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给自己来场彻头彻尾的打击,黎明杀机毁灭打击获得我,或复活我

两世芳魂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若冰小姐!您慢点!别摔着!”奶娘在后面不停的喊着,生怕这调皮的小祖宗有个什么闪失,老爷夫人非扒了她的皮不可。急急忙忙的跟在后面不停的喊,谁知越喊她越走,还一个劲的笑:“哈哈哈,你追不着,你追不着!”  这笑的正起劲,脚下被石头绊了“啪”的一声摔了下来,立马哇哇大哭:“娘!娘!奶娘她故意推我!”听着喊声屋里走出一个40多岁的妇人,头戴金钗,身穿绫罗绸缎,膀粗腰圆一身的横肉。凶神恶煞的冲着奶娘就是一通骂:“你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吃樊家的,喝樊家的,对小姐也敢动手了!今天我就要让你们这群狗奴才长长记性,别以为小姐小就好欺负!”  说完便三步并作两步往无辜的奶娘面前走去,伸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你胆肥了是不是?还不快去把小姐扶起来!”被夫人这一通吼,奶娘只能生生的咽下这口气,连解释一下的胆量都没有。  赶忙跑过去扶起顽劣不堪的大小姐,只见这小孩见着她脸上被打红的巴掌印,笑的跟朵花似地一把甩开她,跑到娘亲面前一把抱住她的手臂不停的甩着:“娘亲!她们都欺负我!”听到心肝宝贝这样说,这樊夫人便不问青红皂白的一股脑的把气撒到可怜的奶娘身上。  “来人啊!”  “小人在!请问夫人有何吩咐?”樊府管家唯唯诺诺的跑了过来。“奶娘尊卑不分,故意把小姐推倒。杖责二十,若有人敢徇私舞弊一并受罚!”那河东狮吼般的声音一出让奶娘吓得直哆嗦,这樊大将军府的家丁,手上的功夫个个了得,莫说二十大板,就是十板恐怕也得半个月下不来床。  见管家看着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奶娘半天没有动静,樊夫人顿时火冒三丈:“都是死人啊,听不到我说的话!”听到这话,管家赶忙找人搬凳子找板子去了。  樊夫人满意的看着面前的爱女,宠爱的拍了拍她的头:“若冰啊,摔疼了没?娘这就给你报仇,你要记住,你是樊府的小主人,断不能被这些狗奴才欺负。他们若有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欺负你,你就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记住没?”  若冰乖巧的点头:“娘,若冰知道了。”小丫头说完便往奶娘面前走,一脸邪恶的笑:“奶娘!你刚刚为什么要推我?”奶娘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一个劲的给她磕头:“小姐饶命!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下次再也不敢了?”  “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小丫头邪恶的从一旁拿来鞭子在地上抽的啪啪作响,“还下次!我让你下次。”说完不顾奶娘的磕头求饶便往她娇小的身体上抽去,一边抽还一边喊:“你个贱奴才!我让你推我!让你推我!”  “啊!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夫人饶命!”忍着身上剧烈的疼痛哭着喊着,却不敢躲,因为她知道若是她躲了小姐会抽的更用力。  “救你?我让你喊救命!我让你喊救命!”说完又是结结实实的几鞭子,小丫头用的力道之大,这十几鞭子下来,莫说奶娘身上会怎样,单是她自己身上就是一身汗,手上虎口的位置还磨出了血泡。  吃疼的把鞭子扔在一边,撒娇似的跑到她娘身边,把手往她面前一伸:“娘!疼!”樊夫人一脸的怒气,走到奶娘面前就是一脚,“狗奴才皮糙肉厚的伤了小姐的手!”  奶娘满心的委屈却无从诉说,只能一个劲的磕头:“求夫人饶命!求夫人饶命!”看她这样樊夫人也失了耐心:“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拿个东西都这么慢是想跟着一起受罚是不是!”老管家带着几个家丁匆匆赶来,跪了一地:“求夫人恕罪!”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打!”