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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修真录》卷十四 心解
<em id="authorposton12-1-7 17:37:11
第一章 聪明的你告诉我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更新时间: 8:44:00 字数:6403
    韩怡英见刘迦表情怪异,不知他在想啥,抿嘴笑道:“怎么了?怕我吃了你?”刘迦正被耳中一大堆胡言乱语搅得不知所措,被她一问,又不知如何回答,心中一急,动念微震,只见玛尔斯等人一片哀叫,骂骂咧咧,却再也不敢多嘴了。   他耳根一清静下来,心中立时雪亮,当下将一股清流从韩怡英体内透过。韩怡英那本已娇艳欲滴的躯体,立刻得以平静下来。刘迦将她拉到一侧坐下,说道:“宣宣,我并非不愿和你在一起,只是我的经历告诉我,仙凡是不同的两条路,有所取便有所舍。当年我不明白这个道理,以致小混元生于非命,我不愿让再重蹈那时的错误了。”   韩怡英将头靠在他肩上,悠悠地说道:“嗯,那你为了我放弃修行好了,和我一起做一对凡人夫妻吧。”刘迦愣了片刻,轻声道:“我说过的,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这千年以来,直到今天终于看见你,我从未动摇过这个心愿。但是做凡人很痛苦的,我有心缘镜的经历,就算再怎么相爱,最后的痛苦也逃不了。我来这里,就是想帮你解脱这种痛苦,而不是让你继续沉迷在其中。”说着指着一侧的大屋对韩怡英笑道:“要不,你先见见我的朋友们,他们都是修行者,也挺好玩的。”   却见韩怡英没有回答,他稍加探识,才发现她已靠在自己肩上睡着了。刘迦将韩怡英放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暗暗寻思:“她心中只念着我能为她付出一切的好,想在凡尘中将这种美好的爱情永生永世维持下去,对我说的话似乎压根听不进去呢。倘若她执意要我放弃修行,我该怎么办?”继而又想道:“其实修行虽然幸苦,可也快乐多多,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去试试呢?是不是她的慧根有问题?或者又是故意在考验我能不能为她放下一切?”   他总以为好的东西应该让别人来分享,却不知世人对人生的选择和定义多是大相径庭的,好和坏也没有绝对的标准。就像你本来是拍电影的,却改行做了一个馒头,别人说你的馒头发臭恶心,你还不乐意,又是哭来又是气,憋着牛气一定要让别人说你的馒头好吃,这是人做的事吗?有人把你的馒头加了点作料,改了改馅,变得好吃了,你不仅不感激,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却暴跳如雷地大叫“谁动了我的馒头?”还要告人家毁坏了你馒头的名声,一根筋地把别人的脑袋摁着,让人抚着鼻子也要把你那原版馒头快快乐乐地吃下去,这是卖馒头的小贩该有的职业道德吗?这么霸道的人,何必去做厨子卖馒头?不如做强盗还更有前途一些呢。   这刘迦也一样,他以为修行是追求更高的境界,追求更快乐更自在的天空,是人遇着这样的机会,都该毫不犹豫、欢心鼓舞地接受,可偏偏就是有人喜欢凡尘的生活、热衷世俗的快乐。超凡脱俗这种事,和入世随缘在本质上也只是人的不同选择而已,谈不上谁好谁坏呢。   刘迦正在思量,忽然听得一侧屋内似有异动,他正在疑惑,隐隐中传来馨红儿的娇叫“哎哟”,似被人制住。他知那馨红儿修为不低,一般仙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能制住她的人定非寻常之辈,但他探识过去,却未有异样,当下移身而至。   他人刚一进屋,便见到众人躺在地上,一个老者正悠闲地坐在一侧,似在等他。他一见此人,立时低呼道:“卖花的老头!优婆离!”优婆离见他到来,也跟着笑道:“你小子,把人家的老公捉到这屋里来干什么?本来别人好端端的两口子,要你管啥闲事?”   刘迦此时不用多想,已知此人修为绝非普通修行者,但左右试探,仍不得要领,当下哼道:“现在你不卖花了?”优婆离摇头道:“老衲辛辛苦苦地卖花、卖包子,那是为了接近你,告诉你这小子,你正在误入岐途啦。”刘迦心中疑虑正多,不知其来意,当下万念齐出,将众人唤醒。   这群人适才正在商良如何处置韩怡英那男友,玛尔斯的意见最简单:“杀了算了,将尸体震为粉末,没人知道。”蓝沁摇头道:“小帅哥不会同意的,这男子虽然是他的情敌,可他的心很好,不会随便杀人的。”馨红儿笑道:“宫主倘若不杀了他,一个不小心可就要戴绿帽子了呢。”岐伯乐道:“小白脸早被这小子送了无数顶绿帽子了,此时正在隔壁将绿帽子反戴回去,也算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倒是有趣。”瞻南山摇摇头,叹道:“这人刚才在门口,同另一个女子搂搂抱抱,心花之极,早晚有报应。”齐巴鲁呵呵笑道:“你们不是正想杀了他么?报应来得好快。”崔晓雨在一旁轻声道:“还是等我哥回来再说吧。”   众人在叽叽喳喳、议论纷纷,忽听馨红儿叫道:“有人来了。”冷不妨眼前一个老者出现,这群人不及看清,已被其大手扫过,尽皆中招,全晕了过去。那馨红儿应变极速,老者刚到之时,已知没人是其对手,当下樱声而叫,希望隔屋的刘迦在听到以后,能有所防备。但也只是一声过后,跟着倒下。   此时众人被刘迦唤醒,见那老者尚未离开,一时不清楚状况,个个都站在一侧,敢怒不敢言,大熊猫不知高低,正想问上两句,被夜猫子的翅膀在背上拍了一下,示意不要多嘴,这一对禽兽心有灵犀,立时大嘴紧闭,装作没事人一般。   优婆离见众人醒转,已知刘迦暗中使力,当下微微笑道:“你的神通恢复得好快,只怕要不了多久,这色欲天的诸界中便无对手啦。”刘迦见他笑容甚是和蔼,并无敌意,心中戒备也就松懈下来,当下沉吟片刻,问道:“你说你卖花卖包子之类的事是为了接近我,你找我什么事?”   优婆离指着沙发上晕迷不醒的男子笑道:“你想为了隔屋那女子杀了这小子是吧?”刘迦一愣,皱眉问道:“有这个打算,但我并非一定要杀他,只是希望宣宣开心而已。咦,你怎么知道的?你在跟踪我?”优婆离摇头叹道:“为了让一个女子开心,便可以随意杀人,你和那纣王有什么区别?”刘迦一怔,似觉他的话颇有道理,但心中毕竟不愿让宣宣郁闷,当下避开此事,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不需要别人插手。”   优婆离见他说话越发强硬起来,当下呵呵笑道:“天幽宫宫主越来越本色了,别以为这世上只有你这自以为是的小子,就算前生是地藏又如何?修行中人半途而废,重入轮回者、甚至是永不超生者,比比皆是,你自己小心吧。”说着他站起来,挥手将韩怡英的男友送回其住处,转身对刘迦说道:“别自毁前程,要阻止你作恶的人难道还少了?”言罢而逝。   刘迦见其离开,心中郁郁不乐,一方面他正在为到底杀不杀韩怡英的男友而犯愁,现在被那老者点中心事,心中苦闷更增;另一方面他总觉得他现在做的事是他和宣宣之间的私事,别人无权过问,此时被这优婆离责难,颇感不是滋味。   众人见他发呆,一时又热闹起来。那玛尔斯恶狠狠地骂道:“这老头是谁?敢威胁咱们?”岐伯苦笑道:“这老头一出手便将咱们集体弄倒,就算是威胁你又如何?你有本事也去威胁他试试看?”齐巴鲁摇摇头,心中略有所思道:“优婆离?这名字也不算太陌生啊,只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说过了。”蓝沁笑道:“没想到小帅哥的情敌也有后台呢,而且修为还不弱,这下可热闹了。”李照夕对刘迦笑道:“师兄,那优婆离说得没错,倘若你率性杀了那小子,对你以后修行颇为不利呢。”   刘迦摇摇头,叹道:“我也没想过要动他的,只是答应了宣宣,总想替她多做点事,不管什么事,只要她开心就好。”众人正待劝解,但见他痴劲发作,知此事不可理喻,也都闭口不提。   忽听明正天叫道:“大家快看,隔壁那家人吵架了。”众人立时将神识探过去,却见不知何时开始,隔屋那韩怡英已醒了过来,正和其男友吵闹不休。   刘迦侧耳倾听,却听得韩怡英冷笑道:“赵可君,你不用再回来了,你不是有新欢了吗?我也有了,而且这个人爱我胜过天下所有的人,更胜过你千倍万倍,你比起他来,差得太远,我没心思再理你了。”刘迦闻得此语,心中感觉颇为怪异,似骄傲又似担忧,心中暗道:“宣宣认同我,自然是好事,可这样说话,别人心中很难接受的。”   又听得赵可君恼怒道:“我只是不小心出了轨,可还惦记着这个家,你却一点不恋旧情,一定要将咱俩拆散?”那韩怡英冷冷地说道:“我对爱情的看法很简单,是唯一就是唯一,做不到唯一就散伙,我没心思去原谅谁,分分合合的,大家都累。”   岐伯对刘迦笑道:“小白脸,那女子有了你这仙人撑腰,说话多有底气啊。”刘迦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她前生就是这样的,对爱情要求完美,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这也是为什么她对于背叛她的人恨之入骨的原因。”蓝沁笑道:“哪个女人不是这样?所以啊,我从来都是提前将别人甩掉,不给人背叛我的机会。”玛尔斯在一旁苦笑道:“你倒是想得周到、算得精明。”   众人你一言和我一语的讨论起来,全忘了隔屋那对情人正在争吵,刘迦也独自低头想着心事,猛然间收到一个行凶的念头,惊讶之下,接着听到韩怡英的惊呼,他立时醒悟,暗叫:“不好!”抬眼却见赵可君手握一柄尖刀正疾刺向韩怡英,那利刃已触及韩怡英身体,刘迦不及细想,动念巨震,将赵可君连人带刀向后掀出。   众人移身至隔屋,刘迦将吓倒在地上的韩怡英扶起来,急道:“宣宣,他没伤着你吧?”韩怡英一脸惊恐,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不知道,他要杀了我。”刘迦神识探过,知道刚才自己出手及时,韩怡英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心中暗叫侥幸。当下念力抚平其伤处,扶起韩怡英,温言相慰道:“宣宣,没事了,只是点小伤,不碍事的。”   韩怡英见他来到,心中稍稍安宁,想起刚才的险境,尚有余悸,不禁扑在他怀中大哭起来。刘迦拍拍她的背心,柔声道:“放心好了,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   却听一旁岐伯叫道:“哎哟,小白脸,这小子果然被你给杀了。”刘迦闻言一惊,转头看去,只见赵可君一脸鲜血,双眼瞪出,已然死去,他心中暗叹道:“我没想过要杀他的,可最后他还是死在我手上,难道这一切竟是天意不成?”   玉灵子蹲在那赵可君的躯体一侧,看了良久,摇摇头,啧啧赞道:“兄弟,你现在好厉害,一念之间,便将这小子的血管脉络、五脏六腑全给震碎了,瞧瞧,连脑浆都出来了。”