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个懂改的神教我怎么单改一个角色的闪避到200可好

诡秘神教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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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无名无姓的女孩儿,因为出生在九月,所以叫九月,和一个不知道名号的老尼一起生活了十二年之后被一个陌生女人带走送进了寄宿学校。  她拼命读书,因为资质不高成绩一般。她拼命工作,因为太老实一年被炒了九次,第十次之所以没被炒掉是因为她要的薪水实在太低了。好歹也算是本科毕业,工资比小学毕业的清洁工大姐只高200元人民币。200元人民币现在能干什么?租个上下铺也就这个数,那个时候也刚够租一间民房。  在这个公司她里苦熬了7年,干遍了几乎所有部门,苦逼女青年九月,好歹算是熬出点头了,大小也叫个经理,按揭买套一居室总算有个窝,但同时也到了高龄剩女的岁数了。  她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找个过得去的男人结婚,再生一个孩子,她会把她从没感受过的母爱,全都补偿到她的孩子身上。  但是,就像养大她的师傅说的那样,人生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自己选的。也许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数,九月的人生从这天中午开始,被颠覆性的彻底改变了。
    昨天下午突然一场大雨,被迫体验了一回野人洞居的生活,都没来得及念阿弥陀佛庆幸昨夜没被野兽前来问候,今儿一早又是山雾迷蒙。继昨天中午大雨前已经先行撤退了10人之后,又有5人于雨后分两拨先后去探路了,至今没见人影也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现在仅剩下一男五女六人了,而此时年纪最小的俩丫头又想打道回府,另外三人表示怎么都可以,只有九月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她费了好大劲才说服俩丫头坚持到终点。那个传说中的古老的村庄,世外桃源一般的绝对原生态景致对于驴友们的诱惑力,一般人是很难理解的。  又经过过差不多三个多小时的艰难跋涉,终于看到了一条小路,大家欢喜精神立时倍增,因为有路就会有人家。果然,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一个院子。俩小姑娘看见院子,欢呼着一路小跑冲到前面。  然后突然听到前面院中传来两声尖叫,在这寂静的空谷之中,后面四位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两声凄厉的叫声,魂魄都差点给震出来了。回过神明白出大事了!赶紧赶过去。跑在最前面的老黑刚到院门口就像被钉子钉住了,紧接着是后面仨女的也都依次脚像长在了地面上一样不会动了。院子里的情景实在是太突然了,院当中的树上吊着一个人,脸色惨白,估计死的时间不短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第一拨去探路的队长青山。  昨天还活碰乱跳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就吊死在这荒山野岭的农家小院里了?是自杀还是他杀?自杀为什么?他杀凶手会不会还在附近?或者还藏在院里的某个地方?对了,和队长在一起的女管理员丁香呢?一系列的问题在九月脑子里打转,越想越紧张,越想越觉得恐怖,死一般的寂静,怎么办?进去查看还是赶紧后转?女人们全傻了,没了主张,谁也不敢出声,傻立着等待此时唯一的爷们老黑说话。  老黑自己也吓得够呛,这事来的确实太突然了。愣了半天,老黑定住神,率先进到院子里,仨女人也战战兢兢地跟来,再看地上蹲着的俩丫头竟然都没发现他们,那是真吓傻了。老黑各处各个房间都去查看了一番回来说“看看谁的手机还能打出去”女人们才反应过来,各自赶紧掏出手机查看,完蛋了,全都彻底没有信号,一格都没。老黑说“美女们,我必须告诉你们情况很糟糕,不能久待,赶紧撤吧”  惊魂未定还没完全回过神来的俩丫头,像魔怔了一样,被九月拉着机械本能的走着。其实九月自己也吓得要命,心在嗓子眼里提着,明知走在她后面的是老黑,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几步就回头往身后瞅一眼。这就好比你一个人在自己家里看恐怖片,其实你很清楚屋里就你自己,门窗都关得好好的,但你就是忍不住想去再看看有没关住一样,那只是过度紧张的本能反应,你明白,但就是忍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  九月此刻就是这样,不只是九月,其他几位也是一样,这种源自你潜意识里的纯粹下意识的紧张还会在一群人中相互传染,然后叠加起来,于是气氛就更加紧张甚至会使恐怖的气息也跟着渗入进来。  前方是安全的,他们出于本能的急切而迫切的只想尽快向前,因为前面是他们刚来时走过的路,似乎离开后面那个院子越远就会越安全。  一行人个个似练过轻功,脚下生风快步如飞向前赶路,忽听前方有人大喊一声“我的娘哎!”本来就惊魂未定,有一半魂魄正悬在脑瓜子顶上的,又是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那半边魂魄也冲上头顶了,一个踉跄走在最前面的福姐就趴下了。后面的人由于走得太快冷不丁又被这么一吓,都来不及反应没收住脚,稀里哗啦绊倒了一串儿,也就断后的老黑与他们拉开的距离稍微远点,还好,他没倒下,赶紧抬头寻声去看,唉——这可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原来是昨天在队长青山他们两个之后,第二拨去探路的三位男队友站在半山腰上向他们这边正挥手呢。  “我娘哎,还真是你们”话特多的东北胖子远方继续叫喊着,深一脚浅一脚迫不及待的向他们这边来了,后面紧跟着的是网名叫坏小子的小伙儿,闲云老大哥手里攥着一根比胳膊细一圈的木棒走在最后面。看这仨人,身上到处都粘着还没干透的泥巴衣装凌乱,比这边的几个女人还要狼狈。  原来这三人昨下午天还没黑就到了,跟他们刚才的情况一样,想法也一样,打算赶紧返回去下山叫人。有人死了得尽快去报警呀,可是溜溜在这山里转了一夜也没找到回去的路,七转八转的最后发现又转回来了。天还没亮三人不敢再进院子,就在半山腰草丛里猫到了天亮。找不到返回的路,只好壮胆又去了那院子,发现后院还有个小门儿,门外有条小道,走不远有一破败不堪的老庙,老庙后面有两条岔道分别通向两个小院儿,他们先去了左边的一个小院,在那又发现了丁香,她也死了,估计是被吓死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再去右边的小院儿,那还有条小道,他们顺着小道走到头儿又没路了,无耐顺着山梁爬上去,除了山还是山,只能跟着感觉走,这不又走回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大家一筹莫展,又多了一层绝望加恐惧。  最年长的闲云老大哥首先打破了长时间的沉默“我一直是不信邪的,大家都知道地球是个大磁场,受这个大磁场影响的原因,在无边无际的大山,沙漠,海洋里行走,因为没有参照物,就会出现我们现在这种情况,老在一个区域内打转转,有些地方还会因为磁场引力和方向的程度不同,指南针的准度也会受到影响”  远方打断闲云“你说的这些大家伙都知道,现在关键是咱们怎么才能离开走出这个鬼地方”  大脑门大得有点过分的云中接过远方的话“是呀,我们需要的是具体的办法”  微胖,长得一脸喜庆的福姐,突然呼的站起来神呼呼的表情说了一句神叨叨的话,把大家的思路引向了另一个方向,那也是此刻谁都不愿意去想的一个方向“我觉得这个地方很邪性,别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把我们罩住了吧?”她看看大家,见没人做出反应,又继续说“很多老的说法是不能不信的,要是咱们谁会画符就好了”  远方白了她一眼“我觉着你说的是废话好不好?会画符的那是道士,有道士在这的话用你说吗?”  一直都没说话的九月犹豫了半天说“要不我试试?”  “你试试什么?”远方问  “刚福姐说的”九月答  “你会画符?”远方和福姐几乎同时万分惊诧的瞪大眼睛问道。  “我只说试试,现在的情况不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云中说“九月,你知道吗?那可不是玩的,画错了会更糟糕!再说你拿什么画?”  远方也站起来,说“别瞎整”  福姐也瞪了远方一眼,说“就你废话多,我觉得九月说得对,反正你们也都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就让她试试,没准真管用呢”  坏小子递给九月一张他刚才从自己包里找出来的小本儿上撕下的封皮儿,封皮是黄色的。  九月让大家散开,盘起双腿坐定,伸开双臂在空中画了半个圆弧,然后收起来双手合十闭目打坐,运用师父教她的静心调气法快速摈除所有杂念,进入到完全空冥的状态。师傅说这个时候人就可以忘记存在,目的在修养元神精气的话,这之后人便会在完全不受意志左右的状态下神游仙境一般,存于人记忆当中的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会出现,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做一个长长的美梦。安详愉悦的情绪是对人心的滋养,就像我们的躯体需要食物来补充营养一样,这跟我们常说的瑜伽异曲同工。但如果你的目的是为了唤起某种记忆的话,只要集中意念于一点,将气息向这一点推,那么你想记的那段往事便会浮现出来,你会如同回到了那个时刻,一切都会真切如正在进行时,这又有点像心理医生常用的催眠法。但师傅不允许九月用这样的方法去回忆,说她资质不够,搞不好就会气聚凝固,轻则精神错乱,重则暴毙而亡。但今天,九月心里非常内疚,如果不是她一再坚持,至少最后这拨人就不会遭遇现在的困境了......所以她才决定冒险一试。  所有在场的人都揣着疑虑也带着好奇,还怀着一点点希望看着九月,只见她突然把食指放进嘴里用牙咬破,然后用自己的血在那张纸上画着,嘿——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虽然谁也看不懂,但看着九月画的还真挺像符的。