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之乱为何能在一夜之间聚众百万?率土之滨张角技能最后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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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黄巾再起
&&&&东汉末年,因朝廷和地方政令混乱不堪,农民生活困苦张角、张梁、张宝兄弟三人于魏郡,用法术、咒语到处为人医病,许多生病的百姓喝下他的符水后,都不药而愈,张角被百姓奉为活神仙,张角又派出八使到外传教。因此,追取的信徒愈来愈多,甚至高达数十万人,遍及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大州,几乎占了当时全国的四分之三。&&&&张角在民间活动十多年,有三、四十万人加入,张角见信徒渐多,便创建了「黄天泰平」,又称「太平道」管理信徒,自称「大贤良师」,他把势力范围分三十六区,称为「方」,大方一万多人,小方六七千人,每方推一个领袖,全由张角控制,反抗汉室之声日盛,不过信众中不乏豪犟、官员、宦官等,所以汉室并未多加理会。&&&&184年(甲子年),张角相约信众在3月5日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兴兵反汉;“苍天”是指东汉,「黄天」指的就是太平道,而且根据五德始终说的推测,汉为火德,火生土,而土为黄色,所以众信徒都头绑黄巾为记号,象征要取代**的东汉。张角一面派人在政府机关门上写上“甲子”二字为记认,另一方面派马元义到荆州、扬州召集数万人到邺准备,又数次到洛阳勾结宦官封胥、徐奉,想要里应外合。&&&&可是在起义前一个月,张角一名叫做唐周的门徒告密,供出京师的内应马元义,马元义被车裂,官兵大力逮杀信奉太平道信徒,诛连千余人,并且下令冀州追捕张角。由于事出突然,张角被迫提前一个月在二月难,史称黄巾起义或黄巾之乱,因为起义者头绑黄巾,所以被称为“黄巾”或“蛾贼”,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张宝、张梁分别为“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在北方冀州一带起事。他们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略,一个月内,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生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动京都。&&&&汉灵帝见太平道如此厉害,慌忙于3月戊申日以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屯于都亭,整点武器,镇守京师;又自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设置都尉驻防;下诏各地严防,命各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如刘备就受到商人张世平、苏双资助组织起义军投靠校尉邹靖讨贼立功。&&&&皇甫嵩上谏要求解除党禁,拿出皇宫钱财及西园良马赠给军士,提升士气,而吕彊又对灵帝上言:「党锢久积,若与黄巾合谋,悔之无救。(党锢之祸积怨日久,若果与黄巾合谋,恐怕已经无救了。)」汉灵帝接纳提案,在壬子日大赦党人,还各徙徒,要求各公卿捐出马、弩,推举众将领的子孙及民间有深明战略的人到公车署接受面试。&&&&而另一方面又精兵镇压各地乱事:卢植领副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士负责北方战线,与张角主力周旋;皇甫嵩及朱隽各领一军,控制五校、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讨伐颍川一带的黄巾军,朱隽又上表召募下邳的孙坚为佐军司马,带同乡里少年及募得各商旅和淮水、泗水精兵,共千多人出与朱隽军连军。庚子日,张曼成攻杀南阳郡守褚贡,响应张角。&&&&汉军在战并未得利,于4月,朱隽军就被黄巾波才所败而撤退,皇甫嵩唯有与他一起进驻长社防守,被波才率大军围城,汉军人少,士气低落。又汝南黄巾军在邵陵打败太守赵谦,广阳黄巾军杀死幽州刺史郭勋及太守刘卫,黄巾军并未因汉室的动作而有败退的迹象。&&&&5月,京师见皇甫嵩被围,派曹操率军救援。不过援军未到时,皇甫嵩已心生一计,在傍晚时份吹起大风,皇甫嵩命士兵手持火把暗暗出城,利用黄巾军营寨周围的杂草,用火攻大破敌人,大呼进攻,城上亦举出火把响应,皇甫嵩以鼓助战,冲入敌阵,黄巾军大乱,四处奔走。又遇上曹操的援军,被皇甫嵩、朱隽和曹操三面夹击,斩杀数万人,汉军大胜。&&&&6月,南阳太守秦颉与张曼成战斗,斩杀了张曼成。黄巾军便改以赵弘为帅,以十多万人占据宛城。而皇甫嵩与朱隽军继续进击汝南、陈国的黄巾,追击波才到阳翟,最后在西华大败彭脱,余军想逃到宛城,但孙坚登城先入,众人蚁附般推进,大破敌军,成功讨平豫州一带的黄巾军。另一方面,卢植数战间大破张角,斩杀万多人。&&&&张角唯有撤到广宗,卢植建筑拦挡、挖掘壕沟,制造云梯,将可攻下城池。正值灵帝派左丰视察军情,有人劝卢植贿赂左丰,但卢植不肯,左丰便向灵帝诬告卢植作战不力。灵帝大怒,用囚车徵卢植回京。京师唯有下诏再重新调整:皇甫嵩北上东郡;朱隽则攻南阳的赵弘;而以董卓代替卢植。而同样宗教形式的五斗米道在巴郡叛变,领导人「五斗米师」张修攻打郡县,但未受到汉室重视。&&&&朱隽与荆州刺史徐璆及秦颉共一万八千兵围攻赵弘,但6月至8月也不能攻克,京师有奏议徵朱隽回师,幸而张温上表说情,灵帝才不行。但朱隽仍急攻赵弘,赵弘被杀,由韩忠代替。朱隽又因兵少不敌,便扩大防围、建筑阵垒,堆砌土山观望城内。朱隽军鸣鼓攻打西南,黄巾军被引开,朱隽则亲率五千精兵掩杀东北,偷袭敌人后方,攻入城池,韩忠唯有退保内城。&&&&黄巾军受挫,士气低迷,向汉军乞降。张、徐璆和秦颉都认为可以接受,但朱隽认为如接受的话,会给百姓有利为贼,无利乞降的错误观念,便不接受并急攻敌军,可是数战也不能攻克,朱隽登上土山观望黄巾军,明白黄巾军没有退路,而尽力一战,所以未能攻克。朱隽便解开围军,韩忠果然出战,被朱隽大破,朱隽向北追击韩忠数十里,斩杀万多人,韩忠投降,秦颉一向与韩忠不和,便将他杀死。这举动反令黄巾军不安,又推孙夏为帅屯兵宛中城。朱隽再次急攻,月癸巳日,孙夏败走,汉军追至西鄂精山,又被大破,斩杀孙夏及万多人,黄巾军解散,平定宛城一带年春天,班师回京。&&&&另一方面,于8月皇甫嵩到达东郡仓亭,大破、生擒卜己,斩杀七千多人。而董卓进攻张角不成功,无功而还,便在乙巳日要求皇甫嵩继续北上。不过,张角已经病死,在1o月于广宗便和张梁战斗,张梁军犟,于战不能攻克。在明日,皇甫嵩闭营与士兵休息,另一方面派人观察敌军举动,黄巾军战意稍为松懈,皇甫嵩便乘夜率兵,在黎明时份突袭敌阵,战至下午,成功大破敌军,斩杀张梁及三万多人,于逃走到河堤时溺死的也有五万多人,焚烧车辎三万多辆,虏获人数甚多。而张角则被破棺戮尸,运级回京师月,皇甫嵩与钜鹿太守郭典攻打下曲阳,成功斩杀张宝,俘虏十多万人。黄巾之乱平息。
&&&&公元185年的冬天,一队疲惫的人马来到了洺山山口。:&&&&洺山位于古扬州会稽郡鄞县西南,因各族混居,这洺山分为北洺山和东洺山。北洺山因有于越猛虎族居住,便设置为道,与鄞县的行政设置相当。东洺山仍称为洺山,山中多为汉民,也有不少于越族参杂其间,归属于鄞县治下。&&&&这队人马虽显憔悴,但当他们看见山口之时,互相露出了会心地微笑。这时,一个方脸的俊秀后生走出了队伍,眼望着绵延起伏的洺山,心中轻叹一声:“终于回来了。”&&&&此人姓朱单名鉉,是会稽郡治下的鄞县榆树乡洺山子弟,自幼便父母双亡为叔父收养,习得一身好武艺,今年刚满十八岁。三年前,与族中其他叔伯兄弟加入太平道,后响应张角大弟子马元义之招,奔赴汝南起义。汝南兵败后,又转投“地公将军"张宝。朱铉作战机智勇猛,又对太平道深信不疑,甚得张宝赏识信任,成为张宝的贴身护卫。后来,张宝更是将麾下最精锐的三千麟卫军交与朱铉统领。&&&&曲阳大败,朱鉉带领三千护军保护重伤的张宝杀出重围,但张宝以为起义已经失败,两位兄弟亦已身死不愿独活,命朱鉉带所余麟卫军千余名蛰伏待出,并告知朱铉,黄巾军掳掠所得藏于某处,可再起时为军饷。随后,张宝拔剑自刎。&&&&朱鉉珍重的收藏起张宝的白虹剑,命人安葬了张宝,并找了一个容貌身材与张宝相似的战死士兵,给他换上“地公将军”的衣服,故意让汉军现,汉军信以为真,乱起而抢,于是张宝墓得以保存。&&&&朱鉉与手下最信任的几位护军将领计议再三,决定兵分两路。由其堂弟朱瞻与雷氏四兄弟雷义、雷薄、雷云、雷天率八百麟卫军扮作战乱流民分批归乡。而他与两位结拜兄弟张栾、常奎及马元义之子马文成、马强武兄弟化装成战乱中机投巧取的富商,带两百名最为精锐的士兵启出宝藏后返回洺山。因朝廷对黄巾叛匪搜铺甚严,不得不昼伏夜出,好在中途行船数百里,否则带着这些宝物真不知何时方能到得。&&&&这时,山口中走出十数人来,朱鉉锁眉定睛方才看清,正是雷家四兄弟及几名护军。一身农夫打扮,但掩饰不了走起路来的虎虎从风。朱鉉眉目一拧,心道:“已传知朱瞻不必相迎,我等自行入山,为何雷氏兄弟会在此等候?”&&&&雷家老大雷义见朱鉉若有所思,忙迎上前:”将军还乡,我等特来此等候,违抗军命,还请将军恕罪!实在是想念大家伙。”&&&&朱鉉这才放心,释然一笑:”自家兄弟莫要说两家话,大半年不见,我等也甚是挂念弟兄们。今后就要在这洺山蛰伏为民了,切不可再用军中称谓。”&&&&在场诸人互相寒暄过后迅地进入洺山山口。一路之上,但见两侧山峰林立跌宕、怪石突兀,好几处竟也只够数人通过,加之飞流瀑布水道溪流好不凶险。&&&&张栾惊叹:”此处若设伏兵,我等皆休矣!”雷义接道:”我等入山之时亦是如此说,二将军说这就叫哦,对了,就叫天险。若在山道狭窄处设立关隘数处,任他雄兵数万也休想轻易攻入。况且此处水源充沛山中物产丰富,固守数年不成问题。”&&&&诸将听到此处,不禁拜服:”将军果然好谋划。我等皆以为将军思乡心切,竟将千余人困于深山之中,原来却是如此妙的去处,正可凭此处休养生息。” 朱鉉却叹:“可惜此处民生不济,垦种艰难,虽流民也不愿多入,自保有余,展难啊!更有于越一族时常袭扰,我等若要起事不可久居。”见众人皱了眉,朱鉉忙安慰:”官府亦不愿多来管辖,世外桃源一般!”&&&&众人这才面转喜色,常奎生性耿直,大呼一声:”有酒便好,在哪里都无所谓!”大伙都被这句给逗乐了,心中的阴霾之气登时一扫而空。&&&&行得一日,约百多里,众军皆疲惫不堪,已无了刚进山时的新奇与激动。正当步履蹒跚昏昏欲睡之时,突然听得朱铉大喊一声:“前面就到了。”&&&&众人不禁抬头望去,黑漆漆的夜幕中,但见前方星星点点的亮光,果然是到了一个村庄。