一声怒吼之后便带着小丫头回屋了。老管家看着奶娘脑袋上嗑的伤,背后受的鞭伤,无奈的摇摇头:“我说你不知道小姐这两天在闹情绪啊?你没事去招惹她干什么?别人见着她都躲得远远的,就你傻不拉几的跟在她后面,你这不是找挨打的嘛!”  “怎么还没听见响啊!”门口的声音在大吼,管家不得不命人把已然一身伤的奶娘扶上凳子趴下,“你忍着点,回头我让翠儿给你送点药去。”转头瞪着身边的家丁们,“还不动手!这里面要是再听不见动静小心你们的狗命!”  这棍子声声打在老管家的心里,看着奶娘头上豆大的汗珠,身后滴下的血水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做下人本就不易,偏偏还是在这将军府里;在将军府里倒也罢了,偏偏还有个恶夫人;这有个恶夫人还不算,偏就生了个恶小姐。这老爷带着两个儿子长年在外征战,无暇顾及家里,这家里的奴才就成了这母女俩的下饭小菜,不是今天你被打了,就是明天她被揍了,指不定一个不留神小命就没了。  好不容易这二十棍打完了,老管家赶忙跑到樊夫人门外:“启禀夫人,二十棍打完了。”樊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这樊大小姐尖声细语的说了句:“人死了没?”老管家转头看着被人架着的奶娘,面色惨白,就算这死不了恐怕也已经送了半条命,无奈的回话:“回小姐的话,人还没死。”  “没死就好,改明儿可以接着玩!”随即里面传来的是欢声笑语,老管家像家丁们赶忙挥了挥手:“快送回房里,然后去后院找翠儿,让给她上点药。”听完老管家这话,几个家丁赶忙簇拥着将奶娘送回房里,这时的奶娘只比活人多了一口气,知觉全无。“翠儿!翠儿!快!快去看看小姐的奶娘!”  “顺子,你叫什么叫没看我这忙着呢嘛!”翠儿一脸的不耐烦,这前两天正因为自己得罪了夫人,挨了一顿打不说还被她罚来砍柴,这两天下来浑身酸痛。突然想起什么来赶忙转过头看着他:“你刚说什么?小姐的奶娘怎么了?”  顺子拉着她就跑:“说,说什么啊!快点吧!赶紧去帮忙给上点药,这要迟了,人就不一定能救得回来了!”。。。。。。。  
    “什么情况!奶娘那么好一个人怎么会这样!”翠儿一边跌跌撞撞的跟着跑,一边焦急的问。  顺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等去了再跟你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救人才是正事!”  没多大一会的功夫,两人便气喘吁吁的来到了奶娘的住处,翠儿三步并作两步的往里走。看着奶娘面无血色的趴在床上,心中一股无名火被点燃,冲着外面的顺子就吼:“药呢!没药我拿什么给她擦啊!”  顺子赶忙慌乱的从怀里掏出药来,侧着身子递过去:“对不起,刚才一时之间忘了。”  “行了!少废话!”翠儿一层一层拨开她的衣服,血水顺着衣服滴到地面,奶娘皱着眉,连哼的力气都没有,翠儿心里恨得要死:哪个王八蛋的把她打成这样,老天怎么就这样不开眼呢?  心疼的在她耳边轻声的唤着,“莲姨,您忍着点,这药抹上去会很痛,挺过去就好了。”  见她没有力气回应便不再说些什么,轻手轻脚的帮她一点点的擦药。那些打烂了的伤口没触碰一下,就好像有千万根针在刺痛翠儿的心。伤口根本就是血肉模糊,鲜红的血在一点点的渗出来,翠儿只能一边上药,一边用干净的帕子为她清理伤口。  眼泪忍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那样柔弱的她如何承受得住这样的切肤之痛?强忍着不敢让眼泪落下来,深怕自己的眼泪滴在她的伤口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翠儿头上的汗珠一颗颗的往外冒,奶娘的呼吸却越来越弱。  艰难的帮她擦完药,帮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壮着胆子探了一下她的鼻息,一脸的惊慌,赶忙站起身冲着顺子喊:“顺子!你们叫大夫了没,看她的样子像是挺不过去了!”  “管家像是去找大夫了,我也不知道。”  翠儿终于忍不住,把一盆血水端到顺子手上:“把这个清理掉,还有待在这里守着,要是有人过来刁难你就尽量拖着等我回来!”  端着那一盆血水,看着翠儿匆匆忙忙离开的身影,顺子一阵的恶心。随后便心惊胆战的祈祷着这会不要有人来找茬,谁知天不遂人愿,“小顺子!”