再看九月画完之后,手腕不停地转动着,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什么,然后双手再次合十,嘴里继续咕噜着念叨,念完双手向前一推然后平伸开来再举起再合十,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  “这就好了?”坏小子第一个跃起,其他人跟着围过来,九月叫几位男士搬来一块大石头,把符压在下面“我只是根据记忆画的,不知道行不行,死马当活马医吧”  “你说根据记忆,就是说你以前学过这个?”远方似乎还在担心。  “不是的,我小时候在师父那住的时候,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我只是根据记忆照猫画虎,管不管用我不知道”  “娘哎,我说姐姐”远方再次大叫起来“你小时候看过那么一眼或者几眼,现在还能根据记忆照猫画虎?有没搞错呀?这都啥时候了,你别忽悠了好吗?”  九月一脸严肃地说“我知道你们都有跟远方一样的想法,很怀疑,很质疑,不过我用自己的性命向大家担保,请相信,我用师傅的方法回忆起来的绝对不会错”  远方还是觉得九月太忽悠“你师父是谁呀?世外高人?”  坏小子拍拍远方,说“哥哥,你有更好的办法让我们大家离开这里吗?没吧?那就别废话了。九月,我信你”然后他对着大家说“我认为既然我们都没办法,那现在谁有办法,就算是错的我们也该试试”  也对,大家伙一琢磨还真是这个理儿,有办法总比没有好。  九月说“我不想瞒大家,更不是吓唬你们,刚才收气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团黑气从上空掠过,好歹我也是上过大学的,我也不愿意相信那些阴呀阳的传说,师傅说我资质不够才让我下山的,而且千叮万嘱不让我再碰神学道法有关的事情和东西,刚才我是冒了生命危险的,信不信随你们,但有一点请大家一定相信,那就是,我们绝对不能在这里过夜了。如果大家相信我,就跟我来,让我试试看能不能带大家找到出去的路”其实九月就是想赶快离开这里,虽然离开时她才十二岁,但从出生就生活在这片大山里的九月,自信对山路还是熟悉的,她不相信找不到出去的路。  闲云大哥慢悠悠的又开腔了“没你说的那么邪乎吧九月,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应该相信科学,神鬼之说我虽然不会相信,但我认为,如果你真有办法找到出路,我还是愿意相信你这一次的,因为我认为你的出发点是良好的,你能不能先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实话说我不知道”九月脸红了,她尴尬但很诚实的说。  “那你叫我们跟你走?走哪呀?”还是远方在说。  如果不是太老实说自己只是根据记忆又小时候之类的,大伙还真就半信半疑了,但她那么一说,谁都会认为太不靠谱,所以此时真没人信她,特别是几位男士。一个年纪轻轻弱不经风的女孩子能懂什么玄学之术?又什么冒生命危险就更不靠谱了。  远方拽了下闲云的衣袖一歪脑袋“咱再去找找”俩人一前一后往旁边一个比较平缓的小山走去。  剩下的人依然不知如何是好的纠结着。  
    那边两人刚去都没十分钟的功夫,闲云就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快、快”气还没喘平的闲云有点磕巴“远方”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没见到远方,预感着又出事了。  闲云终于缓过气了,这才把事情说清楚了“他一直在我头里走,我眼睁睁的看见他走着走着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开始跳腾,手舞足蹈跟跳大绳一样,我问他发什么神经?也不搭理我,我觉得不对劲了,赶紧用棍子去打他的头想让他清醒过来,谁知我根本没用多大劲儿,他就躺下好像晕死过去了,接着就开始说胡话,可声音不是他的,我真的没法相信,我活了大半辈子了,我是不信邪的”闲云还在强调着他是唯物主义者“但那声音我听千真万确是队长青山的,他说我们太不够意思,让他一个人挂在树上,他很冷,要我们回去把他放下来弄进屋里去”顿了一下闲云继续说“我真的是不信邪的,这时候我还认为远方那小子是跟我逗,还想骂他太荒唐,这种玩笑不是这个时候该开的,但接着他又变成女声了,挺像丁香的声音,说她后悔了,很想她女儿,还带着哭音儿”闲云说到这不说了,坏小子急了“你倒是说完呀,后来呢?”  “后来我就赶紧回来了呀”  这种事情从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闲云大哥嘴里说出来,所有人都真信了  “九月,这种事你比较懂”坏小子真的是坏,把九月推前面了。  远方直挺挺的躺在草丛里,九月也没辙呀,只好又掐人中又扇耳光,远方总算醒过来了,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天呀,真的见鬼了?  一直很少发言的老黑突然冒了一句“我认为咱们应该马上回去”  “回哪呀?”从小院儿出来后一直谜怔着的两丫头中的一个叫孤雁的怯怯的小声问。另一个也跟着弱弱地说“我可不敢再回去那地方了”她的网名有点长叫别问我是谁。  老黑接着说“不回去你们认为咱们能走出这片山吗?既然目前没有出去的办法,而现在又出了所谓鬼魂附体的怪事,我认为就算真的有鬼,也应该是鬼怕人,我们这一群大活人,还有四个大老爷们,就这么被两个已经死了的人吓成这样,你们不觉得可笑吗?更何况就算真的闹鬼了,我们也得抓住这个鬼,灭了这个鬼,大家才能安全的离开这里。”  九月觉得这是她这一天里听到的最靠谱的话。她记得师傅曾经说过,凡是说见到鬼的人必定是自己心里藏了个鬼,因为心里有鬼才会被鬼吓到。师傅是不是世外高人她真的不知道,但师傅绝对是个智者,她觉得师傅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的富有哲理。  老黑说完果断的大步向小院走去,九月紧跟其后,闲云跟着九月,坏小子犹豫了一下也跟来了。福姐拉了拉孤雁“走吧有他们在前头咱怕啥?”远方也拉了别问我是谁走在最后面。  这是一个极普通的农家小院,格局很简单,前院一面依山,一面一排三间夏(念sha第四声)子房,青砖墙很老了,屋顶的瓦却还基本完整。  人都到齐了,老黑他们也已经把队长青山的尸体挪去后院一空屋,转回来了,等大家都站定,他说“我们现在首先要搞清楚的是人物关系,咱们这个群最早是丁香的吧?”  “嗯”别问我是谁弱弱应道。  “你几时进群的?怎么知道的?”  “我是孤雁的拖挂,听她说的”  孤雁说“我是队长的拖挂,他自己告诉我的”  “你跟队长很熟吗?”老黑问  “他是我老板”孤雁答  “你和你们老板关系很好?”  “不是”孤雁赶紧为自己辩白“我姐姐和丁香是同学,丁香介绍我去上班的”  “丁香跟队长又是什么关系呢?”  “你怎么跟审犯人一样?”孤雁不高兴了  “那就别让我再一句一句的问了,你自己把知道的一口气全说了吧,这对解开所有谜团至关重要”然后他转对大家说“其他人也一样,想尽快离开这里,就把各自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告诉大家”  等大家都说完了,九月才明白,原来这网络的群里人物关系如此复杂,真的是网络时代,网络和现实已经如此密不可分了。  以下是这个群的人物关系网:  群是丁香建的,她是一个小学老师,青山原是市教育局的一个处长,后来下海了,他们在丁香上大学时就认识了,关系比较暧昧很多年了。  别问我是谁跟孤雁原是高中同学、闺蜜,孤雁介绍她在青山一个朋友的公司里做文秘。远山和坏小子是一个公司的,坏小子和别问我是谁的男朋友是哥们,她男朋友陪老板出差了所以没来。  拖挂闲云进来的是群里一个大姐,那大姐是他的网友,在昨天半道上原路返回的人里面,这个大姐和福姐是在别的群里认识的,她是福姐的拖挂。富姐说谁拉她进来的不记得了,很久了,早忘了。  九月是一个偶然加进来的网友叫毛蛋儿的拖挂进群的,基本没说过话,九月说只因为看他空间照片拍得不错才同意添加的。有点意思的是群里没人听说过毛蛋儿这么个人,连网名都没印象。  老黑说是自己查找加进来的,他跟群里任何人没关系。  大家以为都说完了,老黑能给做个总结推理什么的,结果老黑叫大家解散,烧水洗洗吃饭睡觉。什么情况呀?谁吃得下睡得着?  九月心里充满疑惑,原定目的地还没到,青山、丁香都死了,没人知道此次要去的目的地在哪了,也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又是死人,又是闹鬼魂附体。师傅说这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巧合太多就一定不是偶然了。必然背后有蹊跷。似乎只有她和老黑是新加入的,老黑此刻也在一边沉思,九月过去问“你怎么看今天的事?”  老黑扭头瞅一眼九月,反过来问她“你不是大仙儿吗?”  无言以对,九月木然的进屋,看到福姐她们已经收拾打扫完了,围坐在刚铺好的床上,福姐在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老黑有问题?我从上车就注意他了”见九月进来她指着九月“我们俩还有云中都是坐他车来的,从头至尾就没见摘下过他那个大墨镜,昨天下那么大的雨都没摘。帽檐也一直拉的那么低,还有,这是最关键的,他的大胡子是假的,粘上去的,还有,就他跟群里谁都不认识,就是说我们对他一点了解都没有,他是做什么的?什么来历他一点没说”  “九月也没说”孤雁说  九月见大家齐刷刷看她,赶紧说明“我没什么可隐瞒的,是一个没见过父母的孤儿被师傅收养并送我上学读书直到工作,现在一家私企小公司,职员”  “你师父是做什么的?”云中问。“对了,云中,怎么都把你给忘了呢?”九月想岔开话题。  “我和九月一样也是孤儿,不过没她的运气还有个师傅,我在福利院长大,没什么工作,靠写点东西糊口”  “作家?”九月问。  “不算,就是卖字混口饭吃,你们不累吗?我觉得头晕的厉害,躺会”云中显然也不想多说。九月也想躺会,下午运气用力过猛,元神差点都回不来了,一直提着劲儿,这会儿闲下来才发现真气消耗太多了,难怪师傅说她资质差不要她了。  一张大床上躺下一个,还坐着三个,九月看看躺不下去,一片腿翻身下来,轻轻跃上对面墙边的一张八仙桌,然后盘腿坐下,和衣而眠。  细心地云中并没睡着,她眯着眼睛看见九月这么大幅度的动作如此轻巧,竟然没弄出什么响动,以致于其他三位都没觉察到,要是没点真功夫怎么可能做得到?  
