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阴女萨满的过载是什么意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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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挣钱交学费,我替人哭丧守孝,没想到生平第一次遇鬼。又被一个老头“九爷”所救,从此学习天师道法。&&&&柔然古国千年女萨满“地万”破关而出,从此我的命运发生了转折···是仇人?朋友?还是······&&&&上古凶灵、僵尸始祖、冥界沦陷、人间浩劫、天界陨落······看小爷我如何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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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女萨满》正文阴阳萨满 最新章节 无弹窗广告 - 顶点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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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南有茅山术,北有出马堂,此为“南茅北马”。&&&&因为一场无可避免的冥婚,我娶了一位非人非鬼的小美妞,命中注定与“北马”结缘。&&&&印刷厂的妙龄女鬼、养阴壶里的怨戾鬼童、民国时期的校花冤魂纷纷向我投奔,更有阴司鬼王要与我合作,开办接洽鬼事的公司来赚取功德。&&&&我行走在世俗所不了解的道路,用文字为你揭开人与鬼之间那层薄薄的神秘面纱…...
《阴阳萨满》第一卷
《阴阳萨满》第一卷VIP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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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上了一个女萨满
Sola Sistim 来自女巫之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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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有段日子我供职于上海市区的某个转为香烟品类做战略咨询的公司,也是从那时起养成了烟不离手的习惯。在我为数不多的人生大事件里,这次做梦一般的经历好像是我的经验博物馆中,最玄幻的一条了。两年前的卢湾区有一个小酒馆,现在听说已经停止营业了。我就是在那认识的阿瞒。原名叫库力多满·吉尔提。他说,我想像曹操一样,和我爱的人生25个儿子,所以就自称阿瞒。从这个梦想看来,他公然与计生办唱反调,也注定了这个人不会走寻常路。大概是刚入秋的时节,我和三五朋友下班后约在小酒馆打牌吹牛,其中有位姑娘边打牌边抱怨,说自己最近总是睡不好,她的妹妹总是彻夜彻夜的哭闹,去了医院医生也查不出病症所在。这时隔壁桌有个人,突然转头看向我们这桌,把我给吓了一小跳。