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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潘小闲,我喂丧尸袋盐!从天而降的一听可乐砸到了潘小闲的头,本着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潘小闲喝掉了这听“可乐”,于是他光荣的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超级战(sàng)士(shī),从此过上了丧心病狂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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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来自墓地的电话
这是今年北京下的第一场雪,洋洋洒洒的已经下了一夜。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分外的暖和,我忍不住打开了窗子,想呼吸下新鲜的空气,只才开了一条缝,寒气就一下子涌了进来,空气虽然寒凉,可呼吸起来却特别的通透,沁人心脾。
已经在家里休息了两周,脑袋却仍旧昏昏沉沉。这段时间,我每天都过的浑浑噩噩,只是吃饭睡觉,几乎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也许是这场大雪的缘故,今早起来终于有了些精神。真没想到那东西喷出的雾水会对我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倘若如医生所说只是某种未知的麻醉性的物质倒也无妨,不用多久我的精神即可恢复,可如果真的是神经毒素或是某种未知的其他物质就难办了,这可能会对我的大脑造成永久性的损伤。
这些年我虽经历过很多的危险,但这次的经历终于让我明白什么是后怕了。依我多年的经验判断,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东西绝非是地球本土的生物。那晚如果不是有月光,可能我早已成为那片沙漠中无数尸骸中的一具了。这次经历虽然并不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但却是我唯一无法掌控局势的一次。以往至少可以在危急时刻选择全身而退,而这次我真的要感谢月亮了。
现在我只想喝杯咖啡,吹吹冷风,让自己更加清醒些。
刚泡好了一杯咖啡,电话就响了起来。知道我这个电话号码的人并不多,而且前几天我已经通知大家我需要好好休息,最近不要找我。我看了一眼电话,是来自国外的陌生的号码。我现在一心只想赶快喝到咖啡,所以任由电话一直的响着不去理会。
这是我昏睡了两周后第一次想要喝咖啡。咖啡喝了大半杯,我才意识到居然没有加糖。其实,在喝第一口时,的确是苦的,可我为何在喝了大半杯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似乎有些类似于梦游的症状:有些梦游患者会在梦游过程中拼命的吃东西,无论味道怎样,他们都感觉不到,只会一直吃下去,大脑似乎把那根传递味觉的神经暂时阻断了。我曾认识一个人,他在梦游时会吃掉一整瓶花生酱或是一管牙膏,然后回到床上接着睡觉,第二天对此全然不知。
“难道我是在梦游吗?这不可能!”我抓了一把窗外的雪,攥在手里化掉后冰冷刺骨,看来我不是在做梦。电话铃声依旧在响着。我突然意识到也许这个电话找我也许是有重要的事情。因为这个电话号码是只有国际快速反应救援联盟和一些重要的客户以及少数朋友知道的。我立刻接起了电话。
&“噢!杰奎琳!你终于接电话了,”“杰奎琳?”我第一反应是打错电话了,但我还是从对方的大嗓门儿里听出电话那头的是马丁,也只有他那个大舌头才会把我的英文名字杰克李叫成杰奎琳,如果不是他那独有的美国南方路易斯安那州的黑人口音,我可能真的以为是谁打错了电话。
马丁在电话另一头叫嚷着:“听我说杰奎琳,你现在需要马上订机票飞来罗马尼亚的布加勒斯特,哦!不不,你还是先到波特兰吧!我们先在美国见面比较好,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有必要先看看这里的墓穴。你放下电话就去定机票,越早越好,见面再跟你说明情况吧!”马丁显得很着急,有些语无伦次,不过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性情急躁,容易大惊小怪,我早已习惯了他这样大喊大叫。“不行马丁,现在不行。”我有些打不起精神似的对他说。
他的嗓门儿更大了,喊道:
“为什么?!”
“我病了,现在需要休息。”我略显疲惫的说。
“得了!杰奎琳,你已经休息一个月了,我已经给你的助手打过电话了,你到底还要休息多久?
”他压低了声音说:“20万美元!这次可是20万美元!”
我不禁苦笑道:“我的情况可能比你想象的更糟,要知道我现在连上厕所都不知道该先擦屁股还是该先脱裤子。”
我故意把我的情况说的夸张些。我知道在我完全康复前是不能接手任何工作的。因为就我现在这种状况,非但拿不到佣金,还可能给自己带来其他危险,也会影响到自己的声誉,况且马丁本来就是一个说话容易夸张的人,他说事情紧急,可能我一年后去解决也不迟,况且我向来也不是只为了钱才去接手工作的。
我与马丁是多年的好友。我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神秘事物感兴趣。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物由于其存在的可能性很小或是很罕见,所以在科学上很难证实其存在的真实性,但是科学无法证实的却不能代表它们就真的不存在。尽管我们现在的科学看似已经很发达,相对于几百或是几千年前可以说是高出了千万倍,可是如果再过几千年人类回过头来看现在的科学可能就如我们现在看石器时代一样落后,所以人们往往更愿意相信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相信所谓的科学上已经证实了的东西。就拿紫外线来说,自太阳系诞生之日起紫外线就存在于我们这个地球上,可它是看不到摸不着的,时至今日已无人能否定它的存在了,然而在科学证实之前却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马丁在对神秘事物上的兴趣丝毫不逊于我,他在波特兰开设了一家私人安保公司,实际上就是他一个人带着几个助手,平时只要能赚钱,他什么活儿都会接:给人做临时保镖、保全押送贵重物品、给大公司做刺探侦查工作或是协助警察调查案件等。
马丁在电话里面大嚷着:“杰奎琳!杰奎琳!你听我说,是僵尸、吸血鬼、丧尸,是真的,我在电视里都看到了!”我笑了笑说:“马丁你抽大麻了吗?还是看恐怖电影了?或者是抽了大麻后又看的恐怖电影?”马丁说:“该死!我可不是在开玩笑,我现在是在罗马尼亚呢!正在这个该死的墓地呢!这儿可真他妈冷!老兄!这一点都不好玩,这墓地有些不对劲儿。”马丁显得有些紧张。
马丁有时候就是胆子很小,尤其是在讲到关于神鬼之类的时候。但在遇到某些稀有生物的时候他胆子却很大。记得上次我们在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废墟的附近遇到的那只像狗一样大的老鼠时,当时若不是马丁狠狠的咬了那老鼠一口救了我一命,可能我早已被那老鼠咬死了,我每次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恶心,他居然敢用嘴去咬老鼠!
