人,成为天下之主。
类似上述的这段祷告不要说是在五代所有别的君王身上那里没有发生过,恐怕千古以来,能够亲自向天祷告,说出此话的,也找不出多少人来。这真是让人感动的一段话,也是李嗣源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世人看的一句话。
李嗣源本是一个没有姓的沙陀部民,十三岁那年在李克用帐下效力,由于作战勇敢,被李克用收为义子,赐其名为李嗣源。十七岁时跟随李克用到宣武节度使任上,在朱温想要烧死李克用的上源驿战役中,他冒死救出了李克用,更受到李克用信任,遂掌握亲兵,做侍卫队长。
在五代,只要你有点本事,有胆子,命又大,你一定就能成名。
896年,李嗣源奉命率兵三千前去援救朱瑾,在任城(今山东济宁)一举击败梁军,解了兖州之围,威名大振。李克用大喜之下把他所率的五百亲兵命名为“横冲都”。
这支军队四年后在邢州青山大败后梁名将葛从周,李嗣源亲上战场,仅此一战,他就身中四矢,从此“李横冲”的威名传遍四方。
李嗣源虽然战功卓著,但从不自夸。当许多将领都在夸功争吵不休时,他就慢慢地站起来,嘴角挂着笑,慢腾腾地说:“诸位是用口杀敌,而我,用手。”
每当这个时候,一些大将都会很惭愧地低下头,这种低头的背后除了惭愧大概还有嫉妒。的确是这样,李嗣源是那个时代武将里的佼佼者。即使有人如他那样英勇,也没有人如他那样战功赫赫。
在李存勗成为晋王到称帝的近十年时间里,李嗣源一直都冲锋在前,帮助李存勗东征西讨。是他,击败刘仁恭、刘守光父子,赶跑了契丹,功不可没;是他,第一个冲进了后梁的都城,后梁灭亡。
925年,当已经年近六十岁高龄的李嗣源再败契丹,受蕃汉兵马总管的时候,有人偷偷告诉他,您已经到了“功高震主”的境界了,快找好退路吧。
李嗣源看着洛阳方向,在那里,皇帝李存勗正在跟戏子们唱歌跳舞。他大概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所谓的退路。其实,他已经无路可退,大将郭崇韬被杀就是一例子。当今皇上已经不是从前的皇上,朝政败坏,各地民怨沸腾。身为大将的他肯定会重走郭大将的老路,唯一的一条出路——自己当皇帝。
机会来了。926年,占据魏州的赵在礼发动兵变,李存勗先派出大将元行钦前去镇压,不想被赵在礼所败,他只能也只好派出李嗣源。
李嗣源抓住了这次机会,带着后唐的主力与叛军一起重新杀回了洛阳。还有一种说法是,李嗣源根本就不想做皇帝,当大军驻扎在某地时,他叫来所有的将领,跟他们说了一通当今皇帝的不好,然后说,我是坚决不做这个皇帝的。
将领们就冲出了营帐,临时找来一面小黄旗,插到了老头子李嗣源的背后,意为“黄旗加头”。
李嗣源死活不干,将士们急了,跟他说,如果您不做,我们就把您杀掉再拥戴一个。这话在五代的军人口里说出来很平常,他们当初杀一个人就像杀只鸡那么简单。
据说,李嗣源只好承认自己造反,杀进了洛阳,当上了皇帝,是为明宗。这一年,李嗣源已经六十岁,人一老,许多事情就都想开了,不像一些青少年皇帝那样喜欢折腾。在李嗣源看来,自己想要开疆拓土,没有体力;想要找美女陪着,又没有精力,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地搞他的建设。
在历史上,李嗣源在位的八年时间被称为“小康局面”,仅这四个字就绝对有理由把他划到明君行列中去。因为在“破坏多,建设少”的五代时期,这样的君主太难得了,想要有这份心就已经很难得,更何况他还将此心付诸于实践!
一个国君想要治理国家是好事,但绝不是易事。如果自己没有一定的见地,治理国家无异于害国。李嗣源恰好是一位很有见地的皇帝。他的儿子秦王喜欢作诗,经常聚集一些华而不实的浮夸子弟互相吟诗唱和,而且还自认为很高明,很了不起。有一天,李嗣源把这个喜欢作诗的儿子叫到跟前,对他说:“你老子我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喜欢听那些读书儒生讲五经的道理,实在可以开启人的智慧与思想。”
作诗的儿子听了父亲的这番话,心上顿喜。李嗣源忽然一转,“以前老皇帝(李存勗)在位时,我也看他作过诗,但看不懂。其实,我们都是将门之后的子弟,诗文素来不是专长。你如果偏要认为这是你的专长,定会被人在背后偷偷取笑的。你切不可学这样啊。”
他儿子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皮球”永远都不会明白父皇的本意。李嗣源其实已经看透了诗文在五代那样的乱世是没有市场的,有时候非但没有市场,很可能还会成为亡国的主要因素。
当大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李嗣源问枢密使范延光现有的马匹数,范告诉他有三万五千匹。李嗣源就叹息道:“朕从戎有四十年之久,太祖(即李克用)在太原的时候,骑兵不过七千,先皇(指李存勗)在时最多也才一万匹。现在有这么多马,却不能使九州统一,是我养士练将的才能不行啊。我老了,马将奈何!”
范延光又说:“臣经常考虑养马负担很重,养一匹马的花费相当于步兵五个,这三万五千匹马,就相当于十五万步兵。没有战争需要,却白白损耗国力,臣担心日子长了难以维持。”
李嗣源点头称是,从这以后,就下诏禁止少数民族再进献马匹给朝廷,在边境一带挑良马来买。也许,这位老皇帝很明白在乱世环境中,他用改革所创造的局面是不会永远持续下去的。
李嗣源能有如此见地实属难得,但他更有一种心地——对百姓的关怀之心,这在五代的帝王中恐怕是个绝种的东西了。
有一次,他和宰相冯道谈论政事,冯道念了一首诗:“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谷。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我愿君王心,化作光明烛。不照绮罗筵,照遍逃亡屋。”
李嗣源听了后,感动得一塌糊涂,立即命人写下,经常诵念,意在告诫自己,百姓的生死其实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李嗣源在位八年,革除了不少弊政。他一进入洛阳,就把那群戏子赶出了皇宫,还将罪无可恕的戏子郭门高拉出去砍了脑袋。在处置贪污问题上,他绝不手软,孔谦就是被他先拿掉脑袋的第一个大贪官。过不久,他又把喜欢盗墓、引起公愤的温韬处死。对提笼架鸟之徒,他一概以棒子伺候,还缩减了大量的宫廷人员。
这些改革措施取得了多大成效,并不是我们所要讨论的问题。我们要说的是,这样一位还算英明的君主为什么用八年改革塑造出来的后唐政权在他死后仅三年就消失了呢?