众人心中一喜,竟又大步的迈起来。&&&&前面到达的乃是始阳村,因在整个山区的最东面故得此名。待得来到村口,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带了数人快步迎上前来,到跟前方看清,正是朱铉的堂弟朱瞻。&&&&“大哥,众位兄弟辛苦了!”朱瞻心情异常激动地向众人问候着,随即便与朱铉抱在一起。这兄弟两个年龄相仿,自小便在一起读书习武,起义两年来更是同甘共苦出生入死,分别一年竟黯然泪下。&&&&“好兄弟,你已经长成男子汉了,怎会出此女儿态!”&&&&“大哥何尝不是如此!”朱瞻不好意思的擦拭了一下眼泪:“饭菜早已准备好了,众位兄弟快快随我进村吧。”&&&&“慢!二弟,我等如此多人来历不明同时进村,是否会惊动村民引起不便?”朱铉担心的问。&&&&朱瞻忙说:“大哥放心,始阳村大部分精壮已随我等去参加汝南起义。此处离山口又近,官军已来过数回清剿教众家属,大部分被官军杀掉冒功去了,少部分幸存者已跑到更深的山中了,目下村中所住乃是麾下百名精锐军士。”&&&&朱铉听后,心中一沉,默声走入村中,众人也赶紧跟着进去。待得一行人都坐好,朱瞻已安顿好所有军士,过来坐在朱铉的下手。&&&&朱铉看了一眼手下的几员大将,“唉,”的感叹一句:“毕竟我们还活着。来,为死去的兄弟们,大家先干了这杯!”&&&&待一杯酒下肚,些许暖意涌上心头,众人心情不禁一荡。朱铉的结义大哥张栾就问:“二弟,你是如何打算的,今晚不妨与大家说说,兄弟们心里也好有个底,这种没有盼头的日子实在不好过。”&&&&朱铉听张栾这么问,先正了一下衣襟,方说:“我等来此只为暂时避难。山中人烟稀少,经此一乱恐怕周围数十个村庄统共只剩下数千老弱病残了,且粮食不多,生活用品稀缺。山外的奸商看准山民出山不易,卖与我等的盐、铁、布等物品奇贵,往往要上好的皮毛去换,官府对山民也是苛捐杂税横征暴敛,因此这次起义,山民最为卖力。”&&&&“二哥,你就说怎么办吧,上刀山下火海决不退缩,大不了拼条命,也不能让官府的大老爷们和那些士族大商过舒坦喽!”朱铉的结义兄弟常奎,性格耿直火爆,听朱铉喋喋不休地没完没了分析着,急不可耐的嚷嚷起来。&&&&“就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等但凭将军吩咐!”众人纷纷附和。&&&&“好!干了这杯,打起精神来听我说。”朱铉立起身来一饮而尽后望着众人,诸人也都一仰脖干了望着朱铉。&&&&只听朱铉徐徐说来:“我们身处扬州会稽郡,此处背靠山海,前有平原,偏处一隅,正是成就大业的根基所在。目下,我的策略只有八个字潜龙在渊,静观天变。”
&&&&朱铉又接着说:“即日起这千余士兵化整为零,分散居于山中。k每十人为一什,设一名什长,每三什为一队,每三队为一营,什长、队长、营长皆设辅佐。你们九人各领一营兵马,我自领两营。”&&&&看众人没有异议,继续吩咐道:“张栾大哥率一营兵马,扮作山东避乱客商去往鄞县城中,购买商铺经营,山中所需物资皆由你供应,并负责打探消息。生意稳定后,即去周边鄮、句章两县及会稽郡城开办分店,必要时可将总店迁往会稽城。”&&&&“好,大哥全听你的吩咐,只是这资金?”没钱扮什么富商,张栾虽然出身行伍,也还懂得这个道理。&&&&“从我等所带宝藏中支取。要注意招揽各类人才,但一定要谨慎,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暴露身份。”看看张栾再无话说,朱铉又转头向其他人命道:“你们八人分散至山中各处,让兄弟们种田渔猎自给自足,莫骚扰百姓,有欺压百姓者,别怪我不讲情面!”众人都赞同的点了下头。&&&&“具体驻扎位置自行选定,但每营须与其他俩营成’品‘字形,如遇麻烦可互相支援。”&&&&“那将军你呢?”众人有些疑惑的问朱铉。&&&&朱铉微微一笑:“我自守山口,窥查官府动静,并与大哥保持联络接收物资,再分派给众位弟兄。具体位置嘛,我看就在这始阳村。”&&&&听到此,众人笑了起来:“那我等岂会有什么麻烦?”&&&&话音未落,便听见朱铉严肃的斥道:“众位大概忘记了,这洺山可不是我们汉人独有的。此间早在数百年前,就是人家于越族的领地了。此间哪座山上没有勇猛凶悍的于越族居住,切莫大意了。”&&&&众人不禁有些担忧,都看着朱铉。朱铉早已猜透了他们的心思,安慰众人:“于越族虽为蛮夷但也是人,就算是老虎也只有饿极了才咬人呢!”&&&&看到大家再无疑问,朱铉不禁心中暗自担忧:“我手下懂谋略的人实在太少,看来只有慢慢访查了。”心念至此,眉目一扬,慨然言道:“诸位兄弟,我们同生共死数年,历尽千辛万苦方在这深山老林中聚,为天下苍生计,为‘大贤良师’的太平之道,我等应精诚团结,虽死无憾!”&&&&众人立时群情激昂,齐应一声:“散财就穷、自食其力,太平大道,此生唯愿!”&&&&第二日清晨,朱瞻等八人去往锦溪村提调人马。朱鉉又将始阳村原有百名军士交与张栾,两人密语数句后,张栾带人出山而去。朱鉉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山谷中,才扭头命剩余的两营士卒,一营开荒种地,一营前往山口各处把守待命。翌日,马家兄弟来报,已率士卒分别驻扎于始阳村后的左右之地。&&&&朱铉思忖:“现下我等带回的粮食,加上山中所能采摘抓捕之物,可保明年春耕之前不会生饥荒,但春耕所需农具及粮种却还无着落,这一切都要指望大哥了。改日,总要去县城中一趟才好。”&&&&两个月后,朱鉉他们已在山中安顿下来。山中村民起先虽有些疑惧,可后来看到这些人只是开垦新田,并不曾来此袭扰,也就相安无事了,甚或还有些往来。朱鉉让各营加强与当地汉民交往甚或通婚,毕竟目下山中多无夫之女。&&&&朱鉉最为关心的于越族消息却是不多。大概只有几次,兵士在深山中采猎时,碰到一些穿着奇异的人,光裸的皮肤处还可看到纹着一些图案,双方短暂对峙后即迅避让开了。&&&&眼看年关将至,年后不多日也要开始准备播种等事宜,朱鉉决定进县城一趟。遂于一日带了数个伴当,几样山货。待得来到官道,看见很多衣衫褴褛的流民沿路乞讨,县城门口守门军士查的甚严,不放流民入内。朱鉉等人自称山中猎户,又口音,自然进得城来。&&&&在城中转得多时,来到一家“越风老店”门口,朱铉径直入内。小二笑着上前迎客,看到朱鉉等人面色微微一怔,又马上转作笑脸俯身抬手往里请道:“老客来了,里间雅座伺候。”&&&&三拐两拐,到了后面一个僻静的院落,带路的小二禀道:“将军先在此一坐,小人去请掌柜的。”&&&&小二去后片刻,张栾风风火火的赶来了,人未到已先闻其声。&&&&“二弟,想煞为兄了!”&&&&朱鉉等人忙迎出,“大掌柜的,小弟在此有礼了。”&&&&“你啊你啊,莫取笑为兄了!做这掌柜的真是赶鸭子上架,我宁愿跟你换换。”张栾苦笑着直摆手。&&&&二人寒暄着坐下,张栾就将这两个月来的情况说了个大概。张栾次从带着手下人来得鄞县城中,自称山东避乱富商,仗着财力异常雄厚,不多日即买下了这家县城中最大的酒楼,又另外购置了布铺、粮店、珠宝行及一家商栈,并迅与官府搭上了关系,连最难搞定的盐铁专卖都获得了许可。&&&&朱鉉不禁暗叹,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言不虚啊!&&&&“此处县令为官如何,也是极贪之人么?”朱铉更关心官府的情况,毕竟出身黄巾现今又处于蛰伏,自然对官府之事特别上心。&&&&张栾早已打探清楚,回道:“此处县令杨懿倒很清廉,很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只可惜现下这种局势,他也很是无奈。”&&&&张栾顿了一下又说:“今晚我做东宴请县令大人,二弟是否作陪?我以为你正可趁机见见此位大人。其实这顿酒啊,本是县令杨懿要做东请我这个阔商的,我越簪代庖了,呵呵。"&&&&朱鉉不禁咂舌,“乖乖,你再有钱也没这么大脸面吧!”&&&&张栾嘿嘿一笑:“那有啊!宴无好宴,我怕是鸿门宴。”&&&&“此话怎讲,我看是县令大人看好你家底殷实,要把女儿嫁给你吧?哈哈哈哈!”&&&&不善言笑的张栾早被说乱了方寸,胀红了脸急忙解释:“二弟别拿为兄开玩笑了。县令大人的千金我是见不着了,他却是想要我的千金。”&&&&“你啥时候蹦出来个闺女来?就是真有,他杨懿几个胆子敢抢咱们张大将军的千金!”朱铉诚心拿张栾寻开心。&&&&“闺女咱倒没有,一千两金子才是县太爷想要的。”张栾如是回答。&&&&朱铉这才明白,原来杨懿是要张栾捐金。微笑着说:“原来如此。那到时见机行事便是,如有可能,你可将我荐入官府中。”&&&&“好,正该如此!我多次向杨懿推荐你,正好趁此机会将你引见给他。我这就去安排。”&&&&“此事不急!大哥,不知山中的货备齐没有?”朱铉最关心山中越冬之事,忙不迭的问了出来。&&&&张栾岂会不上心山中之事,早已命人备齐。“怎能忘了山中的弟兄们。明春的种粮、农具及日常的油盐布等物早已备齐了,只是过年的年货尚缺几样,都已采购妥帖,正在运回来的路上。还给弟兄们准备了百坛上好的会稽花雕,二弟你看看还要再买些什么?我吩咐他们去采办。”&&&&朱铉见张栾做事有条不紊,暗自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夜色初降,万家灯火之时,鄞县城中最大的酒楼“越风老店”已是顾客盈门,老板张栾更是在最大的包间内陪侍县令杨懿。:整理在座的还有县丞陈纪、县尉樊能,朱鉉也早已换了一袭青布长衫在旁边作陪。&&&&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但听得杨懿轻咳一声,众人皆噤声看着这位县尊大人。&&&&杨懿端起酒杯,走到张栾跟前。张栾正要起身却被按下了。&&&&“诸位大人,这位小老弟。张老板虽来本县时日不长,却已是本县治下第一大富商了,且仁义广泽,对官府也多有帮助。在此,本官先敬你一杯”。&&&&“县尊大人,啊。。这。。,过奖啦,实在过奖了。”张栾忙站起来干了杯中之酒,其余人也都饮了看着杨懿。&&&&“黄巾贼匪祸乱百姓,虽仰我天子圣德匪患已然消除,但现有数十万流民入我扬州境内,涌入整个江南的更是不下百万!”杨县令继续说道:“这些流民虽不是鄞县治下百姓,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死。更何况流民影响本县治安甚或引骚乱也说不定。”&&&&“杨大人说的很是,已有数次流民袭扰大户粮商的事件生了,再这样下去,如有陈胜吴广之流振臂一呼,恐局势将一不可收拾!”县丞陈纪附声言道。&&&&“这些流民实在是可恶,要按我的意思,全部赶走!”县尉樊看来甚为厌恶这些流民。&&&&县丞陈纪出身贫寒,对流民多有同情之心。更看不惯樊能飞扬跋扈不恤饥民的德行,愤愤的说:“樊大人,你有多少兵士,能对付得了这么多流民吗?恐怕你的兵会激起民变,那时看你如何向朝廷交代?!”&&&&杨懿看了看两位下属,语气甚为平和却暗带命令的口吻:“二位不必争了!我等来此正是想向张老板筹借一些钱粮赈济流民。你是县中富,当起楷模作用。在此我代表嗷嗷待哺的饥民先行谢过!”&&&&朱鉉心中一笑,“好个狡猾的县令,这‘谢’字都出口了人家还怎么回绝?”&&&&果然,张栾起身抱拳秉道:“不敢当得大人如此抬爱。