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铁骑徐晃武器多长短矛配刀盾好还是长矛配刀盾好

旗卷天下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车队一路前行,第二天进了一条狭窄山谷,两侧山势陡峭,只有谷底一条通道,这条峡谷有个响亮的名号一线天,取天开一线之意。  一线天谷道由人工开凿而成,可以容纳八匹骏马并道而驰,路基使用碎石平整,上面还铺了层厚实的黄土,比起外面的官道来丝毫不差。  马车行走在上面稳稳当当,舒服了许多。一行人沿着谷道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峡谷逐渐开宽起来,远远就见一座关隘卡在两山之间,将整个峡谷堵得严严实实。  一阵马蹄声起,从关隘中驰出一队人马,马上将士甲胄整齐,军纪严明,一看就是久经训练之士。  这些将士来到老爷子马车前,滚鞍下马,单膝跪地行礼,齐声道:“属下迎接将军来迟,请将军责罚。”声音整齐宏亮,像旱天打了个炸雷一样,再加上谷中回音极大,“嗡嗡”作响,将旁边的皇甫剑吓了一跳。  “起来吧!都过来拜见少主。”老爷子看着眼前将士,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挥手说道。  “恭迎少主!”将士们又齐声大吼。  吼声之大,也不怕震坏了他们年幼少主的耳朵。  皇甫剑沉默不语,只是站直了身体,习惯性地回敬了一个前世军礼,整个过程十分自然。老爷子皇甫规见了倒是多了几分好奇,要是一般的孩子,见到这等武装整齐、杀气腾腾的将士,多少会有些胆怯,哪里还能保持这般镇静,仿佛是演练过似的。  老爷子饱经沧桑的双眼散发出奇异光彩,他对皇甫剑又看高一线,对他的期望也更高了。  不一刻车队就到了关前,整座关隘依山而建,正好卡在南北两山之间。城墙高达五丈,底宽五丈顶宽三丈,全部由坚石堆砌而成,城门上方建有一座三丈高的城门楼,居高临下,异常雄伟。  城门楼上写着“飞马牧场”四个金光闪闪的烫金大字。  主城两端,依着山势还建有两段辅墙,辅墙之上也各有一座塔楼,与主楼遥相互应,连成一体。  整座关隘浑然天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过了关隘向前不远,一个辽阔广茂的草原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顿觉眼前一亮。盛夏时节,天高云淡,草长莺飞,各色野花争相开放,不时可见成群骏马,真是美丽无边。  “好美呀!”跟在皇甫剑身后的解忧也忘却了先前苦楚,仿佛是回到了乌孙大草原,忍不住惊呼起来,长裙轻摆,翩翩起舞。  解忧公主一出现在这里,不一刻就招来了大群蜜蜂、蝴蝶。蜜蜂嗡鸣,蝴蝶狂舞,整个草原也跟着灵动了起来。  皇甫剑看着眼前不见尽头的草原,也是十分惊讶,便问道:“爷爷,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住在这里?”  皇甫规老爷子见孙子脸上很难得的出现讶然之色,马上来了兴致,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剑儿,刚刚我们走过的那条峡谷叫一线天,这个山谷叫薄落谷,是爷爷当年和羌人作战时偶而发现的。那次爷爷在这里埋伏了三千铁骑,羌人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一支铁骑突然出现在他们屁股后面,结果被爷爷前后夹击,打得落花流水。”  老人开怀大笑,昨日的种种仿佛就在眼前!  “剑儿,你可知道这里才是凉州最好的地方!你看,这里四面环山,只有一线天峡谷与外界相通,易守难攻。谷中更是土地肥沃,水源丰富,是一个天然的优良牧场,完全可以自给自足。更为重要的是这里相当隐蔽,是个居住逍遥的好地方啊!”  “这也是爷爷送给你的最大礼物!”老爷子最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老爷子一边眉飞色舞地向皇甫剑吹嘘,一边吩咐传令兵,“传本将命令,谷中人员列队迎接少主。”  “诺!”传令兵应了一声,飞马而去。  又走了半天,远处出现了一片军营,这些军营搭建在一个地势颇高的巨型山坳里,三面环山,前面是一条小河,因河水一年四季都奔流不息,因此牧场中人称之为息河。  息河河面架设有九道浮桥,分别通向九座军营。军营按九宫八卦阵式而建,外围八座营寨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而建,呈八卦分布。  中间一座巨型营垒,正是皇甫规居住的中军大营。大营坐北朝南,背靠雄伟的鸡头山麓主峰。  此时寨门全开,谷中八千子弟正在各自浮桥前面,排成九个整齐方阵。  中间方阵是装备精良的八百精骑,这八百精骑骑着青一色的河西马,头戴黑色铁盔,身着光亮的黑色鱼鳞甲,手中握着大汉精锐骑兵才能装备的制式长矛,矛长一丈五尺,木杆长柄,精铁矛尖。腰悬四尺环首战刀,马鞍两侧更是悬弓携箭,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八百精骑左侧是五百刀盾手,他们身着重型铁甲,头戴有面罩铁盔,左手盾,右手刀,一个个身材高大,杀气腾腾,象群金属怪兽一样站在那里,厚实稳重,给人一种沉重压力。  八百精骑右侧是五百弓弩手,他们中有四百弩手,一百强弓手。强弩手每人配备一张六石蹶张弩,强弓手每人一张精制强弓。弩手有背开六石强弩的力气,强弓手更是千里挑一的神箭手,可以百步穿杨。弓弩手除了配备两壶羽箭外,只有一柄近战用的腰刀。  这一千八百人是飞马牧场的全部武装力量。刀盾手和弓弩手负责日常牧场守备,八百精骑则作为牧场的野战力量,平时驻守中军大营。  其余六个方阵衣着打扮皆如常人,他们平时在牧场从视放牧农耕。飞马牧场的八千子弟都是以前跟随皇甫规征战已久的忠勇将士和家眷,因不忍离开老将军,所以在老爷子决定归隐后提前来到这里。  战鼓声起,低沉豪迈地“咚咚”声,激荡大地,八百精骑步伐一致,奔驰而出,向皇甫规的车驾迎去。在距离皇甫规的车驾还有一箭之地时,鼓声再起,八百精骑忽地一个急停,停在距离皇甫剑的马车一百五十步处。  停下来的瞬间,八百骑整齐划一,翻身落马,单膝跪地,齐声高吼:“恭迎将军,恭迎少主。恭迎将军,恭迎少主。恭迎将军,恭迎少主。”  吼声洪亮,经久不息,在草原上回荡,八百精骑气势恢弘,每一声高吼都会掀起一股凛然杀气,直冲霄汉。  老将军皇甫规牵着皇甫剑的小手从马车上缓步下来,解忧公主抱着闪电貂乖巧地跟在后面。老人目视前方,右手做了一个下压之势,呐喊之声嘎然而止。  “这是老夫的孙子皇甫剑,也是你们的少主。以后他的话就是老夫的话,他的命令就是老夫的命令。尔等要像尊敬老夫一样尊敬少主,要像保护老夫一样保护少主!”  “我等誓死保护少主!”  “哈!哈!都起来吧,随老夫回营。”老爷子看着眼前众人,像是回归昔日战场,心情大好,放声大笑,豪迈之情益于言表。  皇甫剑到达飞马牧场,开始了崭新生活。他和解忧公主一起住在大寨内营,内营只有老爷子、谋士赵岐和一些随从人员,华雄带着二百亲卫驻守,这里才是整个牧场的核心。  安定下来后,皇甫规抛开一切俗务,专心地教授起皇甫剑课业,老爷子自己清楚身子骨是大不如前,恐怕是时日无多,所以要在余下岁月里将毕生所学传授给爱孙。  
    熹平三年(公元174年)春  军中大营,老爷子皇甫规的房间里飘荡着一股浓浓药味,老爷子微闭双目,无精打采地斜靠在榻上。老人枯槁的面容看不到丝毫火色,原本高大的身躯如今就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初春的飞马牧场依然寒冷,老爷子的房间里却是暖融融地,榻边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散发出阵阵热气。从去年冬天开始,老爷子就一病不起,本以为开春会有所好转,没想到却是更加严重,现在连呼吸都逾发困难。  “哎,老了,不中用了。”老人双目有些呆滞地看着屋顶,那里正有一只蜘蛛在忙着结网,老人看了一会,喟然长叹。  房门从外面轻轻打开,十二岁的皇甫剑端着一碗汤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轻声说道:“爷爷,该喝药了。”  “剑儿来了?不是跟你说了,端药这种事让解忧丫头做就行了?你一个大男人做这些像什么!”老人无奈地嘀咕道,语气之中带着怜爱还有些许责备。一个男人端汤喂药可不符合老爷子心目中的贵族标准。  一个冬季,老人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全靠药物在维持着生命,郎中也请了不少,可就是不见好转。最苦的还是这孩子,每天端汤喂药都非要亲自过问,说过多少遍还是不听,而且每天还要完成繁重课业,有孙若此,老人是既心痛又很欣慰!  老人口中的解忧丫头当然是指解忧公主,五年时间,解忧公主已从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出落成了一个十五岁的大姑娘,花一样的年龄,迷一样的容貌。  解忧公主虽然明义上是皇甫剑的陪侍,但不论是老爷子还是皇甫剑本人都没有将她当作外人。老爷子更是将她当成孙女,不仅教她琴棋书画,就连皇甫家祖传霸枪、绝剑也是倾囊相授。  但每个人的天赋喜好各有偏颇,解忧公主琴棋书画一学就会,一点就通,尤善处理各种政务,但武功一途却是差强人意。五年时间,不论是皇甫家的霸枪还是绝剑到了她手中,都看不出一点霸绝的味道。不过经过五年的煅炼,解忧公主身形更显娇健柔美,像株含苞欲放的海棠,娇艳欲滴,魅力更胜以前。  解忧公主对老爷子也是感恩戴德,老人病了之后,她是悉心照料。  “解忧姐就在外面,这药也是她熬好的,我只不过端进来了而已。爷爷您还是先喝了药吧。”皇甫剑连忙辩解。  五年时间,皇甫剑、解忧两人情愫不断攀升,皇甫剑听到老人提起解忧的名字,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蜜意。  皇甫剑拿取碗中的铜勺,小心翼翼地递到老人嘴边,看着老人艰难地将药喝下。他的眼泪却是禁不住流了下来,只有他最清楚老爷子是走到尽头了,就是他的到来也没能改变老人将逝的命运。  “孩子,难为你了,这么小就会照顾人。今天的功课做得怎样,课业可不能落下了。”老人看到皇甫剑眼中的泪花,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便叉开话题。  “都完成了,爷爷。”皇甫剑答道。  皇甫剑这几年在牧场中过得相当充实,又有解忧相伴,那颗孤寂的灵魂也算找到了些许慰藉,人也开朗了许多。  皇甫剑的生活被老爷子安排得满满地,一天到晚不是舞枪弄棍就是舞文弄墨,一点空闲时间也没有。老爷子不仅教皇甫剑文韬武略,更加注重培养他的气质,就连日常生活也是按照贵族标准安排,丝毫不含糊。  拿老人的话来说,皇甫剑将来是要做贵人的,贵人就要有贵人的风范,可不能被他教成了粗鄙武夫。  五年时间,老爷子将他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经验一点一滴地传授给了皇甫剑。  经常是皇甫剑在跃马挥枪,解忧公主随侍在侧,老爷子一旁观看,或是抚琴一曲。其乐融融,其情依依,引来谷人无数人羡慕的目光,这主仆爷孙三人也为薄落谷增添了一道独特风彩。  