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麻将,清一色,打老虎机的诀窍大满贯贯,打三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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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班,没事时转篇文章看看&别叫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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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我老公作者:宝古佬老穆第一章 我的薯条  我注意这个女孩子很久了,胸很丰满,腿很长,荷绿色吊带装下肌肤胜雪。  麦当劳里像个澡堂,来洗澡的人川流不息。我在一个胖女人边上看着她把东西吃得点滴不剩,最后还意犹未尽地用半根薯条刮干净了残余的果酱。  胖女人起身后给了我个白眼,打了个饱嗝扬长而去。凳子上热乎乎地,我有点腻歪。外面雨很大,只能边吃边等雨停。不喜欢吃这些垃圾玩意,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我没有太多的选择。  最近总部开始全国渠道整改,我们省是试点区,忙的象孙子。每天起的比鸡还早,睡的比小姐还晚。正琢磨着下午的会议,忽然眼前一亮。  凭直觉我就知道是谁,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眼皮子动都没动,自顾自地坐在我对面。原先坐在对面的是一个中学生,此刻大概是赶着去网吧CS,一边哽着脖子把汉堡强行咽下去,一边背着书包猴急着往外冲。  我近距离地打量着美女,脖子很长,延伸下来乳沟煞是撩人,眼睛扑闪扑闪,像是两只蝴蝶。我憧憬着蝴蝶向我飞来,意淫地感觉是很好的,有一句广告词说的形象:思想有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  我这才发现美女一只耳朵在听MP3,脸上面无表情,如果是在八年前的大学校园,我会试探着问她现在几点了,可如今我也是饱经沧桑,正是削尖脑袋向上爬的年纪,早已不屑于这些无耻勾当。手机响了,我条件反射地一激灵,却见美女葱花玉手放在了耳边。  美女吃吃地笑,羞涩地叽里咕噜,脑袋垂得很低,聚精会神地不知和谁在窃窃私语。我看了看表,离会议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不由百无聊赖。  美女一点也没闲着,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一根一根吃着薯条,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美女的手在我的盘子里伸缩有度。  我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这一幕,竟然还参杂着一丝激动。美女瞟了我一眼,大概是平时习惯了这种注目礼,颇有些不以为然。我锲而不舍地目不转睛,事后我承认当时确实有点歇斯底里,可这种事情出现的几率比中国足球冲出亚洲更低,不由得我不兴奋莫名。  美女终于打完了电话,我却仍旧恬不知耻地盯着她看。看得出来她很蕴恼,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还会遇见如此恶徒,实在可恨。她略一犹豫,转而用标准的本地话说道:“看够了没有?”  我一怔,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停了一停,“你看么看?”  我到底身经百战,很快恢复了正常,脸上似笑非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在看我的薯条&。  美女判断了一下我回答的准确程度,顿时极为尴尬,手足无措间,我我我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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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她的背影  这几年我提拔地很快,火箭似的一年一个台阶。就年纪来说我正是二十八九的黄金时代,嘴很甜,脚很勤,手很辣。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领导对的时候坚决执行,领导错了的时候更是毫不犹豫地执行,半道上再抽个空私下和领导沟通。领导如果纠正了,善莫大焉;领导如果执迷不悔,出了岔子便挺身而出,检讨自己领悟不当或者没有根据形势变化向上级及时反映,导致结果不佳。  对于自己的团队,我冲锋在前,享受在后。打江山时和兄弟们吃同桌,睡同铺,硬骨头带头啃,软柿子让兄弟们捏。有了战功强调这是“团队成绩”,出了岔漏便一肩挑。血战数年,终于成就上下口碑,立下战功无数。  可我有我的致命缺点,我太爱享受:美酒、好烟、靓女,一个都不能少,麻将、金花、骰子,一个都拉不下;酒吧、饭店、迪厅,我是俗人,名山、秀水、古迹,我是雅客。挣的不少,剩的不多。  我没有女朋友,严格意义上讲,我不知道谁是我女朋友,或者说我从不承认谁是我女朋友。朋友们调侃我要遭报应,我始终嬉皮笑脸,嗤之以鼻。也不是没有心动的女人,只是往往一到她们要谈婚论嫁,我却总是油然而生一种恐惧。这恐惧是什么,我也说不太准,只觉得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可要准备什么,我压根就没有想过。  眼前的美女惊惶不已,我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尽管这根本就算不上是恶作剧。  游戏该结束了,我把可乐杯里的冰块嘎嘎地咬得脆响,我得走了。  我冲着她笑了笑:“我不是好人,可我也算不上是坏人,我看我自己的东西总没有太多的过错吧,虽然我顺便也看了看美女。”没等她说什么,我接着说道:“你的牙齿真白。”  她似乎恢复了镇静,到底是大城市的女孩见过市面,很平静地看着我说道:“一点也不幽默。”  我愣了愣,不置可否。  她抿着嘴唇,想了想,说道:“我赔你薯条吧。”  “可是我已经饱了。”  “那你说怎么办?”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浪子的习性自然而生:“那就下次再请吧。”  “好吧,你把电话号码告诉我。”她竟然应承了下来。  我有一点惊讶,说实在的,我常常调侃自己不高不帅还有点坏。虽然也还算得上颇有气质,可远不是这种时尚女孩中意的高大威猛抑或玉树临风。玩笑是开了,我也没指望会有什么结果,这点智商我还是有的,要不在这个尔虞我诈的花花世界,也不容易活到现在,更别提我这点小小的滋润了。  我把手机号码给了她,这是本能,任何人在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做这一步是不需要长考的。  “那我走了,我会打你电话。”她淡淡一笑,先起身给了我一个背影。  
第三章 哈根达斯  我唾沫横飞地布置完了终端装修方案,浑身散了架似的疲软。助理成周给我泡了一杯浓茶,我呲牙咧嘴地喝着,眼睛却盯着电脑上面刚收到的邮件。  “夏季风暴”是结合渠道整改的促销政策,包括了路演、渠道促销、消费者促销等一系列的内容,也是检验整改效果的重要辅助手段。我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样博个头彩,也不枉总部对我这个试点区域的青睐。  “老大,电话。”成周一声鬼叫,吓我一跳。  我皱了皱眉头:“你接不就行了,就说我在开会。”我很少接手机,我实在讨厌这个方便别人麻烦自己的玩意。  “一个女的。”成周走了过来。  我一把接过手机,很严肃地说道:“领导的电话怎么能随便接的。”  成周一怔,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我正纳闷这阵子我没情况啊,狐疑地问到:“你好,哪位?”  “我请你吃麦当劳,老地方,来不来?”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弄的我耳朵很痒。  我很快地反应过来,嘴角不禁漾出了一丝暧昧的微笑,接着心也痒了起来:“我实在找不到不来的理由。”  半个小时后我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穿着衬衣牛仔裤,一副墨镜戴在脑袋上,我这才发现她很高,身材真的很好。  她手上拿着杯可乐,摇摇晃晃地喝着,却丝毫没有请我吃点什么的意思。  “你不问我吃点什么?”我嘿嘿地笑着。  “当然是薯条了”。她丝毫不动声色。  “我这么救火一样跑过来,你就喂我这个?”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上次也只吃了你的薯条,凭什么我就要请你吃别的。”她竟然还是那么不动声色。  “可是我的士费也不止一包薯条了。”  “我又没要你打的士来。”  “可是我怕你等太久,这多不礼貌。”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她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看了她足足十秒钟,半晌才悠悠地说道,“我见过狠的,没见过你这么狠的。”  她终于有了点笑意,“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坏人。”  “我怎么就像个坏人?”  “坏人又没在脸上写字。”  “那如果我是坏人呢?”  “那里有警察呢。”她嘴巴努了一努。远处两个巡警负责地在人行道上守护着人民和财产的安全。  我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两口。  “你牙齿真黑。”她看了我一眼。  “你是闲着无聊把我叫过来消遣的吧。”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可没那个意思,别好心当作驴肝肺。”  “那我怎么就看不出你的好心在哪里?”  “那是你笨。”她竟然对答如流。  “行,你厉害!”我叹了口气,“那我请你吃点什么总可以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你要吃什么?”我有一种象星爷遇到了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感觉。  “哈根达斯。”她眉头都不皱一下。  “什么?哈根达斯?那玩艺你知道多少钱一根?”我想确认一下。  “我吃那种68的。”  我从来就不喜欢考虑请客吃饭要花多少钱的事情,在我的心目之中,既然决定请人,就不要患得患失畏手畏脚,要不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请这种小女孩,压根就没让我想过要多破费,只是觉得有点纳闷,怎么提出要吃那东西,原本我还琢磨着她会开口西餐、海鲜什么的。  “现在后悔还来的及,我可没有逼你非请不可。”她悠悠地说道。  我“嘿嘿”了两声看着她说道:“你这不正在逼我么?”  