我虽是一介商旅,然家父自幼即教育我等兄弟,为商第一讲的就是个‘仁’字,我愿出金三百两,粮五百石。”&&&&“张老板如此仁义,真乃饥民之福啊!”杨懿没想到张栾如此痛快就答应了,三百金之数已可买个县令做了,富甲一方果然不虚。更有五百石粮食,现在可比什么都宝贵。&&&&“不知大人下一步又要如何做呢?”一旁的朱鉉突然问杨懿。&&&&杨懿扭头看着这个年轻人,俊秀白皙的脸庞隐隐透着刚毅,嘴角上翘似乎永远都在微笑,给人一种不卑不亢而又从容不迫的感觉。刚坐下的时候张栾就已向其介绍过朱鉉了,以前自张栾口中也多有耳闻。见他有此一问,突然想考校一下这个年轻人。“早闻令兄多次提及小老弟文武双全、颇有智谋。不知你对处置流民之事有何高见?”&&&&朱鉉作了一揖,恭敬的说:“大人治县有方,深得百姓爱戴,愿闻大人高策。”&&&&杨懿呵呵一笑,盯着朱铉而言:“看来是要我抛砖引玉了?本县明日就召集县中富绅大户,当堂表彰令兄捐百金之事,我想这些平素一毛不拔之人怎么也要帮衬贴补一些吧?!”&&&&朱鉉听到此处,亦微微一笑:“大人出面,这募捐之事自然马到成功。只是以后又该怎么办呢?”&&&&“哦,你有话不妨直说!”&&&&朱鉉见杨懿略带微愠,心知不能再绕弯子了,忙上前一步,“眼下流入县中的乱民不下万户何止数万人?我县虽是大县也不过万户,这等于人口翻了一倍。更何况一旦开始赈济,周边县郡的饥民也会向我县大量流入,不知大人有否考虑?”&&&&“现在我先要想的是别饿死这些流民,防止有人趁机蛊惑闹事!”杨懿看来对朱铉所说之事早有考虑,只是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朱铉将自己当做昏昏然饱食终日的糊涂官了,不禁生气,对朱铉就有些不耐烦起来。&&&&朱铉似乎不太给杨懿这个县令面子,直接顶着杨懿说道:“大人不置长策,恐怕也过不了眼前这一关。”&&&&“你以为何为长策呢?”显然杨懿对这个年轻人不只是不耐烦了,大家都听得出杨县令已有些生气了,忙齐刷刷的看着朱鉉。&&&&但见朱鉉不徐不疾说出八个字:“开仓救急,许民安置。”&&&&“朱兄弟莫错怪县令大人!”县丞陈纪见二人越说越僵,赶忙上前解释:“刺史陈温大人已下钧令,各郡县要妥为安置流民,防止聚众滋事。但不得动用官仓赈济,毕竟这些流民不百姓,若开仓放粮,天下饥民何止千万,皆闻风而来,我整个扬州也要被吃倒了。再者前几年黄巾作乱,中原各州赋税剧减,满朝上下都盯着咱江南之地这块肥肉呢!”。&&&&“那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流民饿死了。”朱鉉不禁一叹。&&&&杨懿听到此处,心念随之一动,“我将此事交与你办,如何?”&&&&“大人,您不是开玩笑吧?”朱鉉愣了,“我可是一介草民,如何能办此等大事?”&&&&杨懿心想:“你若是官身,我看还难办了呢!”嘴上只说:“不妨事,我命你为本县的流民处置使,县丞和县尉协同配合你,必要时候需要我出面也全凭你特使吩咐,安置好这些流民并且不要违抗州牧大人的命令。”&&&&不待朱铉回答,杨懿继续说:“办好此事我自会向上司推举你。”&&&&杨懿的算盘打的太精明了,安置流民本是件非常棘手的事情,他轻轻一推就交给了没有官身的朱鉉,又派自己的文武副手协同,实则监督朱鉉不要胡来。而朱鉉的远房表兄张栾则势必会搅进此事,此人乃巨富豪商,处置流民正是需要大大用钱。办好了,自然要抬举朱鉉,办不好有县丞县尉监督,想必乱子也不会太大,那时自己再出面调理。最起码现在可以把这件头疼的事情先抛给这个愣头青。&&&&这时众人不禁又都看着朱鉉,想听听他怎么说?尤其是张栾,心里都打起鼓来了:“兄弟,千万别应承啊!赔光咱们的老底都办不下来的。”
&&&&朱鉉略微低头沉思了一会,抬言道:“大人如此说,小人只可勉力而为了”&&&&杨懿面露喜色:“好,那我现在可否叫你一声特使大人?”满座的人皆附声大笑起来,张栾心里却是连喊糟糕,唯有朱鉉仍是面带微笑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待得散席之后,朱鉉随张栾回到后院。刚一进门,张栾便埋怨起来:“二弟,你这次未免太草率了,怎么能如此轻易的答应这件事情?”&&&&朱鉉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竹树随风摇曳,出沙沙的动响,仿佛没有听见张栾说话。&&&&“现在城外可是五万流民啊,所到之处如蝗虫过野一般,连树皮、草根都剩不下。我等有多少钱财可喂饱他们?”&&&&这时朱鉉转过头来看着张栾,很是坚决的说:“我不但要喂饱他们,还要帮他们在此安家置业。”&&&&“屁,你打仗有办法,于这民政方面有多少本事我还不知道,你长能耐了?好,你说说把这些人喂饱了一直到他们能种出粮食自给自足,要提前筹集多少石粮,春播的种粮要多少,置办家当、农具又要多少钱?”张栾真有些怀疑朱铉是不是失心疯了。&&&&“呵呵,大哥,我又没有经过商,怎知道需要多少?”朱铉竟然反问张栾。 张栾让这朱鉉顶的半天没倒过气来,是彻底无话可说了。过了半响张栾才又蹦出一句:“反正指望咱们这点家底,肯定不行!”&&&&朱鉉笑了笑:“我虽不懂商贾之道,但你讲的道理我都明白。今天来的时候我在城里转了转,粮价高的惊人。光靠咱们,确实办不到。”&&&&“唉··,你知道就好。现在咱们要是放出风去买粮赈济流民,明日全城的粮店都会把价格涨上一倍甚至数倍不止。”张栾叹道。&&&&朱鉉看了看张栾,上前请教:“大哥,这方面我确实不懂,你给我说说。”&&&&张栾待人向来和善,今日见朱铉胡乱答应做什么“流民安置使”,这才急了眼。现今见朱铉诚心请教,不免又软了下来,耐下心来教训朱铉:“目下是最缺粮的时候!冬季将过春播已近,秋天收下的粮食基本已经消耗殆尽,这连吃带播种的,正是需求最大而货源最少之时。”&&&&“那谁手中有粮?”朱鉉有些纳闷的问道。&&&&“士绅大户们。他们趁新粮下来,压价囤积,现在大家手中都没有粮食了,他就把价格提高数倍甚至十数倍”。&&&&朱鉉听到此处,暗恨这些富绅大户居奇敛财,转念一想又问:“我们不是也有一家粮店嘛?”&&&&张栾苦笑一声:“我等乃新来的商人,城中大户囤积的粮食还是委托给相熟的粮商来卖,目前城内主要有四家最大的粮商,他们手中囤积的粮食倒是足够应付流民了。”&&&&朱鉉略一沉思,又生一计:“大哥,我们若是去外地买粮如何?”&&&&“周边粮价莫不如此,再远如关中(三秦故地)、山东(崤山以东)、河北(黄河以北)等地本就闹饥荒,就是有粮也是要运来的。你该懂兵法上说的‘千里不运粮’是何意,运一石损七石。”张栾竟又将这办法给否了,而且心中思忖:“感情这小子是心中根本没谱,张开嘴就把这五万人的吃喝给揽过来了。他还当在黄巾军里那会,没有粮食了就带人去抢。等等。。。,这小子是不是真打算抢粮?”&&&&张栾忙问:“兄弟,你是不是打算抢?”&&&&朱鉉诡秘的一笑:“我说大哥,杨懿将此事说出来时,我就打定主意要管的了。五万条人命啊!迫不得已还只有抢。不过那样会让他们陷入更大的危机,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那么做的。”张栾听朱铉这么说,心中才稍稍放心,谁知朱铉临了又撂出一句:“大哥放心,就是抢,咱也要讲策略,只抢商粮不抢官府,先救人要紧!”张栾不禁又担心起来,这刚打算在会稽蛰伏起来,朱铉又要闹事。&&&&第二日一大早,朱鉉带了几个随从径直到了县令府上。与杨懿寒暄了一下,朱鉉便讲明来意:“昨日大人委托我办理流民安置事宜,今日特来向大人请示。”&&&&“哦,”杨懿打眼看了一下跟前的这个年轻人,也算一表人才,就是性格脾气怎么都觉得像个"某斗"呢(木头,会稽人音如此,愚蠢的意思)?遂问:“不知小老弟要请示何事?”&&&&朱鉉顿了一下秉道:“我想向大人要人!”&&&&“要人?可是搞到了粮食,找人帮忙扛运?”朱铉昨日苦苦相逼,杨懿怪他不体恤为官者的难处,便有意揶揄。&&&&“县台大人,我奉命安置流民,需要有一个懂得粮谷之道的人辅佐。”朱鉉岂会听不出杨懿话中暗含讥讽。办正事要紧,懒得跟他逞口舌之快。&&&&杨懿略一思量,答应朱铉:“好,本县将仓曹属 文正派与你,他是掌管仓谷之事的副主事。”&&&&朱铉接着禀道:“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杨懿倒是真想看看朱铉有何本事,很痛快的说:“只要是本宪职权之内的,但说无妨。”&&&&朱铉略一抱拳:“大人委任我为安置流民使,不知可否给个凭证,小人也好方便行事。”&&&&杨懿心想:“文字性的凭证可不能给他,万一这小子闯出什么祸事来,我也要跟着吃瓜葛。”便解下腰间所配短剑,递与朱铉:“此乃我随身所带之物,底下办事的人都见过此物,我再让樊能给你拨一队骑兵做护卫,可否?”&&&&“那谢过大人了!”朱铉拿过佩剑一抱拳便转身离去了。其实心中暗骂杨懿狡猾,一把破剑能做什么数,还当自己这把是天子之剑!情知杨懿不会给什么凭证,强行索要也是无益,改日拿此剑杀几个狗官,替它开开锋。&&&&杨懿在其身后看着朱铉走出去,点点头又摇摇头,脸上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朱铉回到“越风老店”不久,就听说有人来拜,当即招其进来。来人自报家门,乃仓曹属 文正。朱铉不禁暗自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新下属。约莫三十岁左右,细矮身材,两个小眼如绿豆般镶嵌在一张白脸上,最有趣的是那两根细长的老鼠胡还时不时的抽*动着,倒颇有孟尝门下鸡鸣狗盗之徒的味道。&&&&“下官文正,参见安置使大人。”声音如同尖鸭一般。&&&&朱铉暗忖:“杨懿怎么想的,搞这么个活宝来帮我,难不成叫这厮帮我去偷粮来赈济流民不成?”&&&&“呵呵,文正大人切莫多礼!”朱铉心里虽不愿意,面上还是要装装样子的。&&&&大概这位文正对自己的尊荣带来的尴尬已经习以为常,并不介意朱铉开始时的失态。&&&&“大人,下官奉杨县令的谕令,前来协助大人。请大人示下下官都要做些什么?”&&&&“不忙,文正大人你我先熟悉一下,敢问大人祖籍何处,在此为官多久了?”文正一愣,莫不是到了公车署,还要先查履历户口。&&&&“禀大人,下官祖籍并州太原郡,祖上于桓帝永寿年间迁居来此,做这仓曹属已十年整了。”&&&&"十年?那你应很是清楚粮谷之事喽?"朱铉嘴上夸赞文正,实际暗地里想,十年都不得升迁半步,企不是无能之辈?这也难怪朱铉,一个山野草民出身,哪会懂得官府中事。&&&&文正仍旧扯着尖鸭嗓子秉道:“下官于粮谷之事略知一二,但凭大人吩咐!”&&&&“那目前 流民该如何赈济?”朱铉没想到这个仓曹属口气倒蛮大。&&&&“目下正是缺粮之时,官仓又不能动,只有向粮商借。”文正回道。&&&&“哈哈,谁不知道这个粮食都在粮商手中,如何能借得来?”朱铉怒笑道,极不满意文正的回答。&&&&“大人以为该如何办?总不能抢吧!”文正倒也不上火,反问朱铉这个“流民安置使”。&&&&朱铉看着这活宝心中念叨着:“哼,能借到杨懿早去借了,还用我这不知所谓的安置使作甚?嘿嘿,你这老小子随口一说倒正中我的下怀,万不得已,我确实准备抢呢!”