早在改革初期,他就有了危机感。也许,这个有见地的老皇帝看到了改革虽然取得了成果,但却是极不稳定的。“皇权”在太平时期可能至高无上,但在“兵强马壮为天子”的五代时期,“皇权”却可轻如鸿毛。
他的一些改革措施往往在中央能得到切实贯彻,但一到地方,就没有成果了。另外,李嗣源虽然有冯道那样的人帮助,但其改革内容往往也有不合理之处,这些不合理的改革内容只留在纸面上,并没有得到实施。
当他对冯道讲出这种担忧,也就是自己死后国家的走向时,冯道淡淡地说道:“听之任之,总会有圣人出现来收拾局面的。”
他突然释怀了,于是,他每天都焚香祷告,希望上天能降下一位圣人,来统一天下,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与其说李嗣源的改革是被动的,倒不如说是自发的。这种自发是一种无为,为后来的圣人创造统一天下的条件。可是,他创造了这种条件,却没有让后代也延续这种条件。在继嗣问题上,他犯了大错。
李嗣源刚登皇位时,由于他年事已高,所以有大臣就请他立太子。李嗣源什么事情都可以理解,也可以想明白,但在这件事上,他却想不明白了。他以为大臣们是想逼他退位,一听到有这样的言论,这位老头子就大发雷霆,大有谁再敢言立太子就杀掉谁的意思。从他怒发冲冠那次后,就再也没有人跟他提过立太子的事情。
那位喜欢写诗的秦王李从荣是他的长子,也是一个混蛋儿子。他不但自以为是,而且还信任奸贼。凡是好人,他都不信任,他只信任坏蛋。933年十一月,李嗣源病倒,由于年事已高,不久,病情就开始严重。由于许多天来的没有临朝给李从荣一个错觉,他以为老头子已经死了。先是高兴,因为老头子一死,作为长子的他肯定是皇位继承人,可转而又害怕,因为老头子没有立太子,按照这个时候的习惯,谁先抢到了皇位,谁就是皇帝。
在一些奸贼的怂恿下,这位喜欢写诗的“饭桶”带兵冲进了寝宫,他是想看看老头子是否死了,如果死了就赶紧夺位,如果没有死……
大概他想,如果没有死,我既然带了这么多兵,干脆就把他杀掉算了。可当他带领一千士兵冲进皇宫的时候,枢密使朱弘照立即派兵围攻,将他击退,李从荣逃回府中被追兵杀掉。老皇帝李嗣源在弥留之时一听说儿子被杀,悲痛得几乎从病床上掉下来,昏迷后又醒过来。然后召另一个儿子李从厚回来侍候,但他肯定是活不久了,即使他真想活着,他的儿子们也不可能让他活着。在半死不活六天后,这位老皇帝死掉,这一年,他六十八岁。
从历史唯物主义角度来看,任何一个人,包括像李嗣源这样卓越的人物都不可能随心所欲地创造历史,而必须在历史所提供的宏观背景下展开活动。李嗣源处在混战最激烈、最恶化的五代时期,人民颠沛流离,社会经济凋敝。在这种社会状况下,他所进行的改革即使取得了一系列成效,也绝对不会稳固。
他自己也许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每天向上天祷告,希望能降下一位圣人来统一天下。李嗣源的可贵之处并不在于他创造了小康局面,而是他能认识自己处在什么样的位置,该做什么样的事。这才是我们应该记住李嗣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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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伪爱国者
安重荣是后唐振武军巡边指挥使,此人箭法超群,时人无出其右者。石敬瑭依仗契丹军队在太原准备起事时,闻得安重荣和他巡视边境的一千骑兵大名,就派人去招他入伙。安重荣痛快地答应了。
可他回到家把这事一说,并无阅历的母亲吓坏了。这位老人家还不知道时下造反已成家常便饭的事实,劝阻儿子不要冒被诛族的风险。
安重荣很从容地取出一支箭插在地上,走出一百步去,弯弓道:“石敬瑭若能当皇帝,此箭就中。”众所周知,安重荣的箭法超群,一箭射去,中了。他又取出一支来,又走出一百步去,弯弓道:“我若能做到节度使,此箭再中。”如你所料,又中了。
他的母亲很高兴,认为这是天意。
几天后,安重荣率领着手下的骑兵投奔了石敬瑭。石敬瑭登基称帝后,封他为镇州节度使,驻守镇州。由一个巡边使忽然成为节度使,安重荣不安分的心开始加速跳动。在与石敬瑭接触许多次后,他忽然发现这个皇帝也就那么回事,要不是契丹军队帮他扫荡后唐,他下辈子都做不成皇帝。
对表面现象的理解能力不高,导致了他不能看到本质。在一次与手下将领们吃饭时,他借着酒劲说出了那句千古名言:“天子宁有种乎?兵强马壮者为之!”
当初,陈胜跟他说了差不多一样的话,但一个种地的农民只是幻想而已,而安节度使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背后却站着一支军队。
就是靠着这支军队,他可以对石敬瑭不讲礼貌。事实上,他也根本不懂什么叫礼貌。
他对石敬瑭说,中国百姓本来就很贫乏了,如今又屈从夷狄,满足他们无耻的欲望,这可真是我们晋国万世的耻辱啊。
石敬瑭的脸不红也不白,为了当皇帝,他不但不要脸,有时候连命都不要了。安重荣的话对他根本不起作用。他依旧对契丹友好,友好得像个孙子。
石敬瑭的这种麻木被安重荣错误地理解成了软弱,他经常把石敬瑭称契丹首领为爹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当着石敬瑭的面提及。当时,许多人都以为他是个伟大的民族主义者,他也用事实证明了别人的“以为”。
契丹使者来跟石敬瑭要东西必须经过他所镇守的镇州,每当契丹使者来时,他都摆出一副无赖样子以使使者难堪。有时候他一高兴,就把契丹使者给做掉了。
契丹人恼火非常,跟他讲道理。说,你们皇帝对我们都毕恭毕敬,你一个节度使怎么可以杀我们?况且,是你们皇帝自愿成为我们儿子的,皇帝不着恼,你恼什么?