明正天在一旁笑道:“这小子不经打,倒像是豆腐做的。”   刘迦心中暗道:“这下可好了,刚才那优婆离还在劝我别杀人,现在不是已经杀了吗?可我也是不得已啊,适才见形势危急,怕宣宣被他伤着,只想将他掀开,谁知一急之下,用力过猛,这……”念及此,他的江湖经验已得出了结论,这事说出去,不管是谁,也不会相信他是无心之过的。第一,是人都知道他曾动过杀此男子的念头,虽然迟迟犹豫不决,但也是在修行道德和情感之间徘徊较量,不杀人的心愿也未必就是十足坚定,“谋杀”的帽子多少也能扣在其头;第二,以他此时的修为,与高手过招之时,尚能在生死边缘恰如其分地拿捏分寸,谁会相信“不小心”的借口?第三,那警察一见被害者五脏俱碎,如此残忍、如此冷酷的杀人手段,谁会相信是过失杀人?你有见过把人手脚全打断,最后将其心肺捣碎的凶手被认定是“误伤”他人的吗?有这么故意去“误伤”人的吗?那自然是灭绝人性、丧心病狂、凶狠毒辣、有计划、有预谋地仇杀或是情杀啊。   刘迦虽然明白此理,但毕竟事情已经做下来了,后悔无益,再加上他心中抱定一念“为了宣宣,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的”,也就释然起来。当下凌空虚抓,提起赵可君的身体,扔到太空外面去了。   岐伯在一旁笑道:“这毁尸灭迹的事,倒是了了。倘若那些仙人来找麻烦怎么办?不说别人,就说刚才那优婆离吧,他要找上门来,你能把他一口气扔到太空里去?”韩怡英此时心中已恢复平静,但脸色依然苍白,转头向刘迦问道:“这些人都是你朋友?你杀了这个人,有其他人要找你麻烦是不是?为什么?这可是他先动手想要杀我的。”   刘迦一时无法给她解释清楚,只有笑着说道:“这世上想管闲事的人也不少的,我也不怕谁来找麻烦。但咱们最好换个地方吧,这里恐怕不太安全了。”韩怡英将头靠在他胸前,喃喃道:“只要你信守你的承诺,今生今世都对我好,跟着你到哪儿我都无所谓。”刘迦抚着她的长发,轻声道:“嗯,我说过的话,我一直都记得。”   他知那韩怡英没有修为,怕她承受不起瞬移的压力,当下众人一起直升半空,趁着夜色向别处飞去。大约了飞了半个钟头,眼见下方夜色明亮,灯火辉煌,刘迦知道那是一个大城市,心中暗道:“只要咱们躲在人群中,尽可能将修为敛藏起来,一般修行者也找不到咱们。”   当下与众人落在一处楼顶。他正准备细探此处,却听身后一个女子在说道:“刘迦,你怎么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你为什么要一意孤行?”刘迦转头一看,正是他的同学杨雪莉(也就是那出家多年的女尼照心,虽然在此提醒大家,略显罗嗦,但还是忍不住想补充一下)。   刘迦见她出现,虽然诧异,但既见她能随意跟上众人行踪,也不再怀疑其修为,当下咧咧嘴笑道:“果然,名师出高徒,可般成的弟子哪能是平庸之人?咦,杨雪莉,你干嘛跟着我们?”杨雪莉一脸无奈,轻声叹道:“早知道你会杀那人的,但没想到你竟这样固执,谁的劝告也听不进去。”   刘迦心中本在焦燥,听得她如此说,立时摆摆手,极不耐烦地说道:“我没空跟你聊天,你走吧,我还有一大堆事要做呢。”说罢转身欲走,眼前却猛然一恍,杨雪莉不知何时已在身前,对他说道:“你不能走,你这么一逃,今后便要一直逃下去了。”刘迦苦笑道:“我自出道以来,遇见高手无数,逃命的时候还少了?用不着你在此教训我。”   杨雪莉摇摇头,脸上似有悲哀,转而肃然道:“刘迦,虽然我出家修行,也是由你助缘,受你之恩,可今天你误入岐途,我若不阻止你,反倒是在害你了。”刘迦听着大为无趣,没好气地笑道:“你把自己说得跟卫道士似的,我是坏人,这总成了吧?你要怎么阻止我?我倒想看看你这几百年下来,修行是如何进境的?”   他适才见杨雪莉悄无声息地便跟上众人,已知其修为不低,怕被此女纠缠之下,难以脱身,早在暗中试着捕捉其念头,欲将其震晕在地。可折腾了半天,对方却无念可抓,心中诧异之极。是以话音一落,竟倏然闪至杨雪莉身边,原力将其裹住,右掌混元力暗中直袭其胸。他拟此暗算之下,杨雪莉就受不伤,也会被惊退,那时他便借机逃走,至于能逃多远,到时候再说吧。   他一掌击出,正触杨雪莉胸口,对方体内油然升起一股柔力相应,竟丝毫无还手迹像,他大吃一惊,不禁叫道:“你……。”却见杨雪莉一口鲜血喷出,摇摇晃晃退出数步,似想站稳,但终于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刘迦见状,立时上前扶起她,急道:“杨雪莉,你……你为什么不还手?以你的修为不见得会输给我的。”杨雪莉脸色苍白,口中鲜血连连涌出,但依然微笑着轻声道:“为什么要还手?就算我打赢了你,你那么固执,难道会因为打输了就认错吗?”刘迦心中大悔,连连将原力扫过其身体,助她疗伤。   杨雪莉摇了摇头,微笑道:“别为我浪费体力了,没用的,你的力气好大。自从我出家以后,明白了世事因果,一直在等这一天。我受你之恩,无法报答,但愿能用这条命将你唤醒。”刘迦见她盈盈笑意,将眼前生死置之于外,却只顾着劝说自己,心中感动难言,一阵酸楚竟涌上心来,带着哭腔道:“我……我是头猪,什么也不懂,你多半是白为我死了。”   杨雪莉呼吸急促起来,但依然勉力笑道:“别忘了你前生的誓愿,倘若你日后终能成就,消尽世间诸业、空尽无量地狱,我今天的死又算得了什么?你也别为今天的事内疚不安,佛门广大,慈悲天下,无不可度之人,切不可自甘堕落,前功尽弃了。”刘迦心乱之极,一时无言以对,却听杨雪莉喘着气,低声说道:“扶我坐起来,好吗?”   刘迦点点头,将她扶至坐正,却见杨雪莉双腿盘坐,双手合什,两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他细听之下,知她重着着那一句“南无阿弥陀佛。”心中暗道:“她说她的修行方法就是一天到晚的念诵经文,原来真的是这样。她肯定早知道今天我会杀了她,却又义无反顾地跑来送死,这……她何苦如此?”   正在疑惑,却听见杨雪莉口中佛号越来越细不可闻,渐渐地再无声息,但依然安坐不动,庄严肃穆,他探识过去,知其已然寂灭,当下长叹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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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往生极乐的尼姑 敛财诸界的女子
更新时间: 8:45:00 字数:6695
  刘迦正在叹息,却见齐巴鲁快步窜至杨雪莉身边,与其对坐,同时口中念念有词,神情甚是浩然坦荡,不觉诧异,细辨之下,却发现其中经文颇为深涩难懂,大概是诸如“南无 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阿弥利都婆毗……”之类,他暗暗称奇,也盘坐在一旁,听其念诵。但越听心中越是惊诧,这段经文他从未见过,其中字句更是难懂,可此时的他,便如被这经文锁定一般,越听越是入迷、越听越是沉醉、越听越觉一股醍醐清泉自头而下,清涤全身,所有的忧虑与烦恼,尽皆消除,所有的痛苦与忧伤,尽皆抚慰。
  正在迷糊中,猛地听那齐巴鲁呵呵笑道:“这照心师妹往生西方极乐了。”刘迦蓦地惊醒过来,奇道:“你能肯定?”齐巴鲁乐道:“咱们是佛门同宗,她的去向,我能感应得到。”刘迦心中愧疚稍解,转而又问道:“你刚才念的是什么?听起来好舒服。”齐巴鲁笑道:“那是往生咒,可以将人的真性送入西方极乐世界的。不过,没有灵性的人感应不到,照心师妹修行甚高,我就算不念这往生咒,想来她也能往生西方极乐,只是我不放心,总想助她一臂之力罢了。”
  刘迦闻言心情大好,长出一口气道:“你这么说,我心中好过许多。”转而又叹道:“她全不将生死当一回事,这大拿大放的境界,我远远不如。”忽见韩怡英来到身边,柔声道:“你是为我才杀了她的?”刘迦摇摇头,温言道:“人世之事难说得很,就像赵可君吧,我本不想杀他的,可他也终于死在手上。刚才我只是想吓退雪莉,没想到她也死在我手上。想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
  韩怡英抬头看着他,倏然问道:“你会怪我吗?是不是我给你增添了很多麻烦?”刘迦摇头说道:“不会,我不会怪你的,要怪只能怪我自己的智慧不够,没本事把这些事处理得两全其美。”韩怡英若有所思,低声道:“如果你能做凡人就好了,和我做一对凡人夫妻,这些人便不会再来招惹我们了,我们可以在一起幸福开心地过一生。”
  刘迦心中一凛,暗道:“她的心中一直眷恋着这红尘,我该怎么向她解释她才会明白呢?”正念及此,忽然心中略有不详之兆,当下对韩怡英说道:“宣宣,你没有修行过,在我身边很不安全,我体内有个极大的空间,只要你愿意去,只要你不拒绝,你便能暂时躲在里面,待我找到一个安全所在,你再出来,好不好?”
  韩怡英一愣,转而笑道:“你身体里面?你要我到你身体里面去?这成什么话?倒像你在怀孕生孩子一般,可天下哪有我这么大的婴儿?”刘迦认真地点头道:“你相信我好了。”韩怡英见其神情不似在开玩笑,嘴角泛过一丝笑意,轻声道:“我知道这世上你对我最好,总是为我着想,我不会怀疑你的。带我进去吧。”
  刘迦握住韩怡英的手臂,将原力注入其体内,念头闪过,韩怡英已消失不见。却听体内小云、林思音和白玉蟾等人甚是热闹。那白玉蟾笑道:“欢迎宣宣姑娘光临小云师父的宇宙空间。”辛计然乐道:“老夫辛计然,是这小子师父,你也可称老夫为师父罢。”林思音一脸纯真地看着韩怡英说道:“我早听他们说过你好多次了,现在终于可以和你面对面啦。”小云做出一副大姐的样子,拉着韩怡英的手,嘻嘻笑道:“那个我的心中想的一切我全知道,你要知道他的历史或是关于你的过去,问我好啦。”韩怡英面对众人盛情接待,此时方知自己的名声早已远播在外,大有非同凡响的感受,一时也是惊喜交加,与众人聊起家常来。但数语过后,对于小云所说的“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可以把我当他看待”之类的话,却无论如何也理解不到其深层含义,只是不断摇头,暗暗奇道:“刘迦是个男人,这小云怎么看也是个女子,两人如何能是一个人?难道刘迦有时候竟然是一个女子不成?”
  刘迦没了韩怡英这个凡人在身边拖累,心中豪气顿生,当下转头对众人笑道:“咱们到云层外面去吧,有人正在找咱们呢。”众人立时随他移至太空,却见一群人由远而至,个个大袖飘飘,仙风道谷,那解场所触,尽皆是仙界上仙修为。
  这群人刚一飘至,正见刘迦,立时停下,其中一人面色冷峻,不怒自威,对刘迦微欠了欠身,朗声说道:“天幽宫宫一向可好,灵宵殿李靖向宫主问候。”刘迦听此一言,立时对众人传音道:“大家可要小心,这人是真的李靖,可不是前次在幻想时空中遇到的那位。”但转而又感到此人修为并不如己,心中放心不少。
  刘迦正要答话,却见这群人已然分散站立,相互间能场关联甚为奇妙,再瞧这群人的长相,大多奇形怪状,生猛异常,他心中一凛,恍然大悟,当下乐道:“李靖,我听说过你的,在人间你的传说可不少。”说着他眉头微皱道:“你们一来便布下这二十八宿大阵,是什么意思?准备干嘛?”
