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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方登录：【洛语外篇】英格拉姆:承认自己打得不好/没有借口，研究录像改进，仍愿承担PG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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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后英格拉姆的采访【晚上回来才看到放出了英格拉姆的更衣室采访视频】1.谈到自己打PG我今天第一次出现在PG位置上，沃顿教练就是交代我说，放开打，就像我之前在第二阵容一样。不过我知道，自己的表现不太好……上来我们就挖了一个大坑，第二节我们而阵容填回来了，可是第三节上来，我又开始挖坑了……把好不容易追回来的比分又葬送了……这次我们被拉开了更多，之后大家一直苦苦追赶也没能拿回来。2.赛后，沃顿其实表示你今天“临危受命”的表现不错嗯，怎么说呢，我知道教练的安排，他希望我们的组合可以去扰乱对方的进攻；其实我自己并没有很好的完成任务，我会让自己更高效，做得更好的。3.所以可能你还会在对战火箭时出任PG?嗯，我要做的就是从每次经历中学学，我会从这次打PG的情况里吸取经验、提升自己。4.那么你会去研究录像咯？当然，绝对的。我会反复研究录像，看到自己犯的错误，然后改正它。5.谈到沃顿的首发搭配沃顿很有创意和想法，他会根据情况最初不同的阵容组合，而我们只需要做好执行，按照他的布局打好比赛就行。可惜伤病潮对大家的影响太大了，我们有不错后场球员，他们每个人有各自的特色特长。他们不能上场差不多导致了现在这样的组合搭配。6.今天你们的首发是第一次打配合吧？我想差不多是，不过我们在训练中，尝试过各种不同的组合，我们需要对彼此熟悉，做好配合。7.伤病，导致球员长时间作战，末节疲劳也是原因吧？我认为我们第四节的球员们仍然没有放弃，一直咬紧牙在争取胜利，但是我觉得一切没有借口，无论如何，球员们需要在第四节，在比赛最后依然拼搏，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8.两场比赛，两套首发，你打两个不同位置，对你来说有什么经验？我觉得这帮助我更了解我的队友，也让我从不同的位置去观察比赛、解读球场的形势。对我很有帮助，我需要能够在不同的位置来帮助球队，影响比赛；另外，教练也跟我讲了，我需要打得更有侵略性，更积极的主动进攻。9.你觉得所谓“首发挖坑”，哪个方面是最要改善的防守，我们限制对方做的不好，特别是第三节，我们防守出现了很多漏洞，让对手抓住机会拉开了比分。10.失败当然不好受，不过我们明白之后还有很多挑战等着我们，我们需要接着打比赛，因此现在更重要的是专注下一场比赛。11.怎么评价球员们的拼搏表现我们确实努力的拼搏了，但是这并不能掩盖我们犯的错误，比如说我们惨不忍睹的第三节。12.如果还让你打首发PG位置，你愿意尝试吗？绝对的，我愿意再承担，我会扛起责任。【当然，毫不避讳的讲，LZ相当喜欢小英。因此，看到有他的采访视频，所以特意又补了一贴。看下来，觉得小伙子的态度真的很不错，一个劲儿的自我剖析，而且勇于承认错误、承担责任。甚至LZ一度觉得记者们反倒像在安慰他一样。】不多讲了，也无须多讲了，加油，英格拉姆！[ 此帖被科比年轻在 23:15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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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回帖亮了
小伙子情商高，挂了肉，增加力量，以后绝对有前途
另外，教练也跟我讲了，我需要打得更有侵略性，更积极的主动进攻。。。
确实是需要更加主动的进攻，别一心想着突破，果断的投篮，别怕
前途光明打PG，谦虚低调有星味。
小伙子情商高，挂了肉，增加力量，以后绝对有前途
另外，教练也跟我讲了，我需要打得更有侵略性，更积极的主动进攻。。。
确实是需要更加主动的进攻，别一心想着突破，果断的投篮，别怕
前途光明打PG，谦虚低调有星味。
加油加油，看好你，it's a long season
态度真心不错，莺歌加油！
就凭这态度，每个夸莺歌的都亮！
引用内容由于违规已被删除哪来的黑了，就这一句出来了发自手机虎扑
没毛病 加油
引用7楼 @ 发表的:哪来的黑了，就这一句出来了啊？不好意思没看懂你说啥发自手机虎扑
引用1楼 @ 发表的:小伙子情商高，挂了肉，增加力量，以后绝对有前途帕克真是越看越流口水，希望莺歌向他看齐
只求你不失去信心
我觉得他一直就敢对抗。虽然现在每次都怼不过防守人。哈哈哈。但等挂上肉 嘿嘿
沃顿要把他培养成全能巨星啊
引用9楼 @ 发表的:啊？不好意思没看懂你说啥我说你在歪楼发自手机虎扑
引用14楼 @ 发表的:我说你在歪楼哦，好好好。我的错，都怪我。发自手机虎扑
小伙子真不错 斗志满分 不过也证明了不是能运好球就能打pg的
楼主英格接受采访的视频有么有啊
都快成N投一中男了，加油吧英格
引用内容由于违规已被删除兰豆，水罗不也经常自责吗？黑子们什么时候放过了！
这样的莺歌怎能不爱。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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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yright (C) 2017 Baidu&p&很荣幸做了一点微小的事，有疑问可以在评论区提问。感谢大家无私点赞！&br&&br&时隔一年，很多信息已经陈旧，删掉重写最新资讯仅供参考。&br& 1.问的最多的关于fp领取: 如下图&br&&img src=&/v2-bc8a71fe6c_b.png& data-rawwidth=&1080& data-rawheight=&142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1080& data-original=&/v2-bc8a71fe6c_r.png&&FP≠尊享卡≠VIP导览服务≠绿色通道:▼&br&&br&&img src=&/v2-cfed3a2f330f346_b.jpg& data-rawwidth=&2048& data-rawheight=&204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2048& data-original=&/v2-cfed3a2f330f346_r.jpg&&&br&&img src=&/v2-17cb22df38cdf_b.jpg& data-rawwidth=&2048& data-rawheight=&204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2048& data-original=&/v2-17cb22df38cdf_r.jpg&&&br&&img src=&/v2-723b1877b07bba2e7ca54_b.jpg& data-rawwidth=&2048& data-rawheight=&204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2048& data-original=&/v2-723b1877b07bba2e7ca54_r.jpg&&&br&墙裂推荐各位小主下载一个app如图&a href=&///?target=https%3A///g& class=&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span class=&invisible&&https://&/span&&span class=&visible&&/g&/span&&span class=&invisible&&&/span&&i class=&icon-externa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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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 class=&url&&&span class=&z-ico-video&&&/span&/video/837440&/span&
&/a&&br&&br&&br&可以实时获取几乎所有信息（快速通行证发放情况，排队时间，乘坐要求，身高要求，项目介绍，开放时间，厕所剧场等）。最重要的是如果某个设施突然坏掉了，app上会显示暂时关闭，游客们就不必再走到景点门口吃闭门羹了（暂时关闭大部分原因是游客手机等贵重物品掉进狭窄缝隙里需要专业捕捞[甚至需要拆掉机器]或者随手丢的垃圾进入航道或者轨道卡住了机器。机器很灵敏，一旦感应不到就会卡壳，设备就停运了。另外恶劣天气会导致户外设施暂时关闭）。&br&2.计划性游玩，体验更好:&br&1，年轻人参考:创极速光轮，喷气背包，漫威，小矮人过山车，翱翔飞跃地平线，雷鸣山漂流，古迹探索，独木舟，城堡，城堡门口七大花园，花车巡游，烟火。&br&2，带有小盆友的参考:小矮人过山车，小熊维尼历险记，旋转蜂蜜罐，爱丽丝迷宫，大头皇后花园，小飞象，旋转木马，遇见米奇，城堡，十二朋友园，小飞侠，杰克船长惊天大冒险，巴斯光年，晶彩奇航。&br&3，残障游客参考:翱翔飞跃地平线，小飞象，旋转木马，创极速光轮，森林剧场，小飞侠，小熊维尼历险记，凡迭戈，城堡。&br&4，拍照凹造型圣地:城堡360°无死角，里外都可以；旋转木马，情侣必备，小清新style；小熊维尼四周童话建筑，林间剧场，乡村小屋，线条柔和，色彩鲜明；海盗湾，酷炫炸天，粗犷豪放；爱丽丝迷宫，大头皇后花园，婚纱照取景地，分分钟入戏。&br&&br&3住宿:
酒店～玩具总动员酒店（900左右）和迪士尼乐园酒店（1500左右，旺季涨价，有专门的轮渡接送）。需要提前预约，在园区购物可以免费寄存，专门有人负责送到酒店你的房间。不用拎着东西到处走。地铁沿线酒店400-800。住青年旅社200左右。&br&&br&3.其他注意事项:&br&?园区设有多处直饮水机，免费提供。泡面和玻璃瓶不可携带（奶瓶除外）。饼干面包比较适合。吃早餐后再开始玩。空腹游玩可能出现眩晕和呕吐。（开水在餐厅和母婴室）&br&?园区很多特色美食小吃。价格摆在那里，土豪随意，人均100。目前比较热门的就是火鸡腿，米奇披萨和烤肋排了。我个人比较推荐川味炸鸡。&br&?有疑问找工作人员，任何一个左胸戴有UFO形状胸牌的都可以。安全第一，听清楚从工作人员的讲解，可以减少浪费时间。&br&?自拍杆可以在没有游乐设备地方使用，在游乐设备禁止使用！备用电池，充电宝，墨镜，防晒霜，以及钱。大餐厅一般会有插座。&br&★经济条件允许可以整个乐拍通，专业摄影师拍照，369一整套不限张数，在网上跟别人拼单185就可以拿下。我疯狂地照了240多张然后拼单，算下来7毛钱一张。单买一张就太不划算了。&br&★气球真是贵贵的，70-100，附加值就是买的气球如果破了可以凭残破气球免费更换。热门伴手礼可以参考一下星球大战光剑，美队的盾牌，冰雪奇缘周边，泡泡机，迪士尼梦想护照。冷门礼品比如梅丽达公主的弓箭，钢铁侠手套。&br&★童车租赁在进检票口后左侧（租金90元一天，不需押金）。最好刚进园就租，第一是顺路，第二是等晚些时候去可能租完了；如果还有，租用半天价格仍然是90元。建议自带童车。&br&★身高或者年龄不够不要强行让小朋友体验设备。曾经购买两日票的游客跟我聊天，她说孩子第一天强行体验过山车后（身高刚好，年龄不够），当天晚上睡觉时不时抽搐，惊醒，做噩梦。她很后悔。PS:这位女士我不认识，她在我旁边休息时我跟她小孩互动，她主动提及的这个消息，当时我很震惊。&br&&br&4，合理合法的插队技巧（上厕所返回卡）:&br&游客之间的冲突无非主要就是插队，经常有强行插队发生肢体冲突的情况。
避免冲突操作如下：排队时至少要有两大人或者一家三口。其中一位以上厕所为由向工作人员开具一张上厕所返回卡，然后离开，二十分钟以内回来。（必须先进去排队，排一会儿就出来一位或者大人带小孩，借口就是上厕所。人还没进排队区就问要上厕所返回卡是不行的。）这样就有一个人可以在队伍之外休息一下，再进去。拥有凭证，别的游客也不会拿你怎样，毕竟你有工作人员撑腰。私自离开需要重新排队！
这个有限制，就是你最多使用两次，多了不正常，工作人员会觉得你是不是尿频尿急尿失禁，四周人会打量你是不是有病。还有就是晚上截止排队时不能用，你出去了就不能再回来了，以免制造骚乱。
此法最适合一家三口，一个大人排队，另一个带小孩“上厕所”。过一会家长互换，再“上厕所”。差不多就有四十分钟小孩在外面，并且是名正言顺在排队。
强行插队或者把小孩丢进设备的家长脑壳有～，你的一言一行，小孩有样学样，素质永远就那样。&br&&br&&br&再次强调只有验票口一个地方可以查票，会拍照验票。其他都是假冒啊！！！！&br&&br&地图脏乱请忽视。经常有家长自己去创极速光轮爽，不管小孩，最后把小孩丢了的，最后到处找。excuse me？&br&&img src=&/d85ad8d25ceeb168c40a66_b.png& data-rawwidth=&656& data-rawheight=&49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56& data-original=&/d85ad8d25ceeb168c40a66_r.png&&&br&&br&良心推荐：&br&室外的景点尽量白天玩，室内的尽量晚上玩。很多室外项目晚上会考虑安全因素提前关闭，如探险家独木舟，小飞象，绳索挑战道，爱丽丝梦游仙境迷宫等。&br&真正投资最大，造型最多，历时最长，科技含量最高，视觉效果最好的是加勒比海盗沉落宝藏之战（绝非公园里的那种摇摆海盗船），才不是翱翔飞跃地平线！都是炒作！炒作！炒作！&br&不要白天花几个小时排在创极速光轮这样的设备上，尽管它确实很好玩。晚上去玩视觉效果超赞！&br&&/p&&p&玩具总动员二期游乐设施已经在筹备之中，预计2018年对外开放～悄悄咪咪告诉你: 乘坐喷气背包飞行器时可以俯瞰到那个片区的动态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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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2014年，亲手将十九岁云南男孩许杰送进了监狱。&br&&br&
他是我从警生涯里印象非常深刻的一个犯罪嫌疑人。&br&&br&
一方面，他活脱脱就是现代版本的江小鱼，俊秀聪敏，有能力，身世令人大开脑洞。另一方面，十九岁的他胆大包天的设计并实施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处女养成计划。&br&&br&
和江小鱼一样，他脸上也有一道和别人打架留下的刀疤，还有懒洋洋的笑意，剑眉，薄嘴唇，长相很英俊。&br&&br&
出生的地方也和恶人谷差不多。&br&&br&
他出生在云南边陲重镇，这里是各种犯罪分子的天堂，有能一口气爬上二十几层高楼，切割玻璃从窗户外入室盗窃的彝族人，有兜里带着枪的满身烂疮的毒贩，有身上龙虎纹路丛生的赌场放贷者。&br&&br&但和江小鱼不同的，是他身边从来没有一个像燕南天那样一心将他教育好的大侠。所以他是从外坏到内的人渣，畜生。在佛祖面前也敢咬牙切齿骂一声日不拢耸的的野兽。&br&&br&
他的母亲懦弱而放荡，甚至不知道许杰的亲生父亲是谁。&br&&br&
那时候他母亲还年轻，有姿色，在混合着危险，脂粉气，毒品和钞票味道的村落里，很多男人都是他母亲谋生招揽而来的入幕之宾。&br&&br&
小杰每天晚上都会看到母亲领不同的男人回家，进屋，关门，然后留他一个人在客厅，听着卧室里的母亲的呻吟和男人的低吼。直到男人提上裤腰带出来，她的妈妈洗漱完毕，再搂着他回屋睡觉。&br&&br&
这些男人包括三只手叔叔，蜘蛛侠叔叔，带着枪的叔叔等各具绝活的游侠。&br&&br&
小杰从小就和这些叔叔学会了一身的犯罪本领。&br&&br&
我们抓到他时，年仅19岁的他，指纹比对上十一个入室盗窃，和五起盗窃车内财物。不过这些都是他在十六岁之前干的，所以不能处理。&br&&br&
他十八岁转行开始倒卖个人信息，以十条一元钱的价格从各大公司买到信息后，以一倍的价格转卖。十九岁就已经小有成就，开上了面包车，住上了出租房，手里有了点钱，还把母亲从云南接了过来。&br&&br&
不良少年的性，往往是早熟的。&br&&br&
许杰15岁就和大他十一岁的邻居家姐姐发生过关系，17岁的时候在社会上游荡的他有不少女朋友，或者说，炮友，&br&&br&
许杰和大多数坏男孩一样，从来没缺过女人。&br&&br&
过早的性经历，以及母亲在男女关系方面的不正常引导，使得他不尊重女性，将女性物化，甚至工具化。&br&&br&
经历了太多平淡无奇的性交易和一夜情，许杰对处女生出了无比的渴望。&br&&br&&br&
有个笑话说，说现在处女只有幼儿园里才有。&br&&br&
这话太夸张了。&br&
不过出来闯荡江湖和许杰这路货色厮混的女孩，能有处女吗？&br&&br&
小学生还要很久才十四岁，高中女生又不好骗，小杰就自然把眼光放到了初中女生身上。他目光长远，打算自己种出来的菜自己吃（原话），体验一下处女的感觉。&br&&br&
所以他开始在郊区某初中里物色女孩。&br&&br&
那是一所私立学校，师资优良，学费价格不菲。而该校的2000后的部分学生的生活乱到让人吃惊。&br&&br&
中国特别有意思的一个现象就是，小学和初中，最好的老师，教的往往都是最差的学生。&br&&br&
直到高中这种情况才有好转。&br&&br&
因为经过中考的筛选，很多差学生都被排除掉了。&br&&br&
而一些有人养，没人管的有钱人家孩子，就都通过各种关系送到了这些环境很好的私立寄读学校，念得也都是最好的班级。&br&&br&&br&
对于家里没人管教，每天零花钱不断的十几岁孩子们，学习是没什么用处的，考不上大学，以后可以跟着父亲母亲做生意。&br&&br&
性，似乎就成了生活中唯一重要的事。&br&&br&
男孩们普遍抽烟喝酒逛歌舞厅嫖娼，女孩很多泡吧求包养打胎吃摇头丸。&br&&br&
小杰偶然在酒吧认识了寻开心的该校初二女生李紫。他如获至宝，算算日子，李紫应该很快就满十四岁了。所以他每天开车带女孩吃饭，逛街买东西，给李紫换手机。&br&
其实李紫早就在初一就被同班男生破了处，但她知道许杰是个混世魔王，所以一直没敢和许杰说穿。&br&&br&
后来过了几个月，许杰不知道怎么听说李紫不是处女，他火冒三丈，感觉受到了欺骗，就将李紫找出来拉到面包车上要强奸。&br&&br&
李紫挣脱不开情急之下说了一句，大哥我再给你找一个行不行。&br&&br&
许杰左思右想，觉得反正也不是处女了，弄了也没用，就同意了，但要求李紫必须找漂亮的，&br&&br&
李紫笑了笑说大哥漂亮的都不是处了，个别作风比较好的我也约不出来。&br&&br&
许杰说那你随便给找一个吧，只要是处女就行，事成之后咱俩一笔勾销，我再给你一千块好处费。&br&&br&
李紫就以介绍对象的名义，在放学后将天真的王云约到了许杰家里。同时在场的，还有许杰的几个“生意伙伴”。&br&&br&
这次许杰不再有耐心，他陪大家吃了点东西，搂着心里咚咚直跳的王云和哥们玩扑克玩到半夜，径自打开电脑放起了黄色录像，手开始在王云的身上乱摸。&br&&br&
李紫见势头不对，劝了几句，想拉着王云离开，还说了一句：“处对象就处对象，哪有这么干的？”&br&&br&
许杰双手扯着两个女孩的头发将两个人拉了回来，几个哥们嬉笑着扇二人耳光，扒掉她们的衣服，肆意猥亵，侮辱。&br&&br&
许杰等了一会拉着王云进了屋，将王云强奸，随后又唆使几个哥们对李紫和王云实施了轮奸。还威胁二人，如果报警就弄死她们。&br&&br&
王云在回家的路上，哭着向李紫提出要报警。李紫生怕自己受到牵连，连说许杰不好惹，如果报了警没准会全家被杀。&br&&br&
王云毕竟只有十四岁，只能含着眼泪作罢。&br&&br&
事后许杰觉得两个女生怕了，更是肆意妄为，多次在课间休息时在校门口堵着二人，一碰到就直接拉到面包车上，发泄兽欲。&br&&br&
二人如果躲着许杰几天没出现，许杰就会在qq上以杀你爸，杀你妈，让你变成孤儿，然后让你当我的性奴等等言语恐吓二人。&br&&br&
两个女孩每天上课时浑浑噩噩，只盼望时间慢点过去，一听到下课铃声仿佛听到丧钟长鸣，如同置身地狱。&br&&br&
直到王云怀孕七个月，肚子大到穿不进衣服，才被粗心的母亲发现。这一切终于浮出水面。&br&&br&
王云的父亲在听说这件事后，从繁忙的工作里解脱出来，带着王云的母亲和王云一起来做的笔录。&br&&br&
每次听到紧要的环节，他就暴跳如雷，一边大骂许杰是畜生，一边高声责备谩骂王云缺心眼，傻逼。吓得王云头抬不起来，眼睛里蓄满泪水，想哭不敢哭。笔录根本做不下去。&br&&br&
可搞笑的是，据王云的母亲说，这是他们一家三口半年来第一次团聚。&br&&br&可能是受到她父亲的影响，我也觉得王云又可怜又可恨。&br&&br&
最后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不早点报警。&br&&br&
王云略略抬起眼睛，看着我低声说，叔叔，其实后来我也挺喜欢他的，要不然别抓他了。&br&我当时的脸色应该很不好看，她说了一半就低下头躲开了我的目光。&br&&br&
不知道王云是因为有恋父情结，真的喜欢上和他父亲一样暴戾，凶狠的许杰，还是单纯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br&&br&&br&
李紫是她奶奶陪着来的，老人家七十多岁，刚刚脑梗过，心脏做了支架，我生怕做笔录的内容会气到老人家，一到容易情绪激动的地方就轻声细语的问，正好可以躲过耳朵不灵的老太太。&br&&br&