安重荣可不听他这些废话,照样我行我素。不久,经常被契丹欺负的吐谷白氏部落跑到中原来,安重荣大张旗鼓地允许他们在中原住下来。契丹人气疯了,就去骂石敬瑭。石敬瑭低三下四地赔不是,然后就希望安重荣看在他是皇帝的面子上,把那些人交给契丹人。安重荣又大张旗鼓地把这些人驱逐出境,然后又偷偷地把他们招了回来。
941年夏天,契丹使者拽剌经过镇州,安重荣接待他时,蹲在地上,还吐痰。拽剌当然也不是好惹的,大骂安重荣。安重荣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先把拽剌痛殴一顿,然后给石敬瑭写信。
他说,契丹使者越来越不像话,骑在我头上拉屎,但这种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经过我多年的考察,契丹人经常欺负在他们国土上生活的少数民族。如今,这些少数民族都有心归顺于我晋国。我准备与他们里应外合,在秋天向契丹发动进攻。您大可放心,我所做的一切是天意,老天会帮我们的。另外,幽云十六州的中国将领们身处异邦,怀念中原之心苍天可鉴,只要您一下宣战诏书,他们必会相助。我的意思很明白,契丹可以攻取。
这是一封充满了浓浓爱国情感的信,不要说当时的人看,即使是今天的人看来,也会为其鼓掌叫好。
但石敬瑭却不为所动,他一看到这封信,就魂不附体地跑到离镇州不远的邺州,派人告诉安重荣:“你所在的朝代就跟契丹和亲,这都是为了天下考虑的。现在我带领全国百姓叫契丹为爹,你却靠一个藩镇打爹,大小不相称,不要自讨没趣!”
941年的秋天转眼就来了,安重荣并没有向契丹发动进攻。他跟晋朝上下讲,自己正在联系幽州节度使刘曦,准备就绪后就开始他攻取契丹的计划。
如果事情到此立告结束,或者是安重荣真的如他自己所讲,联合契丹境内的少数民族进攻契丹。无论成败与否,我们的“民族英雄史”上肯定要再添一人。但是,安重荣这个家伙亲手把自己给毁了。
这年冬天,安重荣大集境内几万饥民在前,自己的军队在后,目的地却是邺州,名曰:去见皇帝。石敬瑭连忙命天平节度使杜重威为招讨使,率兵###安重荣。
941年十二月十三日,安重荣与杜重威在宗城一个叫破家堤的地方相遇,并且展开了决战。安重荣战败,只好逃跑。
战败的原因就是他的好朋友赵彦之因为长期对他不满和对自己的待遇不满而临阵倒戈,致使他所摆的偃月阵突然失去作用。
他的这位好朋友也没有因为“弃暗投明”而得到好处,由于出于偃月阵的需要,他的士兵的铠甲都装饰着白银,所以,杜重威的军队明知道他们已经投降了,但还是将他们杀掉——为了那些铠甲上的白银。
安重荣带着十多名骑兵跑回镇州,准备作最后抵抗。杜重威坚决不让,攻下了镇州,活捉了他,最后砍下了他的脑袋。
石敬瑭接过他的脑袋后,把它涂上漆,派人送给了契丹爹。
安重荣就这样死掉了,在后来的许多历史学家那里,安重荣都被冠以“爱国者”的称号。即使是他反正统后晋也被解释为是耻于石敬瑭向契丹称臣才做出的爱国举动。这当然就说不通了:如果爱国,他完全可以直接向契丹开战,为什么一定要向皇帝石敬瑭问罪呢?
事实上,就在他要造反时与幽州节度使刘曦的互相往来中,契丹人已经看出来,这个安武夫和他们所认识的中原人一样:喜欢窝里斗。所以,契丹人并不出面干涉,而是看热闹,也看形势。
就在这年秋天,安重荣在军府院子里,指着几十尺高的幡竿对手下人说:“我如果一箭射中竿上的龙头,就说明我有当天子的命。”
他那么神奇的箭法,指哪射哪,怎么可能不中?在手下将士们的鼓掌声中,他很满意地收弓,转身,进屋。
过了不久,他所主管地方的地方官进献给他一只五色水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指着鸟就说,这是凤凰啊。
别人也只好把鸟当成凤凰。
又过了不久,他命人造了一条大铁鞭。然后,告诉镇州的百姓说:“铁鞭有神威,一指人,人便死。”大家因为害怕他,所以就极不情愿地相信铁鞭真有神威。
他刚到镇州时,就杀掉了指挥使贾章,并且很轻松地为尸体捏造了一个“反叛”的罪名。在镇州,他对百姓的恐怖统治并不亚于任何一个残暴的节度使。
我们仿佛看到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对契丹恨之入骨的“爱国者”,另一个却是一心想要做皇帝的野心家。
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安重荣,还真不好说。
在五代那个人人都想称帝的时代,大概“野心家”才是他真实的一面。因为五代这个时代的土壤,培育不出爱国者来。
当然,我们也不能说安重荣对契丹的痛恨是做给世人看的。他大概真的是发自肺腑地痛恨契丹人,这种痛恨源自耻于称臣。说到底,他还是有点民族自尊心在作祟的。可五代时期的民族自尊心与“皇帝”这个东西比起来,轻重立判。
——还是“皇帝”这个东西实惠得多。
历史记载了关于安重荣这样一个故事。有一次,一对夫妇控诉儿子不孝顺。安重荣把他们的儿子叫来,一家子在大堂上争论了好久。安重荣拔出剑来,扔到这对夫妇面前,命令那位父亲杀掉儿子。在那个时候,杀个人跟玩似的。但那位父亲却颤抖着手,拾不起剑来。那位母亲在一旁却忍不住了,痛骂老公是个窝囊废,还想去夺剑杀掉儿子。安重荣立即呵斥,经过询问,才知这位想要杀儿子的母亲是后妈。安重荣让她滚出大堂,她在临出门的那一刻被安重荣从背后射死,付出了她想杀人的代价。
这一记载告诉了我们两件事和一个道理,第一件事:五代时期杀人是很平常的事;第二件事:安重荣很有头脑。一个道理:别想杀人,否则会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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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皇帝害怕的臣子
915年三月,后梁天雄军节度使杨师厚在镇州病死。皇帝朱友贞追赠他为太师,并且废朝三日,在宫中大肆庆祝他的死。
杨师厚是后梁最优秀的武将,李存勗之所以不敢攻河北,就是因为杨师厚和他在912年创建的“银枪效节军”。后梁朝廷上下都知道这个道理,皇帝朱友贞自然也知道。但是,这样一位支撑半壁江山的大将死了,他非但不悲伤,为什么反而非常高兴呢?