  李靖见他识破,也就直承其事,坦然笑道:“天幽宫宫主的原力非同小可,倘若不布此大阵,反倒是瞧不起宫主了。”
  刘迦神识适才扫过,已知此大阵攻守兼备不说,自己暗中捕捉这群人的念头时,其原力尽皆被此大阵消散平衡,竟无人被其逮住念头,心中暗暗叹服道:“前次听得魁星所说,灵宵殿在仙界的势力算是比较强大的一派,果不其意,这二十八人个个都是上仙以上的级别,咱们这群人中,除了我以外,也只有馨红儿和现在的十分之二战神玛尔斯能对付一两个,其他人不行。仙界由修真者飞升后的仙人组成,空间的界线甚为模糊,他们来往于凡人世界甚是方便,不需要像其他界往来那般,总有跨界的障碍,颇为麻烦。”他随着境界的提升,许多事情与道理一想而明,多少也体现了修行者该有的智商级别。
  他正在暗自寻思,又听得李靖说道:“玄穹玉帝请宫主往灵宵殿一聚。”刘迦此时只想将宣宣带到一个没有烦恼的清静所在,哪有心思跟着这些人乱跑?当下摇头笑道:“我没兴趣。玄老大我是见过的,确有尊者风范,我很是仰慕的。不过,我和朋友现在忙得紧,事情也不少,改天再去吧。”明正天在身后嘀咕道:“其实玄老大为人还不错,但就是在处理仙史这个问题上,缺乏一点智慧。”
  李靖闻言不语,低头沉思起来,刘迦见他沉默,当即笑道:“我猜啊,多半是玄老大说了,如果那小子不来呢,你就把他给捆来,是不是?否则你带二十八宿来干嘛?还不是为了必要的时候动手?你这人做仙都不实诚,扭捏得很。”李靖被他道破心事,当下笑道:“宫主教训得是,李靖本该有话直说,适才确显得小气了。”
  刘迦见他善能应对自己的诘难,倒也暗赞道:“这些修行老鬼个个都是心态极佳之辈,耍嘴皮子功夫,我是没多大胜算的。”想到此处,他点头道:“这就是了,我也干脆点吧,直说好了,我不想跟你去,我只想自由自在,和我朋友们在一起就好。”玛尔斯在其身后叮嘱道:“这就对了,千不可随便去灵宵殿呢,那边有一个暗流和奥林匹斯山之间甚为相通,一不小心就回神界了,要是被宙斯发现了,我只好指着你给他说:这是我哥们儿,瞧你能把我怎么样?”
  刘迦无奈之极,传音笑道:“不用你提醒,十二缺一星宫的神小子认定我杀了天秤座,就算你不说我是你哥们儿,你爹也不会放过我的。”玛尔斯喜道:“知道就好。”
  两人正在传音聊天,蓦地听众人叫道:“哎哟,不好。”刘迦定睛一看,一道天幕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罩在众人头上,就像一个透明的大钟将众人盖在中间似的。刘迦正拟还击,却发现此天幕并没有攻击意图,只有瞬移之像,他当即醒悟,对众人说道:“大家别急,他们这只是想带走咱们而已。”
  李靖暗中指挥二十八星宿启动“禽星转移大阵”,将刘迦众人立时罩在其中,心中大喜,暗道:“本以为有一场恶战,没想到如此轻松,玄穹也是高估这人了。”当下示意将众人移走。二十宿同时发力,大阵似稍稍动了一下,却又立刻停了下来。二十八宿面面相觑,再次发力,这次却是一动也不动了,不禁人人为之惊惧起来。
  那刘迦既识破李靖企图,当下沉住心神,启动虚怀若谷之境,二十八宿联手产生的超强大力立时像倒水一般,尽行倾泄至其体内,此理颇有“损有余而补不足”之意,对方能场组合高于他时,他便像一个杯子一般,将与产生差距的那部分吸纳过来,与之相当,但要将更多的力道牵引过来,他此时的境界尚无法完成。二十八联手的能场本来强大之极,可转瞬间便被他此消彼长,与刘迦旗鼓相当,根本无法将他带动。
  李靖与二十八宿不明其理,只知“禽星转移大阵”的能场莫名消失了一部分,心中纳闷不已。却见刘迦双腿盘坐原地,两眼微闭,立时明白他正与此大阵相抗,不禁暗暗惊骇:“他以一人之力竟能如此轻松地将禽星转移大阵拉住不放,倘若单打独斗,我等虽然人众,却又如何是他对手?”
  却说刘迦刚用虚怀若谷之境镇住大阵时,尚觉有些吃力,但对方力道渐渐被他融解过来,相互间呈均势以后,他便泰然自若了。毕竟那二十八个人要维持此阵,须得丝丝紧扣的相互配合,稍有差池,便给对方以可趁之机。他只是一个人,念体转换、意形相随,甚是游刃有余,一时双方相持不下。
  刘迦试着探识片刻,心中暗道:“我现在无法分心,稍有动作,僵持便被打破,咱们这群人立时便会被带走。”转眼却见众人正呆呆看着这一切,不禁暗暗苦笑道:“这群人平时那么多鬼点子,可一见仙人来了,个个都吓得跟小鸡子似的。”他见李靖正在阵外发愁,心中一动,忽然传音给众人道:“现在这阵所有的力道都集中在我身上,你们可以冲得出去,别只顾着在那儿发呆。馨红儿、瞻大哥去纠缠李靖,其余众人围攻二十八宿的任何一人均可,只要打倒一人,这阵就破了。这阵一破,二十八星宿挡不住咱们。”
  众人前时被这群仙人的气势镇住,再见禽星大阵,个个不知所措,却没有发现此阵整个力道全在刘迦一人身上,其他人早可自由出入。此时经刘迦提醒,个个暗自惭愧,转而人人凶相毕露,一声发喊,尽皆冲了出去。
  馨红儿和瞻南山疾扑李靖,这二人修为本就在一般仙人之上,当下夹攻,李靖立感能触冲撞巨烈无比,暗自骇然道:“天下哪来这么多的高手?这一男一女从哪里来的?”他所恃法器早被白玉蟾盗窃收藏,此时手中仅凭一把乾坤飞剑,立时被两人逼至一侧,无法顾及禽星大阵。
  玛尔斯等人一出此阵,立时齐齐飞向二十八宿,只见这群人个个意态闲散、从容自如,虽被刘迦以均衡之力牵制,却无一人显露败相。岐伯猛地叫道:“咦,你们瞧,这不是井木犴吗?咦,小白脸不是说他当年战死了吗?大熊猫,你身上那御犀乌金甲,可就是这小子的。”大熊猫闻言,立时上前乐道:“喂,犴哥,我用了你的战甲,你没生气吧?”井木犴脸色微变,但依然沉默不语,只是双腿盘坐,手中诀印死死不松,周身遍布真元,以防不测。
  玛尔斯拍拍大熊猫的肩,笑道:“熊猫仙人,你用了这小子的乌金甲,倘若日后他找你要,怎么办?”大熊猫摇摇头,一脸不以为然道:“小白脸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哪有死人找活人要东西的道理?”说着他脸上竟现怒意,瞪着黑眼圈向井木犴骂道:“喂,犴哥,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为啥又活过来了?这说话不算数,是仙人该有的风格吗?反正我当你是死了,这乌金甲便是无主之物,不能还给你了。”那井木犴曾在地藏应劫之事中战死,后又在冥界继续修行,得以重返仙界,可此时他正全力以赴地与二十八宿对抗刘迦,哪有心思去解释这死而复活的奇迹?
  大熊猫见他不说话,更是一脸恼怒,当下叫道:“你不说话?诈死?你瞧不起我这畜生?”他越说越怒,当下的一掌推向井木犴的肩头。那井木犴此时体内能场正高速流动,一触之下,立生反击,大熊猫一触其身,浑身大震,胸闷气塞,摇摇欲倒,岐伯立时将其扶住,苦笑道:“熊猫仙人,做畜生也不能这般冲动啊,那小子体内真元已经鼓荡欲裂,你这么硬碰硬,不是找死吗?”
  玛尔斯修行时日颇长,见识远胜一般修行者。初时他一直不动手,与众人面对仙人的担忧与恐惧大不相同,他知道这井木犴在憨斗之时,自我保护能力相当之差,此时再见大熊猫被其震开却并未受伤,他心中早是一片雪亮,已知井木犴不如自己这十分之二残神。当下上前笑道:“井木犴,你小子的晦气到了,老子现在要光明正大地偷袭你,倘若你今后要报复,只管到神界来,找我玛尔斯便是。”当下也不管“光明正大”与“偷袭”之间甚为矛盾,金色大戟幻化而出,作势向井木犴头上击去,却听刘迦传音道:“别杀了他,我印像中,那二十八宿曾在前生助过我,我不能以怨报德。”
  玛尔斯闻言一怔,当下收起大戟,将神力透手而过,硬生生穿过井木犴体外能场,伸至其腋下,笑道:“这个游戏叫做“看谁最后笑”,如果你忍得住呢,你便赢了,如果你忍不住呢,就笑笑吧。”那井木犴前时见他欲将自己砸死,心中已万念俱灰,但转眼间此人竟在自己腋下挠痒,一时无法防备,浑身一片麻酥之感,立时笑出声来,禽星大阵已破。
  刘迦见阵一破,立时闪身而出。二十八宿尽皆惊喊,人人跃身而起,群呼涌上。可此时这群仙人没了禽星阵的保护,动念之际,在刘迦眼中无一不是破绽。不待这群人围上来,只见刘迦眼中异光闪过,万念齐发,二十八宿个个抱头翻滚、狼狈不堪。
  李靖闻得一侧惨呼声大作,已知发生何事,他本已被馨红儿和瞻南山缠至无还手之力,此时刘迦再得自由,心中已绝望之极,一不小心,被馨红儿原力击中右臂,乾坤飞剑脱手而出,当下叹息一声,闭目等死。刘迦上前拦住两人,对李靖笑道:“我记忆中,灵宵殿不少人曾助我前生应劫,而且死伤甚众,刘迦感激不尽。但我现在确有要事在身,无法随你去见玄哥,他日若有机会,必当上门谢罪。烦你转告玄哥,替我谢谢那些前生曾相助过我的好兄弟。”
  说罢他带着众人闪身而逝,李靖与二十八宿在原地一言不发,想起刚才的经历,心有余悸,个个惊骇不已,但同时也尽皆暗道:“传言天幽宫宫主滥杀无辜,已渐入邪道,灵宵殿那边才让我等来阻止他。现在看来,他既能放过我等,此心甚是仁厚,只怕这传言未必就是真得呢。”
  刘迦想起前时与戈、达二人的约定,径向淡月而来。来到入境口,他将从前在淡月用过的卡片扫过,那警铃立时响个不停,只见那安检员脸色大变,指着他颤声道:“你是天幽宫宫主小白脸刘迦?!”此言一出,四周人群一片惊呼之声。
  刘迦上前奇道:“你怎么对我这么了解?连我被人叫作小白脸这种事也知道了?”那安检员一脸苍白,吞了吞口水,颤声道:“江湖上传闻天幽宫宫主复出,化身为……为一个小白脸,在紫荆灵院为了一个无名女子大开杀戒,此事早已天下皆知,我……”刘迦闻言,哭笑不得,暗暗寻思:“说天幽宫宫主复出这种话呢,还没啥好笑的,可说什么化身为一个小白脸,这算什么话?听起来倒像是一个妖怪化身为人样似的。”
  他修行多年,现在的脸皮也比从前厚了不少,见四周不少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自己,当下讪笑两声,上前对那安检员说道:“不错,我是小白脸刘迦,怎么了?不让我进淡月?我在这淡月可是有房地产的。”话音一落,隐隐听得人群中有人在嘀咕道:“听说他那房地产也是偷了人家仙界邓忠的宝物卖了以后才买下来的。”
  刘迦一怔,想到自己反正已经是恶名在外,再多一个丑名也无所谓,当下竟不脸红,转身对人群笑道:“邓忠的宝物我是在一个洞中捡来的,可不是偷的,说话可要负责任呢。”四周人群见他嘻皮笑脸,无所谓的样子,想起各种关于天幽宫宫的传言,暗道其流氓本性发作,怕他动手,尽皆闭口无言。
  刘迦从那诸多杂乱的念头中已感知四周人群对自己的看法,心中暗暗叹息:“当年我出道时,是一个人见人骂的傻蛋懦夫,可现在又是一个人见人怕的魔头,人生际遇的转换,大起大落,毕竟难以想像。”
  他抬眼对那安检员笑道:“你到底让不让咱们过关?”他的意思是:如果你不让咱们过关,咱们转身就走。可那安检员一听此语,心中有先入为主之成见,以为刘迦在威胁他,立时大恐,一时说不出话来。
  却听见一侧有人娇笑道:“我家宫主屈尊来你们淡月,是瞧得起你们,难不成淡月想拒此贵客?”刘迦转身一瞧,只见一个金黄灿衣的女子,淡眉樱口,靓眼皓肤,神态之中竟显娇贵,举止间竟现凌人气势。此女看到刘迦转身,立时上前盈盈恭身笑道:“天幽宫西相干玉,在此等候宫主多时了。”四周人群顿时一阵惊呼:“她就是修行界最有钱的富姐干玉?”一时间羡慕眼红者大有人在。
  刘迦闻言,立时惊喜道:“你就是西相干玉?我听他们说你现在发了大财……呵呵,有了钱就是不一样,你这气势比起我来,更像是一派老大啊,哈哈哈。”干玉莞尔一笑,说道:“宫主见笑了,干玉只是替天幽宫保存了多年的积累,以便宫主今生重建天幽宫时方便一些,省去了当年诸多繁琐杂事。”刘迦闻言,点头不语,暗暗赞道:“这干玉能说会道,与那戈帛不相上下,这么看来,当年的我找来此两人做东西二相,也算很有眼光啊。呵呵,我这人脸皮也够厚了,赞别人也就罢了,顺便把自己也赞了,无聊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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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下众生皆亲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