马丁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不安:“能看到的东西就不害怕,可我总觉得这墓地附近有双眼睛在看着我们,现在可是凌晨一点啊!”罗马尼亚与中国的时差相差六个小时,此时正是午夜。我想了想他前面说过的话又说道:“你刚刚提到了“我们”,还有谁跟你在一起?”马丁焦急的回答道:“事情是这样的,前不久波特兰当地新闻报道了一个女人在街上被人活活咬死的事件,凶手神秘的失踪。警察在调取监控录像后发现凶手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性,看相貌特征怀疑是东欧人,媒体也报道了这件事,这样的事在波特兰原本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但几天后有个女人找到我,她自称是那个凶手的女儿,她告诉我她的父亲已经去世五年了,但她很确定那个凶手就是她父亲,并且愿意花20万美元请我帮助她寻找她的父亲。现在我和我的助手卡洛还有这个女人在一起。”
听马丁说到这儿时,我的头脑似乎清醒了许多,我对马丁说:“无论这个凶手是否是那女人的父亲,整个波特兰的警方也一定在通缉这个凶手,你认为一个已经死去五年的人能够在杀了人以后躲避开警察的搜捕,再自己坐飞机回到罗马尼亚重新躺回棺材里是吗?你以为他是吸血鬼德古拉吗?你不在波特兰找凶手跑到布加勒斯特去干什么?”(罗马尼亚是东欧国家,所以我会以为马丁跑到那个凶手的家乡去了)马丁对神秘事物的兴趣远超过他的能力,有时候事情没那么复杂,他却宁愿相信很神秘,我想他可能是要确定一下那个埋葬那女人父亲的坟墓里是否有尸骸,他不会是相信这个凶手真的死了五年了吧!这也太离谱了。
马丁大叫道:“我当然没有那么蠢!大老远跑到这该死的地方!你马上买飞机票,我们只有见了面才能说明白,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的清的,这该死的地方我一分钟也不想呆了。”我说:“马丁!就算我能帮上忙可能也要过几天,况且我认为这件事你应该能够很好的应付对吗?”马丁没有并没有回答,我想可能是电话的信号不好。“马丁!你还在听吗?”此时,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惊叫,她似乎被什么东西突然吓到。我又大声问到:“马丁!马丁!你还在吗?”电话里是马丁的声音,他说:“嗨!嗨你好!”我听得出马丁不是在对我讲话,他应该是在与一个陌生人打招呼,马丁又说:她好像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安娜!你用罗马尼亚语对她说点什么。马丁这时应该是在对那个凶手的女儿在讲话,并且我知道马丁她们是遇到了一个女人,因为刚刚他用了“她”来称呼那个陌生人,电话里又传来了凶手女儿紧张惊恐的声音。
她用的是罗马尼亚语。我虽不太懂罗马尼亚语,但我很熟悉拉丁语,而罗马尼亚语的基本词汇都是源自于拉丁语,所以我也能听出个大概,那凶手女儿说的应该是:“你好夫人!您有什么事吗?夫人!你还好吗?”
那凶手的女儿又用英语对马丁大喊着:“哦,天呢!她好像什么都听不到,马丁!马丁!别让她过来!”这时我听到“啪”的一声,应该是马丁的电话掉在了地上,我只听马丁大喊:“快快!你们赶快回到车里去。”“嗨!你别再过来了!再过来我就开枪了!”电话里传来了“卡拉”一声就断线了。刚刚可能是马丁在掏枪时才把电话扔到地上,后来应该是被谁踩到而断了线。而在马丁掏枪之前那个陌生女人一定是在靠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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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电话传递出来的信息判断,他们应该是遇到了一个中年或老年女人,因为那凶手的女儿用的是“夫人”在称呼对方。并且她们似乎很紧张,为何一个老妇人会把他们吓成这样?不过转念一想,倒也难怪,大半夜的,还是在墓地,莫非是墓地的守墓人?可是她并没有与马丁他们交流,这不合乎常理啊!,难道有死人从墓地里爬出来了?
尽管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很多未知的生物,但我不相信死人会会从墓地里面爬出来,我也从不相信什么僵尸或是吸血鬼。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存在僵尸或是吸血鬼并且被他们咬过的人也会变成僵尸或是吸血鬼,那么这个世界大概早就变成僵尸的世界了。所以我认为它们存在的可能性极小或是根本不存在,那些关于僵尸或吸血鬼的故事不过是传说而已。只是不知道马丁他们现在怎样了。我倒也不很担心他们会遇到多大的危险,因为马丁在遇到危机情况时富有经验,并且他的助手卡洛也在,然而大半夜的,在墓地里出现的不说话的老妇人究竟是什么人呢?
思考片刻,我给马丁的电话打了回去,正如我所料,没有接通。看来他并没有捡回他的电话。不过我相信等到他安全后会再次给我打过来。我又冲了一杯咖啡,这次没有忘记放糖。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想着刚刚的事情:马丁为何不在波特兰找寻凶手而是跑到罗马尼亚的墓地?他为什么不是白天去而是选择半夜?如今失去了与马丁的联系,这一切我只能等到再次联络到他才能知晓。
这时门铃响了,我在门禁显示屏上看了一下,是我的助手方菲。她是来给我送早饭的,我休息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我简单的跟她说了下马丁的情况,想听听她怎么说。方菲听罢缓缓的说:“先抛开那凶手是不是已经死了五年,只说说马丁他们去墓地是为什么?如果说他们只是想去看看那女人父亲的墓地是否还有遗骸,她们大可以选择白天去,光明正大的打开棺材检查。毕竟那是那女人父亲的墓地。可是他们偏偏确是晚上去的,他们去的目的是什么?另外,马丁为什么那么急于找你去?你去了又能帮上什么样的忙呢?”
我想了一下,说:“肯定不会是只为了打开棺材看是否有尸体那么简单,我相信马丁一定还有更多的事情没有对我说,或者在电话里不方便说。如果只是在波特兰找那个凶手,他对那里比要我熟悉的多,我去了也帮不上太多的忙。”
经过这一番思考,我明白,显然他刚刚是因为某些紧急情况才给我打电话的,否则他不会在墓地给我打电话,完全可以等回到他在当地住的酒店再打给我,看来他真的是有紧急的事情要我帮忙,如果我早点接他的电话也许能够了解的更多。可现在,只能等他再次给我打来电话。
方菲发现我的状况似乎好了很多,她说:“你今天的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我说:“是啊!睡了两周了,今天总算有精神了。”方菲微微笑了下说:“不是两周!是一个月了,我真担心你不会好起来了。现在总算放心了。”
前面马丁也说过我已经休息了一个月了,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之前的半个月是怎么过来的?我问方菲:“前些天马丁找过我吗?”方菲说:“嗯,前几天他打过电话来,但你始终睡的很沉,根本无法接听电话,并且我也对你说过的,你大概不记得了。”
果然,我根本不记得方菲对我提起过马丁来过电话的事。我又问方菲:“那么马丁上次打电话来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方菲说:“他只是问了下你的状况,我如实的向他说了下,他也就没说什么,但似乎很失望。”
我觉得有必要打电话到马丁在波特兰的安保公司问下情况,他的助手应该能够告诉我更多的细节。可是,让我意外的是马丁的公司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接着又打了几次仍然无人接听,正常情况下马丁的公司都是二十四小时有人值守的,如今怎么出现无人接听电话的情况呢?或许,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所有的人都出动了去做某件事。
看来马丁这次并非大惊小怪,他一定是急需人手,才会让我马上买机票去波特兰,他也知道我最近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但还是再一次的找到我,尽管我本不打算去,可眼下看来我有必要按马丁说的应该马上买机票去波特兰,一来今天的身体状况已经大有好转,其次我的工作主要是做紧急救援搜救,我非常清楚在有紧急情况发生时,争取时间的必要性。此刻,我也已经对马丁这次遇到是事情产生了很大的好奇心。我对方菲说:“你现在马上给我订一张去波特兰的机票,越快越好!”
