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英雄毁灭天使使是什么鬼

狐有裂尾,何幸其家
*祝贺《京剧猫之信念的冒险》动画将于7月10日起,每晚18:30在北京卡酷频道热血播出!大家一起来吸猫呀噗噗噗~
*这是录宗宗主欧阳和三位好友在录宗的故事
&&&&时年猫土第300个秋天,黯率魔物大军入侵录宗。
&&&&山崖上的茅草屋旁,两个身影并肩而立,注视着混沌弥漫的战场,和渐渐被吞没的韵光。
&&&“你先不要动,我可以想办法……”年轻的宗主紧锁眉头,山下的弟子们已经撑到极限,再不调整阵型,怕是要全军覆没。但谁又肯直面黯,去做那九死一生的先锋呢?
&&&&只有自己了。欧阳踏前一步,他还有话要问小黑。他是宗主。他必须去。
&&&“哈哈哈,不就是魔物多了点嘛,欧阳,你怕什么!”
&&&&一只吊儿郎当的手突然点住了欧阳的定身穴。太白大笑三声,扬手在空中书了一个“剑”字,两把绝世名剑就飞入了他的手中,一把银光璀璨,锐气锋芒,是他最常用、也最喜爱的“将进酒”,一把乌黑质朴,坑坑洼洼,是他最嫌弃的“行路难”。
&&&&他掂了掂两把剑,思索了一会,随后踏前一步,韵力猛然灌进那把不起眼的黑剑,向前一挥。
&&&&爆炸般的韵光冲天而起,剑气如盘龙出洞,在地上生生劈出一道深沟,直达山下。混沌顿时被撕开一道裂口,上百头魔物消失在这一剑之下。
&&&&欧阳惊叫,这把太白差点扔掉的破剑,十几年来半点韵力都输不进,什么时候竟有了这般力量?
&&&&太白恍若未闻,盯着远处的黯,眼中没了平日的嬉笑顽劣,似空似静。半晌,他点点头,轻笑道,“好,行路难。”
&&&&说罢,他一跃上剑,乘风而起,一口饮尽壶中酒,把酒壶往剑上一砸,高声歌道,“十步杀一魔,千里不留行。”
&&&“慢着……你快给我回来!”欧阳双目泣血,嘶吼道。
&&&“欧阳,子美就拜托你了。”
&&&&太白挤挤眼,一头冲向黯的所在。
&&&&欧阳动弹不得,瞪着太白远去的方向,瞪得眼睛都出血了。他回想起大战刚开始时,司马一言不发就要下山。宗内弟子都骂他贪生怕死,他却塞给欧阳一块龙门石,“黯一定会篡改猫土的历史,我必须到民间去,把真正的历史记录下来,不让黯毁掉。这块石头会把我的记录传给你,千万收好。”
&&&&“不行!现在猫土危机四伏,你下山就是送死啊!”欧阳死死攥紧他,手里的龙门石仿佛当年那盅生辰酒,让他认不出是何物。
&&&司马笑了笑,“猫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父亲传我一支春秋笔,不是让我书太平,而是让我写真相。如今我终于懂了。”
&&&说罢,他整了整欧阳的宗主帽,轻轻拥抱了他。
&&“他两个就拜托你了。”
&&&拜托我……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
&&&欧阳头晕目眩,心口绞痛,连宗主的鸿笔都握不住了。但还有一个,还有一个他必须保住。他踉跄着冲进茅草棚,只见床榻上一个咳嗽的纤瘦身影,正挣扎着要起来。
&&“太白哥哥不让我跟着,是嫌我这病秧子碍事呢。”子美眉头紧锁,邪气的笑了一下,苍白的面容依旧如当年般可爱。
&&“你别多想,好好休养,他很快就回来。”欧阳心乱如麻,一把把子美按回床榻。子美却伸出一指,指指上方,问道,“欧阳哥哥,你觉得我这屋子如何?
&&“记得刚进录宗的时候,我身子弱,修行慢,又家贫交不起学费,总是被人嘲笑,住在漏风的破茅草棚里。有一天,大风吹走了我屋上的茅草,师弟们不但没人帮忙,还抢了落下的茅草拿去玩。我那时候站在雨中,浑身都被冷风吹透了,心里却像烧了一把火,又烫又疼,直想大叫,怎么就没人来帮我呢?!然后你们就来了。你们本来要去见宗主的,但太白哥哥第一个扔了伞,叫着跑去追那群小师弟。司马哥哥嘴上嫌麻烦,早生起了一团火,为我烘干衣服,还跑到灶房去帮我煮姜汤。还有你,欧阳哥哥,虽然笨嘴拙舌的,还不停的安慰我,讲故事给我听。”
&&&子美抬头看了看厚实的茅草屋顶,轻轻道,“我有哥哥们帮我修屋顶,那些被黯夺走家园的猫,又有谁去帮他们呢?”
&&&欧阳张了张口,手垂了下去。子美慢慢下地,打开屋门。屋外秋风乍起,冷如尖刀,在开门的一霎灌满了子美的衣袍。他咳嗽着,毛笔一挥,秋风剑就出现在手中,安静的映照出他苍白的容颜。他学着太白大笑三声,小小的虎牙上沾着血,回头笑道,“只要家家都能住上这样的屋子,牺牲一个区区子美,又算得了什么呢?欧阳哥哥,我去了。”
&&&说罢,他如一道流星,消失在秋风中。
&&&“报宗主!魔物大军已有松动之象,如何攻守,还请您速速下令!宗主?宗主!”
&&&&满头大汗的从军弟子刚入茅屋,就吓了一跳。欧阳宗主端坐榻边,面色苍白,一片罕见的悲戾之色浮在他的眉头。他突然振袖一甩,泪珠随着满桌杯盘崩然而落,怆声道:“任性!你们一个个都这么任性!叫我怎么办!叫我怎么办!!”
&&&&弟子吓得一哆嗦,慌忙上前扶起欧阳。欧阳抬手一止,双目微闭,再睁时,已是精光内敛,沉稳如山。他把这目光送出去,送出屋门,送过宗门,送越群山,送到远远纠缠的混沌之中,黯所在的地方。他把目光钉在那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将鸿笔高高举起,笔直的指向那端。
&&&“传我宗令,起炮,变阵,破象,将军!”
&&&时年猫土第312个秋天,录宗被黯攻下。史上最年轻的宗主欧阳,率领弟子们坚持了整整十二年,拯救生民无数。之后,黯篡改历史天书,妄图颠倒黑白。但传说录宗一直藏着一块奇石,上面记录着猫土真正的历史。它是录宗弟子们,用性命换取的真相。
&&&曾记否,录笔从容书肝胆,少年丹心照汗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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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录宗宗主欧阳和三位好友在录宗求学时的少年故事哟~
*短篇,非连载,但日后可能会更新(主要很喜欢这些文人喵~)
&&&&录宗的松林间,一位白衣少年匆匆腾跃其中,手里抱着只巨大的酒坛。在他身后,远远跟来一片浓烟,里面夹杂着各色叫骂,“太白站住!”“逆徒放肆!还老夫的酒来!”“白兄忒不厚道!说好分我们喝的!”
&&&逃跑的少年回过头,突然一道长虹出手,众猫顿觉一阵头晕眼花,被这道华丽至极的剑光晃得天地不分,东西难辨,纷纷栽倒在地。
&&&少年大笑三声,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银光璀璨的长剑挽了个剑花,指着身后众猫道,“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猫群愣了一下,立刻炸了锅:“耗子才是你儿子!““抓住他往死里揍!”“有本事放下那把‘将进酒‘咱们单挑!”“老夫今日定要清理门户!唉哟小心些!那可是三百年酿的姑苏笑!”
& “是吗?”唤作太白的少年此刻站在悬崖边的松树顶上,脚边是飞流直下的瀑布,看似已经走投无路。松树下顷刻围满了录宗弟子们,个个摩拳擦掌,眼冒金光,一副国仇家恨的样子盯住了太白。
&&&太白不慌不忙,在细细的树枝上左蹦蹦,右蹦蹦,手上的酒坛子忽忽悠悠,惊得众猫大为紧张,生怕摔了那稀世佳酿,纷纷高举双手跟着他移动,那场面好似集体要饭。太白哈哈大笑,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不好意思,手滑!”他手一扬,酒坛子就消失在瀑布中。
&&&众猫震惊了,这家伙是疯了吗!
&&&无数的叫骂声顿时淹没了太白,哪想到太白美滋滋的做了个飞吻,脚底一颠,倒提着那把银剑,也跟着跳了下去。
&&& “……”
&&&这臭小子,根本就是个疯子!
&&&录宗知名的疯子,此刻正拍着大腿狂笑,湿淋淋的坐在白鸟背上。“你看见没?老夫子的脸都黑成墨斗鱼了哈哈!借他一坛酒,瞧把他吓得。下回我再多搬两坛来。”
&&&一条布巾狠狠甩在他脸上。“闭嘴擦干!别抖我一身水。”司马嫌弃的抖抖袖子,端正的脸一皱,“整天偷鸡摸酒,耍剑吹花,被人追到水里打了还美呢。下次干这种事,不要叫我来看,也不要叫我捞你!”
&&&太白嘟嘟嘴,嬉笑着揽过司马的肩,“咱们不是说好一起的嘛!欧阳捞着酒没有?子美那个小尾巴没跟来吧?”
&&&一声长呖,另一只白鸟飞到他们身边。鸟背上坐着两位少年,一位戴着大眼镜,脸色发青,死死抱着一坛酒,浑身打抖。另一位年纪更小些,眉间微蹙,生得纤细可爱,脆脆扬声道,“出主意有我,分酒没我,太白哥哥太坏了,看招!”
&&&子美飞扑向对面,像个小榔头把太白一头撞倒。“哎哟哟,腰要断了!司马救我!司马你别走啊!”
&&&司马理也不理滚作一团的两人,早跳到欧阳身边,掏出几个酒盅,熟练的舀了一杯给欧阳,“别理他,咱们喝咱们的。”
&&&欧阳小心翼翼的接过酒盅,好像惊讶自己居然也有份。他生性懦弱,本事又差,在录宗被欺负惯了,没想到机缘巧合,竟和录宗弟子里风头最劲的太白、司马、子美成了朋友。他自卑的很,一直以为太白他们接纳他,也只是把他当小弟使唤,此刻愣愣的看着这盅佳酿,竟仿佛不认识这是何物。司马见他呆立,眉间了然,笑着敲他一记额头,“再这样生分,我可要生气了。”
&&& “就是,特意为你庆生辰才偷的酒,司马还不让我说呢!”太白忙中不忘作妖,大笑道。
&&& “你!我哪有!”司马涨红了脸,小声道,“我又没有叫你去偷……”
&&& “我作证!”子美嬉笑,露出虎牙,“欧阳哥哥不必理王狗蛋那帮笨蛋!你有朋友,我们就是你的朋友!”
&&&欧阳呆立着,胸口热了起来。他眼眶一红,手忙脚乱的灌下杯中酒,再抬起眼,三个身影已经被泪水模糊了。他想说谢谢,说出口的却是:“这酒、太烈了,我都醉了。”
&&&从此往后,欧阳爱上了姑苏笑。
——完——
&PS: 唔噗噗噗~大家能猜到这几位的原型都是谁吗(*σ&?`)σ&
京剧猫儿童节贺文:《点点星罗》
*本来想写一篇短文……来着
*星罗班真的很可爱,师哥更可爱,小武崧傲娇小直男啧啧啧
*亲情向,有武白武,有幼年星罗班出没,祝食用愉快
“我不管我不管!大家一起过儿童节嘛!”
白糖撒泼打滚的粘在地上,拼命把自己萌成个宝宝。自打早上撕了猫历,大飞一漏嘴说出今天是什么日子后,白糖立马返老还童,立地缩成个小奶猫,咪咪喵喵的叫了一上午,挨个去挠武崧、小青的房门,摆出一幅童真无邪的脸,强势要糖吃。
“武崧武崧!今天儿童节,来比比谁收的礼物多吧!当然,你是师兄,你得先送我一份!武崧武崧,你看什么呢?你理理我嘛!喵喵喵?”