李紫落落大方，对于关键情节的描述用词准确而大胆，她的奶奶神色漠然的坐在旁边，就像什么都没听见。最后临走时，老人家才说了一句，多亏我孙女没怀孕。&br&&br&&br&
后来，我们在燕郊一个网吧里，找到了许杰。&br&许杰正在烟雾缭绕的地下，玩着不知名的网络游戏，神情激动，忽笑忽骂。&br&&br&
我们不知道他的同伙是不是也在一起上网，所以没敢贸然动手。直到和老板沟通之后，确认他是一个人，才悄然过去，一把将他的头按在桌子上，双手铐在背后。&br&&br&
许杰知道我们是警察之后，一直在笑。歇斯底里的笑。&br&&br&
他在网吧那么多人惊讶的目光中镇定自若，笑着说自己不会跑，问我能不能把铐子弄松点，或者背铐换成前铐。&br&&br&
我看着他的眼睛，坚定的摇了摇头，“不。”&br&&br&&br&
讯问许杰时，他始终笑容不改，对一切供认不讳，淡定的就像在讲别人的事，眼睛满是愚蠢的无畏。&br&&br&
他的母亲闻讯而来，一个女人独自等在外面，一看到我们出来了就凑上来关切的问许杰吃没吃，我心说这时候了你还惦记这个，也不知道问问我们出什么事了。&br&&br&
她出去买了面包火腿肠和饮料送进来，因为饮料买的不对，还被许杰厉声训斥了一顿。&br&&br&
在儿子面前瑟瑟发抖，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的母亲，也许不知道，一生在男人面前直不起腰的她，正是她自己，和疼爱的孩子一辈子悲剧的根源。&br&&br&
三个月后，王云的孩子即将出世。&br&&br&&br&
这一切就像是宿命的轮回。&br&&br&&br&&br&
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的许杰，又将一个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的生命带到了人世。&br&&br&
仇恨的种子只能酝酿仇恨。&br&&br&
只有健全的家庭和足够的关注，能够终止这种宿命吧&br&&br&（文中均为化名）
我在2014年，亲手将十九岁云南男孩许杰送进了监狱。 他是我从警生涯里印象非常深刻的一个犯罪嫌疑人。 一方面，他活脱脱就是现代版本的江小鱼，俊秀聪敏，有能力，身世令人大开脑洞。另一方面，十九岁的他胆大包天的设计并实施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处女养成计划…
&p&大背头也是游爷我近些时间一直在玩的油头，简单好打理。&/p&&p&游爷专栏里有好些偏介绍大背头的文章，既然有帅比邀请，那我还是在这里再给大家系统的聊聊大背头吧。&/p&&p&甩两张帅比图先：&/p&&img src=&/v2-b5a1af8e4fcbda_b.jpg& data-rawwidth=&720& data-rawheight=&54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20& data-original=&/v2-b5a1af8e4fcbda_r.jpg&&&br&&img src=&/v2-766abb4a3d4ab4e0b4eee424b9d12891_b.jpg& data-rawwidth=&298& data-rawheight=&311& class=&content_image& width=&298&&&br&&img src=&/v2-a11cb9e9c89f060f3c4074_b.jpg& data-rawwidth=&532& data-rawheight=&53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32& data-original=&/v2-a11cb9e9c89f060f3c4074_r.jpg&&&p&再来两张村儿里的素人帅比图&/p&&img src=&/v2-02701fb69ace684e60bfec1_b.jpg& data-rawwidth=&740& data-rawheight=&128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40& data-original=&/v2-02701fb69ace684e60bfec1_r.jpg&&&br&&img src=&/v2-8a28790babbcd5a6d9c8fbb34a5b4d43_b.jpg& data-rawwidth=&960& data-rawheight=&128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960& data-original=&/v2-8a28790babbcd5a6d9c8fbb34a5b4d43_r.jpg&&&p&好了，这么帅炸天的背头怎么玩呢？&/p&&p&第一步是要修剪，如果帅比能找个靠谱的barber，那当然就比较简单了。但是绝大多数帅比还是只能找村头Tony老师帮忙了。&/p&&p&游爷我在这里帮大家把背头修剪技巧整理出来，各位可以参考这个和你的Tony老师沟通：&/p&&p&首先看这张示意图&/p&&br&&img src=&/v2-c5e18ebacdadc631b426d3d9fdedfdf3_b.jpg& data-rawwidth=&563& data-rawheight=&451&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63& data-original=&/v2-c5e18ebacdadc631b426d3d9fdedfdf3_r.jpg&&&br&&ul&&li&大背头关键点在两侧。告诉理发小哥，undercut款。虽然咱们小哥胸牌都标着Jack，Jerry，Sam等洋气的小名儿，但实际经验告诉我，他们其实绝大部分不知道何为undercut 。还是来直接一点，下面减掉，下面减掉，下面减掉。。。专业一点的讲法叫做两鬓推平。&/li&&li&两鬓头发看上去是比较简单的推平，其实还是有些门道在里面，上图的说法，要中度渐变的效果，从上到下越来越短，靠上面不能漏出肉色。&/li&&li&以我个人经验，在理发店小哥眼里两边剪发就两种，一种叫直推，一种叫做推圆，推圆的效果基本就是剃光。这款发型要直推的效果。&/li&&li&前额的头发（刘海），要比较长，基本保持在10到18厘米，一般超过鼻尖即可。这样才能较好的向后背起来。&/li&&li&所有头发向一侧偏即可，可以让理发小哥给剃出一条分割线，建议不要太宽，如下图 &/li&&/ul&&img src=&/v2-6ccf02e9dbd7dd96647d9f_b.jpg& data-rawwidth=&600& data-rawheight=&39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00& data-original=&/v2-6ccf02e9dbd7dd96647d9f_r.jpg&&&ul&&li&后脑勺的头发尽量短，这样看上去比较干练。当然不能太短，否则会炸毛，，，那简直就是油头的梦魇！&/li&&/ul&&p&上面示例主要是比较长的背头，也有帅比喜欢短小干练型的，比如皮特的狂怒头：&/p&&img src=&/v2-baf4fd1b3dae15dcf578a_b.jpg& data-rawwidth=&421& data-rawheight=&525&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21& data-original=&/v2-baf4fd1b3dae15dcf578a_r.jpg&&&p&修剪示例参考如下：&/p&&img src=&/v2-f64f7ce449567fda4303a_b.jpg& data-rawwidth=&564& data-rawheight=&435&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64& data-original=&/v2-f64f7ce449567fda4303a_r.jpg&&&p&最后给大家一个360度参考的素人照吧：&/p&&img src=&/v2-ddb2dcbd2_b.jpg& data-rawwidth=&691& data-rawheight=&96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91& data-original=&/v2-ddb2dcbd2_r.jpg&&&p&修剪就说这么多了。&/p&&p&这里给大家强调一下，很多Tony老师给你剪完后，造型的时候就容易给你上套路，各种让你烫！&/p&&p&坚持不烫就好了，游爷我经常碰到被套路的帅比找上门&/p&&img src=&/v2-0c3a02c46_b.jpg& data-rawwidth=&1080& data-rawheight=&3903&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1080& data-original=&/v2-0c3a02c46_r.jpg&&&p&村里车神当年也出过这么逆天的效果，哈哈哈&/p&&img src=&/v2-2faa207cbcb4e28f44a57e_b.jpg& data-rawwidth=&964& data-rawheight=&128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964& data-original=&/v2-2faa207cbcb4e28f44a57e_r.jpg&&&p&看完以上案例，想必大家不会再烫头了吧。&/p&&p&下面就给大家详细说说平时的打理方法。(&b&文字描述打理油头比较抽象，感兴趣的朋友建议关注公众号，看看油头打理的直播)&/b&&/p&&p&男士发型3分修剪7分打理，打理背头有一些小技巧需要跟大家分享一下：&/p&&p&&b&吹头&/b&&/p&&p&1：从后往前吹，后面的头发也要向后吹&/p&&p&2：细软发质的话，逆着平时梳理的方向吹头&/p&&p&3：一般吹到8,9成干即可，不同的发油的干涩程度不同，对头发湿度的要求也不同&/p&&p&&b&上油&/b&&/p&&p&一定要上均！匀！上发油的时候不要从前额开始抹，先抓顶部头发，靠近发根的部分开始撸关键一步来了，这个时候就拼命“乱”抓你的头发，我每次都抓得跟个鸡窝似的，这样可以保证头发都能涂抹上发油。再次强调头顶靠后面的部分很容易被大家忽视，一定要留意