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顺子吓得腿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在!”  “哈哈哈!瞧你那熊样,我奶娘呢?刚刚她被打伤了,我来看看她。”  顺子偷偷地瞄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樊大小姐正一蹦一跳的往这边来,他这心里着急上火,却又不敢造次。“回大小姐的话,莲姨她睡了,这会怕是叫不醒。”  樊若冰不依不饶的往里走,顺子也不敢阻拦,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奶娘,您伤的重不重啊,若冰来看您了!”装模作样的低头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让站在旁边的顺子好一阵的不痛快,碍于她的非常手段,只能唯唯诺诺的替奶娘求饶:“大小姐,您看哦,她现在被伤的这么重,也没有办法招呼您,您看是不是等她养好伤回头再去伺候您?”  听到这话,这大小姐一脸不痛快的站起身,一双嗜血的眼睛瞪着他:“小顺子,看不出来长本事了啊?”  “大小姐,不是!这莲姨一直待顺子不错,知道她犯了错挨了打,与人无尤。顺子不敢造次,只是您看她这就比活人多了一口气,是不是让她好好休息?回头等她伤好了,要打要罚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吗?”小顺子看似说的在情在理,可是跟这样的混世魔王讲道理不死也得脱层皮,两腿吓得直打哆嗦,浑身冒着冷汗。  樊若冰面不改色的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敲着二郎腿,看着他满脸的汗:“小顺子,来!过来!”  听到这话顺子哆哆嗦嗦的往她面前凑,走到一步远的地方,樊大小姐冷不防的从腰里抽出皮鞭,“啪”的一声重重的打在他脸上。瞬间一道五公分长的血痕在他的脸上显现了出来,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敢有丝毫怠慢的低头跪在她面前。  “别怕,我也不吃人对不对?不过就是过来看看奶娘,你偏偏话多,这一鞭子是让你长长记性。”这丫头过来看人是假,找茬是真。  深怕这府里的人不把她的话放在心里,这会过来就是想看看,刚刚那二十大板他们是不是真打了。若真打了她便可以回去休息了,若不是真打,那么就必须得有人被罚。  如今这板子是结结实实的挨了,却偏偏有不知趣的跑过来阻挠,这野蛮霸道、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樊大小姐怎么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是!大小姐教训的是,奴才下次再也不敢多话了。”  看着他狗一样的求饶,樊若冰顿时没了兴致,收起皮鞭:“小顺子!我知道你跟大哥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今日看在大哥的份上暂且放过你,若下次你再这样多话小心我让人剪了你的舌头!”  “是!大小姐说的极是!奴才记下了,绝对不会有下次!”  樊若冰终于离开了视线,小顺子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摸了脸上的伤口:“大小姐?我呸!还不是夫人争地位捡来的孩子横什么横?哪天东窗事发你就等着被樊将军赶出樊府吧!”  “顺子!快过来帮大夫把药箱拎进去!”翠儿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猛地回过神来,“哎!来了!”接过大夫的药箱放到屋里。  大夫拖着年迈的身子在翠儿的搀扶下,坐在床边替奶娘把脉,脸色沉重一个劲的摇头,“你们樊府这一天到晚的搞得鸡飞狗跳,到底想干什么?”  “魏大夫你就不要说那么多了,莲姨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这个时候哪里有心思听他讲这些?  “你莲姨保不保得住这条小命就看今晚了,我开个方子,小顺子跟我去药房抓下药。回来后五碗煎成一碗,给她服下后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翠儿从袖子里掏出银子交到他手上:“魏大夫,谢谢你了。日后还请不要告诉樊将军。”  “知道了!你们这樊府老天看着都头疼,哪里还会管那闲事?”说完飞快的写完方子,顺子拿着收拾好的药箱便跟他抓药去了。。。  