武崧把手里的书一摔,抬手将他挡出去,烦不胜烦,黑着脸教训:“幼稚!你到底几岁了?星罗班不收童工,要过儿童节出去过!”
“切~~装什么大人,臭屁精!小青姐小青姐,跟我过儿童节吧!”
小青举起梳妆镜,轻笑回道:“都多大了还过儿童节,真幼稚。”
白糖不死心,继续道,“听说女生过节有很多好处的!可以童颜……童…那个什么……巨颜童乳!”
小青一水袖把他抽出门外,身上直往外冒黑气:“巨什么?你再说一遍?!给我站住——”
白糖屁滚尿流的跑了。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不是说儿童节是小孩的节日,可以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做什么都不会被责备吗?怎么师兄姐们一个个倒装起了大人,不但不给糖,还嫌他幼稚?
“白糖,你别介意,俺们三个从来没过过儿童节,这一天都是练功度过的,他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你去找师哥,让师哥陪你玩?”
大飞乐呵呵的拍了拍白糖,自己干活去了。白糖泄气的坐在地上,搞什么啊,大家都是小孩子,干嘛就嫌他幼稚?再说,有吃的还不过节,多浪费啊!
“看来只有找师哥了……”白糖打起精神,开始满屋乱窜的骚扰师哥。厨房没有,练功场没有,农田没有,后山没有……眯眯眼的师哥好像消失了,哪里都找不到。
“奇怪……难道师哥自己去过儿童节了,没叫上我们?”白糖推开门,摸着脑袋踱进荣光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书架上堆放着一摞摞的卷轴、书籍、字画,书案上文房四宝齐全,一支墨迹未干的笔正搁在架上,一幅长长的卷轴开了一半,从案上直拖到地板。
“这是什么呀……”白糖凑近卷轴,见上面依稀画着几幅图,几个模样眼熟的猫正在躲在一间屋子里。但那墨迹十分模糊,仿佛被水晕开了似的,看不清楚。白糖不由眯起眼睛,越凑越近,越凑越近……
“咣当”一声,一股巨大的吸力突然冲出卷轴,无数条墨迹如蛇头乱舞,迎面向白糖冲来。白糖一惊,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墨迹牢牢缠住,拖入了深深的卷轴里。
“白糖,你没事吧?”大飞慌里慌张的推开房门。
房里一切如常,只有一滴墨汁,轻轻滴落在摊开的卷轴上。
雨。冰冷的雨夹杂着黑色的混沌,悄然落在屋外的防护罩上。金色的韵力如一层微光,牢牢把小屋护在其中。
白糖慢慢睁开眼睛,大雨轰鸣作响,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狠狠撕裂天空,随之而来的炸雷直落屋顶,炸得他一个跟头翻了起来。
“喵!这里是哪!”
昏暗的房间狭窄而潮湿,唯一的窗户半开半闭,露出偶尔划过的电光。白糖眨眨眼,只觉得气氛森然而诡异。
“哭什么哭!没出息!”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谁哭了!”白糖转过身去,忽的瞪大了眼睛。
一个头戴黑帽的小男孩正满面怒火,瞪起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在他对面,一个青衣白裙的小姑娘靠在墙边,豆大的泪珠止也止不住,扑簌簌的从她的脸颊滚落下来。
“可是人家害怕……真的害怕……妈妈,我想妈妈……”
小姑娘哭得岔了气儿,声音都发抖了,外面雷声一响,她立刻又缩了几分,紧紧的贴着墙角,面色一片雪白。
“那个,你、你别怕,师哥就快回来了……”
一个笨拙的声音传来。胖胖的男孩一脸紧张,小心翼翼的递给小姑娘一块花手绢。
这是……武崧?小青?大飞?
白糖震惊了,眼前的武崧三人还不到他的腰高,最多只有4、5岁的样子。他这是进了什么鬼卷轴?难道说……这是师哥画的……日记之类的?
不过这武崧……哈哈哈!原来武崧小时候这么矮!而且比现在还臭屁!小青姐的脸好胖呀,大飞也没那么壮嘛!
白糖顿时不再考虑卷轴的事,眼下机会难得,在未来的师兄师姐面前装大牛比较重要。他立刻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深沉的发声:“咳咳,你们好啊——”
“都叫你别再哭了!烦不烦啊!”
一声凛冽的怒吼把白糖吓了一跳。他定睛一看,小武崧已经站了起来,面色烧的像火,烦躁的捶了一下墙壁,“你们两个到底是谁?怎么来这的?”
白糖皱了皱眉,这个武崧好凶啊,好像别人欠他钱一样,不教训一下可不行。他立刻眉飞色舞的咳了下,贱兮兮的开口道,“武崧啊,你这就不对了,男生应该让着女生……武崧?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喂喂?”
很快,白糖就发现,不论他怎么上蹿下跳,大喊大叫,这三个小家伙没一个理他的。看来在这卷轴世界里,没人看得到、听得到他。
“要不要这么无聊啊……”白糖嘟着嘴,眼前的小武崧已经吼过第三轮,嘴里嘟嘟囔囔的净是什么“身为武家之后”“不能给武家丢脸”的话。小小青的泪就没停过,衣袖已经湿了一片,好像是怕武崧再吼她,她断断续续的讲起了自己的身世。
“我,我是身宗的孩子,我叫小青,我的妈妈叫墨兰。前些天,妈妈突然把我交给唐明师父,说、说什么宗里很危险,让我跟师父走……可是,都,都走了这么多天了,妈妈忘了告诉我,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白糖心里一抽,一片针扎一般的疼。他没有父母,不知道与父母诀别的滋味。但是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救命恩人的心情,和小青想见母亲的心情,想必是一样的。
“你、你别哭了,俺叫大飞,是唱宗的。俺也是离开奶奶,跟着唐明师父来的。奶奶叫俺努力学功夫,说以后京剧猫,就靠俺们星、星……”
“是星罗班!”小武崧不耐烦的坐在地上,“我是武崧,名门武家之后,是打宗弟子。听好,我和你们可不一样,你们都是被家人送进来保命的,我可是来学功夫的!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最厉害的京剧猫,光耀武家!”
“我、我才不是来保命的!妈妈也要我好好学功夫的!”小小青像是被触到了什么逆鳞,声音大了起来。
“那你还就知道哭?女孩子就是麻烦。”小武崧哼了一声。
“你、你……”小小青憋得满脸通红,手指着小武崧,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看来是没学过怎么骂人。白糖简直震惊了,武崧打小臭屁也就罢了,师姐小时候是这种画风吗?不太对吧?
“上啊,师姐!别怂!”白糖窜到小小青身边挥拳呐喊,同时对着小武崧做出种种挑衅的姿势,当然没有任何人理他一理。
“你们别吵了……光耀武家是什么意思呀?你家出什么事了吗?”小大飞歪着脑袋问。
“我……”刚才还高高在上的小武崧好像突然被人打了一棒,跌下了高台。他喃喃自语着什么,清透的绿眼睛里浮出痛苦的神色。“我,我家不会有事的……爷爷和爸爸都很厉害,还有他在,所以,用不着我……不对!他们是看好我,为了让我变厉害才送我来的!!他们没有遗弃我!!”
说到最后,小武崧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他的眼睛隐隐的变为赤红,周身缠绕起丝丝火红的韵力,一簇簇火焰环绕着他,屋里的温度顿时高了好几度。
“好、好厉害的韵力……”小小青和小大飞睁圆了双眼,满脸钦佩。他们顿时忘了刚才的争吵,靠过来七嘴八舌的问:“你怎么修炼出来的?我的韵力只能催动水袖……”“俺也只能变出土柱……”“我能摸一摸吗?”“这火你怎么收回去?”
“喂,麻烦让一让,也让我看看呀!”白糖死劲跳脚,好不容易扒出一条缝,却见小武崧满面羞红,不知所措的看着紧扒着他的左右两人,紧张的不敢动,咳道:“也、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堂堂武家传人么……”
白糖看得呆了,这臭屁精、竟然、脸红了?!哈哈这一趟可来值了!我要拿这个笑话他一辈子!等等,有没有纸笔啊?得赶紧把它画下来……
“砰!砰!砰!”
就在白糖手忙脚乱找纸笔的时候,大门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有什么巨大的东西不断挠抓着大门,好像要把门撕裂。
不好!白糖匆匆一瞥,从窗口看见屋外的金色韵力已经渐渐黯淡,护卫屋子的薄膜正慢慢消失。三个小家伙吓得脸色铁青,紧紧挨在一起,死盯着不断颤动的大门。
“嗷呜——”一声愤怒的吼叫从门外传来,墙壁顿时裂了几条大缝!
“魔物……”小武崧低语了一声,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冒了出来。小小青吓得忘了哭,紧紧咬住自己的唇。小大飞面色如纸,拳头虽然攥了起来,手却直发抖。
“喂!你们别光发抖,快跑啊!我帮你们打魔物!不对……魔物看得见我吗……那怎么办?对了,先抵住门!对,门我应该顶得住,哎呀师父到底到哪儿去了!你们仨倒是快点躲起来呀!”
白糖简直语无伦次,急的团团转,又吼又叫,他明知自己起不了多大作用,但还是努力用身躯顶住门,祈祷着唐明师父快点出现。
“砰!砰!”
白糖的后背真切的感受到魔物凶猛的撞击,门板脆弱的如同风中纸片,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撕碎。小武崧他们看不见他,但他看得见他们。一时间,周围似乎慢了下来,他对着师兄师姐三双惊恐又稚嫩的眼睛,突然很庆幸自己在这里。他突然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嘿嘿。他暗自想道。别怕,有我天才白糖在这里。师兄师姐,你们别怕。
就在白糖觉得自己帅破苍穹的时候,身后的木门“啪啦”一声,整面压倒下来,结结实实把他拍在地上。一头赤红色的巨大魔物猛扑进来,甩了甩硕大的脑袋,死死盯住了三个幼童。
小武崧低喝一声,火红的韵力立刻缠满了全身。他跨前一步,矮小的身躯挡在小大飞和小小青的面前,开口道,“我来挡!大飞,你带上小青快跑,从窗户出去,躲起来等师父。”
“武、武崧,你会死的,不行!”
“是啊武崧,还是俺来帮你……”
“你们俩都没我厉害,吵什么!快走!”小武崧不耐烦的吼了一嗓子,身上的火焰更亮了一些,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双腿不要打抖,迎上对面比他壮硕好几倍的魔物。那赤红的魔物像一座火焰山,而他的小小韵力却仿佛风中的烛火,只要轻轻一口气,就能吹熄。
“你才不要逞英雄!臭屁精,快跑啊!”白糖被门板压的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小武崧一步步向前,连根兵器都没有,就要赤手空拳的对付魔物。这一刻,小武崧的脸上,出现了少年武崧的神情。那是白糖很熟悉的臭屁表情,像知难而上的坚忍,又像傲视一切的平静。又让人生气,又让人安心。
“来吧!”小武崧高喊一声,手心里的火焰直冲而去,准确的击中了魔物的眼睛。他步法如飞,毫不停留,在魔物哀嚎着冲他落下利爪的同时踏身上背,牢牢骑在了魔物的背上。火焰仿佛听他的指挥,在他幼小的手掌中翻飞如蝶,毫不留情的击中魔物的要害。黑衣的孩童目光如铁,击打出勇气的颜色。
“漂亮!!!”白糖看得呆了,刚才骂过武崧的话仿佛统统被狗吃了,这会儿他只想腾出双手拼命鼓掌。这家伙原来从小就这么厉害!害自己白担心一场……诶?他怎么不动了?