老爷子对皇甫剑要求极严,近乎是严苛。但老爷子对皇甫剑的关爱却是无微不至,老爷子知识渊博,社会经验丰富,几乎涉及到社会的各个层次。这让皇甫剑这个现代灵魂受益非浅,不知不觉中他对老人也逾发尊重,皇甫剑第一次感到亲情的可贵。  十二岁的皇甫剑已是身高七尺,天生神力,双臂能开六石强弓,皇甫家祖传霸枪、绝剑经过皇甫规改进后,更加简练犀利,是一种能将力量发挥到极致的功夫,霸气十足,尤其适合战阵厮杀。皇甫家有前世诡剑基础,霸枪、绝剑在他手里威力更大。  皇甫剑的琴棋书画尽得老爷子真传,欠缺的只是火侯。接合当代流行的隶书和前世的小楷,他还创出了独特的楷体书法,让老爷子都称赞不已。  老人喝完药,精神好了一些,似是想起了什么,对皇甫剑说道:“剑儿,命人将你赵爷爷、华雄、八部将都叫来,爷爷有话吩咐他们。”  时间不长,谋士赵岐、亲卫统领华雄,八部将侯选、程银、杨秋、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都赶到了老爷子房间。皇甫剑、解忧两人随侍在老爷子左右。  “诸位跟随老夫都有些年头了,凭你们的本事,原本是应该驰骋沙场,征战天下,建功立业。但因老夫之故,在这谷中避世求存,虽然落得清闲自在,但也埋没了尔等才华,很是可惜啊!”  “老夫已是行将就木之人,但老夫的孙子剑儿长大子。他可以带着大家继续扬名立万,建立不世功勋!”  房间里只有老爷子低沉嘶哑的声音,众人全都屏息凝听。  老爷子说完,从床头拿出一块玉质印玺。这印玺虽然不是官府承认的那种,但在这飞马牧场却是最高权力的象征,比皇帝老子的玉玺还管用。  老爷子颤巍巍地将印玺交到皇甫剑手里,慈爱地抚摸着他的脑袋,定定地看着房中众人。  “老夫这一辈子没留下什么,就只有你们这些忠勇将士和这牧场。从今天开始,老夫将这牧场交给剑儿,你们要同心协力辅佐于他。大家相信老夫的眼光,跟着剑儿绝对不会埋没了你们,都过来见礼吧!”  这是一个权力交接仪式,虽不是十分正规,但所表达的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  “属下参见少主!我等定会竭尽所能辅佐少主。”  这些人中谋士赵岐年纪最大,已是皇甫剑爷爷辈人物,其余诸人也是他叔伯之辈。此时都一个个恭恭敬敬地跪伏在皇甫剑脚下。  一旁的解忧公主见了也不由地跪了下来!  “免礼,诸位快快请起!以后剑儿就仰仗大家了。”皇甫剑也不客气,这个时代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皇甫剑已经想通了,前世他是为国家、为组织而活,但既然上天又给了他一次重生机会,并且来到了这个英雄辈出的乱世,不会会这天下英雄,岂不是愧对自己!而想要会盟天下就必须有足够的资本!  飞马牧场,这些老爷子的旧臣,都将是他会盟天下的本钱!  刚刚这一跪不仅确立了皇甫剑牧场主人的身份,也是这些旧臣对他的效忠。  “很好!剑儿有你们相助老夫也放心了!”  “邠卿,老夫将剑儿托付给你。华雄负责剑儿的安全!”老人心情复杂地看着两个得力助手,颤声说道。  “你们八人也不要大意,好好守住牧场!”老人的目光又转向了八部将侯选、程银、杨秋、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八人。  皇甫剑眼睛湿润,心如刀绞,这分明是老爷子不放心自己,将自己托付给众人,这是在托孤!他不敢看老爷子,怕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随着老爷子的目光,皇甫剑也认真地打量起八部将侯选、程银、杨秋、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这八人在他前世记忆里并不深刻,只知道他们曾经同韩遂、马超一道举兵叛曹。但皇甫剑却不敢因此就小觑了他们,这么年青就能做到老爷子的八部将,又岂会是易于之辈!  八部将之一“白面疯虎”侯选:八百骑统领,面白无须,身高七尺五寸,看起来像个白面儒生,但这只是他的表像,掌中一杆镔铁长矛,家传“疯魔矛法”所向无敌,智勇双全。  八部将之二“铁塔”程银:八百骑前卫统领,身高八尺五寸,高大威猛,面色乌黑,状若铁塔,双臂能举千斤,手持一根重一百八十斤大铁棒,是员虎将。  八部将之三“不凡先生”杨秋:八百骑后卫统领,中等身材,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善使一条长枪,“八卦枪法”攻守兼备,用兵中规中矩,但却能在关键时刻出奇兵,是位智将。  八部将之四“门神”李堪:五百刀盾手统领,身高八尺,膀宽腰圆,手中金背砍刀和流星盾比普通的刀盾重了一倍有余,镔铁打造,流星盾边缘有锋利锯齿,一根粗实铁链相牵,一招“天外飞星”正是他的独门绝技。  飞马牧场中流传着“门神”擅守,“疯虎”擅攻的说法。  八部将之五“雷子”张横:五百刀盾手副统领,身高八尺开外,相传他声音洪亮,说话就像是天上打雷一样。  八部将之六“弓神”梁兴:五百弓箭手统领,身高八尺,一张八石开山弓,是敌军将领的灾星,能于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八部将之七“黑子”成宜:五百弓箭手左卫统领,中等身材,一手神射出神入话,箭射角度刁钻怪异,令人防不胜防,皮肤幽黑,像是暗夜中的使者。  八部将之八“千手童子”马玩:五百弓箭手右卫统领,身材短小,看起来像个弱冠少年,手持三石强弓,他的拿手绝技一弓四箭,出箭速度快如闪电,是一般人的五倍左右。  
    “剑儿,让人将你大爷爷接来!真快啊,一晃就是五年,想老哥哥啦!”老人最后将目光看向皇甫剑,缓缓说着,象是在低声自语。  “嗯!”皇甫剑带着哭腔应道。  此后几天,老爷子病情更加严重,精神也一日不如一日,大多时候处于昏迷之中,皇甫剑知道老爷子已是时日无多。  这天,一侍卫来报:“大老爷的马车快到谷口了。”  “安排下去,亲卫随我迎接大爷爷。”皇甫剑吩咐道。  侍卫口中的大老爷正是皇甫剑的大爷爷皇甫节,皇甫剑嘱咐解忧公主好生照看爷爷,便亲率一百亲卫到谷口迎接大爷爷车驾。  飞马牧场拥有大汉最优良的战马,这里除了纯种的河西马,西凉本地马,还有天然野马。这块谷地气候适宜,自然条件得天独厚,是蕴育良马的宝地,在老爷子发现这块地方前,这里便是一群野马的天地,这群野马比河西马丝毫不差,其中的头马更是马中王者,神骏无比。  皇甫规老爷子是个将军,更是个爱马之人,而大汉的好马又多出在西凉。这些年他东征西讨,收集了不少宝马良驹。这些宝马都集中在飞马牧场饲养繁殖,这小小牧场里现已集中了不少宝马,要是摆在世人面前,恐拍会引起不小轰动。  皇甫剑骑的是一匹枣红小马,这马还不到一岁,身形看起来有点瘦小,但却是相当神骏,全身毛发血红,只有脑门正中有一撮长长黑发,奔跑起来像是天空中燃烧的云彩。  这枣红马驹是牧场里的野马王与老爷子的坐骑,一匹西域汗血宝马配种所产。野马王浑身乌黑,狂野不羁,老爷子的汗血马浑身赤红,奔袭千里,而小马驹正集合了两马的优点,不仅爆发力强,而且耐力十足。  一行人快马加鞭,时间不长就赶到了一线天谷口。大爷爷皇甫节的马车正向谷口缓慢驶来。皇甫剑吆喝一声,众人加速到了皇甫节车驾前。  皇甫剑忙翻身下马,上前见礼,暂且不提众人护送老爷子皇甫节回谷之事。  却说在离一线天谷口不远的一处山坳,此时正有一百身着黑衣之人,他们隐匿在一起,仔细地查探着一线天谷口周围地形。  薄落谷虽然隐蔽在众山之中,飞马牧场也很低调,但这世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块风水宝地很快便被凡亭山(跟鸡头山一样也属于陇山山脉的一处主峰)附近的一个马帮盯上。  马帮之类在凉州比比皆是,陇山之中更是个马贼窝,陇山方圆五百里之地,就有大大小小的马帮几十个。说得好听些是马帮,若说得难听些便是马贼。这些人平时除了做些强买强卖的买卖,更多的是干拦路打劫,杀人越货的勾当。  而一旦遇上羌人叛乱,这些马帮又会摇身一变成羌豪,成为叛乱的中坚力量。  盯上飞马牧场的马帮名叫飞云寨,当家的叫李黑虎,五十来岁,湟中义从羌人,手下有一万人马,在安定郡这一带算得上是第一大帮。  飞云寨算起来跟飞马牧场还颇有些渊源,他们原来就是些叛羌人员,在一次羌人之乱中被当时任度辽将军的皇甫规击溃。那场战争,皇甫规就是事先在薄落谷藏有伏兵,在两军正面打得你死我活之时,伏兵突然从叛羌背后杀出,羌兵大乱而败。  李黑虎那时候还只是一个羌渠小帅,兵败后便带着残部逃到凡亭山附近,巧取豪夺占据飞云寨做起了马帮营生,几年发展下来,有了现在上万人规模。  此后,李黑虎就留意上了薄落谷。刚开始时有皇甫规军队驻扎,就是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打皇甫规的主意。到了后来,皇甫规虽然撤军,但却并没有将军队完全撤走,还留下了些老弱残兵驻守在那里。李黑虎当时就想打这些老弱残兵的主意,但还没有等到他有所行动,皇甫规又带着一批人马归隐谷中。  这让李黑虎一点办法也没有,但他并没有死心,前段时间一次偶然机会,一名手下打听到皇甫规病危的消息。李黑虎便上了心,他认为时机已经成熟,皇甫规病危,谷中定然群龙无首,防守松懈,是进攻飞马牧场的绝佳时机。所以他派人日夜盯在薄落谷附近,监视着谷中的一举一动。  皇甫剑派人去接大爷爷皇甫节,李黑虎的手下也打探到了这个消息。李黑虎听后大喜,他从这条消息判断皇甫规老爷子快不行了。于是他一方面派人盯着皇甫节一行,另一方面调集五千精锐,暗中驻扎在离一线天谷口不到三十里的一处山坳。  老爷子皇甫节一到薄落谷,李黑虎就收到探报。李黑虎当即做出夜袭薄落谷的决定。  夜晚三更,天上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肆虐的北风呼呼作响,吹拂着大地,让人冷得发抖。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  李黑虎率领五千精骑,马衔枚,蹄裹布,趁着黑夜沿着一线天谷道向飞马牧场袭来。一路之上众马贼小心谨慎,不敢发出太大声音。五千人马逶迤而行,在狭窄的谷中拖出几里长。本来只需半个时辰的路程,他们却用了一个多时辰,道路越走越宽,飞马牧场关隘就在眼前。  关隘之上灯火通明,隐约可见兵士走动的身影。但也许是天太黑,风太大,这些兵士并没有发现此时城下正聚集着一支黑压压的军队。  飞马牧场关隘长百丈,关墙上只能容纳五百左右兵士,因此牧场内的五百刀盾手和五百弓弩手被分成了三部,关隘上的守卫每天二班轮流,每班四百将士,二百刀盾兵和二百弓弩兵。剩下的二百机动人员驻扎在牧场入口处营寨,那里是关隘和中军大营的联系纽带,作为机动力量以备不测。  今晚,八部将之五刀盾兵副统领“雷子”张横值班。  李黑虎让队伍停在距离关隘五百步之地,自已带着他的三个儿子和手下一帮将领轻骑向城楼靠近。他细细地打量着眼前雄关,在黑夜里这关隘就像是头恐怖巨兽卡在两山之间,给人无穷威压,天下雄关莫过于此!  李黑虎心里也不由阵阵发怵,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险关强攻的难度太大,只有趁其不备,突然袭击,才有可能成功。今天月黑风高,正适合偷袭,真是天助我矣。!”想到这里,李黑虎仿佛看到了这天然险地变成了自家的囊中之物,想到美妙处,李黑虎兴奋得呵呵直乐。  “李文侯你带所部一千人爬上左侧山岩,进攻左侧的塔楼。李武侯你带所部一千人爬上右侧山岩,进攻右侧的塔楼。李全侯你带所部一千人从正面进攻。三军齐头奋进,务必在半个时辰之内拿下此关,第一个夺下关门者记首功!”  李文侯、李武侯、李全侯,这文、武、全侯三兄弟是李黑虎的三个儿子,二十多岁,都有一身不俗的武艺,是李黑虎的左膀右臂,李黑虎能有今日成就更是与他们分不开。  不愧是做贼的行家,随着李黑虎一声令下。黑夜之中,三千人马在文、武、全侯三兄弟的带领下朝着各自目标推进。  最先到达城楼下的自然是李全侯带领的中军,他也不管两个哥哥是否已经到达了预订位置,就展开了强攻。  