    翠儿心疼的低头看着莲姨,伸手抚摸她苍白的脸,心中生出太多的伤感。  “翠儿!”  “哎!”翠儿急急忙忙跑出去,面前站着的是多日未曾谋面的樊家长子--樊逸飞,“大少爷您回来了?”  “傻丫头!你说呢?要不站在你面前的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发生什么事了?”樊逸飞一脸风霜,疲惫尽显,却不影响他的潇洒干练。  “大少爷,翠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姐的奶娘今天挨了打,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夫说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她能不能挺过今晚了。”  听着翠儿的话,樊逸飞又急又恼,“我方不方便进去看看?”  “没事,您随翠儿进来吧。”  跟随着翠儿的脚步走进屋子,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奶娘在床上趴着,头发略显凌乱,脸色惨白。乍一看会让人以为在床上趴着的不是活人,樊逸飞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在这家里除了自己混世魔王的妹妹,还会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肆意打伤她的奶娘。  看着大少爷握成拳的手,翠儿心里砰砰直跳,“大少爷!您没事吧?”  樊逸飞冷冷的说了句:“没事,你好好在这守着,若有人再来捣乱就去找韩总管。”随后迅速的走出去冲门口的人喊:“韩总管!”  “大少爷好,老奴在!”老管家唯唯诺诺在门外应着。  “这个院子在莲姨没有恢复之前,没有我的同意,闲杂人等不得进入,若有人胆敢造次家法伺候!”  “大少爷,这。。。恐有不妥吧?”  韩管家的担心樊逸飞看在眼里,“放心吧,母亲那边我自会去禀告,有她老人家拦着,妹妹决不敢肆意妄为。”  “大少爷!老奴求您了,您就不要插手了!”韩管家不顾年迈,腿脚不好,着急的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樊逸飞上前将他搀扶起来,满心疑惑的看着他:“莫非莲姨的伤和母亲有关?”  “大少爷!您就不要问了,夫人那边已经找人过来催了,您还是快过去看看吧。”  奴才有奴才的无奈,主子有主子的无奈,看惯了疆场上的马革裹尸,埋骨他乡。回家总想着能够一团和气,可每次回来看到的总是鸡飞狗跳,奴才们大多有伤在身。“行了,我知道了,这就去。”  看他离开,韩管家心急火燎的进去:“翠儿!”  “翠儿在呢。”翠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从里屋走出来,得意洋洋的满脸堆笑。“您找翠儿有事?”  韩管家愤怒地伸手就要打她,眼看着手就要碰到她的脸了,翠儿也不躲,不慌不忙:“韩管家,您打吧,翠儿只是说莲姨挨了打,其他的什么也没说,是大少爷自己要进屋看的。”  韩管家的手停在半空,最终还是没有打得下去,一个劲的坐在凳子上叹着怨气:“翠儿,我知道你跟大少爷的关系不错,但是你有没想过你和他的身份天差地别,根本不可能的事。你莲姨的事他若知道,怎么会不过问?以他的聪明不用想,也会知道是若冰小姐让人打了你莲姨,以他那悲天悯人的性子定会跟夫人说。”  “韩管家,您放心有什么事翠儿一肩担了,夫人若怪罪下来与你们都没有关系。至于大少爷,翠儿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您老大可以放心。”翠儿回的不卑不亢,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懦,她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自己的确有心告诉大少爷莲姨挨打的事情,那是因为她要借着大少爷这次回来好好的替大家出口怨气。至于大少爷走后夫人要怎么罚自己,她才不会在乎,一来自己年轻,就算挨打好的也快;二来在樊府的这么多年自己挨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已习惯了;三来若侥幸被打死了,也算是他们做了好事,自己也解脱了。  “丫头!你还年轻不要一心求死,好死不如赖活着。算了,我老了跟你这小丫头是说不明白了。对了,你莲姨怎么样了?”  “魏大夫说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能不能挺过今晚了。”翠儿转头看着趴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莲姨,满心的无奈,该做的都做了,就看莲姨的造化了。  相较于奶娘这边的愁云惨雾,樊夫人的屋子却是一片欢天喜地。“大哥,你回来了?”这樊若冰刚从奶娘的屋子里出来就听说大哥回来了,这不早早的在樊夫人的屋子候着了。这亲眼看到长年在外的大哥,自是亲热,跑过去便牵着他的手。  樊逸飞看着她那一脸的若无其事,想想被她折腾的奄奄一息的莲姨,最终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若冰,你长大了,是大姑娘了,不要一天到晚跟个疯丫头一样!”  满心欢喜的以为大哥回来会有礼物,不曾想不带没有礼物,还惹来他一顿训。委屈的跑去娘亲面前撒起娇来:“娘!你看大哥!”  “若冰!好了,你大哥这刚回来。”  “逸飞给母亲大人请安!”  看着大儿子风尘仆仆的回来,满脸的疲惫,樊夫人赶忙走过去将他扶起来:“我儿辛苦了,不必多礼。”  “母亲大人身体可好?”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更何况自己长年在外,本就不能在母亲身边尽孝,自然内疚。  “我儿放心,母亲身体还算硬朗。”  听她说这话,樊逸飞自是感到欣慰,将她搀扶到椅子上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眼角撇了一下坐在旁边生闷气的若冰,随即转移视线向樊夫人看了过去:“母亲,父亲大人在外一切安好,还请母亲大人放心。”  “好,那就好。你二弟呢?他可安好?”  “母亲大人放心,二弟黑了些,却结实了不少。”  “那就好!那就好!你此次回来能够住多长时间?”  看着母亲心疼的目光,樊逸飞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回母亲大人,孩儿待会便要回去。”  “这么急?”  “是啊,前方战事吃紧,供给有些跟不上,此番回来正是为了此事。”  “也罢,男人志在四方,祝你们父子三人早日凯旋而归!”  “谢母亲大人吉言!府里一切可还安好?”  “府里一切安好,我儿无需挂心。”  看她神情自若,樊逸飞本想责怪妹妹的任性胡为,话到嘴边又咽下,“母亲大人既然一切安好,孩儿这就回去助父亲大人一臂之力。还请母亲大人念在府中的下人有太多的亲人在军队之中服役的情分上,对他们宽容以待,也好解决前方战士的后顾之忧。”  樊逸飞的话中有话不要说樊夫人听出来了,就连樊若冰也听出来,顿时恨得牙根痒痒。  “我儿放心,这是自然。”  随后交代了一句便将樊逸飞送走了。。。。  
    看着大哥已经走远,樊若冰撅着嘴巴一把抱住樊夫人:“娘!大哥刚刚那话什么意思?是不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狗奴才在大哥面前说了什么?”  看着怀中的宝贝女儿,樊夫人微微一笑:“若冰,报仇不能急于一时,那些奴才的确需要管教。只是如今你父亲正在前方浴血奋战,你大哥此番前去,他们定能得胜归来,在这节骨眼上还是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的好。明白吗?”  “哼!娘不疼我,我自己找人玩去!”樊若冰一把推开樊夫人,气嘟嘟的往街市跑去,樊夫人无奈,这孩子早给自己宠坏了,赶忙吩咐人跟着,深怕这小妮子又惹出什么事端来。  热闹的街市,小贩在卖力的叫卖,身后的家奴像尾巴一样跟着甩都甩不掉。这让樊若冰好生的懊恼,转头旁若无人的冲着家奴就喊:“都给我滚回去!本小姐出来本就是为了散心,你们这跟了一路是皮痒了还是怎样?”  “大小姐您散您的心,咱跟咱的,这不冲突啊。”  樊若冰还没来得及发飙,耳边就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一大群的小孩顺着声音跑了过去。樊大小姐来不及责怪家奴,转头顺着声音望过去,一个长相俊美的少年郎,正挑着货郎担子帮着那些小孩挑选东西。  