武家身为十二宗的名门,即使是孩童,实力在同年龄中也当然不弱。但武技虽然能代代相传,可以提早修炼,韵力却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日久天长的积累。小武崧毕竟年龄还小,韵力能撑过这么多招已经到了尽头,他身上的火焰渐渐熄灭,而魔物狡猾的长尾,竟悄悄缠上了他的腰和四肢,死死的捆住了小武崧,让他动弹不得。
“坏蛋!你放开他!”白糖疯了似的刨开碎木,腾出双手死死抱住魔物的一只脚,又是咬又是啃,魔物却像没感觉到似的毫无反应。白糖见不管用,立刻抄起一块块木板砸过去,可惜他后半截身子还压在门板底下,抛出去的木板像蚊子叮在魔物身上,连个包都没砸出来。白糖急的直揪耳朵,拼命想调动起一丝一毫的韵力,可惜卷轴的世界似乎排斥他的存在,只让他做个看客,不让他参与其中。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魔物张开血盆大口,一点点逼近尾巴上的猎物——
“武崧!!!!!”
两条细细的水袖突然伸出,狠狠抽打在魔物的鼻子上。一朵绿色的韵光猛然炸裂,地上顶起一根土柱,狠狠撞在魔物的肚皮上。魔物嚎叫着滚到一边,长尾一甩,小武崧像流星一般撞向白糖的方向。白糖也不管有用没用,拼命挣扎着爬向前,张开双臂就去够他——
“噗通”一声,仿佛跌入了某个温暖的怀抱。白糖睁开眼,发现一根土柱把自己高高顶起,脱离了门板的压制,两条水袖正牢牢卷住了他和小武崧。他怀里紧紧的抱着小武崧,身后,另一双臂膀正有力的环住他们。
他回过头去,看见了面色如纸的师哥。
“荣光师哥!!!”
小小青和小大飞像见了娘亲,泪水都喷了出来,飞一般的扑过来。荣光利落的翻身下地,轻柔的把小武崧放下,牢牢抱紧三人,“干得不错。你们没事吧?”
三小只已经语无伦次了,刚才的逞强此刻全化成了委屈和后怕,纷纷抱着荣光不撒手。就连小武崧也低了头不言语,眼里含着一包泪,死死拽着荣光的衣角。
“臭屁精那家伙,真没出息……”白糖被晾在一边,庆幸现在没人能看得到他。他真的差点被吓死了,双手到现在都还在发麻。他嘴里念叨着些有的没的,心却早已经跑到荣光处,跟着三小只一起抱头痛哭了。
荣光眯起眼睛,轻声安慰了几句,接着转过身,若有似无的瞄了白糖一眼,之后缓步上前,迎面对上那只巨型魔物。
“就是你,吓到我的师弟师妹?”
一道闪电轰然划过天际,煞白的光瞬间照亮了荣光的脸。他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但屋里的所有人,包括魔物,都无端感到了一股从头到脚的煞人寒意。
“来吧。”
荣光悠悠的取下腰间的竹笛,在下一个雷声炸响之前,消失了踪影。
黑屋的破墙和门板,已被韵力修复。一盏明亮的小灯,正劈啪作响的燃烧着。
荣光被三个肉团紧紧包围着,动弹不得的躺在屋角。小孩子过了害怕的劲儿,这会儿回忆起自己的英勇,又个个兴奋的不行,正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我不是说了,我是武家后人,能拦住它,叫你们别插手吗?”小武崧撅起嘴,傲慢的说着。
“我虽然是女孩子,但也不会输给你们的!你看到没?我的水袖救了你的命!”小小青一改哭哭啼啼的模样,倔强的小脸上容光焕发,伸出手指对着武崧说道,似乎很是欣赏自己刚才的英勇。
“俺也帮上忙了!俺还是第一次打魔物呢!”小大飞乐呵呵的抱着手,似乎怎么也看不够手背上的韵纹。
荣光叹了口气,挨个揉揉他们的脑袋,笑着夸道,“你们都这么厉害,那师哥给你们奖励好不好?”
“奖励?”三小只的眼睛立刻亮了,连坐在一边的白糖都跳了起来。“最好是吃的!这样我也能分一点……”白糖揉着自己叽里咕噜的肚子,口水横流的想。
荣光坐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隐秘的小包,他一层一层小心的打开,四个脑袋也越凑越近,直到青花布掀起最后一层,几个小东西亮了出来。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是猫土的儿童节。在这一天,所有的孩子都可以吃想吃的东西,玩想玩的游戏,度过最快乐的一天,谁也不能指责他们。”荣光笑眯眯的说,“大人还要给孩子们送礼物。来,这是师哥送给你们的。武崧,你聪明智慧,要强好胜,这是好事,但师哥希望你多收收傲气,少被胜负所拖累。来,这是你的。”
荣光掏出一个精巧的小木盒。小武崧连忙端正坐好,双手接了过去。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盒盖,里面满满当当装着一副手制的象棋。每一个棋子上的字都是手写的,一看就是出自荣光的手笔。
“师哥第一次做,做的不好,等咱们换到安全的地方,师哥再给你打一副新的。”
荣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小武崧怔怔的看着这副棋子,半晌没说话。他不停的抚摸着棋子,突然低低的说了一句,“我……第一次收到儿童节礼物。”
“什么?”
“不,那个……谢谢师哥。”
小武崧突然仰起头,腼腆又真心实意的笑了一下。
这一笑非同小可,屋里所有人同时觉得被什么光晃了一下,眼睛里都开始冒金星了。可惜这笑容消失的太快,白糖眼睛一眨,武崧就又变回了那副臭屁的脸。
“这我可画不出来……”白糖乱糟糟的说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还是荣光回神的快,很快又拿出另一样东西,妥帖的交到小小青的手中。
“小青,你是女孩子家,小小年纪就进星罗班,日后还要吃不少苦,师哥虽然不能代替你娘,但也希望你能漂漂亮亮的,做一个坚强又美丽的女孩子。”
小小青愣愣的接过礼物,眼睛顿时睁大了:“是蝴蝶结!!我最喜欢漂亮的东西了!”小小青抱起青蓝色泽的大蝴蝶结,眼睛里都飞出花了。她立刻求着师哥给她戴在头上,追问所有人到底好不好看。一会儿嫌躺下会压坏,一会儿怕戴着会落土,脸上忽而愁忽而笑的,但就是舍不得摘。
“至于嘛……”白糖嫌弃的瞥了师姐一眼,嘴上却忍不住笑,“看来下次过生日就送她蝴蝶结吧,小青姐还真喜欢这个。”
“谢谢师哥!”小小青的脸笑的红扑扑的,凑上去给了荣光一个大大的亲吻。荣光愣了一下,又不好意思的开始挠头,忙不迭的掏出另一件礼物,“这是给你的,大飞。”
一件厚实的斗篷洒落开来,小大飞一看就愣了,那上面绣着他家的家纹,一只栩栩如生的燕子在展翅飞翔。
“可能不如你奶奶做的好,但斗篷很暖,你放心穿。”荣光笑眯眯的说,“你体贴懂事,但总是照顾他人,忘了自己,这样可不行喔,师哥不同意。”
小大飞狠狠吸了吸鼻子,抱紧衣服,大力点头道,“谢谢师哥!俺听师哥的!”
“好啦,都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荣光拍拍手,替三小只掖好被子,自己也躺了下去。
白糖眼看着师哥送完礼物,也没掏出什么吃的,心里又是暖又是酸,“师哥真好……要是能给我送点吃的就更好了,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这卷轴出去呢?武崧他们想我了吗?不管了,出去我就管师哥要礼物去,大家都有,就我没有……”
白糖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一个声音慢慢的响起。
“师哥,我以后不要儿童节礼物了。”
是武崧!白糖怒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叫道,“臭屁精,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竟然不想要师哥的礼物!你不要给我啊!”
小武崧自然是听不到的,他迎着荣光疑问的目光,轻轻道,“以后儿童节,请师哥你教我学功夫吧。我不想再像今天这样了。”
不想再像今天这样弱了。
不想再像一个小孩子,遇到魔物只能逃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我想快点长大。
我想早一点,成为京剧猫。
不可思议的,白糖几乎一瞬间就读懂了武崧没说出来的话。
他相信,小青和大飞,此刻也一定想着同样的事情。
那种害怕的、遗憾的、痛恨的心情,此刻还停留在他挡不住身后的门,被魔物破门而入时的心里。还停留在即使尽力伸出手,也怕够不到小武崧的心里。
“我,我也是。”小小青吸溜着鼻子,万分不舍的把蝴蝶结从头上摘下来,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俺也一样。”小大飞握紧了拳头,低声说道。
荣光欣慰的笑了笑,“好,听你们的。”
雨声渐大,屋里响起了均匀的呼吸。
白糖也不知是饿的还是闹心的,他睡不着了。
荣光好像一直就没睡,此刻他轻轻起身,绕过熟睡的三小只,来到明亮的灯火前。
白糖好奇的看着他,只见他低低念了几句,金色的韵力便从指尖上窜出,连接到灯火里,不一会儿,灯火便突然烧出一朵大大的金色火焰,焰心中出现了班主婆婆的脸。
“怎么样?荣光,你们还好吧?”
婆婆的脸色有些疲惫,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
“放心吧班主,我们都好。没想到这里竟出了赤色魔物,它咬坏韵力结界,差点伤到师弟师妹。还好门板似乎够结实,抵挡了一阵,我才赶得上。”荣光后怕的说着,“班主,传说中的咚锵镇真的存在吗?听说黯已经统治了十二宗,我们已经快被魔物大军追上了,我真担心……”
“放心吧,我们会找到的。猫总会找到它要去的地方。”婆婆呵呵笑着,和蔼的说,“荣光,抬头看看外面的天空,虽然猫土现在被黯夜笼罩,但这些孩子,还有你,你们就是这夜空中的点点星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总有一天,你们会发光,发亮,升上夜空,驱散这黑暗,成为新的太阳。”
“新的太阳……”荣光似乎颇受震动,半晌,他下定决心,看向熟睡的师弟师妹,“如果我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是为了保护他们,保护猫土的未来而发光。到时候……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希望班主您能帮我,消除他们关于我的记忆。”
“什么?你这是……”婆婆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我希望他们快乐。”荣光温柔的注视着师弟妹,白糖甚至错觉,连自己也包括在那温暖的注视之中。
“有没有我都要快乐。”
明亮的灯火噼啪作响,淹没了婆婆的一声叹息。
白糖愣愣的看着师哥,仿佛第一次从他面具般的微笑里,看出了好多悲伤。
婆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叮嘱荣光,“明天带着孩子们在山脚汇合吧,唐明师父已经探查清楚,这里离咚锵镇的大门已经不远了。只要没有魔物,我们很快就能顺利进城。”
“是!弟子明白。”
“还有,不能再饿着自己。你几天没有吃饭了?韵力可不会骗人哦。”婆婆口气严厉起来,难得露出不满的情绪。
荣光嘿嘿笑着,做贼心虚的按住肚子,又开始不好意思的挠头。
“唉,你这孩子……算啦,明天我亲手做点东西带给你吃吧。”婆婆笑了笑,随着光焰一起消失了。灯火又变回豆大的一点,静静的燃烧着。
荣光呼了口气,看了看快要发白的天边,又替武崧他们掖了掖被角。
接着,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向白糖的方向。
白糖泪流满面,呜呜的哭着,消失在了墨迹里。
他知道,他该回去了。
“哇——师哥在哪?师哥你在哪里?”
从卷轴里回来的白糖,脸上还挂着泪痕和鼻涕泡,立刻开始满屋子的寻找荣光。他的样子把星罗班吓了一跳,谁问他也不说,就只是嗷嗷叫着要找荣光。
“师哥不见了!班主婆婆,您快来看看,师哥是不是困在卷轴了?”白糖见了班主婆婆,立刻像膏药一样贴了上去,扯着婆婆的衣袖往楼上拽,“您快点啊!再晚师哥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白糖?你这是在闹什么呢。”
温润的声音响起,荣光一身绿色快衣,提着一篮子菜从门外走进来。
“师、师哥?”白糖呆住了,恍恍惚惚的跑过去,戳了戳荣光的脸,“真的是你吗?你跑到哪去了?”