    入夜了,万籁俱寂,隔壁几个男人的屋里也没动静了,但是谁又真能睡的着呢?静的令人窒息,一想起后院还躺着两具尸体,还是死得那么蹊跷的,今夜虽然是多人都挤在一块,所有人还是尽量的摈住呼吸,甚至动都不敢乱动一下,好像翻个身也会惊扰到鬼怪给自己也招来杀身之祸。  九月依稀听到后院有人开门关门的声音,却没听到有谁出去了,也没听到院子里有过脚步声,莫非真的是?”她飞身下地,落地无声轻开房门,有人小声问“你干啥呀?”是云中。  “嘘,别怕,我去看下”  后院的门在停放尸体的屋子旁边,九月心里还是害怕,不敢独自过去,于是跳上院墙,向外张望,没看见有人影,侧耳仔细听,路那头有响动,好像有人在搬什么东西。如果没有那两具尸体在心里作祟,就算一个人在大山里行走九月也不会害怕,她熟悉这大山的气息就像熟悉她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样,但此时她真的有点胆颤,可还是按耐不住强烈的好奇心,想去看个究竟。  院外一条小道,路上空空,两边山壁也无异样,侧耳再听,不远处确有响动,但听不出是什么。九月以为是自己多疑了,俗话说疑心生暗鬼正是此理。于是她随即跳回院内,正想回屋又听见后院小侧门吱吱作响,壮胆过去,只见一黑影一晃,九月心立刻扑通乱跳并不敢过去,再想想还是回去乖乖待到天亮再说吧。就在此时,听到茅厕有人说话,“那有什么庙呀,远方大嘴的毛病是越来越深了,当面我不想拆他脸才没说啥”九月听出来了,是坏小子在说话,又一人说“他大嘴胡说我是信的,可没必要无缘无故跳大神儿玩吧?”这是老黑的声音“我觉得咱还是去后面看看妥当一些,不管怎么说死了两个人是真的”坏小子说“要去你去,我可不想没事找事”九月这才心定了,走过去。那边两人冷不丁反被她吓了一大跳。  “这真是人吓人吓死人,这活人都没把咱吓死还怕死人不成?”老黑说着就往院外走了,九月胆儿也壮了,跟过去,坏小子这才也壮了胆子跟过去,三人一直往前,确实那真不能算个庙,也就山上掏了个大点的洞,外面砌点石砖再搭个顶子,里面供奉的是土地爷。非说是山神庙也勉强可以,夸张是毛病但不构成犯罪呀。  继续往前几步就到了岔路口,丁香的尸体是在左面的院儿里发现的,三人先往那边去。这也算不得是个院子,围墙低矮不过米,就有一间堆放一些杂物的土坯房,真没发现有什么能把一个大活人吓死的东西。再去右边,更离谱了,那连个院墙都没有,这也能叫院子?也就一间土坯房,里面还是空的。既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丁香怎么被吓死的呢?还说得那么恐怖。  九月问“我们是不是去看看丁香的尸体?”这一说坏小子又赶紧往后躲“九月,你不会真是个神婆吧?怎么老对这些事情感兴趣,真不像个女的”  九月继而问他“你们昨天发现他的时候具体怎么个情况?”  坏小子说“我哪敢看呀,闲云先看见地上坐着个人,看衣服觉着应该是丁香。叫了两声没回应,你们想呀,那边吊着一个,这边这样子,能不觉着渗吗?远方过去看的,蹭就跳起来了,说死了,看样子是吓死的,我们就没再敢多看,心里还是想着赶紧找路下山。这都死俩了,还不赶快去报警呀?”  老黑说“尸体我看过了,没发现有特别不对的地方,说被吓死的也不是没可能”  怎么就吓死了呢?这一点九月还是想不通。  老黑继续说“具体死因当然要等警察来了去鉴定,但是两个人同一地点两处分别死亡确实有点解释不通,当时又只有他们两个人”  九月又问坏小子“你们来的时候具体几点还记得吗?”  坏小子说“还真没顾上看,你们想呀,就想着跑了谁还记得看时间?反正天快黑了,我们再上山时天就大黑了。”  九月还不死心“刚才我听到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呢?咱过来一路到现在也没看见别人呀”  坏小子表情稍微夸张了点说”咦——你别吓我,不会真的有那——那东西吧?”  三人再不言语了。  终于天亮了,福姐一起来就拉着屋里那三个女人往外走,嘀嘀咕咕说了老半天,很神秘。然后她过来跟大家又说了一通神叨叨的话,大致是说她天快亮时做了个很怪的梦,看见一老尼姑,上前问路,老尼姑说,对面有座山,山上有座庙,见庙拜神遇难成祥,见神不拜,神鬼不过。说她琢磨半天了,还是觉得是招惹到啥东西了。神鬼不过,不就是神鬼都不过问的意思吗?  远方说:“谁信不信我都得去拜拜了,昨天就是怪我嘴太贱”呸呸,他连吐几口吐沫嘴里念着阿弥陀佛。  福姐不管别人信不信先去后院对着两具尸体拜了拜,嘴里嘟囔着“神鬼莫怪,神鬼莫怪”  这样时候谁都一样,神鬼之事自古有说,信不信去拜拜总不会有错。都去拜了拜,拜完了还得找辙下山呀,继续分头四处去找。福街那边喊道“这有个门呀”昨晚太黑九月他们可能没注意到,后山右边空屋还真有个小门。门外沿山根一条羊肠小道延绵出去,很远的对面还真有座山头,不过也太远了,基本就是只能看见那么一个山头。你说不信邪可这事真的是邪了点吧?刚拜了拜,就找到出口了。可再走这可就越走越深了,那是个头呀?大家犹豫着。福姐坚持要去看看,她说这种事宁信其有。云远山也要去,说“真有庙必须去拜拜”  平时都说别人迷信,真到事情轮到自己头上,一般人谁也抗不过这种宁信其有的心理。那就去看看吧。  这一去的结果却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不只是九月,不只是这一行九人,而是更多的人,都因此一去,命运从此被改变了。  
    走到蜿蜒小路尽头,再翻过这座大山,又是中午了。还真有个庙,这真邪性哦?谁也没说话,福姐喜形于色“你们看我说不能不信吧?说不定里面真有个老尼姑呢”  谁也没注意九月突然就在庙门前跪下了,还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推门就往里奔。对,她是奔向庙内的。诧异的同伴们赶紧跟进去,这庙里太显然是年久无人荒废的不像话了,九月就哭了。谁问也不说话只站在那里哭,啜泣着走向正面佛堂,叫了一声师傅,又是跪地磕头。哦,都明白了。九月谁也不理,四处去找,她是想看看师傅有没有给自己留下点什么遗言之类的,这是九月心里希望的。当年师傅叮嘱她一去别回头,就是此生没打算再见的意思。这些年她总想回来,但师傅的话对她来说就是铁令,不让她回头师傅肯定有她的理由。后来长大了,她也试图来找过,心想真来了师傅能赶我走不成?但是离开这里之前,师傅从不允许她独自乱跑,所以压根不认得来这里的路,所以她才总跟着驴队到这片大山里转悠,希望的就是今天这样,没准哪天就找回来了。今天终于如愿了,找到了,回家了,可眼前的情景,显然师傅早不在人世了。她希望师傅会留下只言片语给自己,师傅不可能那么狠心一句话也不留给自己。  终于在师傅常坐着看她练功玩耍的那张小石桌下面,看到了三个字:石板下。  九月一看就明白了,在她常捏泥巴人儿玩的那个大石板下面有个地窖,地窖通向一个石屋,师傅常去那里,但不让她去。九月一向是个特别乖的孩子,师傅说不让去的地方绝对半步不迈,因此那里一直是让她充满好奇的地方。  几个男人帮忙搬开石板,九月单独下去了。其他人在上面等着,在上面就能看见石屋的门,谁不好奇呀?只见九月进了石屋,门就自动关上了。这里等的人更是好奇心到达了顶点。  九月首先看到的是师傅的棺椁,石屋里很干燥,棺椁基本完好,盖子上有个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封信,意思大致如下:你能读到这封信的话,说明咱师徒缘分还未尽,有几件东西原本当年就想交给你的,只是那时你年纪太小担心交给你未必对你有好处。如果你还有机缘再来并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已经长大成人了,这些东西你不想带走就毁掉。也许别人先你取走,那就是那人的机缘了。第一件东西是地上那个一尺见方的木箱子,里面是师傅一生的学习心得,觉得有价值就保存着。看得懂有兴趣继续钻研下去,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几世几代学不完,看不懂也就罢了。第二件是一本师傅平常修习的武功功法和心法,女孩子可练可不练,有兴趣学上一招半式也可防身或可有成。第三件在棺木下面,你自己找,找得到就是有缘,找不到说明你与此物没缘分。  九月开始找,却没发现有其他东西,试图挪开棺椁,但不行,棺椁好像长在石板上了,于是再四下寻找希望有个机关,还是无果,石壁严丝合缝。很久很久,九月突然眼前一亮,她想到了师傅曾经教过她一种步法,是围着一个长方形的回型格子走的,这个石屋的大小形状正好是围着棺椁的回型格子,面积应该就是这样大小的。于是走完那套步法棺椁自然下行,然后一块石板缓缓升上来与地面严丝合缝,石板上面有一个月牙形的漆器盒子,打不开,盒子底下几行字:月儿,师傅知道你会找到的,将它带走吧。九月信说,师傅真的是太智慧了,如此打开机关的方法除了她不会有任何想得到。  九月这才叫上面几个男人下来,帮把所有东西搬上去。九月没有防人之心,所有人都看过了那些东西,包括师傅写给她的那封信。大家议论着,猜不透,尤其是那个月牙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呢?藏的那么隐秘,还设置了只有九月才能想到的打开机关的方式。这太有玄机了。能设计如此精密机关的人那肯定不是个凡人,绝对世外高人!首先是远方佩服的五体投地,所以昨九月画符时说的话大家全信了。甚至是福姐说老尼姑托梦的那些话,也都让人没法不信以为真了。没准托梦的人就是九月的师傅,老人家的目的就是指引九月来这里的,肯定有不一般的玄机。  
    “拜托了各位,你们谁还有吃的?”坏小子捂着肚子蹲在一边突然这么一嚷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拽回来了。是呀,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昨晚吃过最后一顿之后到现在都还没进过食呢,这是现在最首要的问题。大家的目光又都投向九月。  九月万分抱歉的也望着大家,说“这里的情况打大家都看到了”她很无奈的摊开双手,然后蹲下身从背包里拿出一袋压缩饼干。  这东西实在难吃。看大家都咽不下去的样子老黑站起来黑着脸说“你们差不多点吧,没看见人家九月自己都没吃吗?”  “是呀,九月哪?”远方也站起来四处瞅着。  九月去找路了,她希望能想起当年跟着那个女人下山时走过的那条路。对那个小院她是真没一点印象的,所以她肯定还有其他的路。但怎么都想不起来,她想尝试再运功回忆,但饥肠辘辘实在无法集中意念。老黑走过来说“别费劲了,咱们原路返回吧”说着老黑递过半块压缩饼干“你也垫点吧”九月没接,转回庵堂里来,把师傅留给她的那些东西统统塞进已经空空的背包里,然后向来路走去,其他人一看,也只能跟着来了。  返回的路上大家都埋头赶路,没人再说话了。谁也不想再回去那个小院。走着走着,忽听路那头有人说话,停下望去,影影绰绰看见有人朝这边来了,大家好像看到了救星,疾奔过去.....救援队终于到了。  警察随后也来了,九月本来以为做完基本的调查笔录,至少他们最后这一拨人就没事了,但奇怪的是,警察却把她留下和第二拨的三人一起带回警队,更预料不到的是,第二天那三人也被放回家去了,却还没人来叫她。一直等到下午快3点了,才有人来把她带进一间办公室,一男一女两位警察分别坐在两张办公桌后面,男的三十来岁,女的比较年轻,九月猜想这女的是做记录的。男警察见九月进来挺客气,请她坐下。九月忐忑的在桌边一张椅子坐下,怎么都感觉像是被审讯似的。  男警察说:“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请你来配合我们核实一下情况,你如实说就行了”  九月赶紧点头。  男警察问:“你们那个群里的人,你之前真的谁都不认识?”  九月答:“是呀,我说过好几遍呀”  男警察紧盯着九月又问“你说有个陌生人加了你没几天,你第一次参加这个群的活动,对吧?死了两个人之后,大家又都迷路了,然后突然就找到路了,然后你十几年一直再找的你师傅那个庙,就找到了,还找到了你师父的遗物,是不是太多巧合了?”  九月被问住了,片刻她反问“那您觉得应该怎样?”  男警察说:“这不是我觉得,我想问你觉得”  九月说:“我不知道您什么意思”  男警察思索了片刻说“你也不必想多了,只是围绕着在你身上确实有很多疑团,你从没想过去查下你的身世吗?”  九月问:“怎么查?”  男警察很怪的一笑“你的户籍从出生就在本市,户籍登记上你父亲姓安,他还健在,但他说不知道安静是谁,而且他说自己没有生育过,哪里来的女儿?”  九月一听惊得呆了十几秒,不知道怎么说了,只能如实回答说不知道。  男警察又怪怪的笑了笑,说:“从你的表情上看,我个人觉得你没有说谎。