第四章 大四女生  “你自己不吃?”总算她还有点良心。  “我心疼。”我要了杯ESPRESSO。  “不至于吧,看你也不象个小混混。”她嘴角一撇。  “那我像个什么?”我不禁好奇。  “大混混。”她吃的津津有味。  我没把咖啡给吐出来就很不错了,我在她心目中也就一混混。  “凭什么我就像个混混?混混有我这么大的肚子?混混有我这么好的气质?”  “所以说你才是个大混混。”看样子她咬定了青山就不放松。  我舔了舔嘴唇,“你真厉害,想瞒你还真不容易。”  “那是。”她竟然还很得意。  “那你说我混哪里的?火车站还是汽车站?”  “我没必要知道。”她根本就没准备继续这个话题。  “吃完了你准备去哪里?”我问她。  她似乎觉得有点奇怪,“当然是回学校了,我还能去哪里?”  我这才觉得她看上去确实像个大学女生。  “你学什么的?”我随口一问。  “外语。”  “哦。”我电话响了,一看是办公室,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明天早上六点的火车,你早点休息。”成周这小子最近成长得很快,作为我五虎上将之一,给我分担了很多的琐碎事务。  “我每天六点半就睡觉么?”我看了看表,天都还没黑。  “呵呵,我也就提醒你一下。”成周笑了笑,“跟女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的快一点。”  我挂了电话,看着她正在擦嘴巴。  “你好像有事?”她淡淡地说道。  “没事,问我回去吃不吃晚饭。”  “你老婆?”  “我象结了婚的人么?”我笑了笑。  “不像。”没等我说什么,她继续说道,“因为你没说晚上加班不回去了。”  我哈哈一笑,“你倒知道的挺多的。”  她双手撑着下巴,略略想了想说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的哈根达斯。”  我看了她一眼,站了起来,“那走吧。”  “你去哪?我到对面坐公车回学校了。”她站在我面前亭亭玉立。  “陪我吃饭吧,我饿了。”我伸手叫了辆的士,没有任何和她商量的意思。  “你怎么不问我去不去?”坐在车上她冲着我说道。  “我从来不泡学生。”我笑了笑,“所以我没有什么别的企图。”  我叫了一份五分熟的牛排,她却只要三分熟。  “三分熟你不觉得恶心?”我感觉她对西餐很熟悉,“血糊糊的。”  “那得看什么餐厅什么牛肉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她很熟练地用着刀叉,很享受的样子。  “你老爸是个地主吧,看样子家里挺多牛羊的。”我忍不住问道。  “你老爸才是地主呢,”她噗哧一笑。  直到现在双方才有点熟络的感觉,讲话的气氛渐渐比较轻松自然。  “你还没回答呢。”我喝了口矿泉水。  她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算是个做生意的吧。”  “什么叫算是个做生意的。”我还真不明白。  “问那么多干嘛,”看样子似乎她不太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我岔开了话题。不该问的不问,这个道理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运用自如的。好奇心每个人都有,可几乎每个人都吃过好奇心的亏。  “几年级了?”我试着聊点轻松的话题。  “大四。”果然她不反感这个。  “有为青年啊。”我赞叹道。  “一点都不真诚。”她瞟了我一眼。  “你说我是不是冤大头?”我忽然问道。  她有点吃惊,放下了刀叉,静静地等着我往下说。  我慢慢地喝着水,慢慢地说道,“你吃了我的薯条,我还没来的及吃回来,又接着请你吃冰淇淋、牛排。”  “就这个啊。”她觉得我有点哗众取宠。  “可是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我笑了笑。  “呵呵。”她捂着嘴巴,半天才回过气来,“叫我小蝶吧。桑艺蝶。”  
 第五章 五虎上将  接下来半个月忙的内分泌失调,全省四个大区的核心城市都完成了专卖店的装修,促销路演马上就要在十五个城市巡回展开。  我把四个大区的区域经理都叫回来开会,最后讨论确定演出方案。东区负责省会,萧威是退伍特种兵,在现在这个讲学历的时代,我把他破格录用顶住了很大的压力,就是看中了他说一不二的执行力和极能吃苦的精神。他也不负我托,总部领导每次来省里检查,对省会的工作都比较满意。南区是黄凯的地盘,这个区域基本上都是老板娘说了算,这小子古灵精怪,长得高大挺拔,素有玉面杀手之称,不过公司内部都改成了少妇杀手。周伟豪管北区,那地方的经销商多是刁民,喝酒吃肉颇有绿林之风,用流氓管流氓,也算是量才使用了。西区的李西冰做事最为冷静,大事不慌,小事不乱,西区是我的产粮区,要这么个智多星。助理成周办事很精干,用金大虾的话就是“浑身上下都是消息,灵动的紧”。  这几个家伙,萧威、黄凯、成周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周伟豪我来之前在分公司基本上一山大王,没谁放在他眼里,第一次聚餐竟然一手一瓶二锅头想出我洋相,被我又拿出两瓶给镇住了。第二天他酒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买一碗牛肉粉端到我面前效忠。接下来在他的区域几场硬仗一打,更是彻底让他心服口服。李西冰的收服花了些真功夫,都说他文才斐然,在总部都颇有名气,几个月的谈古论今,诗来词往,竟然成了文友。我由此在分公司说一不二,也算是费尽了心思。  五个家伙坐在我面前,都是一脸的疲惫。我也有点心疼,这些日子兄弟们累得话都不想说,每天都是用极大的毅力披星戴月早出晚归。都说做营销的吃喝玩乐就是工作,可内中的艰辛只有自己心里最明白。  会议开了好几个小时,最后一个细节落实后,我把文件夹一扔:“今晚上请你们去酒吧牛饮,明天再给老子赤膊上阵。”五个家伙的脸上都露出了点血色,看得出这样的激励颇得民心。  “除了喝酒还有没有别的?”黄凯嘿嘿淫笑。  我同样嘿嘿地冲他笑道:“我只负责12点以前的事情。第六章 校园选美  路演筹备出了点状况,选来选去,那几个路演队伍不是风尘气太浓,就是稚气未脱,要不就是要价太高,成周情急之下把殡葬演出的草台班子都给拿出来备选,被我好一阵子臭骂。我们好歹也是全国赫赫有名的大集团,这事传出去可不是那么好听。  “要不去学校找文艺团体试试吧,马上快暑假了,学生也有空。”财务室的梅子忍不住说道。  我眼前一亮,是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折呢,只顾着找专业团体,却忽略了这么大的宝矿。  成周很快就联系上了省城最有名的省师院,并把其他几个高校的队伍都一并请来备选,眼下就全指望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美女如云的感觉真好,我强迫自己不要心猿意马,这应该是个严肃的场合。  事情进展地很顺利,可惜总觉得缺少一个压轴的人物,美中不足。  师院学生会的王主席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说道:“有一个跳现代舞的女孩子,可惜从不参加商业演出,要不我把她叫来,你们谈谈?”  我当即义正词严地说道:“见外了不是,谈不成见识一下也是可以的嘛,没准一拍就合呢,是吧。”  “那是那是。”不知道成周给他许诺了什么好处,这王主席倒是非常配合。  约莫等了快四十分钟,一个女孩子睡眼惺松地走过来,我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成周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没有理他,只顾开心地笑着,没忘记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桑艺蝶斜着脑袋看着我,好半天终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你呀。”她拿起一瓶矿泉水。  “缘分哪。”我回味无穷地深深地吸了一口。第七章 节外生枝  第一场演出在省城引起了轰动,精心准备的节目把专卖店所在的市场几乎所有的人流都吸引了过来,专卖店老板嘴巴笑开了花,用老板娘的话说就是从结婚那天算起,今天是第二高兴。我看着肥胖的老板娘,心里估算着这个第二和第一估计还有的一拼。  当天的营业额是往常的5倍,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品牌形象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随着全省范围内的整改完毕,新形象,新政策伴随着销量的新高度,将极大地鼓舞经销商和营销队伍的士气,意义深远。  我在心里回顾着今天的一些不足之处,正在盘算着如何亡羊补牢,一抬头冷不丁地看见桑艺蝶正俏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什么指示?”我很职业地冲着她笑。  “我不演了。”她这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  “你不是拆场子么?”我克制住自己的不快。  “都是些什么人哪,该鼓掌的不鼓,该安静地尽瞎起哄。”她此话一出,我的石头也就落了地。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至于对艺术的分歧,可以商量嘛。”  “还艺术呢,讲艺术有吹口哨的吗?”  “这是人民内部矛盾,有话好好说,来,坐下我们慢慢探讨。”  “还探讨个。。。”她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唉,不就是个屁么,没关系,我也常说这个字,以后在我面前可以畅所欲言。”  “你这人怎么这样。”看得出来她还真有点生气了,起身欲走。  “别,别,别,我的姑奶奶,我道歉还不行么,”我赶紧拉住她的手。“我觉得他们就是冲你来的,你这一走,我们的演出就失去了根本意义了。”  她脸色稍微有点和缓,我见缝插针,“其实也没什么,你就当你是个孤独的舞者,你只管沉浸于你的艺术当中,把你对艺术的感觉和群众分享。白居易那么大个诗人,每写一首诗都还要请农村老婆婆评价,你就把我们当老婆婆不就行了吗。”  “再说了,”我咽了口口水,“没人看的艺术也不能算是真正的艺术吧,艺术是要雅俗共赏的。”  她完全没有插嘴的空隙,可是似乎也觉得我说的话也有那么一丁点道理。  “所以说,你只管尽情地展示,走到群众中去。”  她白了我一眼:“没见过你这么贫嘴的。”  我意犹未尽地总结:“我是代表群众的,牺牲点个人形象没关系,也算是为艺术做了点事吧。”  她没有理我,转身而去。  我追了上去,弱弱地问了句:“不走了吧?”  她大声地说道:“走!”  声音确实很大,周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约而同地都往这边张望。  她噗哧一下笑了起来。