荣光无奈的任他戳来戳去,放下手里的篮子,“今天不是儿童节嘛,我给你们买好菜去了啊。哦对了,白糖,伸手。”
一枚金色的勾玉落在白糖的手心里。形状和他的韵纹一模一样。
“前些天遇到一个手宗的工匠师傅,请他给做的。据说这材料可以抵挡混沌。你机灵勇敢,就是有些冒失,师哥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做你想做的事。这个,你可要好好带在身上……诶,你、你怎么又哭了?”
白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就是想好好哭个痛快。好像只有这样哭过,自己才能不再像个孩子。他抱着师哥,偷眼瞄了下周围。小青早已不是泪包,此刻正亭亭玉立的站在一旁,一边数落着他的不是,叫他不许粘着师哥,一边轻轻的用水袖替他擦泪。大飞壮实了好多,嘿嘿的笑着,手里捧着个碟子,里面满满都是他最爱吃的鱼丸。武崧依旧一脸臭屁,额心的火焰灼灼发亮,但头一次没有嘲讽他,只是叮嘱他收好师哥给的礼物,可不许弄丢了。
白糖嘿嘿笑了,心里痛快了许多,又想起年幼的师哥师姐们。撒谎。他想。你们明明过过儿童节,也收到了礼物。现在该轮到我了。
白糖放开师哥,吸了吸鼻子,大声宣布道,“从今天起,我也不要儿童节礼物了,我要跟师哥学功夫!”
星罗班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白糖也嘿嘿笑了,他知道,他是孩子,但也不再是个孩子了。他是星罗。他是京剧猫。
——完——
作者:玉兔sang
*主星罗班,武白,飞青,荣青*给橙子本子的应援文,很适合今天发,祝食用愉快。
“你们说,一年为什么有四个季节呢?”白糖叼着根鱼丸签子,懒洋洋的躺在星罗班后院的草坪上,摸着金鱼一般鼓的肚皮,盯着蓝天发问。
“为什么不是五个、六个、十二个?”
“这丸子又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小青举着镜子,撩了撩耳边被春风拂乱的鬓发,左右看看,很是享受自己春意盎然的美颜盛世。要是师兄看见就更好了。小青偷眼瞄了瞄,身边只有一个白乎乎的吃货,一个黑乎乎的武痴,还有一个黑白乎乎的胖子。唉,真是浪费了这大好的容貌和适合约会的春日。
偏偏有个丸子还话唠不断,片刻安静也不肯给。
“季节当然是越多越好啦!你瞧,”白糖一个骨碌翻到小青身边,掰着指头开始数,“春天有吃谷子节,吃花蜜节,夏天有吃莲蓬节,秋天有吃月饼节,冬天有吃年夜饭节,季节越多,节日越多,美食就越多啊!”说到后面,白糖已经两眼放光,一丝亮晶晶的涎水从嘴角冒出来。
“脏死了!”小青一水袖把白糖抽开,白糖一路吱哇乱叫,撞到树干上,四脚朝天的停了下来。
“你说的是食谷节、花朝节、采莲节、中秋节,还有春节吧。”头顶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高冷,白糖向上一瞧,翘着二郎腿躺在树上的武崧,啪的把手里的书一合,无语的瞅了他一眼,“功夫没长进,就知道吃。”
“你!臭屁精!猫黑炭!你就像夏天一样讨厌!”白糖张牙舞爪,扑腾着想上树,武崧优哉游哉的放下尾巴逗他,看着白糖屡次抓不到又掉到地上,心情大好。
“夏~天~怎~么~讨~厌~啦?”小青沉着嗓子站到白糖身后,伸手拉起他的脸往两边扯,“我最喜欢夏天了!不许说夏天的坏话!”
“诶?!为什么啊?夏天那么热……”白糖含糊不清的说着。
“因为……夏天可以穿美美的新裙子呀~我以后要是出嫁,肯定选在夏天。”小青的声音都柔媚了起来,嗓子眼里百转千回的女儿家心态,吓得旁边三只浑身激灵。
“小青姐,你不就这一身衣服么,哪来的新裙子呀……”白糖发问,“再说,你这脾气不改改,能嫁的出去吗……”
完了。武崧迅速把书盖到脸上。大飞转身假装忙活。白糖还在发呆,脖子上就已经缠上了两条水袖。
“哎哟要使要使,小青姐饶命!”白糖被勒的直炸毛,拼命想着转移话题之术,“那,那以后猫土和平了,你们不当京剧猫了,都要嫁猫吗?”
小青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像春风里的银铃。武崧黑脸一红,大飞尴尬的笑笑,只有白糖一脸纳闷。
“你这丸子,只有女孩子才叫嫁,男孩子叫娶。”小青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我以后啊,肯定能嫁得很好很好,每天就负责貌美如花,其他的事都交给仆人去做啦~”
“呃,她说的仆人,该不会是指我们吧……”白糖凑到大飞身边嘀咕。
“嘿嘿,俺生活应该没问题,俺会买菜,做饭,洗衣服,带孩子,做家务……”
白糖无奈的看了大飞一眼,“得了,小青姐说的就是你了。”
“那你呢?”大飞问道。
“我嘛,就更不用说了!我一定会和修一样伟大,然后和豆腐汤圆开个白糖社说故事!肯定会有很多观众,生活不成问题~”白糖翘着鼻子说道,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道,“喂,武崧!你打算怎么办?”
武崧轻哼一声,“我堂堂武家传人,当然是……”
“孩子们,快来吃春茶和点心啦!”婆婆的声音远远响起,白糖一个打滚站起来,撒欢儿的向星罗班跑去,“我最喜欢春天啦!”
“你跑慢点,小心摔着!真是馋猫。”小青起身追过去。“嘿嘿,其实俺喜欢秋天,收获的食物多,可做的菜也多……”大飞絮絮念叨着,也赶过去。
武崧叹了口气,一个翻身下树,记忆飘回很小很小的时候,武家宽广的庭院里,那个白衣如洗的身影,那个教会他骄傲的武师。
“武崧,你记住,火焰在最需要它的地方燃烧,才最温暖,最有力。”白色的身影与满院积雪几乎融为一体,却在挥拳舞腿时激起千层雪浪,雪花飞扬中,火红的韵力亮如朝日,暖如深春,映亮了整个冬天。
他从此最喜欢冬天。
何时能再见到呢?
或许,等到猫土和平的那一天吧。
武崧嘴角轻扬,快速向星罗班跑去。
这一年春,他们12岁。
身宗女儿岛,袅袅桃花源。
小青一身凤冠霞帔,红色的眼影晕在眼角,丰满的双颊绯红可爱,额心一朵桃花妆,美不胜收。
她17岁了。
要出嫁了。
如同她多年前曾向伙伴们说的那样,一个完美的夏日,一身崭新的裙装,猫土的巾帼英雄,要变成新娘了。
满园宾客尽是喜色,母亲为她调好了胭脂,点点涂在她的唇上。年月褪去了她的冲动,却没有褪去她的直爽,反倒添上了几分明媚娇艳。小青起身,耳朵上坠着白糖送的金鱼耳饰,据说可以食用,头发上别着武崧送的流苏簪子,据说他挑的时候差点错买成筷子。唯有大飞什么也没送,他今天会来吗?
小青对镜一笑,红色的盖头就落了下来。
他会来的,因为约好了。
“一拜天地!”
天地清光。
“二拜高堂!”
高堂落座。
“夫妻对拜!”
小青躬身,挑起长长的睫毛,透过盖头的穗子,没有去看那位面目模糊的心仪夫君,而是把目光扫向了厅下,寻找满院挤挤挨挨的宾客中,那几道熟悉的身影。
白糖已长成挺拔的男儿,脸上却未褪去少年的稚嫩,依然满嘴塞着食物,金瞳里泪光盈盈,也不知道是吃撑的还是感动的,拼命朝这边挥着手。
在他身后,木秀于林的武崧倚墙斜立,双臂依旧抱于胸前。他变得又高又酷,却依然不会讲些讨女孩子欢心的话。记得昨夜他特意前来,一脸严肃的交给她一包针线和衣料,还附赠一本手抄的女红入门指南,叮嘱她,“出了嫁,菜做不好也就算了,好歹自己的衣服要缝好穿暖,一个女孩子家的。”气得她一脸青筋的收下,却头一次没有用水袖抽他出去。
她再把目光送出去,那个暖心的胖家伙却哪里也没有。很好,这样就对了。
小青起身,夏日阳光正好,屋里喧闹欢喜,屋外锣鼓喧天。司仪猫扯着嗓子吆喝,宗内姐妹笑着向她撒花。母亲坐在门里擦泪,温柔的夫君将她扶起,最好的朋友就站在门外。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婚礼了,就像一场梦一样。
虽然有些遗憾,要是大飞也在就好了。
“共饮交杯酒!”
终于到了。小青接过小巧的青瓷杯,白细的指尖微微有些发抖。她需要勇气。她忍不住又扫了一眼这满堂喜景,看向两个她最重视的家伙。武崧的绿眸起了水雾,皱着眉头瘪嘴盯着她,模样十分可笑,又好像有些可怜。白糖更夸张,两道泪瀑夺眶而出,嘴里不知道在嚷嚷些什么,听着令人心疼。
讨厌,这两个家伙,这种时候还要逗我哭,接下来怎么办嘛。
小青吸了吸鼻子,收回视线,又忍不住偷眼看了下对面,这夫君……
一双笑弯弯的眼睛模糊的出现。
哎呀,果然是荣光师兄啊。
小青深深叹了口气,不该看的。白猫王子当前,这也太考验女孩子家了。
算啦。小青高高举起酒杯,粲然一笑,接着用力把酒杯掷向地面,高喊道,“大飞!就是现在!”
“哇呀呀呀呀——!!巴蛇吞象!!”
屋顶和墙壁应声而破,无数砖瓦碎片四散飞去,宾客们惊叫着落荒而逃。石头的巨蛇盘游而进,大飞立于蛇头,裹挟着烈风狠狠的撞向新郎。
地上的酒液被青色的韵力包裹,瞬间凝成一把尖锐的冰刀,飞向小青的胸口。
“以为用婚礼的幻象迷惑我,就能留住我们星罗班吗?哼,别瞧不起女孩子,我可没那么软弱!”
小青怒喝一声,剑指前伸,韵力引导着冰刀加速,狠狠刺入了她自己的胸口!
韵力四下溃散,血液从伤口流出,红色的嫁衣显得更加鲜艳。
霎时,四周的景象开始碎裂。小青皱紧眉头,看着大飞击倒魔化的荣光,空间里开始出现一个黑洞,黑洞深处隐隐透出些亮光。她知道,那就是幻境的出口了。
“白糖,武崧,你俩……还愣着干什么?”小青艰难的开口,伸出水袖卷住了还呆若木鸡的俩人,奋力一振,把他们送出了黑洞。
周围的一切都在崩塌,小青躺在地上,觉得这幻境做的还真是真实。不愧是眼宗前代宗主的秘法。这位魔化的老宗主早就等在他们前往阴霾山谷的大道上,伏击毫不留情,一出手就是大招“镜象万千”,这里的幻境与现实根本毫无差别,小青连他们什么时候进来的,过了几年都忘记了。在这里,他们一样成长,一样打魔物,一样经历了艰辛与快乐。直到他们打败了黯,小青回到身宗成亲,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母亲早已不在了。
荣光师兄也已经不在了。
现实中,他们在身宗的一战可谓艰苦卓绝,小青至今还记得,赶来助阵的荣光是如何帮她挡住魔化后母亲狂暴的一击,同时蒙住了她的双眼,用温柔的声音叮嘱大飞照顾她。母亲又是如何愧悔难当,把全部的韵力传给她,纵身跳下了那深千尺的桃花潭水。
他们早已把爱都留给了她,带着京剧猫的荣耀离去。
也许正因为这份痛太过深切,她才能从幻境中惊醒,明白了他们身处“镜象万千”的世界,也明白了这术,是下在了她的身上。
一人中术,万人不得出。
除非中术者死,并击败幻境的守卫者,其他人才可以出来。
看破幻境又如何?身怀绝技又如何?