一切问题,都出在杨师厚身上。
杨师厚是安徽人,年轻时在唐东南面副招讨使李罕之手下做事。李罕之并不是一个识货的人,所以,杨师厚虽然勇猛非常,也只能是个小兵。884年,李罕之归附李克用。李克用正好缺少肯为他送死的勇猛士兵,就向李罕之要人。李罕之就把一百多名士兵送给了李克用,这里面就有杨师厚。
不久,他逃到了朱温那里。朱温倒很识货,任命他为曹州刺史。
903年七月,杨师厚跟随朱温在歧下与李茂贞交战,杨师厚大败李茂贞。不久,平卢节度使王师范在青州反叛,唐昭宗命朱温###王师范,朱温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杨师厚。
王师范上辈子肯定欠杨师厚三吊钱,经过了三场战役,王师范就被打傻了,坚决投降。904年,杨师厚已被朱温授予诸军行营马步都指挥使之职。
这个时候的杨师厚已经成为五代时期最强大陆军的最高指挥官,他的一举一动都直接影响着唐末的政局。
接着就是905年八月的襄阳之战。杨师厚与另一位五代时期优秀的武将赵匡凝在襄阳附近的童山展开了一场决战,杨师厚打败了赵匡凝。
朱温让唐昭宗任命杨师厚为襄州节度使,将一大半主力交给他经营襄州,杨师厚在朱温称帝前修筑了南罗城。
907年,朱温称帝,将杨师厚提拔到了最显要的武将位置。而且,这个时候的朱温很需要像杨师厚这样的军事天才,因为他正在跟晋王李氏开战。杨师厚每每成为开战先锋,其所带领的军队是朱温最看重的精锐。
911年,朱温挥师###晋王李氏。杨师厚打赢了他一生中最值得自豪的战役——枣强之战。这场战役用了三个多月时间,攻进城后,杨师厚因为愤恨城内守军的顽强,进行了三天的屠城。
河北立即掌控在朱温手里,但这个时候,再想发起第二轮的进攻已不可能。朱温就回到东都,命杨师厚驻扎在魏州,防备晋王李氏。
唐时,镇守魏州的将领称为魏博节度使,由于其拥有强悍的天雄军,所以又称其节度使为天雄军节度使。杨师厚镇守魏州时,虽然拥有强大的后梁精锐部队,但他并不是魏州的军节度使。这缘于朱温对他的猜忌。
他处在那样一个位置,任何人都会对他猜忌。但值得庆幸的是,朱温还没有来得及对他下手,就被儿子朱友珪杀掉了。
杨师厚在魏州“积极响应”,杀掉了魏州牙将,把节度使罗周翰赶出了魏州。朱友珪只好封他为天雄军节度使。
就在这一年,杨师厚招募牙军数千人,加强军事训练,号“银枪效节军”。这是一支在五代时期最有战斗力的军队,正因为最有战斗力,又因为杨师厚掌握着后梁的整个陆军,皇帝朱友珪才怕杨师厚会造反。
他想干掉杨师厚。于是,他叫杨师厚来京城商量点事儿。杨师厚的幕僚劝他不要去,杨师厚冷冷一笑:“我二十多年来帮朱家打天下,没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现在如果不去,不就是证明我有私心吗?皇上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他不会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别以为杨师厚是什么孤胆英雄,他是来见了朱友珪,但背后还跟着两万多陆军。
朱友珪吓得急忙给杨师厚钱财,然后又是酒又是肉地将他打发走。从这以后,朱友珪更加惧怕杨师厚,总是担心他要谋反。可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杨师厚就是不谋反。
但这种恐惧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的恶劣行径得到了后梁上下的咒骂。他的弟弟朱友贞准备把他踢下龙椅,自己坐上去。
密谋中,朱友贞的幕僚赵严向主子进言:“想要成为皇帝,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招抚魏州的杨师厚。他如果同意,此事必成;他如果不同意,即使你把皇帝干掉,你的皇帝之位也会转瞬即逝。”
朱友贞就派了人去找杨师厚,杨师厚跟他的部下装孙子:“当初朱友珪谋反,我就应该立即###他。如今,又有人谋反,我忠诚一生,该平叛才是。”
他的部下立即说道:“朱友珪是儿子,但却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他又是个臣子,又杀掉了皇帝。这样的人,人人都有理由诛了他。您想想,朱友贞是准备替天行道,此事必能成功。如果您现在不做点什么,到时候他们掌握了天下,您该怎么办?”
杨师厚下令:“王舜贤速去洛阳与朱友贞商量有关事宜!”
然后又派兵进京,在滑州驻守,以阻挡有可能帮助朱友珪的援军。朱友珪很顺利地就被兄弟朱友贞干掉了。
朱友贞一登基,就封杨师厚为邺王,并且,在诏书中都不提其大名。这是无比的尊重,但,朱友贞并不敬重他。虽然他遇到任何事都找杨师厚商量,但这并不是敬重,而是惧怕。
五代时期,想让一个人敬重另一个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杨师厚手握重兵,镇守魏州,一举一动关乎后梁命运。他在,李存勗便不敢进攻河北;他在,朱友贞只好提心吊胆。
一把悬在头上的剑给人的恐惧感要远比一把飞来的斧子大,杨师厚就宁愿做那把剑,绝不当斧子。
要知道,在五代时期,兵强马壮就能当皇帝。但这句话在杨师厚身上似乎偏瘫了,杨师厚在镇州虽然大搜百姓钱财和性命,但对后梁却是忠诚得很。他虽然把镇州搞成了比皇城还要堂皇的地方,但他依旧自认为是梁朝大将。
难得!五代时期能有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可贵!