我记得曹操说司马懿有鹰视狼顾之相,我想用这个词形容那张脸最贴切不过了。我赶紧问另一个男性朋友,是不是又欠高利贷了,没想吃了他一个脑崩儿。姑娘背对着那人,就自顾自地继续,说妹妹早上起来胳膊上还会有淤青,难不成是撞了鬼了。也正是说完这句话,隔壁桌的男子径直朝我们桌走过来。小酒馆灯光并不明亮,在氤氲的黄色柔光下,我大致看清了他的模样。天然卷的头发朝一边侧梳,浓眉,眼睛很大但好像刻意眯了起来,鹰钩鼻。这个人就是阿瞒,也是莫名其妙让我鉴证那件神奇的事情的男人。阿瞒没有他看起来那么冷峻,反而特别开朗,开朗到一点都不见外。招呼也不打就一屁股坐下,裂开嘴对着明显被他的惊了一下的姑娘说,尼的梅梅嘛,十屎了婚的,窝可议绑尼嘛。这是新疆口音,我来翻译一下,阿瞒说,你的妹妹丢了魂,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事情。下文中我就直接写普通话了。这姑娘胆子也不小,缓过来了以后,问都不问清楚就和阿瞒约了时间。地点也不在家里,在她自己开的一个女性养生店。隔日,阿瞒如期赴约。我因为放大假无事可做,所以也跟来了。和我期待的不同,他没有穿稀奇古怪的服装,反而是一身皮衣皮裤,摇滚的很。阿瞒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很厚的人相画,是白桦皮做的,上面据他所说,画的是尔琪的一种神,叫玛玛还是玛法我不记得了。(据阿瞒告诉我,他们那的萨满分三类,萨满、尔琪、豆琪,尔琪专制小儿病)阿瞒把神像拿透明胶粘在包间东边的墙上,拿了路上买的两个花卷放在神像下方的地面上,插上几根香,跪下拜了18次。然后掏出黄纸和剪子,剪了一个我完全没见过的图案。现在有些记不起来了,但不是很复杂,主要是基础几何图形的重叠,有一根中轴线维持左右两边图案的一致。再后来,他唱了几句新疆话的歌,跳了段舞,应该是民俗舞蹈的一种,然后把剪出来的符纸烧了拌水,要给正在哭闹的小孩喝下去。终于我的朋友有些怕了,抓住阿瞒的手要阻止他,可又是这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好像他生活在一个理想国中,万物有灵,谁也不会作恶的事情。阿瞒的笑容松动了朋友的戒备,当然我朋友应该也是想死马当活马医了吧,就让阿瞒把水喂了下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朋友的妹妹喝完后,竟突然停止了哭闹。我也终于对阿瞒这个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图为佤族人的叫魂仪式现场事毕后我朋友去店里的钱柜里拿钱给阿瞒包了个红包,便照顾妹妹去了,我则因为迫切的求知欲,请阿瞒去附近我常去的一家姚面记吃面。我问阿瞒:你究竟是什么路数的?你对这个女童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能教教我不?阿瞒喝了两杯江小白,打了个嗝,说:南方的酒从来都不够劲。啊,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是我跟老家的人学的,小时候我也犯过病,被带到县里的医院治不好,回来后我爸就去请了一位有名的萨满,这个是叫魂仪式,就是我刚才做的。那你也是萨满了?我问道:毕竟如果认识一个正宗的萨满,还是件挺牛逼的事情。阿瞒说自己不是,确切的说,他是不被萨满法则承认的萨满,连流浪萨满都算不上。在他的老家新疆那边,想要成为萨满,是要通过很多考验的,可他没有经历过考验就被家里发配来了上海打工。