你可以回去了”  这之前九月一直以为安静这个名字是寄宿学校的校长给她起的,她还很清楚的记得,当年带她下山的那个女人把她送到校长办公室就走了,填写入学登记表时校长问她名字,然后说九月做学名不合适,看你这小姑娘特别安静,就叫安静吧。  九月觉得警察没必要骗她,可校长为什么要撒谎呀?她没把这个事情告诉警察是不想节外生枝,但这事情真的太奇怪了。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回到家,九月躺在床上,折腾了三天下来,很累,很想立刻大睡一觉,但怎么也睡不着,回想从那个叫毛蛋儿的陌生人添加她开始一直到现在所有事情,每一个细节,甚至是每一个人说过的话和当时的表情,越想疑点越多:  1、群里名单列表上确实没有毛蛋儿这个名字。  2、此行本来的目的地是一个叫七子沟的地方,青山说是两个迷路的驴友因为迷路了偶然发现的,传说是秦始皇焚书坑儒时由七位逃进深山里的儒生所建的一个村庄,至今还没有通往外面的路,简直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当时群里就有人开玩笑说,不会就是当年陶渊明去过的那个地方吧?但真有这个地方吗?当时至少九月没有怀疑过。  3、队里只有青山知道线路,可他半路上却离奇的死了。  4、远山他们三个怎么会找不到路?他们刚来时走过的路,能进得来怎么可能走不出去呢?  5、远山为什么装神弄鬼?  6、最奇怪的是福姐说老尼姑托梦那个事,真有托梦这么回事的话,怎么偏偏托给她了?  仔细这么一想,怎么看都觉得这一切像是一个故布的局,为什么呀?  九月记得师傅曾说过,连续的超过三次以上的巧合,肯定就不是巧合了。如果确实是一个局,那么究竟是谁,又为什么,为什么呀?九月想得脑仁儿都疼了,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大点的木箱也没有锁,格局与石墓很相似,九月用手指重复了一遍那套步法很容易就打开了。她一页一页翻看着,几乎都是不连贯的,感觉像看天书一样。还又被那八位推测是什么绝世武功秘籍的书也是,前后不连贯。九月越发的搞不懂师傅留着些东西给她的目的了。  越想越头疼,九月跟自己说,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干脆啥都别想了,刚说睡一会,云中打来电话了,约九月喝茶,从不懂拒绝的九月硬撑着来了,一看福姐也在,此二位一脸古怪的表情,云中首先压低了声音特别神秘的样子开始讲述一个古老的传说,大致如下:  传说一千多年前,有个从道教分离出去的新教——祖姑教。教主、教徒清一色全是女性。此教有一门神功神奇无比,传说练到最高境界可以直接升天,还能逆转乾坤让时光倒流,现在的说法就是穿越时空。据说单只冲过第一重关就能平地行走如在冰上滑翔。另外,据说此教从开创开始,就特别神秘,组织纪律超级严格。教徒由两个支脉组成,一支叫做仙姑,属于全职的完全修道,只有这一部分教徒才能学习此神功,但一般的仙姑也只能学到一些皮毛。教主被称为祖姑,就是仙姑的祖师奶的意思吧。神功的精髓只有历代教主——祖姑才能学到精髓,祖姑身边有七大护法仙姑,都是从众多仙姑中选拔出来的,她们负责侍候祖姑日常起居以及教中各种日常事务,比如传达教主指令,联络等等。这七仙姑可以得到祖姑的真传,武功也深不可测。另外一支可以在家中修行,她们散落在民间,但终身不可对教外任何人说出自己的身份,泄露身份者,不只是自己,全家都将遭天谴必死无葬身之地。另外关于赐教还有一个传说,就是历经千年积累遗留下来的巨大宝藏。这宝藏更是隐秘,只有历代祖姑才有资格知道其具体藏匿地点,护法仙姑也只能知道大致方位。  流传了千年的这个传说,最吸引人们的自然是这批宝藏,历朝历代都有人试图找到它。  下面据说就是真实的事件了:  说小日本曾经为了这批宝藏追捕过当时的祖姑。小日本为了找到她尽心了心机,最后发现祖姑隐身在一个尼姑庵里,对外以佛家弟子尼姑身份掩人耳目。祖姑四处逃匿,又被军统得知了身份,军统也四处最寻她的踪迹,后来传说这位祖姑还是位爱国人士,曾经捐过大批财物给共产党抗日游击队,被小日本和军统追得无处可逃的祖姑,出于无奈向游击队求助。游击队打算护送她去延安的途中,行至一片大山之中,祖姑及其身边仅剩下的一名仙姑还有下一任祖姑接班人太仙姑(相当于皇帝的太子)突然神秘失踪。失踪地点就是她们经常驴行于其间的这片大山。  哦,故事讲到这,九月终于听明白了,云中也不再讲了和福姐一起直盯着九月。九月人老实,可也不是小女孩了,还不至于傻到实严的程度,如果确实有这么回事,谁都会如此联想。记事起她叫师傅就是师傅,连师傅的名号都不晓得,何况离开时只有十二岁。能说什么呢?  看九月没特别反应,云中更加神秘的压低声音,说“还有个事,估计你是真不知道。青山的父亲特殊时期时是个造反派头头,不知道从哪了解到的,大半辈子都在找这个宝藏,死不瞑目。青山接着找,也找了十好几年了”  九月问:“你怎么知道的?”  云中一努嘴“这你得问福姐了,青山是她的老公”  啊?九月瞪大双眼,太意外了。  福姐咬牙切齿地说“那个挨千刀死了活该,当初一结婚就成天跟我讲这个故事,我是到我姥姥去世时才知道的,原来他和我结婚是另有目的的。姥姥临终前才告诉我妈,她的母亲曾经是一名外修,后来祖姑都不知道下落了,她们的教派也就自然解散了,但教规她没忘,就是必须把教徒的身份传给自己的长女。姥姥是长女,我妈也是长女,我也是长女,就直接把这个事情跟我说了,其实我妈根本没当个事,就那么一听,那么一说。但我听过太多次这个故事了呀,这才明白那个该死的东西并不是空穴来风”  九月彻底晕了,至此大脑彻底短路,连日来太多意外的事情一股脑涌来,令她实在消化不了,没法思考了。她反复地告诉自己,我得静静,得静静!后面福姐、云中又说了些什么九月都没听进耳朵里,她不想再听也不想再知道那些事情了,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突然。  受师傅潜移默化的影响,九月内心很淡薄,她欲望点极低,一直以来她都只求平安,就想着能把房贷早点还完,再遇到一位可以相守到老的男人,一起过简单的日子,在她看来这就是非常幸福的人生了。什么宝藏,神功,那些跟她都没关系,真也罢,假也罢,她都没什么兴趣,也不想追根究底。她只想回到自己平静的,日复一日朝九晚五的简单生活。她想逃离这一切,但没办法,她必须省吃俭用,勤奋工作,每天都要想着她的房贷,干活才会更有拼劲,这才是她目前的人生目标。但是,事情不会以她的意志为转移,没几日九月突然被被升职了,还加了薪。  好事呀,可九月不这么认为,天上不会掉馅饼!果然只隔了一天,总经理又把她叫去了,说有个朋友的女儿刚来,没地方住,问九月可不可以先去她家借住过渡一下。九月不想答应,但一想到那对于她来说相当巨额的房贷,如何敢不同意?  当晚这个叫佳妮的女孩就住进来了。就一间卧室,只能把她安顿在客厅里,客厅本来也不大,佳妮的衣服和鞋子又特别多,整个客厅一大半成了服装店,另一小半变鞋店了。九月无奈的关上自己房间的门,打开电脑,她想进群里看看有没有关于那个案子的新消息,但看到大家议论最多的却是她的事情,九月没兴趣看下去了,正想下线,老黑突然从临时会话冒出来,问下班有没时间,有事详谈。  谈什么谈?九月心里在冒火,但还是没学会对人说不,勉强答应了心里祈祷着,别这一去又听到一些更加令她无法消化的事情。  
    翌日,下午刚一下班九月就接到老黑电话,说在她公司楼下。  老黑车里还坐着一位,一见此人九月心里便咯噔了一下,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必定又是一连串的更大的意外。  老黑跟九月说:“你们见过了我就不多余介绍了。我的发小郑博,就冲这名儿也应该是个做学问的,谁都没想到他会去做警察”  此时的郑博与九月在公安局办公室里见到样子不说判若两人,至少也是反差比很大。老黑话音刚落他就一脸嬉皮的接了一句“那是你从小就老花眼,眼睛只顾着盯咱们班花儿了,口水流太多了,眼睛严重脱水还能看得清得清什么?  “滚”老黑笑骂道。  九月原本紧张的神经立时松弛了一点,也跟着开了句玩笑“那班花儿叫小龙女吧?”见那两位似乎没反应过来,九月补充了一句“他老惦记人家闺女,激怒了龙王,那还不叫他干旱三年呀”  那两人又是一愣,然后一起乐了。  路上气氛轻松,车开进远郊一国防厂家属区停下了,郑博带路敲开一家门,出来开门的人郑博叫安师傅,九月心里又咯噔了一下,基本猜到怎么回事了。  安师傅显然并不欢迎他们,连坐都没让。递上一张发黄的黑白老照片给郑博,然后说“你们赶紧走吧,以后也别再来了”  三人出来上车回市区,在一家小饭店里要了个包间坐定,郑博开始进入正题:  1、安师傅就是九月户籍登记上的父亲,据他自己说,前妻就是因为他不能生育离婚的,后来续娶了外厂一个小他近十岁的女工,女工丈夫死于车祸留下一对刚满周岁的龙凤胎儿女,现在都上大学了。一家四口日子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两个孩子并不知道安师傅不是他们亲生父亲,所以刚才的反应很正常。安师傅反复强调如果他自己有个女儿,干嘛还去给别人养两个孩子?而且安师傅为人在单位哩口碑非常好,连年先进,十几年车间主任。综合分析他应该没撒谎。  2、当年负责给安静办理报户口手续的是个老民警,退休二十多年了,去世也快20年了,所以就算是他当年做的手脚,现在也无法查证了。  3、经法医鉴定,青山死因确定为缢死,丁香也确定是被吓死的,丁香跟青山的关系群里不少人都知道,据说只有她的发妻福姐被蒙在鼓里,所以综合分析推论当时的情况,可能是这样的:  丁香又和青山闹,青山继续软硬兼施应付她,丁香恼怒,青山被逼的没辙了就吓唬丁香假装要上吊,丁香不依不饶,事态升级,青山真的就将登山用的绳索挂到树上还把脑袋伸进了绳子套里,丁香气头上突然抽走了青山脚下的凳子,丁香一看弄假成真了,慌了神儿,此时赶巧第二拨三人到了,本来就六神无主的丁香更慌了,便本能的躲起来。那三人到时已近黄昏,只看树上吊个人,也没看清就下退回去了,但他们一直没走远,丁香听得见他们说话的声音还是不敢出来,结果就一直躲着。据熟悉了解丁香的人说,她从小胆子就特别小,荒山野岭,深更半夜,那边又是因她的缘故吊死一个,所以她是自己被自己吓死的。  4、如果没有九月说那晚听见后面院子里有人搬东西的声音,这个双尸案基本就可以结案了。那晚老黑、坏小子一直在一起,云中证明九月出去的时间与老黑二人相遇的时间查实相符,所以如果九月确定没听错的话,由此推断,应该就还有第十个以上的人存在,这样的话,这个案子就不这么简单了。  九月不想多事,但事关两条人命,她觉得必须讲实话,所以反复回忆最后说确定。  郑博说:“右边小屋后面有个小门是通向你师傅的小庙的,九月你叫别人怎么相信你说不知道那有个门?你说从你师傅的庙下山还有其他路,但又说不出在哪,目前大家知道的就这一条路。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我和老黑凭感觉相信你没撒谎,但感觉不能代表事实懂吗?”  九月无言以对。  郑博接着说“远山、闲云、坏小子三人虽然在时间上有嫌疑,但目前没有事实证明他们有动机”  九月问“有事实证明我有动机吗?”  郑博说:“目前还没有,而且你有五个时间证人,但是你的身世来历太多谜团,最关键那个小门通向的地方也如此神秘隐蔽”  九月听懂了,如果再加上那些关于祖姑教及其宝藏的传说,就不能不让人往深想象了。福姐、云中她们跟警察说的很可能比跟她讲的更多,所以如果她都觉得这一切像是个故布的局,那么别人看来她至少有嫌疑是布局的参与者。  关于老黑,郑博如是说“别问我是谁的男朋友跟他在市局的朋友说,最近发现女朋友和闺蜜,也就是孤雁两个人经常关在房间里,行为异常,感觉有点像参加了什么邪教组织,而她们经常参加的只有这个群的活动。因为最近确实有多人举报有个秘密活动的邪教组织,以女性为主,但已知的这些女性本人都死不承认。没有证据,就没法立案侦查,而老黑本身也是个驴友,所以”  九月心里的很多疑问基本解开了,也更加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了。  老黑、郑博给九月一个提议:希望她参与进来,她可以辞掉现在的工作,至于她的房贷么,暂由老黑帮她垫款一次付清,其他基本开销老黑以工资形式付给她,需要她做的只是把现在开始,所有跟她联系的人以及详细情况告诉他们。  九月问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二人讳莫如深,九月在想:难道此二人也是冲着宝藏?否则无法解释何以花费如此血本,如果是这样,郑博警察的身份就是最好的证明,难道那些传说真的不是虚无缥缈、子虚乌有?  