本就是十来岁的小女孩,玩心正重,平日里被关在将军府里。这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就看见这样俊朗的小货郎,扔下后面跟着的家奴便颠颠的跑了过去。  “小朋友这个拨浪鼓给你!”小货郎面露笑意弯身将一只拨浪鼓递给一个约莫五六岁大的小孩,小孩童声童气的说了声:“谢谢哥哥!”  “不谢!”  “哥哥,我要这个!”  “好,给你!”  “谢谢!”  “不谢!  樊若冰看一群小孩把小货郎面前围了个水泄不通,顿时不高兴的向后面的家奴伸了伸手。  “大小姐,您这是要什么?”  “一帮饭桶!银子!”  樊若冰的叫嚣声引来了小货郎的侧目,一笑置之却并不理会。看她的穿着非富即贵,言语之间骄纵蛮横,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哎!说你呢!小货郎!你这担子上的东西本小姐全要了!”  小货郎抬眼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银子,没有接,反而低下头去,继续帮着小孩挑东西。  “哎!说你呢!”樊若冰的怒气被激起,身边的家奴自是不敢怠慢,这小祖宗若真生起气来恐怕他们几个谁都逃不了一顿揍。  赶忙上前把买东西的小孩全部轰开,让出一条道来,小货郎见此阵仗并无慌张之意,依旧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这目中无人的举动彻底激怒了这位樊大小姐,从腰间抽出鞭子啪的一声将他放在地上的担子鞭成两半。  “你个不长眼的,你知道她是谁?她可是樊大将军的女儿,你有几条命跟她斗?”  樊家家奴善意的劝告迎来了小货郎的横眉冷对,只见他慢慢抬起头,脸上的笑意消失殚尽。  “不长眼?我只听到不长眼的疯狗在狗仗人势的乱吠。她是将军之女也罢又如何?在下不才,命也只有一条,只是在下这条命不是谁都能要了去的。”  小货郎不卑不亢,似乎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这倒反激起了樊若冰的兴趣。这樊府上下除了父亲、母亲以及两位哥哥,其他人对她都是毕恭毕敬,唯命是从。  即使在这街市之上,也没有小贩、商家不知道樊家有个混世魔王的大小姐。每每听到她来了,也都是买静求安,要什么给什么。  这倒好,一个小小的货郎居然敢对她这般无礼,“行了!你们下去吧!”  家奴听到这声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避之唯恐不及,退到一边,深深的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货郎捏了一把冷汗。  “哎!你叫什么名字,本小姐毁了你的担子,这一锭金子算是补偿给你了。”  看她手上递过来的一锭金子,小货郎的脸上露出一丝肃杀之意,冷冷的看向她:“一个担子而已,樊大小姐高兴毁了就毁了,这金子恕在下不能从命,还请樊大小姐拿回去。”  “年轻人!别不识抬举了,她是你招惹不起的,收下金子赶紧走吧,免得招来杀身之祸!”路人好心的提醒着。  “杀身之祸?那也得杀得了我才行。”  “好大的口气!你一个小小的货郎都能有这般的豪言壮语,当真是新鲜。”樊若冰的怒火被瞬间点燃,手上握着的鞭子不假思索的朝他挥了过去。  就在众人都为他捏了把冷汗的时候,小货郎不偏不倚,手轻轻一伸便轻易地握住了。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樊若冰更是一脸的不服气,用尽全身力气的扯着鞭子,想把鞭子收回来。  怎知就在这时小货郎手轻轻一松,樊若冰淬不及防的往后倒去。  “啊!”  “大小姐!大小姐!您没事吧?”家奴赶忙上去搀扶。  “滚开!没用的狗奴才!”樊若冰没好气的瞪着他们,不顾自己沾了一身灰的狼狈样,走到小货郎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就骂:“好你个不识抬举的小货郎!居然敢跟本小姐动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樊大小姐,在下斗胆问一句,樊大将军正在边疆浴血奋战保卫一方疆土,可知道樊大小姐仗着他的官威在街市之上这般横行霸道?”  小货郎不依不饶正义凛然的当众指责让樊若冰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不怕别的,就怕她那久经沙场的父亲怪罪下来。  