他对这方面懂得也不多,只是小时候跟着家人参观过许多跳大神的仪式,所以学了个模样,也不是都灵验的。图为萨满法师在做祭天仪式我问:萨满那么厉害,你为啥还来打工啊?阿瞒说:我想娶一个姑娘,她是我们那最厉害的萨满,就像在青楼赎优伶一样,越美丽的优伶,就越贵。萨满法则说,如果当上了萨满,就一定要四处布施,多做善事,多治疾病,否则自己会遭遇不幸的。他吃了口面,接着说:我想挣很多钱,回老家娶了她,叫她不要再那么辛苦的做萨满给人治病了,我可以用我赚来的钱去做善事,也算是从萨满神那边把她给赎回来了。这个姑娘名字很拗口,下面就简称萝耶。我本就是个神秘学的爱好者,所以也会读一些民俗文献,萨满在以前相当于是一个部落的守护神,而萨满的祖先巫祖更是通天的存在,现在怎么看起来这个职业在阿瞒口中反而不那么风光了呢。我把这个疑惑告诉了阿瞒。阿瞒和我解释道:现在人们早就不那么尊重萨满了,厉害的萨满也越来越少。以前我们老家有个习俗,叫走天梯,也叫上刀梯,就是拿两根大木椽子一左一右插在土地里,然后中间挂上刀,多的要挂60多把,刀刃朝上。想要当萨满的人,就要赤脚爬这个用刀子叠起来的梯子。可是现在,从我出生的时候起,就有了现代化的大医院,人们看病都愿意去医院看,这是政府倡导的,谁也逃不开,过了几年,大家都习惯了,萨满的地位也就弱了很多。图为刀梯我说:那你叫那个女萨满别做萨满,去找个工作或者开个奶茶店啥的不行吗?阿瞒:刚才不是说了嘛,他用他厚实的手掌拍了我两下,萨满是不能随随便便就不做的,不做会生大病的,这是萨满之神定下的法则,谁也不能改变。我:哦,你说啥都对。酒足饭毕,我没有多留他,就各自回去了。但互相留了电话,可是这次道别时寒暄说的常联系,还真他妈是常联系。过了一周左右,阿瞒打电话给我,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回趟老家探望萝耶。为什么邀我同行呢?后来在绿皮火车上,阿瞒说,我想请一个大城市的朋友去告诉老家的人们,让萝耶和我一起去大城市生活,是更好的选择。有个新疆本土汉子给我当向导,还能见到传说里的萨满,我自然不会推辞。我们是先坐的火车到乌鲁木齐,再坐巴士去到阿瞒的家乡。新疆的景色特别有意思,一会儿是荒无人烟的戈壁,一会儿又好像进到了一望无际的草原。等巴士进到新疆的郊县,一连十几里都看不到治安亭,搞得我有点小怕。阿瞒的家乡有个传说,这里曾有一桩冤案,当时7月就飘起了大雪,所以这个镇子也有个别名,新疆话翻译过来就是雪镇。连续几天的旅途让我疲惫不已,可阿瞒却一直都富有激情,我从这个刚认识不久的汉子身上,看到了一种名叫生命力的东西,好像他永远都不会衰老,永远都活在热切的勇气里。我不禁问他:阿瞒,萨满的处境为什么如你现在说的那么不堪?之前有不少国外的或内蒙的自称萨满的老师来上海开工作坊,都是备受尊敬的呀。阿瞒:我不清楚什么工作坊,但那是极少数啦,真实的本土萨满的生活其实比很多工薪阶层还要难,现在的病也越来越难治了,等你去了你就知道啦,以前的萨满会穿着最昂贵美丽的衣服,有漂亮的铜镜,每日都有人为他送上牛羊来供养。现在萨满服早都进去博物馆里了。博物馆里的萨满服接着我又和阿瞒聊了一些关于萨满神通的事情,聊着聊着我就睡着了。被鸣笛声惊醒后,目的地已经到了。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落后,一排排的矮平房连着自家门前的院子。看来这是所谓的镇上吧,我还以为能去草原呢。虽然说来往的家畜不少,颇有些印度街头的景象,但也许更深的民风民俗,还有待我发现。阿瞒先带我去了他家,这里的房屋构造有点像四合院,院子是用高矮不一的竹篱笆围起来的。