现在问题来了，如何确保自己所有头发都涂抹上发油了呢？两个技巧教给大家：&/p&&ol&&li&靠手的感觉，涂上发油的头发摸上去都很粘手，如果感觉某个部位头发都是干的，那就在这里再补一“刀”！&/li&&li&最后将头发撸直，就是直接向上拉直，如果涂抹上发油的头发不会立马倒下去。如果手拉直后，头发立马就倒了，就需要在这个部位再补一点发油。总之，哪里不直抹哪里。&/li&&/ol&&br&&img src=&/v2-b7cd3f7c972d7fba55b613_b.jpg& data-rawwidth=&600& data-rawheight=&803&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00& data-original=&/v2-b7cd3f7c972d7fba55b613_r.jpg&&&p&上面左右的部分就无法拉直，需要补一些发油&/p&&img src=&/v2-3b509b4a7fcf042de2fd_b.png& data-rawwidth=&564& data-rawheight=&82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64& data-original=&/v2-3b509b4a7fcf042de2fd_r.png&&&p&上图基本就全部上到发油了&/p&&p&&b&造型&/b&，如果前面发油涂抹均匀了，这步就非常简单了，我一般直接用手再自己梳理一下就完事。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用梳子仔细修理修理细节，比如发质硬的帅比可能需要把顶部头发压一压，而如果是软发质就需要把前额的头发向上拉一拉。由于发油发泥都可以反复造型，所以在这一步大家可以大胆尝试，随意造型，直到凹出你理想的发型。提醒一点，很多人喜欢用九排梳打理，我个人不推荐这个，很简单，你搞两次，会发现梳子脏得恶心，还特么不好洗~~~&/p&&p&&b&定型，&/b&相信帅比都有头可断，发型不能乱的信仰。再骚的发型，保持不了，也是没暖用的。&/p&&ol&&li&一般发油发泥的造型能力都不错，但是定型就不一定了，所以一般都会配合专门的定型产品，比如干胶。&/li&&li&喷干胶的时候注意要离头发15到20厘米左右喷，让喷雾喷出后均匀洒落在头发上。如果直接贴着头发喷，等干胶干了后，就会出现白屑。作为帅比怎么能容忍这样的瑕疵呢。&/li&&li&干胶定型能力非常强，而且喷完很快就会变硬，大家在喷完后尽量不要再梳理头发，这时候一碰头发很可能就出白屑了。&/li&&li&定型不是每个人都必须做的，如果你使用的发油发泥本身就能很好的保持发型，就没必要上干胶。干胶的缺点就是不能反复梳理，如果你习惯上上班，溜到洗手间凹造型，那也不要上干胶了，头发乱了，偷偷去重新凹一个就好了。&/li&&li&在不同的气候条件下，发油发泥的定型能力也是不同的，比如夏天，用水基产品，很快就挥发了，就需要补一些干胶定型，而油基持久能力更强，就无需干胶了。&/li&&/ol&&p&&b&选油&/b&&/p&&p&发油这个东西是玩油头的必备品，不管是粗硬还是细软的发质，选择一款好的发油，凹出想要的造型都是很简单的。&/p&&p&发油几个比较关键的因素是：定力，支撑力，顺滑度。&/p&&p&头发比较粗硬的帅比凹完造型，很容易出现炸毛的情况，这时选择一款定力强的发油就非常必要了。&/p&&p&而对于头发细软的帅比来说，最大的痛苦就是造型容易塌，那么你需要一款有足够支撑力的油。&/p&&p&顺滑度对于没玩过发油的帅比可能比较抽象，对于新手来说是非常关键的，顺滑度不够好的油，非常难推开抹均匀，后期定型效果就不会理想。&/p&&p&发油主要分两类，油基和水基，一般推荐新手从水基玩起。&/p&&p&国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特别流行骷髅，，，某宝随便一搜，满屏骷髅，价格也是十多块到两百块不等，且不说其真假，真正玩过油头的，都知道这货定力真心不咋地，唯一优点就是味道很赞。&/p&&p&另外市面上比较流行的荷兰猪和拳击手系列性能倒是还不错，游爷我个人不太满意的，这两种的味道都非常腻，当然跟我玩的帅比居然还有很喜欢这个味道的，也是醉醉的，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吧。&/p&&br&&p&另外国内比较出名的油头理发店出的双面也非常不错 &/p&&img src=&/v2-b1b09f16860f66efe85b_b.jpg& data-rawwidth=&600& data-rawheight=&6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00& data-original=&/v2-b1b09f16860f66efe85b_r.jpg&&&br&&p&最近一些帅比反应上面这款油还是有点干涩，所以游爷我专门找了一些比较顺滑的油，&/p&&p&Pomp&Co 这款就非常不错，可以玩玩&/p&&br&&img src=&/v2-dd38d43b7ed7d5b7a6cbbf7_b.jpg& data-rawwidth=&768& data-rawheight=&96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68& data-original=&/v2-dd38d43b7ed7d5b7a6cbbf7_r.jpg&&&br&&br&&p&油基的话常见粉猪和僵尸头都不错，这里给大家安利下我比较喜欢用的lockhart，因为对新手来说没必要玩，所以暂时不展开了。&/p&&p&顺带提一句，如果觉得油基非常难洗的话，搞一罐国产神器蜂花吧！&/p&&p&新手帅比比较喜欢问我一些发油的问题，这里列举一下&/p&&p&1：发油和发蜡发泥有啥区别。&/p&&p&成分的区别就不提了，说了也没意义。关键是使用效果。首先是发蜡和发泥在本身非常轻，而且造型能力不错，但是没有定型能力，基本要配合干胶。而发油在造型完之后，有很好的定型能力。&/p&&p&然后，发泥和发蜡非常干涉，也就是刚刚提到的顺滑度上，远远比不上发油。所以跟我玩的我都强烈建议玩油头用发油。发泥和发蜡适合做做飞机头吧。&/p&&p&2：如何选购发油&/p&&p&某宝上真是无奇不有，不少帅比跑来问我怎么鉴别真假，游爷我也是很无赖啊。。。发油这个东西个人觉得并不是什么高科技吧，所以造假并不是太难，而且真假在膏体色泽方面也很难肉眼分辨。就像是你吃火锅，正规的油和地沟油你很难一口就吃出区别，但长期吃肯定是不行的，等你发现问题也来不及了。大家记得一分钱一分货就好了，你女票的化妆品肯定不会太便宜吧。每款具体的价格参考亚马逊（带税带邮费）即可。直接接触皮肤的东西，大家还是谨慎选择，不要贪图便宜。&/p&&p&大背头看上去比较简单，但是可以打理出很多不同花样的，大家有兴趣，我会再补充&/p&&p&怎么才能表现的有兴趣呢？点赞啊，哈哈哈&/p&&br&&p&最后，大家背头玩起来，欢迎到游爷公众号打榜：游头先绅(游戏的游，绅士的绅哦)(ID:mcygogo)&/p&&p&&a href=&///?target=http%3A///r/S3VOVgzEh1H4rUg19yBZ& class=&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span class=&invisible&&http://&/span&&span class=&visible&&/r/S3VOVgz&/span&&span class=&invisible&&Eh1H4rUg19yBZ&/span&&span class=&ellipsis&&&/span&&i class=&icon-external&&&/i&&/a& (二维码自动识别)&/p&&p&游爷私人微信号，玩油头的加哈&/p&&br&&img src=&/v2-6ae292c13a864d7ad59f4f60_b.jpg& data-rawwidth=&512& data-rawheight=&51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12& data-original=&/v2-6ae292c13a864d7ad59f4f60_r.jpg&&
大背头也是游爷我近些时间一直在玩的油头，简单好打理。游爷专栏里有好些偏介绍大背头的文章，既然有帅比邀请，那我还是在这里再给大家系统的聊聊大背头吧。甩两张帅比图先： 再来两张村儿里的素人帅比图 好了，这么帅炸天的背头怎么玩呢？第一步是要修剪，…
一位朋友，成都姑娘。&br&&br&她出身很一般，小门小户，父亲做点小生意，母亲全职主妇，家里还有个弟弟。长得也不算漂亮，就是成都女孩儿的好看，大家心里都有数：个子不高，皮肤较好，眼睛圆溜溜的，小鼻子小嘴，倾国倾城是绝对没谱的，最多算个小家碧玉。&br&&br&成都姑娘从小就立下了以婚姻改变命运的鸿鹄大志，注意，是从小。她对自己最大的投入放在了两个地方，一是钢琴，二是英语。她可以不买衣服，不买化妆品，不买包，不逛淘宝，但在钢琴和英语上，花钱不手软，自己又肯吃苦，锤炼十年，见了成效，在大学里找了个不错的男朋友——这不是结束。&br&&br&靠着此名男朋友，成都姑娘很快找到了意中人，男友的好哥们儿，一名富二代。富二代家里经营新能源发电，手握多家上市企业，花钱如流水，成都姑娘一见倾心。但她不心急，没有主动贴富二代身上去，而是反其道行之——&br&&br&在同富二代保持“普通朋友”关系的前提下，她对自己的男朋友更好了，好到百依百顺，有求必应的地步。富二代看在眼里，惦记在心里——一是为自己哥们儿高兴，找了这么个贤妻良母；二是为自己惋惜，妈的，老子这么有钱，咋就没找到这样一个女朋友？&br&&br&成都姑娘不急，她把这出戏，一演演了两年，直到两年后，姑娘大学毕业，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和男友分手了——毕业季分手季嘛，这有什么不得了的？大家都不会责怪她的，更不曾想她这里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动机。&br&&br&凭借不错的外貌和流利的英语，成都姑娘考上了阿联酋航空的空姐，而富二代听说完美女友分手了，便开始试探性地与她暧昧起来。成都姑娘有脑子，与他暧昧五次，便要板脸一回，而且摆出贞洁烈女的模样，从来不与他谈性方面的东西。富二代大喜过望，没想到妹子不仅贤惠，还是朵白莲花啊！随即大肆对她发动攻势，最后甚至夸张到，成都姑娘要值机飞往哪个城市，富二代便要打飞机去那儿看她的地步。&br&&br&在如此激烈的攻势下，成都姑娘终于答应了富二代。谁知姑娘还留了一招，那就是“交心不交人”。姑娘说，虽然我们谈恋爱了，但我必须保持处女身，我不能给你那个。任凭富二代怎么威逼利诱坑蒙拐骗，姑娘不为所动，口交也好，乳交也罢，就是不送出那层膜。富二代只急得抓耳挠腮，两人交往不到一年，富二代便娶了她。&br&&br&富二代的妈妈，也就是成都姑娘的婆婆，原本是反对这门婚事的，嫌姑娘出身不好。谁知见了几次后，便被这女孩的英语和钢琴折服了，觉得虽然家里没钱，但知书达理，而且看上去很懂事。特别后来在一些社交场合上，成都姑娘的英语和钢琴为她大大加分，来不来便要为诸位献上一段激情四溢的奏鸣曲，或者抑扬顿挫的英文演讲，给富二代家里在各界来宾面前赚足颜面。于是，婆婆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了他俩的婚事。