我想尽管我现在去波特兰马丁的公司根本找不到人,但如果马丁回去,我也可以第一时间按照他的计划提供协助。
方菲很快订好了机票,我简单的吃了些早餐后就赶到了机场。经过近10个小时的飞行抵达了波特兰国际机场。也许这个时候马丁已经赶回了公司也说不定,我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马丁的公司而去。在车上我问司机是否知道前阵子波特兰发生的那起咬死人的凶杀案件,出租车司机回答:“当然!波特兰没人不知道那件事,那个女人被活活咬死倒不是最奇怪,离奇的是后来发生的事情。”我说:“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司机说:“警方一直在调查这件事,后来接到线报说有栋房子很能窝藏了嫌犯,并派遣了一个安保公司协助调查那栋房子,不知道那些安保公司的人在那房子里都干了些什么,一夜的时间那房子被烧的一干二净,但事后警方否认有安保公司对那房子进行过调查,只说那房子是失火造成的火灾,可是如果是失火为什么没有消防员去灭火,是不是很离奇?当然这些都是小报上说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没人知道。”
“那么那个咬死人的凶手抓到了没有?”我接着问道。司机回答说:“不知道,因为在那之后便再没有关于那个案件的报道了。”
如果司机说的属实,我想他说的那个安保公司一定是马丁的公司,看来事情要比我想象的复杂的多。
马丁的公司是一栋在波特兰郊区很不起眼的两层小楼,我到达时已经是傍晚,我看到整个小楼只有一扇窗子亮着灯,门前还停着一辆福特皮卡汽车,这并不是马丁的车。我上前敲了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是艾琳,马丁的助手、战术专家,在马丁的公司中主要负责一些行动计划和具体实施步骤。
艾琳看倒是我有些意外,她把我请进了屋,说道:“Mr李!真没有想到你能来,前些天马丁说你身体不是很好。”我回答说:“现在好多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吗?其他人呢?”我看得出艾琳的情绪很低落,她说:“马丁和卡洛去了布加勒斯特,安德森和约翰去了沙特,罗伯特死了!”“死了?罗伯特死了?什么时候?怎么死的?”我很惊讶的问道。艾琳说:“十几个小时前。”“那马丁知道吗?”“不知道,我已经快20个小时联系不到他了,一定是马丁找你来帮忙的吧?他什么时候联系的你Mr李?”我说:“也差不多也20个小时前了。”看来马丁在那墓地与我失去联系以后就再没有消息了。
我把马丁给我打电话的经过向艾琳说了一遍,并向她详细咨询这起案件的原委。艾琳仔细的向我叙述了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
原来那个咬死了人的凶手叫阿德里安,医疗记录显示他确实是在五年前就死亡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再次出现。这件事发生后没几天就有一位叫安娜的女人找到了马丁,声称是那个凶手阿德里安的女儿,并希望马丁能够帮助找到她的父亲,同时她还带来了她父亲的照片,从照片上看那个凶手应该就是她的父亲。
安娜十几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去世了,她一直住在寄宿学校,很少与父亲见面,只知道她的父亲后来又娶了一个妻子,一起住在美国。直至五年前父亲去世安娜才意外的接收一笔数目不小的财产。在安娜找到马丁之前,马丁就看到了这个凶杀案的新闻报道,当时他判断是身份搞错了,直至安娜的出现,马丁才决定对这个离奇的案件展开正式调查。他认为就算凶手不是这个女人的父亲也无所谓,按照俄勒冈州的法律,私人安保公司如果能够抓捕到逃犯也会得到警方的一笔赏金,马丁起初只是这么打算的。
可是,就在安娜找到马丁没多久,马丁接到线报说在一栋小型出租公寓楼里可能有他们要找的人,于是马丁到警局领取了法院的搜捕令和嫌犯的悬赏通缉令,带着艾琳、约翰还有罗伯特一同去了那间可疑的小公寓楼。
这是一所3层的私人房产,房子不是很大,大概有20多个房间,因为这间公寓楼所在的社区治安一直不好,居住的人也很复杂,经常会有毒贩或是抢劫犯之类人员出没,所以在去之前他们携带了武器。
行动时间定在夜里1点,这个时间人们基本上都已呆在家中。在进入公寓楼之前,马丁首先在房子外围设置了红外光束警戒线,一旦有人触碰红外线就会有警报声传到通讯耳机内。行动计划是马丁带着艾琳和约翰进入公寓进行搜捕,罗伯特在公寓外负责警戒,防止嫌犯逃跑或有人强行闯入。一旦发现逃犯,在最短时间内将其制服,由约翰负责将嫌犯带出。马丁和艾琳负责断后,防止有人阻挠或意外状况发生。
他们到达公寓楼后发现所有灯都是熄灭的,公寓楼的门紧锁着,敲门也无人应答,整个公寓楼寂静且死气沉沉,好像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马丁举起了一只手示意大家他要强行破门了,所有的人都做好了破门后的应对准备,马丁跳起来一脚狠狠的踹在了门上,结果门牢牢的丝毫未动,马丁接着又踹了两脚,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约翰在旁边笑了起来。
约翰是个大块头,像类似的任务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执行过很多次,有很丰富的经验。马丁翻了翻白眼示意约翰来撞门,约翰卯足了劲用力一撞,门没有撞开反而把自己弹了个跟头。罗伯特在远处看到这一幕也笑了起来。他在对讲耳机对马丁他们说:“我先到车里睡一觉了,你们撞开门了再通知我。”约翰此时比马丁更没有面子,他说:“该死!闭嘴罗伯特!”