第八章 原形毕露  省城的几场演出都很顺利,接下来要下到地级市巡演了。考虑到费用等实际情况,我调整了部分人员,只带了最好的几个节目出行,空出来的表演时间由各区域业务人员再在当地补充。  最先去的是黄凯的区域,这小子把前期准备做得无懈可击,我没挑出什么明显的毛病。当地经销商早已得知省城促销演出的效果,摆了接风宴盛情款待。  一来二去的和桑艺蝶已经混的很熟,我竟然没什么非分之想,倒也不是有多么的崇高,有时候我也奇怪,什么时候我会饿了不知道吃食?可能是太忙的缘故吧,我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除了间或和她嬉皮笑脸开开玩笑,更多的时候我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韦总辛苦了,来,我敬你一杯。”经销商已经蓄谋很久。  “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我很客气地应酬。  推杯换盏,经销商已经不胜酒力,看着桌上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不免按奈不住,嘻嘻哈哈地讲了几个荤段子。现在的大学女孩早已不是池中之物,更有人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我顾及形象,强忍着不参与,只是嘎嘎嘎嘎地笑着。  “瞧你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没人不准你说。”桑艺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不会,嘿嘿。”我说着我妈都不相信的话。  “切。”她看都懒得看我。  “老大,你来一个经典的。”黄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讪讪地一笑,喝了杯啤酒润了润喉:“你们知道男人不敢娶哪几种女人做老婆吗?”  众人都兴致勃勃地看着我。  “第一种是公共汽车售票员。”  “为什么?”黄凯真TMD是个很好的相声搭子。  “她老是说,进去一点进去一点,别老在门口,里面还很松。”  大家都忍着笑。  “第二种是护士,她一看到人第一句就是:把裤子脱了,快点。”  有女孩子吃吃地笑了起来。  “第三种是老师。”  “老师还不能娶?”黄凯恰到好处地发问。  “那是,你没觉得老师最喜欢说,这一次你怎么做的,不是瞎弄吗?重做,重做50遍。”  我兴趣盎然地还准备往下面说,却发现桑艺蝶的脸色已经很差,我这才意识到有点过分,完全没把这群学生放在眼里。自以为相处了一段时间都熟了,可聚在一起谈些这样的话题确实非常恶心。只注意经销商很受用的模样,可谁知道这些女孩子是不是心里很鄙夷呢。  这个念头一起,马上装作喝多了的样子,“明天还要起早,不说了不说了,都喝多了。”  送女孩子们回宾馆的路上,桑艺蝶冷冷地说道:&很难看到你这么高兴啊。”  我不说话,只顾走着。  “这会就没话了,我瞧你还清醒得很嘛。”她继续嘲讽着我。  “我就这德行。”我一句话堵了回去。  她没想到我还顶嘴,突然站住了看着我,“还上脸了不是?”  为大局着想,我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我错了还不行。”  “如果道歉有用,”没等她说完,我马上接道“还要警察干什么。”  走在前面的女孩子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桑艺蝶有点恼怒,加快脚步走回了宾馆,留下我怔怔地不知所措。第九章 午夜狂奔  第二天的演出又是观者如潮,演出过后光鞋子就捡了七只。经销商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和我商量是不是可以加演一场,我委婉地拒绝了他。  吃东西要吃到还想吃,这个道理琢磨透了大有好处。我经常教育业务员一定要让经销商觉得所得到的每一个资源都来之不易且非常实用,这样才能让他们既信服你的能力又感谢你的公司。  走之前我告诉经销商只要这个季度完成任务,年底前我可以考虑增加促销路演的次数,“得不如得不到”,感情如此,做生意也是异曲同工。  这次安排演出的频率和常规不一样,是一周三到四场。考虑到夏天的晚上许多城市广场都是人群聚集之处,我在周六周日之外酌情增加了一到两场的夜场演出。  赶到另一个城市离下一场演出还有一天的休息时间。我让成周带着女孩子们去附近的景点逛逛,我则按事先计划给当地县市的全体导购员做一场培训。  当我站在讲台上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桑艺蝶坐在最后一排。  不知是不是她在场的缘故,我声情并茂,神采飞扬,深入浅出引经据典地把枯燥的培训内容讲得妙趣横生。连黄凯都似乎沉浸其中,不时带头鼓掌,就像春节联欢晚会观众席里的托。中间休息的时候我好几次想过去和她说几句,都被激动的导购员们热情地围在中央。我看了看桑艺蝶,她根本就没有看我们,不知是在发短消息还是在玩游戏。  中午吃饭的时候却不见了桑艺蝶的身影,打她的手机关机。我有点怅然若失。  我没有受影响,下午安排了导购员互动,和她们就具体案例进行分析、讨论,气氛仍旧非常热烈,效果很好。我是个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的人,说是工作狂也不算过分,有时候我都觉得在工作和做爱之间只怕我都不是每次都选择做爱。我测试了很多次,估计比例在7:3,当然7指的是做爱。  晚上我推掉了经销商的宴请,这个城市有个很出名的野味大排档,我想我们自己去大块朵颐。成周他们还没有回来,我和黄凯试着去敲桑艺蝶的房间,门开了她很快又爬到床上看起了电视。我看了一眼屏幕,正是热播的韩剧。  “还生气啊。”我嬉皮笑脸地坐到了她边上,她往里面挪了挪。  “没吃饭吧,我请你去吃野味,这地方很多东西只怕你连见都没见过。”  “嗯。”她不置可否。  “那个味道真是没的说,服务员全是民族服装,好几个民族呢。”  我尝试着把事情越说越玄乎,女人的好奇心和好胜心、同情心、虚荣心、欺骗心与生俱来,可以画成新的“五心红旗”。  果然她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去“看看就回来”。  看到那么多新鲜事物,女孩子的天性展现无遗,东瞅瞅西看看,点了一大堆东西也不管吃不吃的下。  老板娘不合时宜地说了句:“只可惜石蛙没货了,要不然今天你们就大饱口福了。”  看着桑艺蝶好奇地看着她,老板娘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地足足说了十几分钟,只把个小姑娘愣在那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顿饭吃到最后,桑艺蝶兀自喃喃地说道:“哪怕让我看看什么样也好啊。”  我忍不住说道:“就一蛤蟆,有什么好看的。”  桑艺蝶正没个发泄处,恼道:“你知道什么,真是的。”  一路无言。  回到房间,我看了看表还不到10点,盯着黄凯看了半天,咬咬牙道:“去找辆车来,回头去找老板娘。”  黄凯笑了笑:“车已经在路上了,五分钟后过来接我们。”  我拍了拍黄凯的肩膀,“这样的干部可以提拔。”  按老板娘的指点,我们到了几十里外的山里,深更半夜地敲开柴扉,午夜狂奔回来,已是凌晨三点。第十章 夜遇不轨  早上起来桑艺蝶就看到了石蛙,可是没有丝毫的激动和开心,听完黄凯的添油加醋,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们傻呀,还真去买回来。”  我也不生气,笑了笑,指着石蛙对黄凯说:“晚上就它了。”  晚上是夜场,看热闹的竟然比白天还多,整个广场水泄不通,事先打点到位,当地政府还加派了值班民警。演出完了,每个人都是一身臭汗,可姑娘们知道消夜有石蛙,唧唧喳喳赶回去洗澡换衣竟不觉疲倦。  北区的周伟豪白天就过来观摩,准备交接,我们在大排档里先随便点了些东西别喝边等,聊着这个月的形势。如果不出意外,我们的整改工作将圆满成功,销量同期增长可以达到百分之七十。夏季一般都是淡季,可我们的口号是:没有事实上的淡季,只有心目中的淡季。做成这样子,也不枉费了大家这段时间的臭汗淋漓。  美女们都来了,围了一个大桌子。隔壁几桌不时往这边张望,看来也是惊讶于这边的美女如云。  可能是有点歉意上午的态度,桑艺蝶今天晚上对我特别好,破天荒地还喝了一小杯啤酒。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要出事,我的第六感很灵,此刻便觉得有点不对劲。  果然几分钟后,邻桌一个汉子走了过来,要敬我们酒。  我判断了一下形势,对方六个男人,满脸都是暧昧的笑容。我们四个男的,七个女的,可惜萧威不在,有这个退伍特警,跟带把枪差不多。  周伟豪正要站起来,我踩了一下他的脚,看了一下黄凯。黄凯会意地满满把酒斟上,起身打圆场。  那汉子根本不吃这一套,非要每个人都端起杯子,说完也不管我们喝不喝,一声“先干为尽&一饮而尽后便嘲弄地看着我们。  周伟豪脸色铁青,只是压抑着没爆发出来。强龙难压地头蛇,对方不怀好意有备而来是肯定的了,我们却很难说是强龙。  黄凯喝完了酒,说都是女孩子就他做个代表吧。对方冷笑几声,说代也行,十一个人十一杯酒,还有十杯,我看着你喝。  女孩子们都噤若寒蝉,黄凯嘴角也抽动了一下,看得出来他也快忍不住了。  如果只有我们几个男人在这里,对方多少人我也无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命的通通不怕。  我把黄凯按了下来,一杯一杯开始喝。喝到第九杯的时候可能是太急了的缘故呛了一下,桑艺蝶连忙拿餐纸给我擦拭。  对方看来也有点惊讶我的胆量,一下子有点尴尬。  我喝完了十杯,走到他们那一桌又倒了一杯,笑了笑说道“谢谢几位大哥看得起,今天我请了。”  对方一个小弟呼地把我的杯子扔掉,“逞能是吧,把这瓶喝完,滚。&说罢推过来一瓶白酒。  我不动声色,把酒开了,淡淡地回头对黄凯说道:“你们先回去,成周你过来和我一起陪大哥们喝。”  还没等黄凯吭声,周伟豪便站起来招呼大家走。  对方唰站起来三个,“谁都不准走,坐下。”  老板娘在边上看了很久,这时候赶紧走过去和为首的始终一声不吭的大哥说着什么。可看样子对方谁的帐都不买。  谁都没想到这时候桑艺蝶突然说道,“你们还要不要脸。”  过来敬酒的那家伙一杯酒顺势就泼了过去。  我再也忍不住,啪的把瓶子摔破便向对方大哥扑了过去,成周和周伟豪几乎同时冲过来卡住了他的脖子。对方猝不及防,根本没想到我们会动手,被我们的碎瓶子和肘子架得动弹不得。  “报警。”我向黄凯喊到。