&br&&br&成都姑娘悉心运作四五年，终于如愿以偿嫁入豪门，然而，这不是故事的结尾——&br&&br&嫁入豪门以后，成都姑娘才发现，自己的老公，虽然有钱，但在家里，几乎说不上话。第一，除了自己老公，豪门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大哥是家族企业目前的掌门人，二哥是技术总监，自己的老公，也就是三弟，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傀儡。第二，自己的老公，学生时代得过白血病，身体羸弱，性生活的质量很低，自己结婚三年都没有怀孕的迹象，而且，老公保不准啥时会旧病复发……&br&&br&成都姑娘倒也不慌，先是怂恿老公从婆婆那儿套到数百万，在成都开了几家咖啡店，作为自己的养老保险。老公身体弱，没有性生活，这倒无妨，外出约炮就行——&br&&br&但这不是成都版《昼颜》，姑娘十分有分寸，并不愚蠢似马蓉。她只约女生。&br&&br&成都除了gay，les的数量也非常可观。这名成都姑娘不是拉拉，但她外出约炮只约T，而且她以为，许多T的床上功夫，不知比平均身高不到170的四川男生高到哪里去了。对此，她说，就算偷情被逮了，也可说是姐妹约会；而且许多男生都是生殖器崇拜，对他们来说，没有插入的sex，压根都算不上sex。&br&&br&当然，成都姑娘是必须要个孩子的。自己跟老公没戏，据说，她现在已经把眼光放到了家族的掌门——大哥身上。准备拿出当年钓老公的那一套，在大哥身上如法炮制。该女子究竟会翻船还是飞黄腾达，我也十分好奇，让咱们拭目以待……&br&&br&更新几个片断：&br&1、有人问答主是真是假？自然是真事。至于你们信不信，那跟我何干？反正这种故事，是真是假，也不妨碍咱们小老百姓过日子，我何必脸红脖子粗地跟各位较真？&br&&br&2、成都姑娘的一位固定炮友拉拉，是我的朋友。我也有幸跟这成都女孩儿见面过，挺好一姑娘，待人接物十分老道，如沐春风。前几回还拘谨，后几回便放开了。隐隐约约地告诉了我们些事儿。有一次，大伙儿吃着饭喝着酒，她兴高采烈地跟咱们吐槽她婆婆有多极品多傻逼，谁知这时一个电话来了，成都姑娘马上拿起手机，用堪比林志玲甜度的声音对着话筒喊了起来：妈~&br&&br&3、我个人不觉得她的手段有什么不对。她的心机只为自己过得更好，不为害人，何错之有？&br&&br&4、至于那些质疑我在黑成都的回复，我只想借用《蝴蝶梦》里的一句话来回应：“一个人如果过于敏感和涉世未深，有许多话其实并没有恶意，而他听起来却都像是含沙射影、指桑骂槐”。&br&&br&5、利益相关：我是成都人。
一位朋友，成都姑娘。 她出身很一般，小门小户，父亲做点小生意，母亲全职主妇，家里还有个弟弟。长得也不算漂亮，就是成都女孩儿的好看，大家心里都有数：个子不高，皮肤较好，眼睛圆溜溜的，小鼻子小嘴，倾国倾城是绝对没谱的，最多算个小家碧玉。 成都姑…
&p&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写了一篇关于临沂网戒中心的报道《飞越十三号室》。7、8年前看过新闻调查的报道，2016年8月再次看到网帖，发现这个地方居然还在，稳如泰山，还生源不断。就去写了。说起来还是从知乎的这个帖子下找到非常重要的采访对象，感谢知乎。&/p&&p&感谢此前的不少新闻报道，把网戒中心内部的规则进行了基本的解释。我们则是希望进一步找好的到故事，为什么故事重要？为什么故事可以是最好的载体？这个可以单开一个话题。&/p&&p&这个话题是如何评价杨，我在采访中在临沂网戒中心楼下守过一些天，在一个早上在见到了杨。文中偏后的地方写到了这个场景。我描述了看到的他的形象、精神状态，和他身前身后呈忠诚守卫状的一些家长。文中还有很多源自少年们控诉的杨的作为，我们尽可能多方查证，确认这些是事实而非愤怒的抨击。比如，杨会在开着仪器电击小孩的时候，说”我眯一会儿”，让机器自己工作，自己一旁打盹去了，这一事实同时有数位采访对象分别确认。更多的请直接看后面附的文章。&/p&&p&有一本杨本人署名的书《网瘾的是与非》，书中有两句话能代表他的想法，第一句大约是他认为我国网瘾现实严峻，第二句是孩子陷入网瘾，必然失去生存机会。“人最重要的是生存权，之后才是被保护权、发展权。”既然这些孩子都差不多是些废人了，电击的伤害性是不足挂齿的。这是他的基本逻辑，也是很多家长的。&/p&&p&这个稿子立意并非在抨击、揭露黑暗事实。这方面新闻报道已经报道充足。这个选题对于作者的不好之处在于，此前曝光过度。必须要找到新的角度，提供新的事实。找故事需要辛苦工作，也依靠好运。通过不断采访中发现，最有意思的不是这个“集中营”有多残酷、黑暗，而是其中一个个少年如何用他们的方法来反抗这种压迫。编辑说，集中营没有意思，集中营里的反抗才有意思。想想那些电影，《美丽人生》《飞越疯人院》《肖申克的救赎》等等都是如此。所以文章是这么开篇的：“即便在临沂市第四人民医院网络成瘾戒治中心，反叛行为也生生不息……”&/p&&p&反叛的方法很有意思。除了自杀、逃跑这些“常规”的（说来残酷，这很常规，而且通常都失败了），成功的反抗最吸引人，也是最有力度的。文章的核心故事是按照两条路线组织的。主人公A的自保方法是“上层路线”，从底层干部做起，辛苦攀爬，直到做到班长，他只被电了一次。主人公B更有意思，在这个戒网瘾的地方，他团结了部分《魔兽世界》的玩家，搞了一个地下抵抗组织，建立起有效的信息情报网，确保自身安全，他只被电了两次。相比一位采访几个月被电了100多次的少年，他们算是相当成功地自保了。杨教授统治这个地方用的是政治手段，这些十几岁的少年的反抗同样也有意无意地采取了政治手段，真是我国特色。除这两位之外，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人物出场。比如“徐浩”，进去的时候没有网瘾，出来网瘾了。他之前跳街舞、交白卷、不上学，出来后打起《魔兽世界》打游戏赚了二十万，给家里买房，交了首付……，我本人最喜欢的是网管“王大宇”和革命未竟半夜跟我叹息不止的“冯宵”（都是化名）。希望“失踪”的王大宇其实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过得不错。也请跟你的小兄弟陈一鸣（化名）联系。他很想跟你再见面。&/p&
&p&这是我自己写过的最有趣的题材之一，这个主题可以非常丰富、非常深刻。写完后跟编辑讨论，这个选题是有极限的可能的。遗憾我们只伸手够到了一点。非常感谢编辑，这次学到了很多。&/p&&p&希望这个回答对各位有所帮助。附上是报道原文：&/p&&br&&p&&b&飞越十三号室&/b&&/p&&br&&p&本文由ONE实验室原创，首发于「ONE·一个App」。
&/p&&br&&p&&b&导言：人们通常以为邪恶统治是国家层面的宏大事物，但是在临沂市网戒中心，一位市医院的副院长，仅仅凭借十三号室的电击仪器以及一些了无新意的手段，比如洗脑、鸡汤、孝亲、告密、连坐、个人崇拜等等，就在医院的两层楼房里建立自己的严酷统治。反抗生生不息，网戒中心却屹立不倒。如果存在着一种极权的幽灵，那么它存在于网戒中心的模式里，更在掌握着“网瘾”少年监护权的父母们的观念里，甚至也在少年们自己的头脑中。&/b&&br&&/p&&br&&p&文|钱杨 采访|钱杨 李婷婷 事实核查|刘洋&/p&&br&&p&&br&&b&十三号室&/b&&/p&&br&&p&&br&即便在临沂市第四人民医院网络成瘾戒治中心，反叛行为也生生不息。有人绝食抵抗。有人跳楼出逃。有人趁治疗耳朵开溜。有个女孩混进更衣室后扮家长出逃。有个浑身布满文身的男孩，拧断了厕所窗户的铁栏，顺着床单溜下3楼。为了反抗吃药，有人练就了舌头藏药的本事，还有的一抠喉咙立刻吐出。记录者也不乏其人。生于1998年的刘志诚，每被电击一次都在日记本隐蔽之处画上一笔，100多天内集齐了二十七个半“正”字。9年前15岁的徐浩，用蓝牙耳机和电脑摄像头改造成简陋的偷拍设备，打算出去后曝光。一度，他跟其他五六十人私下结成“互不举报”组织，领头的是个爱跳popping的男孩，不过很快由于队伍庞杂，事发败露。&br&&br&反叛行为中甚至包括了性、喝酒和聚众抽烟。在那样的环境中做成这样的事，不啻某种成就，但甚少例外，反叛者们会被发现并送进十三号室电击。电击是如此恐怖——接受采访的每个人都做类似表述——“你脑子里只有死这一件事”。于是在诸多飞越十三号室的方式中就真的包括了求死。有人喝洗衣粉自杀。有人咬舌自尽。有人策划割腕，却找不到利器。一个女孩用指甲钳，在夜里剪烂了手腕。有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夜里撞击玻璃幕墙。一个下午，一个女孩撞向楼梯拐角。公开自杀注定无效，因为如果眼前有人自杀而你无动于衷，你也得进十三号室。这形成一个又一个循环，为了逃避电击而求死，但又因为求死而被电击。出院之后，如果不能保持“好孩子”状态，网戒中心也有一套办法抓你回去。存在着一个合法的天罗地网。一对双胞胎兄弟，谢乾和谢坤，就在多年间先后返院13次。&br&&br&那个女孩撞向楼梯拐角是9年前的事，自杀未遂之后，全中心紧急集合。按照纪律，只要有人试图自杀或逃跑，所有人都得跟玩“一二三，木头人”游戏一样，即刻站在原地，直到警戒解除。女孩头破血流，被简单包扎之后，拖进了十三号室，她破口大骂，直到被电到“没有声音”。她后来被纳入了“开门就进”的程序。只要十三号室开门，她就得搭顺风车似的被电几轮。不管你怎么评价“认清现实”——最好忘掉《飞越疯人院》之类的幻想，敬畏这里是另一方水土的事实，放弃反叛，只求自保——它都是你能在网戒中心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这件事之后，那个曾经策划割腕的男孩陈一鸣，不再同情那些前赴后继又徒劳无功的逃跑者、自杀者，有的只是不耐烦，“我觉得他们蠢。”&br&&br&陈一鸣到网戒中心的第一天就遭到电击，在十三号室，负责电击的“兰姐”把橡胶牙套塞到他嘴里时，他考虑的还只是“这玩意他妈的干净不干净”。第一下通电的时候他甚至没意识到那是电，瞬间身体绷直，四肢从床上弹起，长时间抽搐，双眼紧闭，黑色视界底子上泛起白色的涟漪。剧痛之中，他只能发出低沉、含混的呜呜声。“你有没有网瘾？”兰姐问。兰姐的一系列提问都得到了令她满意的回答，陈一鸣得以走出十三号室。看到父母站在远处，母亲甚至笑眯眯地，“心里特别绝望，”他回忆，“你觉得他们完全不可靠了，这个时候你的父母就已经不是你的父母了，而是一个帮凶。”他被要求向父母下跪道歉，他立刻就照做了。&br&&br&由于强度和体质的差异，每个人对电击的描述不同。比陈一鸣晚来一个月的宋明远，形容被电击的感受像大锤高频地砸着脑袋，眼前是老式电视机的滋滋啦啦的雪花点，雪花横向流动。其他人的说法包括，“无数根针从脑袋里往外扎”、“手跟蛋卷一样扭动”、 “像有人拿利器一直想把你的手插烂”等等。有的人还会失禁、流口水。相同的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剧痛。&br&&br&网戒中心从不直接提及电击。临沂市第四人民医院副院长、网戒中心主任杨永信的替代说法是“导入治疗”，或语焉不详的“承担责任”、“去提升一下”等等。谈论它是被禁止的，下场是立刻被捉回十三号室。