更新时间: 8:46:00 字数:6132
  刘迦见到干玉,心中想起前时戈帛对此女的描述,知其富甲诸界,个中根源便是她曾暗中变卖了天幽宫当年的财产。可刘迦从未觉得天幽宫是他自己的创业成就,所以心中也毫不介怀,反倒是乍见前生故人,虽然暂时忆不起前生琐事,但在感情上毕竟觉得亲切不少。
  人对于前世的故人,心中总会有些不同的感受。这就如哥们你在公司里面,一直厌恶一个刁钻狠辣的男同事,可有一天你忽然明白此人前生是你老婆,今生转而为男子,虽然你目瞪口呆、连连呕吐、抓耳挠腮、捶胸顿足,但诸多复杂情绪过后,你一样会改变对他的成见,平时相处起来,多少也会另眼相待,虽不会马上亲热到当年耳磨丝鬓的地步(两个男人……也行),但至少不会每见他一次,总设想着如何做掉他了。
  佛经中常说,由于千万亿劫以来的轮回(也就是说偶们曾经历了亿万次的人生或是畜生),我们身边的生命,包括同事、朋友、敌人,也包括狗狗、猫猫、猪猪等,还包括蚂蚁、小强、雀鸟这一切生命,都曾是我们他生他世的亲人,或父母、或兄弟、或姊妹、或夫妻,只是个人业力所致,在不同的轮回道路上,又走向了不同的生命历程。倘若有一天,一个不小心便看清了大街上来往行人的前生往世,只怕大家都会奔走相拥,亲热无比。毕竟那隔壁卖油条的老头可能在前生是偶的儿子,对街要饭的乞丐可能在某一世是偶的老婆,前一分钟不留神踩死的小强,也许在五百年前是偶的老爸啊(呜呜……前生的老爸好可怜)。如果咱们能在现实的世界中看到这些历经久劫的生命历程,想来对四周人群的感情自是有所不同,毕竟大家都曾是你的亲人,他们骂你的时候,你能宽容;他们唾你的时候,你能体凉;他们算计你的时候,你会想:当爹的被儿子算计,也是理所当然,谁让偶对他溺爱而宠坏了他呢?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只是想解释一下刘迦为啥见到前生故人之时,总会有一些不同的亲切感。
  刘迦正同干玉旁若无人的叙旧,却见眼前一闪,一群各色服饰的修行者出现在眼前。其中一位长脸中年人,对刘迦恭身相迎道:“淡月群星首座无月柽率长老团恭迎天幽宫宫主驾临淡月。”乍见此举,刘迦恍眼间已明白,自己那天幽宫主的身份对自己而言,或许只是前生的一个印记,但对这些人而言,似乎便是高高在上的修行高人了。他点点头,心中暗道:“这群人的修为个个都在仙人级别以上,可见飞升后,不愿去仙界的修行者大有人在呢。这无月柽的修为只怕不低于先前遇到的李靖呢。”
  却听体内白玉蟾笑道:“是啊,老夫不就是一个例子么?”辛计然问道:“老白,听说你曾经也是淡月门的?”白玉蟾笑道:“那是。”辛计然又问道:“排名第几?”白玉蟾一时语塞,支吾道:“排名……这种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个人修行的境界。”辛计然乐道:“你的境界很高?”白玉蟾一阵脸红,躲闪不过,一阵嘀咕之后,不再言语,却听小云和林思音笑个不停,韩怡英渐与众人打成一片,也自开心不已。
  刘迦对无月柽笑道:“大家不用客气,我只是想到我和朋友在淡月有一幢大房子,也算有一个安心修行的好地方,所以才来到这里,谈不上什么驾临之类的,我这模样哪用得着驾临二字?”说着他指向干玉笑道:“干美女的气势倒符合驾临二字。”干玉扑哧一笑,毫不介怀。
  无月柽闻言一愣,见其随和可亲,方知他在开玩笑,似觉此人并非如传说中的可怕,自己前时的忧虑只怕是多余了,心中甚喜,当下笑道:“宫主看得起淡月,那是咱们的面子,倘若宫主愿意得话,淡月可供静修的地方甚多,宫主可随意挑选。”
  干玉在一旁笑道:“无月柽,我家宫主喜欢自在,你就别替他打算了吧。”无月柽听得干玉发话,立时满脸堆笑道:“干老板所言极是,无月柽多嘴了。”其神情闪过一丝古怪异样,但转瞬转逝。
  干玉转身对刘迦笑道:“宫主,我知道你要回淡月来,已事先将你前时的住处打扫干净,咱们现在就去?”刘迦奇道:“你知道我住哪儿?”干玉细眉轻扬,双唇一抿,莞尔道:“倘若干玉连这种事都做不好,只怕早辜负宫主当年的厚望了。”刘迦乐道:“谢了,不过咱们也不用老是这么互相吹捧,我先前见到戈帛、达摩克利斯两人时,他们也是这样,一句话里面,有半句都在吹捧,这习惯多半是你们从前留下来的,今生没必要了,免了吧。”干玉盈盈笑道:“宫主能而自谦,正是高人之德。”
  众人来到“浮云山庄”,却见庄园内花草树木生机盎然,幽廊曲径一尘不染,不禁暗暗叹服道:“这干玉确实是个大管家,把一切整治得井井有条。”
  刘迦对大丑笑道:“自从你和小丑带我离开这里,一去就是上千年了,咱们在外面瞎跑了一阵,也算颇有收获,至少修为提高了不少,可见人不出门身不贵,修行似乎也是一样的道理呢。”大丑笑道:“是啊,当初咱们无法准确定位,所以只好在外面乱跑,现在你有了心驰神往之境,对宇宙空间的定位可比那传送光圈要准确多了。”明正天在一旁笑道:“如何?我早说过嘛,科学那玩意儿大不可靠,还是咱们修行者自身的境界可靠些。”大丑无奈一笑,再也言语,心中忆起那传送光圈曾救了自己一命,总觉得还是科学那玩意儿实在,否则以自己的境界哪能躲得过张伯瑞那一掌?
  众人想到此后将在这里安心修行,再不理世间杂事,心中尽皆欢悦不少,明正天笑道:“这地方比起商阙星而言,不知要好上千万倍呢。”非所言乐道:“打起麻将来,心情也要放松得多。”李照夕摇摇头,笑道:“我准备有空的时候,也写写日记,记录一下这些年的诸多经历,如果修行不成,起码也是个作家,没事的时候码码字儿,多少能混口饭吃。”
  刘迦将韩怡英唤出来,两人站在窗前看向庄园外的风景,对她说道:“宣宣,你喜欢这里吗?”韩怡英点点头,微笑道:“我现在对你做的事有点感觉了,你的世界好宽阔,好自在。”刘迦闻言大乐道:“那你愿意和我一起修行吗?”韩怡将头一歪,笑道:“如果修行便能如思音和晓雨他们那样青春漂亮,那也不错啊。不过,我对你们所说的境界这东西,没什么兴趣,只要年轻漂亮就行。”
  刘迦闻言一怔,转而嘻笑道:“也行,只要你愿意开始,就算只是为了漂亮而修行也不错,呵呵。”韩怡英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我心中想啊,一般的女子过了四十岁就老得没人要了,可你看蓝沁和晓雨他们,都是上千岁的人了,却年轻的像二十岁的女子一样,多好啊,看来修行在美容方面的效果,是什么护肤品都比不上的呢。”刘迦一时无语,心中暗暗苦笑道:“她在尘世中生活的念头比我当初才出道的时候还要多,也算有趣,还好我有的是时间,想来随着她越走向后面的境界,越能体会到修行的乐趣。”
  两人正在聊天,却见干玉走进房来。
  刘迦一见到她,立时笑问道:“干老板,我刚才发现你的修行似乎不是原力呢,你以前没修过原力吗?”干玉一脸羞愧之色,轻叹道:“干玉资质愚钝,对宫主当年所授原力难以领悟,不能如戈相和达相他们那样传承宫主的绝技,遗憾之至。只有自己瞎捉摸,乱七八糟地修了一大堆东西。”刘迦点点,沉吟道:“我刚才见到你的时候,也发现你的修行方式乱得很,有修真的、也有修妖的,似乎还有巫术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东西。”但转而又笑道:“不过,你的修为也不低呢,只怕受伤后重修的戈帛和达摩克利斯二人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吧?”他话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却暗道:“这女子修行方式之杂,体内不同属性的力道只怕在十种以上,大多数我都叫不上名称,可见天下之大,真得是无奇不有。”
  干玉皱眉微颦道:“宫主见笑了,干玉当年在天幽宫,只能算是打杂的角色,哪能同戈、达二相比肩?”说到此处,一脸神秘之色,对刘迦说道:“宫主,这些年,我收藏了不少宝物,宫主可有兴趣一观?”刘迦想起前时戈帛说起过此事,当下点头笑道:“好啊,我听戈帛聊起过,说你收藏了不少珍品呢。”
  他一边说话,一边带着韩怡英向干玉的房间走去,途经众人的房间,只闻得其中欢声笑语,麻将声不断,吆喝声四起,心中暗暗笑道:“这群人此时不必在外面奔波了,自然是要大打一翻麻将来庆祝一下的,不知道晓雨会不会又大杀三方,让这群人变成穷鬼。”
  三人正要进干玉的房间,却听见身后蓝沁笑道:“小帅哥,这是去哪里?”刘迦转身笑道:“咱们去看看干老板收藏的宝物,你要不要同去?”蓝沁撩过耳际长发,爽朗一笑,说道:“当然要去,看宝物这种事,谁不想去?更何况是天幽宫西相的收藏,那自然是非同小可的。”
  蓝沁来到三人身边,对韩怡英笑道:“宣宣,他们在打麻将呢,你干嘛不去瞧瞧?好玩得很。”韩怡英笑道:“我在地球上打得不少,反而没他们那么大的兴趣了。”蓝沁硬拽着她的手向一侧走去,笑道:“来嘛来嘛,我想看看宝物,有一桌便三缺一了,你来替我一会儿。”韩怡英望向刘迦,见他笑道:“去吧,正好和我的朋友们熟悉一下,他们对你可是熟得很。”韩怡英莞尔无语,当下便不再坚持,来到众人的房间,被玛尔斯拉到一侧坐下,与大家共乐起来。
  蓝沁见韩怡英走开,便来到干玉身边,见她手中拿出一个微缩的炼丹炉,对刘迦笑道:“宫主,你看。”刘迦接过小炉,见其仅有巴掌大小,不禁奇道:“这是炼丹炉?这么小?能炼什么?”干玉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对人的修行大有帮助呢,干玉修为低劣,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还请宫主指教。”
  刘迦点点头,正要捉摸,又听得干玉笑道:“宫主,我只知道有个口诀可以进去的,但这宝物中的五行生克甚为古怪,对人的修为有益,但对其他宝物却是有害,倘若宫主要进去的话,不妨将镇界如意尺交给干玉暂时保管。否则被那五行怪力伤了镇界如意尺,宫主却不是要责怪干玉了?”刘迦笑道:“我哪有那么小气?”但心中也担心镇界如意尺被毁坏,便随手递给干玉。
  却听蓝沁传音过来:“小帅哥,这干玉大有问题,小心上当。”
  刘迦闻言一愣,抬眼看向干玉,却见其双眼半闭,嘴唇微动,不禁问道:“干玉,那口诀是什么,你……”话音刚落,那炼丹炉莫名生起一股强悍大力,竟将他和蓝沁吸了进去。
  干玉拿过悬在半空的炼丹炉,微微笑道:“宫主,里面的滋味不错吧?慢慢享用罗,这也算是干玉的见面礼。”她此时一脸兴奋之情,自言自语道:“倘若不是我事先用清心咒将自己的念头封住,只怕早被你小子识破我心中所想了呢。”言罢,手中诀印连连幻化,将炼丹炉扔进无间时空。她自己则闪身至众人玩闹的房间,不待这群人醒悟,尽皆被其点倒。
  她细看之下,却少了玛尔斯。神识探过,却未发现其踪影,不禁微微诧异,但想来那穷神此时能力并不怎么样,就算逃了也惹不出什么麻烦,更何况自己爪牙遍布天下,早晚能找到这小子。
  干玉见众人尽皆晕倒,当即演化成刘迦的样子,对着铜镜欣赏片刻,笑道:“小白脸刘迦?天幽宫宫主?我变得可真像,简直就是一个人嘛。”
  转眼间,她将无月柽等人唤至,扬着手中的镇界如意尺,对这群人说道:“我的大事成了,那小子已被我关了起来,早晚是个死。你们传话下去,就说天幽宫宫主已从镇界如意尺中尽悟前生之事,今生将以淡月为新的天幽宫基地,请当年天幽宫的诸界高手尽来相助。”无月柽恭身道:“恭喜老板终能促成大事。”干玉闻言,双眉怒扬,哼道:“你叫我什么?”无月柽等人立时惶恐道:“不不不,是恭喜宫主!”