&&&&一个时辰之后,朱铉带着文正便装出城去了。:整理想看看城外流民的真实状况,因此也未带樊能拨给他的骑士,朱铉骑马在前疾行,文正搞了头驴悠哉悠哉的跟从后面。&&&&多有饿死的流民倒在路边,看得朱铉心下凄然不止。竟是数步一下马,上前否还有得救,却是都无气息了。最后索性闭眼前行,心中默念:“散财救穷,自力更生,何其难也!这些流民哪个不是在家辛勤劳作,到头来却饿死异乡。”&&&&忽然听到有人的哭声,忙睁眼瞧去,前面出现了一大群流民,遂下马上前察看。那些流民个个骨瘦如柴坐地不起,还有一些孩童头插野草跪于路旁。朱铉牵着马,无声的走在流民中间,流民们双眼直钩钩地看着他,若不是眼皮偶尔抖动一下,朱铉真还以为自己是走到了阴间。&&&&“这就是所谓的人间地狱了”朱铉心下颤抖着想。这时文正也堪堪赶到了,同样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忙下驴走到朱铉旁边,朱铉感到两人的身体都在微微的抖。&&&&正在这时,突然听得有人暴喝一声:“娘希匹,当爷爷是好相与的,耍 奸耍到我头上来了?”&&&&朱铉抬头望去,只见一大汉站在一圈人的中间,挽着衣袖正破口大骂,身边还围了几个流里流气的人。一名老者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这个大汉,手中尚拽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老者哭求:“大人开恩,孩子还小,侍奉不得大老爷们!”&&&&大汉怒骂:“老不死的,我看你是活腻了,收了爷爷的钱还想把人要回去?”&&&&老者仍是一味哀求:“这孩子的父母都饿死了,我只想给她找条活路有口饭吃,这青楼孩子却万万去不得!”&&&&“放屁,三百六十行那里不是混口饭吃?不是见她长得有几分姿色,大爷这碗饭还不想赏给她吃呢,来人给我带走!”&&&&老者方要阻拦,大汉身旁的几个地痞早一哄而上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抓起小姑娘就往人群外面拖。流民中有几个青壮想上前,却被大汉拿手一指喝道:“我乃本城县尉的小舅子,谁敢多事,我姐夫哥手下的兵可不认人,拿汝等做黄巾乱匪砍了!”&&&&朱铉看到此处,早已怒不可遏,猛地就要冲上前去,却被身后一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正是那个文正。&&&&“大人,他确是樊将军的小舅子李昇,此人横行乡里多行不义,但真的招惹不得。”&&&&“屁话,路见不平岂能袖手旁观,别人不敢惹他,我偏要摸摸这老虎**,更何况在我眼里,他猪狗不如!”朱铉今日看到流民如此困苦,已是大生同情之心,这李昇又在此恃强凌弱,怎能不怒。&&&&文正看劝不住朱铉,只得苦苦哀求:“大人管归管,可别闯出什么大祸来。”&&&&“就你呱噪,我留他一条狗命便是。”朱铉挣开文正的手,直冲入人群中大喝一声:“汝等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李昇等人正在得意,不期朱铉冲出来这么当头一喝,竟都愣在了原地。&&&&半响,李昇才回过神来:“感情是有人抱打不平来了,来得好!正好大爷趁此立威。”打眼一看,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身穿一袭青布长衫,腰间还挂了一把短剑,这身打扮说贵不贵却也齐整。&&&&“你是哪个衙门的,府上怎么称呼?”这李昇还不完全是个二百五,知道先探探对方的底细。&&&&朱铉轻蔑的瞄了一眼李昇,大声说道:“我乃本县流民安置使。”&&&&李昇一听乐了:“咱怎么没说过?好,姑且你是什么安置使,你知道我是谁嘛!?”&&&&李昇话音刚落,他身边的几个混混早开始起哄了:“我大哥乃是本县县尉的小舅子,你这厮从哪蹦出来,该不是哪个裤裆漏了把他给掉出来的吧?”&&&&另一人道:“鸟流民安置使,我看是带着流民要饭的头吧!”&&&&“哈哈哈哈,要饭的头,八成是了!”&&&&朱铉听到此处,心中反而不如刚才那般激怒了。这也是几年行军打仗磨就的性格,越到极怒之时反而越能冷静下来。朱铉的嘴角微微一翘,不屑着说:“小舅子算个啥,他姐不把人家伺候舒服了,还不狗屁不是。”&&&&李昇大怒,奔上前去一拳向朱铉面门打来。&&&&“来得好!”朱铉句的断喝道,不慌不忙地单掌抬出,用掌外侧隔住了李昇的手腕,外掌一翻勾着李昇的拳头顺势一带,李昇便重心不稳的向前俯下身去。朱铉再使个四两拨千斤,外掌腕一抖一推,那李昇竟歪歪扭扭如同醉汉般斜着飞了出去,两只脚互相绊着,“哐”的一声四脚朝天摔在了地上。&&&&李昇的手下一看,不约而同的跃了上来。朱铉连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出手极快地三两下全给打翻在地。朱铉倒也不管旁人,径直向刚刚要起身的李昇扑来,甩起腿来一脚竟是踢在了李昇的下巴上,立时一股血气由鼻内直冲脑顶,不禁向后倒去,正觉神智迷失之际,又一脚被踹在了面门上,立时痛叫一声。&&&&“我还以为当了小舅子就不知道疼了呢!本是猪狗不如之人,偏要鼻子里插大葱跟我这装蒜。”朱铉嘲讽着,脚下并不带停,一脚接一脚的踹向李昇。说来也怪,不管李昇如何翻滚,朱铉每一脚都很准的踹在了他的脸上。&&&&旁边围观之人,起初倍感痛快,叫好之声此起彼伏。到后来皆默不作声了,呆看着朱铉那好像永远不会停下来的脚。李昇的伴当也早给朱铉这疯狂的气势吓傻了,竟连求饶都忘了,幸亏文正冲上来死死抱住朱铉的大腿喊道:“我的爷啊,小祖宗,再踹小舅子就要给阎王当小鬼了。”&&&&朱铉“扑哧”一声,竟让文正这句话给逗乐了,便停下脚来瞪着李昇。
&&&&但见那李昇,浑身都是泥土,本不整洁的衣服早皱成了一团,满脸是血的躺在哼一哈倒着粗气。,尽在&&&&“踹死你脏了爷的脚,姑且饶了你。”&&&&朱铉转头,冷眼看着李昇的手下们问道:“你等还有谁不服气的?尽管上来!”那些地痞早吓得七魂去了三魄,跪大喊饶命。&&&&朱铉便对文正示意:“跟他们说说我这要饭头的来历。”&&&&文正这才站起身正了下衣襟,扯着尖鸭嗓子喊道:“此乃本县县令杨懿大人亲封的流民处置使朱大人。尔等以下犯上,可知罪?”&&&&众地痞皆跪匐认罪,听闻朱铉确实是官府中人,而且身手如此了得,只顾得磕头求饶。&&&&文正趾高气昂的继续吓唬他们:“你等聚众滋事,袭扰流民,倘若激起民变,樊能将军也保不了你们,按本州刺史陈大人的钧令,可全是死罪。”&&&&文正不待众地痞回话,转头向朱铉请示:“大人,这事可否交与下官处置?”&&&&朱铉见文正说得头头头是道,自己于官府中的规矩多有不懂,反正气已经出了,若再执意办下去恐要当众出丑,顺水推舟交给文正去办比较妥当。&&&&遂点了点头,又不忘提醒一句:“你可要秉公处置,若私相袒护,我连你也饶不过。”&&&&这文正一听,道声:“遵命。”便径直走到李昇跟前:“李大舅子,把那姑娘的卖身契约拿出来吧。逼良为娼,无端滋事,你犯的事可大了!”&&&&李昇忙交上契约,连声哀求:“大人开恩,大人饶命啊!”&&&&“念你初犯,且朱大人已略施惩戒,姑且饶你一回。”文正一看李昇给打的那个熊样,心中暗笑:“欺善怕恶,活该如此。”&&&&李昇等人刚要起身,不想文正又说:“你们回去以后定会翻脸不认帐,说不定还会诬告我等!”&&&&李昇心想:“***,怎么这么厉害,我咋想的他都知道。”嘴上却不敢讲出来,只说:“不敢,不敢,小人的脑袋还要留着吃饭呢。”&&&&文正可不受他欺骗,“你等须将今日恶行写下来画押与我,回去后若敢反咬我家大人,小心项上人头。”&&&&李昇想想,今日不写是走不了了,正好随身带有书写买卖契约的文墨纸笔,当即匐在地上写了,并与众地痞皆画上押,文正又叫旁观的几位流民做个见证也画了押,自放于嘴边吹干墨迹。&&&&这李昇看着文正那抖动着的老鼠须,恨不能一把全给揪下来,暗忖:“这厮比踹我那人还狠,尽玩阴的。写下这等东西,想什么时候收拾我都行,今天算彻底栽了。”&&&&朱铉见文正处理完毕,也无异议,打李昇等人走了。一抱拳,走上前去说道:“诸位乡亲,本人朱铉,乃此处流民处置使,咱们可否借一步说话?”流民们便跟着朱铉走到一处平坦之地,都坐了下来。&&&&朱铉看看身旁一位年长者,就问:“老先生,你们可都是从江北而来?”&&&&老者忙回话:“大人,我等正是从中原各地迁移而来,皆为良民。家乡饥荒加之战乱,不堪穷困饥饿之苦,能动的基本都出来了。”&&&&文正插言问道:“为何到我会稽郡便不走了呢?”&&&&老者苦笑一声:“这位大人,我等长途跋涉何止千里,饥寒交迫,已死去无数,如何还走得动?”另外一名青壮又插言道:“自扬州往西南,人烟稀少,去到那里又能如何!”听了此话,流民们纷纷点头。一名少年更说:“听说那里还有很多蛮夷之族,专吃我们汉人,如何敢去?”朱铉、文正赫流民们听他说的天真率性,都大笑起来。&&&&又有一人说道:“这里倒还算富庶,可官府也不肯救济,还不是一样等死。”&&&&朱铉听到此处,霍然站起身来:“诸位乡亲,你们的苦楚我知道,本县杨大人也清楚。但是现在就是县中百姓也没有多少粮食了,也不能全怪官府。杨大人已经向士绅大户们筹集了一些钱粮,我想今晚便在城门口支锅送粥,虽不能吃饱,暂时却不会再饿死人了。”&&&&“大人万岁”、“杨大人公侯万代”流民们立时兴奋起来。&&&&朱铉按了按双手,待大家都安静下来才说:“剩余的钱粮本使会竭尽全力筹措,但是希望大家切勿轻举妄动,否则朝廷大军一来,尔等赤手空拳岂不是白白送死。” 文正和流民们听朱铉说的有道理,都一起点头。&&&&朱铉又从流民中选出五百名青壮,由几位年长有威望的老者带头,负责管理流民。朱铉与几位老者秘商了约一顿饭的时间后,便带文正返回县城安排晚间赈济流民的事宜去了。&&&&朱铉与文正在路上计议了一番,到县城后便别分头行事。文正直接带人去往城门准备,并从张栾处借了些人手。朱铉却是来找杨懿,话不多说就是要钱粮。杨懿倒也痛快,将几日募集所得均交给了朱铉,又给他加派了一些人手,并告知朱铉,自己晚间会亲自去查看。&&&&朱铉押着粮食来到城门口,早看到流民人头攒动,闹哄哄地只要吃饭。好在有官府的人和自己在流民中安排的人一起维持,倒也不算太乱。&&&&文正满头大汗的跑上来,气喘吁吁的说:“好我的大人,你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这支起来的锅都快给冲倒了!水都烧开三遍了,就等米了。”&&&&朱铉二话不说,下马跑到运粮的马车跟前,扛起一包粮食大喊一声:“搬,动作都快点。”&&&&待到百口大锅都冒出腾腾的热气,一股粥香味自锅中飘出,朱铉才松了一口气,文正干脆一**坐在了地上。朱铉正,笑道:“你这文官就是差点劲。”&&&&“大人啊,你是没有看见流民刚聚集起来时的场面,数万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你,心中真是毛。你要再不来,我就得给他们拆了下锅里头。”&&&&“哈哈哈哈!”朱铉今天头一次有点轻松的感觉,心情也好起来。&&&&文正却说:“大人,你拉来的粮食,我看只够这些饥民吃三天的。”&&&&朱铉怎会不知,就这点粮食,几万人要不了几天就给吃光了。无奈的看着文正,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文正舔舔嘴,又说:“要是再有流民前来,恐怕三天都顶不住。”&&&&“要不,把粥再熬稀点?”&&&&文正摇头:“不行,已经很稀了。按规矩,赈济饥民的粥必须插筷不倒。我按大人的吩咐,只要不饿死人就成,已命人多加水少放米了。再稀恐怕会激起民变!”&&&&正在这时,县令杨懿带人巡视过来。看到这万头攒动的场面,甚为激动。朱铉和文正忙走上前去参拜,杨懿表扬他二人:“办的不错!我这几日就怕出大乱子,没想到这些流民如此守规矩。”朱、文二人看他情绪如此之高也不好再说什么,杨懿径直走到流民中去查看了。&&&&“哎,杨大人确实是个好官,就是办法少了点。”文正叹道,朱铉不禁盯着他说:“怪不得你十年不得升迁,竟敢如此非议上司。别忙笑话别人,你倒给说个办法!”