&br&&br&网戒中心更愿意宣扬一套声称拥有108个治疗环节的戒网方法，从“中西药治疗”到“军训拓展”，从“主、被动晾晒”到“感恩、孝道教育”等等，被命名为“永信模式”。有知识人会识别出这是一套教育学、心理学、孝道、心灵鸡汤和洗脑术的平庸杂糅，它不出色，也不比别的思维糨糊更糟糕。它也不吓人，不足以激起也不足以震住不息的反叛行为。&br&&br&网戒中心的威力来自多如牛毛的规矩，例如搞内务、军训、背《弟子规》、每日剖白的“网瘾日记”等等，而真正起作用的，是让反叛者们插翅难逃的检举和告密制度。在网戒中心，上报途径众多、便捷、通畅。被上报者会被“加圈”，即增加不良积分，触到自杀、逃跑等“高压线”会被“兑现”，即直接送进十三号室。“说方言”“懒散”或是仅仅出于“家长建议”也够分量“兑现”。上报及时有功，可以“减圈”。这套法则威吓每个人，也要求每个人参与威吓，多数人都既成了受害者也成了帮凶。霍布斯式的“所有人对所有人的战争”在这里成为了现实。“盟友”（网戒中心学员之间的称呼）争先恐后地上报他人。点评课上举手是最常规的上报渠道。也可以私下举报给班委、家长、医护人员，或直接报告杨永信。&br&&br&杨永信的第一个身份是临沂市第四人民医院副院长、临沂网络成瘾戒治中心主任。第二个身份是网戒中心被下跪感恩最多的人，家长跪，孩子也跪，有的孩子抱着他的腿叫“杨爸爸”。第三个身份是“杨叔”，众人“信”的对象。每个家长入院前都要与没有合法身份的“家长委员会”签署协议，承诺“相信杨叔”。杨永信曾说，“家委会就是天，我们只是服务者。”事实上，“家委会”是杨永信的忠实追随者们的组织。2014年前后，一个女家长的《圣经》被没收，被告知在网戒中心只信“杨叔”。杨永信把“信他”和“孩子得救”直接关联，他常说，“配合杨叔的工作，不做任何对网戒中心、对杨叔不利的事情。那样你们才能得到一个崭新的孩子！”&br&&br&55岁的杨永信满面慈爱，笑眯眯的神情中有一种令人恐怖的柔和。“盟友”刘彬彬用被要求背诵的《弟子规》里的话形容他说，“怡无色，柔无声”。&br&&br&点评课被杨永信认为是“打开网瘾患者心灵世界”的重要手段。一堂成功的课，按照他的说法，“在仇恨、敌视、排斥中开始，在泪水、拥抱、微笑中结束”。但对“盟友”们来说，课堂是互相举报的恐怖场所。父母举报孩子的动力大于一切。陈一鸣说，“你跟别人你可以进行一些谈判，一些交易，但是父母不存在。他送你来干吗了？老杨也告诉他，你要想改变他，那你就勇于揭发。”一些孩子的父母甚至大声央求，“加大电量电死他”。这句话在里面的氛围中约等于“我为你好”。&br&&br&每一天，网戒中心大约按这样的日程运行：早晨心理点评大课，杨永信亲自授课，上报、被上报、点评以及“泪水、拥抱、微笑”；下午军训；晚上写日记、上晚点评课。每周四“周总结”，十三号室开门使用。（注：不同时期日程有变动）电击时每人都会被问到的重点问题是，“你觉得这是治疗还是惩罚？”只要不是第一次，“盟友”们都懂得回答：“治疗”。&br&&br&网戒中心对于“病”的定义是非常宽泛的。杨永信曾说，“那个小仪器啊，包治百病。”2009年，卫生部曾下令叫停电刺激疗法，网戒中心将DA-Ⅱ电休克治疗仪更换为低频脉冲治疗仪。杨永信常在课堂上说，他腰椎不舒服，也会用那个小仪器来针灸一下，安全可信、有益健康。但有人控诉杨永信把针插入他们指甲盖与指头的缝隙中，使用4台机器同时治疗，把旋钮拧到最大频率，还宣称机器数量“没有上限”。&br&&br&除了被认为有网瘾的少年，网戒中心治疗过的还有同性恋、晚婚的、吸毒的、打架的、自卑害羞的、自闭的、嗜酒的、早孕的、早恋的、家暴的、被父母认为“不正常”的、高考填志愿与父母意见不合的、被家长发现过于频繁打飞机的等等。也有不明就里的家长，接受采访的陶宇说，他父母当时误以为那里是亲子活动中心，带他去玩。“我以为会很好玩。”陶宇被“治疗”了。一个叫陈卓的自卑男孩也被“治疗”了。父母不满意他说话声音小，上报了他。从十三号室出来后，这个男孩每天都扯着嗓子说话，他的父母满意了。“杨永信说（这样）就会让人感觉很有激情，有了激情就会改变，他们那口号叫做‘激情加速改变，信念打造完美’。”与男孩同期的“盟友”陈尧程说。&br&&br&冯宵2014年8月入院，曾经担任过负责大点评课堂纪律的“总话筒”。他说，电击持续较长时，杨永信会轻松地说，“我眯一会儿”，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像辛勤干活儿的人偷个闲，任机器劳作。在他身边的床上，孩子们的双手照例卷曲得“像蛋卷一样”，嘴巴里呜呜哀嚎。杨永信偶尔也会在这时候让孩子们给他捶捶背。这让冯宵感到自己很渺小，“他在看一只蚂蚁一样，随时都可以捏死你。”&br&&br&“所有一切都是靠这个电击来维持。” 冯宵说。&br&&/p&&p&网戒中心大楼，其中一扇窗户属于十三号室，每次治疗时，门窗紧闭，窗帘合上&/p&&br&&br&&br&&p&&b&不抵抗的抵抗组织&/b&&/p&&p&&br&&br&陈一鸣是2007年秋末的一个早晨被父母以“看心理医生”的名义骗进网戒中心的，4个月后成功离开，没有多留一天。如果说整件事是惨剧，像是无辜之人被送进了奥斯维辛，那么“结盟”算是其中的光彩段落。时隔9年，在北京东五环外一家咖啡馆里，我见到了陈一鸣。谈起这段往事，他兴致勃勃，眼光闪烁，语气快活。他曾成功地经营了一个隐秘的关系网——那个popping男孩的“互不举报”组织的谨慎翻版。&br&&br&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后来结交的十来个《魔兽世界》玩家，会在最后呈现出一个隐蔽但有效的“联盟”的样子。这个关系网中，陈一鸣接上头的第一个人是王大宇，网戒中心内部机房的网管，管机房纪律，有权力在手。刚进来，每个人都会被告知要着手准备《我的蜕变》，算是网戒中心的“毕业论文”，讲述各自洗心革面的心路历程。《蜕变》以万字为计量单位，每周一次，在机房打，出院上交。王大宇因此交往众多。王大宇高大白净，善于说冠冕堂皇，“但有别的意思的话”。在同期“盟友”宋明远印象中，“每个人他都能开上一句玩笑话”。点评课上，每当他瞟到特别严肃、呈思考状的王大宇，总想笑，“挺能演的。”&br&&br&当时陈一鸣17岁，“年轻人说话是没有什么人去听的。”王大宇23岁左右，爱笑、爱聊天，身边总有人围着，打招呼管用，像个领袖。陈一鸣由于亲近王大宇，在扩展联盟时便有了“筹码”。在王大宇的帮助下，他先后跟3个班委，加王大宇共5人确认了第一层同盟关系。&br&&br&陈一鸣后来结交的十来个盟友都是《魔兽世界》的玩家。“你打魔兽，我也打魔兽，好像就签订了一个同盟一样的感觉。”人是一个一个试探出来的。在上厕所、洗衣服这些比较放松的时候，他会漏点儿底，说两句游戏里的词，看看对方反应。“work work.”《魔兽争霸3》里的兽族苦工就是这么说话的。明白的人，会心一笑，要么回来接头，要么故作不理。&br&&br&大室长是他用这种方法团结的第一个人，接着是纪律委员。为保万无一失，他和大室长俩人分头试探了纪律委员两回，通过。再下来是思品委员。每个联盟成员又各发展了二三个可信的人。联盟关系由此往下伸出细密分支。&br&&br&有一个小孩不停试探他们，想加入，他拒绝了。他拧着眉头陷在回忆里，语速很慢，说那个人很忠诚、很老实、很善良，但“绝对不聪明”。聪明是充分必要条件。“他就是一只羊”，他带着说台词的戏剧感申明：“羊是不值得和大家一起同进同退的。”&br&&br&互相试探就是互相“漏”，让双方都有对方的把柄。他试探过一个小孩，把自己的问题漏了不少给他——当然都是不足以让他再遭电击的鸡毛蒜皮——那个小孩展现出了足够的“忠诚”，没上报，但却一点都不暴露他自己的弱点。陈一鸣放弃了这个人。&br&&br&掌握了班委就几乎掌握了所有上报情况。除了极个别“大案”直通班长或杨永信，其他消息一般都始于大小班委这一层级。班委有权限划掉名字，选择放谁一马，或者相反。有几回，“自己人”传消息给陈一鸣，说他的名字上去了，“罪名”是嬉笑打闹、过度活跃之类。“自己人”让他放心，名字已经从“周总结”名单上轻轻划掉了。&br&&br&在别人视线不及时，递个眼神。挨着的时候，赶紧说上两句。谁被告发了、要小心谁、最近要搞谁，“联盟”的日常情报工作基本不出这三件事，来回传递。&br&&br&为了巩固联盟“势力”，陈一鸣还成功地帮一个“自己人”竞选了大室长。晚间写日记时，他串宿舍，偷偷拉票。先装作不经意提一句，哎，过两天选大室长了。如果对方态度放松，就继续往下，“想好选谁了吗？”然后交换眼神。如果对方眼神也有问题，比如包含某种诉求，像是有话要说，就再往下——“选XX吧，都自己人，没事的。”票基本在手了。遇到一说就紧张了的，就打住。他遇到过一次反应巨大的，是他室友。刚抛出话头，对方立刻怼他说，“你在拉票，是吗？”他只好装无辜、装生气，“嗨，说个话都不能了。”聊到半数以上的票在手，朋友顺利当上大室长，自保实力又添一成。这帮人中4个大室长，有3个是他这么推上去的。&br&&br&在陈一鸣他们折腾着抱团的时候，梦想着逃亡的“盟友”没有停止前赴后继。在操场自由活动时，一个20多岁的男生“噌”一声蹿了出去。回忆当时，陈一鸣嗤笑了一声，像残酷食物链中的低等动物俯视更低等的，“跑得还挺快。”&br&&br&他跟“自己人”，一个纪律委员和一个大室长，迅速交换了眼神，大家都微妙地笑了。五分钟后，人被押了回来了，直接进了十三号室。&br&&br&纪律委员是除班长外最有分量的职位，基本上“管一切”，值得拉拢。宋明远刚接任纪律委员时，陈一鸣曾试探过他。一次在厕所，陈一鸣跟人对话中漏出“work work”。宋明远走过去，停了一会儿，又折了回来。“你这不对，你这是游戏的。”陈一鸣一脸无辜，“我没有。”宋明远扭头走了，“给他留下点遐想空间”。隔天的点评课上宋明远数次作势要举报陈一鸣，到最后，他也没真站起来上报什么，但陈一鸣吓得够呛。宋明远在9年后回忆起来笑出了声，“是我自己个人的恶趣味。就是警告他一下。”&br&&br&宋明远看出这人不老实，四处串。陈一鸣和他的伙伴们注重风险控制，总是两个两个挨在一块，原则上不违反禁止扎堆条例。搞小团体触及“高压线”，“没证据”，宋明远说，“不然早就把他给办了。”&br&&br&陈一鸣总是强调，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反抗过什么。平时也不作死，只是确保自己不会被无故加圈，以致毫无准备下被点到名字、躺上十三号室的小黑床。&br&&br&唯一一次接近于挑衅的行为是在元旦那天。之前举行了庆祝活动，氛围少见地轻松，很多人在照相。陈一鸣趁乱把这十来个人拢到一起，说，来，拍张合影。他还半开玩笑地推开了一个之前总想加入他们却被拒绝的小孩，“哎哎，不带你”。与自己真正的“盟友”倚在一起，陈一鸣开始觉得，真有点结成了个什么“联盟”的感觉。大家明目张胆，嘻嘻哈哈地拍了张合影。&br&&/p&&br&&br&&br&&p&&b&一个干部的肖像&/b&&/p&&br&&br&&p&&br&刚来俩礼拜，宋明远曾在机房里偷偷登了QQ空间。他想跟朋友留个言，解释自己的突然消失。刚登上去，“哎，宋明远，你怎么还登那个啊？”扔过来的话清晰响亮，整个屋子的人都看着他，他刷一下白了脸。举报的人是他平时自认关系不错的一个，平时见面还笑着打招呼。他明白这回跑不掉了。&br&&br&十三号室里，他战战兢兢猫在角落，大气不敢喘，等待即将到来的“治疗”。