这也许是北方的老式建筑风格,从院子里进去后,左边是厨房,右边是仓房,再往里走一层是客厅和卧室。阿瞒大致带我逛了一圈,我看到仓房里有一个祭坛,据阿瞒说是祭拜家仙的,这个家仙是祖上传下来的,是狐仙。阿瞒自己的卧室里挂着一张画有九只老鹰和九头黑熊的神像。阿瞒说,十八对于萨满是一个很特别的数字。鹰和熊都是勇猛的象征,一个代表天,一个代表地。我还没来得及见他的父母,一个自称阿瞒表弟的人就跑来告诉阿瞒,东边的村子里有人中邪啦,现在正口吐白沫地发癫呢。他们家人已经请了赫萨满去了。真刺激,一来就有好戏看。虽然还没吃饭,但我和阿瞒都愿意先去看看这个赫萨满的本事。坐上他表弟的破东风面包车,立刻就出发了。到了的时候,围观群众已经不少了。那个叫赫萨满的在客厅里用绳子为了一个正方形,四周插上柳条,绳子上有很多布条,红的蓝的黄的紫的。时间刚好,送祟仪式开始。鄂伦春族的祭神仪式(大概就是这样围起来)据吃瓜群众所说,这个在正方形中央的病患是中了邪,现在还不知道是附体了还是丢魂了,要知道病因在哪里,你等下听萨满的鼓声就知道了。场地中央有四个人一条狗,赫萨满在仪式里叫做大神,据说他已经72岁了,跳舞的大神就是跳大神。还有一个萨满是赫萨满的二神,是帮助赫萨满传达神意给人间的。一个明显看出就是来客串的老人,还穿着军大衣,只是因为她会唱几首萨满神歌就被拉进来帮唱。狗很乖地坐着,不明所以。最后当然就是那个病患了。赫萨满手持萨满鼓,身穿萨满服,这个萨满服当然是劣质的,根本没有像书上说的很多层,而只有薄薄的一层布,胸前挂着一面黄铜镜,腰间有一条很显眼的红腰带,据说是防邪灵入侵用的,背后别着一把红尺子。身上也挂着很多不同颜色的布条,还有铜铃铛挂在腿上。头上带的据说是正宗的萨满帽,上面有很清晰的各种图案,有动物的,有人像,头顶还有五根鹿茸。赫萨满没穿鞋,但穿了淡青色的破袜子。阿瞒说:这个萨满帽是赫萨满最值钱的东西,是他师傅传给他的,按鹿茸的数量可以区别这个萨满厉不厉害。五个算一般的,最多能有十个。这个赫萨满名声比较大,他有他厉害的地方,据说他能过阴。萨满帽上的叉(图为两叉)过阴就是民间所谓的招魂,也可以叫通灵,萨满出体去到阴间,把死去的人的灵魂带回人间来,然后让这个灵魂附上自己的身体说话。阿瞒指了指地上:你看到他牵着的那条狗没,那个就是灵宠,在他过阴的时候,这条狗也会跟着他一起去阴间,据说要带回一个人的灵魂,要过十八道关卡,这里如果有邪祟袭击萨满的灵魂,他的狗就会上去咬,保护他周全。听说这狗是被不断续魂的通灵狗,肉身已经活了快30年了。阿满补充了一句。他话还没说完,这时鼓声突然激烈了起来,赫萨满直接昏倒在地。二神赶紧接过他的萨满鼓继续唱歌跳舞,过了一会儿,赫萨满醒来,连喝了几口酒,说刚才自己在昏迷中已经找到了病因。问疯癫病人的家属,是不是在最近对黄仙家有过不敬。家属回忆说,今日在仓房确有看到一窝库林泰,就是黄鼠狼,因为他们家是祭狐仙和祖先神像的,所以就用棍子驱逐了这一窝子黄鼠狼。赫萨满说,现在是黄鼠狼成精了附体,你们别急,去牵一头两岁的羊来给我。家属明显脸色难看,一头羊多他妈贵啊,但商议了一下还是去了。不一会儿,羊牵来了,赫萨满马上又开始跳,这次的舞蹈和刚才的明显不一样,鼓声激荡的瞬间,羊身狂抖不止,赫萨满用一把有流苏的短匕首刺破羊的咽喉,血呲地一下就飚了出来。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柳条去接羊血,然后开始用力抽打这个病人。古代跳大神图那场面,一个边口吐白沫疯言疯语,被抽的嗷嗷叫,一个手执染血的柳条边跳舞边下狠手,还有两个唱歌伴奏助助兴。我他妈吓得差点报警。我注意到,全场最淡定的是那条狗,窝着不叫,偶尔还舔舔自己的小鸡鸡。贼诡异。