&&&&文正诡秘的一笑:“大人,我早说了向粮商借粮。,尽在”&&&&朱铉见文正的神色,心内不觉诧异,暗想:“莫不成他真有妙策?”忙请教文正:“请先生教我。”&&&&文正却像在钓朱铉胃口似的,不急不慢的说:“大人怎么也要请我吃顿好点的吧?”朱铉愈相信文正确有良法了,满口答应:“好,你我相识不久,正该与先生痛饮一番。只是现今我没有胃口,等这里都安置好了,我在‘越风老店’设宴请先生如何?”&&&&待得处置好流民已是深夜,朱铉带了文正,两人便在“越风老店”的雅间中小酌,还叫来了张栾作陪。&&&&觥筹交错一番后,朱铉就急不可耐的问道:“文先生,城门口那些话不是戏言吧?”文正一拈老鼠须笑言:“自然当真,文某不说虚言。”&&&&“那你为何不早说!”朱铉嗔怪文正。&&&&“大人,此法非大人不能办,且必须秘密行事,刚才人多口杂,不便说。”文正脸上挂着一脸的奸笑。&&&&朱铉和张栾对视一眼,同时暗想:“看来这办法走的也不是什么正道。”&&&&文正边吃边说:“大人,城中唯有粮商囤积之粮可救流民。我知道那些铁公鸡不会有此等好心,只有设计骗了。”&&&&张栾听闻,不禁笑了:“一个‘借’字换成了‘骗’,满盘皆活。只是该如何骗?”&&&&文正一抱拳:“两位,经商之道亦不过一个‘骗’字,世间万事也莫不过如此。说得好听了就叫‘诡计’,我粗俗就照实说了。”此话正说到朱铉心坎中去了,差点冲口而出:“对啊,打仗也是骗,什么三十六计不就是三十六骗嘛。”&&&&朱铉忙站起身来,向文正一躬到底:“请先生教我!”&&&&文正扶起朱铉,大家都坐下后,文正摇着头慢慢说出一句话:“若行一骗,须先一借。”&&&&朱铉有些不明白,这一会骗,一会又要借的,文正心里到底卖的什么玄机?遂问:“何为借,何又为骗,先生说明白点。”&&&&文正见二人一脸雾水的样子,不免有些得意的说:“大人,粮商手中不过掌握了两样东西,钱和粮!我等只需在这两样东西上算计他们。”&&&&文正看看二人还是一脸茫然,只得又耐心解释:“没有钱不能买粮,粮跌价则卖不出大价钱,只需如此如此。。。。”&&&&第二日,文正先去城门外查看流民,巡视赈济情况,朱铉却来找县令杨懿。到得杨懿府上,方知这位县尊大人昨晚辛劳一夜,很晚才回府休息。等了一个时辰,才见杨懿满脸倦色的出来。&&&&“特使此来何为啊?”杨懿实在是太累了,只想知道朱铉这么早来此又想干什么。可能他现在都有些后悔了,这朱铉也太认真了,比起手下那些官,还真是勤请示勤汇报,真把自己当朝廷命官了。&&&&“大人,昨日拨付的钱粮只够三日之需,我特来请示三日后该如何办?” 朱铉秉道。&&&&杨懿疲惫已极,示意朱铉坐下说话,喝了几口凉茶清醒了些,方轻轻的叹声说道:“三日之后?我现在是能对付一天算一天。若三日之后无粮,也只能请他们打道回府了。”&&&&朱铉忙言:“大人,万万不可。如此,这些流民将入万劫不复之地。况且,我已经答应妥为筹措,才安抚住他们,大人如一意孤行,恐怕大人治下将出大乱。”&&&&杨懿吓得眉目一跳,头脑立刻又清醒了不少,忙说:“刚才不过是无奈之语,可你也知道本县确实手中无粮了呀。”&&&&朱铉神秘的一笑:“其实办法就在大人手中。”杨懿也不是笨人,马上听出朱铉话中有玄机,笑问:“你若果真有办法,本县定当抬举于你。”&&&&朱铉正色说道:“我是为民请命,大人的抬举还是等流民安置好了再说吧!”杨懿点点头,又问:“说说有何办法。”&&&&“请大人下命城中所有货品许降不许涨。”&&&&“好,值此危急时刻,哄抬物价确不合于法不容,我即刻下宪令。”杨懿很痛快的答应。&&&&朱铉却说:“此事不急。请大人将仓中之粮先借与我。”&&&&杨懿一听朱铉又要借官府的粮食,不由得急道:“那不行,官粮不能动,这事早说过了,万万不可!”&&&&“大人,我绝不用官粮赈济流民,十日之内如数归还。”&&&&杨懿还是不信朱铉,朱铉抱拳道:“我愿用表兄所有店铺和财货作抵押,文契我已带来。”&&&&杨懿拿着文契似还犹疑不定。朱铉疾声而言:“大人应当知道,中原各州黄巾起事,朝廷处置的正是各级直接负责的县郡官员。州牧大人只需行一道公文,便能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只是苦了大人您了。”&&&&杨懿呆在原地愣了半响,暗想:“不答应,乱民起事自己难辞其咎;若答应了,万一官粮收不回来同样有罪,都是一死。。。。。。罢了,不如拼一把。况且还有张栾的文契在手,不怕张栾、朱铉跑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朝廷赋税自前朝以来就以粮布等实物相充,若以金上缴还能减免一块,再多报些灾害,数目也大约差不许多。”&&&&想到此处,杨懿便道:“流民之苦本官如何不知?只是此事我却不宜出面。你可凭我佩剑去往仓廪提粮,只说为防流民哄抢,暂将库中一半粮挪往他处存放。若仓曹掾问起此事,我只推病不出,全权委托你来处置,这样可行?”&&&&“谢大人!”朱铉兴奋的谢道,心下甚是感激文正,若非这个老吏点拨,朱铉哪里能知道如此多的官场道道,恐怕他朱铉现在已带人抢粮了去。&&&&出了县令府,朱铉径直回到客栈。张栾告知他已派人去山中调人,若连夜赶路,明日雷氏兄弟就能带四营弟兄赶到城外候命,车马、粮仓也已经准备就绪。 掌灯时分,文正回来了,述说了一日的情况。原来,文正查看了赈济之事后,又去找那些管理流民的老者,业已约好,随时听候调遣。&&&&三人都如同散了架一般。片刻,文正才说了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等已然尽力,以后就要听天由命了。”&&&&朱铉很是佩服的看着文正,“文先生,此事不论成与不成,以后你就跟我们一起可好?”文正苦笑:“做下此等大事,成与不成我等都已成众矢之的。成,则县内士绅大户必记恨我等;不成,朝廷王法也不会放过咱们。你我还能分开吗?”&&&&张栾叹言:“天地之间,男儿正该敢作敢当!”三人又计议一番后,便都去歇息了。
&&&&第二日清晨,一个消息在坊间流传开来。:县富张栾要收购粮食赈济流民,并派人往各家粮铺询问大批购买的价格。城内大小粮商便将粮价向上长了数翻不止,却一直不见张家购粮。他们怎知,朱鉉正等他们涨价呢,按照文正说的,涨得越多,赔的越惨!&&&&正在此时,官府贴出告示:“为保障县内之民春节所需,各商铺在此期间均不得擅自抬高价格,违者严处。”&&&&粮商们暗笑:“你张栾果然有本事,竟能搬动官府压价,可惜晚了一步,这回吃定你这个大户了。”&&&&当晚,城内四位最大的粮商收到一份请柬,一个神秘人物自称手中有大批粮食要卖给他们。派人去城外查看,果然有大量的粮食堆积在那里。&&&&神秘商人毫不客气的开出了价格,现下粮价的八成,全部卖与这四家粮店。 四人商议了一下,一者怕着这批粮食落入张栾手中;再者年关将至,普通百姓手中存粮已经不多,还要收买种粮,这以后粮食的价格只能越来越贵,直到夏粮收上来。现下拼的就是谁手中的粮多,价格上就能说了算,无论如何先买下来。于是,粮商们掏空了手里最后现钱并凑了一些油盐、棉布等物,将粮食全部买下。&&&&连续三日,张栾都没有任何动静,只听说县令杨懿因流民一事病倒了。&&&&第四日清晨,街上百姓突然奔走相告,县中富张栾的粮铺以六折的价格出售粮食,都疯了似的去抢粮。同时,城外源源不断的有粮车入城,据说是张家自南海用船运来的,有人看见装的满满的粮袋落下,饱满粒大的粮食洒落一地。&&&&粮商们苦于手中除了粮食什么都没有剩下,根本无可收购粮食之物,再者听闻张栾的仓库已然盈满,仍有很多粮食堆放于城外。白天卖出一批后,晚上马车不间断的再拉进来。无乱如何是不能吞下张栾的这批粮了。&&&&到第六日上,那些小粮商已经不敢再坚持了,纷纷跟着张栾降价。&&&&第七日,从邻县传来消息,鄮县县令开仓赈民,粮商纷纷压价出售,而句章县却生了流民哄抢事件。目下,整个扬州已陷入混乱。四大粮商终于坐不住了,不得已也将粮价压了下来。谁成想,张栾再次降价,竟似专一跟他们作对似的。&&&&粮商们这下彻底慌了神。眼下,县城中已不缺粮,这张栾还疯了一样卖粮。若县中百姓买够粮,流民再得赈济,必可熬到夏收之时。那时,他们手中的粮食就一文不值了。&&&&到此时,粮商们终于知道上当了,一人干脆说道:“现下竟比的是谁能把粮食尽快卖掉,换成钱物明年还可有本经营,一旦夏粮收下来或流民暴动,咱们均要倾家荡产也。现在只有一个字‘卖’,否则明年整个城中的粮食生意全叫张栾独占了。”&&&&这下也不讨论了,乱纷纷回去降价卖粮。本来还说好了不能降得太多,偏偏此时又传来消息,城外流民正鼓噪着要聚众抢粮,到最后竟是谁也不管谁的比着降。张栾却将价格稳住,到最后干脆关门歇业,看着这些原本同心协力的大商们自相残杀,有甚者竟降到了原价的一成。&&&&朱鉉、文正等人看看时机已到,马上命手下人全力买粮,粮商们苦于限涨令,竟眼睁睁的看着粮食全被收购走。&&&&堪堪到第九日上,朱鉉带着文正来到杨懿处复命。看着杨懿喜滋滋的表情,就知道有好事。&&&&“大人,官粮已全部入库,数目分毫不差。城外流民也已安置妥当,粮食足够支应到到明年夏收的。”朱鉉禀道。&&&&杨懿忙将他二人扶于座上,甚为高兴:“你二人此次可是立了大功了,救了百姓,也救了本官!”&&&&文正忙代朱鉉答道:“全凭大人主持大局,若无大人相助,小人们也办不来的。”&&&&“你二人不必谦虚了,这是太守大人刚来的,你们可以看看。”杨懿一伸手拿出一卷公文,文正忙接过,朱鉉凑上来一看,正是近日州内情况的通报。&&&&原来,鄮县令王元玮开官仓赈济流民,城内粮价大降,元玮已被下狱。&&&&而句章县长(汉代大县为令,县治人口一般为万户以上;小县为长。)则更惨,流民们冲抢粮仓,他带人前去弹压,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被流民扣下成了人质。目前,官军正与流民们对峙,既不敢动手,也不放流民走。&&&&全州其他郡县也生了很多诸如此类的事情,唯独表扬了鄞县令杨懿,施政得当、秩序井然、赈济有方。特委任他为督邮,掌管督察鄞、鄮及句张三县,难怪他如此高兴。&&&&文正嘿嘿一笑:“我的大人啊,这您也高兴的起来?”&&&&“怎么?”杨懿不觉惊疑的看着文正。&&&&文正言道:“大人,这督邮若在平常时日,确是权力极大。可现在,我看是将三县流民都交给您来处置了。”&&&&杨懿一听,不禁急问:“此话怎讲?”朱鉉也在旁甚是不解:“文先生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文正看看二人:“督邮一职乃我朝开创,于各郡设置督邮官,掌管督察纠举所领县乡违法之事,兼管宣达教令、讼狱捕亡等事。”&&&&“文正一问:鄮县令王元玮目前下狱,该如何处置,是不是讼狱捕亡?”&&&&“二问:句张县长现被流民擅自扣押,且流民冲抢粮仓,又算不算违法之事?”&&&&“三问:流民现在腹中空空,您又如何宣达教令。流民若起事,便是你这督邮宣达不力?”&&&&“若放于平日,各县皆有主事之人分管,大人只需督察而已。现今,两县主官皆已身不由己,各下属更是惶惶,恐怕您这督邮就要亲自上阵了。” 文正滔滔不绝,说得杨懿冷汗直冒,头皮麻。