第十一章 水煮活鱼  原以为经过了这件事,女孩子们的情绪会受到影响,出乎我们意料,她们一切如常,反而让她们增加了谈资。我却高兴不起来,尽管风波暂停,可影响毕竟很大,哪天这事情传到公司耳朵里,便给了别有用心之徒大肆利用的机会。平时我晚上怎么样谁也管不着,毕竟是私生活。可这事可大可小,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接下来几站大家晚上都没出去,都窝在宾馆里看电视斗地主。我怀着心事没和他们一起,在自己的房间上网瞎逛。  这天出去买烟回来,却发现桑艺蝶坐在我电脑面前,若有所思地在想着什么。  我望着她笑了笑,点了根烟,什么也没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觉得跟她在一起最大的特点是很轻松,没有男女之间的暧昧,不必要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地去干些什么。我承认她这样的美女对我是很有吸引力的,可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对她和别的女人感觉不一样,至于到底有多少不一样,我也没认真想过,只知道不是那种纯粹的肉欲,没想过要把她往床上赶。  我不是那种容易动感情的人,几乎从不会为女人刻意地去做些什么,那次午夜买石蛙已经很破例了,我对兄弟们的解释是这段非常时期一定要哄好这帮姑奶奶,何况又是头牌。  她看了看我,微微一笑,“你能不能少抽点烟。”  “抽烟伤肺,喝酒伤肝,不抽烟不喝酒伤心。”我嘿嘿地说道。  “看不出来你挺心狠的。”她把玩着我的烟盒。  “呵呵,我本来就是个混混。”我顿了顿,“大混混。”  “你还记着呢。”她有点不好意思。  “有事么?”我问她。  “没事,坐坐,一直都还没谢你,这一路挺麻烦你们的。”  “也没什么,我们的工作就是服侍人。干我们这行,跟小姐差不多,出差拜访客户也就当坐台了。陪笑、陪吃、陪喝,侍侯好了他们就掏钱、进货。”  她沉默了片刻,竟然没有象平时那样生气。  “这些日子我听成周、黄凯、阿豪他们聊你挺多的,看不出来你嬉皮笑脸,为人处事倒是很有一套。”  “都是我的弟兄,不说我好还背后损我啊。”我笑了笑,心里倒也有些感动。  “我就是不信他们胡吹,那天才去听你讲课的。”小姑娘抿嘴一笑,“挺个大肚子站在台上讲的跟传销一样。”  “呵呵。”我突然觉得小姑娘今天很可爱。  “我好像一直还欠你包薯条呢。”她莞尔一笑。  “那也不至于以身相许吧,这么晚巴巴地跑来,我可不是柳下惠。”  她也不生气,悠悠地说道:“你可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找男朋友可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回省城我请你吃饭吧,带你去吃水煮活鱼。”  我“咦”了一声,没等我问她,她格格地冲我笑:“这回不骗你了,认真地请你。”停了片刻,她接着说道:“很奇怪我怎么知道你喜欢吃水煮活鱼吧,我在BBS上面看见你的文章了。”  “你说在我们省没吃到好吃的这道菜,幸好碰上我了。”  我这才发现她坐在我电脑边上是在看我写的东西,怪不得一进来就看到她若有所思的。  她看了看表,站了起来:“我要回去了,这猪圈烟味太大,你这头猪也要睡觉了。”  我看着她起身理了理T恤,忽然笑了起来。  “我总算确认了一件事。”  “你在说什么。”她有点莫名其妙。  “你的标准尺码是34C,”我嘎嘎地坏笑,“没错吧。”  “你去死吧。”她抓起床上的烟盒朝我扔过来。
第十二章 不期而遇  最后几站我没去,总部下来了几个头,我得回去侍驾。验收下个月初才开始,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来干什么。来的几个人我竟然都不认识,看来又是空降兵。集团这两年人才流动很频繁,一边被称作“黄埔军校”,大量的骨干另谋高就;一边虚席以待,无数高人又慕名而来。  我很热情地招待他们,工作上尽力配合,伙食上独辟蹊径。都说象我们这种封疆大吏山高皇帝远,日子悠哉“油”哉,个中滋味自己清楚地很。主管领导下来,那是要殚精竭虑;其他领导下来,一个马虎眼,就可能“悔”人不倦。要命的是哪个集团哪个公司都有派系,想中立,门都没有,除非你不想升官,不想加薪,这两样都不想,要么你就是卧薪尝胆想将来自己创业,要么你就是傻逼。在企业里搞清高不是没有,是很多,这种人一般在企业里都是眼睛长在天花板上,可每个月发了薪水,往往就被老婆一脚踹到了床下。  原来是总部直接和某大集团合作,做了我们省一个大的工程项目,希望我能全力配合。我了解了项目前期基本情况,立马就知道这是政绩工程,牺牲公司利益,树自己名声的鸟事。我一边客套地应酬,一边盘算着安排两个业务经理专项跟进就得了,我还得忙我的正经事哪。晚上在我的盛情款待下,宾主尽欢,意犹未尽之余,一行人决定去卡拉OK。  娱乐部经理早已烂熟,过度的热情既让我很有面子又有点难堪,感觉我没事就睡在里面一样。安排好了一切,我便借口接电话,坐到休息大厅要了杯咖啡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AC米兰的专辑,我是红黑军团的粉丝,自然是看得津津有味。  电话真的响了起来,我听了半天才听出来是航空公司的一个地勤,严格地讲是她告诉了我她的名字我才想起来。经常坐飞机,一来二去地就坐到了她的床上,这两个月我也很少去外省出差,没机会去机场,没想到今天冒了出来。  “在干嘛呢。”  “开会。”  “我怎么听见有音乐的声音呢”。  休息大厅虽然相对比较安静,那也只是相对而已,基本上也就感冒和发烧的差距。  “唉,我们在宾馆开呢,这不隔壁娱乐城吵死个人嘛。”  “我还以为你们就在娱乐城开呢。”电话那头咯咯地笑。  “那怎么可能,我们虽然不能搞得像人大开会那样庄严肃穆,基本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编,编,你编花篮那!”  我意识到了什么,抬头一看,李黛赫然就坐在5米远的地方。
第十三章 城市花园  我是第一次去李黛的家,我有点后悔上次幽会选在五星级的宾馆。  “这下翻身农奴把歌唱了,”我舒服地躺在沙发上,使唤丫头一样喊到:“给爷来壶茶。”  李黛在厨房忙弄着,我乘机在客厅里四处走走。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张大千和齐白石的名字是认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品。一对幸福的老夫妻笑眯眯地看着我,大概是李黛的父母。客厅里有好几盆花,我摸了摸,是真的,看来李黛平时经常回家,要不然这花早就枯萎了,哪象现在这么滋润。   李黛烧开了水,还真像模像样地沏起了功夫茶。我饶有兴致地欣赏者她的手艺,茶不错,架势也很足。  “没觉得你还挺贤妻良母的。”我忍不住赞赏道。  “我都不知道我一个良家女子怎么就鬼迷了心窍。”李黛媚眼如春。  “嘿嘿,那是你慧眼识英雄,有品味。”我翘着二郎腿恬不知耻。  “你经常去那些地方?”她抬头望我一眼,接着又递过来一杯乌龙。  “你不也是?”我美滋滋地一口下去,扎巴扎巴嘴,“真是好茶。”  “我哪象你。我们单位今天搞活动,刚坐了一会出来接电话就看见你。”  “我也是,上面下来检查,带他们出来腐败。”这句话倒是实话。  “最近忙啥呢,也没看你打电话买机票了。”她又端过来一杯,“没良心的,不坐飞机也没见问个好。”  “忙,忙的跟狗一样,狗还可以抽空趴在地上喘口气,我连狗都不如。”  “那是,这句话中肯。”李黛笑了笑,“狗还知道恋主,你是吃了肉就跑。”  “我也就啃了块骨头。”我邪邪地望着她。  李黛很瘦,1米66的个子,只有九十来斤,我常常说她象块肉骨头,还是没有肉的那种骨头。  李黛的脸红了红,踢了我一脚。  早上起来太阳早就出来了,我看了看手机,这个“早上”已经是12点多了。今天是星期天,倒也没什么。  我突然想起还有那帮爷呢,一骨碌爬起来赶紧往办公室打电话,昨晚上给他们买完单推说身体不舒服先走了,他们巴不得我我不在,可怎么说今天也得打个招呼。还好,办公室值班的小杨说他们直接和我安排的两个业务员去工地了。我问小杨他们有没有问起过我,回答是问了,她说我不舒服,去医院了。  标准答案。  我伸了个懒腰,向睁着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的李黛问道:“这什么地方。”  “城市花园。”
第十四章 幸福家庭  特别喜欢李黛这套房子,很舒服,最主要的是让我有种家的感觉。  都说我这种人心狠,没感情,我不承认也不否认,可是亲情却是异常的浓烈。虽然只有春节才能在家里小住几天,可平常我是每个星期都要给父母打一两个电话问寒问暖。我们家三兄弟一样的孝顺,比着让父母好吃好喝好玩,可父母只希望我们平安健康,工作顺利,把我们给他们的钱全存着,说是替我们保管。家里倒不催我结婚,弟媳妇去年生了个儿子,哥嫂的胖小子都会问爷爷奶奶要钱买羊肉串了。弟媳妇话不多,挺能干的一人,嫂子则是伶牙俐齿,只是有一次冲着我妈发脾气,被我哥一顿好揍,从此在谁面前都挺胸抬头的一人,在我家就是低眉顺眼。  哥自己开了个广告公司,生意不错,在我们那城市也算是个名人。嫂子管财务,配合的倒也相得益彰。弟弟是个乘警,三天两头不在家,弟媳妇便带着小侄子常常住爸妈那,老人小孩的也有个照应。弟媳妇是个妇产科护士,还没和我弟结婚就没少帮过我那帮狐朋狗友,为这事我妈可没少说我。  我爸是个退休老干部,整天啥也不干,就在家看看书看看报,出去打个太极下个象棋什么的,帮我妈洗一次菜是我们家的头版头条。我妈退休前在新华书店,我们三兄弟都擅长舞文弄墨,我妈居功至伟。老太太人特好,很和气,也不爱唠叨,这点我爸都不如她。  今天是我妈生日,我早早就打电话回家,又汇回去500块钱,还没等我多说几句肉麻的话,妈就催我挂电话省点钱。说实在的,爸妈最疼我,因为我继承了他们两个人的最大优点,象我爸有魄力胆大,象我妈心思缜密。这是我嫂子有一次无意中说给我哥听,我碰巧在隔壁屋子听到,可信度很高。所以我第一次参加集团高层和各封疆大吏见面会,在要求用最精练的话形容自己时,我用了七个字:胆大心细脸皮厚。全场一片掌声,据说董事长和总经理散会后马上就要求把我的档案调出来看看。  大学毕业,我没有进分配的外贸局,那是我爸退休前的单位。我执意出去闯荡,我爸死活不同意,我妈倒很平静,说出去闯闯也行,窝在家里也没什么大出息。一晃快十年了,出息也没见得多大,可爸妈还是挺为我骄傲的,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打拼出来,真枪实弹。  不是逢年过节我也很想家,常常在梦中都想着笑了起来,可醒来却只想哭。第十五章 针锋相对  路演顺利结束了,桑艺蝶她们回到了省城,那几天我正好陪总部检查小组下去验收,也没时间聚聚,又过了一阵子,我几乎都快把她忘了。  对于女人我从来不恋恋不舍,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很好的相待,不在一起的时候我绝对不会纠缠不清。象桑艺蝶这样清风一样的女孩子,我保留着很好的印象,可这个就像看完一本好书,过了一段时间也就淡忘了,可是某一天有谁重新提起时,会觉得特别的亲切。  我现在有了个习惯,一到周末如果没出差,我就会到李黛的城市花园,两个人做做饭,喝喝茶,下下围棋。李黛空姐出身,待人接物很有特点,和她在一起,日子恬淡而又温馨。  我偶尔也想过,这种日子再继续下去,恐怕我和她都会走到一起来。  晚上约了李黛去看电影,新上市的大片。我对电影有种特殊的嗜好,再烂的片子我也可以看得津津有味,对电视就要求严格多了,基本上一个晚上不把所有的台轮个七八遍,都感觉对不起遥控器。  等待进场的时候,我和李黛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她常常跟我讲些空乘时的趣事和险事。我特佩服那些能够处理我无能为力的事情的人,比如电脑工程师、比如武警,当然包括李黛的职业。  就在这时我似乎听到有人叫我,当我四顾寻找时,李黛也肯定了这个事实。  好不容易目标确认在前面卖可乐的吧台前,我发现是和几个帅哥靓女站在一起白衣如雪的桑艺蝶。  说实话,尽管我和桑艺蝶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也挺不愿意让她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单是她,在任何女人面前我都一样。也不是做贼心虚或者手足无措等原因,我就觉得很不自然。我不擅长处理这类事情,我还是喜欢单挑。  我看了看李黛,她笑着示意我过去打招呼。  “和男朋友出来看电影呢。”我先入为主转换焦点。  “同学。”她冷冷地说道,“我都说我没有男朋友了。”  几个小伙子还是很帅的,至少比我青春时尚,我笑了笑,“真巧啊。”  “那是你女朋友?”桑艺蝶问我。  “算是吧。”我想了想说道。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这很重要么?”我给小伙子们边发烟边说道。  桑艺蝶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凭我游戏花丛的经验,这个小姑娘似乎很在意这一点,这表示她对我已经不像对普通朋友那样漠不关心。我有点高兴,毕竟能得到这种女孩子的青睐需要相当的实力。  “要不散场了我请你们吃消夜吧,反正明天大家都没事。”我热情相邀。  帅哥靓女们看来对这个建议比较赞同,都看着桑艺蝶。  “去,干嘛不去。”桑艺蝶眉毛一挑。  “那就这样吧,待会见。”我说道。  “看把你急的,才离开一会就心如刀绞了。”  “呵呵,小别胜新婚嘛,这个你不懂的。”我笑了笑,“你还小。”