这时艾琳发现旁边的一扇窗子是半开着的,她把头探进去举起手里的抢,通过手臂上固定的手电筒检查着房间内的情况,艾琳说:“房内很乱好像有打斗过的痕迹,暂时安全。”接着艾琳就钻了进去,紧接着马丁和约翰也钻了进去。他们很奇怪为什么门会锁的那么紧。结果进屋后发现门上面有根手臂粗自制门闩横在门上,并且还上了把锁。很显然这个房间里的人是不希望有人强行闯入,但这种保护措施似乎也太夸张了。
马丁让约翰搜索一层,他和艾琳搜索二层,整个房子里到处都很乱,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却看不到人,而门又是在里面反锁着的。艾琳说:“这地方可真够乱的!”她和马丁逐个房间的搜索着,马丁也觉得这儿很诡异,他说:“他们都在这儿干了什么!瞧这儿!”他指了指楼梯的护栏说:“像是被棕熊咬了一样!”楼梯护栏上的木头像是被什么咬下来了一块似得,地上还有一堆红褐色的粘乎乎的像是呕吐物。马丁在对讲耳机里对约翰说:“约翰你那儿有什么情况吗?”约翰回答说:“我这的情况就是这个房子需要大扫除了。”马丁接着说:“罗伯特!外面一切正常吗?”罗伯特回答:“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动静。”
马丁和艾琳接着上到了三层搜查,三层是一个大的套间和几个小房间,马丁先进了套房。套房里不像其他地方一样那么脏乱,应该是房东的房间,不过一样没有人。在房间的一角上有个看似祭台的东西,上面有着各种瓶瓶罐罐,有的瓶子里是紫色的液体,有的是黄色的液体或是透明的液体,还有的是黑色粉末状的东西,旁边还摆着死去的蝙蝠、蟾蜍、乌鸦等让人感觉恐怖的动物尸体,另外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内脏,散发着令人恶心的味道。艾琳拿起一个瓶子看看说:“天呢!这都是什么东西?”马丁说:“真恶心,这应该是巫术之类的东西。”艾琳说:“这都是干什么用的?”马丁说:“天晓得这是什么。也许这些东西能让死人复活吧!”“你是说这个房东在她的房子里搞巫蛊?可是现在人呢?人都哪里去了?”正在艾琳说话时,马丁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他低头拿手电照过去,发现是一只断掉的人手。马丁倒吸了一口凉气,马上在对讲耳机里说:“我们发现了一只断了的人手,这里可能有暴力事件发生,每个人都检查一下各自的武器!”艾琳说:“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太诡异了。”
马丁和艾琳接着搜索三层的其他房间,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又发现了一段残臂,上面的肉已经被撕咬了下去,还有很多的发黑恶臭的血,以及红褐色的像是呕吐物的东西。其他的房间都没有人。
这时马丁和艾琳都已经很紧张,突然一声像是木板断裂的声音不知是从什么地方传来。马丁问艾琳说:“你听得出来是哪里传来的声音吗?”艾琳说:“好像是房东的房间。”两人又回到房东的房间,但里面没有人。马丁在对讲耳机里说:“约翰!一层搜索完毕了吗?有什么发现吗?”约翰回答说:“这里除了垃圾什么都没有,不过这里有个地下室,我准备看一下。”这时马丁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对着艾琳说:“这个房子有没有阁楼?”艾琳说:“好像厨房那边。。。。”接着艾琳“噢”的一声大叫!此时马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男人:这个人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脸色青灰,根本看不到血色,嘴上还沾满了血,衣服很多地方已经被撕坏了,光着脚正在一摇一晃的向马丁靠近。马丁听到艾琳的尖叫回过头时,那个人已经像马丁扑了过来,同时还发出类似于打呼噜似得“呼呼”的声音。艾琳一下将马丁推开,接着就是一脚,正踹到那人的胸口,将那个人踹倒在地,同时用枪对着那人喊道:“不要动,再动我会开枪的!”但那人似乎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一样,扭动着身体想要站起来。他的动作很缓慢,有如一个年迈的老人,可这个男人的样子看上去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眼看着这个男人就要爬起来,马丁这时已经转过身,冲上去一脚又把那人踹倒在地,他骑在那人身上一手按住那人的头,把他的脸按的紧紧贴在地上,另一只手去摸手铐,那个男人一直在扭动着身体想要重新站起来,似乎他并不知道马丁骑在他背上一样。马丁大嚷:“妈的!不要再动了,你现在被捕了!”
艾琳一直用抢对着这个男人,并向马丁靠近,以防止出现什么意外。她做好了随时开枪射杀这个男人的准备。马丁用手铐将这个男人拷上的同时又对艾琳说:“艾琳!你看下他是不是嫌犯阿德里安!”艾琳掏出照片对照了下说:“不!不是他!”马丁对这地上的男人喊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地上的人对马丁的喊叫没有丝毫回应,只是一直扭动着仿似乎要站起来。艾琳说:“这个人看起来很奇怪!他有什么毛病吗?不会是精神病患者吧!”
这时屋外用来警戒用的红外线警报装置被触发,耳机里传来了报警声,马丁在对讲耳机里说:“罗伯特!有人触碰了警戒线,你听到了吗?”罗伯特回答说:“我这就去查看!”
罗伯特小心翼翼的来到被触发的警戒装置旁,但并没有看见什么人。他俯下身重新启动了警报装置。此刻,他隐约感到身后似乎有什么动静。罗伯特悄悄的拨开抢的保险,猛地一转身举起枪,却没有看见什么人。他的疑虑并没有消除,接着又向前面的一堆灌木丛走去。在手电筒的光线照过的树丛间似乎有人站在那。罗伯特慢慢的靠近树丛后,发现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站在那儿低着头,罗伯特问:“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这个女人慢慢抬起头一摇一晃的慢慢向罗伯特走来。因为这个女人穿的比较暴露,罗伯特免不了多打量她的身材几眼,结果这一打量,让罗伯特差点叫出声来!
&“天呢!小姐!你还好吗?你的手受伤了!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见这个女人的一只手臂已经断掉,伤口处还在滴着血。她又向前晃了两步就摔倒了。罗伯特连忙上前把她扶起,接着在对讲耳机里说:“马丁!我遇到一个女人,她受伤了,一只手已经断掉,收到了吗?”马丁回答说:“好的!收到!你先把她带到车里,我们遇到点麻烦会尽快出来。”
此时,艾琳再次走到那个巫蛊的神龛旁,拿起一个瓶子对马丁说:“这个人会不会与这些东西有关”马丁看了看身下被他按住的男人说:“很有可能,可是这些是什么东西?”艾琳说:“可能是某种迷幻药之类的吧!巫医的药水!”马丁把身下的那个男人的双脚绑好,艾琳说:“我们把他怎么办?带走吗?”马丁说:“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先把他放这儿等会儿再说。”马丁在对讲耳机中说:“约翰!你在地下室吗?约翰!能收到吗?”约翰并没有回话,艾琳说:“约翰可能在地下室接收不到信号!”
马丁说:“妈的!这个家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艾琳说:“也许是厨房那边有阁楼。”马丁站起身来向套房的门外走去想要查看一下回廊另一边的厨房。他刚走到门口就“啊”的一声吓的差点摔倒,门外有三个女人一个男人个人晃晃悠悠的向这边走来,每个人的脸色都如同地上这个已经被铐住的男人一样脸色青灰,双眼无神。马丁举起枪大喊:“不要动!都站在那不要动!否则我开枪了!”此时他无法判断这些人是什么人,并且他们没有武器。
马丁不敢擅自开枪,他用枪上面固定的手电筒挨个照着每个人的脸,想看看有没有嫌犯,还没等他挨个看完,最前面的一个女人嘴里发出“呼呼”的声音蹒跚着加快了脚步就向马丁扑了过来。正当马丁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时候,一声枪响将冲过来的女人打倒在地。马丁转头一看是约翰已经从楼下上来。约翰用的是散弹枪,所以近距离内的威力特别大,一下子就把前面那个女人打了个跟头后摔在地上。马丁对着约翰大喊:“该死!他们并没有武器,你不能打死他们!”约翰说:“不不!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马丁惊讶之极!他对约翰说:“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没等约翰回答,那个被打倒的女人又站了起来。这下不用约翰回答马丁已经不得不相信了。加之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所带来的恐惧,马丁立刻又对着这个再次站起来的女人开了两抢。但马丁用的是手枪,那女人的身体只是趔趄了两下,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艾琳在一旁喊道:“怎么回事?怎么打不死她!”马丁铆足了力气一脚踹在前面那个女人的脸上,把她踹的从楼梯栏杆上翻了过去掉到了一楼的地上。这时约翰再次开枪打向后面的几个人,艾琳和马丁也同时开枪向那几个人打去,把剩下的几个人相继打倒。