    李黑虎为了攻打薄落谷可谓是费尽心机,他们不仅弓弩齐备,还带来了大量攻城器械。  随着李全侯一声令下,一排排简易云梯迅速顺墙而上,一下子靠上去一百来架。刀盾手在前,他们一手提盾,一手扶梯,嘴里衔着长刀奋力向墙头攀爬。在他们身后,弓箭手张弓戒备,只要城头上稍有异动,就会遭到他们迎头痛击。  黑暗之中,李黑虎端坐马上,圆睁双目,紧张地注视着云梯上的攻城部队,心里却是不住祈祷,祈求城墙上的飞马牧场将士不要哪么快发现他们。他们现在是和时间赛跑,迟一刻发现,他就多一分把握攻破关隘。  李黑虎查得清清楚楚,飞马牧场只有一千多军队,只要攻破了眼前雄关,薄落谷就会一挥而下!  但天不从人愿,就在飞云寨的刀盾兵脑袋露出城墙的瞬间,城楼上的飞马牧场值勤士兵发现了他们。这些守城士兵一个个身经百战,经验十分丰富,虽因一时疏忽让敌人摸到了鼻子底下,但他们仍没有过多地慌乱,一看情形不对,迅速吹响手中号角。  凄厉的牛号角声在空旷的城楼上空响起,久久飘荡,连绵不息,随着暗夜狂风越传越远,驻守关隘的士兵象是开子锅的蚱蜢,沸腾起来,纷纷拿起兵器奔赴城头。  八部将之五刀盾兵副统领“雷子”张横,披挂整齐,正在营帐里百无聊赖地擦试着他那柄巨型开山刀,突然听到“呜、呜”的牛角号声。  “敌袭!”张横大吃一惊,也等不及兵士前来报告,就操起大刀出了营门。  张横边朝城头跑去,边大声喊着:“敌袭!随本将上城杀敌!”声若雷鸣,盖过风声,在黑夜里传向四方。  刚到城头,张横就见城墙上的二十巡逻兵士已与马贼混战在一起,喊杀震天。马贼已有近百人上了墙头,稳稳地占据了一段城墙,后面马贼正源源不断地向上涌来。  城墙失守,城墙上的守城器械也完全失去了作用,守城战变成了血腥肉搏。  “杀,随本将杀贼!”没有时间犹豫,“雷子”张横大喝一声,挥舞着大刀杀向贼群,后面赶来的兵士纷纷跟在他身面,朝着混战双方冲了过去。  将是兵之胆,看到统领来了,城上的兵士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本来凌乱的阵形,迅速地调整过来。刀盾手在前,弓箭手在后,井然有序,更是刀刀见血,箭箭见红,一下子将马贼的疯狂势头压了下去。  刚刚还是气势如虹的马贼,在飞马牧场兵士地反击之下,开始停滞不前,冲在前面的马贼出现了大量伤亡,攻守双方胶着在一起。  “雷子”张横站在三丈多高的城门楼下,他的身后站着四个今天当值的百人长,夜空黑乎乎的,一点光亮也没有,只有狂风在不知疲倦的怒吼。  城头形式暂时得到控制,但张横紧皱地眉头丝毫不见轻松,马贼数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南北两侧辅城也隐约出现了敌踪,形势十分危急。  “刀盾兵第一百人长和弓箭兵第一百人长所部二百人坚守主城墙,势必将墙上狗贼给本将赶下去。”  “刀盾兵第二百人长带二十五名刀盾手和二十五名弓箭手守左侧辅墙。”  “弓箭兵第二百人长带二十五名刀盾兵和二十五名弓箭兵守右侧辅墙。”  “余下百人原地待命,听从本将号令。”  “值此生死关头,诸将用命,否则军法从事!”  张横沉声向四位百人长传达着命令。  “诺!”四人领命,带着部下奔赴各自战场。  “火速传令驻守牧场大营的二百兵士增援!”张横又对身边的传令兵吼道。  马贼象蚂蚁一样不断上涌,往往是砍倒一个却上来了几个,砍倒了一双又上来了几双,城墙上的马贼越杀越多。  飞马牧场防线节节后退,时间不长,大半城墙就落到了马贼手中。马贼仗着人多势众,向飞马牧场防线发起了一次又一次冲击。飞马牧场兵士只能凭借良好的军事素质,依托城墙节节抵抗,防线不断向城门楼逼近。  这长百丈宽不过三丈的城墙头上,挤满着混乱的人群,地上的尸体越积越高,鲜血漫透了整个城墙。  “点火,擂鼓。”李黑虎看着处于胶着状态的战场,大声喝道。此时已经无需隐瞒,能依靠的只有彼此的实力,和死战的决心。  两千火把瞬间亮了起来,将薄落谷狭窄空间照亮得如同白昼。  “咚、咚、咚”震耳欲聋的战鼓声撼彻天地,一线天谷道都在“嗡、嗡”作响。  在战鼓的催促下,马贼一个个疯狂起来,嗷嗷直叫,手中武器奋力地砍向飞马牧场将士。城墙上喊杀声震天动地,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到处是残肢乱舞,断臂飞扬,刚刚还是洁净壮观的城墙,已是血色一片,宛若人间地狱。  张横看着城下黑压压的贼群,头皮一阵以麻,心都凉了半截!  这马贼少说也有三四千人,又是有备而来,飞马牧场已是危在旦夕。他忙对身后的传令兵吼道:“快点烽火,向少主求救!贼众太强,我们守不了多久!”  飞马牧场一贯风平浪静,谁也想不到会有人敢偷袭如此雄关,烽火台从修建之初就一直没有使用过,平时更是连看守的兵士都没有。  得到张横命令,传令兵飞快地向城门楼顶层跑去,幸好烽火台上一切还算完备,传令兵手忙脚乱地点燃烽火。  一股数十丈高的列焰火柱在关隘城门楼上腾空而起,狼烟滚滚,烈焰涛天,飞马牧场的每一个角落都清皙可见。  
    却说皇甫剑正在睡梦之中,缕缕神念仍游离身外,隐约之间被急促的号角声惊醒。  皇甫剑这五年不间断的修炼神秘调息之法,神念增长神速,已经超过了前世,庞大的神念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念场,就是在睡梦之中也能对周遭变化保持着一定感知。  神秘调息之法是皇甫剑在这世上最后一道护生符,就是老爷子、解忧公主、赵岐老人,这些他平日最亲近的人,皇甫剑也没有吐露过一分半点。  风中传来的阵阵号角声虽然微不可闻,但在皇甫剑的神念感知之下却是分外清晰。  皇甫剑脸色微变,“骨碌”一声,一跃而起!  “解忧,给我更衣!”皇甫剑爬起来,朝外间的解忧叫道。  “少爷!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解忧被皇甫剑一叫,也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地问道。  “快点帮我更衣,牧场遇到强敌!”皇甫剑简短地解释着,声音之中有点急促,但仍是忍不住伸手在解忧那弹指可破的嫩脸上摸了一把,顿觉心中生津,五指留香。  只有在和皇甫剑单独相处时,解忧公主才会露出她那绝世容颜。  解忧睡眼朦胧,脸上睡意未消,“呀”的一声轻嗔,手脚麻利地帮皇甫剑换上衣服。  皇甫剑从床头拿出随身携带的短剑,这剑是爷爷去年他生日时送他的礼物。皇甫剑轻轻拔出剑身,短剑发出一阵龙呤,蓝汪汪的狭窄剑身上镌刻着“鱼肠”二字。  “解忧你好好呆在屋中,哪里也别去!”皇甫剑一边吩咐,一边迈腿朝屋外走去,他的肩头闪电貂不知何时已经稳稳地趴在上面。  “少爷!”解忧看着转身就要离开的皇甫剑,欲言又止,娇嫩的脸上腾起一片红晕,最后才轻声说道:“少爷小心!奴家等着少爷!”  “放心吧!本少爷不会有事!”皇甫剑邪邪一笑,嗅了嗅解忧身上磬人体香,轻轻地搂了搂解忧迷人娇躯。  刚出房门,值夜的亲卫就走了过来。  皇甫剑吩咐道:“立即请赵爷爷、华雄统领、八部将前来见我。传我将令,亲卫营、八百骑、刀盾营、弓弩营全都集聚待命!”  亲卫匆忙接令而去,帐外响起阵阵马鸣,继而又归于平静,只余阵阵风声。  时间不长,赵岐老人、亲卫统领华雄、八部将相继赶来。深夜相召,众人都不明所以,一个个面色疑虑地看着皇甫剑。  皇甫剑来不及多作解释,沉声说道:“牧场关隘正有外敌入侵,诸位马上调集本部人马,随本少爷前去增援。”  皇甫剑又对赵岐老人说道:“赵爷爷大营就交给您了,此次来敌非同寻常,烦请赵爷爷将谷中青壮组织起来,以备不测!”  “少主放心,这里交给老朽!”赵岐老人亲眼目睹皇甫剑死而复生,更将他归结为天命所归之人,因此老人对皇甫剑是无条件的信用。  众将之中除了亲卫统领华雄见识过皇甫剑的不凡,对皇甫剑的话确信不疑。其余人等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皆是半信半疑。  各部很快准备就绪,皇甫剑在华雄和二百亲卫的护卫下出了营寨,向黑夜之中飞奔而去。八部将率领八百精骑,二百刀盾兵,二百弓箭兵紧随其后。  一千多人马浩浩荡荡,直奔关隘而去。  大家还未走出多远便看到关隘上空腾起的浓浓烽火。又过了不久,就遇到“雷子”张横派来救援的兵士。  兵士一见皇甫剑,忙滚鞍下马,颤声说道:“小人奉张横统领之命,来向少主求援,关隘正受到四、五千马贼偷袭,贼众势大,现已攻上城楼,万分危急!”  皇甫剑听了也是一惊,他只知道关隘受到了袭击,没想到情况会这般严重。身边众将更是色变,他们除了心惊于马贼地偷袭,更是以为皇甫剑有末卜先知之能。  皇甫剑在他们心中变得神秘起来,这种结果是皇甫剑也没有料到的。  “加速!”皇甫剑不等传令兵说完,便大声命令道。他知道如果关隘失守后果将不堪设想,现在他们就是在同时间赛跑。  关隘城墙之上,飞马牧场的兵士越来越少,这一阵的厮杀,已让一百多兵士永远失去了生命,还有一百多人身受重伤无法再战。现在守在主城墙上的兵士已是从牧场营寨赶过来的二百机动人员,他们也是人人带伤,在他们身边更多的是马贼的尸体。  “雷子”张横看着部下一个个倒下,心痛如绞!这些都是跟随老将军多年的兄弟,一起生活多年,他们没有死在战场,却将性命丢在这些马贼手里。  正当张横暗然神伤之时,两侧辅墙也传来了阵阵喊杀声。  左右两侧各有一队马贼攀上辅城,向防守两侧塔楼的飞马牧场将士杀了过来。一旦两侧塔楼失守,城上守军就会三面临敌,失败将不可避免,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张横看了看身后的一百兵士,厉声说道:“弟兄们,现在两侧塔楼也受到了马贼攻击,你们分成两部立即增援。记住最大限度地阻敌待援,城门楼不能丢在我们手里,将军的安危、牧场的安危、少主的安危就拜托各位了!”  张横本就微黑的脸上乌云密布,他转身对一百兵士躬身行礼,为这些将士送行,他们此去也不知能有几人活着回来。  一百士兵面对死亡,毫无惧色,分成两部,迈着坚实的步伐向两侧塔楼增援而去。  两侧塔楼在得到增援后,打退了马贼一次又一次进攻,暂时与马贼形成对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马贼人数上的优势突显了出来,马贼倒下一人,马上就有一人补上,飞马牧场将士倒下一人,防守的力量就跟着减弱一分,敌我力量上悬殊越来越大。  随着时间推移,两侧塔楼的飞马牧场将士开始败退,向城门楼附近收缩。主城墙上飞马牧场将士也是渐渐不支,也向城门楼位置靠拢,他们要在城门楼周围组成最后的防线。  张横站在齐脚深的血水中不停挥刀,自己也不知杀了多少马贼,开山刀全都染成了血红,锋利的刀韧也变得卷曲,再也不象先前那般锋利。黑色鱼鳞甲歪斜地套在身上,上面嵌杂着不知是自己还是敌人的血肉,身后的血色战袍被鲜血浸透更加妖艳。  “雷子”张横就这样面无表情的守在城门楼中间,机械地挥刀、收刀。在他周围是仅存的五十飞马牧场将士,他们在城门楼前组成了一个半圆防线,死死地卡在那里,再也不退半步!  马贼距城门楼只有咫尺之地,但却象是隔着千万重山!  