  干玉脸色稍缓,冷冷道:“知道此事内中详情者,就只有你们几位,一旦外面风声不对,那肯定是你们其中一人泄漏了我的秘密。”无月柽闻言立时颤声道:“老板……不,宫主,我们哪敢乱说?大家服了炽鲸灵药,就算想说也说不出来啊。”干玉冷笑道:“怎么了?你们不喜欢吃炽鲸灵药?”无月柽等人立时跪下道:“宫主,咱们对宫主忠心无二,还望宫主体凉。”
  干玉面现自得之色,哼道:“去吧。”见无月柽等人退去,她坐在椅上转了个圈,敲着手中的镇界如意尺,开心地笑道:“天幽宫宫主,我喜欢这名字。有了这如意尺,我早晚是一界之主呢。”
  忽闻众人所在房间略有异动,她心中一凛,立时闪身而至,却见房内并无异样,不禁奇怪。但转眼立时发现,内中又少了一个韩怡英,立时大恐,神识延展至整个淡月,仍不知其所踪,不禁大为困惑,暗道:“那玛尔斯难道已恢复至当初战神的修为?竟有能力在独自逃走以后,又回来带走那个女子?不可能,倘若他真恢复至当初的修为,又何必逃跑?”
  她心中疑惑不解,立时又将无月柽唤至,冷冷道:“跟那小子来的穷神溜了。你传下话去,战神玛尔斯杀了天幽宫戈帛、达摩克利斯二相,天幽宫宫主传出口喻,此人为天幽宫大敌,原天幽宫的高手尽可诛之。还有,你将淡月所有的高手都派出去找人,那小子带着一个没有修行过的凡尘女子,跑不远的,应该还在淡月内,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躲着不出来。”无月柽领命而去。
  干玉回到自己房内,盘腿而坐,良久探识,依然找不到玛尔斯的踪影,心中颇为不解。沉吟片刻,暗暗寻思:“那小子的朋友之中,也有几个修为不错的,我正想好好利用,可既然玛尔斯逃走了,这群人早晚会和他联系上,我这假刘迦便会被识破,还是杀了的为妙。”正念此及,忽而又闻得隔屋内传来异动,当下立时移至,此次却发现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她站在原地,目瞪口呆,难以相信有人竟能在她眼皮底下将这么多人一起带走,一时竟出神无语。
  却说玛尔斯众人本来正在房内打麻将玩纸牌,同时享受这无忧无虑的轻松与闲适,忽闻蓝沁传音道:“穷神,我觉得那西相干玉有点不对劲,我去瞧瞧,你留神点,稍有动静,立时逃走。但暂时别对其他人说,万一我怀疑错了,不是把人给得罪了吗?我先将宣宣劝到你们这边来,你照顾一下她。这女子没什么修为,又是小帅哥至爱之人,倘若干玉发难,她很容易成为对方的人质。”玛尔斯一边炼牌做弊,一边满不在乎地传音道:“知道了,美女。”
  这玛尔斯与蓝沁,一个是战神,一个是魔女,二人当年能成为恋人,便是因这两人同是机灵狡猾之辈,种种诡异心思、种种率性不羁,颇有异曲同工之趣,是以两人在臭味相投之下,纠缠在一起。此时不做情人而做朋友,仍有当年的默契。
  在听得蓝沁传音后,玛尔斯一直将神识定在隔屋,当他见到干玉接过刘迦手中的镇界如意尺时,心中对其意图已猜到几分,但他和蓝沁一样,也是怕自己猜错了而得罪人,并没有将心中想法告诉其他人,只是暗中将龟颐盾滑至桌下,以备不测。后见刘迦与蓝沁被吸进炼丹炉,他知道形势急迫,二话不说,立时缩进龟颐盾,并将两头封住。
  他人刚进龟颐盾,那干玉已经闪身而至,挥手间点倒众人,却未留意到桌下的乌龟壳。况且玛尔斯躲在其中,将自己封得严严实实,能场丝毫不外泄,她探识之下,又哪能知道玛尔斯的踪迹?后来,玛尔斯见其离开,趁其玩弄镇界如意尺时的大意,又顺手将离自己最近的韩怡英抓了进去。待干玉听得响动,过来查看之时,他又如法炮制地躲了过去。
  可当他见干玉走后,又准备故伎重演再拉一个人进来时,忽听龟壳外一声轻响,莫名升起一股和风柔力,众人尽皆不见,他不禁暗道:“哎哟,全给收起来了,只怕都要没命,还好老子躲得快。”他以为干玉派人将明正天等人收掉,恐惧之余,自己更不敢在此多逗留片刻,当下暗暗启动龟颐盾,带着韩怡英瞬移离开现场。
  那干玉不知其中过程,以为玛尔斯以一人之力将众人尽行带走,是以心中虽然不明其理,但也为其偷天换月的本事大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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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炼丹炉与乌龟壳 美女的遭遇各不同
更新时间 20:00:00&&字数:6876
  且不管这边众人如何消失,玛尔斯又如何带上韩怡英溜走,咱们话分两头,其事各表。
  刘迦和蓝沁两人被吸进炼丹炉后,两人的反应相差甚远。蓝沁修为不够,被大力狂卷之下,立感胸闷气塞、神识模糊;刘迦则不同,他一进炉内,不待看清周遭环境,已顷刻将混元力布在浑身上下,以备不测。
  待得站定,却见两人身处一个金壁铜墙的小屋中。小屋内空无一物,有一个没有门的出口,不知通向何处,他见蓝沁在其身边摇摇欲坠,当下原力透进其脑,助她将神识镇住,蓝沁片刻清醒,开口第一句就是:“小帅哥,你那美女西相,多半是想收你的命了,你们天幽宫的人物好杂,不干不净,什么怪物都有。”
  刘迦摇头无语,神识探过,已知炉内空间被极大神通所禁制,自己根本无法瞬移出去,当下苦笑道:“这干玉莫名其妙得很,干嘛要把咱们弄进来?想来她是喜欢那把镇界如意尺了,这女人可恶,我居然上了她的当。”蓝沁站在他身边抿嘴笑道:“你怎么老上美女的当?”刘迦闻言一愣,悻悻地笑道:“大概是因为美女的一颦一笑惑人心智,让人忘乎所以吧。”蓝沁忽然奇道:“那你怎么没上我的当,难道我不算美女?”刘迦咧嘴乐道:“那是因为当年玛尔斯曾提前告诉我,说你是如何狡诈,诡计多端,我有防备在先,自然也就不容易上当了。”
  说着他忽然想起一事,急道:“这干玉既然要害我,只怕不会放过对屋的人,宣宣没有修行过,哪经得起她折腾?”蓝沁想了想,嘻嘻笑道:“我过来之前,之所以要将你那宣宣劝过去打麻将,就是因为我信不过你这美女下属,怕她发难之下,你那心上人儿难免要沦为这恶女人的人质。同时也暗示了玛尔斯,让他见机行事。那穷神虽然能力大失,可逃起命来却有一套,否则当年我早捉住你了,还能容你活到今日不成?”