没有牺牲,终究不会有出路。
小青犹豫再三,三个好友挑来挑去,最后狠下心,把真相告诉了大飞。
大飞反常的沉默了许久,身上每一根战栗的毛都在传达着他的愤怒。
“俺来!!”他一拳轰飞了整面墙壁,气喘如牛。
“笨啊,都说了中术的是我,你代替不了的。”小青皱眉,嫌弃的看着他,“你就负责帮我搞定那个守卫者吧,据我观察,八成是那个神出鬼没的新郎。我老觉得他在监视着我们,所以一直躲着他呢。”
大飞耷拉下脑袋,眼睛里噙满了泪。他壮硕的身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半晌才发出声音,“为什么告诉俺?”
小青心里一颤,愧疚的拍了拍大飞,“那两个家伙才不像你这么懂事会体贴人呢,八成会闹的鸡飞狗跳,反倒激起了守卫者的注意。再说,外面的世界过了多久,我们也不知道,万一黯还在兴风作浪,他俩的战力可不能就折在这里啊。”
大飞默默坐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狠狠抹了把泪,“好!京剧猫什么都不怕!俺帮你对付守卫者,你打算怎么做?”
小青微微一笑,揪过大飞的耳朵细细说着。
“咦??可、可是,这是你从小就期待的婚礼啊,这样真的……”大飞愁云满面。
“嘿嘿,这就是我最期待的婚礼喔。”小青甜甜的笑了。
“大飞,你、你怎么还不走……”小青勉强抬起眼,看向气喘吁吁,席地而坐的大飞。
“嘿嘿,这守卫者还真难对付,俺不小心,被魔化了……”大飞转过脸来,半边脸已经被混沌侵蚀,显得异常可怖。他依然憨厚的笑着,“出去了也是给大家添麻烦,俺还是留在这里吧。”
小青眼睛一酸,叹了口气,“听说猫有九条命呢,希望下次还能嫁得很好很好。大飞,下回也教教我缝衣服吧,不然又要被武崧和白糖念叨了。”
大飞也不知道听到没有,一个劲儿傻乐着,最后站起身,冲着快要消失的黑洞尽头大喊着,“秋天快到了,要好好吃饭哪!奶奶就拜托你们了!”
小青噗嗤一乐,咳了满身的血,也坚持着撑起半边身子,冲着那头喊道,“你们俩,以后可要加把劲儿啊!别丢星罗班的脸!”
四周的景象渐渐变得像水墨画,模糊着消失。小青和大飞相视一笑,前所未有的安心。
红色的嫁衣消失在风里。
夏天就要过去了。
“起来,都21岁了,还就知道吃。”武崧踢了一脚躺在草地上的白糖,后者“哇呀”一声弹起来,满嘴的鱼丸都噎在了嗓子里。
“里敢嘛?吓使偶勒,咳咳……税,税……”白糖一把抢过武崧腰间的水葫芦,咕咚咕咚往下灌着。
“呸呸呸,你,你这怎么是酒啊?”白糖扔了葫芦,吐着猫舌打滚。武崧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拎起葫芦灌了两口,望向不远处,混沌缭绕的山谷入口。
“该怎么打,记住了没有?”武崧问。
“记住了记住了,手、眼、身、步四个宗跟你打头阵,唱、念、做、打四个宗跟我从山谷侧面爬上顶峰,从上往下奇袭,说得没错吧?总~帅~?”白糖百无聊赖的回应着,很不走心。
“丸子,别吊儿郎当的!”武崧看着白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自从几年前小青大飞离开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虽然功夫是日夜精进了,但性格却像变了一只猫一样,不是敷衍的糊弄人,就是嬉皮笑脸的开玩笑。他不是不能理解那次打击有多大,然而大敌当前,与黯的决战在即,如果还是这幅半吊子的心态,有危险的可就不止他俩,更有他俩所带领的宗派联盟军。
“这次总攻关乎猫土能否和平的大局!只要在此把黯完全消灭,猫土就能永远摆脱混沌和魔物的控制,你到底明不明白!”武崧硬着心肠教训道,“要是小青大飞他们在,一定也……”
“喂,够了吧。”
低沉的声线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如同岩石般孤独而冷硬。武崧心里一凉,仔细瞧了眼白糖的表情,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也永远不想再见第二次。
“我天才白糖可没有那么想不开!总帅你就小心别被我抢去功劳吧!”只一个瞬间,白糖就又恢复了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他拍拍屁股站起来,看也没看山谷,大踏步的向军营里走去。
奇怪,总帅来总帅去的,丸子这次竟然这么听话?武崧强按下心中的不安,只期盼着战斗时,他不要出什么状况就好。
“那丸子到底在哪?!!!”武崧不顾一身血污,继续挥舞着哨棒释放技能,又轰飞了眼前一批魔物。他大喘着粗气,看着孤立无援的自己这一军,还未能走到黯的跟前,就已经和众多高等魔物及魔化的京剧猫陷入了苦战。说好从顶峰奇袭支援的白糖一军并没有出现,但奇怪的是,他们打了已有半个时辰,除了第一批赶来的敌人,敌方也没派进一步的援军过来,就连黯的混沌气息,也一直停留在山谷深处,没有移动。难道……
不好!武崧眼前一黑,想到某个可怕的可能,那丸子又在乱来!武崧怒火中烧,一记“炎虎重炮”劈开前路,叮嘱部下坚守战场,自己催动最快的身法,一路绝尘的赶往山谷更深处。这简直是最傻最愚蠢的打法,应该来得及,必须来得及,只要他——
仿佛验证他的预感一般,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劈开混沌的天空,带着耀眼的光辉直直坠向黯所在的地方。一个熟悉的声音不要命的响起,“吃我一招!彗星!”
黯有多强大,已经不需要再用京剧猫的性命去验证了。不论你修炼了多少年,韵力有多高,功法有多强大,在他面前,都只有渺小一词可以形容。完全复活的黯,十二宗穷尽全部精锐对抗,却连个平手都难以企及。步宗的快,打宗的悍,身宗的韧,唱宗的威,此刻全部倒在了黯的脚下。白糖的一身金甲早已七零八落,多年锻炼的强壮身躯,此刻也如秋叶一般,在黯的手下瑟瑟发抖。他的脖子被黯强力的捏住,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声,金色的眸子里泪水朦胧,却依然闪动着不肯屈服的光。
“不自量力的小子,以为被修看中,就能对抗得了我吗?”黯阴鸷的笑着,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不过,被他的念珠强化过的身体,倒很合我的意,归了我吧。”
幽紫色的混沌从黯的手中放出,开始潜入白糖的体内。白糖却扯开嘴角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放弃了吗?小子。”黯扬了扬眉。
“你这么强……我哪有什么办法啊,武崧那家伙又不在。”白糖嘻嘻笑着,双手抓上了黯的手臂,突然,金色的韵光从他的手上放出,与之呼应的,地上一圈韵纹结成的阵法,正金光大盛,从地面上浮现出来。一道道无比强大的韵光交织形成的牢笼,严丝合缝的围住了白糖和黯。这些韵光的力量前所未见,与白糖胸前的珠子互相呼应,每一刻都比上一刻力量更强。
“这,这是?!”黯大为惊讶,以他的武学底蕴立刻明白,这是早已失传的锁韵阵法,可以代代累积强大京剧猫的韵力并传承下去,累积了多少韵力,发动时就会成倍释放。累积的越久,力量就越强。十二宗那几个可恨的老宗主,当年就曾用此阵夺走了他全部的力量,逼得他不得不逃回山谷。但那早已是他年轻的时候,现在的猫土,应该没有猫会使用这种阵法才对,就连他都遍寻不到这阵法的记录。然而现在,一只毫不起眼的小白猫,居然会用这种阵法?而这其中寄宿的力量,竟连他也挣脱不开?
“嘿嘿,被我抓住了吧?”白糖得意一笑,嘴角渗出一缕血丝,“这可是叽里咕噜教我的绝招,我瞒着武崧练了好多年呢!里面有好几代前辈的韵力,你就乖乖投降吧!喂,武崧!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啊!”
迟来的武崧看着倒卧一地的同伴,和金光牢笼里白糖与黯对峙的身影,该做什么很清楚。他是武家的传人,早就明白战场是怎么回事,这是最好的机会。只要集中最大的韵力攻向牢笼,猫土就可以获得和平。丸子是做好了觉悟才选择和黯同归于尽的,他是师兄,他可不能输给丸子。
“这里是战场,随时都有可能送命。”武崧想起多年前,自己曾这样教训过初次见面的丸子。
“哼,堂堂一个京剧猫,我还会怕死?”白糖低眉,认真的表情没有疑惑。
武崧笑笑,哨棒燃起前所未有的明亮火焰,异色的瞳孔熠熠生辉,他催动身法,火红的韵力就烧满了全身。“你倒是快点啊,他好可怕,我快支持不住啦!”白糖不要命的嚷嚷,手里却越抓越紧。
“来了。”武崧低头,一个阵法在他脚下一闪而逝。
“诶?”白糖一愣,我怎么出来了呢?刚刚还抓着黯的手中空空如也,脚底下金色的韵阵消失无踪。他傻傻的抬起头,一阵激烈的爆炸声瞬间响起,气浪把他掀翻嵌进山谷的石壁上,光芒刺眼的要命,空气里的高热让人晕眩,有几丝火星飘过,闪着红色的韵光。
“臭……屁精?”白糖呆呆的睁大双眼,拼命想在浓稠的烟雾里,看到那个身影。
“你当真要学?”叽里咕噜难得的皱起眉头,不赞同的看向武崧。
“反正那丸子也瞒着我,自己在偷偷练什么绝招吧。”武崧拱手作揖,向老鼠深鞠一躬,“那家伙太冒失,关键时刻还得我去救场。还请前辈教我这移身换位的阵法,今后若有个万一,我还能替换那家伙对抗强敌。”
叽里咕噜紧锁眉头,复又摇了摇脑袋,“你要瞒着他吗?”
武崧再鞠一躬,“还望前辈成全。”
老鼠无奈的捋了捋须,叹了口气,歉意的说,“辛苦你们这些好孩子了。”
“前辈哪里话,而且,”武崧难得的笑了笑,看向不远处猛练功夫的白糖,“我可是他的师兄啊。”
光芒炸裂的瞬间,武崧突然松了口气。
他想起了小时候,那名白衣武师对他说过的话。
“火焰在最需要它的地方燃烧,才最温暖,最有力。”
自己这是,做到了吧?
“如果不当京剧猫了,你会做什么?”
“我堂堂武家传人,当然是光耀武家,保护猫土,还有——看着你这丸子,不要乱来。”
时年猫土第1500个秋天,黯被十二宗联军剿灭于阴霾山谷。
天下,从此太平。
“呜哇啊——”
白糖突然从地上弹起来,修长的腿踹倒了不远处的石碑。他慌忙扶好,心虚的喘了口气。
“你怎么还这么冒失啊?都这么大了,不像话。”清润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语气凶暴,小青伸出手,熟门熟路的拉住白糖的脸往两边扯。
“人、人家做了个噩梦嘛。”白糖已经站起来了,却就着小青矮他两头的身高,被扯的龇牙咧嘴,倒也没想挣脱的样子。
“咋啦白糖?是不是太紧张,肚子饿啦?没事儿,俺给你煮碗八仙鱼丸面,吃饱了就有力气干大事了。”大飞壮实的手臂早抱起一篮食材,笑嘿嘿的往厨房走去。
“哼,他哪里做过什么正经梦,八成是吃的又被老鼠偷走了的梦吧。”俊酷的武崧瞧也不瞧白糖一眼,手里的书却翻了一页。
“你们就知道欺负我!还是大飞最好。告诉你们哦,这次我做的梦超级可怕,我梦到你们,那个,都……都离开我了,不在了。虽然打败了黯,但就剩我一个了,我……我好难受……”白糖吸溜着鼻子,眼泪不争气的滚落下来。
小青哪里见得了这种场面,立刻后悔刚才口气太凶,不由得伸出水袖替他擦泪。
“行了行了,我们这不都没事吗?哭哭啼啼的做什么,让人笑话。”武崧皱着眉翻身下树,伸手一串鱼丸丢过去。
“啊呜!”白糖立刻像狗一样纵身一跃,刚才的泪包相一扫而空,三下五除二就灭掉了那串鱼丸,贼兮兮的看向武崧,“臭屁精,还有吗?”