阿瞒好像看出了我情绪已经很不稳定了,用安抚的语气告诉我,这柳条虽然抽在人身上,但这个人可不会疼,疼的是邪祟。实际上鞭打驱邪的方法早就过时了,但赫萨满却一直用,现在因为场面过于血腥,一般都用替身人偶代替这个人被抽,今天这个是特例。阿瞒看出我半信半疑,还跟我说了几个事,萨满驱邪的办法有很多,有带病人走火坑的,有拿针扎人,但事后你会发现第二天病人就会痊愈,而且身上一点伤痕都没。这时赫萨满又昏了过去,看来跳大神跳到晕厥是很常见的。有趣的是,他的狗也突然倒地不起。二神说,大神告诉我,这个邪魅不简单,跟这家人的祖上有关联,大神必须要去阴间招魂。阿瞒给我翻译了一下,我好奇心瞬间爆棚。有现场招魂看咯!过了大概一小时,赫萨满还没醒来,我在中间跑出去抽了不少烟,实在等的有些心急。我还是非常敬佩赫萨满和他的二神的,一个动不动就昏倒,一个到现在已经又唱又跳快三小时了还不休息,简直业界良心,敬业标兵啊。又过了半小时,大神终于醒了。醒来后整个人好像都不一样了,这明明是个老头,却用女人的声音开始说话。吓得我虎躯一震。阿瞒说,这是招魂成功了。那附体的灵魂说,自己是这家人祖爷爷的姑母,自己曾经是个豆琪,在上文我给大家说过,豆琪也是萨满的一种。那家人赶紧跪下。这女声继续说,你们这个疯癫的小孩不止是被黄精附体,他还在山里惹过乱子,坐在树神的脸上,没告诉你们。树神就是新疆山林里的守护神,据说砍一颗最大最粗的树,树纹如果是个人脸,那就是树神。猎民进山要祭拜,万不可得罪了。然后女声说了一系列的祭拜仪式,阿瞒给翻译的,大致就是要这家人去林子里搭个挫罗子,类似于蒙古包的帐篷,然后在里面供上树神的神像,日夜祭拜,要用酒,香,麻花,月饼什么的,还都有数量规定,可惜我给忘记了。七日过后,要回来用七种花瓣(鸡冠花,牡丹,蔷薇,艾嵩,红花,大丽花,鞭子花)泡的水给这孩子洗澡,这才能好。整个附体过程,大神都没睁眼,狗也没睁眼。二神也没唱歌,就是偶尔敲敲鼓,像一个话剧团。附体结束后,大神站起来对着东西南面各磕了几个头,喝了一口羊血喷在地上,唯独没有向着北面祭拜。一家人领命就去准备了,人群也逐渐散去。那只被放血放死的羊就当做是大神的酬劳,被他喊人帮忙拉走了。待奇事结束,阿瞒说带我去见见萝耶。我们是走着去的,这时天已经黑了。我一直以为这边的人们是那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可没想到这儿夜灯初亮,路上的行人还是不少。一路上阿瞒紧张得不行,还问我借了点钱说一会儿要请萝耶吃饭。到了萝耶家,终于见到阿瞒日夜思念的女神了。显然,萝耶的父母没有给我们好脸色,可机智的阿瞒用我的钱给萝耶家买了不少东西,他的父母收下礼物就放我们进去了。读者们,我是在写真实故事,不是爱情散文,所以这里就不描述阿瞒和萝耶两个人相见各自的面部表情和内心戏了。反正就是惊喜,捂嘴,神色复杂,但最后还是相拥紧抱。妈的,大概抱了有十来分钟,那会儿我还是条单身狗,被虐的差点摔门。是萝耶主动推开的阿瞒,明显看得出,她有心事。萝耶的房间花花绿绿的,有三个神龛,被木板和钉子固定在了墙壁上,这三个都是萝耶在领神仪式上领的神,有火神,鹰神,还有个萨满祖先神。她家明显看得出很穷,烛台都是用面团捏的,上面插着香。萝耶的炕上有很多黄纸包起来的草药,地上有个盆儿特别显眼,用红布盖着,我趁他们抱的时候去掀了一下,恶臭扑鼻,里面好像都是动物的内脏。萝耶说,她早就知道今天我们会来,因为昨天梦到了,萨满都是在梦里得到启示和学习的,但需要解梦的技巧。在梦里,萝耶看到一个大太阳朝自己笼罩过来,但却一点都不灼热不刺眼,她知道这是阿瞒。在我们来之前,萝耶正在给自己的病人占卜病因,她用的是黑豆,共43颗,抓起来撒一把,根据排列组合来寻找病因。