    一阵马蹄的奔鸣声由远及近徐徐传来,仿佛是首美妙的乐曲,滋润着这五十一人的心田,让他们已经麻木的神经又振奋起来。  “骑兵,我们的救兵来了。”张横高声狂吼,状若疯虎。虽然从张横派人求援的时间来看,救兵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到达,但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本已绝望的五十一人仿佛是受到巨大刺激,一个个激动万分,疯狂的嘶吼着,手中兵器更加卖力地挥向敌人。  “少主来了!兄弟们,我们有救了!杀啊,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长时间的战斗也没能影响“雷子”的大嗓门,他边疯狂地挥舞手中大刀,边高声地吼叫。  “报仇!杀贼!”剩下的五十人也都跟着大叫起来,一时气势大盛,视周围重重叠叠的马贼如同无物。  本来已是岌岌可危的防线,在他们突然暴发下,居然将围在他们周围的敌人生生打退了数步。众马贼一个个活见鬼似的看着眼前这些血色怪物,心里腾起一股寒意,脚步却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李黑虎远远地注视着城头变化,左右两侧人马在他两个儿子的带领下已经攻陷两侧塔楼正在往中路靠拢。一场大战下来三千马贼也折损过半,剩下的一千多人,全都涌到了主城墙。本来只能容纳五百人的主城墙被塞得水泄不通,这些马贼连挥动武器的空间也没有。  看着就要失守的城墙,李黑虎心情大好,不由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皇甫老儿,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擂鼓!整军!准备进城!”李黑虎仿佛已经看到了城门洞开,对他身边的侍卫大声命令道。  就在李黑虎兴高采烈之时,远远传来一阵战马嘶鸣,这声音并不大,但落在李黑虎耳中却象是六月惊雷,七月飞雪,让他心惊肉跳,在这最后的紧要关头,牧场的援军来了。  皇甫剑带着人马在距关前五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城头上的惨景已经清楚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华雄、八部将一个个是心火中烧、怒目圆睁,他们跟随皇甫规多年,还从没有吃过这样的大亏。看着城头上遍布的敌人,和仍在殊死坚持的兄弟,他们心痛不已,狠不能立即冲上去将他们撕成碎片。  同时也为皇甫剑的先见之之明感到震惊!要是救兵再晚来一会,后果将不堪设想!  皇甫剑在这些骄兵悍将心中的地位无形之中又上了一层。如果说以前,他们尊重的只是皇甫剑的身份,那么现在他们已在心里接受了这个神秘少主。  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遇到这样的大场面不仅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是一脸淡然,指挥若定。仿佛在他眼里这些只是微不足道的浪花,再加上那神鬼莫测的先知之能,让这些悍将都心生一股惧意,也更加坚定了他们跟随皇甫剑的决心。  “李堪将军听令,你带所部,将城头上弟兄救下来,坚守城门,不得有误!”救兵如救火,皇甫剑在最短的时间里下达了命令。  “末将领命!”“门神”李堪说完,带着部下二百人急匆匆地向城头驰去。  “快!快些!”李堪不停地催促着部下,一手提着流星巨盾,一手提着金背大刀,朝城门楼冲去。城头上他的几十个兄弟正处在危险之中,他早到城头一刻,弟兄们活命的机会就会增加一分,他决不允许再有兄弟死在他的面前。  “侯选将军率八百骑,射杀城上敌人。待敌人退却迅速占领城头,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侯选性如烈火,早就安耐不住,接到命令立即带着手下精骑策马向城墙奔去。  “梁兴统领所部居中策应!”  “弓神”梁兴也应了一声,带着他的手下寻找目标去了。  转眼之间,各路人马走得精光,皇甫剑、华雄和二百亲卫留在原地。这算是皇甫剑来到这个世上参于的第一场大规模冷兵器战争。皇甫剑驻马城下并不上前,他一面仔细观战,分析冷兵器的战争特点,一边留下压阵,以防不测。  却说“门神”李堪领着二百名刀盾手,不一刻便赶到城下,全体弃马,左盾右刀,向城头扑去。到了城头一看,满目都是贼兵,只有城门楼方丈之内还有飞马牧场将士在顽强战斗。  “雷子”张横和五十兵士都已是东倒西歪,身上更是伤痕累累,鲜血淋漓,随时都有可能丧生在敌人的刀兵之下。  李堪恶向胆边生,“哇、哇”一阵咆哮,手中流星盾照着围攻张横的贼兵就砸了过去,这巨盾本就势大力沉,外缘又有锋利齿刃,正是绝佳的杀人利器。只一下就撕裂了好几个贼兵身体,如此同时他右手金背大刀横扫而出,身边的马贼又多,根本就躲闪不及,又有几个马贼被他一刀劈成两段,一时血肉横飞,有些马贼更是肠穿肚烂,惨不忍睹。  二百刀盾兵也如猛虎下山扑向敌贼,周围的敌人是多,但城墙宽度有限,正面接战的敌人也就那么几十人,二百生力军一阵猛扑,转眼之间,就将城门楼附近马贼横扫一空。  “雷子”张横和那五十名兵士,见援兵已到,险情已除,紧绷的精神顿时一松,便再也支持不住,有几人当场栽倒在地。  “雷子”张横看到“门神”李堪也是情绪激动,“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啊!要是再迟来一步就得给老子收尸了。”张横话还没完,便大嘴一裂,“噗通”摔倒。  “带兄弟们到营寨休息,其余人等随本将杀敌!”李堪说完刀盾齐出,一时贼兵鬼哭狼嚎,纷纷向后闪躲。  负责主攻的飞云寨三公子李全侯眼见首功在望,正洋洋自得,处于臆想之中。却不料从城下突然杀来一批凶神,一个照面便将他的手下砍翻殆尽,大好形势顿失。  李全侯大怒,挺身而起手中长枪更如毒刺一样朝着前面的大汉刺去。  “门神”李堪正杀得兴起,看着一个个贼寇在他刀盾之下亡魂丧命,他便兴奋不已,那久违的血性逐渐升腾。正在这时他感到头皮一阵发寒,便见一条长枪象毒蛇吐信一样向他刺了过来,看这枪势便知对手不是一般的庸手。  李堪丝毫不敢大意,左手流星盾轻削,流星盾上弦正磕在刺来长枪的边沿上,左脚一蹬,身体向右侧旋,同时右手金背长刀也如奔雷般劈向李全侯。  在李全侯与李堪缠斗之时,李文侯、李武侯两兄弟也带着手下冲了过来,这两兄弟每人手上还有六、七百人,这两人也一心想着建功,满眼都是血色,就连城上来了援兵,他们也是不知,只是一个劲地前冲,生怕头功被其他兄弟抢了过去,却不知他们这是在抢着送死。  就在李文侯、李武侯两兄弟接近城门楼之时,他们听到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划过夜空,声传数里,犹如夜枭。两人抬头看时,就见他们的三弟李全侯被一大汉一刀劈在左臂上,鲜血淋漓喷得到处都是,李全侯正大叫着向后退去。  那大汉显然不想轻易放过对手,一声断喝“哪里走!”左手一抖,一阵铁链“哗、哗”声响,大汉手中巨盾在一条粗长铁链的牵引下忽地朝李全侯飞了过去。这巨盾少说也有百来斤,被这大汉随手一甩,发出一阵尖啸,旋转着朝李全侯罩了过去。  李全侯虽然想奋力躲闪,但终因身受重伤,身体有些失衡,一个躲避不及,那巨盾边缘锋利齿刃正好切在他那细长的脖子上,一颗偌大人头冲天而起,跟着标出一道血光。  那巨汉当然就是飞马牧场刀盾兵统领“门神”李堪了,他一击得手之后,神情不变,左手中长链一收流星盾忽地又从李全侯尸体之上飞旋而回。  李堪提着血淋淋的巨盾向周围马贼瞪去,马贼看到李堪如此神武,几个照面就砍死了他们的三公子,一个个心惊胆颤,像是看到了凶神一般,纷纷朝后退去,谁也不敢上前接战。  
    “三弟!”李文侯、李武侯两兄弟大叫一声,就是平时他们之间有点恩怨,但毕竟还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两人看到老三李全侯惨死,也是恶向胆边生,操起手中兵器领着部下“嗷、嗷”向中间冲杀过来。  “白面疯虎”侯选正带着八百精骑向城墙飞奔,就听到身后传来“弓神”梁兴的声音,“侯兄,你部负责城墙两侧的敌人,城墙中间的敌人就交给兄弟啦!”  “一言为定!梁兄可不要捞过界了啊!”侯选“哈哈”大笑着答道。他的八百骑在射击精度上是不能与梁兴的弓弩手相比,因此将中间混战区域交给梁兴负责最好,以免误伤了自家兄弟。  “程银,你率所部跟我去左侧城墙。杨秋率所部去右侧城墙,将城上贼寇,通通射死!”侯选对程银和杨秋大声命令。  “遵命!”一声呼啸,八百骑分成了两部分别向两侧城墙驰去。  李文侯、李武侯两兄弟还没有来得及与李堪交上手。空气中就传来一阵“咻、咻”之声,像是一条条吐信毒蛇,一支支利箭划过夜空向城头上的马贼射来。  这城头上的马贼实在太多,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马贼眼睁睁地看着一支支利箭朝自己射来,想躲却发现周围都是人,连躲闪空间都没有,只能像靶子一样竖在那里挨射。  一波箭雨过后,原本密密麻麻的城头一下子被削了一层,靠近城墙内侧的马贼全都倒在了箭下,余者也是一片混乱。有些马贼已不再奢望建功,开始有人顺着云梯向城下逃去,在死亡的威胁下,功名利碌的诱惑已失去了作用。  这一下李文侯、李武侯两兄弟彻底傻眼了,他们就是再迟钝也是明白对方的援兵到了,现在他们陷入了进退两难之中。  进,这城头已是危险万分,随时都会死在对方的乱箭之下,也有可能成为孤军被消灭。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赶紧撤退,虽然这样避免不了损失惨重,但他们却可以保住一条性命。但要他们就这样放弃,他们又实在心有不甘,城门就摆在眼前,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实在可惜!  本来叫喊着杀向“门神”李堪的两兄弟,都停下了脚步。他们犹豫了一会,同时作出了再努力一试的决定。只要冲破眼前防守,打开城门,他们的父亲还有两千精骑等在城下,胜利的把握仍然很大!  “校刀手举盾!防守!弓箭手还击!”李文侯、李武侯两人朝着身边部下大声喊道。  城墙上的马贼迅速移动,依靠城垛和盾牌构筑成了一道临时防线,弓箭手也张弓搭箭伺机反击。  “门神”李堪可不是被动挨打的人,见马贼停滞不前,便带着部下狠狠地冲杀过去。很快双方又厮杀到了一起。这些小贼哪有一个是“门神”李堪的一合之敌,刀光起处人头翻滚,直杀得众马贼胆战心寒,纷纷败退。  而李文侯、李武侯两兄弟见“门神”李堪勇猛无比,也不敢轻意上前搦战。  “‘黑子’成宜,‘千手童子’马玩,你们俩带着弟兄袭击那些正在接战的马贼,确保城门楼安全。”“弓神”梁兴对成宜和马玩两位副手吩咐道。  “遵命!”两人答应一声,便带着那二百手下向城门楼靠了过去,他们都是以前军中万中选一的箭手,箭法高明,最适合这种暗中偷袭。  “弓神”梁兴从战马上摘下了他那柄巨型开山弓,轻柔地擦拭一遍,宛若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然后从箭壶里抽出一支长箭,他用的箭支较别的箭支不同,要粗长得多。  “久违了老伙计。”梁兴心中感概,自言自语。然后打马上前,他的马离城墙越来越近,距离大约还有一百五十步时,梁兴停了下来。  一般弓箭手的有效射程在一百步以内,七、八十步最佳。但梁兴的八石开山巨弓却能射出三百步开外,一百五十步之内,更是力量惊人,一般将领所穿的甲胄能被轻易洞穿。  李文侯、李武侯两人一下子就成了他的猎物,这两人盔甲鲜明,衣着装扮又与众不同,还不时大呼小叫着指挥部下,火光之下,在马贼群中甚是显眼。  梁兴将目标选定了李武侯,无他,只因李武侯离他的位置近尔。  “弓神”梁兴开山弓在手,身上气势不断攀升,“嘎吱”一声,弓弦拉开,渐成满月,握箭的手一松,蓄含着巨大能量的粗长箭支,呼啸着,欢腾着,如闪电般射向李武侯。  此时李武侯所部的情况已很不妙,既要面对“门神”李堪所部的凶狠杀戮,又遭受着城下八百骑的箭雨,还不时地受到“千手童子”马玩带的一百神箭手的狙杀。  李武侯虽然也组织了一次又一次反击,但效果却是十分有限。八百骑飘忽不定,活动范围广泛,往往是射过一箭又换了一个地方,城上弓箭手总是难以捕捉到他们的准确位置,对他们伤害自然也是十分有限。  但城头狭窄,上面的人就像是明显的靶子,每轮箭雨下来,总要带走上百马贼的性命。更加可怕的是那暗中神出鬼没的夺命利箭,每一支射出总会掀起一股血浪。  李武侯本来还有人数上的优势,但几轮箭雨过后,他的部下已是所剩无几。在他的周围,更有许多中了箭的兵士,在痛苦地悲鸣,胜利的砝码离他越来越远。  李武侯已是心生惧意,慢慢转身向云梯靠近,这样的场面他是再也不想呆了,战阵无眼,还是先保命要紧,他想早一步离开这个地狱一样的城墙。  就在他一只脚踏上云梯的刹那,一支夺命长箭向他的太阳穴奔袭而来。这支箭速度太快,快到李武侯来不及作任何反应,就听到“嗤”的一声,长箭穿透他的头盔从他的脑后射出,露出脑后的那一截长长箭杆犹在风中不断颤悚。  李武侯惨叫一声,慢慢从云梯上栽下,步了三弟李全侯的后尘。  “二公子死了,二公子死了。”旁边的马贼见了全都惊恐地大叫起来,本来还在坚持的马贼,顿时引起一阵骚动,再也没有再战下去的勇气,一哄而散,互相践踏,纷纷朝云梯夺命而逃。  “弓神”梁兴射翻李武侯后,再去寻找李文侯,却见到处都是拼命逃跑的马贼,李文侯连影子都找不到。  “跑了,算你好命!”梁兴恨恨地骂道。  这样乘胜追杀的机会,“白面疯虎”侯选岂能放过,他已经忍耐的太久,手中镔铁长矛更是多年未饮鲜血,再这样下去,他都快忘记杀人的味道了。  一股高昂的战意冉冉升起,侯选兴奋地吼道:“八百骑听令,程银率所部随我上城头杀贼,杨秋所部原地戒备。”说完,他便一马当先奔城头而去。  “弃马,提矛,上城。程银带二百人去左边城墙。其余人随本将去右城墙,所有贼人杀无赦,一个不留!”  “诺!”四百多人的喊杀声响彻云霄,撼人心魄。四百名八百骑成员在侯选和程银的带领下,杀向城门楼两侧。  一时血浪翻滚,人头飞舞,本来就已混乱不堪的马贼更是各自逃命,除了少数马贼能从云梯上幸运逃生外,大多数不是死在八百骑的长矛、战刀之下,就是在攀爬云梯时,互相推搡失足而亡,城头上的马贼很快便被横扫一空。  侯选宛如杀神,手提血淋淋的镔铁长矛,踩着齐脚深的血水,漫步在尸横遍地的城头,看到受伤未死的马贼便上前狠狠地补上一矛。  城下的李黑虎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微黑的脸膛皱纹密布,双眼失神地看着远方,喃喃自语,本来还只是斑白的头发一下子全成了雪白。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刚刚还是大好的形势,一下子就成了这样。所谓兵败如山倒,自已派出去的三千精锐就只有李文侯带着二百余人逃了回来,其余的都葬身在雄关之上,火把照耀之下的关隘像是座食人巨兽,让他心惊!  这让李黑虎心痛不已,他飞云寨虽是一个大帮,但一下子损失了三千精锐也承受不起啊!他为他的贪婪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更让他心痛如绞地是,他的两个儿子战死在这里,连尸首也找不回来。他心里恨啊!他想着报仇,但他更清楚,这机会一旦失去了就永远不会回来,现在不撤再等下去想撤都来不及了。  李黑虎无奈地看了看如丧考妣的大儿子李文侯,惨然说道:“文侯,吩咐下去,撤吧!”李黑虎说完这句话,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生气,老泪跟着生生地流了下来。  “那敌人要是追过来怎么办?”李文侯已经被飞马牧场将士吓破了胆子,神色紧张地问道。  “那些战马我们也带不走,将它们全都放到谷道中间,堵死谷道,等他们清理好谷道时,我们也早走了。”李黑虎有气无力地说道。  李黑虎、李文侯父子带了五千精锐满怀希望而来,最后却带着二千二百残兵败将伤心失望而逃。撤退的路上愁云惨淡,贼众一个个更是无精打采,寂寥的夜空,只剩下“哒、哒、哒”的马蹄声。  李黑虎带着剩下马贼急急如丧家之犬,茫茫如漏网之鱼,很快就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二千多匹战马悠哉悠哉地散布在各个角落,犹不知他们的主人已是一个个葬身于此!  
    皇甫剑、华雄、侯选、李堪、梁兴等人站在城头,看着李黑虎带着马贼从容而去,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  “这帮兔崽仔,就这样跑了!”“白面疯虎”侯选十分无奈地看着李黑虎消失的方向,狠狠地骂了一句。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把我们飞马牧场当成什么地方了?既然来了就留下吧!”皇甫剑看着渐渐消失于黑夜之中的贼众,身上腾起一股森然杀意,冷冷地说道。  华雄、侯选、李堪、梁兴等人,哪一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此时从皇甫剑身上散发出来的庞大杀气,仿佛将空气都凝结了一样。  众人犹觉寒意袭体,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全都大吃一惊。“这少主才多大年纪,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庞大的杀气!”  “侯选将军、梁兴将军所部下去休息,卯时造饭,辰时出征。薛将军所部负责牧场防务。”皇甫剑也不理众人疑惑的眼神,直接下达了作战命令。  不论是今生还是前世,皇甫剑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人,他刚刚接掌牧场马贼就打到了家门口。虽然敌人并没有讨到便宜,但也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下马威,这让他不能允忍。  现在不仅是牧场内部的人在看着他,牧场周边还不知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势力也在关注着他!只要皇甫剑稍微处理不当,对牧场以后的发展都会有很大影响。所以他决定利用这次机会,狠狠的打击这些嚣张的马贼,打响飞马牧场的名头,打出自己的威风!  皇甫剑一直坚信威信是靠打出来的,敌人是用来征服的,强权就是真理在什么时代都适用!  “少主,那马贼还有二千多人!实力尤在我们之上,我们难以取胜啊?还请少主三思!”侯选也是好战分子,但这种以卵击石的事他还不会去做。他担心皇甫剑年少,初生牛犊不怕虎,容易冲动,所以出言特意提醒。  “无妨,马贼虽众,却已是败兵,疲兵,胆气俱丧,斗志全无!我们兵少,却是乘胜追击,将士用命!以士气高昂之兵斗败兵、疲兵,又岂在于人数多寡,此战必胜!”皇甫剑的话信心满满,掷地有声。  华雄、侯选、李堪、梁兴诸将听了,眼中疑虑渐去,心中斗志逐渐点燃,他们再看向皇甫剑的眼光已多了几分狂热。  小小年纪就有这般魄力,敢做敢担的少主,我们喜欢!  皇甫剑随即从牧场中调来了一千青壮,清理战场。又安排千人连夜赶造棺椁,盛放阵亡将士的尸体。  清晨,朝霞万里,春风拂面,春天的气息已是越来越浓。  昨夜关隘一战,血流数里,牧场入口已被鲜血染成红色,飞马牧场上空飘荡着一股浓浓血腥。  “咚、咚、咚”一阵低沉的战鼓声起,震天撼地。  牧场靠近关隘的那片开阔地上,战鼓擂动,旌旗飘扬!  “白面疯虎”侯选、“铁塔”程银、“不凡先生”杨秋都已披挂整齐,在他们身后是队列齐整,盔甲鲜明的八百精骑,他们一个个手提长矛肃然而立。  八百精骑后面,“弓神”梁兴、“黑子”成宜、“千手童子”马玩领着牧场中仅剩下的二百二十名弓弩兵,严阵以待。昨晚坚持到最后的五十名士兵中有二十名弓箭手,他们在休整了几个时辰之后,等不及体力恢复,就坚持要参加这次战争。  皇甫剑一身白色公子裘服,外罩血色披氅,头戴紫金冠,一头长发飘然而下,潇洒飘逸。他手握“鱼肠”短剑,跨下枣红马,肩头伏着那只和他形影不离的火红闪电貂。  枣红马配备着红色高桥马鞍,赤金打制的马蹬金光闪耀,马鞍上面垫着厚厚的虎皮,就连枣红马的笼头缰绳也是选用了上等兽皮熬制而成。  这一身行头高贵典雅,在晨风中格外显眼。这马上使用的高桥马鞍、双马蹬是皇甫剑指导牧场中的铁匠打制而成,就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想不到其中还暗藏着玄机,他们以为少主年少,只是为了方便骑乘。  枣红马一侧挂着皇甫剑平时使用的三石强弓和一壶箭羽,另一侧挂着柄虎头錾金枪,这枪重六十四斤,枪长一丈五尺,枪柄幽黑隐有虎纹,枪尖赤金,也许是痛饮了太多鲜血的缘故,已呈暗红之色,隐隐透着股杀气,正是老将军皇甫规使用的兵器。  皇甫剑端坐马上,面色平淡地看着眼前这群精兵悍将,心中也不免有些激动,还有一丝忐忑不安,这毕竟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征,关系重大!  皇甫剑慢慢策马来到阵前,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杆门旗迎风飘荡,血红的底面,正中用金丝绣成两个斗大的金字“皇甫”,上方是四个稍小些金字“飞马牧场”。  亲卫统领华雄和二百亲卫,一分为二,一百人头前开路,一百人护在皇甫剑左右,将皇甫剑保护得严严实实。  正在这时,传来一阵马蹄响声,一匹白色骏马从晨曦中奔驰而来。马上一身形曼妙,轻纱覆面女子,似乘风而来。  