&&&&朱鉉、文正二人皆不说话。:整理杨懿思忖半天,向两人呵呵一笑:“你二人办差有功,理当嘉奖。我这就具文上报郡守大人,朱鉉为县尉(汉代大县可设置两名甚至更多县尉);文正嘛,我看你就做我的主簿。这县丞、县尉、主簿可都是县令最重要的下属。”&&&&朱鉉、文正刚想说话,杨懿已然命道:“你二人将县内的流民安置事宜交割给陈纪、樊能,现在负责帮我处置鄮、句张两县的事,限你们半日之内想出对策!”说完看也不看二人,径自回后堂去了。&&&&朱鉉和文正愣在原地,“感情县令大人又把差事推给我们了,怪不得人都说官要当得越大越好。”无奈之下,只好回到“越风老店”。&&&&还未进门,就听见雷家兄弟和张栾在吵吵,各自述说自家的功劳。看到二人进来,均笑嘻嘻的迎了上来。&&&&原来,朱鉉按文正之计,当日深夜便将官仓中一半粮食移往张栾在城南偷偷租下的仓库,借口是官仓太过靠近流民聚集之北门,奉杨大人之命处置此事。&&&&仓曹掾也就是文正的上司虽有疑虑,但县令杨懿却推病不出,只说全交与朱鉉处理。文正又从仓曹中选了一些自己的亲信掌管南仓,朱鉉却命仓曹掾带人看守剩余的粮食,无令不得乱动。&&&&那仓曹掾听闻有流民抢粮,早吓得战战兢兢,恨不得朱鉉将粮食全拉走。朱鉉又命人运出一部分粮食于城外堆放。出城门时,只推说赈济流民,把守的士兵也不敢多问。&&&&雷家兄弟赶到,朱鉉便命雷家老三雷云假扮商人去找粮商卖粮。同时,雷氏兄弟带来的人在城外以沙土填充粮袋与粮食混在一起,大张旗鼓的向城内运粮,并故意将装有粮食的袋子洒落到地上,人们更加相信张家的粮食源源不断。&&&&本来文正还要费尽心机的散播一些谣言,正巧邻县的消息传来,流民也在朱鉉的授意下跟着鼓噪,终于骗得粮商低价卖粮,朱鉉等人趁机用高价卖粮所得低价全数收购。文正谓之:“粮商低价囤积,高价卖粮;若想破之,必反其道而行。先高价卖粮,再低价买粮。”&&&&经此一卖一买,朱鉉等人非但筹集到足够的粮食,还有部分油盐、棉布等流民急需之物,甚至还得两成的盈利。&&&&张栾等人并没有注意到朱鉉二人的表情有点不太自在,兴冲冲的上前一拍朱鉉:“二弟,这次县令大人肯定大大的奖赏了你二人,怎么样?咱们喝酒庆祝一下?”&&&&“当然奖赏了,还都给升了官。”文正说话总是那么玩世不恭。&&&&“好事啊!怎么你们二人都不高兴呢?”张栾感觉有些不对。&&&&朱鉉苦笑:“大哥,这升官之事,郡守大人还没有批准呢。县令大人却又给我们两个派了个难办的差事。”&&&&文正当下把今天去见杨懿的情况说了一遍,众人皆默然无语。&&&&还是朱鉉说了句:“先庆祝下咱们搞来了粮食,救了这么多灾民!”雷家兄弟大呼一声,簇拥着朱鉉、张栾、文正三人喝酒去了。&&&&席间,文正把鄮、句张两县的情况对朱鉉等人简单介绍了一下。&&&&鄮县令王元玮,素有政绩,且为官清廉爱民如子,是个公认的好官。至于句张县长王恢,名声却不太好,听闻好色贪财,在任也是碌碌无为。&&&&朱鉉和文正也不敢多喝,午后就去了杨懿处。&&&&杨懿劈头就问:“二位,对鄮、句张两县的事该如何处理,可有办法了?”&&&&文正按与朱铉商量好的说:“大人,两县目下什么情况,我等并不清楚,只能派人前去,随机应变。”&&&&杨懿点点头:“那你二人分别去这两个县代我处理吧。”&&&&朱铉看了看文正,只得领命:“那我去句张县,那里的县长现被流民所扣,官军正与其对峙,我去比较合适。”&&&&杨懿问道:“你要带多少军兵前往?”&&&&朱铉想了想才说:“流民数万,我带多少兵也没有用。若能设法解决,句张县尉手中的兵也足够了,只求大人一份手令,命句张县内各级官员听我节制。”&&&&“可以!”杨懿很痛快的答应下来,并转头看着文正问:“你有何要求?”&&&&“请大人允我全权处理即可,别无他求。”杨懿见二人都是如此说,也就再无异议,命二人分头行事,赶紧动身。&&&&两人离开杨懿处即回“越风老店”,分别带着雷家四兄弟去往两县。&&&&暂且不说文正那边,先说朱铉带着雷义和雷薄兄弟到得句张县。守门军士看了杨懿的手书,马上放三人入城。朱铉问:“王县长现在如何,本县县丞和县尉何在?”&&&&军士忙秉:“县长大人仍被乱民扣押,县尉大人正带人在仓库前与其相持。”&&&&朱铉也不再多问,即命带路去往粮仓。&&&&到得粮仓前,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门口正有一人,身着官服,手持大长柄大刀,神色紧张的来回踱步,不时的向仓内大声吆喝着什么。&&&&朱铉暗忖:“这应是本县县尉了。”上前将杨懿的手书递与此人。那人果然是句张县尉,看了杨懿手书,心中不禁松口气,抱拳秉道:“这位大人,既然杨大人令我等听命与你,这里的事就全凭大人做主了。”&&&&朱铉问道:“县丞陈平何在?”县尉一愣,心想:“你不救县长,这么猴急的找县丞何事?”嘴上却赶忙回禀:“陈大人正在城外安抚流民,大人是否要见他?”&&&&朱铉人命将县丞陈平找来。过了一会,陈平急匆匆的跑过来,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珠,上前参见朱铉:“下官参见朱大人。”&&&&朱铉也不答话,把陈平拉到僻静之处才说:“文正乃我好友,你们是同乡,他多于我面前赞你处事精明。句张之事你要如实告诉我,否则大家都难逃干系!这是文正给你的信。”&&&&陈平看了信,忙秉:“大人,句张县之所以如此弭乱,全为县长王恢中饱私囊,处事不明所致。”&&&&朱铉一皱眉,问:“文正说此人贪财好色,碌碌无为,难道还另有隐情?”&&&&“岂止是碌碌无为,若仅如此怎能激起这场大乱。不瞒大人,王恢利用职权豪取强夺,联合其他士族侵占了大量土地,本县最大的商铺都为其所有。更可恨的是,这次流民入境,他名义上筹集钱粮赈民,实际上全吞为己有,所以流民才会暴 乱。而且他。。。”&&&&“怎么样?”&&&&“大人,王县长长期克扣士兵的军饷。这次军士正为此而不愿向前,流民趁乱就把他抓了。”陈平很无奈的说道。&&&&朱铉听了大怒:“呸,无知贪婪,活该如此,正所谓‘自食其果’!”&&&&陈平忙言:“大人,现在不能意气用事,先把他救出来再说。”&&&&朱铉听了,仍旧气呼呼的说:“就是救下他后,也不能轻饶了这厮。”
&&&&朱铉自己先冷静了一会,才向那个县尉走去。:&&&&“这位兄弟,里面情况到底如何?”&&&&那县尉无奈的回禀:“我等见县长被流民扣押,马上就将这里包围了。大部分乱民已经退出城外,现在这里仅有数十个青壮扣押着王县长不肯放人。”&&&&“他们想要做什么,是否说过放人的条件?”朱铉接着问。&&&&“开仓赈民!”县尉非常干脆的回答。&&&&“目下,王县长是否安全?”朱铉又问,县尉禀道:“只在先开始挨了几下揍,现在暂时没事了。吃喝之物我已派人送进去,相信都饿不着。”&&&&朱铉略一沉思,对那县尉说:“也不能老这样干耗着,难不成就在此守一辈子。总要有人去谈一谈,我现在就进去。”那县尉一听,忙阻拦:“大人不可啊,里面危险!”心里想:“已经丢进去一个县长了,再把督邮的特使折进去,我这官可真干到头了,恐怕命都难保。”&&&&朱铉并未理会县尉的劝阻,招招手将陈平叫过来:“陈大人,文正多夸你有计谋,不知我进去后应如何办?”&&&&陈平将嘴附于朱铉耳边嘀咕了一阵,朱铉不露声色地听着,最后点点头说:“若果然能行,便是最好;若流民不听劝,你们可指挥士兵冲入抓捕,不必顾忌我和王恢的安全。”陈平和那县尉对视一眼,心想:“这位大人风骨还真硬啊,难道不怕死吗?”朱铉却想:“不过数十个赤手空拳之人,我自保有余,到时候死的是王恢这个混蛋。”&&&&朱铉将雷家两兄弟也留在外面,自己进了粮仓。里面看到仅他一人进来,也不加拦阻。&&&&朱铉一抱拳向仓内人问道:“各位,我是督邮杨懿大人派来的特使,敢问这里谁是头?”&&&&流民们惊疑的看着朱铉,半晌方有一人说:“我们没有领头之人!”朱铉情知这些人信不过自己,怕害了主事之人,遂言:“那总要推举几位兄弟出来与我说道说道吧,这几十人乱哄哄的如何谈法?”&&&&过了片刻,有两个壮汉站了出来,“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们兄弟两个说。”&&&&朱铉看看他们,又略一抱拳:“恕我得罪,两位能做主吗?”&&&&“哈哈哈!”两人中略年长之人笑道:“能不能做主,要看你说什么了。”&&&&朱铉无奈,只得问:“请问阁下,如何才肯放了王县长?”&&&&那人回答的倒很痛快:“开仓赈民,将城外流民妥善安置好!”朱铉微微一笑:“我也很想安置好流民,可惜官粮不能动。”众人暴喝一声:“那还谈个鸟!把这小子也抓起来!”&&&&朱铉狂笑一声:“我进来之前已经下令,能谈拢则罢,否则不必管我等死活,仓中之人格杀勿论!”&&&&大家不禁一愣,没想到进来个不要命的主。朱铉对那人又一抱拳:“这位大哥,我无权动官粮,可也有办法安置流民,请让我见王恢。”那人略一迟疑,便一挥手命人带朱铉去见王恢。&&&&朱铉走进里面,看见一人身穿官服,两腿坐垂着头,便知是王恢。还是问了一声:“你可是句张县长王恢?”那人茫然的抬起头来看,并不认识朱铉。&&&&待朱铉说明来意,那王恢痛哭流涕连喊救命。朱铉极厌恶的摆摆手:“王县长,督邮杨懿大人命我全权处置此事。只要安置好流民,你便可从此出去了,不必过于害怕。”&&&&王恢忙说:“全凭大人,只要救得我出去必重谢。”朱铉也懒得跟他啰嗦,直截了当的说:“流民要大人开仓济民!”&&&&“好,好,我开仓!”那王恢竟不加思索的就答应下来。&&&&“哼哼,”朱铉冷笑着说:“王大人好痛快啊!朝廷官仓你说开就开吗?