这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再次钻出一个男人已经到了艾琳的身后,一下把艾琳扑倒。马丁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开枪。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了那个男人的头发,硬是把他从艾琳身上拽了下来,并把他按在地上。马丁大喊道:“是阿德里安!是阿德里安!艾琳!快!快把他捆起来!”艾琳被扑倒后吓得魂不守舍,慌忙起身。马丁努力的按住阿德里安,而这时阿德里安也在地上胡乱的挣扎。艾琳用胶带把阿德里安左三圈右三圈的捆绑了起来。马丁说:“我们现在马上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约翰一直用枪对着那几个被打翻在地的打不死的活死人,一旦他们中某个人要爬起来时,约翰就会上去一脚把它踢倒,必要时他也会补上一枪。
马丁把阿德里安扛在肩上,艾琳做为警戒掩护,约翰垫后,一起向一楼撤退。当走到二楼楼梯时,一个老妇人挡在了楼梯口。艾琳举枪便要向她射击,那个老妇人显然被艾琳的举动吓到了,约翰在后面喊道:“不不!她是正常人是活人,不要开枪,她是房东太太,我刚刚在地下室找到她的,就是她告诉我说这屋子里的都是些复活了的死人。”正当约翰对艾琳大喊时,约翰的身后又出现了几个发着“呼呼”叫声的活死人。那房东太太看到了大叫:“后面,后面!快回头!”由于约翰身后那些发着“呼呼”叫声的活死人已经距离他很近,约翰转过身时一下子被惊到了,慌忙中就开了枪,正好打在其中一个活死人的头上,由于距离太近了,这一枪打掉了那人一半的脑袋,那人立刻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它倒地后,紧接着后面的几个活死人都被绊倒堵在了楼梯上。马丁他们趁着这个空档,跑到一楼从来时的窗子钻了出去,同时也把阿德里安从窗子扔了出去。
马丁在对讲耳机中说:“罗伯特!我们出来了,收到回话。罗伯特!你能听到我吗?罗伯特!我是马丁,你还好吗?”显然罗伯特没有听见,罗伯特并没有回话,马丁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他对约翰和艾琳说:“我们先把阿德里安弄上车,约翰!你把这个房东太太也拷上,她跟这件事情肯定脱不开干系。”那个房东太太低着头不说话,任由约翰把她拷了起来。
几个人走到车子旁边时都不由的一惊,罗伯特躺在地上昏迷了。旁边一个穿着暴露,脸色灰白的女人正趴在地上啃咬罗伯特的大腿!马丁他们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地上的女人只有一只手臂还在,另一只已经断掉,嘴里同时还发出“呼呼”的声音。不用说这个女人与房子里那些东西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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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冲上去用枪托一下把那女人打倒在地,趁着她浑浑噩噩的时候把她绑在旁边的树上,防止她再伤害别人。接着把罗伯特和阿德里安都抬上了车快速驶离。在车上,房东太太说:“你们应该把它绑起来”,她指了指罗伯特,她说:“过会他醒来就会成为房子里那样的人。”
马丁用眼睛示意约翰把罗伯特绑起来,接着对开车的艾琳说:“我们先把罗伯特送到医院。”马丁回过头对房东太太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房子里那些人到底是怎么了?”房东太太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约翰举起抢对着房东太太大喊道:“操!你他妈要是不说我立刻就打死你!”房东太太看他们的装扮并不像警察,并且马丁也没有阻止约翰的意思,她想了想说:“它们是僵尸或者说是丧尸,就像你在电影里看到的那样的”。马丁说:“是你把他们变成这样的?”房东太太回答说:“不!局势失控了,那是个意外!那些人原本是我房子里的租客,我下午时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就已经成了这样,为了不让情况更糟,我在里面把房门反锁了。”马丁说:“那么粗的门闩,说明你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房东太太说:“那只是为防范于未然而准备的。”马丁说:“你为什么不逃出去?还留在这房子里。”房东太太说:“我原本打算从窗子逃出去,可刚刚打开一半他们就逼近了,情急之下我就躲到了地下室里。”马丁说:“我们来的时候它们并没有在房间里,而是躲在了阁楼里,这是为什么?难道阁楼里有什么吗?”房东太太说:“阁楼里没有什么,只是阿德里安一直关在里面,肯定是某个冒失鬼把它放了出来,它们躲在阁楼里可能是因为害怕阳光,因为阁楼里没有窗子。”约翰插嘴道:“它们被阳光照到就会被烧成灰是吗?”房东太太苦笑道:“不!不是那样的。那只是你从电影里看到的,事实是他们的体温很高,这一点与冷血动物正好相反,冷血动物体温较低,要在吸收足够的太阳光照的热量后才能行动或捕猎,而僵尸体温很高,如果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下体温就会变得更高,最后会被自己的体温烧死,所以它们会寻找没有阳光的地方。”马丁接着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在他们躲到阁楼里时逃出去呢?”房东太太说:“我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意外,我吓坏了,并且我回到家时已是傍晚,我在地下室根本不能确定它们在哪?我想要等到第二天中午阳光充足的时候再逃出去会更安全。”约翰说:“这么说刚才我们进屋时,它们就是出来捕食我们的了?”房东太太说:“不!不是的!实际上它们是吃不了东西的,吃什么会吐什么,因为它们已经是死人了,并且身体还在腐烂,啃咬人或动物只是身体原始的一种神经反应,事实上它们都活不过三天,如果说它们这样的行尸走肉也算是活着的话,被他们咬到的人首先会昏迷,接着不用多久就会再次醒来,其实再次醒来时原本的那个人已经死去了,剩下的就是行尸走肉了。”
马丁和约翰同时看了看罗伯特,马丁指了指罗伯特对房东太太说:“这么说他一旦醒来就会变成僵尸?就会成为行尸走肉?并且无论如何他都活不过三天是吗?”房东太太轻轻的点了点头。约翰站起身一把掐住房东太太的脖子喊道:“妈的!你撒谎!你能救活他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房东太太用力的闭着眼睛说:“上帝也救不了他了!”马丁说:“约翰!你先放开她!”约翰努了努嘴用力把房东太太推回到座位上。马丁说:“那你怎么解释阿德里安?他五年前就去世了,为什么现在还是僵尸?他为什么不会腐烂,为什么不会彻底死亡,他又是怎么变成僵尸的?也是被咬的吗?”
还没等到房东太太回答,这时车子已经开到了医院,马丁和约翰连忙把罗伯特送进医院,并让艾琳留在医院照顾罗伯特。艾琳知道罗伯特可能会变成僵尸,她要求医生把罗伯特绑在床上,防止他醒来后再次伤人。她对医生谎称罗伯特是精神病患者,医生给罗伯特测量体温,却得不到正确温度值,因为罗伯特的体温超过了体温计的最大刻度。
医生给他用了抗生素以及退烧药物,并处理了伤口。没多久罗伯特就“醒”了过来。他的瞳孔已经扩散变得浑浊,脸色变成青灰色,根本没有自我意识,也不认识艾琳了,只是在床上不停的扭动着身体,还发出“呼呼”声音。艾琳知道躺在病床上的这个人已经不是罗伯特了,医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根本不知该如何治疗,并且在罗伯特的瞳孔扩散以后,理论上罗伯特已经死亡,但是他却在不停的挣扎,还发出令人恐怖的声音,最终三天后罗伯特彻底的死亡了。
这件事若是在马丁的嘴里讲出来,我最多也就相信一半,但我知道艾琳是不会跟我开这样的玩笑的,而且我在艾琳的表情中也能看出他还没有从这件事的惊恐中走出来。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终归发生了,也由不得我不信了。
当我在北京的家中向马丁办公室打电话时,艾琳正在参加罗伯特的葬礼。我还是有疑问:马丁他们离开医院后去了哪里?那个房东太太又在哪?马丁在布加勒斯特的墓地给我打电话时并没有提到房东太太,他去布加勒斯特到底是做什么?