    与老黑他们见过面之后,九月的心就一直提着没放下来过,但之后几天挺安宁,九月心想没准双尸案就那么结了,她甚至幻想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什么神教,神功,宝藏全是他梦中的记忆,她更甚至还去银行查了,并没有人替她还过一分钱贷款。最近确实总是做梦,梦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她但愿是自己把梦境与现实混淆了。  群里这几天也安静的很,平时的那几个活跃分子,这几日似乎都人间蒸发了,偶尔有几位出来忽悠几句,发几张搞笑的图片,也没啥反应。  佳妮是上个周末住进来的,这是她来后又一个周末。总是二半夜才回来的佳妮,今天回来的有点早,进门就嚷着“快来看看,都是送你的礼物”  九月回头,只见佳妮手里拎着一大堆五颜六色的袋子“什么呀?你买这么多?发财了?”“  佳妮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在乎,天老大她老二的样子“我哪发财去呀?买彩票都从没中过一次,不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  “又是哪个凯子买的单?”  “姐!你咋这么了解我呢?真是我的亲姐姐。所以呀,我要对你好,特别好,快起来,快起来”  “干嘛?”  “打扮,我要把你从新包装,从里到外,从头到脚”说着佳妮就开始动手拉九月的睡衣“快,你自己换上还是要我扒光呀?嘿嘿,嘻嘻”这佳妮也不算小了,却就是这样总调皮的像个小毛丫头,有时候还有点疯疯癫癫,甚至是二百五的劲儿,九月碰上她那可是一点没辙。任由佳妮鼓捣完了,佳妮把九月推到镜子前“怎么样?嘿——真没看出来,我月姐姐还是这么个大美人呀,转过来我好好瞅瞅”  只见这九月,淡描素眉,本来就不小的眼睛被细细的眼线这么一勾,涂上眼影,亮影点眉头,那叫有神,细致的鼻梁,精致的嘴唇轮廓分明白皙的脖颈,V领口**隐现并不算暴露,开的恰到好处,裙长也刚好到膝盖上方,这佳妮还真是人精,再看她给九月做的发型,后顶高耸半盘发,另一半微卷发梢长度刚好到脖颈根儿。  “太美了,宝贝,我都嫉妒了,不行,我也得从捣一下,不然站一块人家当我是你老表嫂子了。”  又折腾了一番,再看这佳妮,短发蓬松随意,圆v领搭配她的窄尖脸,很粗的一条黑带子三块硬币那么大的一个翠绿薄片坠子项链,打得有点夸张,但挺显个性的,佳妮皮肤稍微差点微黑,个子也不高又比较瘦,所以选了一条浅色微喇连衣短裙,裙子上有碎钻粘贴的图案,找了一双乳白色恨天高的高跟鞋,前底也比较厚的那种,娇俏妩媚中透着干练洒脱,还带着一点野性的味道。  佳妮拽着九月出门上了出租,又死拉活拽进了一家夜店,酒过三巡佳妮说“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有酒量,我不信喝不过你”  “美女?咱俩拼拼?”三个黄毛鸡窝头的小子流里流气的凑过来,其中一个上去就抱住佳妮,佳妮大喊“滚!”那小子来劲了伸手就摸佳妮前胸,佳妮急了一杯酒就泼上去了,紧接着那小子就把佳妮从高高的吧凳上拉下来了,九月才经过了教训不敢再轻易动手了,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被人认为身怀绝世武功,又被跟什么神教、宝藏扯到一起。  另外两小子又过来一起拽九月“一起玩玩姐姐”  “滚开”九月快忍不下去了。  “你要哥哥滚哪呀?”一个小子把脸就贴上来了,另一个更过火手直接就往九月领子里伸,这下九月真忍不了了,反手就是两个耳光,这仨也急了一起上来跟九月撕扯,这不找死吗?九月抬脚跳下吧台“出去”她头向门口摆。  “怎么着?还想跟哥哥练练不成?没看出来呀,还是个烈女,烈女来夜店干什么?这是玩的,寻开心的地儿,不是你家村头立贞节牌坊的土坎子懂吗?嘿,还真打算练呀?走”一小子拉起九月的胳膊,不敢出去练你今晚就得陪哥哥给我睡,哈哈哈哈”另两个也一起浪笑淫笑,满脸的猥琐。九月火上头顶,借着酒劲不管不顾了,跟着就往门外走,佳妮怎么拉都拉不住。  门外拉开架势九月等他们上来  “嘿,真的一样哎”一个小子怪笑着,另一个就冲上来了,九月抬脚踢过去,另外两个就上来抱住她死死的甩不动  啊——只听九月一声呐喊,这动静,隔着几条街都听得真真的,几个小子被甩出去几米远不说,围观的人隔着三四米也不知怎么全跟着倒了。妈呀,这是武侠片呀!接到报警赶来的警察老远也看到了,别搞错了吧,拍电影呢?拍电影那是特技做的,这是真的。几个警察车上嘀咕暂且不说。九月看到了警车酒醒了一大半,她慌神了,撒开腿就跑,后面警察也回过神了,这是真的,那女孩是真有功夫!这怎么回事呀?报警的说流氓欺负俩女孩,她干嘛跑呀?不对,追!  警车后面就追,九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嗖,唰,平地向前滑翔,如闪电一般飞没影了,后面警察全傻了,这是人吗?她怎么没的?真飞呀?不知道呀,是呀,难道见鬼了?  这边再撇下九月不说,警察们回去打架的现场,一问更觉蹊跷,怎么欺负人的不跑,被欺负的反而窜的那么快?佳妮上前跟警察们说了几句什么,警察全走了。  再说九月,收住脚时,路上行人也全都傻了,她从一辆车边飞穿而过的时候,那司机直接吓呆了,一个急刹车,后面一溜追尾的,这叫个乱。九月停下时已经距离追尾现场好远了。赶紧跑到前面街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去哪?”司机问“随便”九月还没回过魂儿。司机这就拉着她满世界乱转,然后停在了一个基本没人的路上“你是不是出啥事了?刚看你上车那样我以为你被坏人追,所以赶紧跑,看你现在也没事了,去哪呀?”一看计价器九月心疼呀,赶紧付了钱下车,这儿很安静。  “你行不呀?一个女孩子”司机还是有点不放心。  后面跟上来一辆车,开车的人探出头来“女侠,我送你回家吧?‘九月没搭理,开着人继续跟着“上来吧,就你这身功夫还用怕我吗?别磨叽了,我不是坏人,坐我车不用付钱,我今天学雷锋送你回家,快快快”  九月真累了,才刚以为没事了,今天又闹了这么一出。从来都没跟人红过脸的九月梦里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跟人打架,还是如此惊天动地。那人一路开车跟着。平日里很少穿高跟鞋的九月,此时脚酸痛的恨不得光脚丫子,于是心想:上就上吧,谁怕谁?  