恐怕不妥吧。”王恢被说的一愣,朱铉突然大喝一声:“王恢,你处置流民失当在先,以官身为贼所俘,丧尽朝廷颜面,现又擅自开放官仓,你有几个脑袋?!”&&&&那王恢被吓的浑身颤抖,竟忘了眼前这位只是一名县尉,"噗通"跪下了,连声求饶:“大人,我是吓糊涂了。可不答应开仓,那怎么能出去啊?”&&&&朱铉大概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这么龌龊恶心之人,直后悔来句张救此人。但模样还是要装一装的,便上前扶起王恢:“王大人,我是一时情急,你别往心里去。”&&&&朱铉看看王恢,缓声道:“你已犯下重罪,若不知补救,再错上加错,出去后等着你的会是什么,你应比我清楚。”&&&&王恢马上接道:“朱大人此言有理,我该如何补救呢?”朱铉心里暗骂:“你这混蛋,当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朱铉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听闻王大人近年来经营有道、敛财有方。我的意思是,你出钱来安抚流民,如何?”王恢听到此话,如同被马蜂蛰了一般,跳起身来,“绝无此事!大人不可听人乱说。”&&&&朱铉也不跟他啰嗦,直言:“看来王大人还真是舍命不舍财啊!可惜啊,这些钱,你这辈子别想花了。”王恢一看朱铉如此说,又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拉住朱铉忙不迭的说:“朱大人,我确实没那么多啊,你跟粮仓中的人说说,若把我放了,保证他们这辈子荣华富贵。”&&&&“哎呀,大人英明啊!”朱铉口中夸奖着,心里却不禁想:“这厮处事无能,说到钱上却变聪明了。收买数十人可是比安抚数万人要划算得多。可惜你今日碰到了小爷我。哼哼,算你倒霉!”&&&&朱铉将王恢带到到外面,当着众人的面说道:“我已与王大人谈过。本来这王大人家财万千,拯救这数万流民易如反掌,但只是惜财。若你们答应放了他,保证仓内之人衣食无忧,还能升官财,如何啊?”&&&&王恢还没听明白朱铉话中有话,仰着脸很得意的看着扣押他的人,仿佛这些人已经成了仰他鼻息、供他驱使的下属了。谁知,起先与朱铉对话那人冲上前来,抓住王恢的衣领一掌掴来,口中怒骂:“我等企是像你你这样不顾他人死活、下流卑贱之人,忒把人看扁了。”众人皆上来要打王恢,却被朱铉拦住了。朱铉故意劝道:“王大人,钱财乃身外之物,我看你还是破财免灾吧!”&&&&王恢拿眼瞪着朱铉,心里真不明白他到底是哪一伙的。嘴上只是苦苦哀求:“朱大人、各位,杀了我也没有这么多啊。”听到此处,朱铉拎起王恢一脚踹去,只见王恢像只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噗通”一声重重的跌在地上,一口鲜血自嘴中喷出。&&&&众人皆被惊呆了,这官府的人怎么自家动了?但听得朱铉报出一串商铺的名字,朱铉手指着仰面躺在地上的王恢,不耐烦的骂着:“姓王的,还要不要我继续说下去,别给脸不要脸!”
&&&&王恢真不知道这朱铉从哪里打听来,于自己经营的商铺竟知道的如此详实其实朱铉刚刚才到句张,这些事自然都是陈平告诉他的。王恢不得已低了头承认:“诸位饶命,我给便是。”&&&&朱铉“哼”了一声,冷笑道:“天生的贱骨头。我从鄞县赶来救你,你竟如此戏耍于我,不打你不知道爷是何等人!”&&&&朱铉命外面的官兵送来笔墨,叫王恢写下文书,令其将名下所有商铺的货物及现金交与县丞陈平。随后,又命雷义、雷薄带人陪同陈平去办。自与王恢在粮仓中坐定,等候消息。&&&&这时,劫持王恢的流民纷纷上前来感谢朱铉。朱铉忙说:“各位不必客气,大家都是迫不得已,我很佩服诸位。”又问:“我还有些事须与各位商议,不知现在可否相告谁是主事之人?”&&&&众人本来都很感激朱铉,但见他相问主事之人,又都默不作声了。半响后,还是那位开始与朱铉搭话之人上前说道:“大人,这里的事情都是我领的头,有何指教请跟我讲。”&&&&朱铉心想:“果然是他。”上前一步,搭着此人:“大哥,借一步说话。”&&&&两人来到一旁,朱铉一抱拳:“我乃邻县县尉朱铉,奉命处置此事,不知道大哥对小弟处事如何看?”&&&&“在下佩服大人秉公决断,救我等于水火之中,以后但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朱铉听他如此说,感觉此人也是一位义士,反而面露难色,真是极不情愿,可又不得不说:“这位大哥,流民之事已安置妥当。你等冲抢官粮又扣押官员,一旦朝廷追究,恐怕要伤及无辜!”&&&&那人似乎早已知道朱铉要说什么,微微一笑、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但凭大人做主。”&&&&朱铉只得说:“要有人出来认罪才好。若官府认定此事为乱民举事,大军一到,将死伤无数!”此乃陈平叮嘱,朱铉虽然不愿意,但也知道陈平说的是实情,不得不为。&&&&谁知那人却说:“我自顶罪,项上人头大人尽可拿去,只是大人要答应我一件事。”&&&&朱铉忙应允道:“大哥请讲,小弟平生最佩服豪侠之人,但有吩咐无所不从。”&&&&那人看了看朱铉才说:“我乃冀州巨鹿人士,跟随‘大贤良师’张角起义,不想事败。鬼门关前走过一回的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你处事跟我甚是相投,能否答应我照顾这些流民?”&&&&朱铉没想到那人临死之际仍然不忘流民之事,心内百感交集,一股血气涌上来,竟是满口答应下来:“这事你不说我也会做的。现今又有大哥的叮嘱,我粉身碎骨也要办好此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吗?”&&&&那人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说:“别无他求。”朱铉见那人神色有异,又一直盯着仓内众人看,似乎甚是担忧,心下立刻明白了。&&&&“仓内众兄弟都是太平信徒,曾追随大哥起事吧?”&&&&那人惊恐的看着朱铉,忽然面露杀机。朱铉却幽幽的说道:“散财救穷,自食其力。”那人一愣,忙接道:“太平大道,此生惟愿!”两人相视一眼,心内都释然了,再无任何怀疑。朱铉郑重的抱拳躬身,两行清泪自眼中涌出:“兄弟一路走好,太平之道自有我等弘扬!”&&&&“哈哈哈哈,好,好,好!”那人似乎瞬间变的了无牵挂,迈步走到他的兄弟面前。&&&&“弟兄们,今后一切听朱大人安排,以后他会像我一样的照应你们,我放心了。”说完不等众人有任何反应,转头向仓内一根石柱撞去,登时血流似箭,略一晃身便无气息了。朱铉忙跑上前跪了下去,众人也都跪下,俱都痛哭不已。&&&&过了好一会,朱铉才起身,带了众人抬了那义士的尸体出来。将王恢先行押往牢中看管,驱散了军士,自去县衙等候陈平的消息。&&&&等陈平回来,知道一切均安置妥当,便命陈平暂署县长之职。介绍雷义、雷薄给那义士的兄弟们相识,即带众人回鄞县去复命。刚出句张城门不久,迎面有一汉子疾奔而来,定睛一看,正是雷天。&&&&朱铉急问:“何事如此匆忙,文先生呢?”雷天上前忙秉:“将军,大事不好了,文先生和我三哥都给困在鄮县城内,特派我来找将军求援。”&&&&朱铉不禁大惊,雷义、雷薄兄弟连心,忙不迭的催促说:“将军,我等赶紧赶过去吧。”&&&&“不,回句张县衙。”&&&&待得朱铉等人急匆匆地赶回句张县衙,马上叫陈平和县尉来议事。众人都坐下后,朱铉才命雷天详细禀报鄮县的情况。&&&&原来,文正带得雷云、雷天刚到鄮县不久,县内百姓听说处置王元玮的特使来了,便一哄而上包围了县衙。城外的流民更是将县城门口堵得死死的,不让人出入。&&&&文正不知生何事,要出去查看,竟被人打了回来,只要释放县令王元玮。文正等人别说提审王元玮了,自身也成了囚徒。不得已,文正命雷天由后门溜出,从城墙上放下绳索滑下,找个空隙窜了出来。这雷天善奔跑,竟未停跑来句张报信。&&&&朱铉听到此处,也摸不着头绪,便看陈平。陈平听了鄮县的情况,已是心中有数,侃侃言道:“鄮县百姓和流民感念王元玮恩德,怕将其押走治罪,才出此策,并非要加害文正等人。”&&&&朱铉见陈平如此说,略感放心,但文正等人被困,鄮县的事能不能办下来更是未可知,不由得有些着急:“现下文正不也等于被人挟持,竟跟句张县一样了,如此可怎么办好?”&&&&陈平又想了想,只说了一句话:“大人,只有遵循体察天道,顺应民意,此事方有转机。”&&&&朱铉心想,这不说了等于没说。虽不明白,但看来鄮县是非去一趟不可了,隧说:“先生之言在下记住了!县尉大人可拨五百军士与我带去鄮县。此事你等报杨大人知道,若大人能增援我等,可将兵马驻于城外与我呼应,不要妄动。”&&&&朱铉出了县衙,点齐人马就要出,却见陈平匆匆赶来。那陈平密语朱铉:“方才人太多,我不便言。大人若想平息鄮县之事,只能如此这般。。。”朱铉听了,有些狐疑的看着陈平,见那陈平很有把握的样子,便点点头算是同意了陈平的主意,随即翻身上马,带齐众人并五百军士,奔往鄮县。