因为艾琳一直留在医院,所以后来发生的事情她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安德森和约翰去沙特也跟这件事情有关。之前马丁打电话问候我时就是希望我能带领安德森和约翰去沙特,我问艾琳他们去沙特做什么?艾琳说是去找当地的贝都因人购买一种叫魔鬼之泪的东西。
听到这儿我脑袋一怔,我似乎在哪儿听到过这个魔鬼之泪,而且她提到了贝都因人。而我一个月前在沙漠腹地遇险就是被当地的贝都因人救助的。
我是做搜救救援的,这一次我却成了被救助者,像我这样的私人救援组织之所以有生存空间,就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很多地区都由于经济和技术落后而缺乏专业的救援搜救团队,还有由于一些特殊的客户的存在,向我这样的个人搜救组织有时反而变得炙手可热。以至于自己常常过于自大,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救世主。但在那片沙漠中贝都因人才是主人。
贝都因人是生活在西亚、北非一带的游牧民族,贝都因的原意就是“荒漠上的游牧民”,由于分布地区的不同分为骆驼游牧民、羊群游牧民和牛群游牧民,其中骆驼游牧民主要生存在沙漠地区,他们在撒哈拉已经生存了几千年,对沙漠了若指掌,最初我对他们的看法就是落后原始的游牧民族,直到后来被贝都因人救助后才由衷的对它们产生了敬畏之心。
我儿时的好友梁东升在叙利亚工作多年,他每次回国时都会在北京下飞机然后再换称火车回东北老家。而我因为住在北京,所以每次都会提前帮他购买火车票,以至于每次他回国我们都会见面,并且小聚一下。梁东升小时候长的头大身子小,所以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叫他“大头”!我是因为叫的习惯了,他也听习惯了,时至今日我仍然叫他大头。
前不久大头邀我去叙利亚玩,并且全程陪同给我做翻译。恰巧我也很久没有旅行了,就欣然前往了。
我之所以决定去叙利亚旅行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帕尔米拉古城遗址。
帕尔米拉古城被称为沙漠的新娘,长久以来我一直对古文明和文化都很感兴趣,旅行也常常选择有深厚文化底蕴和历史的地方。帕尔米拉古城位于叙利亚中部,地中海和幼发拉底河之间沙漠的边缘绿洲上,早在史前时期便有人类在此穴居,并留有痕迹。帕尔米拉曾有过较高的文明,以世界贸易中心的地位独霸西亚。公元1世纪末,这里就已成为丝绸之路上连接波斯王朝与罗马的交通发达的贸易中心,并一直维持着地中海东岸重要商业城市的地位,达到持续繁荣400年之久的高度文明。
但当我和大头驱车赶到帕尔米拉古城遗址时,却不免有些失望。整个古城已经被改造成旅游景点了,古城遗址的剧场内还挂着总统的画像,没想到在这里还搞个人崇拜!好在游客并不多,一天下来也就百十来人。不过宫殿、神庙、剧场、集市、陵墓保持的都比较完整,还有残缺不全的罗马石柱,可以一窥当年的辉煌,散落在各处的大大小小的石块让人仿佛重回古战场一般,夜晚整个古城遗址到处都有灯光点缀,为的是增加美感,吸引游客,可在我看来这些都是画蛇添足。
夜晚,我们在当地的贝都因人开设的毛毡帐篷餐厅里用餐。餐厅里人很多,可能是毛毡帐篷餐厅的原因,比较吸引人。我一直以为贝都因人都是沙漠上的牧民,没想到也会有这么前卫的商业头脑,在这儿开餐厅。
我们的主菜是烤乳羊,还有自制酸奶和奶酪、椰枣等。大头对我说:“其实这些贝都因人其实早已脱离了他们的部族,与之传统的贝都因人相比它们几乎不算是贝都因人了,也或者它们根本就不是贝都因人,只是为了吸引游客而自称是贝都因人。”席间一个穿着长衫头戴阿拉伯头巾的老者坐在角落演奏起了当地传统的一种乐器,有些类似于马头琴,不过只有一根弦,曲调悠扬伤感。两个穿着贝都因传统服装的女人随着音乐的响起在帐篷中间跳起了当地的舞蹈。
这两个女人应该是老板的两个老婆,一个年纪较大大概40岁上下,另一个年轻也就20岁左右,年纪大的肤色较深,年纪轻的肤色很白,餐厅老板的肤色也很深,我判断这个年轻的女人应该也是老板的老婆,而不是他的女儿,因为在当地一夫多妻是很常见的。
餐厅老板表情严肃,一本正经,偶尔会露出一丝狡黠的眼神。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在盘算着如何能在让游客满意的同时还能多赚些钱。
餐厅里的游客有一半都是东方游客,但不是很容易分清都是哪个国家的人,餐厅里很热闹人们各自用自己的语言交谈着。毛毡帐篷餐厅是长方形的,大约有80平米,在餐厅的四周摆放着餐桌,有些类似于中国的炕桌,桌子的高度也就40厘米,地上铺着地毯,我们都席地而坐,不过有坐垫,坐在我对面的两个女人应该是中国人,偶尔能听到她们说的普通话。我听到她们谈论到关于贝都因人和魔鬼的眼泪什么的,说贝都因人有种药水能使死人复活,还说当年罗马人一直都不能征服贝都因人就是害怕他们的这种药水,因为罗马人杀掉的贝都因人很快就会被复活,并且变得更加可怕。说这话的女人把贝都因人形容的神乎其神,随后又笑起来说其实她也是在一些野史上看到的,而另一个女人似乎很感兴趣,就叫随行的翻译去问问餐厅老板是否听说过这种事儿。餐厅老板见翻译上前以为是顾客有什么需要,忙迎上来招呼,听了翻译的话后餐厅老板先是一愣,脸上顿时浮现出惊恐的神色,接着又堆出一脸的笑说:“那些不过是传说罢了,你们若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明天可以去看看古城遗址外的灵塔墓地。”大头听到老板这么说,就问老板:“那儿都有什么啊?”老板笑着说:“墓地能有什么?当然是死人了?你们见过死了两千年美女吗?很漂亮的!”说罢整个餐厅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大头又说:“这么说那灵塔下面埋着的是美女了?”那两个中国女人的翻译接过话来说:“不!不是埋葬!而是灵塔本身就是存放死者棺木的,最大的灵塔能存放三百口棺木,每一层都是用来存放棺木的。”餐厅老板也微笑着点着头说:“是这样的!他说的很对!”
我听到这儿突然想到一个词:通天塔!