杨师厚为什么让后梁两个皇帝都惧怕?主要就在于他手中的军队。杨师厚为什么不当皇帝?大概缘于朱温对他的知遇之恩。
杨师厚真正的发迹是从跟朱温开始的,朱温在打天下的过程中善于用人、敢于用人,这是他能成为皇帝的原因。杨师厚在李罕之手下、在李克用手下都没有被重视过。这里的原因也不必细说。一个人成功往往有很多偶然因素,当这些偶然因素促成一个人的成功后,每个人都会把这些偶然当成必然。
杨师厚说得好,我二十多年来东杀西拼没有对不起朱家。他是这样认为的,也是这样做的。因为朱温偶然对他的提拔,他把这当成了他成功的必然因素。
为了报答这种必然,他把“忠诚”投给了朱家。即使这种“忠诚”只是对朱温一个人而言。
杨师厚在五代时期是一个很特殊的人。首先,他对唐朝没有一点留恋;其次,他对梁朝也没有一点好感,但绝无背叛的心思。也许,在他看来,他手握重兵就是要保护好自己和让自己逍遥。他大概也明白,皇帝对他有所忌惮,但是,皇帝拿他没有办法。
中国历来功高震主的武将都不得好死,原因就是这些武将有纯粹的“忠心”,这种忠心是狗一样的“忠”,而不是明晰道理的“忠”。
朱友珪想要杀他,如果他是忠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他偏不这样,他带领军队去见朱友珪。
可他又是个忠臣,因为从他掌握后梁的主力部队直到他死,他都没有想过要反叛后梁的任何一个混账皇帝。
五代没有“愚忠”,这是中国纲常的一个大进步。但是,皇帝不能让这种进步一直向前发展。就在杨师厚死后不久,朱友贞怕再出现一个杨师厚,便把镇州分为二镇,他想把杨师厚的兵力分散。可杨师厚的士兵并不吃这一套,“银枪效节军”不听指挥,一股脑地投降了李存勗。
河北就这样失掉了,朱友贞在不久后也付出了身死国灭的代价。
在杨师厚看来,我为你打天下,我很规矩地享受我该得到的福分,这是应该的。但你若要想杀我,那绝对不行。
杨师厚的本分就是做一个臣子,如果皇帝不让做,我就给你点颜色瞧瞧。狡兔死,走狗未必被烹,就看“走狗”自己怎么做了。
可惜,中国历史上太多的功臣都不能把握好这个尺度,往往被皇帝杀掉。杨师厚是中国功臣里的一个异数,是社会的一个进步。但这样的进步也只能在五代这种混乱背景下才能产生、才敢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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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错的太监
一提到太监,后人总会把他们和混账联系到一起。太监里的确有混账的人,如果他们表现突出,为祸着实不小。但就像一堆烂谷子里总能挑出一粒饱满的米粒一样,太监里也有好人。一般人都会认为,太监都喜欢走极端,要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式的坏,要么惊天动地式的好。张承业就是好得惊天动地的一位。
唐朝末年,僖宗、昭宗两位皇帝在位时,宦官的势力极为嚣张,干预朝政还算是小事,有时候直接就把皇帝废了。张承业是唐僖宗时候的太监,后被派往河东节度使、晋王李克用军中做监军。李克用在与反唐军阀王行瑜交战期间,张承业多次给李克用送情报,李克用很喜欢他。
当时,朱温与宰相崔胤合谋,借用唐昭宗的名义,杀死了在朝宦官数百人,接着又下令各地藩镇主,要他们杀掉各自手下的宦官监军。藩镇兄弟们倒很听话,昨天还是监军的太监第二天就成了刀下之鬼。朱温一辈子都在干集体屠杀的恶事,集体杀书生、集体杀平民,连太监也要放到一起杀掉。
张承业在李克用军中听说同类被屠杀,掉了眼泪。李克用原本就对朱温没有好印象,又非常喜欢张承业,就把他藏了起来,弄了个别人的脑袋交给了朝廷以代替张承业的脑袋。
唐昭宗死后,李克用又让张承业出来,并继续让他担任自己的监军。张承业本性并不坏,又很有能力,再加上李克用的提携,所以,在李克用军中很是吃香。
李克用临死前,把李存勗交给了张承业,告诉他,一定要把这个儿子培养成人,替他报仇。张承业哭着答应了李克用,并且很认真地辅佐李存勗恢复唐朝。——此时,朱温已经建立梁朝,唐朝灭亡了。
而关于张承业的故事也就在他辅佐李存勗的过程中展开了。
李存勗在前方魏州打仗,他在后方太原也不清闲。积攒钱粮,收购兵器战马,劝民从事农桑,并执法无私,即使是李氏家族的成员,只要违反法纪,他也绝不留情。
为了让李存勗安心打仗,他在后方做着他力所能及的事。首先,他能举贤任能。五代历史上著名的“长乐老”冯道就是他推荐给李存勗的。冯道在李存勗一朝并没有多大建树,但在李嗣源当皇帝的日子里,他真为后唐出了不少力。
大臣卢质是个很有能力但嘴巴却不牢靠的人,有一次喝多了酒,大骂李存勗的兄弟都是猪狗。他骂的是实话,所以,李存勗知道后,愤怒不已,想要杀他。张承业知道后,立即跑到李存勗处,跟他讲:“您下命令要我去杀卢质。”
李存勗愣住了,说:“我现在正缺少人才,卢质就是个人才,你怎么可以要我杀他?”
张承业立即跪下磕头:“您若这样想,何愁天下不定?”
李存勗知道自己中了张承业的圈套,哈哈一笑。后来卢质还是骂他兄弟们是猪狗,李存勗因为总是在前线魏州打仗,听不到心不烦。只要卢质能做好本分之事,让他嘴巴痛快一点也就当是给他发饷银了。
张承业为李氏家族做事,的确是尽心尽力的。这不仅在五代时期,即使是在太平年月也是难能可贵的。治世之能臣可以层出不穷,但乱世之能臣却是凤毛麟角了。
张承业既然选择了乱世之能臣这一条路,就肯定会与乱世之君产生矛盾。这是必然的,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和李存勗之间矛盾的激化来源于一场歌舞表演。
李存勗在前线打仗,一旦遇到挫折就跑回驻地看望母亲。所谓看望母亲,就是想看歌舞表演。有一次,李存勗回来看望完母亲后,想乐一下,就找了一些人赌博。但他从前线回来并没有带多少钱,转眼之间就输光了。许多戏子又围着他要赏赐。他灵机一动,就在泉府(掌管、贮藏税收所得)设置酒宴,特意邀请张承业前来。酒兴正浓之际,他就让儿子李继岌为张承业起舞,舞毕,他对张承业说:“你该赏赐一下他吧?”
张承业点头,说:“应该,应该。”就赏给李继岌宝带、币、马等物。李继岌是小孩子,见到这种赏赐早已经乐得不行,可李存勗不是小孩子,他问张承业:“这么点钱不应该吧?”