一千多名血性汉子无不屏息凝视,就连有节奏的军鼓声也出现了短暂停滞。  马上女子来到皇甫剑近前,一双如水双眸透着股雾气,看向皇甫剑,朱唇轻启道:“少爷。”然后又似是带着无限羞意,娇首微低,正是解忧公主。  “解忧,你怎么来了?”皇甫剑看着眼前佳人,心性沉稳如他也是微微失神,醒悟过后,却是一阵惊喜,一个绝世舞者,更需要识得欣赏的知音!  “今天是少爷第一次出征,爷爷叫奴家来陪伴少爷。”解忧俊颜微红,吐气如兰,让人浑身酥软。  但她心中确是暗语,少爷的第一次出征又岂能少了解忧相伴!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出发!”皇甫剑手中的“鱼肠剑”轻挥,声音沉稳淡定,随着缕缕晨风传出老远。  关门徐徐开启,飞马牧场将士保持着严整队形,顺着一线天谷道飞驰而去。  山间谷道响起隆隆马蹄之声。本来万分宁静的一线天峡谷,一下子闹腾起来,正在觅食的飞鸟受惊而起,窜向天空,“噗通、噗通”之声不绝。山间走兽更是仓惶失措,吼声连连,四散而逃。  “报!贼众正在前方五十里处安营休整。”刚出谷口不久,就有哨骑飞马来报。  昨晚皇甫剑虽然没有派兵追杀,但还是有大量哨骑在暗中尾随,这群马贼数量巨大,撤退之时又是慌乱不堪,路上留有大量踪迹,哨骑跟踪起来自是十分容易,目前为止这些马贼仍在飞马牧场哨骑地监视之下。  “传令,加速!”在这名哨骑带领下,飞马牧场铁骑加快了速度,五十里的路程不到半个时辰就已赶到。  距离马贼安营之地五里处,皇甫剑手中短剑轻挥,队伍缓缓停下。  飞云寨马贼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只剩下千余将士的飞马牧场,居然胆敢在光天白日之下追击他们,出了一线天谷道之后便放心大胆地一路向北迤逦而行,连侦骑、探哨也没留下。  “传令各部驻守待命!”皇甫剑高声下令,然后掉头对守他身边寸步不离的亲卫统领华雄道:“华将军随本少爷前去察看敌情。”  “少主,古语有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老将军将少主安危交给属下,属下断不能让少主冒这个风险,察看敌情之事就请少主交给属下。”一听皇甫剑要亲自去察看敌情,华雄可是吓得不轻,他多年前就曾领教过自家少主的大胆妄为,现在他可是丝毫不敢大意。  “华将军大可放心,本少爷的枣红马不要看它还小,但要是论起速度来,那也是万中挑一,到目前为止本少爷还没发现有哪匹马能出其右者。况且本少爷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少爷手中的这柄虎头錾金枪也有好几年没有畅饮鲜血了!更何况本少爷只是远远地观看,马贼断不能发现我的,并没有任何危险之处。”皇甫剑信心百倍,神彩飞扬,侃侃而谈。  这毕竟是皇甫剑的第一战,对他而言至关重要,他不仅要打赢这场战争,而且还要赢得漂亮,这样才能更好地震慑暗中窥视的敌对势力。可要想达到他预想的目的,很多事他就必须亲力亲为,亲手布局,这样才会多些把握,这也是他前世养成的习惯。  “如果少主非去不可,那就请带上侯选将军和梁兴将军,有两位将军在场,就是真的出现什么状况,末将也能保证少主安全。”见皇甫剑态度异常坚决,华雄只能退而求其次。  “也好!”皇甫剑对华雄的好意还是表示了感激。  “奴婢也去!”解忧公主一脸痴迷地看着神彩飞扬的皇甫剑,轻声说道,她的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几不可闻,但语气却是异常坚定。  华雄、“白面疯虎”侯选、“弓神”梁兴诸人看着面前这对金童玉女,一个个面露笑意,闭口不语,一脸捉狭地看着皇甫剑,等待他的决断。  皇甫剑心里确实不想让解忧去冒这个险,但当他眼光落在解忧那如一湾深泉的双眸时,却又心头一颤,不忍拒绝。皇甫剑眉头轻皱,沉思片刻,无奈地笑道:“去就去吧!但你一定要呆在少爷身边!听从少爷吩咐!”  解忧公主的武艺虽然差强人意,但她跨下坐骑却是大宛名驹“追风”,虽比不上皇甫剑的枣红马神骏,也是万中挑一的宝马良驹,就是万一遇到危险打不过,想跑还是没有问题,更何况自己身边还有这么多高手。  解忧公主见皇甫剑答应了下来,会心一笑,“嗯”的轻应一声,如黄莺啼鸣,似水双眸看向皇甫剑更是情意绵绵,差点让两世为人的皇甫剑不能自拔。  皇甫剑贪婪地吸了一口解忧的磬然体香,心中却是暗自叫苦,也不知是解忧人长大了,魅力也跟着增加,还是自己的定力越来越弱,他在解忧公主面前,情绪开始有点失控。  就这样皇甫剑、侯选、梁兴、华雄、解忧五人悄悄向马贼扎营的地方靠了过去,他们找到一处离马贼较近而地势又较高的所在,站在那里可以将马贼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还能隐约地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飞云寨马贼驻扎在鸡头山一处山麓脚下,此处地势平缓,非常适合骑兵冲阵。飞云寨马贼大概是不会想到在这个时候飞马牧场将士还敢追上来,一个个非常放松,连最基本的警戒也没留。战马更是丢得到处都是,跑了一夜,马也饿了,正悠然地啃吃着地上刚长出来的嫩绿野草。贼众东一堆,西一堆地聚在一起,有的生火做饭,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干脆席地而卧,不一而足。  这些马贼做梦也想不到就在距离他们不远之处,正有几双死神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皇甫剑几人对望一眼,眼中全都露出丝丝笑意,先前还有些许担心也随着一扫而空。  “白面疯虎”侯选更是兴奋,白皙的脸上泛着潮红之色,开口请命:“少主,对付这些马贼只要我八百骑就够了,请少主下令吧!”  昨夜他还对皇甫剑的决定提心吊胆,可是现在看到眼前贼群一付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彻底地放下心来,飞马牧场将士地处高处,只要能高速冲锋起来就可以将下面的贼群冲散,只要贼众一乱,再收拾起来就容易多了。  “不行,此战又怎能少了我们,我们弓弩营定要参加。”“弓神”梁兴都憋了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了这样的大战,他又岂容错过。  两人你来我往争持不下,就差一点掐了起来,最后只得一齐看向皇甫剑。  “跟着本少爷不怕没仗打,就怕你们怕打仗!”见这两人争吵不休,皇甫剑淡然一笑,高深莫测地道,“这一仗柳将军八百骑主攻,梁兴将军弓驽手外围支援。”  “二位将军切记,不可硬拼,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战果!本少爷在这里给两位将军压阵!助威!”  “遵命!”侯选和梁兴齐声应道,转身策马离去。  “华雄将军是想在这里陪本少爷看戏呢?还是本少爷陪华雄将军下去练练枪法,本少爷还没见过华雄将军的雄姿呢!”皇甫剑看着身边的华雄一付浑身痒痒的样子,便打趣道。其实他自己何偿不是心痒难挡,恨不能下去与大家一起拼杀。  “属下的使命是保护少主安全,属下还是在这里陪伴少主好。”华雄懊恼地挠了挠头,转而又一脸严肃地说道。  他可不想几年前的事再发生一次,他现在算是明白面前这个少主根本就不是省事的主,却是要看得紧一些才行,不然说不定他又会做出什么让人吃惊的事来。  “哦,这样也好。”皇甫剑一脸捉狭地看着心痒难当的华雄,似笑非笑地道。  “少爷真坏!”一旁的解忧看了,忍不住轻声嘀咕。  “坏吗?你家少爷哪里坏了?”皇甫剑的双耳是何等灵敏,解忧自以为别人听不到她的低话,却被皇甫剑听得一清二楚,皇甫剑一付坏坏的表情打趣起解忧来。  “少爷欺负奴婢!”解忧顿时燥得满脸通红,神色忸怩地躲到皇甫剑身后。  
    “白面疯虎”侯选、“弓神”梁兴率领八百精骑和二百二十名弓弩手悄悄潜到距离马贼营地三里之地,侯选、梁兴两人几乎是在同时挥下手中武器,大喝一声,“加速!随本将杀敌!”  一千余铁骑冲刺起来,势若奔雷,蹄声轰鸣,卷起滚滚狼烟,向飞云寨马贼营地碾压过去。  飞云寨当家李黑虎昏沉沉地躺在地上,身下垫着一张厚实虎皮。几个月地悉心准备,一夜之间功亏一篑,飞云寨不仅折损了大量精锐,自己两个儿子也被葬送了,这一切象恶梦一样,让李黑虎无法面对,不愿醒来。  昏睡之中的李黑虎突然感到身下大地轻微震动起来,这震动十分轻微,要不是整天跟马群打交道的人断然不会觉察,但飞云寨当家李黑虎是谁?  整个西凉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比他对马更熟悉的人了。  李黑虎从小就是以牧马为生,长大后为生计所迫又跟着马帮贩马,一个人大半辈子都是跟马混在一起,自然是明白这震动意味着什么!  “敌袭!敌袭!快快上马迎敌!”李黑虎几乎是出于本能从昏睡中惊醒,竭尽全力地嘶喊起来。  李黑虎的反应很快,但也只有他身边的五百亲卫做出了反应,其他马贼大部分还处于迷糊之中,被李黑虎这么一吼,找马的找马,找兵器的找兵器,还有人晕头转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马贼乱成一团。  三里的路程,正是冲刺的最佳距离,加速!加速!加速!  到达马贼营地时,飞马牧场铁骑的速度正好达到了顶点。八百骑配备的都是纯种河西马,马躯比一般战马要高大一筹,短途奔袭能力更是无出其右。  侯选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嘴里不停嘶喊着,“八百骑以百骑为单位进攻,冲散马贼,不要让他们聚集成阵!”  话音未落,侯选便挥动镔铁长矛,疯魔矛法使将出来,状若疯虎,杀向马贼群中,“白面疯虎”侯选的狂野展露无遗。  八百战马,八百精骑,手中黑色长矛前伸,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象一股黑色旋风般扎进了马贼群中。  一时人仰马翻,人嘶马鸣,八百骑分成八个百人队,象八道利剑狠狠刺向贼群。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飞云寨马贼象是陷入了一个巨大漩涡,在八百骑长矛之下疲于奔命。  “将本帅的将旗树起来,吹号聚兵!”  飞云寨当家李黑虎看着部下已经失去了控制,被敌骑冲得七零八散,人践马踏,死于敌人战马、长矛之下者越来越多,他内心焦急,朝身边守卫大声吼道。  一杆粗大的飞云寨大蠹慢慢在李黑虎身后树起,一阵阵苍凉号角响起!  就象是黑夜中的微光,迷途中的方向,被八百骑冲得狼奔豕突的马贼开始拼命地向飞云寨大蠹靠拢,聚集在大蠹旗下的马贼越来越多,八百骑受到反击的力量也逐渐增强,开始出现了人员伤亡。  “‘黑子’看到了那个站在大蠹下面,手里提着大刀的老家伙了吗?他就交给你了,要一箭命中。