    此人约莫三十岁上下,自我介绍叫鸿坤“安静这名字和你不配,你应该叫个什么紫霞呀,红玉呀之类的,那都是你这样女大侠用的名”九月没心思理他,她在想今天这事会不会也有蹊跷?这时的九月已经高度神经过敏了。没到家门口就看见几辆警车,也不知因为什么就脱口而出“掉头”  “你真当我是你家司机了呀?怎么个意思?你怕警察做什么?”  “开车,哪那么多废话”九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见警察就想逃,一向温婉,时时事事老好人的九月,一直以来无论多难多少委屈都不会发火,她自己都搞不明白怎么变得如此暴躁。她突然想到,也许自己该去外地躲一阵子,于是说“去火车站”  可到了火车站还是有警车停在那,又去机场,还是。  “哎,姐姐,你不会是被通缉的逃犯吧?这么多警察找你可不是一般的案子,别我一不留神学雷锋学出个同案犯来,算了,我今天好人做到底,看你也真的是没地方可去了,我给你找个地方,是我一个朋友的房子,离这不太远,他们两口子移民了,房子不想卖掉就让我给看房子,你放心住,不收你钱,你就当帮我给朋友看看房子,身份证给我看一下就行了”  看鸿坤一脸真诚,九月有点犹豫了,如果今天的事情的确又是一个局的话,那么这个事情会不会与佳妮有关?九月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已经到了杯弓蛇影的程度,从来都抱着与世无争心态的九月,感觉自己神经都快崩断了,似乎所有靠近她的人都是带着目的,一切向她的示好友善行为也都似乎全部别有用心,当然也包括这个鸿坤。可她实在没地方去,抱着豁出去大不了再打一架的心思,九月跟着鸿坤进了一个小区。  小区环境很好,假山、小桥、流水、仿古凉亭,鹅卵石铺路,九月心说:这的房子得多钱一平米呀?估计她这辈子别说买,租都租不起。  鸿坤说的这套房子不大,小三居,装修得很雅致,九月却无心欣赏,鸿坤也没啰嗦,表现的还挺君子,放下钥匙就走了。  夜色阑珊,寂静无声,九月定下神,打算打坐调气舒缓一下,很快进入冥想,一开始时,安详、舒畅,气血调顺,接着她嗅到了缕缕花香,越来越近,越来越浓郁,春色满园,百花娇妍,师傅远远飘来“师傅”九月惊喜不已叫着,师傅却不语,也不看她,就见师素衣长袖一挥,在空中一个翻转跃上云端,接着就越感觉自己好像也站在云里,云雾缭绕中一个山崖若隐若现......九月开始觉得全身疼痛,如千万只蚂蚁爬行在血管里,又痒又痛,豆大的汗珠顺着面颊下滑,她使出最后的力气将气拿住推行至胸下脐根排出,残留的一股子寒气还在体内,一热一冷,这么一激,阿嚏,一串喷嚏寒气又到了嗓子眼,从嘴里吐出来的是一汪黑水,她的记忆似乎回来了,她记得师傅说过这叫排浊吐垢,是练功必经的过程。但九月心想,我并没想着去练功呀?  依然是一团乱麻,九月拿起手机,但立刻又放下了,她不知道该打给谁,谁又是此刻她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呢?  师傅啊!九月心里喊着,我到底该怎么办?无助、绝望、  事实上九月的直觉是没错的,尽管此时她已经意识到了各种危险、圈套密布在周围,但是,她做梦也不可能想到,这些危险达到了什么程度,就在对面的楼上一个房间里,有人正坐在银屏前,观看着她这边的一切。身心疲惫的九月来到卫生间,想冲一个凉水澡,好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但是就连这里也被装了针孔摄像头,此时此刻的九月,好像一个在玻璃房子里裸奔的人,外面的人什么都看的真正切切,而她自己却浑然不知。  鸿坤打个响指,那屋出来一人,五十开外,光头蓄着小胡子“嘿——没想到这丫头长得还挺香艳,你小子可过眼福了”鸿坤关掉这边摄像头,回放刚才那一段“怎么样?”  小胡子说:“有点意思,这丫头练得是什么功夫,这么邪?”  鸿坤说:“你是没看到刚在街上那一幕,简直就是武侠直播,三米开外一群人全倒了,接着更震撼,飞呀,那是真的飞翔,不用吊威亚,你想想看,这还是人吗?女神呀”  小胡子捻着胡子若有所思“照这么说那神教的事情就是真的了?”  鸿坤笑了“神教不神教我不知道,那石墓是真的,这个九月从石墓里拿出来的东西我兄弟可是亲眼看见的,后来我亲自去了一次,石墓空了,别说棺材连灰尘都没有,那叫个干净,你说那得密闭的多好呀?荒山野岭的一个老尼姑能用什么样的工具造出那样的一个石屋?可能吗?”  小胡子点头“嗯,你的意思是说——”  “对”鸿坤说“那不可能是老尼姑造的。但我们在那里待了两天,里里外外都搜遍了,啥都没有,石屋里也没有机关”  小胡子说“那就盯紧这个丫头”  再说九月,就在鸿坤关掉摄像头那一刻,九月打开了淋浴喷头,就在这一刻九月再一次被吓得惊魂飞散,镜子里她看见喷头的水流过她身体的时候突,墨汁一样在她的皮肤上滚动,九月使劲摇了一下脑袋,再定睛看时,没了,水清澈透明。难道是幻觉?那么刚才吐出的,也是幻觉?九月觉得自己已经快疯掉了。  
    还有另一拨人也在找九月。  这是郊区一个别墅区,宽敞的客厅里坐着仨人,两男一女。四十来岁那个中年男子样子很斯文,年轻一点的顶多四十边上,女的比较年轻二十出点头。他们在等人。  没多会儿有人来报“找到了,咱们的人得到消息说鸿坤把她带走了,在云轩小区23-11-5住下了,就她一人。  “方总,你觉得可以确定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女孩问四十来岁男人  “这得你确定,你比较清楚情况”  “我只是听我姥姥说太姥姥跟她提过,她们教主有一门功夫叫霞云仙步,平地如冰翔,就是在平地上可以像穿着溜冰鞋在冰上滑翔一样,但她没见过”  另一男人叫向志刚,听了女孩的话他笑了,说“我就是专业练武术的,练了半辈子,不敢说有多高造诣,但说练武术能把人练到会飞,太搞笑了”  被叫做方总的男人对女孩说“孟儿,表演个绝活给他见识见识”  这被叫做孟儿的女孩起身,盘腿坐到地毯上,双手四指按着头顶,两个拇指点在太阳穴上,闭目吸气,片刻,她睁开眼并不看任何人,说:“我看到他外套里面衬衣口袋,左边的口袋里有张深蓝色的卡和一张金色的卡,上面的字看不清。然后,他的车是黑色,停在楼下花园西面,车里有本书,在副驾驶座位上,里面夹着一张照片,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里面有他,所以我想那是他的车。”说完,女孩呼气,手放下来,站了起来,回到沙发上。  方总问“怎么样?这丫头第一次来我这面试的时候,我问她问题,竟然不回答我,停了十几秒,突然跟我说,方总你右脚鞋后跟下面扎了个图钉。我抬脚一看,真的。我觉得她有点蒙事儿的嫌疑,于是叫来几个人,反复的试她,结果,她竟然能看得到隔壁人钱包里有几张卡,还能念出人家电脑页面上的内容”  向志刚又笑了“对特异功能我没研究,何况这跟武术也扯不上关系呀。除非你叫那个女孩当我面飞一次,或者让我看看她所谓功夫到底什么路数”  方总示意孟儿放录像给向志刚看,看完,向志刚半天没言语,然后他说“看不出这女孩出自何门何派,要是说她有点真功夫,或许吧,但说她什么都不借助自己飞过半条街——”向志刚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是常识呀”  方总哈哈大笑,说“古人的常识里有电脑、飞机吗?更别说火箭飞船了,对吧?女娲补天,上帝造人,这些谁见过?我们可以不信,但不能阻止这些传说的流传,几千年能流传下来肯定有其流传的道理,对吧?现在很多人信佛。佛是什么?真有人说的清吗?”  孟儿说“在两位面前我只是个小毛丫头,本来没资格发表意见的,姥姥说太姥姥那些事起初我也不信。她们教主既然有那么神奇的盖世武功,怎么还会被小鬼子追杀到走投无路呢?我觉得神功是烟幕,是为了震慑寄于宝藏的那些人的一种手段。直到我发现自己有这种异能,姥姥才跟我说我身上的异能是来自太姥姥的遗传。她还说太姥姥说过,所谓异能只是一般人还没发现的人本来就具有的潜能而已,个体差异,所以人的这些潜能也不是一样的,她们的始祖姑得上天启示,发现了可以激发出人类这些潜能的方法。所谓神功就是这个方法而已”  方总连连点头,说“有点道理,就像那些运动员,他们也是要通过各种训练手段一步步提高自身某方面的潜能,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能成为冠军的,对吧?志刚,我不管你信不信,给我派人盯住那个女孩,我只要结果”  向志刚从别墅出来,这叫个别扭。方家胜是他奶妈的儿子,很能折腾,有些本事,前些年不知道做什么生意发财了,不过还挺念旧一直对他很关照的,总的来说方家胜还算是个不错的人,但是近二年却越来越神神经经的,去年也不知道谁在哪给找来一个“高人”又看风水又相面,说他办公桌后面有“东西”就悬在他头顶,是一男一女,方家胜竟然真就叫那高人在公司里做法折腾了三天,然后又遵照高人的指点把公司大门拆了,打开一面墙全换成了钢化玻璃,外面再加一层防弹玻璃。这还不算,没过多久又差人把公司一百多名员工的生辰八字拿去给一个老道,之后把那些据说八字不好的员工全炒了。这还没完,之后每天开晨会之前全体员工要听一遍“佛音”他自己更是早晚三炷香。今天又弄来这么一个小丫头,什么异能女孩?向志刚是绝不相信这些的,但是俗话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他现在是端着人家饭碗,就必须遵照人家的吩咐去办事。心里一千个不乐意,向志刚还是派了两个人去分别监视鸿坤和九月。  
    没完没了的这么折腾,九月心力交瘁的窝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听到楼下吵吵嚷嚷的,起来从窗口往下看,一群人向这楼过来了,关上窗九月想继续睡一会,就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天!记者们哗涌进来了,还有好几为什么专家。九月拼命解释,说“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神功,更不可能会飞,可能是踩到了香蕉皮之类的东西,因为我确实练过点武术,平衡能力好才没摔倒而已。真的!围观的人应该是被我的叫声吓倒得,真的!”  砖家毕竟还是非主流。有操守的专家还是比较多的,他们如实说:这女孩子很诚实,就是一次意外事故,不是什么神功,祖姑教只是个民间传说,就跟玉皇大帝,西王母,还有什么九天玄女,骊山老母,女娲等等一样的,只是个传说,没有事实证明这女孩和你我他有什么不一样。  可不由人不信呀,满大街的人都看见了。还有人用手机录下来了,有记者现场放给九月看。还有当时围观的人出来作证说确实感觉到了一股强气流冲过来,那几个黄毛小子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医生说他们内脏受到了震荡,伤的不轻。这怎么解释?石屋是真的吧?你说原来有个棺材,棺材那?那盒子也是真的吧?这都是有人亲眼见到的。死了两个人也是真的吧?他们死得那么蹊跷,这案子到现在也没结案没错吧?看见警察你为什么要跑呀?你怕什么?你到底害怕什么呢?什么事情叫你如此仓皇?  九月真的要被逼疯了,她觉得自己此刻就像动物园里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小孩为什么爱去看动物园里的老虎?她努力压抑着狂躁的情绪,她不敢喊,不敢叫,也不敢动,因为九月也害怕万一再出现昨晚的情景,镜头可都对着她呢。  “你们这些问题我真的没法回答,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我真没什么神功,我怎么可能会飞呢?就是踩到了香蕉皮之类的东西,惯性滑出去了,我练过武术,平衡能力比较好,没摔倒而已,真的,真的!  如果换是别人也没人大惊小怪,或许就信了,但这人是九月,从师傅的墓室里出来,九月九已经不是九月了,这已经没法改变了。关于祖姑神教、神功、宝藏,街头巷尾已经尽人皆知了,很多人起初不信,看了录像还是不信,比如向志刚们,但九月最终没能控制住自己,她又大喊了一声“都出去——”虽然这一声没昨晚大,虽然她并没有挥掌出拳,屋里还是倒了一片。