萝耶说要去给我们做饭吃,阿瞒不让,要带着她出去吃好的。这一晚,我终于见识到了新疆人的酒量。还没饭菜垫肚,阿瞒就举杯邀我们,先干三杯伊力典藏牌的白酒,那叫一个烧。阿瞒看我喝完,鼓掌说,你果然也是草原上的雄鹰,刚才只是助兴,现在我们正式开始!我心想,算了,羊肉别吃了,小命要紧。我注视着阿瞒的大眼睛,额头重重地磕在了桌面上,半装半真的醉倒。以酒量取人的家伙,都有病。他们两人看我喝倒,笑了一阵,便双双开始对饮吃菜。也巧了,阿瞒和萝耶以为我真不省人事,就说了许多私下的话,被我给听到了。原来阿瞒和萝耶是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两人小时候都得过病,是被当地的大萨满治好的。萝耶的病比阿瞒严重,大萨满说,这个女孩有萨满的根,治愈后必须也要当萨满,不然治不好。那时,阿瞒和萝耶的关系已经很好了,他们共同的梦想就是出去打工赚钱,孝敬父母,过自己的小日子。所以萝耶当时一直不同意当萨满,可病越拖越严重,眼看就要死了,萝耶的家里人就强迫萝耶做了领养仪式。领养仪式就相当于把小孩丢给萨满神灵领养,如果萨满神灵喜欢这个小孩,这个小孩就可以被教授萨满的知识。做完领养仪式,萝耶的病情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接着又做了请神仪式和领神仪式。这就算正式入了行。那是萝耶和阿瞒都只有13岁。而13岁在萨满的世界里,是小孩最合适的入行年纪。可以说,萝耶的命运和萨满这个职业脱不开关系。萨满鼓(一般都是鹿皮做的)后来萝耶也渐渐地认命,和阿瞒渐行渐远,也不上学,就整天跟着师傅到处走。阿瞒则不停地去找萝耶来维护他们的关系,过程中也跟着看了不少仪式,祭神等等的活动,算是在这时候学了几手。直到阿瞒高考考到了上海,才算是正式分开。阿瞒知道萝耶的艰辛。萨满这个职业本就越来越不招当地人的待见,而萝耶又是一个有大城市梦想的女孩。可现在,天天在家里剪符纸,等病人上门,甚至有时候要自己跟着梦里的启示去找病人。又赚不到什么钱,生活越来越差,家里也冷眼相待。整个人日渐消瘦。据说最吝啬的客人,只在红包里包了十块钱。从阿瞒和萝耶的对谈中,很容易发现萝耶直到现在也都比较排斥自己萨满的身份,但她中间罢工了几次,马上就生了大病。照师傅的话说,如果你当了萨满还不去给别人治病,那你自己就会生病,会很痛苦。现在的萝耶,是一个认了命的女人。这是时代的过错,也是命运的碾压。萝耶没有办法离开家乡,没有爱情,没有朋友,只有往来的病患,和神灵的陪伴。萝耶说,自己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在梦里的时候。在梦里经常可以去到一个世界,那里很温暖,有许多小动物,在现实生活里是见不到的,都很亲人,会有一匹白马载着她穿梭来去。在梦中有一个学校,她在那里学习萨满的知识,也可以在那里看到阿瞒现在的状况。她说,阿瞒在上海吃了很多苦,她都看得到。这难道是萨满教里所说的萨满世界吗?我知道,萝耶还深爱着阿瞒。但现实告诉她不能。我有个朋友说,当萨满的人会越长越丑,因为神灵附体的时候,你会长得越来越像神灵。比如你招的是狐仙,你就会长得像狐狸。这还挺可怖的。萝耶也许是知道,自己没办法给阿瞒正常的爱情,才选择保持距离的。后来我在半醉半醒间睡了过去,可能是下午看过阴仪式的时候情绪跌宕太大,累了。阿瞒喝了很多酒,抱着酒瓶子哭。后来实在太晚,店要关门,他扶着我去了旅馆二楼的住所后就离开了。第二天,我迷迷糊糊睡到中午,阿瞒也没来找我。我想下楼自己逛逛,刚走到前台,前台的妹子就告诉我,有个叫阿瞒的人给我留了口信,说醒来以后去他家。