张承业听出了话外之音,站起来说:“他为我跳舞,我把我自己的东西赏给他,应该。”
李存勗见张承业不上钩,就直说了:“我儿子没有钱花,你就赏他多点。库房里不多的是嘛。”
张承业正色道:“这怎么可以,库房里的钱是大王的,是前方将士的工资。我可不敢以公物为私礼。”
围绕在李存勗身边的戏子们借机发难,认为李存勗乃一国之主,居然使唤不了一个太监?!酒劲一上来,李存勗也认为,这个太监不太识时务,于是大骂张承业是太监,并且还是个吝啬的太监。
张承业有点火了,说:“臣本来就是一个唐帝派来的使者而已,从不为子孙谋财,省钱都是为了大王的基业,大王如果要自己赏赐别人,对老夫也没什么,不过财尽兵散的时候,我看大王该怎么办。”
嘿!李存勗听了这话真是恶向胆边生。他不明白一个太监居然替自己忧愁前途了,你是个什么东西呢?我的基业,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抽出剑来就奔张承业来了。
张承业叹息一口气,慢慢地说道:“死亦无愧于先王(指李克用)。”
这真是火上浇油,李存勗举剑就要砍。张承业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还不能死,就上前抱住李存勗,扯着他的衣角,流着泪说:“老奴受先王托孤之命,发誓为本朝效力诛杀梁贼,如果今天因为为大王节省国库财物而斩承业之首,那我死也无愧于先王了。请你杀我吧!”
李存勗是想杀他,但剑太长,张承业又死死抱住他,他使不上力气。后梁一位降将叫阎宝的被张承业骂过,他看出了李存勗的怒意和无法下手,就去拉张承业。张承业又骂他:“你当初和贼朱他敢和李存勗当面对抗,无非是想完成李克用的遗嘱——好好辅佐这个儿子,让他能成大事。但当“乱世已无法,帝王之意便是法,帝王之意便是一切”成为现实的时候,他所做的一切反而成了李存勗的拖累。也正因为这种“乱世”的拖累,才印证了他的可贵。
张承业对李氏家族很是友好,但对自己的亲戚却并不怎么样。916年,他在太原任监军时,他的侄子在磁州副使任上杀了一名羊贩子,被人纠告,按照当时法律,当斩。张承业想都没想就把侄子斩了。李存勗当时风一般地跑到张承业处想要救其侄,但还是晚了一步。李存勗很为张承业这种“铁面无私”的精神感动,就任命他另一个侄子为麟州刺史。张承业对这个活着的侄子说:“你本是车度一介草民,曾与刘开道造反,又一贯不守王法,今后若不改邪归正,刚被我砍了脑袋的你兄弟就是榜样。”这个侄子看着太监叔叔,冷汗直冒。
的确难得,但换一种角度讲,如果不是五代那样的乱世,张承业这样的太监并不容易出现。在乱世,一切都扭转过来。该好的人不好,不该好的人反而好。
我们可以说,他是一个不错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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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不过太监的郭崇韬
郭崇韬的大名在五代史上首屈一指,如果不是他后来死掉,李嗣源根本就没有称帝的想法和机会。郭崇韬年轻时跟着李克用的弟弟昭义节度使李克修做事,因为廉洁能干,机警聪慧,所以深受李克修的赏识。李克修临死前向哥哥李克用推荐了郭崇韬,李克用任命他为教练使。李克用死后,李存勗又任他为中门副使,让他参与主管军中机要事务,当时在与后梁的战争中,无论战役大小,郭崇韬都亲自谋划,将士们在他的谋划下战必胜、攻必取。
李存勗称帝后,先后任命他为检校太保、兵部尚书、枢密使,但军中要务仍旧被他牢牢控制在手里。李存勗能灭掉后梁,有两个人的功劳最大,一个是李嗣源,另一个就是郭崇韬。
李存勗对郭崇韬的赏赐是赐他铁券,拜其为侍中、成德军节度使、枢密使。其时,朝中大小事宜都要经过郭崇韬之手,由他定夺。可也正因为如此,他得罪了不少人。由于李存勗是以武力取的天下,而郭崇韬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武将,只以“谋议”位居百官之上,又兼大将与宰相于一身,自然会引起其他官员的愤怒。郭崇韬的性格又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手中有权,谁都不怕。
百官们对他的愤怒也只能埋在心里,毕竟,郭崇韬自己有本事,而且皇帝又非常信任他。他们也只能抱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心态对郭崇韬“敬而远之”。
可当李存勗发生变化后,郭崇韬就开始有危险了。李存勗的变化就是他宠信戏子和太监。这些人可不像那些大臣们那样对郭崇韬有所敬畏,由于他们没有经过后唐的建设过程,根本没有见过郭崇韬的本事,他们只是见到郭崇韬严重地阻碍了他们想要掌握点权力的道路。于是,他们总在李存勗耳边讲郭崇韬的坏话,也就是说,郭崇韬的真正敌人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并且还不止一个。
郭崇韬不是傻子,他明显地感觉到了危机。特别是宦官马绍宏对他侧目而视的样子,令他不寒而栗。马绍宏本是和他一起被李存勗任命的中门使,但马绍宏在他上面。李存勗称帝后,想要二人都为枢密使,郭崇韬就建议李存勗让马绍宏去做宣徽使,找另外一个叫张居翰的人做枢密使。李存勗当时对郭崇韬言听计从,就答应了他的请求。马绍宏为此大为恼火,从此,就和郭崇韬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太监们永远都是“精诚合作”的,马绍宏在外,他的伙伴们在内,两股势力勾结在一起向郭崇韬或明或暗地发起进攻。郭崇韬有些支撑不住了,他很无奈地跟亲信说:“我当初辅佐天子取天下,今天大功已成,谁想天子跟一群小人在一起,总攻击我。我想躲开这群家伙,归守镇阳。”
亲信们摇头:“您现在位高权重,得罪了不少人,如果一旦放下了手中权力,岂能安全?”
郭崇韬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计策,急忙向亲信问计。他的亲信认为,既然对您的攻击主要来自内部,那么,我们也在内部树立自己的势力。现在皇帝还没有立皇后,大家都知道他宠幸刘氏,您现在就上表请立刘氏为皇后,刘氏成了皇后定会对你感激。另外,您再向皇帝请求辞职,您功劳太大,皇帝不可能放您。这样,您“外有避权之名,而内有中宫之助”,那些太监无论如何都不能搬动您了。
郭崇韬拍手称快,立即就去执行亲信们的主意了。一切事情都按照他的预想进行着,他以为自己保住了自己的地位还有性命。谁想,他与李存勗——直接主管他性命的人——发生了矛盾。
第一件事是李存勗想要建避暑楼,在得到太监们的大力赞赏后,他就去问郭崇韬,郭崇韬当然不同意,因为这样很浪费金钱。李存勗碰了一鼻子灰,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是皇帝,要干什么自己难道还说了不算吗?就派人去建造。郭崇韬力谏。几个宦官见时机来了,就阴阳怪气地跟李存勗说:“他郭崇韬的房子比您住的都要凉快,他怎么知道陛下的辛苦呢!”