是不是真的有气流从她身体里窜出来九月不清楚,反正事后在场的人至少80%都说感觉到了。也许是先入为主导致的心理暗示起的作用?不过事后的事情九月是不知道的。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她趁乱奋力一跃从倒在地上的人身体上面飞穿而过跳到了门外。突然一人抓住了她的胳膊,拽着她就往电梯间跑,电梯门口郑博正按着按钮等着,九月这才看清拽她的人是老黑。三人乘电梯到了负一层车库,这里没人。他们上了老黑的车开出车库,到了街上。九月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机一直在响,佳妮在电话那头喊着“你跑哪去了?家里进贼了”  哦,天呀,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三人又赶回九月家里,屋里一片狼藉,派出所的民警叫九月赶紧看看丢了什么东西没有,佳妮的首饰还有几个名牌包包都被偷了。九月唰冲进卧室,还好,师傅那几样东西虽然不在原来的地方了,但还在。  派出所民警走了之后,佳妮也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说她男朋友给她租了一套房子要搬走。又送走佳妮,九月回来,老黑他们还没走。  郑博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在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正在喝着,这是佳妮留下的。看九月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郑博调笑道“你都是头条新闻人物了,怎么还苦着脸?”看九月想发火郑博赶紧赔笑说“别,姐姐,你千万别喊,我这小肝小肺的可经不起碎”  九月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整个人像瘫了一样无力。  老黑说“你别理他,他那人就那样,小时被他爹妈惯的,现在又被他老婆惯的,没正型。咱现在说说正事吧”  郑博也正经了,说“说正事,九月,你觉得现在的形势,你还能正常上班吗?我们上次说的那事还算数,你现在意下如何?”  是呀,还能怎样?九月同意了,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正常的班儿她肯定没法上了,不上班就没工资,吃什么?还有房贷呢。  为表示信息互通的诚意,郑博告诉九月,鸿坤的妹妹是本市一家上市公司副董事长的小情人,他自己开了一家小公司。那个上市公司原底子人马全是当年的混混,改革开放初期什么都倒,主要是一些走私产品,市里最早的几家大娱乐城就是这帮子人开的,背景比较复杂。但人家现在上市了,至少明面上都是做的正经生意。背后的事情,没证据就不好说了。昨晚九月住的那套房子是副董事长送给鸿坤妹妹的,他妹妹平时很少住,他自己住在对面楼里,所以偶尔带人回去看看,给收拾收拾,搞搞卫生。什么朋友出国了,全是瞎话。  郑博问九月“你不是警惕性挺高的吗,警察你都不信任,怎么就敢上他的车呢?”  看九月不说话,老黑跟着问了一句“艺高人胆大?”  九月长叹了一口气“你们也相信我会什么神功吗?就是惯性滑出去了”  老黑说“神不神功我可没说,但你确实会功夫这是肯定的,对吧?”  九月点头“对,我小时候身体弱,师傅教过我一些调气的方法,也学了一点基本的拳法,但我离开时还小,所学只是皮毛而已”  老黑又问“你觉得你师傅的功夫很高深吗?”  九月说“我是真的不知道,通常一大早起来我就跟着师傅打扫卫生,之后师傅就给我上课,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小学课本上那些东西,然后就是背唐诗,也读小说,与一般孩子们学的内容没什么不同。上完课,师傅去做饭,我就自己练功,都是很简单的最基本的一些动作,或者就在院子里玩。午饭后,师傅自己去书房看书,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除了不许到处乱跑,不许下山之外,师傅对我管的也不严。所以我觉得我师傅就是个很普通的人”  郑博问“你师父是出家人,刚听你说,我觉得有点怪,她不念经吗?”  九月说“师傅说,一切表面的东西都只是形式”  郑博说“你师父还真是个很特别的人,她平时也不和外界接触吗?”  九月说“在那住了十二年我真的没见过几个人,偶尔来人也是去佛堂拜拜,然后跟师傅说几句话就走了,我没跟他们说过话,也从不听他们说什么。所以,真的,我没骗你们。关于那些传说的事情,我知道的肯定还没你们知道的多”  九月看得出这两人也和其他人一样,并不相信她说的。没人信她就像她也不能再信任何人一样。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就越发想逃离,九月觉得也许自己从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她决定抛开一切回到大山里去,那才是她的世界。  
    她乔装出门,破天荒奢侈的包了一辆出租车进山。  回到庵堂,打扫清理了院子。九月想,终于可以安静的猜想师傅留给她的那个盒子里了。里面到底是什么呢?她比谁都更想知道,没有一丝缝隙,无从打不开,又不能砸。师傅给她这个干什么用的呢?  前后院,院内外,以前和师傅去过的所有地方,来回找了两天,还是无果。  墓室里已经空空了,就六面石壁,光光的,别说机关,连个图形符号之类的也没有。九月心里想:师傅逗我玩?留这么个东西给我解闷?  再看看,这东西装口袋里太大,拿手上又不重,摇一摇也没声,像是空的呀?九月百思不得其解。  信步于山间,也不知道这么溜达了多长时间,空谷中回荡着自己的脚步声,悠悠的走着。  突然发现远处有不一样的脚步声,稳健轻快。一个有些苍老但很洪亮的男声唱着山歌,歌声迎面而来。  只见一位仙风道骨的白须老翁,穿着对襟布褂,打着裹腿,甩开双臂,大步流星从山后过来。  老翁远远地问“小姑娘,你从哪来呀?  九月迎上去。  老翁满面春风,说:“我们这里城里娃可很少见,你是画画的还是写作的?这除了山还是山,连户人家都很少见,旅游的可不会来。我猜,你肯定是有事而来的吧?”  九月大声回答:“我住在山那边”  老翁乐了“你不用那么大声,我又没聋”  九月重复了一遍,好像怕老翁不相信“真的,我家就在那”她指着庵堂的方向。  老翁说:“那没人住很多年了,一般人不敢上去住,外面人也不会来这里住”  九月说:“那真是我的家,小时候我一直跟师父住在那的”  老翁问:“回来几天了?”  九月说:“快一周啦”  老翁说:“那你吃啥?再过几天你带的东西就该吃完了吧?走,跟我到家拿点吃的去”老翁热情憨直的继续说“不用跟我客气,你师父的粮食都是从我家给拿去的,跟一家人一样”  听老翁这么一说,九月开始猜想,他会是什么人呢?她知道这地方几乎没人家,据师傅说她从婴儿起就来了,十二年里总共也没来过几个人,所以来过的人大模样应该会记得,但这老翁她没一点印象。  老翁上前拉九月“走,别愣着了”  跟老翁到了一个小院子。里面应声出来一婆婆,看见九月问老翁“谁来咧?”  老翁喜喜地说:“咱女子,咱女子回来咧”  婆婆也喜滋滋的过来拉住九月然后嗔怪说:“哟——咱女子才这么大呀?你哄谁?”又转过来笑眯着眼稀罕的说“看女子长得心疼地”  老翁哈哈笑着“这是咱小月月”  婆婆惊喜地问“谁?月月?呀——叫我看看、叫我看看,长这么大了呀,心疼人地”  九月还不知道这两位老人到底是谁,但感觉见着亲人了一样,这是回家的感觉”  家常话唠完,说到主题了。九月讲完最近自己遭遇的所有事情,老翁说“东西给我看看”一看老翁哈哈大笑,然后说“你把它砸了不就知道里面是啥了,你师傅既然给你了,就是你的了。你要舍不得就留着,做个念想。要是想知道里面是啥,砸了才能知道对不?这多简单个事情还把你愁地”  真是的,就这么简单的事情纠结了这么久,我真的太笨了,九月心里想着,老翁去门外找来一把斧头砸开了。九月急切的一看,愣住了,空的。  “不明白?那我告诉你,我认为你师傅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世间万物皆为空,烦恼全是自己找来地!”老翁十分感慨地说着。九月恍然大悟,心说:这爷爷也是个智者。老翁继续说:“不过娃呀,这世界上的人啊,都是一个贪字害死的。你回去说啥都没有,他们还是不会信地。所以你还是不能安生过日子”  这确实是大实话,也是最现实的问题,九月赶紧问“那我该怎么办?”  老翁不假思索地说“过你的日子,让他们找去”  九月还是没听明白“但他们不会这么放过我呀”  老翁说:“我给你出个主意”老翁进里屋找来一张很老旧的羊皮图纸“你把这个拿去,谁要给谁,随便给谁”  呵呵呵,九月多日来终于第一次如此开心的笑了“爷爷,这图纸你哪来的?”  老翁诙谐的说:“你还要不?我这多很。想知道咋回事?听我道来——”他开始讲述,话说很多年前......从小日本讲到特殊时期时期,多少故事围绕着一个主题——贪念的想象力合着血肉的厮杀。  听完,九月问:“那到底有没有宝藏呢?”  老翁笑答:“或许真有,可老汉我是不知道的,你师傅知不知道我还是不知道。她是不是那最后一位祖姑,这问题老汉我还是不知道。如果你很想搞明白,也许你自己能找到答案。至于你找到的答案世人信不信,老汉我还是个不知道。不过老汉我知道你师傅这一生,活的很明白,别看她远离红尘世界,一直在这深山里,她却参悟了这世道,是一个真正的智者。所以,她留下的那些文稿才是真正的宝藏。娃呀,你回去慢慢参悟吧,一切都看你的缘分和造化了”  九月问:“您与我师傅像是很多年了吧?”  老翁含笑不语。  九月还想继续提问:“我——”但随即她打住了。  老翁站起身要送九月回去,九月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我想您应该知道我的身世来历”  老翁站起身,说:“人生说长一辈子很长,说短最多不过百余年,来自哪里,最终去的都是一个地方,何处来有什么不同?”  临别老翁对九月说“娃呀,回去吧,逃避不是解决事情的好办法,人生的路总会遇到个总各样的人和事,你已经走到了足以面对的年岁。娃呀,遇上你师傅这样的人,是你的造化,照你师傅的话去做,她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好好参悟,你就会明白一切。不过你还要走很长一段艰辛的路,甚至是充满了危险的,神奇的,怪诞的甚至是凶险的等等、等等各种各样的事情。走不走得过去全看你自己,走的过,一片光明,走不过就可能会是地狱一样。你的人生会因此很丰富多彩,天堂地狱,你,都将会成为又一个传说”  哈哈哈哈哈,老翁的背影转过那个山消失了,他的笑声却依在山谷中回荡着。  九月也向庵堂的方向走去,心里还在回味着老翁刚说的话,突然轰隆隆一阵巨响,是从庵堂的方向传来的,九月拼命往回赶,但回到那里时除了山什么都没了。庙没了,她十二年的记忆里所有的一切,从此都只能去梦里寻觅了。  