&&&&到鄮县城外数里,朱铉便命雷义、雷薄将人马在此驻扎,放出探马注意鄞县方向动静,如有援兵到来则合兵一处,并约好,如城头烟起便领兵入城接应&&&&朱铉带着雷天骑马来到县城门前,早看见乌压压的一大片人,还有不少士兵在门口巡逻。看到朱铉二人,几个普通百姓模样的人上前来问:“你们是干什么的?”&&&&朱铉不愿在此多停留,忙说:“各位,我来本县探亲,可否借光过去?”谁知那几人并不让开,又问:“你们可是从鄞县来的?”&&&&朱铉还是很客气的回答:“我们是从句张而来。我舅爷在鄮县,家人传过口信来说他病重,拜托快快放我进去。”那几人见朱铉、雷天只有两个人,家中又有病人,遂不再问闪于路旁。&&&&朱铉和雷天进得城里,直奔县衙。县衙门前也是人头攒动,一个个气势汹汹的要进去找鄞县来的特使理论。看这情形,鄮县县衙是进不去了,在旁边急的直挠头。&&&&突然朱铉问雷天:“可知道县中牢狱何在?”雷天忙说:“我也不知道,这就去打听。”朱铉嘱咐:“去回,顺便买些酒食回来。”&&&&过了一会,雷天拎了个食盒跑回来,将军,已问清楚了。县城牢狱离此不远,前行两个路口左拐便是。”&&&&朱铉急忙带着雷天往前走去。到得牢前,又看到一大群人堵在门口。朱铉心想:“这鄮县还真是邪乎,我等竟是走到哪里都进不去了。”一旁的雷天却说:“乖乖,这么多人都来送,咱的酒食还是自己吃了吧。”&&&&朱铉这才注意到,这里站着的每个人几乎都提了个食盒,感情都是来送吃的。朱铉上前扒开众人,看到个官差正抱拳在那里说:“各位,都跟你们说了千遍了,咱家县爷在我这,能吃亏吗?平日我想孝敬他老人家还没机会呢。”&&&&那些人却不依,嚷嚷着:“你孝敬老爷是你的事情,我等的心意务必请刘大哥给带进去。”朱铉方知那人姓刘,忙上前扯着姓刘的狱卒小声说:“这位刘大哥,我乃王大人的远房表侄,麻烦行个方便。”顺手塞过一块金子。&&&&那位狱卒楞了,心中甚是惊异:“出手好大方,为见一个待罪县令竟用金子贿赂。”转念又一想:“管他是不是王大人的侄子,既然有金子给我,不要白不要,放他一人进去想也无甚大碍。”便挥挥手大声说道:“既然是王大人的亲戚,就请进吧。”&&&&朱铉赶紧带着雷天贴着那狱卒闪身进入监牢,在另一名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一处牢房门前。打量了一眼牢房里面,虽然昏暗潮湿,却比别的牢房布置的整洁许多。那狱卒告诉朱铉:“里面就是王大人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叫上面知道了就不好了。”又一扭头向里面一人一躬身禀道:“太爷,有人来看您了。”&&&&朱铉暗自打量此人,肤色黝黑,看不出实际年龄,两只眼睛分外有神,只是腰有些驼背。&&&&“王大人,久仰了!”&&&&王元玮看看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不曾见过,遂疑惑的问:“你是何人,为什么来看我?”&&&&朱铉呵呵一笑,非常有礼貌的回答王元玮:“我叫朱铉,鄞县杨大人派我来的。还有一事恐怕王大人尚不知道,杨大人已被任命为本郡督邮,掌管督察鄞、鄮及句张三县。”&&&&谁知王元玮却问:“鄞县流民如何安置的?”&&&&朱铉叫他这答非所问的一问,还真愣了,便把鄞县之事简要的说了一遍。王元玮听后直摇头,竟毫不避讳的说:“杨懿为官清明,但缺乏机变之才,更无担责之勇,此事绝非他做主的。你如实说,何人在幕后操持?”&&&&朱铉很是佩服王元玮料事之能,不忙着回答,也反问王元玮:“说人易明己难,不知王大人如何评价自己。”王元玮让朱铉问的心内一跳,叹口气大声说道:“志大而才疏,意绝而少谋!”&&&&朱铉听王元玮竟能如此评价自己,不禁暗暗佩服此人气度非凡。又是呵呵一笑:“大人过谦了,其实连我家杨大人都很推崇您的。”&&&&王元玮明知朱铉是说客套话,却也不在意,爽朗的笑道:“小兄弟莫取笑我了,请坐。”朱铉将酒食皆摆下,请王元玮坐了上,神态很是恭敬的向王元玮一抱拳:“大人,我其实是奉命前来处置此事的。您爱民如子,我敬您一杯。”&&&&王元玮喝了酒,然后看着朱铉:“兄弟,我虽莽撞,却救下无数无辜百姓,虽死无憾了,但凭你处置。”说完一正身子,似乎在等朱铉宣判。朱铉这才明白,自己没有把话讲清楚,王元玮还以为自己是来宣读朝廷处决的呢。&&&&朱铉赶忙解释:“大人会错意了,我是特意来拜访大人的。”&&&&王元玮一听,似乎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叹道:“我现在是阶下囚,何敢劳动尊驾探望在下。”&&&&朱铉不禁感叹的苦笑了一声:“王大人有所不知,您现在虽身在牢狱,实则得万民敬仰;我等虽是奉命前来处置大人您,却已是鄮县之敌。此中缘由,大人应该清楚吧。”&&&&王元玮惊问:“可是有人因我欲对兄弟不利?你但说无妨,我来处置此事。”&&&&朱铉等的正是这句话,遂一抱拳:“大人如此说,我便放心了。实不相瞒,现下城中百姓和流民已将县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民情汹汹,只要释放大人。”&&&&王元玮低头不语,半响才感叹一声:“元玮何德何能,竟得民众如此抬爱,叫兄弟你为难,我在此代百姓们给你赔罪了!只是请高抬贵手,饶恕他们迂鲁无知,切莫为我多添罪孽。”&&&&朱铉心想:“好人都让你做了,我等又有谁高抬贵手?”面上却是不露声色,言道:“王大人,此事还需您亲自出面方能解决。您在此处威望甚高,百姓们会听的。”&&&&王元玮看着朱铉,心想此人年纪轻轻,却无浮躁之气,处事精明干练,若多加磨练必成大器。&&&&“小兄弟想我如何帮忙?”&&&&朱铉听王元玮此言,似是愿意出手相助,忙说:“王大人,我奉命来处置鄮县开官仓赈济流民一事,然开仓济民却为百姓们所拥护,何其难也?现下唯有一法,上可对朝廷交代,下可平百姓怨气。”&&&&王元玮点点头,此事确是难以处理,不知这朱铉有何办法?朱铉看看左右无人,探下身来低头对王元玮说道:“大人,我俩行个文王之约如何?”王元玮听到此处,身形豁然一跳,心下惊叹,此人果然高深莫测,竟能想出如此绝妙的办法。&&&&原来,周代文王之时,不似后世皆依法而行,多以信而立。一日文王出巡,碰到一人犯下过失杀人之罪,却因家中有老母需侍奉,遂命其还家照顾老母。那人回家将老母安置妥当,便自去向文王请罪伏法,是为文王之约,也就是现在的君子之约。&&&&朱铉之意,便是请王元玮先暂时出狱抚民,而不将其治罪。待得来日,王元玮自去太守面前请罪伏法。当然,这都是陈平的计谋,他算定目下鄮县之事唯有王元玮可平息,且元玮是坦荡君子,素来敬仰古人之风,文王之约比之律法更能约束王元玮。&&&&果然,王元玮听得朱铉道出“文王之约”四字,直觉得此人乃是平生知己,如此高看自己,竟是感激涕零。朱铉却让王元玮这一哭搞得浑身不自在,心中苦笑不已:“这读书人的心思,竟真如此与众不同,也只有陈平这等人能看透。”&&&&朱铉又岂能知道,自己却是成全了王元玮,有此一段佳话,他王元玮可载入史册了。
&&&&王元玮既然同意与朱铉做个“文王之约”,当下朱铉便请王元玮出狱。:整理那些狱卒本想阻拦,朱铉又亮明身份,狱卒们都感念王县令平日的恩情,齐声欢呼着将他们送了出来。&&&&门外百姓看到王元玮出来,登时齐呼:“万岁!”满县城内奔走相告,弹冠相庆好不热闹。朱铉心下不禁感叹:“敬天顺民,陈平所言不虚也!做官能得王元玮如此,人复何求。”&&&&当下,朱铉很恭敬的请王元玮走在前面,自己随在身后。那王元玮不时与路旁的百姓打招呼,抱拳示意。到得县衙门口,众百姓早已散了去迎王元玮出狱,文正和县丞、县尉等人俱都站在门口,心下却很迷茫,不知到底怎么回事?看到二人一起走来,县丞和县尉忙上前给王元玮请安问好。文正也走过来与朱铉见礼,朱铉趁机将此事与文正说了,并言明此乃陈平之策。文正想想也别无他法,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朱铉此举。&&&&待得王元玮将县内诸事都安排妥当,朱铉、文正就起身告辞。王元玮本想挽留,二人只推说要回去复命,便匆匆带着雷家兄弟出城来。&&&&到了县城外,遇到雷义、雷薄,遂命句张来的五百军士留下一些马匹后自行返回,众人打马向鄞县奔去。方跑出去数十里地,看到前方来了一支人马,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鄞县尉樊能。文正忙上前告知鄮县之事已了,请其一同返回鄞县。&&&&谁知,那樊能听闻王元玮已被释放,民众也已经撤去,白眼一翻,叱喝文正:“如此,岂不是反了他们了。”&&&&文正忙说:“将军意欲何为,难不成要将鄮县百姓全都抓走?”樊能也不理他,挥手命士兵跟进,拍马就走。&&&&朱铉一看情形不对,也打马上前拦住樊能:“樊将军去不得,民意不可违,且我料王元玮必来投案。”&&&&樊能本就对朱铉一肚子火,碍于小舅子的把柄抓在他手里不敢作,这次正是想借此事叫朱铉难堪,遂话里有话的说:“朱将军行侠仗义,但用错了地方,对真正的违法之徒如此轻纵,我岂能袖手旁观。”&&&&朱铉心知乃是在鄞县为流民打抱不平之事作,却也不想在此时与樊能挑明了。只是这樊能一意孤行,定要自己难堪,却不得不教训他一下,便打起官腔:“杨大人命你来协助我等,这里的事还是我和文正做主,现命你回去。”&&&&“哈哈哈,你才做了几日官,跟我打起官腔来了。想让爷爷听命于你这黄毛小儿,先练练再说。”樊能也是武夫出身,遂粗口不屑道。&&&&朱铉毕竟是个年轻人耐不住性子,樊能几句话撩拨之下,早已大怒:“你这直娘贼,谁家爷爷。不服气尽可放马过来,有种的去下面开阔处比试。”&&&&樊能也早已不耐烦了:“小赤佬,爷爷一只手就能捏死你,到时可别怨我。”&&&&旁边众人一看两人要动手,先是文正急忙上来解劝,两人早已怒冲冠,怎会理他。倒是樊能所带来的兵士皆为粗鲁之人,看两个县尉拉开架势要打,竞天价似的叫好助威,喧哗中伴杂着尖利的口哨之声,恨不得擂鼓助威。雷家兄弟深知朱铉武艺精湛,樊能绝非敌手,自家也是习武之人,岂有不爱看比武的,均笑呵呵的在一旁观战,一脸轻松之色。朱铉自粮仓中新收之人,本也是黄巾出身、上过战场的,更想看看朱铉到底本事如何。满场之中,竟只有文正急的不知所措,其他人却都在心中暗自催促两人快些动手。&&&&两人到得开阔之地,将马拉开。樊能手持长枪一挑,这时大家才看清朱铉手中没有武器,樊能大喝:“你用何种兵器?我叫人给你。”&&&&朱铉哂笑一声,满脸带着不屑道:“我自有兵器藏于身上,到时你便知。”樊能听得此处,早已等得不耐烦,打马挺枪便向朱铉冲来。朱铉待他冲得两步,也一夹马腹迎了上去。众人皆看朱铉,眼看两马就要相错,朱铉手中却仍无兵器,除了雷家四兄弟都不禁心惊不已,替朱铉捏了一把汗。&&&&那樊能心中虽感诧异,手下却不停滞,将枪直往朱铉肩膀扎来,恨不得一枪就将他扎下马来。朱铉见樊能挺枪来刺,募得伸出一手,将臂一弯,抓住樊能的枪一抖一提。那樊能立时觉得朱铉力大,虎口阵阵麻酥,手心传来灼痛,双手忍不住便松开了,朱铉趁机夺了枪去。&&&&众人看到此处,齐声叫好。只见朱铉拉住辔环,回马也向樊能挺枪刺来,樊能慌乱之间,急忙抽出腰间佩刀格挡,不想朱铉此乃虚招,见樊能拔刀来挡,方才变招将枪杆向下一压再往后一划一拉,扬起枪杆重重的砸在樊能身上,樊能吃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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