第十六章 两只蝴蝶  这场电影看得不爽,倒不是电影有多糟糕,我说过,我对什么都挑剔,就对电影不挑剔。老觉得有双眼睛在黑暗的电影院监视着我,我一直觉得自己心理素质很好,这样看来,做地下党我就不太适合。  李黛察觉到了我微妙的变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抓住我的手。  小伙子们看来酒量还不错,加上有美女在场,都尽量表现出豪爽威猛的一面,我就没这个必要了,我一般不在这种场合逞能,好钢得用在刀刃上。  李黛不怎么说话,只是小鸟依人状在我旁边帮我斟酒剥虾。桑艺蝶一直在注视李黛,这一点我想李黛也是很清楚的,她肯定也在心里猜测我和桑艺蝶的关系。  话题都是有关这场电影和电影里男女主角现实生活中的绯闻逸事。我装作聚精会神地在听,尽量显示自己在这方面的无知。  桑艺蝶终于忍不住和李黛聊了起来,李黛的成熟怎是小姑娘可比,滴水不漏间又恰到好处地表明了我和她的现状,甚至于还“热情”邀请桑艺蝶去家里做客,品尝她的厨艺。  我心里面整晚都在暗暗叫苦,如果说还有什么比碰到一个厉害女孩子更头疼的事情,那就是碰到了两个。看来我无法改变事态的发展,那么我想我就应该尽快适应目前的形势。  差不多酒过三巡了,两个女人却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特别是李黛三言两语套出了我和桑艺蝶的纯洁关系,此刻显然略显亢奋,不仅不反对小伙子们继续牛饮,自己还端起了杯子。  大家其实都是各怀目的,酒的作用一览无遗,怪不得都说中国人的人际关系自古以来如果没有酒,历史只怕都要改写。远的不说鸿门宴、杯酒释兵权,近的就有酒精考验、酒吧文化这类新新词语。  小伙子们逐渐把话题转到了我的职业,我开始人模狗样地进行描述,并不失时机地好一番教育,告诉他们只有学好文化,打好基础才能在社会上立足,有一席之地。我想我的现身说法远比教授讲师们实用,就边上两个美女此刻在我边上的神态就是最好的例证。  夜已深,我有种预感桑艺蝶和李黛要禀烛夜谈了,这种局面的形成看来如历史的车轮一般不可逆转。  正在我胡思乱想间,李黛忽然对我笑了笑,“没想到你还真像花儿呢,连这么单纯的小姑娘都觉得你很鲜艳。”  我一迟疑,马上嬉皮笑脸地说道:“那是,看你们这两只蝴蝶绕着我飞得那么欢,我就知道我这花还真是国色天香。”  “我们回家吧,”李黛冲我眨了眨眼睛,“时候不早了。”  我终于知道我有多么的冰雪聪明,这个“我们”果然包括桑艺蝶。第十七章 爱不爱我  那天晚上我回自己宿舍了,这个结局是两个女孩都没想到的,我没有过多的解释,我压根就没想过要去解释。  后来我在周伟豪的区域呆了一段时间,促销过后,渠道还是积压了一些货物,光靠纯粹的终端促销并不能完全消化库存。这种情况很正常,其他区域的压力不是很大,北区刁民多,指的也正是每到这种时候,有奶便是娘的习性暴露无遗,有福可以同享,有难那就懒得同担了。  这种事情光靠喝酒吃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带着北区十几名业务员开始做深度分销,同时挖掘工程渠道和商超渠道的潜力。随着新网点的建立,两个连锁超市的上货,更随着拿下一个市政工程,北区反而变成了任务完成最乐观的地方。  其他三个大区相对轻松是因为早已开始这样操作,而北区由于竞争压力不大,经销商骨子里危机感不强,执行起来大打了折扣。而业务员一边要做市场,一边更要出销量,两者在任务繁重的时期往往很难兼顾,不是因为出现了大的渠道危机,很难真正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  我累病了,心力交瘁,但心里面却又长长地舒了口气。北区事件这个时候到来,总比病入膏肓渠道崩盘要好的多。  每天都要去输液,输完液便在市场里到处走走,和竞争对手的经销商聊天。我们的品牌本来就有很大的优势,其他商家早就垂涎三尺,限于我们严格的渠道管理政策,他们很难有机会拿到我们的产品。这一次深度分销,调整了一下市场布局,开发了一些分销网点,一些没有符合我们要求的经销商便拼命拉着我求情,对于我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多平时了解不到的信息这时候犹如探囊取物。  我没有和两个女孩联系,那些抱着电话和女朋友每天重复着生离死别的人我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我宁愿在BBS上扔砖灌水,骂人掐架,也不愿那般的卿卿我我。我嫂子说我这样子怎么能讨的到老婆,我觉得也是很有道理的。女孩子总是希望别人疼她,哄她,哪怕明明知道你在假大空,可那些甜言蜜语就硬是能让她忘乎所以。  我明白这个道理,可理论和实践总是有差距的,米卢那个老头说过态度决定一切,中国足球虽然狗屎一堆,可这句话倒不失精彩。  医生警告我近期严禁饮酒抽烟,我很想问需不需要戒色,可想想一来肯定要被医生口诛笔伐,二来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也没什么色要戒,最主要的就是什么都听医生的,每天活得小心翼翼,活着也没多大意思。  百无聊赖间,我在BBS上发了个帖子,帖子的内容只有四个字:爱不爱我。  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只是那一刹那脑子里闪电一样击出这四个字。我在这个门户论坛里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这个帖子太古怪,且没有任何来由,一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众网友众说纷纭,我发出去后撒了泡尿,顺便洗了个澡,回帖的人就到了三位数。第十八章 履行诺言    我不在省城的日子,李黛给我打了几个电话,也就是说些浪费电话费的闲话,就像相扑运动员的食量是每个饭店老板的最爱,象我这种长期出差的人也是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的宝贝。我的移动VIP身份虽然公事占了绝大部分因素,可李黛她们也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我没有把生病的事告诉她,女人是决不会放过这种显示母爱的机会的,我无法想象看见邻居家的小狗生病了都难过的要掉泪的李黛得知我需要打5天的吊瓶是怎样的悲伤。我愿意在我妈面前没病装病撒撒娇,却没想过要靠孱弱来换取其他女人的同情。    有人说我太大男人,我不知道大男人的标准解释是什么,我只觉得男人是山,男人是海,无比巍峨,无比壮阔。男人的肩膀是随时准备扛着塌下来的天,男人的心胸是随时准备包容决了堤的水。    我不否认男人也需要柔情似水的时候,也需要有个疗伤的港湾,可要真是做到那么完美,我哪有时间来应付届时蜂拥而至的各国美女。    我没想过要做完人,我不想被人家千古传诵,我就一普通老百姓,虽然我的终极理想是做一个钱多得一辈子都花不完的普通老百姓。这也说明我不贪心,很多人都希望自己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我不知道他们听没听说过这句话:我儿比我强,要钱有何用?我儿不如我,给钱又如何?    分公司的人都喜欢参加我主持的各种会议,这个在整个集团都别无分店。原因是我的会议从不照本宣科,板着脸教条主义。我经常花很多的时间和大家讨论做人,我始终认为,要想把事情做好,先得学会做人。而怎么做人,做好人,是一辈子的课题。我号召大家都要争取做好人,虽然做好人比做坏人幸苦。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谈不上坏人,虽然私生活有点糜烂。    我就觉得桑艺蝶是个好人,因为好人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履行诺言。尽管第一次她是调侃了我,可她毕竟还是给我打了电话,而最后又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地请她吃饭。    我原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水煮活鱼是没指望了,将来只怕能一睹芳颜也是在某一个春梦。可偏偏这小姑娘就是与众不同,我一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就马上告诉成周他们,晚上不回来吃饭了。第十九章 美人如画  桑艺蝶穿的很隆重,看得出来精心施了粉黛。  我的心跳了跳,我已经很久没有为女孩子心跳过了,这一霎那还滑过了李黛的影子,我感到了一种压力。  服务生彬彬有礼地递过了菜单,我笑了笑让桑艺蝶挑选。她看来对这家餐厅很熟悉,熟练地点了几个菜,还特地嘱咐水煮活鱼一定要大厨亲自掌勺。我在心里觉得好笑,这句话说了也等于没说,我们又进不了厨房,谁知道是大厨还是学徒。  她也没问我怎么没带李黛来,电话里没说这个,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  我点了一根烟,轻轻地吐着烟圈。她没说话,只是看着烟圈一个个散去。  “你今天很漂亮。”终于还是我打破了僵局。  “是吗,谢谢。”桑艺蝶的回答像是和我对台词。  “女为悦己者容,看来我的面子还是不小。”我想只有故作轻松或许能缓解一下此时的气氛。这种情况虽然我在路上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缺少行之有效的方法。  她淡淡地一笑,“你以前不是说过女为己悦者容才符合逻辑吗。”  我的心再次跳了一跳。  “不过你不要以为我是喜欢你了,我也有个原则,从不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是因为这句话有多锐利,而是我发现这句话几乎整个餐厅的人都能够听见。  水煮活鱼很合适宜地端了上来,并且我可以肯定是大厨亲自掌的勺,因为大厨就站在我们的边上。  “您试试看怎么样,哪里不满意尽管说,我马上重做。”胖胖的大厨很小心地看着桑艺蝶。  “你应该问他。”桑艺蝶嘴巴一努。  我脑袋里飞速地打着转,凭我的直觉和他们的神态我首先排除了事先安排的可能。我想我这点判断力应该还是具备。  最终我选择了不动声色,索性夹起了一片鲜鱼送到了嘴里。味道很好,我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  大厨似乎松了口气,看了看桑艺蝶,退了下去。  我看了看桑艺蝶,她也正看着我。  “我想你应该说点什么。”我微微一笑。  她很优雅地夹了片青菜,淡淡地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似乎有很多的疑问,可任何一个疑问此时说出来都觉得很难概括我此刻复杂的心情。  “怎么不问了?”我从她的嘴角看到了一丝嘲讽。  我的自尊心有点受损,我选择了沉默。  “你是不是想问我好像和大厨很熟?或者说是对这个餐厅很熟?”她没有顾及我的感受,“没错,我是很熟。”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我每个星期都会来吃一顿饭。”  “我对这个城市很多餐厅,很多酒吧都很熟。”  “因为他们都是我家开的。”