念一个名字，列一下“罪状”，躺上去一个。电几轮，再叫下一个。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听到杨永信发话，“行，今天就到这儿吧。”难以置信的好运落到了他的头上——他们把他忘了。&br&&br&运气归运气，他也明白了“举报”不是玩笑，而是生存必须卷入日常斗争。与此同时，他一点点觉察出“当官”的好处。&br&&br&普通盟友3人说话叫扎堆，班委七八个人在一起聊天，是“正常的工作交流”。吃药也有特权施展空间。被归为“被动盟友”（被网戒中心诊断为有精神问题）的，“红黄蓝绿的吃一大把”。其余人，跟三餐似的统一吃两种药，乐友牌盐酸帕罗西汀片和一舒牌盐酸丁螺环酮片。一个抗抑郁，一个治焦虑。室友、家长互相监督吞药。有几个班委一到吃药时间就出门，“去别的屋看看，看他们都吃药了没有”，或者直接拿药走了，说出去吃。宋明远认为，“他们一定没吃”。&br&&br&更让他震惊的是之前某届班委的两次事件。一次是在厕所发现了避孕用品，后来查明是一男一女两个班委所为。另一次，家长抓到班委们在澡堂门口集体抽烟。事后当然是严惩，但居然有条件完成这样的事，宋明远内心震动。&br&&br&后来他当上了话筒员，在点评课上给发言的人递话筒。权力离他尚有距离，但时任纪委点拨他：“我很看好你。”宋明远领悟到自己大有希望做接班人。对于有心提拔他的这位，他总是不折不扣地完成对方指示。他总结自己爬升经验：“做好本职工作。然后呢，再抱一个好的大腿就行了。”点拨他的班委是“好的大腿”。他一步一步按照规定的路径稳步上升，先后做了思品委员、纪律委员、体育委员、卫生委员。平步青云，直到当选班长。&br&&br&“路线不同。”QQ上，陈一鸣敲出一行字回复我。“宋班长走的是上层路线。”他总是不直呼宋明远的名字，而是带点儿揶揄地称他“宋班长”。两条路线都成果斐然，陈一鸣只被电了三次，相比同期盟友，少之又少。而宋明远只被电过一次。&br&&br&宋明远身材中等、微胖。穿着件防风外套，握一把黑色长柄伞。我见到的绝大多数人，都以控诉为主，希望我的工作对网瘾治疗的终止取得实际影响，但他比较平静。他声音稳重低沉，言简意赅，带着礼貌的微笑。聊起当时折腾的这些事，26岁的宋明远，用的是一种历尽沧桑的语气，“年轻的时候，凡事吧，还是想着往前一顶”，“特别受不住别人那种诱惑。”&br&&br&往上每爬一个台阶，宋明远的安全感也逐步巩固。加入小团体从不曾在他的考虑之内，“太危险。万一呢？”&br&&br&时至今日，宋明远都认为，当选靠的是他良好的群众基础。尚无选举制度时，他就在做人缘，“真出什么事，不至于千夫所指”。担任思品委员时，他负责掌控每一个“盟友”的思想。尤其要稳住新人情绪。他的套路是，陈清利弊（“你看你做过治疗了”），劝人正视现实（“你不变得更好，你爸爸妈妈是不可能让你走的”），然后，说出自己的故事（“我们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把真心话藏在表面的劝告中，暗示别吃眼前亏。他认为自己付出了时间、精力以及一点点真心，对方也会有所回报。“只要你一直来新的人，你对我的这种支持率就只会不断地上升。”全员投票选举，宋明远以超过半数的票当选新一届班长。&br&&br&当选之后，宋明远一改前任“小甜甜”班长（因为处事柔和得名）的宽容作风，“稍微有侵略性一点”。即使班长也有隐忧，自杀、出逃这类高危行为如果在眼皮底下发生，他难逃其咎。他害怕出事，“争取就是踩着钢丝把这山就给过去了。”少数几次他睁一眼闭一眼，是些个女生，熄灯了还在外面晃，还没洗脸。很幸运，他任期内，没有异常，风平浪静。&br&&br&宋明远赶上了好时候。冯宵没有。他身兼“总话筒”时，有个姓王的女孩屡次寻死。他和他的同僚们非常苦恼，女孩每策划一次自杀，他们就要进一次十三号室，承担“连带责任”。&br&&br&两种生存路线之外，也有别的。一个因为过度“打飞机”被父母送去的男孩，自保方式是装低能。故意裤子只提一半，腰带松垮，领子凹在里面。“挑得都累了，你就不太去挑他毛病了。”宋明远说。很多人把他当做智力低下的人去包容。不过宋明远觉得这人在装，“那么多的卖黄片的、（发）这种小黄文的这种地方，我都找不到，你都能找到。” 另一个装低能儿的被他治了。前面那个听话，还能表现出对他这个班长的尊重，这人不行，嬉皮笑脸，抬着下巴看人。当然，治他也本是宋明远分内工作。列队的时候看他不行，加个圈。穿衣服邋遢，再加一个。有一周，他给那人画了几十个圈。班长一次最多可给人加5个圈，甚至有权限直接给人申请“治疗”。“后来就老实了，”宋明远笑着说，“很多时候权力就是这样体现出来的。&br&&br&身为班长，不得不应付点场面上的事。虽然大多是十来岁的小孩，但也趋炎附势。外出活动时，争相嚷嚷，“班长我扛这个旗子行吗？”有个盟友总跟他提建议，“你多笑笑啊，班长。”他烦这些人，但还是做出和蔼可亲的样子。绷着脸才省力气，“更像一根木头，更像一个形式化的东西，很轻易就过去了”，但在群众的呼吁下，他需要展示微笑。&br&&br&每天早晨，班长宋明远要跟杨永信一对一地汇报不安定因素。接下来的点评课上，杨永信也会参考他的汇报的内容选择点评某个典型“盟友”。比如，XX总忽悠家长回家，是什么心态？想好好表现的“盟友”（宋明远说包括他在内）会踊跃发言，瞄准靶子，说“他就是不想改变，他就是还想回去玩游戏”之类的话助力，掀起集体批判。&br&&br&对于“盟友”来说，被点评等于成为众矢之的，令人背脊发凉。家长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能被“杨叔”在课堂上点一下，是特别关照，孩子会好得更快。讲课时，常有家长举手打断，“我家孩子也有这个问题，比这还严重。”杨永信也头疼，“我每天就上那一节课，这么多孩子，我不能每个人都点评啊。”&br&&br&宋明远至今对杨永信笑容可掬的样子怀有恐惧，一看到他的视频和照片“就不行了”。当班长的日子里，面见这位最高负责人是他的每日必修课。杨永信极有魄力，坐在那说“好”、“知道了”这些话时，都能传达出威严的气场。宋明远必须表现出“很亲近他、很尊敬他的样子”。所有“盟友”都必须这样，见到杨时要像士兵见到首长一样，绷直身子喊，“杨叔好！”即便刚从十三号室的小黑床上下来，也要卯足力气喊，“谢谢杨叔！”就像客人感谢主人的丰盛招待一样。宋明远发现到后来不用特别刻意表现，每天都一个状态，时间久了，“这个面具可以戴着”。&br&&br&当班长让他心里安定。按照网戒中心的对错逻辑，他安分守己，甚至做着贡献。加上日子太平，没什么寻死和逃跑的人，每天他都睡得很踏实。&br&&br&当思品委员时，他最喜欢的工作是批日记。在网戒中心，“盟友”要通过日记晾晒思想、悔过认罪。这也是“永信模式”独创的108个治疗环节之一。认罪的潜规则是“使劲往重里说”，孩子们在撰写的故事里称自己吸毒、贩毒甚至强迫少女卖淫、杀人。把自己描述得劣迹斑斑，凸显改造成果。家长震惊，杨永信宽慰，“你看你以前多危险啊”。杨永信曾让一个女孩公开晾晒自己的性交易细节，原理是直面过去才能获得重生。“像在听一个黄色小说似的”，徐浩当时15岁，坐在下面听得脸红脖子粗。比他还小三岁的谭小虎，紧闭着眼睛，喝了酒似的，“两个脸蛋一直红到脖子根”。女孩的父亲边听边哭，最后晕了过去。&br&&br&宋明远当时最爱看一个姓武的“盟友”的日记。武当时十六七岁，狂恋一个女孩，家人摁不住他的疯劲儿，送了进来。武的日记里有大段大段胡言乱语般的相思独白。这人也拗，被点评了很多次，还写。“我就写，我就写，我喜欢我女朋友，他就往里面写。”日记看完宋明远得批复，写一些正确导向的话，比如“你们都年龄还小，应该正视自己，把握住自己的未来。”&br&&br&开始他兴趣盎然，后来也腻了，“都一个套路，不想再听人讲故事。”他时常在点评课上放空，像一个完成了野心的闲人。身姿依然要端正，两脚分开60度，手按在双膝上，屁股只坐椅子的三分之一。他想当时的女朋友，又想同学，他们是不是已经上大学去了？他自己留了一级。他们有没有到处找自己？脑补了些出去后女朋友对他痛哭流涕的温馨场景。但真实情况是女孩态度淡漠。&br&&br&当班长可以不跟大伙儿一块睡觉。只要不擅自出去，整个医院他想去哪去哪。这逛逛，那逛逛，瞎聊两句。他想找女生们聊天，但家长盯着，不敢冒险。后来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聊聊聊，聊够了。”这边一吹哨，那边他就倒头睡下。&br&&/p&&br&&p&&br&&br&&b&出院&/b&&/p&&br&&p&&br&宋班长踏踏实实地在安全线上待着，甚至感到了空虚。那边，陈一鸣还在每天关注一线动态。谁被上报了，传消息，压下去。谁要动他们的人，搞他。他还制造了一些“打烟雾弹的关系”，看起来要好，其实一点都不，以迷惑他脑海中的敌人。&br&&br&陈一鸣日日都在琢磨事情中睡去。每天临睡前，他都跟做功课似的，排查今天做了哪些事，会有什么危险，明天早晨名字上了名单怎么圆。&br&&br&到现在，父母还老说他想太多，过于敏感。陈一鸣说，他活到现在——他28岁，却使用了走到人生尽头那种口吻——“事情沦落到看运气地步的时候很少”。说不清是这段经历激发了他，还是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总之，是危险喂养了我”。&br&&br&一天的早点评课上，母亲的声音隔着一段距离，从话筒中传来。陈一鸣一阵哆嗦。无论是联盟还是别的什么，他总是有意避开母亲。“她看见了，肯定毫不犹豫地把我给捅出去。”他希望乖宝宝的面目一直能迷惑住母亲——“如果我愿意，我看起来还挺乖的。”&br&&br&母亲控诉陈一鸣跟网管王大宇交往过密。他听了开头就没往下了，立刻思索怎么驳倒指控。他让自己尽量显示出问心无愧的样子，保持合适的微笑。&br&&br&很少人能面对直接传达给杨永信的指控全身而退。罪名太多，很难无懈可击。杨的杀手锏是一个反问：既然你没有错，那你妈为什么要这样说你？“诛心啊，你自己举证。自证自己清白。”你哑口无言时，杨永信会微笑着作出判决，“上去吧”。&br&&br&陈一鸣理了一下当时的回应逻辑：我确实真心改造，跟谁、谁、谁都是在吸取经验。杨老师您觉得有必要去警醒一下，我可以理解，我支持你电我。至于我妈，我知道她是为我好。说到母亲这部分，他甚至勇敢地回过头跟她对视了一眼，“你好像有点太紧张了吧。”他乖巧地笑着说。回头的同时，也不忘迅速地跟自己人对了下眼神，意思是“保我”，有机会就帮他说话。&br&&br&他母亲也犹豫了，口气软下来，“我就是怕他怎么怎么回事。”她笑了，很多家长也笑了。&br&&br&总的来说，陈一鸣显得非常真诚、配合、理解母亲。最终，杨永信只给他象征性地加了几个圈。&br&&br&下课之后，好些人过来拍拍他肩膀。“虚得要死啊。”他的腿不能抑制地发抖。他不怨恨母亲，觉得实属正常。“在那种时候”，他来回摇着头说，“不要想什么母子情啊什么之类的，不要讲了。”&br&&br&3月份的时候，陈一鸣心里盘算着，该出院了。父母希望他能赶上艺术类高考最后一拨考试。临走前，杨永信又敲打了他一番，当众提溜起来，一顿发问，你觉得你改造好了吗？你觉得你完全没问题了吗？&br&&br&“盟友”出院在当时必须满足6条标准，包括正确使用网络、善于表达亲情等等。2009年，网戒中心新出台了25条“精品”标准，满足条件出院的孩子被称赞为“精品”。