我在路边随便买了几根羊肉串和一个馍,边啃边往他家走,这里的生活节奏特别慢,羊肉特别可口,骚而不腻,有独特的香气。到了他家,我看到他和他的几个弟弟坐在一起商议着什么事。阿瞒看到我来,给我倒了杯当地的油茶,非常的难喝。油茶他说:萝耶出事了,镇上已经传开了。巧合的是,就与昨天的赫萨满有关。上周赫萨满去给一户富有的人家里的女儿治病,但病没治好,病情反而更严重了,医院也诊断不出个所以然。这户人家和萝耶家祖上有些亲戚关系,就让萝耶去看了看,萝耶剪了几个符,唱了神歌就把病给人家治好了。现在赫萨满觉得萝耶抢了自己的客人,折了自己的面子,要来斗法。我说:那他能力不足,凭啥怪人家小姑娘啊?阿瞒说:这是萨满的传统,如果一个人生病了找一个萨满来治,这个萨满没治好,就不能请另一个萨满去治,如果第二个萨满治好了,那就是折了第一个萨满的神的能力。这次的事情,萝耶没有被事先告知赫萨满去治过,所以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人家给治好了,却给自己惹上了麻烦。我惊:这个传统也太tm没道理了,那现在怎么整?围观斗法?阿瞒:我要帮萝耶,赫萨满比萝耶经验丰富太多,他是能过阴的萨满,萝耶和他斗法一定会吃大亏的。而且斗法这种事,不需要两个人都愿意,只要有一个人主动攻击,另一个人就没办法不接。我:那富人家没说和?毕竟这也是他们的锅啊。阿瞒:说了,没用,赫萨满出了名的一根筋。他既然能过阴,就说明他有很多不好的手段,萝耶扛不住的。众人沉默。我起身出去抽烟,走到院子里,听到阿瞒在房子里拍桌子,然后冲了出去。我想跟上,给他的兄弟们给拦下了。我知道,阿瞒这是要搞事,而且不想牵连别人。那天的夜幕迟迟未降,我和他的兄弟们语言不通,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就一个人溜达去了街上。走着走着,看到前面有人群扎堆,像是在围观什么。我挤到前面去一看,看到了两人在围殴一个人。被围殴的人是阿瞒。看得出阿瞒不是无还手之力,而是根本不想还手,他甚至在笑。站在人群内圈的有一位,就是之前见到的赫萨满,从表情可以发现他非常失控,可以说是暴怒了。后来警察缓缓前来,把三人都带走了。事情是这样的,阿瞒为了把萝耶从这次斗法里救出来,就独身跑去赫萨满的家里,把人家的狗给杀了。如果没有这条狗,赫萨满的能力相当于减了五成。人群散去后,赫萨满还没有走,蹲下来嘴里念念有词,在地上捡起了什么,据我估计,他捡走了阿瞒被殴打时掉落的毛发或是其他什么贴身的物件,可以用作类似媒介的功效。这时萝耶也赶来了,不停地向赫萨满哭着鞠躬道歉,但人家根本不领情,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当神将临时,大地都会震动。阿瞒被拘留后,我在当地没了向导,本想着就此回去算了,而且这几日发生的事也让我瘆的慌,不想蹚这趟浑水。哦对了,阿瞒的家乡是没有wifi的,这也是我想提早回上海的理由之一。萨满太阳舞要不是晚上萝耶来阿瞒家找到我,我可能当晚就坐大巴去乌鲁木齐然后飞走了。当晚我正倚在阿瞒家院子里的竹凳上,没人管我也乐得清闲,穿堂风吹过好不舒服,可比空调爽多了。萝耶匆忙跑来找我,因为她小时候上过学,懂汉语,还算能沟通。萝耶说:阿瞒在拘留所突然发了高烧,这一定是赫萨满搞的鬼,因为自己没钱,所以想问我借点钱把阿瞒保释出来,为他治病。再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我想。于是陪着萝耶一起去了县里的拘留所,透过铁栏杆,我看到了虚弱的阿瞒。