第二十章 梨花带雨  我并不怎么惊讶,比这更意外的结果在那个时候我都做好了准备。我只是觉得我的心被一根很细很细的针刺了一下,因为太锋利,先是一麻,接踵而来的是发自心底的剧痛。  是的,我以前并没有问过她的家庭,即使上次吃西餐问了她父亲的职业,她也回答了我。她并没骗我,他父亲是做生意的,只是生意做的比较大一点。她选择随团演出,完全可以理解成一种社会实践,这就是她根本就没有和我讨论过报酬的原因。她的衣着气质很出众,言行举止各方面都很得体,本身就表示有着良好的家庭条件,受过很好的教育熏陶。我没有判断出来,只能说明我自己眼睛不亮,并不能说明她城府很深。如今的刺痛只不过是我自取其辱罢了。  现在我们坐在江边,我看着远处灯火如织,心乱如麻。江风有点凉,我却觉得很惬意,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我也不想这样。”桑艺蝶轻轻地说道,“其实我真的并不喜欢你,特别是你身上老是有一股匪气。”  “可是我承认我很喜欢你那种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的神情,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你害怕的,也没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我从小几乎很少和你这种类型的人接触。我父母其实很少在省城,他们在深圳和上海的生意更繁忙,这边是我叔叔在打理。”  “但我家里也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管我很严,我父母并不介意我多和外界接触。只是我习惯了看到别人西装革履,温文尔雅,习惯了别人对我重视、尊重,我就特别不能忍受你对我不当回事,若即若离。”  “我没有想过要在你面前证明什么,我就想看到你吃惊、烦躁、被打击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我看到你对所有女孩子都可以象老朋友一样畅所欲言,可对我就总是很客气,保持着距离,我就很生气。你有女朋友,你很有女人缘这些都无所谓,本来就和我没关系。你有你的生活方式,我有我的做人原则。”  “何况你说过你不泡学生,而我也是决不会找个混混做男朋友的。”  我看着她,想笑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夜色中,我依稀看到她眼里似乎有莹莹泪光。  “原来你也会生气,原来你也有在乎的东西。”她恨声说道,“原来你也不是真的对什么都满不在乎。”  我做了个深呼吸,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哭了,无声地哭了,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心疼。
第二十一章 无能为力  我在机场接李黛下班的时候,她惊讶地象看见了一只从侏罗纪活过来的恐龙,这对我来说是个前所未有的壮举。  “没什么事吧?”她一脸狐疑地问我。  “没事,就是想看看你。”我笑了笑。  她夸张地摸了下手臂,做出数鸡皮疙瘩的样子。  我说:“这个礼拜六我们去爬山吧。”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今天才礼拜二。”  “我怕你忘了,强调一下而已。”我努力地挤出一点笑容。  “你没事吧,”李黛再次问我,“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我干笑了几声,“是吧,可能是我最近更年期到了。”  晚上我们去吃比萨,我一点食欲都没有,拨弄着刀叉把一只煎蛋划得恶心扒拉。  李黛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拉着我去她一个朋友家里打麻将。她知道以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要摸着红中发财,就会容光焕发,重新变得风流倜傥,笑傲江湖。  可这次也不灵了,我好像刚从粪缸里捞出来,臭不可闻,把几个麻婆乐得三军过后尽开颜。最后是我坐在李黛旁边渡过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  “你手气不好怎么老不接人家的炮?”李黛在回家的路上忍不住问我,“最后总是被人家自摸清一色、七小对。”  “也就输了千把块钱,没什么,”我笑了笑,“咱以前不经常杀得敌人闻风丧胆么?”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李黛说道,“你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练了葵花宝典,整个人都变了。”  我哈哈大笑,拉着她的手说道:“那你看看我练了没有,检查一下。”  李黛甩开了我的手,“你少来。”  我把遥控器按了十几分钟,最后定格在一个肥皂局的大结局剧情里。片中有情人终成眷属,哭了几十集的女主角终于露出了“茄子”的表情,男主角一扫前面的焦虑、烦躁、恐惧、痛苦,此刻就像一个翻过了雪山的红军,激动而又兴奋。  李黛坐在旁边磕着瓜子,看一眼电视又瞟一眼我。  婚礼进行曲悠扬地奏起,双方开始交换戒指,我马上换了另一个台,孟姜女正在哭长城。  “行了行了,”李黛啪的走过去把电视机关了,“睡觉。”  躺在床上我目光如炬,抽了根烟,又点起一根。  李黛轻轻地靠在我身上,没有象以前那样好一番数落。  “其实我大概知道什么事情。”她幽幽地说道。  “什么事情?”我摁灭了烟头。  “你知道了小蝶的事情。”  “小蝶?”  “别装了,”她翻了个身,“我早就知道她的事了。”  每个人都很想掌控所有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可那无异于痴人说梦,永远不可能实现。我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我常常以一种平和的心态面对现实,活在当下,只争朝夕。我清楚我只能做好我能做好的事情,努力去做,拿到结果,当那些不可预料的因素出现,我能做的还是保持一颗平常心。  虽然有太多的事情让我无能为力。
第二十二章 青岛崂山  集团在青岛召开上半年总结大会,山东分公司把一切安排在了崂山的一个豪华度假村,依山傍海,风景怡人。散会还可以游泳踢球,品尝海鲜。到了晚上燃起篝火,烤的烤肉,聊的聊天,间或还有几个家伙群魔乱舞,引起一片哗笑。  集团奖了我一万块钱,表彰我在上半年的成绩,顺便给我加了几百万的任务。大棒加胡萝卜,我无话可说。  会议期间手机都是关了的,难得几天清净。有些区域的老大不放心家里的业务,一有空档就插着腰叽哩哇啦大呼小叫。我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我很欣赏GE的做法,干部提拔前先调离原有岗位去深造一段时间,如果这段时间其负责的部门有条不紊,则考核顺利通过,反之只能证明你顶多也就是个将才,当不了帅。  而我韦默是被人称作韦帅的,在集团一叫就是四年。  我不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即使有,我也相信我的团队能够顺利解决。一个好的领导不是每件事都要去亲历亲为,而是能够让你的团队成员在训练有素的基础上每个人都能作用最大化。  我只是每天睡觉前收一下邮件,看看成周发过来的报表和日志,回复我的意见。兄弟们很争气,这个月的各项数字仍是全线飘红。  营销副总找我谈了话,语重心长地暗示我要再接再厉,集团将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接着还很关心地问了我的家庭和我的个人问题。我诚恳地对自己做了总结,指出了自己还需要改进的地方,坚定地表了决心,同时感谢领导对自己的关心,自己目前还是工作第一,没有考虑个人问题。  领导很满意我的态度和事业心,但也告诉我,工作固然重要,但个人问题也需要解决。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更能让人放心,因为责任感和使命感会更强烈。当然了,有了家,有了孩子,工作和情绪也更稳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跳槽,因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我躺在宾馆的床上发呆,一会是多出来的几百万任务怎么分下去,一会又在想李黛现在在干嘛,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在瞎琢磨,而最后不可避免地开始想桑艺蝶。  我不觉得我和她会有什么,我们两个属于不同的世界,性格、家庭环境、兴趣爱好都有太大的差异。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无法控制地去想她。  我这人从不失眠,甚至于随时随地可以在三分钟之内鼾声大作,可这个晚上我失眠了,就这么睁着眼睛直到窗外的天际现出了鱼肚白。第二十三章 爱君如梦  桑艺蝶毕业后留校任教,看来这件事情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因此她在路演过程中从来没有为毕业后的工作做过任何事情。当然了,以她的家境,原本也是没有走向社会的压力。  日子仍旧紧张而又繁忙,我和桑艺蝶在网上遇到过几次,没有见面,她也只是告诉我做一年级新生的辅导员很累,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都得操心。我说可以想象,现在这帮孩子除了会向爹妈伸手要钱,其他的事情基本不会,你这半大孩子管孩子确实不容易。  旺季到来,大家并没有多少兴奋。一方面现在的各行各业竞争都已白热化,市场早已呈现出淡季不淡,旺季不旺的态势,加上任务又多了几百万,分公司每个人还是累得喘不过气来。  李西冰的西区是我操心最少的区域,最近在他的几个核心城市经销商自发搞起了主题促销,相互呼应,竞是颇有声势,连省城的经销商都频频打听详情。我决定把几个区域经理召集起来去西区观摩,总结一下可以借鉴的地方。  才是初秋,我可能是换季的缘故,也可能还是太累了,咳嗽不已。特别是一抽烟就会咳得撕心裂肺,我曾经有一次故意拿餐巾纸捂着嘴巴咳了几声,马上脸色一变,吓得同事赶紧抢过纸巾看看有没有血。  