通天塔,又叫巴别塔,《圣经旧约》中曾记载,人类曾试图联合起来修建一座能通往天堂的高塔,上帝为了阻止人类的计划,就使人类说各自不同的语言,使人类无法正常的沟通,导致人类的计划失败。而帕尔米拉古城距离圣城耶路撒冷并不远,也许这里的灵塔就是通天塔的原型,人们希望死者死后能够通往天堂。
旁边的一个客人大声说道:“看起来两千年前这里的土地资源就很紧张了,他们都采用这种集体墓葬的形式了,这思想也真够前卫的了。”
大家听了又哈哈大笑起来,老板那两个跳舞的的老婆也跟着笑了起来,她们已经跳了半个小时了,看起来老板要是不让她们停她们是不会停的。我看她们的样子已经很疲惫了。我不忍把自己的乐趣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想也许老板是等着客人给小费呢!我随即掏出了点钱递给了那个年轻的女人。大头看我给了小费,他也掏出钱塞给了年纪大的女人。两个女人向我们表示过谢意后就把钱交给了老板。老板对她们嘀咕了点什么,她们反而跳的更加卖力了。我原本以为她们拿了消费可以下去休息了,没想到反而害了她们。
饭后我和大头回到酒店休息,酒店不算大,但很温暖舒适。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起来驱车来到餐厅老板说的灵塔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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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塔墓地距离帕尔米拉古城遗址大约十公里,很明显通往灵塔的道路经常被养护,车子一路上行驶的很平稳。我们出来的早,到达这里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游客。放眼望去附近还分布着大小不一的十几座灵塔,不过我们眼前的这座最大最完整,而且门口也有标识,说明这座灵塔应该是可以参观的。其他的或许都有危险。
此时,大头早已急不可耐的钻了进去。
这座灵塔是用大小不一长方形石块砌成的,大概占地面积30平米左右。高度差不多有6层楼高,很像中国藏区的碉楼。入口原本应该是封住的,后来被凿开。当我进去时大头已经爬到了最顶层。他在上面大喊:“太让人失望了,这什么也没有,连个棺材都看不到!”
其实这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像这种被开发过的旅游景点,是不会给你什么留有惊喜的,有些重要的东西也早已搬进了博物馆或被盗墓的人盗走了。我发现每上一层,在墙壁上都有很多一米见方,2米深的凹槽,想必这些凹槽就应该是存放棺木的,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都被人清空了。
我们正准备下去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汽车声。大头说:“肯定是其他的游客,不过看来他们也要失望了。”我笑了笑表示赞同。下了一半正碰到她们上来。原来是昨晚的那两个中国女人。她们也认出了我们。其中一个年轻点的就是那个提到魔鬼的眼泪的女孩对大头说:“这么早就来了!怎么样?看到千年美女了吗?”大头不无尴尬的回答说:“屁都没有!”两个女人咯咯笑了起来。
聊了一会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孩是还在上大学,学习世界史专业的,叫李希,另一个年纪稍大点的是她的表姐叫孟丽,是生意人。李希比较了解帕尔米拉古城的历史文化所以一直想来看看,但家人不放心她一个人,就找了她表姐陪着。
李希说:“原本帕尔米拉是罗马人统治的,但罗马人始终没能征服贝都因人,贝都因人酷爱放荡不羁的生活,豪侠行为是游牧部落衡量每个人道德的最高标准。阿拉伯语“姆鲁族”一词的意思即勇敢、为氏族利益勇于冲锋陷阵,不惜牺牲性命。坚忍不拔、吃苦耐劳、热情好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是贝都因人的个性特征。为享受最大限度的自由,贝都因人宁愿过艰苦的游牧生活,也不肯过定居的城市生活,被人束缚。”
“从前的贝都因人不承认部落传统以外的任何法律,除了本部落的酋长外,不服从任何政权,不承认任何政治制度,没有纪律秩序和权威的概念,也没有定居社会所具有的政治组织。他们遵循前人的习惯,受部落惯例的节制只要公意认可的事情就是合法的。他们所处的社会被称为“没有政府的社会”有血缘关系的氏族是其社会基础。凭著血缘关系,他们把家庭结合成氏族;把氏族结合成部落。为了加强势力的需要,又把部落联合起来成为部落联盟。
当然贝都因人无论如何骁勇也是打不过罗马军队的,因为在两千年前的地中海地区罗马无论是军事、经济、科技都是最强大的,但贝都因人一旦进入到沙漠深处,罗马军队就对他们没有了办法,直至帕尔米拉古城废弃后贝都因人才又重新回到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座昔日繁华的古城突然被废弃,是否与贝都因人有关,就不得而知了,直至1957年叙利亚沙漠地带的石油管道工程中,施工人员偶然发现了一处墓穴,这座古城遗址才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现代社会发现。”
听到这里,我不由的由衷赞叹的说:“李希,没想到你知道这么多!比导游说的还好!”李希有些小骄傲的说:“来之前我是做足了功课的,不过来了之后还是有些小失望的。”“为什么呢?”“这里被旅游开发过了,清理的太干净了,而且现代社会的痕迹也太多了,比如公路、豪华酒店和那些打在遗迹上的灯光!把历史的痕迹都磨灭殆尽了,更像一个表演的舞台。”我点了点头表示也有同感。李希说:“不过在这附近应该还有座卫城,应该还没有被开发,我倒是更想去那里看看。”大头看了看手里旅游指南说:“没看到地图上有卫城的标注啊?”李希说:“那上面当然没有了!这个卫城有没有被发现还不知道呢!就算被发现了也应该没有开发呢!所以我才想去看看呢!”大头说:“你怎么知道有这个卫城的啊?”李希说:“我可是学世界史的。这个卫城叫坎达尔。在那个年代像帕尔米拉这样的大城市都会有卫城的。卫城顾名思义,主要是保卫主城的,也会有神庙、军营、剧院等设施,不过肯定没有主城大,作用在于战时能与主城形成犄角之势相互策应支援。”说着打开手机给我们看她在网上下载的一张地图的图片。上面的确标注了卫城,就在帕尔米拉东南80公里左右的地方。
我看了看那个地图的图片,像是在某本古籍上照下来的照片,而在两千年前制作地图是没有比例尺的,这个80公里有是怎么计算出来的呢?或许是上传地图的人粗略估计的。那么这个80公里绝不可信。但我认为这个卫城存在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就像李希所说,帕尔米拉这样的大城不太可能没有卫城。
李希说:“80公里可能不是太准确,但那个年代的卫城也不会太远,否则就起不到卫城的作用了,并且你们看那边的路应该就是通往卫城的,”她指了指东南方的一条沟壑。虽然已看不到车辙,但很也很明显是人为造成的,如果说那是一条路还是很有可能的。这时李希的表姐孟丽说:“难道你真的要去找那个卫城吗?这样太不安全吧!”李希说:“昨晚不是都跟你说好了吗?我们出来的这么早,就算找不到这个卫城,最多原路返回,能有什么危险啊!”孟丽说:“我还是觉得不好!万一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办!”李希想了想对我和大头说:“你们怎么看?觉得会有什么危险吗?”大头挠了挠头看了看我说:“他是专家,你问他吧!”