  刘迦闻言,心中宽慰不少,点头笑道:“如果是这样就好,但愿玛尔斯有能力将宣宣救走。”蓝沁扑哧笑道:“他肯定会的,他的女朋友在你这儿,你的情人在他那儿,大家将心比心,你肯定不会置我于不顾吧?他也一样的,不会不管你那宣宣的。”
  两人正在谈笑,忽感四壁上下的空间热了起来,正在诧异,整个房间陡然升起一股熊熊烈火,顷刻将两人围在其中。刘迦暗叫不好,当既启动虚怀如谷之境,将这股恶火尽皆吸至体内。蓝沁乍见大火,立时“啊”地惊叫,但转眼间却见火焰在身边急剧流过,并无烧痛之感,诧异片刻,已然明白,是刘迦将火势能场全集中到他自己身上去了,当下柳住刘迦的胳膊,欢声笑道:“小帅哥,你可要坚持啊,最好把这火全吃光吧,否则蓝美女的脸被烧焦了,可就没法混下去了。”刘迦本想随口应道“这世上靠脸混饭吃的人还真不少”,但此时势在急迫,不敢分心,那玩笑话便说不出来。
  刘迦全神贯注于境中,却见那火性纯阳刚猛、炽炎灼烈,瞬间已将其体内混元力的十二属性尽皆打破,一时间焦燥难耐,但又不敢放弃,稍一松懈,那烈火强势之下,两人立时便化为灰烬。他试着用亥字水诀去灭其火气,没想到此火见水,不但不灭,反如火上浇油一般,更加凶狠起来,他心中一念不纯,神识大震,险些被火势烧伤。所幸其原力修为甚深,意志力坚强之极,转眼又镇定下来,努力化解那源源不断流入体内的熊熊烈焰。
  他一边勉力相抗,一边暗暗急道:“这火纯阳之性,遇见子水,反助其烈势,再这么下去,我只怕要被人烧死在这儿了。这火看来是灭不掉的了,但要是有什么东西能将它收掉也好啊。”想到“收掉”二字,忽然忆起当日在观心院闲游时,曾在易学书上见过十二地支诸性中的六冲六合之理,心中一凛,立时细辨此火属性,知其应在午字诀上,当下硬生生地从混元力中念出一个未字。
  那未字属土,午未相合,且合中相生。此诀一出,混元力中属性大变,所有倾注而来的火性尽皆凝固。他有了这凝固的片时之机,立时转念将众多凝固成形的火焰送入小云宇宙内,余下火势虽然一样源源不断,但尽皆由此入内。
  忽听得体白玉蟾等人松了一口气,齐声笑道:“还好他反应快,否则那火如此霸道强悍,连小云师父都来不及转换,大家伙真要一起给烧死了。”林思音笑道:“老白,你们两位无体元神也怕被烧死?”辛计然叹道:“那火有毁天灭地之功效,就算咱们再修千年,也是一把火烧烬呢。”小云嘻嘻笑道:“刚才连我都给吓了一跳,还好现在那个我聪明得很,大家不用担心啦。”
  却听白玉蟾叫道:“别忙着高兴,赶紧把这些火块收拾起来,以后大有用处呢。”林思音一脸无邪地笑道:“老白,这火块有什么用?”辛计然乐道:“这火块是被那小子用十二地支的六合原理凝固而成的,待得与人对阵之时,扔出去,用六冲法冲去其未字诀,火性还原,将对手烧成焦炭,岂不妙哉?”
  那火势既有了去向,刘迦二人虽站在烈焰之中,却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其凶狠恶毒的灼热了。刘迦转头看向蓝沁,但见蓝沁睁着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似乎一切太不可思议。他拍拍蓝沁的肩笑道:“怎么了?还不走,你想被烧成焦炭美女啊?”蓝沁被他猛地惊醒,立觉有些尴尬,不禁脱口而出道:“小帅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自信地处死地而无惧呢。”
  刘迦嘻皮笑脸地说道:“哪有什么不惧,只不过是垂死的挣扎而已,幸运的是咱们挣扎成功,走吧。”蓝沁和他一边向出口走去,一边做了个鬼脸,调皮地笑道:“大英雄,我这次能不能活着出去,可全靠你啦。”刘迦乐道:“是啊,我哪能随便死呢,加上你和我,可就是一尸六命啊。”他言中所指白玉蟾等人,蓝沁不知,眨眨眼待他解释,刘迦一时说不清楚,只是笑而不答。
  两人来到屋外,却见一个能容下十来人站立的小厅,一样空无一物,小厅四壁都有入口能通向其他地方。刘迦双手叉在后腰上,对蓝沁笑道:“干玉那坏女人说这是炼丹炉,刚才小屋内的大火想来就是炼丹用的,还好咱们挺过来了,否则进来的时候还是两个人,出去的时候却不成了两粒丹?她一口气吃下咱们这两粒仙丹,只怕撑也撑死了。”蓝沁靓眼微闪,笑道:“她拿了你的镇界如意尺,只怕正在用那玩意儿号令当年天幽宫的高手为其打天下呢。”
  刘迦一愣,皱眉道:“嗯,有这个可能,说不定她会对人说,是我将镇界如意尺传给她,由她来做天幽宫宫主,见尺如见宫主本人,她自然能将当年诸多高手聚在座下。”蓝沁抿嘴乐道:“哪有这么麻烦?要是我,干脆变成你的模样,直接号令天下群雄,岂不简单?反正她的修为也不错,大家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怀疑什么。”刘迦点头笑道:“说不定她真会这样。”
  刘迦看了看四周,想起刚才在小屋中的经历,不知其他屋内会是什么样的境界,一时迟疑不决,不敢冒然进入。神识细细探过,忽觉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小屋内有些异样,当下与蓝沁径直走了过去。
  见此屋内有一团缓缓流动的黑色旋流,他试着触碰,立感劲风扑面、呼吸急促,但站在屋外却安然无恙,虽只一线只隔,但里外差异之巨,实在让人难以想像。他退开一步,对蓝沁摇头说道:“这好像是纯阴属性的天罡风,在十二地支中对应那卯字。这风凶狠起来,足可以开山劈石、翻江倒海,咱们少惹麻烦,溜吧。”蓝沁急着点点头,伸了伸舌头,笑道:“连你都不敢去碰,我自然是躲得越远越好,被炼成丹给人吃了,可不好玩。”
  两人正要离开,刘迦忽感原力有所异动,心中诧异道:“难道那旋流深处竟有修原力的人?”他集中念力直探旋流深处,隐隐听得有二人在其中呻吟,似乎正在苦苦支撑。他暗暗吃惊,对蓝沁说道:“你站在这里别走开,里面有天幽宫的人,我得进去瞧瞧。”蓝沁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既是天幽宫的人,你这做老大的哪能置小弟于危难而不顾?总得有个老大的样子,去瞧瞧吧,倘若你被炼成了丹,我先吃了你,然后再想法出去,做掉那干玉,再变成你的样子,继承你的遗志。”
  刘迦闻言一愣,似觉她的话颇为古怪,但转眼立时明白她是在用开玩笑的方式劝自己别去冒险,言下之意是在提醒自己外面还有大事未了,不可随便把命给丢了。他既明此理,心生感激,转头对蓝沁笑道:“你这人鬼心眼可真不少,呵呵,别担心,我不会随便送命的。”说着他见蓝沁一脸忧色,当即拍拍她的肩,笑道:“谢谢你的关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我的命早已不是我自己的了,至少还有那么些朋友都需要我留下这条命去救他们。”蓝沁见他如此说,当下微笑道:“你明白就好。”
  刘迦细辨了那旋流的转向,当下深吸一口气,飞身直入旋流之中,瞬间已没入其内,消逝不见。蓝沁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刘迦一进旋流,立被卷至深处,他启动心驰神往之境,强行来到旋风的最底处,却见两人正盘腿而坐,紧闭双眼,头发直立,身上衣衫早被旋风撕得粉碎,上半身体肤已有多处被急风划破,面目已被风干,大有枯木的样子。但两人手中诀印连连幻化飞舞,依然在作最后的垂死挣扎。
  刘迦勉力坐在二人跟前,细辨之下,立时大惊,此二人正是戈帛和达摩克利斯,不知干玉用了什么法子将此两人骗了进来。
  刘迦知道两人的性命只在顷刻之间,立时启动虚怀若谷之境,体内原力顺势将旋流导引而入。他有了前时的经验,当下话不多说,默念戌字诀。那旋流一进他体内,立被其利用六合原理中的卯戌相合而凝固,随之进入小云宇宙中,又被两个无体元神和林思音笑呵呵地收藏起来。
  那旋流狂风被他转向,戈、达二人所承受的压力立时消散不见,两人睁眼看见刘迦,心中大喜,当下连连运转原力,片刻后跃然而起,侍立左右,脸上表情兴奋不已。
  刘迦见旋流已然顺利导引入内,当下站起身来,一边由得那狂风继续纳入体内,一边对两人笑道:“别老用这暖昩的表情看着我,又想说拍马屁的话了是吧?你们也真是的,这性命当口也忘不了互相吹捧,咱们先出去再说,这风不知要吹到何时去了。”
  两人见他身处狂风旋流之中,竟意态闲散、安如泰山,不禁大为钦佩,当下赞叹道:“宫主神通莫测绝伦,当真令人佩服。”刘迦嘻嘻笑道:“你们两人身处险境,但对于拍马屁的事,依然能信手拈来、毫不含糊,我也是当真佩服得紧。”
  三人说笑着,竟在旋风中坦然而出,蓝沁见此大喜,立时笑道:“小帅哥,蓝沁恭喜你又多了两个下属。”戈帛闻言,脸上竟现惊异之色,当下笑道:“至尊神魔的女儿蓝沁在此,戈帛居然不识得,也算没眼光。”达摩克利斯笑道:“小魔女可爱得很,当年假扮雅典娜,把奥林匹斯山的人骗得颠倒狂乱,也算有趣。”蓝沁双眉一扬,昂然笑道:“可毕竟没能骗过达相,也算蓝沁伎俩拙劣呢。”
  刘迦摆摆手,苦笑道:“你们这群人一见面,不知要互相吹捧到何时才有个尽头,能不能说说正经事先?”达摩克利斯闻言,立时破口大骂起来:“那混蛋干玉,把咱们扔进来,险些被她练成仙丹,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戈帛脸上一红,微微叹道:“我和达相从天幽宫来到淡月,正遇上此人,交手之下,方知她现在功力之深,我二人远非其对手,立时被她捉住给扔了进来。咱们也算无能。”达摩克利斯不以为然,继续骂道:“那臭女人收藏了那么多宝物,许多年下来,不知吃了多少仙丹妙药,体内修为怪异莫名,咱们这次着了她的道,下次可有她好看的。”
  刘迦方知两人被摛经过,不禁连声叹道:“难怪她体内诸力怪异得很,想来定是吃了太多的灵物。她这人一看便知是那种不愿勤学苦练之辈,一天到晚用尽心思找宝物、搜灵丹,以捷径来提高功力,也算法门之一。不过这样下去,只怕难达至境,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走火自毁呢。”蓝沁扑哧笑道:“你见过天下有几个美女是爱学习的?既然是美女,当然得学会利用自己的长项,天生丽质难自弃,总得用美貌多换些东西回来,何必去勤学苦练?”刘迦闻言一怔,苦笑道:“你说得是,当年我在学校念书时,美女的学习成绩一般都不怎么样,可临到考试的时候,总有人把自己的笔记借给她,帮她温习功课,助她速成过关。”三人闻言尽皆大笑不止。
  Chgor先声明一下,偶并非在此恶贬美女,而是艳羡其天生优势,做起事来自是比咱们这些恐龙蛤蟆要轻松得多。曾有一段时间,媒体老爷们群起怒斥不少企业在选人才的时候,只重外貌不重才华,其实这也只是一家之言。想那做老板的人,能在世俗中平地而起、鹤立鸡群,个个都是人间英雄,精明强悍之极,哪能将自己幸苦创业的基业随便毁于他人之手?选美女作职员或有其猫儿偷腥的一面,但也有其用心良苦的想法,起码在办公区内,有个赏心悦目的人儿坐在那儿,大家工作起来,劲头也要大得多。除了那种特殊的天地尤物,让大家每天流鼻血、心绞痛而无法正常工作以外,“男女搭配,工作不累”这句话,毕竟还是至理。且“男女搭配”的重点在于那个女子的吸引力,否则随便配上一个如chgor这种长相的人,只怕公司男职员皆会集体罢工,羞于在此公司干下去,同时鄙视老板的眼光和境界,外加质疑该公司的前途了。想来连一个美女都无法搜罗到旗下的老板,很难让人相信其竟争生存能力。顺便再说一句,chgor眼中,天下女子尽为美女,个个如花似玉,人人风情万种,绝对没有一个是丑的,特此声明(不作此声明,这本书早晚是被人唾弃的命)。
  且说玛尔斯用龟颐盾逃走,知道以此时的能力根本无法突破淡月群星外的防护禁制,便来到一处深山。看看没人追来,当下试着为韩怡英推宫过穴。他一生下来便是神,对凡人的体质了解甚少,此时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学着别人掐人中、舒脉络、理血气,折腾好半天。随着干玉在韩怡英体内留下的力道自然消散,韩怡英渐渐醒转。玛尔斯以为是自己按摩生效,心中大喜,自言自语地笑道:“老子对医术不学自通,不愧是战神出身。”转而又想到,此话甚无逻辑,那不经学习而自通医术的人,该是药神出身,哪轮得到战神?但他见韩怡英醒来,心中担忧既去,也懒得去理会战神和药神的区别所在了。
  那韩怡英没有修行积累,被干玉点中晕倒,同时也被其震伤体脉。好不容易被玛尔斯唤醒,却也是气若游丝,声如蚊翼,模糊地樱声道:“刘迦,你在哪儿?”玛尔斯见其受伤不轻,当下答道:“小白脸不在这儿,我是他哥们儿,神界战神玛尔斯。”说着似感此语有吹牛之嫌,怕又被人笑话,赶紧补上一句道:“现在我还没恢复完全,只有十分之二战神,但恢复成百分百战神也是早晚的事。”
  韩怡英不懂百分百战神和十分之二战神的不同,听说是玛尔斯,心知是刘迦的朋友,当即宽慰不少。只是她受伤之际,命悬顷刻,已无语相对了。
  玛尔斯见其呼吸越发低沉,暗暗着急道:“这女人是小白脸的命根子,倘若死在老子手上,朋友没得做了不说,那小子发起疯来只怕会丧心病狂地杀了我,这却如何是好?”