“看~来你精神的很嘛~~”小青恨的牙痒痒,漂亮的脸皱成一团,“还不快给我干正事去!他们都等你很久啦!!”
下一秒,白糖就以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姿势被抽下了山坡。画师猫咳嗽着,上前扶起白糖,“宗主小心啊。”
白糖头晕眼花,嘻嘻笑着,“我没事、没事,那个,请问画像画好了吗?”
画师猫一揖,双手捧上一幅卷轴,“还请宗主过目。”
白糖接过,眼前一亮,笑的堪比阳光,“还是画师叔叔画的好!行,就这样吧,不要忘了交给豆腐汤圆喔!”
说完,白糖把卷轴仔细卷好,恭敬的交给画师,接下来大踏步的向山坡下的广场走去。今日阳光正好,一个不算太冷的冬天。温暖的太阳像蒙了一层雾,轻轻柔柔的挂在十二宗祭典广场的上方,照耀着下面站的整整齐齐的十二宗宗主们。
“你们好啊!都准备好啦?”白糖热情的走上去,跟十二宗的宗主们打着招呼。
“谨遵指令,一切皆已就绪。”负责主持此次大事的西门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向白糖行了个大礼。
“嗯,该说的都说过啦,你们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白糖歪歪头,期待的瞧着一圈年轻的新宗主们。
“我还是认为……”瞳瞳上前一步,刚想说点什么,看到白糖的眼睛,突然就憋住了。半晌,他的脸又红得鼓鼓的,不甘心的退了下去,“算了,你要加油啊。”
“嘿,该加油的是你们才对吧?不要太想我哦。”白糖得意的挥了挥手,站到了广场的正中央。他深吸一口气,眯眼享受了会儿阳光,然后开心的说道,“开始吧!”
十二宗宗主身形一凛,倏然移动到祭典广场的十二个方位上。他们各自点亮韵纹,十二道强大的韵力,立刻顺着广场上的纹路,笔直的从地面汇聚到白糖的身上。白糖沉心静气,盘腿坐下,把征战半生的正义铃横置于身前,与胸口的珠子一起激发出金色韵力的光。
“丸子,你可要好好干,一定要堵上山谷的裂缝,不让混沌再次席卷猫土!”武崧板着一张脸,硬邦邦的嘱咐着。
“知道啦知道啦,我都是27岁的帅猫郎了,你怎么还这么啰嗦。”白糖不耐烦的撇撇嘴。
“身体长大了,心灵却还是个馋嘴的小猫呢,真让人不放心。”小青捂嘴轻笑。
“白糖,加油!俺们等你!”大飞挥舞拳头鼓劲。
白糖嘻嘻一笑,“你们就等我天才白糖的好消息吧!”
冬日的阳光忽然变得耀眼,金色的韵力吸收了十二股同样强大的韵力,形成一道彩虹般的光柱,直通云层之上。白糖的身形渐渐与光柱融为一体,忽然,天地间猛地一震,一道白雷瞬间落下,光柱飞升而上,以极快的速度向山谷坠去。山谷内发出一声轰然巨响,狂风登时大作,暗紫色的混沌撩天而上,铺满了天空,紧接着消失在阳光的照耀下,无影无踪。
“成、成功了吗?”瞳瞳立刻解了护法的韵光,急切的望向阴霾山谷。
一道亮丽的韵纹忽然升起,在天空炸开一朵烟花。
看到这朵烟花,十二宗宗主长舒一口气,知道山谷的裂缝已被白糖完全修复了。一切结束了。猫土,从此再无被混沌侵袭的恐惧。
西门微仰起头,有些东西太安静,让人不能适应。比如今天的这个时刻,比如今后每年的这个时刻,他们一定都会像这样来到这里,仰望着冬日,纪念着一个像修一样伟大的英雄,一个无比怀念的朋友。
那个朋友爱吃鱼丸;那个朋友从一介草根成长为京剧猫;那个朋友实现了自己说的话,守护了整个猫土;那个朋友说了,不要哭。
“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京剧猫!”
昔日咚锵镇的少年,他做到了。
“各位宗主大人,请问他的这幅画像,还有需要添改之处吗?”年迈的画师猫抖着声音,呈上一幅卷轴。
“画像?”宗主们奇怪,他们劝了一年都没能劝白糖改变今天这个决定,又劝了一年也没能说服白糖留下一星半点的东西。
“留那个做什么?我喜欢帅气的离开。”白糖嘻嘻笑着,复又想起了什么,“对哦,是有一件想留下的东西,你们就别管啦。”
他什么也没有留下,只留下了一幅画。请了昔年最崇拜的画师猫,特地选在今天,为他画了一幅春景图。
画师猫笔力未减,栩栩如生。
画像上有小青,有大飞,有武崧。
他们笑嘻嘻的陪着白糖,星罗班还在。
而他,靠着朋友们的墓碑,睡得正香。
《四季如春》
——Fin.——
*恶友三人组主友情。微普洪(私心)。
*此文为2017年帝都aph恶友组茶会应援文
作为国家,有时候是比人类还要脆弱的。
当然,基尔伯特是坚决不会承认的。“本大爷就算死了也像小鸟一样帅!”记不清是哪一次,他趁阿西不在,呼朋引伴的招了两位恶友来家里开内裤party(绝不是因为寂寞!),嚼着安东尼奥手作的番茄披萨,灌下弗朗西斯亲酿的赤霞珠,三个醉汉在互相尬舞中不知怎么就提到了这个话题。
“哥哥我的生命啊,就如同这玫瑰花一般娇贵而美丽……”弗朗西斯一手拂开散落在英俊颊边的金发,一手微微倾斜了杯中美酒,陶醉的看着稀世佳酿倾倒在他“哔——”处覆盖着的娇美玫瑰上,“怎么办?上帝都舍不得收了我这朵世间华彩。”
“哈哈哈是世间奇葩吧?”
“散发着腐烂气味的玫瑰,上帝他老人家会要?”
基尔伯特和安东尼奥勾肩搭背,一人伸出一脚,快乐的踩向那朵世间华彩。弗朗西斯“嗷”的尖叫一声,像被非礼的贵妇一般扶额转圈优雅倒地,横卧在酒桌下面,嘤嘤啜泣之余还不忘念出一首诗——
“爱情消逝了像一江流逝的春水爱情消逝了生命多么迂回希望又是多么雄伟!”*
英国不来找他演莎翁的戏真是可惜了。基尔伯特有些同情的看着这位随时随地都在戏里的男人,革命、复辟、浪漫、罪恶,这些东西混杂在一起成了某种戏剧般激情的基因,始终根深蒂固在他浮华的外表之下。祸害留千年,这家伙死不了的。
“把你下面的雄伟先收一收好吗?你家诗人看了会哭的。”阳光爽朗的西班牙人沾酒就露出了本性,毒舌腹黑伴着天真的笑容一套又一套。基尔伯特很难想象有什么事情能够真正挫败他。这家伙太纯粹了,像他信奉的太阳一样除了升起就是落下。敌人来了就挥着巨斧迎击,敌人走了就高高兴兴下地。哪怕再打个一百次,他也会随遇而安的活到地久天长吧。
此刻,西班牙人正高举番茄笑得十分荡漾,露出斗牛练就的上好腹肌,骑在大哥哥的身上,热情洋溢的对准那对桃花眼挤出浓稠的番茄汁。
“好吃吗?俺家的番茄最棒!番茄和热情就是俺的生命!呀呼!Viva!”
“哇!住手!!欺负大哥哥?可是这样也不错……”弗朗西斯颤抖着趴在地上,伸出舌头舔了舔散落满身的番茄汁,让场面更加的不可描述,“不过,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他斜睨了普鲁士人一眼,一副聪敏而暧昧的表情。
基尔伯特醉醺醺的,揉着肥啾的羽毛,差点忘了这个话题是自己提起的。该怎么说出口呢?因为自己有了命不久矣的预感?因为突然从消失的噩梦中惊醒,吓出了一身丢人的冷汗?因为和阿西一起眺望世界的时候,会越来越觉得自己多余?
太不帅气了,他俩会笑话他到地狱尽头的。
“哼,当然是因为本大爷要征服世界,担心一下你们还能活多久,免得见不到本大爷辉煌的英姿!”
两个醉汉愣了愣,直勾勾的瞪着基尔伯特,接着爆发出一阵非人的笑声。
“噗——哈、哈、哈!谁又给他看日本少年漫画了?是你吧安东?”
“俺才没有,他中二期已经够长了,谁还敢给他看?”
基尔伯特愤怒的看着地上打滚的二人,抄起两个抱枕就扔过去。“来战啊!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本大爷的实力!全都给本大爷跪——唔——”
“啧啧啧,是时候让还没脱处的小鸡仔,看看成人世界的残酷了……”弗朗西斯像打开了荷尔蒙的开关,浑身散发出成熟到快要透烂的男性气质,一扫刚才娘娘腔的模样,轻松抄起基尔伯特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
“有理想和热情是好事!来,让俺帮你一把!”安东尼奥绽放一朵无敌闪耀的笑容,亲切随和的用烂番茄堵住基尔伯特的嘴,顺手抄起他的另外一条胳膊和腿。“一、二、三,走着!”
晴空下,基尔伯特像小鸟一样帅气的飞出窗口,稳稳的落入院外的喷水池里,激起一朵美丽的浪花。
“你们俩给我记住——!!!本大爷死了也……咕噜咕噜……不会放过你们……咕噜噜……”
“来啊来啊,千万别跟我们客气!”两位挚友击掌相庆,挥着手帕跳起弗朗明哥。
这两个混蛋……
基尔伯特睁开眼睛。天上蓝的透明,身边白云悠悠,美丽到寂寞的地步。
“本大爷说累了,大概就这么多吧。”基尔伯特转过头,看向雪白的亭子中,那位胡子拉茬的老人。老人似乎充耳不闻,正专心致志的下一盘国际象棋。他不时拿起羽毛笔在一张羊皮纸上记几下,之后又陷入到棋局的思考之中。基尔伯特觉得奇怪,明明对面没有人,老人这是在和谁下棋呢?
“那个……天使?上帝?您老人家写完了没有,本大爷可以去见亲父了吗?”
死亡其实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疼,不过是灵光一闪,突然就脱离了地球。朦朦胧胧的走了不知多久,就来到这块除了白云什么都没有的天空。寡言的老人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说说你一生的挂念吧。”
没有赢的战争是挂念。亲父的伤是挂念。阿西少了本大爷,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那只冰块暴君熊。还好本大爷事先留了一屋子的日记,希望他好好研读,吸取本大爷的智慧啊。英国今后一个人也能玩得很开心吗?徒弟阿尔的枪法没有本大爷教会退步的吧。意呆酱的小脑袋,再揉揉就好了。对了,小少爷还没被本大爷气死呢,真是便宜他了。还有伊莎那个笨女人,就知道打我,怎么就不肯让我抱一下呢?以后可没人为她摘花戴在头上了。有人欺负她了该怎么……哦不,应该没人敢欺负她。太好了。再管中国君要一个幸福熊猫就好了,送给……送给谁呢?
两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眼前。
啊,想到就会不甘心。就会生气。就会心里泛酸。眼睛也看不清了。
特许你们成为本大爷的挚友吧。哼。要活得更久一些啊。
不要太急着上来找本大爷,我才懒得听你们吹嘘征服世界的故事。
基尔伯特甩甩头,觉得自己婆婆妈妈的,十分不帅。他一个打滚翻身起来,凑到老人的身边,凝视着对他来说仿佛天书的棋盘。
“罢了,罢了。”老人突然摇摇头,把棋盘一推,“缠人的家伙们,就让了你们吧。”
“无上光荣的天父啊,您的伟大照耀了我罪恶的双眼,您的宽容和仁慈让天地都为之生辉,感谢您答应我们无理的请求……”
一把华美甜腻到让人恶心的声音滔滔不绝的响起。怎么有点耳熟?