我去医院看了大夫,大夫也没查出什么毛病,只是问了问我的生活习惯,要我把烟戒了。  我走出医院就买了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烟可以少抽,可要当真戒了,那是生不如死。成周小心翼翼地劝我还是别抽了吧,哪怕是这段别抽也行。我想了想也有道理,主要还是刚刚吸了几口差点没让我把肺给咳出来。  李黛要去北京脱产学习半年,单位准备把她提干。  我带着兄弟们到了西区,李西冰把时间安排的很紧凑,可是晚上的活动还是没有忽略。今年大家基本上一到晚上就往床上爬,早上天没亮就像长工一样赶紧准备当天的活计。即使是回省城开会,更多的也是聊聊业务上的麻烦事,自发地相互探讨。整改试点结束后,大家稍微缓了口气,可马上又是所谓的旺季大会战,看来注定今年是要神经紧张365天了。我其实也有把几个骨干召集到一起一边观摩,一边让他们放松的意思。只是白天事太多,也就只有晚上了。  这个迪吧很不错,音响很棒,DJ的主持也很到位,把全场煽得如醉如痴。一进大门我就想我的天这么多的人哪里还有位置,我在分公司是严禁大家HIGH药的,这样开个房间没什么意义。正在想是不是换个地方时,李西冰径直把我们带到了舞台前最好的卡座,酒和拼盘早已准备停当。  我连连夸奖小子会办事,却见哥几个都是一脸的坏笑,看来是早有安排,只是瞒着我。  刚刚坐好,李西冰便在服务生耳边说了几句话,服务生点点头便离开了。  周伟豪忙不迭地给大家把酒满上,我正想说少来点,转念一想还是别扫兴了,酒水酒水,说到底还是些水嘛。  全场忽然安静了下来,只见DJ冲着我们这桌夸张地做了几个欢迎的动作,紧接着就响起了生日快乐歌。我一愣神,我的生日不就在九月二十三,也就是今天吗。  我看了看李西冰他们,他们已经全部站了起来,大声喊到:“老大,生日快乐!”。  我的鼻子有点酸,胸口象被什么东西猛烈地击打了一下,有点站立不稳。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却见桑艺蝶捧着个生日蛋糕笑盈盈地走了过来,音乐再次想起,是那首再熟悉不过的爱君如梦。
第二十四章 说你爱我  我只记得我是被萧威背回去的,后面的事情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我有个还不错的习惯,喝醉了不吵不闹,老老实实一觉大天亮。可过了好几天黄凯告诉我,我那时如果有把枪几乎就把他给毙了,因为他拒绝再给我开酒。  我很早就醒来了,冲了凉换了套衣服便想出去找碗粥喝。天还没亮,我感觉头还有点晕,干呕了几下,吐了几口酸水。  一对老夫妻守着个小摊子在忙碌着,看见我走过来热情地和我打招呼。说实在的,一眼看上去小摊子有点脏兮兮的感觉,可我看到老两口被岁月雕刻得纵横交错的满脸皱纹,还是坐了下来。做的东西还行,我很快便一扫而光。找钱的时候,老太太拿着一把零钱一张张仔细地数着,老大爷在旁边憨厚地满脸歉意。我笑了笑说道,明天我再来吧。我走了好几步,老大爷还在后面喊,还差你七块五啊。  我想起了我的爸妈,他们此刻应该也起来了。爸爸大概在广场打太极拳,妈妈在准备一家人的早饭。小侄子恐怕正赖在床上不肯起,弟媳妇在忙着软硬兼施。  我忍不住露出了微笑,每次想起幸福的家庭,我都会无限向往。这段日子想的频率很高,我想我是不是变了。  路过桑艺蝶的房间时,我想了想,还是按了门铃。门开了,她穿着睡衣看着我。  她犹豫了一下,让我进去坐,自己去了洗手间梳头发。  我们就这么相互坐着对望,我死死地盯着她,她也死死地盯着我。  我想抽烟,可条件反射般狠狠地又咳起来。我有点恼怒,这咳嗽说来就来,毫不准时,简直就像月经失调。  我无奈地苦笑了笑,她关切的神情溢于言表。  “老了,不中用了。”我尴尬地说道。  “还说是孝子呢。”她突然冒出来这句话。  我不解地看着她。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婆都讨不到,对得起你爸妈。”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哪这么容易不中用的。”  我嘿嘿了两下,说道,“你要是说这个,我倒还是老当益壮。”  她脸红了红,“又来了。”  我凝视着她的眸子,长长的睫毛下一泓秋水。  我忍不住拿住了她的手,她颤抖了一下,没有拒绝。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轻轻地说道:“你别这样,我不是随便的女人。”  “我知道。”我的心一紧,便想抽回自己的手。  她却握紧了我的手,我看着她,她的脸颊紧张地憋的通红。  “你喜不喜欢我?”她缓缓地说道。  “喜欢。”  “你爱我么?”  我的脑子有点乱,这个问题我想过,可我承认我没有爱上她。我喜欢和她在一起,可如果这就算是爱情的话,我说不出口。我是个浪子,可我不轻易说爱,我放荡不羁,可我也不是毫无原则。  我选择沉默。  “你爱我么?”她捏紧了我的手,我甚至感觉得到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了我的肉里。  “说你爱我!”她看着我,泪流满面。第二十五章 无处可逃  我象一只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我认认真真完完整整地把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过了好几遍,最后我确认也许小姑娘并不是真的就是爱上了我。  不管是男人对女人,还是女人对男人,得不到往往让人意乱情迷,得到了却又弃之若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这“偷不到”才是症结所在。  小姑娘对我有好感是勿庸置疑的,如果我象绝大多数男人那样采取主动进攻,只怕现在还是相思入骨,即使是苦苦跪求,手指头都碰不到一下。正因为我的一反常人,甚至是满不在乎,才引起了她的注意。习惯了被人捧在手掌心上,突然之间被视为可有可无,这种好奇心夹杂着自尊心受损都推着她试图改变这个局面。  事情就是在滴水穿石的过程中发展,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想得到什么结果。  我想她需要冷静,时间可以证明一切,时间也可以冲淡一切。空间也许反而会加深刻骨铭心,可时间却总让人心淡如水。  我决定逃避,我只能逃避。这不是怯懦,我了解我自己。我是一个男人,是一个自诩风流倜傥的男人,我无法想象和一个丰满靓丽的青春美少女在一起耳鬓厮摩,血气方刚的我能不能把持得住。我不想铸成大错,我也不能铸成大错。  可我没地方去,我只能呆在这个省,我还没有傻到为了爱情放弃事业的程度。我决定出差,疯狂的出差,没日没夜地在各地市奔波。工作是我最好的解脱,工作才是我的情人。  可我低估了桑艺蝶的决心,她高傲的血性驱使着她和我进行着这场博弈,她摆足了架势要成为这场博弈的胜者,我甚至于在猜想,她大概是在射猎,当将我射杀在箭下时,她一定会骑着马扬长而去,任由我看着自己流尽最后一滴血,痛苦的死去。  我还是咳嗽,常常咳得死去活来,精疲力尽。我想我爸妈,我真想躺在以前家里那张小床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的睡去,哪怕睡得不再醒来。  我开始习惯性地失眠,我开始憔悴,我变得就像秋天的枯枝落叶,残花败柳。  我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我觉得自己真的是无处可逃。
第二十六章 医检报告  我是被李西冰带着一个业务员强行送回省城看病的,兄弟情深,他甚至于警告我他不惜使用暴力。  在医院折腾了一上午,要过两天才能拿到完整的医检报告。萧威接替了李西冰照顾我,这家伙话不多,可认死理,我只能老老实实地每天呆在办公室。  我开始发烧,昏昏沉沉地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医检报告是萧威去拿的,可拿了一天也没看他回来。等我稍微清醒一点想打电话问他结果时,我哥和我弟风尘仆仆地来看我了。  我不想让亲人看到我这个模样,可我看到他们的第一眼,眼泪就刷地流了出来。  我弟紧紧地抱着我,我哥坐在边上很凶地抽着烟。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抓住我弟的衣服,大声问到:“爸妈怎么了?”  “你说话啊,小虎!”我歇斯底里地喊到。  我弟强笑着对我说道,“爸妈很好,真的,你放心吧。”  我全身散了架似的软了下来,只要我爸妈没事,天塌下来我也无所谓。  我开始在想,他们两个都是大忙人,这么巴巴地跑来当不速之客,要说没事,那是不可能的。难道是家里其他人出了什么意外?  我想得头很痛也理不出什么头绪,索性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去想。他们既然这么远跑来了,就总要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有我们三兄弟同心协力,也不怕什么过不去的坎。  我哥在边上坐了半天,终于还是很冷静地开口对我说道:“韦默,我们必须跟你讲一件事。”  不抽烟的我弟站了起来从我哥那拿了根烟,打火机打了几下才点燃,手微微颤抖着。  “你的医检报告有点问题,我和小虎想陪你去趟北京。”我哥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的心抽搐了一下,可我并不怎么害怕,该来的终究要来,躲也是躲不过去,何况只要家里人没事,我的心已经放下了一大截。  “你别害怕,医生也说不能确诊,建议我们最好去一趟北京的大医院再做一次检查。”我哥也点了根烟,“这事家里人都不知道,爸妈,还有你嫂子,弟媳妇都瞒着,我对他们说要小虎请假陪我去考察一个项目,个把星期就回去。”  我弟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的,吉人自有天象,坏人都是活千年的。”  我们三个都笑了起来,虽然都笑的有点苦涩。  “你们总得告诉我我哪个零件出了毛病吧。”我忍不住问到。  “肺。”我哥尽量显得若无其事,“有个阴影而已。”  “哦,”我在床上坐了起来,“那你们还有一根没一根的抽烟。”  事情真的发生了,我反倒冷静了下来,我想振作一点,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被噩耗击垮,让他们痛苦、担心。  “那万一我真的有事,你们回去也别说,老头老太太年纪大了,别吓唬他们。”我起床一边穿衣一边说道。  “都说了不会有事的,你瞎琢磨个啥。”我哥轻轻地给了我个嘴巴。