‘千手童子’你带着兄弟们专门狙杀大蠹附近的马贼头目,给老子狠狠射他娘的!”  正在外围带着二百二十名弓弩手阻击马贼的“弓神”梁兴看到大蠹下聚集的马贼越来越多,已形成了一股强劲战力,向身旁的两个副手“黑子”成宜和“千手童子”马玩命令道。  如此同时,“弓神”梁兴左手从背后摘下他那张巨型开山弓,右手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特制雕翎箭,张弓搭箭,双臂一交力,“嘎嘣”一声,开山弓弦成满月。  “嗖”的一声,一支粗长雕翎箭划空而出,向着那杆大蠹旗杆射去。  “喀嚓”长箭正撞在大蠹旗杆上,将大蠹旗杆崩坍了一半,上面悬挂的黑色大蠹,摇摇欲坠,但还是顽强的树立在那里,没有倒下来的意思。  梁兴皱了一下眉头,抽出了第二支雕翎箭,然后张弓搭箭,第二箭又是电射而出。这箭象是破开了空间,在空中带着一道残影向了大蠹旗杆扑去,“轰”的一声撞在第一箭射坏的地方。  “喀嚓”,大蠹旗杆从中箭处断裂,上面的飞云寨大蠹旗轰然倒下!  昨夜关隘一战大公子李文侯可是亲眼看到老二李武侯被人一箭洞穿了脑袋,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他知道敌阵当中存在着那种专门狙杀对方将领的神射,所以他今天特别小心,总是躲藏在人群里,头埋得很低,让外围的射手难以发现。  看到大蠹旗杆被人两箭轰断,李文侯暗自庆幸,自己聪明的躲过了一劫。正在这时李文侯看到一支长箭奔袭而来,当然不是奔他来的,而是射向他的父亲,飞云寨当家李黑虎。  “父亲小心,暗箭!”李文侯大惊失色,嘶喊起来。  也不知道李黑虎有没有听到儿子李文侯的提醒,就在李黑虎回过头来看向李文侯的刹那,那支离弦之箭已命中他的面门,就象是他自己拿脸凑上去的一样。  这一箭力量并不强,肯定是不能射断大蠹旗杆的,顶多是在旗杆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迹,但是这箭的角度刁钻古怪,你眼睁睁地看着它朝你射来,却毫无办法躲闪。  李黑虎就这样倒下了,倒在了这莫明其妙的箭下,至死他也没有弄明白是箭射中了他,还是他撞上了箭。  与此同时,马贼的一干大小头领都受到了致命打击。  “千手童子”马玩带着二百二十名箭手,专门找那些头领招呼,谁站出来乱指划就射谁。一会儿功夫,飞云寨的大小头领就死伤过半。就是再笨的人也知道,这些箭是专门奔他们来的,余下的马贼首领心胆已寒,躲都唯恐不及,还有谁再敢出来指手划脚。  如果说“弓神”梁兴的力量是最强的,在飞马牧场中没有人会不承认,目前也只有他一人能开八石大弓。  但要论箭法的精准,角度的刁钻那就莫过于“黑子”成宜了,成宜的箭最可怕的地方是明知道他要射向你,你却不知该怎么躲。  “千手童子”马玩的出箭速度无人可及,同样都长了两只手,但马玩出箭的速度差不多是常人的五倍,他能一弓四箭,同时射向四个不同目标,看都让人眼花缭乱。  在这三个怪物的合力之下,一时贼群大乱,没有头狼的狼群只是一头头疯狼而已,不足为虑。失去了指挥的马贼更象是没有头的苍蝇,只会到处乱窜。飞云寨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攻势,土崩瓦解。  
    “白面疯虎”侯选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绝佳战机,手中长矛一摆,对周围八百骑大声命令道:“马贼主帅已死,八百骑以本将为箭头,改锥形阵,进攻!”  八百骑听到主将号令,迅速变阵,刚刚还是分成八股的精骑,从八个方向向侯选身后聚集。不大一会儿功夫,八百骑便渐渐合拢,形成一股钢铁洪流。  锥形阵是常见的骑兵攻击阵形,侯选一马当先,紧跟其后的是老搭档“铁塔”程银和“不凡先生”杨秋,再后面是八百骑的八个百人长,他们的后面跟着各自的百人战队。  真是人如龙,马如虎,气吞山河!  八百多人呈一支巨大箭头,杀气腾腾地扑向李黑虎的五百亲卫和聚集在他们周围的贼众。李黑虎周围已经聚集了一千多人,形成了一股相当强悍的力量,但李黑虎和众多马贼头领的死,也扼杀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飞云寨目前最高头领是大公子李文侯,但他被飞马牧场狙击手的疯狂狙杀吓破了胆子,躲在人群中不敢露头。马贼失去了统一指挥,各自为战,宛若一盘散沙,又怎能抵挡得住八百精骑的疯狂攻势。  “白面疯虎”侯选居中,“铁塔”程银居左,“不凡先生”杨秋居右。侯选一往无前,疯魔矛法或刺或扫,在马贼群中掀起一股血雨腥风。  “铁塔”程银手中提着碗口粗细的大铁棒,百多斤重的大铁棒挥舞起来势大力沉,虎虎生风,是人碰人死,马碰马亡!在他铁棍笼罩的几丈方圆之内,血雨翻飞,惨叫连连。  “不凡先生”杨秋是人如其名,八卦枪法是守得风雨不透。他大局观极强,战阵之中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偶尔的一枪击出,定会恰到好处地刺在敌人薄弱之处,为后面八百精骑指明进攻方向。  正是因为有杨秋这样大智若愚的智将在,侯选、程银两人才可以安心地在前面冲杀。他们知道有杨秋存在的身后,永远是安全地!  一千多马贼组成的圆形防守阵式,在八百骑的锥形冲刺下,很快就被洞穿。八百精骑如黑色旋风般从这圆形阵中一掠而过,冲出一里开外。  “重整阵形!随本将冲锋!”刚刚冲破敌阵的八百精骑,在“白面疯虎”的大吼声中,整顿稍有凌乱的阵形,重新聚集成一支尖锐的巨锥向被剖成两半的贼众掠杀过去。  看到这股死亡风暴又向他们刮了过来,已是心胆皆丧的马贼开始出现崩溃。  “降者不杀!”奔驰之中八百精骑齐声高呼。  八百骑的喊声,让这些心神俱丧的马贼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不少马贼立即放下兵器跪立一旁。八百骑纵马从投降的马贼身边掠过,杀向那些依旧还在顽强抵抗的贼众,一时血肉又起,抵抗之中的马贼一个个倒下。  更多看不到希望的马贼选择了投降,形式已经是一面倒,马贼败亡在即!  “华雄将军,前面有道山坳,那里是马贼逃跑的必经之路。只要堵住那里,就能将这些马贼一网打尽!”皇甫剑居高临下,战场形势看得一清二楚,见马贼秃势已现,忙对身边的亲卫统领华雄说道。  “少主高见!属下这就带人过去。”巨汉华雄看着别人都在拼力厮杀,自己却只能站在一边看热闹,本来就是心痒难挡,现在听了皇甫剑的话,立即兴奋地答道。  “本少爷与将军一起!”皇甫剑微微一笑道。  躲在贼众之中的大公子李文侯见马贼已呈一边倒的局势,失败已成定局,知道自己不能再躲了!  马贼能投降他却不行,父亲死了,两个兄弟也死了,现在飞云寨已经是他的了,他可不想做被俘虏的寨主。看了看父亲的五百亲卫还有三百来人守在他周围,李文侯果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昨天还是浩浩荡荡的五千之众,现在跟在他后面逃命的还不到五百人,李文侯欲哭无泪,两腿死命地击打着战马,亡命而逃,他只想早一点离开这事非之地。  李文侯率领贼众刚逃到山坳入口,猛听得“铛”的一声炮响,从山坳里涌出一支人马挡住了去路!  头前一员小将,身着白色公子裘服,外罩血色披氅,头戴紫金冠,一头长发飘然而下,潇洒飘逸。跨下枣红马,手里一柄虎头錾金枪,最为奇特的是少年肩头伏着一只火红闪电貂。  阳光之下,这少年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  少年身后,一提刀巨汉虎视眈眈地卫护在左,一黄衫轻妙女子侍立在侧。在他们后面是二百黑甲亲卫,一个个搭弓搭箭,寒光闪闪的箭头直指李文侯贼众。  “吁!”李文侯倒吸一口凉气,勒住了战马。  “某乃飞云寨当家李文侯,不知前面哪路英雄,为何挡住李某去路?”李文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抱拳施礼。他当然做梦也不会想到,在他面前的是飞马牧场人马。  “呵呵!你就是李文侯,久昂了!李大当家怎么这么健忘啊!刚刚偷袭了本少爷的飞马牧场,转眼就不认人啦!”皇甫剑脸上带着邪异笑容,朗声说道。  皇甫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李文侯,这个在历史还颇有名气的羌人叛军首领。  “你就是飞马牧场少主皇甫剑?”李文侯顿觉眼前发黑,心中更是起了万倾波涛,颤声问了一句。  “李大当家还真聪明,你答对了,正是本少爷!”  “现在你们已被本少爷包围了,给你一条生路,投降本少爷!如若不然你们都得死!”皇甫剑脸上笑容慢慢收敛,手中长枪直指李文侯,阴森森地说道。  这时“白面疯虎”侯选、“铁塔”程银、“不凡先生”杨秋也带着八百骑追了上来,对李文侯部众进行了合围。  李文侯看着四周飞马牧场将士一个个不善的眼神,还有一支支闪着寒芒的利箭,面如死灰,沉思片刻,手中长枪往地上一丢,滚鞍下马,匍匐在皇甫剑马前。  “小人愿降!”  飞云寨马贼见当家的都投降了,也一个个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随着李文侯的投降,这场战事也到了尾声,飞云寨成了飞马牧场的一部分!  这时,八部将侯选、程银、杨秋、梁兴、成宜、马玩也迎了上来,纷纷给皇甫剑见礼。  皇甫剑看着眼前众将,心中高兴。这一日一夜的战争,不论是亲卫统领华雄还是八部将都给了他足够的惊喜,表现出了不凡的战力,并非历史上记载的那般不堪。  皇甫剑微笑着迎了上去,看着眼前众将欣慰地说道。  “侯选将军进攻如风,侵略如火,有勇有谋,不愧是‘白面疯虎’。”  “杨秋将军大局观强,战阵之中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凡先生’果然不凡!”  “程银将军手中铁捧,冲锋陷阵,有万夫不挡之勇,不负‘铁塔’之名。”  “梁兴将军,‘弓神’之称名副其实,两箭断大蠹定会成为日后美谈。”  “成宜将军神射可以动天地泣鬼神,论箭法之精准,怕是无有出其右者,不愧是‘黑子’,黑暗之子。”  “若论出箭速度,马玩将军当仁不让稳居第一,这‘千手童子’确是名不虚传啊!”  “这场战斗的胜利皆是诸位将军之功,剑在此谢谢了!”皇甫剑坐在马上抱拳还礼。  “少主谬赞!我等赴汤蹈火,再所不辞!”众将感动,齐声答道。  皇甫剑不仅将几位将军大大地夸奖了一番,而且还将所有功劳都推到了他们身上。让这些军中铁汉听了既是受用,又深为感动。  在这个重文轻武的社会,武人地位极低,被称作“卑贱武夫”。很少有主子会像皇甫剑这样称赞属下。皇甫剑的这一番话,让这些血性汉子深受感动。  他在尊重别人的同时,也赢得了这些铁汉的心。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来得快,结束得也快!  “神奇小子”皇甫剑之名开始响彻西凉!  