“太阳也感谢您!来,这袋番茄送给您吃。哈哈,俺们成功了!”
一个爽朗热烈的男声风风火火的加入进来。怎么也有点耳熟?
老人不耐烦的站起来,拍了拍基尔伯特的肩,“回去吧。真是要被他们两个烦死了。”
老人摇着头,摇摇晃晃的消失在云层深处。基尔伯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双铁臂以杀死西伯利亚熊的力气紧紧抱在中间。
“哎哟哟,真是差点吓死哥哥我了,你这讨★厌的家伙。”弗朗西斯毫不顾及贵族的形象,一张俊脸梨花带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蹭在基尔衣服上,手顺势就开始往下摸,好像要确认什么似的。
“啊哈哈,基尔害不害怕啊?男子汉安东来救你了!来张嘴——”安东尼奥笑着飙泪,猛捶了两下基尔的胸口,接着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大得惊人的番茄,硬生生的塞进基尔的口中。
“唔——噗呸!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也死了吗?”基尔伯特挣扎着发出声音,难以置信的盯着两位恶友,嘴里发慌的问着。
“笨——蛋,你突然消失,害的大家手忙脚乱的。你是没看到,路德维希的脸黑得都成炭了,要不是意呆酱拦着,说不准WW3已经爆发了呢。还有伊莎,哭得那叫一个惨,啧啧,你的屋子……呃,她用平底锅拆遍了屋里每一个角落,坚信你还藏在哪里气她玩。”
“阿尔现在还抱着枪守在你家呢。那个奥地利君……已经连续弹了36个小时的哀乐了。俺俩能来这里,还多亏亚瑟祭出他家的什么什么禁忌暗黑魔法阵,搭配王耀家的僵尸复活术,说是没把你带回去,俺俩也就不用回去了~哈哈,你人气很高嘛基尔!”
基尔伯特有点懵,他低着头,不太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情。
在这个世界上,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人类的伟人说得没错。国家只会比人类更孤独。但为什么他胸中好像要飞出小鸟。为什么两个恶友的脸,怎么看怎么想让人大亲特亲。
啊,他忽然觉得好笑。这个地球上,本来就没有哪个国家,可以单独存活下去。
圆圆的地球,如此丰富。
“世、世界没了本大爷果然不行啊!既然大家都这么期待,本大爷就勉为其难的回去吧!”基尔心里好像升起了一轮太阳,浑身都是劲儿,只觉得征服世界也没有这么爽快。他张开双臂揽上两位挚友的腰,“走吧!世界在等着我们哈哈哈——”
“哼哼,安东,是哥哥我耳聋了吗?我好像没听到有人感谢我们啊。”
“说得没错啊,太阳作证,俺也没听到。”
基尔伯特突然就感到了寒意。当弗朗西斯露出邪恶贵族的微笑,安东尼奥咔吧咔吧捏起手指的关节,俩人熟门熟路夹起他胳膊的时候——基尔终于回想起了,曾经一度被两个恶魔支配的恐怖。
“咳咳,本大爷其实对你们很——啊啊啊啊啊——————”
“有话下去再说吧★尤其是等着你的伊万,他很想念你呢。”恶魔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
基尔,今天也帅得像小鸟一样。
“吁——这次真的吓俺一跳呢。”安东尼奥一屁股坐在地上,舒服的展开四肢,“也就罗维诺走失那次,俺的心脏跳得有这么快过。你呢?”
弗朗西斯嘴角轻扬,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安东尼奥眨了眨眼,彷如看见了侍奉上帝的金色大天使。
“你说什么?”
天使的嘴唇翕动着,注视着基尔离去的地方,目光温柔。
“生命多么迂回希望又是多么雄伟让黑夜降临让钟声吟诵时光消逝了我没有移动。”*
——FIN.——
注释:*处出自法国诗人纪尧姆&阿波利奈尔(-)的《密腊波挢》。
*安东尼奥的性格忒难掌握了……这人成天都在想什么啊?拿小番茄捶你胸口?结果我笔下的西班牙很攻啊,但是我喜欢!天然黑赛高!
*普爷有辣————么可爱!什么不悯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要让全世界都喜欢他!╭(╯^╰)╮
*哥哥是最好写的,所有关于哥哥的片段都会写着写着就不小心滑——向R18的深渊……
*爱生活,爱恶友!!!恶友是全世界的宝藏!!期待ONLY成功举办~~
角色:雪莉露&诺姆&
作品:超时空要塞Frontier
CN:玉兔sang
摄影:小虫哲野
场地:冰泉摄影基地
化妆:Kaine+自己
后期:百次晴+自己
当我爱上神明的那一刻
何曾想过会有别离的一天
取一颗燃烧的流星
化作钻石的泪痕
遇见你之后
我已不再完美
很久很久以后
亿万光年的远方
群星璀璨之中
我终于了解了宇宙的真相
有你给予的爱
才有我的存在
请在漫天星辰之中找到我
在耳边轻轻告诉我&我并非孤独的星
觉得这一套相当适合圣诞的氛围&于是就发了&祝大家圣诞快乐!
白胡子的老爷爷一次也没来过&但袜子里总是有礼物
谢谢他一直陪我长大
雪露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坦率去唱&坦率去爱
愿她的狂妄和温柔种在我身上
让我也能成为如此出色的人
最近两部大热的电影,都是导演本人的飞跃之作,一个是李安的《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一个是新海诚的《你的名字。》。两部影片都展现出了不同的“真实”,后者描绘真实的青春情感,前者依靠新技术,用逼近真实的画面,展现出了比画面更真实的、比利们的困境。
举重若轻,臻入化境,说得就是李安这部影片的水准。有人不服,说这几乎算不得一个完整的故事,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和三段式经典结构,只讲了形形色色的人在这2天里与大兵比利的交集和谈话,更多的是对他的看法。但这依旧是一部发人深省的伟大电影,因为它没有在编情节,它在讲真话,它站在真实的生活这一边。
生活里哪有那么多持枪动炮的大情节,所有的惊心动魄就藏在每一次谈话里,每一次劝说和诱导里,每一条短信和每一个亲吻里。你以为只有战争和灾难会重塑一个人的三观吗?不。出去看看,多聊一聊,像比利一样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评判。短短2天,比利的每一场谈话都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告白,质疑,流泪,也沉默。他人生最重要的改变没有发生在伊拉克战场上,而是发生在最普通的日常生活里。这里,才是更可怕的战场。
这是一个解不开的困境:伊拉克战场上没有意义,毫无荣誉可言,被利用和抛弃的年轻士兵对此心知肚明,他们在用生命让事情变得更糟。可回来又如何呢?心机政客替他们挂上高高的大红花,像手办一样摆在表演台正中“一动也不许动”,真名天女率领全民对着他们意淫,把他们唱成性感的娱乐品,投资商要把他们变成电影明星,宣扬战争的正义和英雄的必要性,为了制造又一场好莱坞的胜利。工人们才不管他们是否保卫了国家,妨碍自己工作的,威胁到自己饭碗的,一律是敌人,哪怕他们身处同一个阶级。年轻姑娘们固然热爱英雄,她们会为英雄献上爱和身体,却不会为一个真实的士兵买单。
李安用大师笔法描绘出了这幅人性的浮世绘,但被侮辱和被损害的就只有B班吗?如果用工人或姐姐的角度去讲,这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不,有多少种立场就有多少种正义。所以这里才比战场更可怕。
“还能怎么样呢?”酒馆的侍应生和两个大兵坐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眼神像嘴里的烟一样迷茫。也许他们会交换位置,一方为了家里的生计选择上战场卖命,一方回到低薪酬的汉堡王端盘子,然后发现自己在和平里也依然活不下去。比利是出于生计所迫才选择回到战场的吗?不。被人杀死和被人愚弄不是一回事。现实生活复杂到无法看清,而战场,还好有战场,敌人清晰可见,战友就在身边,支付的代价只需要生命,“他们只是想杀掉你,但没想让你看起来像一个傻瓜。”
——所以送我们回战场吧,回到安全的地方。
影片中,这是一个普通人得不到尊严的社会。
尊严在“球队输赢”上的老板,
尊严在“拍出电影”来的制作人,
尊严在“没有出错完成工作”上的经纪人,
尊严在“9分钟内拆好舞台”上的工人。
我们的尊严在战场。
虽然这是一场不名誉的战争,
虽然我们是被生活逼迫而来,
虽然我们付出生命在打的仗毫无意义,
但这是我们真实的生活。
除了它,我们已一无所有。
所以它不能出卖,不能扭曲,再多的钱也不行。
&“先生,这是我们真实的生活,不是故事,而你却想把它变成另外一回事。就算你给十万美金,我们也不会把它出卖给商人利用。”
比利所守护的,是他们作为无人理解的士兵,作为一个人,唯一剩下的最重要的东西。
你可以叫它良知,正义感,或者随便哪种道德。但在这一刻,比利拒绝的不是一摊生意,而是一桩谎言。他做出了一个普通人所能做出的最伟大的举动——维护真实,哪怕历史要求他粉饰。
有几个人能拒绝?当全民要把你捧成英雄,只需要你变成不是你的人,出卖你的经历,把它抽象成一个符号,你就可以接受万民敬仰,甚至书写新的历史潮流——能拒绝吗?
但生命的尊严不在于书写历史,在于维护有价值的东西。
“拒绝的好!我们知道你在为我们着想,要是他们看了我们的英雄影片觉得很帅,送更多的年轻人上战场,那可怎么办。”年轻的战友笑着说。
“我要努力挖出更多的新石油,结束这场战争,让我们的年轻人从战场上回来。”石油大亨笑着说。
“你继续挖你的,我们继续杀我们的,别说是为了我们而发起的战争,别忘了,是你们把我们送上战场的。”班长笑着说。
谁在维护国家的未来?谁在粉饰历史和战争?一目了然。
你可以利用我们的生命,命令我们替你去死。
但你不能利用我们真实的生活,扭曲它的意义,把它变成一个方便利用的符号,一个政治家口中的煽情精神,一个欺骗民众的把戏,一个虚伪的玩意。你不能玩弄我们的尊严,把我们嗑碎灵魂所经历的一切,变成一场用来诱惑那些一无所知的普通人的,盛大的中场表演。
我需要一个士兵。
你需要的是谁。
战场上的我们,至少能反击,能对抗,能彼此保护,能死得其所。敌人只会杀了我,不会让我当众成为一个傻瓜。他们不会试图把我变成另外一个人,不会扭曲我,改变我,盗窃我除了生命以外最重要的那些东西,让我成为众人狂欢中的一个小丑。
我们不是英雄,是有尊严,有职责的士兵。要是回来,我们还能是什么呢?圣教徒都比这里对我们更有敬意。你还是让我死在战场上吧。死在痛击敌人,保护战友的名誉里,死在真实的生活里。
就算没得选,我们依然可以选择不去撒谎。
就算一无所有,我们依然可以保卫尊严。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
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
一个声音高叫着:
爬出来吧,给你____!”
“班长,他在撒谎!”
所以我们的回答是不行。
这里的历史不需要活着的我们,历史只需要符号。因为符号易于传播,易于教诲,易于记忆。因为人们呢,“很容易遗忘”。
——所以送我们回战场吧,回到安全的地方。
电影最精彩的高潮部分,我觉得不在比利与商人对峙那段,虽然就像黑人制作人吐槽的那样,那确实是一个“电影高潮”。(我为这句吐槽拍案叫绝,这句话再一次证明了这是一部向“真实”致敬的电影。电影永远只能像生活,真实的生活是无可取代的。)
在我看来,真正的高潮在中场表演。
120帧的优势完全体现出来了,盛大爆炸的烟花,轰隆作响的音效,眼花缭乱的走位,震耳欲聋的脚步,清晰到毫发毕现的画面,这场表演比战场还像战场。这一刻,我完全能够理解比利的内心,和他同样呆若木鸡:人们为什么要在和平之地,制造这种像战争一样的东西?