  忽而想起前时打牌,自己曾靠作弊赢了不少宝物,当时只顾着收拾进体内,却没好好查看,说不定其中有救命的东西。当下拿出来,遍检诸物,发现其中竟有一粒碧幽宕,心中大喜,咧嘴乐道:“我记起来了,这是小白脸分给大熊猫的,那畜生没吃完,居然输给了我,也算这女人命大不该死吧。”
  当下分出极少部分,喂韩怡英吃下。那碧幽宕极为灵验,曾助刘迦将混元力升级,此时韩怡英吃得少许,没过多久,竟感体内咕咕直响,玛尔斯惊喜道:“有效果了?”
  那碧幽宕一进韩怡英体内,立时冲关走脉,将其神识定住,同时去污化秽,让人神清气爽。韩怡英心神俱醉,片时舒服之极,但转而脸上又现异像,玛尔斯奇道:“怎么了?那药太猛了?你受不了?”韩怡英摇摇头,脸上微有尴尬神色,低声问道:“这附近什么地方有厕所?”玛尔斯一脸无知状,奇道:“厕所?是什么东西?拿来干什么?”他不知那韩怡英是个凡人,被碧幽宕清肠理腑以后,便如脱胎换骨一般,自有许多旧时的污秽之物要处理。玛尔斯天生下来便是神,与之打交道者,要么是神,要么是仙,个个都是有修为之辈,不吃不睡方是正常的,哪有凡人生活的琐事?是以听得莫名其妙。
  韩怡英见他一脸惊讶,更觉难堪,当下将脸转向一侧,急道:“我我……我肚子里面不舒服,要上厕所啦,你不要大惊怪的,让人多不好意思!”玛尔斯见其急切之状,挠着头猜了半天,大概猜到是女人羞耻之事,不便细问,当下笑道:“你要做什么都行,但最好别出去,很容易被那坏女人发现的,就在这乌龟壳里做吧。你如果觉得不好意思,我转过身去就行,你请便。”说着竟转过身去,哼起小曲来。
  韩怡英闻言一惊,正要细细追问为什么不能出去,可此时肚内越发地疼痛起来,无奈之余,只有就地解决。一阵稀里哗啦过后,似觉身心舒畅,痛快无比。玛尔斯正在自唱自乐,猛然闻得一股冲气恶气,不禁奇道:“咦,这是什么味道?好臭!”转而见地上一摊污秽,大惑不解。
  却见韩怡英已站在一旁,见他端详地上秽物,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将脸转向一侧,同时低声骂道:“你这人太恶心了,怎么好意思去看人家拉出来的……”玛尔斯抚着鼻子,一脸苦相地问道:“你这算哪种修行方式?好臭的东西,这是什么?”韩怡英一脸涨红地嗔道:“还不赶快想办法把这东西清理干净了?你看着它干嘛?有什么好看?”
  玛尔斯又在体内乱翻,找出一只破碗,心中暗道:“胖仔,你这法器暂时用来装这臭东西吧,虽然这玩意臭得要死,可你的破碗也好不了多少。”当即三下五除二地清理干净,同时将齐巴鲁那只破碗扔了出去,再次把乌龟壳的出口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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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等着美味佳肴的青牛 应劫与生孩子
更新时间 20:01:00&&字数:6797
  韩怡英见玛尔斯手忙脚乱地把乌龟壳内整理干净,忽然想起前事,便问道:“我刚才听你说,我们这是在一只乌龟壳里面?为什么会在这里?刘迦呢?其他人呢?”玛尔斯摇摇头,咬牙切齿道:“他妈的,小白脸被他那美女下属给关进炼丹炉里面去了,其他人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还好老子反应快,救了咱们俩,不然大家都得死。”
  见韩怡英一脸费解的神情,他又添油加醋地解释了半天,韩怡英方才明白,不禁惊讶起来:“那刘迦是不是已经死了?”玛尔斯双手一摊,摇头道:“鬼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不过呢,你也不用太担心,这小子就算是死了,日子也该挺好过的,冥界那边是他前生的地盘,谁敢得罪他?”
  韩怡英一脸疑惑,自言自语地说道:“刘迦不是说修行的日子应该是很愉快、很轻松得吗?而且比凡人自在得多。可为什么还会有这些事?”玛尔斯一怔,挠了挠头,说道:“他说得没错,修行的日子应该是比较愉快的,但偶尔出现些麻烦事也很正常。”但话一出口,似觉自己很难给她解释清楚修行比之凡俗生活而言,到底有哪些好处,一时闷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天下之事,管你是做凡人还是做仙人,在不同的境界上,自有不同的自在与麻烦。就好像偶现在穷得两眼发绿、不名一文,什么事也做不了,买不了车、买不了房、出手拮据之极,总想着:“如果有一天偶发了一笔横财,有了七位数的存款做保障,那就万事无忧而自在轻松了。”其实不然,等偶真有了钱,又会想到:“这么多钱,要是遇上通货澎涨,贬值了该怎么办?到时候一百万只能买一盒方便面,就算中了彩票,税后所得也只能买四盒方便,日子如何过得下去?”结果为了保住这七位数,偶必须要投资,以盼钱能生钱,用更多的钱来保障这种富裕的生活。可投资便有风险,有人为的欺诈、有社会经济的突变、有自己犯傻等等诸多不可测的因素存在,你为了减少这种风险,不得不尽力扩展你的社交圈子,应酬、打点关系、行贿、做秀……各种各样,为继续生财而打通更多的道路,这就意味着更多精力和财产的付出,但却不见得一定就有收获。
  说到此处,有哥们儿会质疑了:“哎,那照你这么说,还是当穷人好罗?既然当穷人好,你小子干嘛一天到晚削尖了脑袋往钱眼子里钻?”咦,偶有这么说过吗?偶有说过偶甘于穷困哩?偶一直是利欲熏心之徒……这事不便在此处讨论,偶只是想说,穷人有穷人的烦恼,富人有富人的痛苦,从而论证凡人和修行者一样都有各自的闹心事,是一般的道理。当然,领悟到至高境界的修行者除外,偶们离那境界太远,无法想像其所谓无生无死的状态。现在想起来,大概快乐与自在的根源与社会地位并无直接关联,倘若珍惜眼前的时光,穷时穷开心,富时更满足,自得其乐罢了。就如chgor现在穷得蹲在家里孵豆芽,但依然快乐地想着:“等偶有了钱,绝不孵豆芽了,一定要雇一大群人来替偶孵豆芽。”这样一想,心里便愉快多了。
  玛尔斯没有凡人的经历,不能在修行与凡俗的比较中给韩怡英说明此理,是以困惑。韩怡英没有修行者的耐心,在乌龟壳中呆了半晌,便闹着要出去,无论玛尔斯如何劝说,总是不听,玛尔斯急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一出去就是死,那干玉修为之深,你我一现身立时会被她发现,到时候想跑也没机会啦。”
  韩怡英见他罗罗嗦嗦地讲了半天,就是不肯出去,很快便不耐烦起来,一脸鄙视道:“看你长那么大的个子,却害怕那女的,这算什么事?你这做男人的却比我这女子胆小,一天到晚窝在这里面做缩头乌龟,你知不知道男人做乌龟意味着什么?”玛尔斯苦笑道:“小姐啊,一个人的修为高低并非是个子大小来决定的。而且,就算做乌龟也比被人整死要强些吧?等有一天我的本事恢复了,把她也抓进来做乌龟,不就扯平了?”
  韩怡英哪懂什么修为高低和个子大小不能划等号这种事?听得此言,立时冷哼道:“瞧你这熊样?哪有男子汉的气概?就算有哪个女的不小心喜欢上了你,早晚也会把你给抛弃了,谁会看得惯像你这么窝囊的男人?”玛尔斯闻言一愣,颇为尴尬地叹道:“我……我被人抛弃并非因为我不是男人,而是有其他的原因……”韩怡英闻言乐道:“瞧瞧,被我说中了是吧?果然被女人抛弃了吧?”玛尔斯有苦难言,双手大摇,直叫道:“话不是这么说的,这是两回事。我被人抛弃是一码子事;外面有危险,咱们不能出去,又是另一码子事。”韩怡英哼道:“这怎么会是两码子事?你被人抛弃就是因为你胆小,连个女人都能把你吓得变乌龟,所以才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你的。”玛尔斯越解释越乱,急得抓耳挠腮、哭笑不得,两人吵闹不休。
  却说刘迦与蓝沁、戈帛、达摩克利斯四人在一起讨论了半天,也不知如何才能从那炼丹炉内出去,一时郁闷之极。达摩克利斯坐在地上恶狠狠地骂道:“那混蛋不知从哪儿找来这么个宝贝,把人封在里面,连出口都没有,就算不被炼成丹,早晚也会给憋死。”
  戈帛沉默良久,若有所思地说道:“当年宫主解散天幽宫以后,我四处游历,好像在一本书上见过此物,有点像是道德天尊未成道前用来炼丹的法器。但奇怪的是,干玉就算再有通天本领,也不可能从他老人家那儿将此物盗来啊,且不管道德天尊这种传说中的人物是否存在,就算真有这样至高境界的人,以干玉的修为,不管是骗还是偷,都不可能得到此物的。”
  刘迦双手插进裤袋,背靠着墙独自沉思。蓝沁则在附近游走,但也是一瞥而过,并不敢随意走入任何一间小屋。
  刘迦想了半天,在心中暗道:“当年在无名城堡中,也是没有出口,后来是我强行打开一个暂时的通道,大家才得以逃生。难道说,这炉内空间也是一个道理?”想着他便双腿盘坐,万念归一,将神识定在上方的禁制处,立时启动虚怀若谷之境,欲泄掉那禁制的能场。
  他此境一起,原力立时集中,陡然向上升起一股强悍的拉扯大力,整个炉内空间顿时颤抖了一下,他心中一喜,暗道:“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作用,我这么坚持下去,说不定有效。”
  正想继续,忽然捕捉到一个念头,紧跟着不远处暴起一阵巨大冲击感应,似另有修行者也在其中。他心中一凛,转头看去,见蓝沁正在那能场附近,他脱口急道:“蓝沁,向后闪开。”同时凌空虚抓,将蓝沁向后急扯,自己却跃起直上,挡在蓝沁身前。
  他应变之速,眨眼的功夫,说话、救人、移动已在瞬间完成,前面小屋内闪出一物正好与之相遇,那冲击之强,是他从未所见。两者大力相撞,各自向后退开一步。刘迦气血翻涌,头晕目眩,但体内原力立刻化虚导劲,将对方来势融掉,片时便清醒过来。却见眼前一只青色大角的水牛正鼓着双眼、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刘迦见此青牛,立时奇道:“哪里来的水牛?”但转而立时明白,这青牛定然和大熊猫一样,是一只神兽,当下又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也在炉内?”那青牛瓮声瓮气地骂道:“这天下难道就没一个地方给人安心修练?玄奥城堡被人捞走了,这炼丹炉也有人进来吵闹,到底要把俺逼到哪里去才算罢休?”