    小庙怎么突然就陷进山体里了那?周围都好好的,难道是人为的?这怎么可能呀?什么人如此大的能量可以把整块地顷刻间从山体分离?总不会真的是?九月不敢想下去。如果那些传说都是真的,那么这个千年神教所蕴含的就是一种巨大的超自然神力了。它也就远远不止传说的那样了。难道师傅真的是?  九月不能再往下想了,现在她不是害怕,而是空前恐惧,如果都是真的,那么接下来她将要面临的考验,就是她的想象力无法企及的了。  尽管九月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一回到家就收到银行的短信,通知她去办手续,房贷真的有人替她还了。这还是让九月的心猛抽了一下。千真万确的真金白银!公安局肯定不会这么干,这笔钱毫无疑问是老黑郑博他们自己掏腰包的。因为郑博是警察,所以只凭此就足以断定他一定是知道更多确凿的事实,才会让他们认为这钱花的值得。莫非——莫非?  不管怎么样,九月明白,收下这笔钱就意味着她必须遵守承诺了,同时还意味着她从此再没有退路了。思前想后,九月最后还是下了决心,打电话给老黑,老黑晚上8点多才电话过来叫她下楼。  在车上,郑博又告诉九月两个新情况:  1、佳妮是鸿坤的妹妹。  2、青山和丁香的死因确定为意外。其余的事情主要是福姐和云中搞出来的,远山算外围友情出演。这仨人已经因为诈骗被拘留了。详情如下:  云中和福姐是在一个传销公司认识的,她们一聊还是一个县的,就更觉得投缘了。俩人都觉得给别人做下线太难赚到钱了,本来是合计着自己也搞个传销公司,但传销在中国是不合法的,而且小打小闹还是赚不了几个钱,想搞大找产品也需要不小的资金。福姐无意中提到了青山整天做梦寻宝藏的事情,云中脑子活,她立刻就想到了曾经看到过一个资料,是介绍某地一个女祠堂的,说有一女子终身不嫁,自立门户开酒坊,做贸易,这在封建时代是相当少见的,宗族后人尊称她为祖姑,还为她建了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祠堂。这是真儿。再结合青山告诉福姐那个千年神教的情况,云中的灵感来了,把两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窜在一起,设计了一个更完整,更具体的故事,祖姑教就这么诞生了。租一间大屋做活动地点没多少投入,做传销那帮子人本来就神道,经不起诱惑容易轻信,而且上道也快,没多长时间她们就发展了上百人,搞了几分会。网络现在这么发达,她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的渠道。青山的群也必然成为她们重点的攻坚阵地。这个群里的女性几乎都去过她们的据点,但这些人没有传销那帮子人好搞定。  为了进一步推进神教事业,云中决定更加深入的巩固信徒们信仰的坚定性,以不坚定分子为主要对象,搞一次亲身体验活动,就是故意搞出一些神秘事件,让福姐趁机表演神功法力让教徒们看。这就需要有具备足够制造神秘气氛的环境配合。  云中自幼父母双亡是孤儿,但不是在什么福利院长大的,她和爷爷没奶奶一起生活,他们就住在头天中午大家休息过的草甸子向南两公里的山坡下。那小院原来住着一个老和尚。云中的爷爷也非一般乡野村夫,老爷子精通诗书,写得一手好字,而且是虔诚的佛教徒,跟老和尚素有往来。云中跟爷爷去过小院很多次,对小院内外相当熟悉。那里位置偏避,四面环山,还没路,而且老和尚去世后小院就再没人去过。云中觉得这个地方非常合适。  于是事先设计好了一切,为了做得更加自然,她又利用青山找宝藏的心理,编了一个七子沟的传说。云中是学中文的,编故事这种事绝对是行家。  没想到大部分人都那么没毅力半道原路返回了。本来她们也想放弃,谁知九月傻乎乎使劲扇呼非要坚持到终点。云中一想,传说永远比亲见邪乎,这不还有两个小丫头跟着么?让她们回去渲染没准效果更好。所以她决定原计划不变。  谁能预料到那两人就突然死了呢?要说福姐是够坚强的,看到丈夫的尸体云中叫她镇定,她真就忍住了。得知青山和丁香的暧昧关系她还能忍得住,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福姐原来是物理老师,属于理智远远超过感性的女人。丈夫暴死加背叛,对福姐来说都如此突然。但恨、冤、怨,有什么实际意义呢?当初青山要辞职下海福姐是坚决不同意的,青山答应赔赚自负,每月家用雷打不动,才勉强同意了。物价一个劲儿涨,青山雷打不动的家用真的是雷打不动,一毛都不多给。她一直以为青山的钱使用在寻宝藏上了,说又不听,只好自己想办法。要说也是真不容易,一个中学老师沦落到开饭馆,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她自己说,一个无耻背叛的人不值得伤心难过,赚钱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她的所有表现也就不奇怪了。  托梦的事情也是事先设计好的,这就还有个故事了。  云中自小也算是个人精,人小鬼大,看她那超大的脑门就知道了,不是一般的聪明。每次去小院,爷爷和老和尚都是没完没了的说这经那经的,特别无聊,她就自己玩,瞎转悠时就发现后面那个小门外面还有一条小路。于是悄悄溜出去,一路撒欢儿的跑,半路上摔倒了,一个老尼姑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抱起她放到路边一块石头上,然后掏出个小布袋子,撒了些白色药粉在她磕伤的地方,用手揉了揉,嘿——不疼了。然后老尼姑就走了,云中想起来还没说谢谢呢,可再看根本没人。刚磕破的地方皮肤也光光的,一点痕迹都没有。毕竟是小孩,吓得赶紧往回跑,回去跟俩老头说,俩老头都说她刚才是睡着了做梦,从来就没出去过。云中多聪明呀,觉得俩老头这么骗她肯定有古怪,但那时她还很小,也不敢独自再去看个究竟。可这事她一直记着。这次就又想起来了,觉得是个特别好的素材。至于那里是不是真的有个尼姑庵她也不能确定,所以就设计成托梦了。真有,当然更好,没有的话,也好解释。出乎意料的事情又发生了,不仅真有个庙,九月还是那老尼姑的徒弟。歪打正着不说,还把她们的设计推向了神秘的极致。  云中又来灵感了,直接就把九月的师傅设计成那位神秘的教主了。  她们的目的是骗钱,九月有真功夫,云中看见了,又是教主的徒弟,顺理成章啊,九月要是能入伙,还用说吗?回来试探了一次,看九月真不像是能干这种事情的材料,担心反而坏事,所以想再等等。但孤雁和别问我是谁回来跟大家那么一说,效果超级好。云中和福姐只好继续推波助澜,再加上远山那张大嘴,还有一向持重的闲云老大哥证明,这事就越传越离奇,九月也被越传越神。  双尸案到此也就结案了。事情真的就是这么简单吗?九月绝对不信,单只就双尸案,这里面的巧合还是太多了。  
    自从知道了鸿坤兄妹的真实情况之后,九月的警惕性更高了,那兄妹两至少对她来说是在明处了。撇开目的,郑博的身份毋庸置疑,唯独老黑,身份至今还是个秘。俗话说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九月觉得首先必须搞清楚这个人的真实背景。  于是她联系了公司一个男朋友在交警队工作的女孩,先通过老黑的车牌查到车主,但车主不是老黑,年龄就不对。然后又找到车主身份证上的住址,开门的人是房客,房客说房主是一对老年夫妇,又联系这对老夫妇,两位老人看过老黑的照片说压根没见过。再从老人那里骗来他们儿子的手机号码,打给车主,通了不说话,然后挂断。再打直接挂断。  随后老黑就来电了,显然很恼怒“你是不是闲的呀?一个大姑娘满世界打听一个男人,传到我老婆耳朵里误会我干坏事屁股都不搽干净,你觉得好玩吗?干点你该干的事,别没事找事”说完直接挂断。  紧接着郑博的电话也到了“九月,你没事儿吧?别无事生非,这么干对你没一点好处”也是直挂。  这就更让九月忐忑了,肯定不会有人钱多烧的,无缘无故用这么大一笔钱学雷锋玩。他们只说叫自己等,等什么呢?等什么人呢?这种伴随着恐惧又非常茫然的等待实在太折磨人了。她开始后悔不该收下这笔钱,那两人突然转变的生硬态度,让九月觉得像是把自己给卖了。  又是夜深人静时,九月捧着师傅的手稿,反反复复的看,词语句子之混乱怎么看都不像出自一向思维缜密,逻辑严谨的师傅之手,但那娟秀中透着刚劲的小楷书,的的确确是师傅的手笔,如果说当年她离开时年纪还小,又过了这么多年,对师傅的字体记忆不准确的话,那么信上的字是师傅亲笔这不会有错呀?要不就是师傅年迈脑子糊涂了,留下的胡言乱语?可信的内容条理很清楚。师傅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呢?  一种很奇怪的预感涌上心头——更大的如同这漆黑的夜幕一样神秘莫则的危险已经悄然的将她紧紧裹住,朦胧中九月放佛看到了一张巨大的网正在从天而降向着她头顶压下来。  九月是被耀眼的阳光刺醒的,整面墙的大落地窗前站着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正在拉开厚厚的窗帘。  九月腾地坐起来,定睛再看,佳妮冲着她嘻嘻的在笑“你怎么不问我?”  九月反问“问你什么?”  佳妮咯咯笑着靠在窗前的隔离栏杆上“你和那俩个警察走得很近,所以肯定早知道我是谁了,所以不问也不算奇怪”  九月问稳定了一下情绪,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  佳妮说:“算了吧九月,你还跟我装什么呀,现在窗户都打开了,咱就都说亮话吧。你知道我有你家的钥匙,我知道你每晚睡觉前有喝一杯牛奶的习惯,其实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平时装老实罢了,所以不说你也明白了,我在你的牛奶里下了药,然后叫人把你弄来这里。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干嘛?”  九月笑道“还用问吗?不都是冲着宝藏吗,还能为什么”  佳妮说“你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想知道吗?”  九月依然在笑,她的笑容里包含着讥讽“你说”  佳妮说“九月,你别那表情,搞得你多情清高似的。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摆出这么一副假清高的嘴脸吗?说白了,我出卖的只是我自己,我用青春换享乐,又没妨碍到谁。我是小三,但他家里那老婆子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养了不不止一个女人,却从来不吵也不闹,为什么?不都是为钱吗?而你九月,出卖的是对你如同再造的恩师,那点钱你就卖了。不觉得太不值钱了吗?”  九月的表情转为了苦笑“你不如直接骂我贱”  佳妮叹口气说“姐,虽说咱俩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确实是我这几年里感觉最放松的。你对人太没戒心了,完全不设防,所以跟你在一起不压抑。所以我还是从心底里想叫你声姐。给你看个东西”说完佳妮打开电视放了一张碟片,九月愤怒了“你们太卑鄙了!”  佳妮依然满不在乎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我哥拿给老头子的是我从新刻录的,这一段我剪掉了”  九月怒火还没消“你是说我还得谢谢你了?”  “切”佳妮一百二十个不以为然“我有什么必要指望你谢我呢?你是真傻呀?姐,一个人就算半年不洗澡也不至于水冲一下就是变成墨汁色吧?何况你是个很爱干净的人。还有,那晚你在街上跟人打架的时候,力是向前推的,我在你背后都感觉到了一股超热的能量从你身体里散发出来,我当时本能的用手去挡住眼睛,手臂上的灼痛感绝对真实。你跟别人尽管说你这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但对我别说。每晚上你都在家干什么我会不知道吗?千万别编,说你在做瑜伽之类的。你在练功,而且是一种很邪的功夫。是不是传说的神功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此功练成绝对威力强大。你师傅是谁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我也没兴趣打听,我只关心你对我有多大价值。拐弯抹角说再多也全是废话,我喜欢直接。所以只问你一句,是打算靠那俩个破警察还是咱姐妹联手,自力更生去去闯天下?”  九月又笑了“佳妮,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佳妮说“盲目的自信是自以为是,但我绝对不是。你别冷笑九月,合作么自然我也要有足够的资本才有资格跟人谈合作。别以为我就是个旁大款的脑残花瓶。我是心理学学士,兼修考古学,大专毕业证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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