第二十七章 快乐导游  三兄弟很久都没有一起出远门了,记得上一次还是我哥考上大学全家人一起去西安。我哥考上了西北大学,爸妈作为奖励,也是去看看学校的环境。这么多年了,要不就是我哥生意忙,要不就是我弟请不了假,再就是我脱不开身,这一次因为这样的背景一起出行,大家都唏嘘不已。我们都决定,只要我身体没事,以后每年多忙都要陪爸妈一起出去走走。爸妈也年纪大了,走一年少一年,全家人在一起快快乐乐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大哥执意要住在一家五星级宾馆,我说没必要花那钱,咱又不是发了横财,你们都拖家带口的,将来花钱的地方多得很。我弟也赞成我哥的建议,最后还是我发了火,是不是想让我临死前尝个鲜呢?有那闲钱不如赶紧飞到柳州给我买口好棺材。  最后妥协的结果是住四星级,我不好再多说什么,其实我们三兄弟混的也还都不错,要是我没这档事,只怕提出住五星级的会是我。我就是受不了他们把我当病人,我这人天生就贱,越是不如意就越是不希望别人同情我,就越是要犟着脑袋顶牛。我妈说我要是早生几十年跟着毛主席闹革命,只怕不负责一二三四野,也是统帅东西南北兵的好材料。  我弟找到一个现在在总后工作以前是38军的老战友帮忙,去总后医院做了个更全面复杂的检查,但也要过几天才能出结果,我们决定在北京好好玩玩,顺便陪我散散心。  李黛正在北京学习,但我没有找她,见了面知道了情况也只是多了个掉眼泪的人,于事无补。我甚至奇怪地想,不知道我死了后她会不会哭,一直会哭到我几周年忌日。  我们决定请个导游,我哥开广告公司的,在北京有不少合作单位,很快就帮我们物色到了一个导游,不知是凑巧还是有意安排,这个导游还是我们老乡。  美女叫方蕊,青春健康,热情开朗,象一只快乐的喜鹊。  这几天我的心情好多了,不知道是和亲人在一起的缘故还是适当的休息调节了前段紧张压抑的生活,我很放松。在方蕊介绍景点的时候,我经常引经据典补充许多轶闻趣事,把她佩服的五体投地。我哥和我弟是知道我这个特长的,见怪不怪,只是当又多了个导游而已。  一来二去,我和方蕊便开始称兄到弟,她说她经常带团去我们省,下次一定要我当一次专职导游。  我在心里笑了笑,假如我还能有机会留在这个世界上祸害个几十年,当个导游算什么。我现在真正体会到生命的可贵,也深深感慨我其实是多么的留恋这美好生活。别说戒烟这等小事,即使是要我去做更为难的事情,我都会毫不犹豫地身体力行。   第二天就要去拿复检报告了,我哥和我弟紧张得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也还是有点害怕,控制不住地又开始胡思乱想。  后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死了,好多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在伤心的痛哭,只有方蕊在那快乐的笑。第二十八章 美好世界  诊断结果出乎意料,医生还是无法确诊,说我这个病例很特殊,最好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医院再进行一次会诊。  我哥和我弟商量了一下决定让我弟先回去,他再打电话给我嫂子说要在北京再进一步考察项目。我说没必要了,我除了咳嗽外能吃能喝,能走能动,自己完全可以照顾自己。实在不行,还有北京分公司的同事可以帮忙招呼。我哥拗不过我,最后把我委托给了他北京的朋友和我弟的战友,一有事赶紧给他打电话。  我向总部又续了假,总经理非常关心这事,特别派了两名高级经理来北京了解详情,并帮我转到了高级病房,嘱咐北京分公司的同事指派专人陪护。  我现在成了特护人员,每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医院里不准上网,不准熬夜,打个电话还得躲在厕所或者溜到外面花园。  这些日子我对桑艺蝶和李黛都说是总部安排我去上海封闭式培训,不方便联系。业务上总部也没有另派人员,而是由我指定李西冰代管。他们基本上不告诉我任何公事,避免我分心,每天打电话过来都聊些开心的事情。  倒是方蕊每两天过来看我一次,护士们都夸我女朋友真体贴,我笑呵呵地说,要不是孩子太小要人照顾,她每天都会风雨无阻。护士们很惊讶我没结婚就有了孩子,都安慰我说我一定没事的,老婆孩子可不能没有爹。  半个月后,我都重新养成了胖子,医院给我又做了复检,最后告诉我没什么大问题,好好调养,注意生活习惯,肺部阴影慢慢就会消失。不过医生还是建议我每半年再来检查一次,如果连续三次都很正常,将来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当时激动地差点热泪盈眶,只想扯着嗓子高唱“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我第一时间给我哥和我弟报告了这个喜讯,那种劫后重生的快感我永世难忘。  方蕊来接我出的院,她早就帮我开好了房间,定好了第二天的机票。我没有忘记要感谢这段时间帮过我的朋友和同事,我真诚地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第二十九章 恶习难改  我重新变成了那个妙语连珠的韦默,经过了这个劫难,我成熟了很多,人世间所有的喜怒哀乐和生命比起来都不值一提,而一个人要活得有意义除了要珍惜生命,更要活得有意义有价值。“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以前听到这句话我会暗暗好笑,现在却只想多为这个社会做点什么,多留下点什么。  回到分公司我仍旧没和她们联系,收到她们的邮件我也没回,我有时候想,也许再过个一段时间,一切就会变得风平浪静了吧。  我仿佛涅磐,不再沉迷于吃喝玩乐,也开始注意生活规律,烟戒了,酒也基本不喝,按时睡觉,按时就餐,兄弟们都说老天,这不是把咱水泊梁山给招安了吗。  方蕊果然带了个团过来,她把旅游团交给了地陪,便打电话给我一个惊喜。一看到快乐的方蕊,我也很开心,热情地向同事们介绍我在北京的“孩子他妈。”方蕊笑语嫣然,风趣活泼,很快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晚上我给她安排好了酒店,刚刚送她进房间告辞出来就接到了她的电话。我急忙又赶回去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苦着个脸告诉我隐形眼睛不小心洗脸时揉掉了。  我哭笑不得地一下子躺在了床上,“你就不能明早上再打电话给我?现在喊我过来也是无济于事呀,美女。”  “看把哥哥辛苦的,”我指着腰和背对她说道,“给我揉揉。”  “你想的美。”她哼了一声。  “你也知道我大病初愈,哪经得起你这样的折腾。”我把鞋子都脱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她终于还是嘟囔着嘴坐了过来,闻着她身上的体香,我不由得心里起了点微妙的变化。  我忍不住伸出了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软玉温香,我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  我都奇怪我怎么又开始犯老毛病,我以为我已经浪子回头了,可现在才知道有些习惯是融入了你的血液,融入了你的灵魂,在特定的环境下,它便会适时地钻了出来,让你无法控制。这和吸毒是一个道理,身体对毒品的依赖可以治愈,可内心深处那个魔鬼是你根本无法掌控的。  她“嘤咛”地哼了哼,试图挣扎出我的手臂,可反而更诱发了我的崎念。我索性侧着身子用两只手环住了她,她咬着嘴唇呻吟了几声。  她急促地喘着气,有点恼怒,更带着娇羞。我再也忍不住,关了灯,彻底把她压在了身下。
第二十九章 恶习难改  我重新变成了那个妙语连珠的韦默,经过了这个劫难,我成熟了很多,人世间所有的喜怒哀乐和生命比起来都不值一提,而一个人要活得有意义除了要珍惜生命,更要活得有意义有价值。“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以前听到这句话我会暗暗好笑,现在却只想多为这个社会做点什么,多留下点什么。  回到分公司我仍旧没和她们联系,收到她们的邮件我也没回,我有时候想,也许再过个一段时间,一切就会变得风平浪静了吧。  我仿佛涅磐,不再沉迷于吃喝玩乐,也开始注意生活规律,烟戒了,酒也基本不喝,按时睡觉,按时就餐,兄弟们都说老天,这不是把咱水泊梁山给招安了吗。  方蕊果然带了个团过来,她把旅游团交给了地陪,便打电话给我一个惊喜。一看到快乐的方蕊,我也很开心,热情地向同事们介绍我在北京的“孩子他妈。”方蕊笑语嫣然,风趣活泼,很快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晚上我给她安排好了酒店,刚刚送她进房间告辞出来就接到了她的电话。我急忙又赶回去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苦着个脸告诉我隐形眼睛不小心洗脸时揉掉了。  我哭笑不得地一下子躺在了床上,“你就不能明早上再打电话给我?现在喊我过来也是无济于事呀,美女。”  “看把哥哥辛苦的,”我指着腰和背对她说道,“给我揉揉。”  “你想的美。”她哼了一声。  “你也知道我大病初愈,哪经得起你这样的折腾。”我把鞋子都脱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她终于还是嘟囔着嘴坐了过来,闻着她身上的体香,我不由得心里起了点微妙的变化。  我忍不住伸出了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软玉温香,我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  我都奇怪我怎么又开始犯老毛病,我以为我已经浪子回头了,可现在才知道有些习惯是融入了你的血液,融入了你的灵魂,在特定的环境下,它便会适时地钻了出来,让你无法控制。这和吸毒是一个道理,身体对毒品的依赖可以治愈,可内心深处那个魔鬼是你根本无法掌控的。  她“嘤咛”地哼了哼,试图挣扎出我的手臂,可反而更诱发了我的崎念。我索性侧着身子用两只手环住了她,她咬着嘴唇呻吟了几声。  她急促地喘着气,有点恼怒,更带着娇羞。我再也忍不住,关了灯,彻底把她压在了身下。
第三十章 当头棒喝  总部调过来一个副经理,这个职务说穿了就是专为我将来调离做准备。我不知道我的下一站是哪里。作为职业经理人其实和军人一样,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一切以高层的整体统筹为准。  新来的副经理是广东人,普通话不太光灵,感觉有点鸟语花香。大概是来之前上面有交代,只配合不干预,他每天就是笑眯眯地问我该干些啥。  我也不知道他能干些啥,索性就让他明察暗访,一方面他是新面孔,别人不防备,另一方面也可以让他自己在基层多了解一些实情。  各行各业都一样,职务高了下去检查工作多多少少下面都会粉饰太平,做些报喜不报忧的勾当,明白人会把汇报的东西打个七八折,以为自己火眼金睛明察秋毫那是自欺欺人。  副经理干得很卖力,可以理解,刚来自然要多表现,我要真觉得他不行,上面也得掂量掂量我话里面的份量。一到晚上他会请我去他的宿舍泡功夫茶,这家伙没什么爱好,不看书不看报,却是嗜茶如命,抽五块钱的烟,最差也要喝五十块钱一两的茶。茶具也是从广东带来,据说都200多年的历史了。  不过他说话很有见地,别看他说话不温不火,可句句透着学问,多聊了几次才知道这小子大学学的是哲学,业余时间还研究禅佛,我不由肃然起劲,这也是我晚上愿意和他喝茶聊天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天我们从天龙八部聊到金刚经,从金刚经又开始讨论拈花般若,他突然愣出一句,“韦帅,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是肉体更吸引你还是性格更吸引你?”  我想了想,不由得痴了。  “是不是两者似乎都很难取舍。”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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