李存勗眉头皱了一下。这件事让郭崇韬在李存勗心目中的地位突然降了一格,事实就摆在那里,郭崇韬的房子的确很漂亮,虽然比不上皇宫,但也差不到哪里去。这当然不是最严重的,最为严重的是:他力劝李存勗节俭,而自己却在奢侈!
第二件事是关于河南县令罗贯的,此人为官清廉,很得当地百姓和郭崇韬的赏识。但此人和郭崇韬一样,对宦官没有好感,后来因为犯了一点小错,宦官们就在李存勗面前鼓动李存勗杀掉他。郭崇韬又是力谏李存勗不可杀,李存勗不理睬,回宫里休息去了。郭崇韬无奈只好杀掉了罗贯,但事后多有怨言,其实都是针对李存勗身边的那些太监的,可太监们把它转嫁到了李存勗身上。
这个时候的李存勗和郭崇韬都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态度,郭崇韬恨死了那群太监。但他更恨刘皇后,这个女人在李存勗身边不知道天天都干什么,一句好话都不替他讲。所以,他已经毫无办法了。幸好,李存勗在925年决定了一件事,这才稍稍缓和了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当然只是暂时的)。这件事就是###当时盘踞在四川的蜀国。
郭崇韬觉得自己逃脱的机会来了,他建议李存勗让魏王李继岌和自己前去###蜀国。两个月后,前蜀被灭。但郭崇韬的命运并没有好转,反而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了。
魏王李继岌很年轻,况且又不是从战争中走出来的人。所以,整个灭蜀基本上都是郭崇韬的功劳,也正因为如此,当叛将来投降时,他们都向郭崇韬投降,把作为总指挥的李继岌晾在了一边。郭崇韬最倒霉的就是,李继岌身边的太监监军李从袭绝对不是好东西,他和其他太监一样都是郭崇韬不共戴天的仇人。
郭崇韬丝毫不在乎,因为这不是在朝廷,他早就做好了打算,不回朝廷了。他让前蜀的降官们向李继岌请求把自己留下,做蜀地的长官。
李继岌听了那些降官们的话后,就对郭崇韬说:“皇上最器重您了,他怎么会让###功臣留在边远之地呢?况且这件事我也没有权力做主啊。”郭崇韬觉得也是,但太监们却拿这件事大做文章,他们以一种最无耻的思维思考出来,然后跟李继岌说:“郭公在收蜀地旧将的人心,图谋不轨,大王要时刻防备才是。”
李继岌的思考能力受到了强烈的干扰,又见自己来蜀很像是旅游一样,没有人来理他,也没有人给他送东西,就对郭崇韬愤恨起来。
过了不久,李存勗派出太监向延嗣带着诏书命郭崇韬班师回朝,可郭崇韬在向太监到的时候没有按照礼节迎接,向太监对此气愤不已。李从袭趁势对同行说:“魏王贵为太子,但郭公却独掌大权,不把魏王放在眼里,昨天刚令人向魏王请求自己做蜀地的长官。他的儿子郭廷诲更是拥众来往,狂妄至极,穿戴做派像王爷一样,和蜀中的豪富奸人们整天狎妓作乐,不分昼夜。军中的将领也全是郭崇韬一党的,魏王一人没什么力量制约自保,万一命郭崇韬班师,恐怕会生祸乱,那我们就不知陈尸暴骨于何处了。”
向太监一听,吓得魂不附体,李从袭又说道:“他还对魏王说,如果魏王您做了皇帝,千万不要任用太监,就如同不要骑摘掉了睾丸的马一样。”
向太监又大怒,带着郭崇韬缴获蜀地财物的报告书回到京师,他先跟刘皇后说郭崇韬可能要对您的儿子李继岌不利。由于向太监要全力把郭崇韬整死,因此,他的谎言编织得惊心动魄,让那个愚蠢的刘皇后相信了。刘皇后就让李存勗赶紧要郭崇韬班师,李存勗又派出太监前去催促郭崇韬班师,顺便让郭崇韬把在蜀地缴获的物资送回来。
这个时候,李存勗看着郭崇韬的报告书,很不满地说:“人们都说蜀地金银珠宝不计其数,怎么只有这么少?”向太监立即说道:“臣问过很多蜀人,都说蜀地的珍宝都进了郭崇韬的府内,还说郭崇韬捞到黄金上万两、白银四十万两、名马有一千匹,还有王衍的美姬六十、乐工一百犀、玉宝带一百条。而魏王府却只得到几匹病马而已。”
李存勗听得脑袋嗡嗡直响,他最近太需要更多的钱财来挥霍了,可郭崇韬不但不满足他,反而先满足了自己。这真是无耻!他马上命令另一个太监马彦圭火速赶往蜀地去调查郭崇韬是否班师,如果还没有班师,就送信回来,然后传圣旨,让李继岌除掉他。
李存勗有计划,马彦圭当然更有计划,他找到刘皇后,说:“皇上这样做太耽误时间,一旦郭崇韬反叛,您儿子就不保了。”刘皇后一听就慌张地跑到李存勗那里,让他下圣旨就地处斩郭崇韬。李存勗不答应,因为郭崇韬毕竟是功臣。
但刘皇后可不这样认为,她为了保住儿子,就自己写了一道教令(皇后的命令叫教令),让马彦圭交给李继岌,让他先动手杀掉郭崇韬。
李继岌开始还不答应,但顶不住那些太监的挑唆,又因为他对郭崇韬怀有成见,就在第二天早晨,以召郭崇韬议事的名义把郭崇韬骗来,等郭崇韬进来后,左右的伏兵出来用铁锤子活活敲死了郭崇韬。可怜一个王朝的朝廷重臣就这样死掉了。
他虽然功高盖世,大权在握,但非但没有制约住和他作对的太监,反而死于太监之手,个中原因实在让人如处在云里雾里。
分析其斗不过太监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第一,在政治和为人处世上,他缺乏智慧。真正的政治天才往往心狠手辣,当机立断。郭崇韬控制着朝中大权,完全有能力也有机会除掉那些太监。如果没有这个魄力,那就要和那些太监处理好关系。可惜,他两个极端都没有走,走的却是中间路线,一方面不肯杀太监,另一方面又不肯跟他们合作。你要么就把敌人打死,要么就把他们变成你的朋友,这是人生的道理。
第二,在与太监的关系上,他是如此;在与朝中大臣的关系上,他也是如此。他曾经认唐朝汾阳王郭子仪为祖宗,认了也就算了,在别人那里只能被讥笑为虚荣,可他却要求别人也要有高的门第才能升高官。一些前朝旧功臣要求升职,他便看着天说:“我非常了解你,知道你很有才干,但可惜门第有点低,我不敢提拔你,否则就要让名流耻笑了。”也正是因为这种明目张胆的守旧与愚蠢,才使得他失去了人脉。所以,他才沦落到只有靠灭蜀建功才能免祸的地步。