李希有些惊讶的对我说:“你是专家?哪方面的?考古学家还是地理学家?”同时她瞪大了眼睛用及其崇拜眼神看着我,似乎找到了救星。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说:“算不上什么专家,我是做搜救救援的,只能简单给你评估下危险性!”李希立刻高兴的大声说:“哎呀!有你在就好办了!我们一起去吧!好不好?这样就算有什么危险有你们在也就安全多了!”接着她转过身对孟丽说:“这下你放心了吧!这位大哥是做专业救援的,就算有什么危险我们也会安全的。”
孟丽听了她的话没再说什么!表示默许了!我也对这个卫城比较好奇,加之我旅行总喜欢冒点险才觉得好玩,心里还是挺想去看看的。另外在小姑娘面前我俨然已经成了救世主,我对大头说:“你觉得怎么样!”大头说:“我觉得没什么吧!我听你的!大不了有危险你救我呗!”说着自己哈哈笑了起来!我说:“不是跟你开玩笑,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我跟你们一样帮不了什么忙!因为我们这么去没有任何准备,一没有应急和救援设备、二没有通讯工具、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是不会有手机信号的,三没有食物和水,一旦遇到什么情况会很危险的。”李希插嘴说道:“不会有那么严重吧!”我说:“凡是有冒险成分的事情,准备的越周全风险越小,即便所有准备都是多余的,也比没有准备要好!如果真的要去,我们还是要先回酒店,带上所有能带的东西,衣服、食物、水、毯子。这些是最基本的,即便我们准备当天就回来,我们还是要带上够两天用的,毕竟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还有手电筒指南针,如果酒店能够买到抗生素、止痛退烧药也一并带着。”
其实这些都是我能想到的在酒店可能找到的东西,其他的装备什么的想带也没有啊!况且我也不认为会有什么危险,因为只要有路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即便没有路只要随时记下行驶速度,方向和在这一方向上行驶的时间,画出简单的路线图,然后再按照记录原路线返回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李希说:“真的有必要再回酒店带那么多东西吗?会不会太麻烦了?”我说:“麻烦也要回去,万一遇到什么问题而没有准备那才真麻烦呢?”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我们返回酒店把想到的东西都带上了,遗憾没有找到指南针。我心里觉得这是一个大问题。一个小小的指南针不起眼,但有时候却能决定生死。可看到大家兴冲冲的准备完毕我实在不想扫大家的兴,也就没说什么。
我们再次来到灵塔墓地,沿着那条通往东南方向的沟壑下去。我和大头的车子在前面,李希和孟丽的车子在后面。
沿沟壑走了一段后,我发现这的确是一条路,只是很久没有用过,沟壑两旁每隔一段就会有一个个小土堆或是石头堆,这在自然环境下是不可能形成的,虽然历史久远饱受风沙侵蚀,还是很容易判断出是人为的痕迹,应该是当年修路时准备的,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路了,只是一片碎石沙砾。
我尽量保持车速和方向不变。路不是很好走还有些颠簸,所以车速基本上维持在30公里左右。大约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面前出现了一座山脊。我们不得已必须改变方向绕过这座山。又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绕了过去。紧接着有一座山挡在了面前!不得已再次改变方向。每次改变方向我都会让大头记下并标明路线。
大头把这两座山分别标明A山B山,并仔细观察这两座山的特征。绕过B山后是块高地,驶上高地后是一片大戈壁,一马平川,已然分辨不出来哪里曾经是路。其实我更情愿在山里转,因为有参照物并不容易迷路。我停下车,等待李希她们赶上来。我对两个姑娘说:“进入戈壁后没有参照物没有指南针可能会有迷路的危险。”李希说:“我们现在走了大概多远了?”“65公里。”“我们如果进入戈壁一定会迷路吗?”我说:“如果不是太远并且不改变方向就不会迷路。”孟丽这时候说:“看来是找不到那个卫城了,看上去就不像有的样子!不如我们回去吧!”李希说:“这样吧!我们再走20公里并且不改变方向,如果看不到那卫城我们就回去。”我说:“好吧!按照现在走过的路回去一点问题都没有,目前的形式还是在我的控制范围内!”
此时,我看了看手表已是正午,按时间和太阳位置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方向,向东南方向驶去。大约走了10公里,地上的沙石慢慢的变成了细沙,渐渐的出现了低矮的沙丘,我们已经驶进了沙漠。越往沙漠深处沙丘越多也越大,最后如果不改变方向就无法越过沙丘。我们小心的驾驶着汽车绕过几座沙丘后爬上了一座较高的沙丘停下,此时总共已经行驶了85公里。
我们都纷纷下车,四下观望。此刻,在我们左手边的方向大约七八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块巨大的岩石,远远望去好似一座倒立的小金字塔,而岩石的旁边隐约可见有三头骆驼和两个人。我们很是好奇,觉得那应该是真正的贝都因人,他们也许是在那岩石下休息。李希很兴奋,她说:“即便找不到那个卫城坎达尔,能看看传统的贝都因人的生活也很好。”大头说:“那我们就开过去看看吧!跟他们打个招呼。”李希说:“哎呀!早知道把翻译也一同带来好了。”于是我们驾车向那岩石的方向驶去。
那俩个人早已看到了我们,见我们开过去都站在那儿不动了。一直看着我们。我们开到他们跟前下了车。这两个人一个年纪大约60岁左右,另一个也就十几岁,他们都身穿宽大的长衫和灯笼裤,如果我没有判断错,应该属于贝都因人中的骆驼游牧民,看上去应该是爷孙俩,但也不一定,因为贝都因人最多可以取27个老婆,也没准儿是父子。
我们冲着这一老一小微笑着点着头问好。这时正值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阳光也最足。这爷孙俩的脸都是像抹了桐油一样的古铜色,眯着眼盯着我们,那个老者的腰上別了一把手枪,小孩的腰上别了一把弯刀。对于贝都因人来说随身佩戴武器也是很普遍的,很明显他们根本听不懂我们再说什么,但至少从我们的态度能看出来我们是很友好的。不过他们似乎不太友好。那个老者一脸严肃,对我们大声的说着什么,因为说的是土语,所以我们一句也听不懂。
他一会用手指指我们,一会又指了指那岩石倾斜处的阴影里。我原以为他们只是在这儿休息乘凉,没想到就在岩石遮挡的阴影里石头根部与沙土交界处居然有个水坑。水坑不大,直径不到一米,但水很清。在这个沙漠里这样热的环境中据然有水坑,简直不可思议!不用说,这一定是一处水源地。
这个老者一直在对我们叨咕什么,用手指完水坑又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远处,就这样重复着像我们大声嚷嚷着,那个小孩则一直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我们,我们都努力想弄明白那个老者在说什么,但结果是徒劳的。
李希说:“他们好像不太喜欢我们。”大头说:“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如我们还是走吧!”这时老者看我们没反应,就从骆驼身上拿下一个已经装满水的水袋递给我,然后用手比划好像在哄我们走,同时嘴里还是在不停的嚷嚷着。我接过水袋心里有些犯嘀咕,因为水在沙漠地区是最宝贵的东西,开始当我看到那水坑时以为他和那孩子是来打水的,对我们嚷嚷是在警告我们这是他们的地方,水坑也是他们的,也许他怕我们也打水,所以冲我们嚷嚷,让我们赶快离开,但后来为什么还送我们一袋水呢?不过转念一想,送我们水应该就是为了打发我们离开吧。
李希说:“这里既然有人烟,我们就还可以深入一段看看。地图上标注的80公里也不是很可信,也许根本没有人验证过,这里有水源,说明这附近曾经可能是绿洲,在沙漠中城市必定是要建在绿洲之上的,所以卫城应该不会太远了。”我说:“我们是出来玩的,不能冒太大的险。别看这沙漠现在如此温柔宁静,但它就像小孩子的脸一样,现在冲着你笑,转眼就会哭。”大头说:“别管是回帕尔米拉还是接着前进,我们先离开这儿好不好,你们看那老头一直在嚷嚷,我真怕他掏出枪给我们两抢。”那个老者见我们相互讨论起来,也就停止了嚷嚷,转身坐到了那岩石的阴影里,那小孩也跟着坐下了,我倒是不担心那个老者会拿枪打我们,能看出来他的确是在警告我们什么,但又不像仅仅因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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