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此刻正躺在石制的地面上,好像突然瘦了许多,整个人魂不附体,而拘留所却只通知了家人,连口水都没给喝。我们把阿瞒接回他的家中,萝耶就跑出去了,留下我照顾阿瞒。这时阿瞒还能说话,他告诉我,自己不后悔,他愿意为萝耶做任何事情,包括赴死。我赶紧给他喂了口水,我可不想阿瞒死在我怀里。过了一会儿,阿瞒彻底昏死过去,我慌了神,刚想打急救电话,萝耶进来了。她带了一件衣服和许多香,还有一个用布和棉花缝起来的人偶和一张奇怪的铜质面具。这件衣服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萨满服,有分四层,最里面是内衣,然后是神裙,神衣,最外缝了很多图腾,还有些像是壁画一样的图案。萝耶说这件衣服是她已经不再治病救人的师傅的,她借来做仪式,要救阿瞒。跟在她后面的一个人替她牵来了一头牛,我不知道萝耶哪里来的钱买牛。可惜的是,我没办法看到萝耶的跳神过程,也就没办法在这儿给大家复述了。她把我赶出去,说这个仪式旁人不能观看,观看者会被阿瞒身上的邪祟殃及到,她顾不上我的安全。我便附耳在门上,大概三五分钟过后,房间内鼓声响起,萝耶的歌声时而暴烈,时而沙哑,连那头牛都在叫着,好像灵魂受到了折磨的样子。就在这时,萝耶焚烧了什么东西,屋内燃起不小的烟幕,从门缝里钻出来,我以为着火了,往后倒退一段冲刺的距离想要撞开门,有个人拉住了我。是萝耶的师傅。萝耶的师傅是有名的大萨满,不仅仅是雪镇,连周边的乡县都知道他,听说他还给新疆的政府高层治过病。老人也会说汉语,但口音特别重。他说:晚了,晚了,来不及了。我问:你拦我干嘛,让我进去救人啊,你去叫消防车!老人:没有出火灾,小伙子,烧毁的只有萝耶的灵魂,还有那年轻人的心。晚了,哎。我满脸黑人问号。老人不徐不疾地推门进去,这可把我给尴尬了一下,我一直以为门是锁住的。顿时滚滚浓烟朝我们扑来,但却不呛人。烟雾消散的很迅速,我依稀看见阿瞒的脸庞。奇怪,阿瞒怎么在哭。等鸽灰色的青烟屏障褪去后,我看到了阿瞒半跪在地上,抱着萝耶老泪纵横。也是事后我听阿瞒说,才知道当天里面发生了什么。萝耶事先在拘留所观察阿瞒的时候,已经知道赫萨满的攻击太过于阴狠,自己是没办法把阿瞒给治好的,于是萝耶就想到了一个玉石俱焚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和献祭用的牛羊交换,把自己变成献祭的一方,用心头血来驱逐阿瞒身上的邪祟。这个具体原理我也分析不出来,但我真切地看到阿瞒的脖子上有一个血洞,萝耶的胸口插着一根萨满用来治疗的火针。火针师傅说:萝耶这样的做法,是不被萨满神们承认的,所以她永远也去不了萨满世界了。赫萨满当晚有没有被反噬,就不得而知了。萝耶是在阿瞒怀里断气的,到后面已经开始不停地咳血,根本说不出话了。我陪着阿瞒和萝耶的家人把萝耶安葬。阿瞒亲自在土包前面朝西边射了两箭,朝东边射了一箭,被向北面整整跪了一夜不起。我们一起回到上海后,阿瞒已经不再是阿瞒了,他的心死了,我再也看不到他开朗的笑颜,送葬的那一天,他半边的头发都变白了。现在我已经没了阿满的消息,最后一次见面,是在火车站为他送行,他说他想去雪山出家。我借他的钱到现在也没还给我。我突然想起萝耶师傅说过的一句话。人啊,不是慢慢变老的,是一瞬间变老的。Tips:这次经历没有拍照非常遗憾,文中的图都是从网上搜来的。感谢认真读完的人,我也知道文章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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