但他最后终于失败了,直接害死他的人居然就是他推荐的刘皇后。他本来是想树立一股帮助自己的势力,可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五代的人,往往缺少良知,更缺少必要的智慧。
郭崇韬死后,李嗣源就开始造反。李存勗在郭崇韬干侄子郭从谦的兵变中身亡,那些害死郭崇韬的大多数太监却仍然活着。
真的是“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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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很懒,什么也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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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头杨光远的皇帝梦
杨光远的祖先是沙陀人,他年轻时曾在李存勗手下当一名骑兵头,在一次与契丹的作战中,从马上摔了下来,一条胳臂又被马蹄子踩中,从此就再也没有抬起来。但这条废臂却为他换来了幽州军马步军都指挥使的官职,仔细一想,也还算值得。
他虽然不识字,但却善于辩论,逻辑严密,许多人都无法与他争出高下来。李嗣源在位时,他历任四州刺史,在刺史任上倒也称职,因而李嗣源很是器重他。
935年,石敬瑭造反,杨光远被任命为副招讨使与后唐太原四面都招讨使张敬达奉命出征围攻太原的石敬瑭。石敬瑭向契丹借兵,击败了张敬达,张敬达逃到晋安死守。
杨光远看到了契丹兵的勇猛和张敬达的无能,在晋安守了一段时间后,他就找到张敬达,恬不知耻地对这位主帅说:“伟大的契丹兵强马壮,我们还是投降了吧,怎么活着还不都是活。”
张敬达虽然能力有限,但忠心无限。他坚决不投降,杨光远只好杀掉了他,开城门迎进了契丹主耶律德光与石敬瑭。
石敬瑭对这位前朝将领的所为很赞赏,就把他收留了下来。杨残疾为了得到石敬瑭的信任,在演戏上面大下苦功。每每见到石敬瑭时,他就装出一副郁郁不乐的样子。石敬瑭对他这种表情很是疑惑,就问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的官职不够大呢?有什么事可以商量嘛,干吗装出苦大仇深的样子来?”
杨光远就看着天叹口气道:“我对我现在的位子已经非常满意了,只是一想到张敬达,心里就莫名地忧伤,他真可谓是死得其所,而我,哎!”
不知是石敬瑭脑袋进水了,还是杨光远的演技非凡,总之,石敬瑭望着他,敬仰之情油然而生。事实上,杨光远这个残疾人当初在晋安杀张敬达时,其态度是那样的积极,其行动是那样的迅速,其开城门迎接契丹人是那么的虔诚,无论怎么看,上面那句话都肯定不是出于他的真心。
也许撒谎的人会得到报应,抱着目的性去演戏的人也会得到报应。不久,杨光远就得了一种病。这种病说厉害也不厉害,但的确让人烦恼。每天早上起来,杨光远就像被人在晚上剃了头一样,枕头上一大堆头发。几天的工夫,头发就全部离开了他的脑袋。
从此,杨光远就光着个脑袋出入于朝堂之上。有大臣看着他的背影跟别人说,你看此人少胳臂缺头发的,将来必不是好人。
杨光远也知道自己不是好东西,但在当时的条件下,他还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别人。937年,临清王范延光造反,石敬瑭让杨光远去平定。军队走到半路时发生兵乱,士兵们想拥立杨光远为皇帝,杨光远坚决不干,还斩了几名欲拥立他的士兵,又把消息传了出去。石敬瑭知道后,大夸杨光远为古今忠诚第一人。后来,范延光被招降,杨光远觉得自己围困一年多却没有攻下范延光的城池,功劳没有立,而范延光却还被石敬瑭封为高平郡王。他咽不下这口气,请求石敬瑭诛灭范延光,石敬瑭不准,他就跑到范延光的家里把老范推进水中,看着他活活被水灌死,然后,拿走了范的全部家产。
石敬瑭得知后,大为惊讶。“杨光远不是好鸟”这一论断正在渐渐地被证实。石敬瑭对杨光远的这种放纵,枢密使桑维翰认为是姑息养奸,这位其实也不是好东西的枢密使屡次向石敬瑭进言,一定要把这个人干掉,不然,将有后患。杨光远知道了桑维翰的阴谋后,也向石敬瑭告状,说桑维翰专权乱国。
两个人说的都对,所以,石敬瑭只好把两人都做了处置。先把桑维翰贬到了外地,又剥夺了杨光远的兵权,调他到洛阳去当西京留守。
杨秃子顶着满脑袋亮光去洛阳,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想到了石敬瑭当上皇帝的过程,就直接想到了契丹。于是,他暗地里和契丹联系,以珍宝奉送。为了给契丹送上最好的东西,他让部下在河、洛之间无恶不作,简直就像一群土狼崽子。
在当时,所有人都知道杨秃子要造反,但没有人会相信他能成功。认为他不能成功的理由却差强人意:自古以来,哪有过秃头天子、跛脚皇后呢(他老婆是个瘸子)?
可杨光远不这样想,继续在洛阳折腾得惊天动地。当石敬瑭死后,石重贵继承帝位,这位皇帝在大臣景延广的煽风点火下,拒绝向契丹称“儿皇帝”。
为了与契丹进行一场决定是儿是爹的大战,石重贵重新起用杨光远,任命他为平卢节度使。当他去山东青州上任时,随从、仆役、妓妾多达千余骑(马是向皇帝石重贵借的)。到任后,石重贵向他讨要借的马匹,杨秃子大怒。
他派人向契丹密报说:晋人忘恩负义,背弃盟约,不肯再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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