    老爷子皇甫规是久经沙场之人,闻着空气中熟悉的血腥味,竟然贪婪地呼吸起来,病也奇迹般地跟着好转,本来一直昏睡的他清醒异常。  皇甫剑晚上回来见到老爷子的样子都吃了一惊,与前几天相比,老爷子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判若两人。  皇甫剑坐在老人身边,将飞马牧场这一日夜发生的事,向老爷子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老爷子听得认真,听到危险处也是脸上动容。他时而沉思,时而点头称赞,时而指出皇甫剑用兵中的不足。  在皇甫剑说到“战争力求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战果”时,老爷子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欣慰之情,他心安了。  俩爷孙说了一会体几话,皇甫剑怕老爷子累着,便告辞出去。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也累了,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体正处于发育阶段。  “奴家侍奉少主淋浴更衣。”回到房间,解忧早就命人准备好了淋浴香汤。  十五岁的解忧含苞欲放,柔情似水,纤纤玉手轻拂在皇甫剑身上,让皇甫剑禁不住心潮澎湃,浮想联翩,恨不能就此沉沦在解忧的温柔乡里。  “解忧姐姐真美!”皇甫剑情不自禁地抓起解忧纤纤玉手,喃喃道。  解忧公主正是怀春年华,耳边听着心上人的赞美,眼里看着皇甫剑渐渐壮硕的身体,面色绯红,娇羞不已,一颗心更是扑嗵嗵乱跳,不住颤动。  心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室中空气流荡,气氛渐转暧昧,两人之间情愫暗涌!  接下来几天,飞马牧场几年来的宁静生活被彻底打破,一方面是接收整个飞云寨,整顿飞云寨的六、七千降兵,虽然有李文侯相助,也是件巨大的工程。另一边牧场内部是愁云惨淡,哀乐阵阵,牧场全场举哀,皇甫剑带领众人为死难将士治丧,优抚死难者家属。  又过了几日,牧场中悲伤气氛才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转淡。  这天,皇甫剑在中军大帐召集众人。这次飞云寨马贼偷袭事件,差点让牧场遭受灭顶之灾,其间飞马牧场更是暴露出了几个致命问题,亟需解决。  皇甫剑身处帅台,从容淡定,丝毫没有初为上位者的那种局促不安。在他左侧站着一个形态儒雅的陌生青年。  众人分厢坐定,皇甫剑指着身边陌生青年道:“首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本少爷延请的首席谋士,飞马牧场的首席军师,武威姑藏人,贾诩,贾文和。”  皇甫剑的话音刚落,大厅里众人就被皇甫剑的两个“首席”给弄懵了,脸上浮现出诧异之色。几乎是在同时,他们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集在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身上。不知少主从哪里找来这么个书生,他又有何经天纬地之能,居然一来就坐上了飞马牧场首席军师之位!  贾诩,贾文和看起来非常年青,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中等偏瘦身材,肤色微白,头戴灰色纶巾,更像一位饱读诗书的学子,表面看起来谦恭和蔼,只是两眼闭合之间锋芒暗涌。  贾诩面对众人挑衅的眼神,浑不在意,欠身一礼,微微笑道:“诩才疏学浅,恐难当军师大任,还请诸位大人日后多多指教!”他的主动儒雅而不失大度,给牧场众人留下了好感。  此人正是皇甫剑前世历史中被认为三国最聪明的人,奇谋百出,心狠手辣,算无遗策,有“毒士”之称的贾诩,贾文和。  贾诩是几天前随老爷子皇甫节一起来到飞马牧场的,没想到他来的当晚这里就经历了一场血腥战事。贾诩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这几天牧场中到处都在议论着这场战事。道听途说加上自己的分析研究,贾诩对这场战事的始末也就心中有了然。  只有十二岁的少主皇甫剑凭着超前的预感和沉着大胆的用兵,以少击多,干脆利落地赢得了这场战争。贾诩开始对年仅十二岁的牧场主人皇甫剑产生了浓厚兴趣,更对他小小年纪表现出来的冷静睿智,处变不惊,指挥若定的大将之风深感傾佩。  贾诩的到来纯粹是机缘巧合,当年氐人之乱时贾诩曾受过老爷子皇甫规活命之恩,心中一直感其恩惠。这一次他因不看好太尉段颎的政治前程,在段颎举荐他为郎官时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官回家。随后便开始四处游历,这几天刚好在安定郡,又恰巧碰上皇甫剑派去接大爷爷皇甫节的人,打听之下,才知道老爷子皇甫规病危,就这样贾诩跟着皇甫节来到了牧场。  老爷子皇甫规慧眼识英才,一眼就看出贾诩谋略非凡,当年救他的时候就有收归帐下之意,只是那时贾诩年纪尚青,资历尚浅,尚需历练。只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老爷子对汉廷越发失望,心灰意冷之余这件事也给搁置了下来。  再见贾诩,老爷子是喜出望外,当即就有了决断,飞马牧场不缺良将,但却没有一个可以扶助剑儿的济世良谋!  老人赵岐无论是谋略还是经验也都不弱,但他已垂垂老矣,更适合帮助剑儿打理政事,不是老爷子心目中的良谋人选。贾诩的到来正好弥补了这一缺憾,正是剑儿良谋的最佳人选。  老爷子于是力劝贾诩留下助皇甫剑一臂之力。贾诩对皇甫剑这几天的表现也是十分满意,另外他还学有一套相人之术,他见皇甫剑面相富贵至极,断定此子将来必会贵不可言,心中也有了计较。  贾诩仰观天下,胸怀韬略,智深似海,一身本领注定是卖于帝王之家。没有帝王之志、没有帝王之才、成就不了帝王之业的庸主,是不可能让他这样的大能死心塌地效命!  这也是皇甫剑前世中,贾诩不论在何方阵营始终选择明哲保身的根本原因。  皇甫剑心知贾诩大才,前世看《三国》的时候就对这个“毒士”计谋、手段敬佩不以,现在他居然成了自己的谋士,当真是欣喜若狂。  这两人一个有着超前的思维,一个深谋远虑,相映成趣,一席谈便开始惺惺相惜,引为知已。  贾诩就这样留了下来,成为皇甫剑的首席谋士,飞马牧场的首席军师。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皇甫剑见贾诩与飞马牧场众人见礼已毕,淡淡地扫视了一下厅中众人,缓缓说道:“前几天飞云寨五千马贼偷袭牧场,要不是关隘守卫六百人奋死抵抗。今天坐在这里的就不再是我们,而是飞云寨马贼了!我们也许成了马贼的刀下亡魂!所以我们要感谢那些战死的勇士,是他们用生命换来了大家的安全,是他们拯救了整个牧场!”  “全体起立!为这些英勇死难的将士默哀!他们的英灵不朽,定会保佑飞马牧场扬名天下!”皇甫剑肃然站立,振臂高呼。  “飞马牧场四周高山纵横,只有一线天峡谷与外面相通,易守难攻。关隘更是守着进入牧场的唯一通道,是牧场的咽喉,牧场的屏障,这是何等重要?!五千马贼兵临城下时,我们飞马牧场将士在哪里?我们牧场的值班守卫干什么去了?值班将军又干什么去了?”  “大家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将,如果不是大意让马贼摸上了城墙,守城战又怎会变成肉搏战?这么多英勇将士又怎么可能战死,这是耻辱!”  皇甫剑的声音越来越高,越说越激动,脸色也跟着阴沉起来,身上气势徒升。  厅中众人从来就没见过皇甫剑有这般严肃的时候,都感受到了强大压力,让人难以相信这是才十二岁的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就是赵岐老人也是暗暗自心惊,这还是自己熟知的少主吗?  “可能大家以为我们只要躲在这牧场里,便可高枕无忧,永享太平。本少爷今天告诉你们,这种想法大错特错。战争离我们一点也不远,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大厅一片静寂,只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他们从来不知道少主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八部将听了一个个面红耳赤,心里更不是滋味,恨不能立即就提着刀枪找马贼拼命。他们曾经都是西凉战场上赫赫名将,那一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却让人摸到了眼皮底下还尤不自知,更差点酿成大祸,让他们感受奇耻大辱。  尤其是刀盾兵统领“门神”李堪和值班将领“雷子”张横两人,一个是关隘的镇守将军,一个是当日的值班将领,更是羞愧难当,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门神”李堪、“雷子”张横两人不等皇甫剑说完,高大的身躯跪伏在地,惭愧不安地道:“末将失职,至使手下损失惨重,关隘更是险些失守,恳请少主重罚。”  其余八部将也跟着跪下,转眼之间大厅里齐刷刷跪倒一片。  降将李文侯站在厅里,站也不是,跪也不是,浑身不自在,脸上更是火辣辣发烧。  皇甫剑面沉似水,看着台下众将,一言不发!  “少主,两位将军虽有失职,但念在他们拼死杀敌,终未酿成恶果的份上,还请饶了他们这一回!”老人赵岐也站了出来,为二人求情。  “诸位将军也是这样认为的吗?”皇甫剑沉思片刻,淡淡地问跪成一排的八部将。  “某等无能,请少主治罪!”八部将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齐声乞罪。  “都起来吧!”皇甫剑轻叹一声,缓缓说道。  “其实这次也不能全怪大家,牧场这些年的生活太安逸了,安逸得让大家都快忘记了这个世上还存在着战争。飞马牧场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大军营,大家也都是住在营寨里,但有其形却无其实。将士们常年不经历战事,不见血腥,没有了金戈铁马的生活,也就少了那份应有的警觉!”  “军队内部职责不清,制度不明!纪律松散!才是造成这次事件的真正原因!也是我们眼下急需解决的问题!”  皇甫剑停了一下,又接着道:“过去的已经过去,本少爷不怪大家,只是希望大家能吸取这次教训,以免再有类似事件发生。这次是我们运气好,但运气这东西最不可靠,我们也不能将牧场的安危寄托在虚无的运气上!”  “现在牧场第一要务是要建立制度!制定出一套适合牧场长远发展的法度,此事迫在眉睫,请赵爷爷和文和先生根据牧场现状制定一个细则出来。”  “第二件事,本少爷要重新组建八部众,让八部众重现昔日辉煌,驰骋疆场!”八部众是当年皇甫规老爷子手下一支精锐力量,但随着老爷子的归隐,八部将的离开,八部众也跟着成为历史。  “谢少主成全!”八部将侯选、程银、杨秋、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听了,一个个饱含热泪,卟嗵跪倒,叩头如倒蒜。  八部众是这八人的梦!重组八部众更是他们多年的梦想,没想到一刻成了现实!这些关西大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个个哭得稀里哗啦。  谁说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  直到此时,众人才觉松了口气,气氛也渐渐活跃起来。  牧场文臣武将经过几昼夜讨论,制定出了一套全新制度。  牧场军政大权集中在场主府,场主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刀锋铁骑徐晃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