  刘迦见戈、达二人已经同时站在身旁,当下摇摇头,示意两人别出手,同时对青牛说道:“你别误会,咱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们是被人扔进来的,正在想法子出去呢。”青牛闻言一乐,笑道:“原来是炼丹的药,等你们被炼成了丹,俺再来吃。”说罢竟转身蹦蹦跳跳地进了小屋,四蹄轻快、甚为欢悦,似乎美味佳肴已在锅内、只待火候充足便可好好享用。
  刘迦等人急追过去,却见小屋内空空如也,哪有青牛的影子?四人面面相觑,惊讶无比。刘迦对三人说道:“从这青牛所说的话来看,他和咱们不同。咱们是被人扔进来的,他好像是自己躲在这里面的。如果真这样,他定有进出的口诀,咱们只要找到他,便能出去了。”达摩克利斯点点头,笑着说道:“宫主所言极是,咱们一出去,先把干玉那臭女人给扔进来炼炼,反正她身上的各种丹药也不少,正好混在一起炼一粒大补丸,吃了等于上万年的修行。”蓝沁笑道:“听那青牛的话,倒像是在等着吃咱们这四粒仙丹呢。”
  众人当即开始搜寻,一间间小屋挨个查找,却全无青牛的踪迹,不禁茫然起来。刘迦见此刚升起来的希望又要破灭,不禁有些着急,自言自语地说道:“咱们可不能在这里面呆久了,现在虽然不知干玉会不会杀了其他人,就算不杀,那非大哥和袁老即将应劫飞升,一个不小心就有大难。我可是答应过帮助他们抵挡天劫的。如果迟迟不能出去,失言尚是小事,要是死了人,可就让人愧疚了。”念及此,又开始暗暗担心起崔晓雨和众人的安危来。
  他却不知,那日干玉将他和蓝沁骗进炼丹炉后,当即出手将众人点倒,其后又打算将这群人杀了灭口,却发现转眼间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她以为是玛尔斯暗地里将众人全部带走,心中惊佩不已,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当时众人正在打麻将和玩纸牌,除了玛尔斯暗中与蓝沁交流后,防范在先,还有一人也是早有准备。谁?当然是馨红儿啦,她的原力修为虽不如戈、达二人,却也高于其他人等。虽然她无法像刘迦那样直接探识别人的念头,但多少也算是天幽宫的遗老遗少,且随侍在当年天幽宫宫主身边,对组织内部大小事务尽有所闻,知道干玉的种种为人,只是她身份低微,不便说三道四。说起来,她的身份相当于现在的贴身秘书……小秘?谁知道……呵呵。
  自从干玉出现以后,馨红儿也是一直小心戒备着,看到蓝沁与刘迦进了干玉的房间后,她和玛尔斯一样,将神识定在那个房间。当见到刘迦被骗进炼丹炉后,她正要提醒众人,那干玉已经闪身过来。馨红儿见势急迫,当下将对手袭来之力暗中转移到离她最近的明正天身上,自己却假装晕倒。干玉正处于成功的兴奋喜悦中,又知道这群人修为远不如自己,当下也没有细察,是以被她骗了过去。
  馨红儿静静躺在地上,不多时,却见玛尔斯从乌龟壳中伸出手将韩怡英拉了进去,她正要跟着进去,却见干玉又闯了进来,只好继续装晕。而此次干玉的心中所系,乃是有着战神威名的玛尔斯到底是如何逃走的,压根儿没将其他人放在心上,所以也没留意到她。
  她见干玉走后,正想挤进那乌龟壳,却见躺在地上的崔晓雨猛地站了起来,双眼迷离,似在梦中一般。馨红儿见此大急,正想提醒她干玉就在另侧一屋,只见崔晓雨五指飞动,阵阵粉红异光掀起一丝和风柔劲,将众人尽皆卷起来,瞬间消失,却将装有玛尔斯和韩怡英的乌龟壳漏在了桌下。
  待得停下来,馨红儿发现众人落在一个不知名的星球上,而崔晓雨则抱着双膝独自坐在一旁的草丛中发愣,微风淡阳处,伊人竟显落寞与孤寂。而其他众人依然没有醒过来。
  馨红儿暗中将神识探过,发现众人早出了淡月群星,不禁暗暗奇道:“那崔晓雨的修为高深莫测,竟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带着众人穿过淡月的禁制圈,看来戈、达二相说她是圣妖,也并非没有道理。”
  她曾在前时被崔晓雨捉住念头震晕,知道其厉害处,此时便不敢异动。想了半天,走到崔晓雨身边,轻声问道:“崔小姐?”连唤了数声,崔晓雨被她猛地惊醒,转头过来,一脸恍惚地问道:“什么事?”
  馨红儿见她神色飘忽不定,暗道:“她前两次发作,也是这种神情,我可要小心了,宫主不在此处,没人制得了她。”当下再次轻声道:“崔小姐,他们被干玉弄晕过去了,我能不能把他们唤醒?”言语中恭敬之极,只怕一不小心便触及崔晓雨的敏感神经。
  崔晓雨点点头,继续沉默。
  馨红儿当即用原力唤醒众人神识,众人醒过来正要开口大骂,却见她将食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同时指了指崔晓雨,众人立时闭嘴。她这才低声将前时的经历细细道来,众人闻言尽皆诧异不止。
  明正天摇头叹道:“美女没一个是好东西,当年在商阙星时,有蓝沁那鬼丫头使坏,现在又是这干玉,一个比一个狠,还好老明一生不近女色,远离这伐性之斧。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她在我身上多点了一下?”岐伯奇道:“什么多点了一下?”明正天挽起衣袖,指着一处红斑说道:“你们看。这女人功力那么深,单凭劲力虚点,咱们都昏了过去,可她为啥又在我的手臂上多点这么一下?”岐伯也颇感好奇,见众人都摇头无语,当下笑道:“想来她是喜欢你,刻意留下一个凭记,以待他日重逢时相认?”明正天一脸彤红,不好意思地笑道:“哪有此事?我……我老明洁身自好,就算她心中暗恋……”说到此处,想起干玉要害刘迦,倘若自己接受她的暗恋,多少有吃里扒外、好色卖友的嫌疑,一时便说不下去了。却没见到馨红儿在其身后悄悄伸了伸舌头,暗笑不已,知其臂上的红斑是自己暗中将干玉袭来之力转移到他身上所致,但又不便明言,只得由他暇想去罢。
  玉灵子低声对明正天说道:“明正天,你刚才说美女不是好东西,不是在骂馨红儿和崔晓雨吗?”明正天闻言一愣,立时惶恐道:“馨红儿小姐,我并非是想骂你……”馨红儿微微一笑,低声道:“骂我没关系,你说我是美女,我正开心呢。不过千万别骂崔小姐哦,当心她……”说着她用手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架势。
  明正天心中大恐,立时紧闭双唇,再不言语,但忍不住斜眼瞟向崔晓雨,见其依然旁若无人地坐在不远处,似对众人的言语充耳不闻,心中稍安。
  众人正在私下议论,却听得大丑在一旁奇道:“非兄,你这是什么表情?好怪啊。”众人转头看向非所言,见他将头歪向一侧,眉头紧锁,似有极大的心事一般。此时发现众人正看向他,非所言忽然怪笑道:“我可能要应劫了。”
  众人闻言皆惊,明正天奇道:“什么时候?”非所言沉吟道:“现在。”众人一听此语,立时相对无语。岐伯苦笑道:“非兄,那应劫之事,我在没做僵尸前也经历过的,应劫前也有不少时间可以准备和控制的。哪会像你说的这样,说来就来,倒像孕妇流产一般。”非所言摇摇头,认真地说道:“前些日子,我就有感觉了,这段时间跟着大家到处乱跑,一时竟忘了此事。刚才我坐在那儿,那阵感觉又来了,只怕现在就要应劫。”
  玉灵子笑道:“这应劫只怕真像怀孕生孩子哩,时候一到,想拖一下都不成。咦,怎么一点迹像都没有?”忽听袁让因惊呼道:“哎哟!”
  众人立时转头,却见袁让因那南瓜脸上竟现与非所言相同的表情,不待大家发话,他已颤声道:“我怎么也有感觉了?”明正天转头苦笑道:“袁老,不会是你也要应劫了吧?”袁让因沉吟片刻,运转体内真元,转而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道:“没错,我也要应劫了。”
  岐伯听了立时呵呵笑道:“有意思,你们两位同时应劫,倒像是两位产妇同时生产一般,却不知谁来做你们的接生婆?哦,想起来了,前时小白脸答应为你们接生的,可他现在不在此处,看来只有他的徒弟代劳了。”说着他对明正天乐道:“你大哥失言了,不如你帮他们两位接生如何?”
  明正天闻言色变,尴尬地笑道:“老明哪有这本事?上次就险些……”话音刚落,却见众人四周一片阴影,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瞻南山惊呼道:“天劫开始凝聚了。”众人抬眼看去,那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蓝天,此时已是乌云密布、黑压压地一片将众人笼罩起来。
  众人呆看片刻,忽听玉灵子叫道:“你们怎么还站在那儿?现在不跑啥时跑?跑远些,天劫找不到咱们,不就没事了?”非所言摇头苦笑道:“这天劫是针对我和袁兄来的,与大家无关,你们赶紧走吧。我和袁兄是跑不了的,跑到哪儿都躲不过。”
  明正天听此一语,话不多说,转身欲走。却发现除他以外,没人有离开的意图,当下也不好意思独自溜掉,站在原地,左右徘徊,独自嘀咕道:“我这人也是很讲义气的,哪会把朋友丢下?”转而想到朋友义气固然重要,但自己利益也该有所保障,当下快步走到瞻南山身边,低声道:“瞻兄,呆会儿如果大家一起死,你的魂魄别跑得太快,老明好跟着你走。”他心中想那瞻南山既是冥煞护法,就算死了回到冥界,也当是回家一般,跟在此人身后,这一路上自是通畅无阻,只怕过路费都要少交一些。但稍后又想到帮人应劫未必就死定了,倘若大家都没死,独我老明死了却又如何?想起这群人中馨红儿修为最高,当下又快步走到馨红儿一侧,笑着低声道:“馨红儿小姐,你是我大哥的随侍,我是我大哥的弟子……”馨红儿微笑道:“明老,我知道,你躲在我身后吧,我保护你。”明正天闻言大喜,立时站在馨红儿身后,心中安全感狂增。
  众人正在不知所措地看着那越发凝聚地黑暗,忽听齐巴鲁说道:“这天劫里面,有多少是大自然的力道,有多少是各人前生的业力?”瞻南山摇头道:“业力有多少我不清楚,但顺则凡、逆则仙,凡人的生活是在自然惯性中随波逐浪的。修行者每跨过一个质变的境界,便如水上逆行一般,在局部打破大自然的惯性,必须承受与之相应的压力。越向上走,对大自然局部惯性的改变越大,所承受的压力也越大。就好像山上滚下来一块巨石,你要主观地改变它下落的轨道,一不小心就会被压死。能不能顺利地脱胎成仙,就看你有没有能力挣脱自然惯性的束缚了。”
  说到此处,他见非所言和袁让因二人已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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