“挽救孩子”叫做“打造精品”。&br&&br&杨永信点起来的几个有两个是陈一鸣“自己人”，没说他坏话，貌似客观中正地说了几句好的。他母亲也心满意足，觉得儿子改造得可以。&br&&br&“如果再出了问题，是他咎由自取。”杨永信最后发话。陈一鸣可以出院了。&br&&br&出院前，陈一鸣的父亲按照不成文的规矩送了杨永信一面锦旗。后来，锦旗之外，一度还流行送纪念币，1000元一块。纪念币的塑料包装壳上有四个大字“功德无量”。徐浩因为锦旗还差点出事。要离院了，母亲让他自己写个锦旗。他写了个藏头诗，连起来是“ 杨 永 信 傻 ”，母亲发现了要上报，他好言相劝，重写了一面口吻真诚的才算了事。&br&&br&出院并不是一切的终结。网戒中心有个口号，“只要你在这里挂上号，我们就会负责你一辈子！”这是很多已出院盟友的痛苦之源。但凡家长认为孩子退步了，随时可令其返院治疗，有时网戒中心出动家长“别动队”协助抓捕。“二偏”、“三偏”乃至“N偏”都有。欧阳俊博第三次返院时，为防止他反抗过激，母亲在他爱喝的营养快线里下了安眠药。&br&&br&看着开了盖的饮料，他心生疑惑，没喝。晚饭后还是被四个成年人绑上了去临沂的出租车。再后来的一次，他从家中三楼一跃而下，折了脚踝。在医院里，他跟父母说，再送他过去，他会“想尽办法自杀”。父母退让了，他觉得因为他们看到了王松林的先例。这个跟他同期的男孩因为拒绝返院，跳楼身亡。&br&&br&出院后很长一段时间，陈一鸣看到路边的小面包车就绕着走，一听到父母接电话就神经紧张。“我认识的每一个人，”他用指节敲着咖啡馆的桌子，试图让我这个从未经历这一切的人，领略其严重性，“都认为这件事情我们是可以直接去死的。”&br&&br&他需要在枕头下藏把刀才能睡。藏刀几乎是人人都会干的事。出院后的冯宵，不仅在枕头下放了弹簧刀、大针管，还在白天的时候把刀别在裤腰上。除非跟医院决裂，家长都会在医院压个几千块，作为后续治疗的费用。“再偏”返院的“盟友”胸前挂一块黑牌，上面分两纵行写：再偏 / 知耻。这些人往往会被纳入“开门就进”的程序，巩固治疗。2016年7月连夜被押送返院的陈尧程，胆儿小，从不爱冒险，但对这个程序的恐惧，让他跳了宾馆的窗台。他奔跑到巷子尽头，搭上一辆刚好驶来的公交车，马路对面的网戒中心渐行渐远。&br&&br&陈一鸣令父母稍感安慰，他自觉收了心，考上了临沂本地一所大学的艺术专业。虽没有成功逃离该市，至少有了独立空间。他在家里不敢抽烟，到宿舍的第一天，父母刚走，他就把凳子反过来坐着，从中午开始，什么都没干，一根接一根，抽完了整整一包烟。接受媒体采访时，他形容当时的快乐，“有点夸张，大概就是‘FREEDOM！’那种感觉……就感觉，突然飞起来了，自由了。”&br&&/p&&br&&br&&p&&br&&b&宋班长尝试自杀&/b&&/p&&br&&br&&p&&br&宋明远出院顺利，但不到一个月，又被送了回去。出院后，父亲每天站在学校门口等他放学，如同监视，这让他难受。一天傍晚，在一条新建的马路上，他们吵了起来。激烈的争执中，父亲把他放翻在地，腿压着他胸口，手摁住他的脖子。因为无法当场扭送返院，父亲最后放了手，气冲冲地回去了。更让他难受的是，第二天晚上放学时，父亲跟踪他，去了与他同行的同学家。父亲警告对方家长，说他们儿子把他儿子带坏了。&br&&br&几天后，宋明远去超市买了刀片，怕有油，感染伤口，还仔细清洗了几遍。他并不真的想死。选定的地方是卫生间，白色地砖能让血迹突出，水渍会把血浆洇开，让事态看上去严重。动手前，他给母亲发了一条信息，内容是“永别了”之类的。他瞄准手腕上那条“跳”的血管，用力切了下去。血“啪嗒”一下就涌了出来。他心里想，这回“不成功则成仁”，放任血流开。&br&&br&后来，母亲和二姨冲进来，把蹲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宋明远送去了医院。母亲让步了，承诺再也不送他回去。但这件事没有动摇父亲的认知。他跟父亲从小关系淡漠，父亲除了动手揍他，基本“不闻不问”。他发现父亲有一个令人难受的行为模式——相信外人多过相信自己家人。别的家长告诉他，这种情况必须要返院巩固。宋明远再次回到了网戒中心。&br&&br&母亲虽退让了，但仍跟父亲一样认定网戒中心是个好地方。如今，逢年过节，她总跟宋明远说，给谁谁家长发个短信问个好。他顶着不发。有时，她把儿子在网戒中心的照片在他床上铺开。宋明远明白这种暗示，“就是我现在表现不好，没有在那里边的时候好，没有达到他们的预期，这钱白花了。”母亲希望他能懂事，主动提返院。&br&&br&很多家长过于天真地期盼孩子能跟住院时一模一样好：按时早起、被子叠成豆腐块、吃饭前对父母鞠躬感恩……孩子若不能满足这种期待，他们就无比伤心、失望，只好让“杨叔”亲自管教。有一回在家，欧阳俊博上QQ打了几把“欢乐斗地主”，父亲生气地拿起电话向临沂报告，把他送回网戒中心，巩固加强。&br&&br&冯宵是那位在医院看耳朵逃跑的。因为跟其他班委策划的集体逃亡走漏了风声，他没告诉任何人，把工作让人顶一下，跑了。他规划了复杂曲折的逃跑路线，成功避开追捕。其余班委在当天下午集体被治疗了。曾鹏是其中之一。他恨跑掉的不是自己，只能坐以待毙，手抖了一上午。没跑掉的班委们中午集体进了十三号室，出来时，“天都黑了”。回忆令曾鹏痛苦，“只能说太恐怖了，不是人能承受的。”&br&&br&冯宵的母亲因儿子非正常离院自觉愧对“杨叔”。逼他给杨永信写了一封长达6页的感谢信，“杨叔是我人生中的路灯，我就像一个漂泊在海上的小船……” 威胁常在，他试过吃安眠药自杀，但药买错了，吞了二三十片，昏睡两天后自己爬了起来。他告诉父母他自杀了，他们不信，也不放在心上。&br&&br&陈一鸣察觉出母亲的愧疚，她最近总参加一些如何教育孩子的讲座。“我妈那些年觉得很对不起我，我也不想恨他们，我说这事儿你也没办法，特殊情况特殊对待。”&br&&br&当一个青春期的孩子误入歧途，监护人不得不做出选择：是以容错的态度，让孩子在生活中学习，还是予以强力驯化，以免铸成大错？网戒中心的家长选择了后者。他们在子女教育上伤痕累累，备尝悲哀。最极端的案例中，一个母亲曾几次试图用煤气了断儿子的生命。一个承诺可以改造孩子，并且看起来效果惊人的网戒中心成了他们的选择。即使知道孩子被电，也有家长说，“那也比进监狱强。”&br&&br&徐浩怨恨父母的选择。无论如何，被威吓地活着的那几个月是他人生最糟糕的体验。“误打误撞我们就这样被送到杨永信那儿了，全中国十来亿人，纵观我们这几千个小孩，真冤。”他的父母至今不懂得以一个成年人的方式尊重他。为了时时刻刻能监管他的行动，他们甚至拧断了他房间的门把手。&br&&br&国庆假期，父母来北京跟陈一鸣住了几天。这让他重新修正了跟他们相处的极限时间——三四天，友好氛围到头了。大学时的一次争吵后，陈一鸣的父母才意识到这事给他们儿子留下了阴影。争吵爆发在他和母亲之间。陈一鸣压抑着愤怒，第一次把内心感受说了出来——“你们根本不知道给我留下多么恐怖的回忆”。母亲一脸震惊，接着陷入沉默。他父亲后来决定做一点善后工作——方式是背着他们的儿子，把他在临沂期间所有的东西，诊断书、病历卡、照片、日记本等等一把扔了。&br&&br&陈一鸣再次感到感受被曲解了。“现在一声不吭，那就跟没有事儿似的，扔掉就扔掉了？”&br&&/p&&br&&br&&p&&br&&b&“不过一死而已”&/b&&/p&&p&&br&&br&&br&“都是炒作，过阵儿就好了。”网戒中心楼下一个皮肤黝黑、带山东口音的男家长说。这是2016年9月底，网戒中心再次受到广泛、强烈的质疑，却依旧稳如泰山。他透露里面现在住着70来个孩子。上楼时，我被挡在一个灰色大门外。这个门在往日是敞开的。门上方正中有个很小的窗口，我踮脚朝里望去，看到的是好几个眼神狐疑的中年人聚在一起的脑袋，同样盯着我。他们把门开了个缝，一个女家长把脸从缝隙里露出来，“没床位了。”说完又迅速关上。无论问什么，得到的总是这句回答。后来几天，当我在楼下徘徊走动时，总有一两个中年男性远远地戒备地盯着。&br&&br&另一天的清晨，正当一位岳姓家长对我语气真诚地赞美“心理点评课”效果时，杨永信在两位男性家长一前一后的护送下出现了。他看起来有180cm，穿着短袖白衬衫，头发一丝不乱。面部平静，直视前方，大步走来。我问他能不能回答几个问题。他看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像是没听见，进了网戒中心的大楼。两位男性家长自动拦在门口。&br&&br&杨永信曾在点评课上提到自己被攻击。一位匿名“盟友”接受媒体采访说，当时杨永信哭了。“他说我为了你们为了这件事，然后我现在自己受到威胁。”最后，教室里的160个家长和孩子跟他一起哭。&br&&br&自2006年开办至今，网戒中心已运行逾10年，高峰期住着200来个亟待“挽救”的年轻人。10年来，凭着亲自创立的模式，他身心投入地工作，获得包括国务院特殊津贴在内的众多嘉奖。他认为，孩子陷入网瘾，必然失去生存机会。“人最重要的是生存权，之后才是被保护权、发展权。”&br&&br&出院不是结局而是开始。对有的人来说，是成长与和解的开始。宋明远现在北京一个事业单位上班，住在堂哥家里。跟他通话时，总能在背景杂音里听到小孩子高分贝的尖笑声。他看到哥哥一家三口“可亲可亲了”，难以想象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会在这种家庭上演。“我哥他以后得多恨他儿子，他儿子得做了什么事，才能往那种地方送？”&br&&br&出来头一年，宋明远天天去贴吧骂， “想把跟这事儿有关的人都杀了，都炸了”，时间长了就淡了，没那么恨。他现在跟父母算不上亲密，但和平相处、客客气气的。前些天回家，他跟他妈妈聊，说有记者采访他，聊临沂的事。她问，说什么呢。宋明远怀疑母亲至今不知道电击的存在，他觉得也没必要解释。父母现在只期待他结婚、生子。他跟她说起当年这些孩子，有的到现在都不跟父母交流。带着欣慰的口气，他母亲说，“是啊，所以我就感觉你挺好的。”&br&&br&杨永信声称10年间治愈了6000个网瘾少年，成功率超过90%。作为六千分之一的王大宇失踪了。他曾跟陈一鸣说，自己毕生的梦想是开网吧。但家里认为那是邪路。第一次出院后，他就跑了，“再偏”被抓回去过。再然后就失联了，7年来渺无音讯。&br&&br&王大宇母亲以为陈一鸣跟她儿子还有联系，前些天想通过陈的母亲传话，口气明显软了下来。她不得不退了一大步，甚至承让了底线。如果她儿子愿意回来，她说，“家里可以考虑给他开个网吧”。&br&&br&陈一鸣有时会想起这个乐观爱笑的朋友。他闷闷不乐时，王大宇会走过来拍拍他肩膀，用令人振奋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说，“ 盟友！今天怎么了！我们应该努力改变，做一个‘精品’盟友！”他总被逗乐。&br&&br&谈到王大宇的失踪，陈一鸣把头低了下去，“其实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他妈活着。”&br&&br&在某著名高校读书的周睿还在网里挣扎。他回绝了我的采访，说自己“过的并不太好，苟且度日”。他因为梦想做电竞相关工作，被父母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