而比利回忆中的真正战场——土气,简陋,杂乱,两方队伍跟过家家似的守着两栋土楼,进行着毫不帅气的生死相搏。
但就是这样强烈的画面对比,让人身临其境的感受到什么是战争。大部分电影,靠着毁天灭地的特效,以为就能表现战争的可怕——好像扑够了脂粉,男人就可以变成女人。但这里的战争,没有一个大场面,异常安静,却无比真实。
它是临上场前“我爱你”的挨个告别;
是根本听不清命令的嘈杂环境;
是比利冲出去之后,战友还没搞清他的意图就去支援的本能;
是把受伤的战友推下战壕;
是一个人抵着另一个人的呼吸,在狭小的管道里挣扎;
是把刀插进对方的喉管里,只管刺、别体会;
是看着敌人在血泊中展露微笑,手指向天,仿佛在说“看,神来接我了”;
是因为一次无效的拯救失去战友,从此受到全国的表扬。
比利最糟糕的日子,除了失去战友那天,恐怕就是中场表演这天了。
我曾经做过舞台剧,看这段的时候那叫一个触目惊心——电影把舞台气氛拍的太真实了。我相信做过舞台演出相关工作的人,都至少有过一瞬间,察觉到这是一种多么恶心和混乱的工作。台上的表演有多光鲜亮丽,台下的阴影就有多黑暗绵长。打仗一样的准备,无秩序的混乱和紧张,四处乱窜的工作人员,浑身发抖强装镇定的演员,爆炸一样的舞美灯效,以及站在舞台上,哪怕有一万个人和你共演,也能感受到的无比真实的紧张和孤独。观众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能够刺穿你。他们都是主宰,他们全在审判。
而B班在大屏幕后站成一排,“像待宰的羔羊”,大幕拉开,他们这才明白,这里不是战场,是刑场。
战场上,你好歹可以拿起武器自卫,好歹看得清敌人是谁,好歹还有可以保护的生命——他人的或自己的。你好歹还可以动,可以跑。
但是在刑场,你不被当做一个真实的人看待。你两手空空,没有权利。敌人四面八方隐藏在暗处的观众席,你站在聚光灯下,手无寸铁,你分不清他们和普通人的区别,你甚至不明白他们要夺走你的什么。你不知道那枪声什么时候会响。你不能动。
“我在这里,到底是谁?”&
还没来得及发问,你就已经被公开处刑,消费干净了。
“傻大兵。”
伴舞的男郎笑着说。
真命天女已经成功活成了商业符号,连一个正脸的镜头都不需要有。
观众用嚼着爆米花的嘴支持着军队,他们很忙,还要关心下半场球赛。
人们追求安全的刺激,所以在和平里制造庆典,制造漫天烟火,制造体育竞技,制造性爱,制造一切没有硝烟的战争。在这个战场,除了性命和钱会被紧紧捂进口袋,真情,尊严,名誉,荣耀,自由,正义——有什么不能拿出来的吗?
这里除了碧昂斯,还剩下什么?
“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是否值得你们豁出性命来保护。”
比利向着国旗敬礼,泪水不停落下。他的国家在哪,谁能回答。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士兵无话可说。
“这里是战场,要找一个比你的生命更浩大的存在。”
不是家庭,不是国家,那么是归属吗?是命运吗?
是什么连接了你与命运?是理解。
到理解你的人身边去吧,那里就有你的命运。
“那枪声已经响了,你准备好了吗。”蘑菇笑着问。
“啊,我准备好了。”比利说。
大兵的车上坐着象头神迦尼萨。
印度教里,那是排除障碍之神,命运之神。
电影塑造了很多过目难忘的配角,其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经理人和制作人。
“我在努力。”制作人很可爱,永远在讲电话,他本事不大,却兴致勃勃,是片子里为数不多对B班真正保持敬意和喜爱的人。
“真羡慕你有一技之长,要是我也有就好了。”神吐槽,没有一技之长的人,真的大多都去做制作人了。
“找投资虽然很难,但更难的是下决定。跟着你的心走,做它认为对的事情。”制作人不是商业混蛋,他也许只是个不成功的小人物,但他懂得什么值得敬重。他依然没有放弃拍片,但他代表的是一小股善意。
这么一个讲战争的片子,为什么要插入电影的事?
电影代表着消费。生动的消费。传播力强的消费。它可以把真的变成假的,以故事的名义。也可以把假的变成真的,以大众的名义。
什么东西可以,什么东西又不能被消费呢?
讲故事的人啊,你知道什么东西能变成故事,什么东西不行吗?
我想这是电影留下的一个问题。也是所有做电影的人,值得去思考的问题。
另一个经理人的角色,看到他就会想到仓鼠。《疯狂动物城》里,穿西装打领带,用手帕擦汗,谨小慎微的仓鼠。哆哆嗦嗦,手忙脚乱,满口承诺,内心慌张厌烦。B班只是他工作的一部分,比利初见面就要求的头痛药,他在最后一天才拿给他。这是药,是关系到一个活人身体健康的东西,电影用这个小细节就告诉了我们他是什么人。他关心B班吗?不,他只关心B班会不会给他的工作带来问题。他和那些找茬的工人、场地的保安是本质相同的普通人。B班的士兵邀他去战场看他们,但我们都知道,他转过身就会忘了B班,去迎接下一个工作。
这是现代社会很冷漠的一种人际关系,一切都是为了工作需要。相比之下,B班的兄弟情珍贵的像金子。
还有啦啦队员,没有爱情就没有故事。有意思的是,在好莱坞的老片里,女人最喜欢被英雄带走,成就经典的浪漫。换到现代,喜欢英雄这点虽然没变,带走却免了,浪漫变成了“英雄独自返回战场,我在这里痴痴等待。”
比利提出带她私奔的时候,啦啦队女露出了困惑和谴责,她到底是英雄的迷妹,还是伟大到足以把自己所爱送上保卫国家的战场,谁知道呢。她最初明明被比利真实而非英雄的一面吸引,却又在比利对她吐露每个女孩都爱听的爱语时,冷静的把比利推开。这不符合恋爱基本法啊姑娘。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有趣的是,全片两次告白,都是B班的兄弟们对彼此说的。比利的父母姐妹,恋人亲友,一次都没有对他说过“我爱你。”
这是只有互相理解的人,才能说出的话。
因为他们共享命运。
而姐姐那么爱比利,那么想帮助他,却依旧不理解他。她只看到那里杀人,没看到这里吃人。
说真话的人是要下地狱的。
所以我们只能被送往伊拉克战场。
做真实的人是要众叛亲离的。
所以我们自愿走向伊拉克战场。
那里有死亡,但没有毁灭。
那里是灵魂最安全的地方。
“有一点总比没有要好。”
“不,有些东西,没有比有要好。”
作为编剧,真心觉得里面的台词没有一个标点符号是废话。好的表达总是意在言外,其实故事不是最重要的,怎么讲故事也不是最重要的,你的故事和讲法是要说什么,你到底要呈现和表达什么,这个才是最重要的。文以载道,电影亦如是。
生命力在种子里,不在土壤里。如李安所说,故事只是手段。
&哪怕用最粗糙的民间白话去讲,伟大的故事依然伟大。它的生命力,不在表现形式或媒介上,而在创作者的思想和态度上。如果不是深切关怀比利们的处境,这个故事不会以比利的视角去讲,也不会讲出这样的真实和厚重。
李安导演,包括该电影的很多演员,都在访谈里把这部电影,当做一个关于爱、勇气和忠诚的故事,一个年轻人终于在这世界上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但我却宁愿把它理解成一个在困境中坚守人性,最终找到归属的故事。
愿我们和我们的电影,也终能找到自己的归属。
发布了长文章:这里除了碧昂斯还剩下什么发布了长文章:《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这里除了碧昂斯还剩下什么》
*貌似翻出了很久很久以前写的一篇天使文,CP是米凯尔x路西华
*当年看了游素兰的《天使迷梦》有感而发创作的,重温下真是羞耻又有点感动,发上来以飨大家
&&&&是夜。万籁俱寂的夜。这夜色浓如雾霭,一幕沉淀着墨色的死寂。
&&&&万物于寂静中诞生,就在这深沉厚重的夜色之中。夜色愈沉,意味着黎明就愈近。由至高之神所创造的世界,正一寸寸的苏醒。
&&&&距离混沌明,天地分尚有一段时间。静穆里,他感觉到自身的形成与觉醒。光芒环绕着他,那是温暖而具有威力的神之光,照亮了他身边无涯的黑暗。一个承载着神的祝福、力量与荣耀的大天使诞生了。在他的周围,还有几个尚未成型的他的同类,安静的熟睡在云朵中,等待第一缕阳光将他们自虚无的世界唤至神的身边。他安静的张开属于天使的知觉系统,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存在。
&&&&白皙细致的手腕上,刹时多出了一道宛如血痕的红色丝线。这丝线深入天际,直达至高神祗所在之处。神借由这丝线向初生的天使传达意念与知识。随着意识的明晰,他的翅膀逐渐成熟,由能量聚合成的云朵形成的体态也逐渐稳定下来。
&&“路西华。”
&&&&&神的声音庄严而和缓,带着一丝赞美。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名字。他躬身念颂赞美神的诗词,承接神赐予他的称号:似神的光辉。因他诞生于暗夜与黎明的交接处,亦被称为“拂晓的晨星”。
&&&&&他回转湛蓝色的双眸,瞬间捕捉到了自己的双生天使所拥有的光芒。那个尚在形成中的大天使,不久即将苏醒。
&&&&&他那优美的唇牵起一丝美好的弧度,安心而舒缓的笑了。第一眼,他便爱上了他的双生天使。他亦知他的双生子也会如此。他于是闭上双眼,耐心的等待黎明的到来。
&&&&&整个世界,行将苏醒——
&&“啪”。干脆利落的一记爆栗不偏不倚的敲在索加罗微蹙的眉心,他不得不睁开朦胧的睡眼,努力把精神集中在面前给他这记赠礼的人。
&&“开会时还在睡觉的人理应受到神的制裁,嗯。”蕾拉——被外界喻为恶魔会长的金发女孩正一脸得意的在学生会会议室里大发威风,滔滔不绝的教训起她可怜的下属索加罗同学:“身为组织部部长竟然以身试法,敢在我蕾拉的眼皮子底下犯事——索加罗,我看你人虽然高高瘦瘦一副吊儿郎当的摸样,胆子倒是和你那谣传中超发达的大脑一样肥嘛,啊?”
&&“是,是。”索加罗揉了揉吃痛的额头,一副被打败的模样。“那就劳烦会长大人再给我下达一遍方才的指示吧,这次我会洗耳恭听您的教诲。”依然是那副爱搭不理的语调,身子却坐直了。
&&“我没工夫和你耍嘴皮子,”蕾拉优雅的晃了晃她浅金色的长卷发(你已经在耍了,索加罗暗想),淡蓝色的美丽双眸陡然散发出逼人的自信:“听好,这可是咱们圣得拉学院第6次学园祭,我要这次节庆在我蕾拉的带领下成为有史以来最棒的祭典!哦哈哈哈……”
&&&&索加罗无奈的看着他的上司在那里释放野心的能量,自顾自开始整理手头关于祭典的计划。平心而论,蕾拉是个有能力的会长,是她将各年级原本乱七八糟的社团导入良性的发展轨道,形成现在井井有条百花齐放的局面,也是她凭着砍价的口才数次从学校高层那里“要”来了学生活动的资金,打着“学业玩乐两不误”的旗号带领一批学生把学园活动搞的红红火火,包括去年那场堪称盛大的万圣节PARTY让她在今年的会长选举中以绝对优势又拔得头筹。再加之她那纤细合度的身材,五官精致的面孔,淡蓝色的眼睛无时不在散发着自信的美丽,唇形柔美如古希腊女神,若不是那副惟我独尊的女王气焰,恐怕早就有十几打男朋友而不是亲卫队了吧。
&&&“……啊,还有,这次学生会也要出节目,已经定下是排演《星辰之战》的舞台剧了,夕凌,你给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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