这一问无疑是当众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好生难受,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回他,“小子!有种的留下名字,本小姐日后必定好好会会你!”  “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欧阳天!若樊大小姐找不到在下,只需记得每月十五在下定会来此街市。”  “好!你等着!”樊若冰气愤难当的带着家奴离开。  看热闹的人赶忙走过去小货郎身边:“你赶紧跑吧!保命要紧!”  “谢谢您!没事!”小货郎抬头看了一眼地上零零碎碎散落一地的东西深深叹了一口气,便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这喧闹的街市。  
    “小姐!您慢点!”  听到家奴的声音樊若冰说不出来的火大,快速奔跑中的她突然停住了脚步,两眼冒火的瞪着那几个人:“没用的家伙!”  “小姐您说的是,奴才们的确没用。”小福子嘴上说着这话,心里却美美的:要你平日你欺负人,如今吃瘪了吧?活该!  “好!小福子,你去帮本小姐查查刚才那个人的底细,查清楚了赶紧回来。”  听到樊大小姐这话,小福子差点没吓死,这大小姐这是抽的哪门子疯啊?一个不认识的人,还是个小货郎,堂堂的樊大小姐会对这样一个人,还是个男人。这要说出去,鬼都不信。  这小福子想的正出神,“哎!跟你说话呢!”话音刚落,手中握着的皮鞭“啪”的一声抽在他身上。  小福子在疼痛中瞬间回过神来,赶忙低头打招呼,完全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对不起,小姐,奴才这就去。”  刚走了两步就被叫住了:“等等!本小姐让你走了吗?”  无奈只能转回身对着她,“不知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樊若冰朝他勾了勾手指头,小福子无奈只能乖乖的走过去,“你记着把他的情况给我打听清楚了,要是我想知道的你没打听出来,你知道的会是什么后果的。”  听到这话莫说小福子其他几个人也是吓得直哆嗦,别看樊大小姐年纪小,整人的方法可多了去了。小福子一时腿软跪了下来:“奴才知道,一定把、把他八辈祖宗都给您查出来。”  “行了,不要那么大礼了,今天本小姐心情好,放你一马,你快去快回。”  “奴才遵命。”说完把腿就跑,小福子比樊若冰年长许多,此时的他愣是被那吓了一身冷汗。  看着小福子逃命似的跑了,樊若冰悠哉悠哉的收着她的皮鞭,心情瞬间好的很,嘴里还默默念着:好小子,你给本小姐等着。  其余几个人看着情形面面相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行了!都别愣在那了,跟本小姐回家去。”  “是。”  没一会的功夫便回到了家,樊夫人看见赌气出门的心肝宝贝终于回来了,一棵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若冰!”  听到叫声樊若冰停住了脚步,“娘!”  “你这是跑哪去疯了?”  面对她娘的疑问,樊若冰若有所思的发愣,这在樊夫人看来是极不寻常的。转头看了看后面跟着的人,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小福子死哪里去了?”  家奴们面面相觑,这说写不好,不说也不好。说了小姐必定怪罪,若不说樊夫人这关自是过不了。正在危难之际,樊若冰终于回过神来了:“娘,小福子出去帮我办事去了。”家奴们这才松了口气。  樊夫人一脸狐疑的看着宝贝女儿那一脸的隐隐的笑容,心里多少有了担忧,再看看那几个跟出去的家奴。神情之中略显慌张之色,心想着这丫头出去定发生了什么事,要知道事情的缘由当着这丫头的面是什么也问不出来。“行了,你们下去吧。”  众人异口同声的应了声便下去了。  樊夫人不慌不忙的拉着女儿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下,仔细的看着她脸上的娇嗔之气,大致也猜到了些。“若冰,今日出去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娘,没有。”樊若冰十二三岁的年纪,虽生在将军府里,性格上多少有些男孩子气,但毕竟是个姑娘家,哪里好意思把这种事情说出来。  “若冰,不管你出去发生过什么事,娘都要告诉你,人言可畏。”  娘的话让樊若冰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娘的消息这么灵通,知道街市上发生的事情?“娘,您这话从何说起?我不过是出去散散心,前后加起来不到两个时辰,能够发生什么事?”  看着她言辞闪烁,樊夫人心里已然有了打算,“好了,不说了,娘累了,回房休息一下。你也自己回屋去吧,不要再到处乱跑了。”  “是,娘,女儿知道了。”樊若冰说穿了,到底是个孩子,哪里会比得过樊夫人的老谋深算,颠颠的回房去了。  女儿走后,樊夫人差徐妈去了下人房一趟,回来的时候跟随樊若冰出去的几个家奴也都跟了过来。  “夫人,人给您带到了,有什么话您就问吧。”徐妈说完恭敬地站到一旁,樊夫人不紧不慢的抬头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今日叫你们来可知道所为何事?”  “请恕奴才们愚笨,实在不知夫人叫我们来所谓何事。”胆子大一点的小祥子小心翼翼的回答。  “是吗?既然你们不知道,那本夫人就把话说的再明白点。刚刚小姐出去可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小姐让小福子办的又是什么事情?你们最好给我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若有一句话不实小心你们的脑袋!”  “这。。”  徐妈看这几人吞吞吐吐,也深知樊夫人的脾气,再这样僵持下去,挨了板子倒是小事,若送了命可就不值了。赶忙走上前去:“夫人问你们话呢!耳朵聋了!”  “回夫人的话,不是奴才们不想说,实在是不敢说。”小祥子带着这几人赶忙跪了下去。  “徐妈,没事!”在樊夫人的示意下徐妈再一次退到了一旁,看着眼前这几个,樊夫人当然知道他们怕的是什么:“让你们说就说!你们是怕小姐怪罪,就不怕本夫人怪罪你们了是不是?”  听着这话几人心里打着鼓,横竖都是个死,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小祥子带着大家先给樊夫人磕了一个头,然后将街市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樊夫人。  樊夫人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牙关紧咬,桌子一拍:“都给我滚!”  听到这话几个家奴便快速的走了出去,徐妈赶忙上前扶着:“夫人,您也别太生气了,小姐还小,最多也就是觉得新鲜,等这新鲜劲过去了就没事了。”  “没事?我自己的女儿,她什么脾气我这个做娘的还不知道吗?徐妈,你帮我去查查那人到底是何来历,本夫人倒是想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樊夫人不是气女儿心血来潮的喜欢那个小货郎,而是气那不识趣的小货郎敢当众羞辱自己的女儿,这些徐妈自是明白。  “是,奴婢这就去查。”说完就要走,却被樊夫人叫住了:“等等!”  “敢问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我让你去办的事不要让小姐知道!”  “是!”  看着徐妈离开,樊夫人的心里恨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货郎,恨得牙根痒痒。。。。  
    在这里谁不知道有个樊大将军府?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不仅如此,如此的狂妄之徒既然能够得到宝贝女儿的另眼相看?这若传出去,将军府的威严何在?  正想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馨予给姑母请安!”  樊夫人立马从气愤中回过神来,一看是她便即刻顺气了很多。“是馨予来了啊?坐。”  馨予听到这话,乖巧的坐在靠近樊夫人的椅子上,“姑母,您可是在为若冰表妹的事而心烦?”  对于馨予的贴心樊夫人是早就知晓的,只是这若冰刚回来一会儿的功夫,她便知道了,到是着实让人担心她的居心。随即微笑的看着她:“馨予你真是蕙质兰心,若是谁娶了你,此生便是有福了。若姑母没有记错,你今年已经十九岁了?”  “回姑母的话,正是。”馨予小心翼翼的回答,她知道姑母的秉性,可越是知道,便越得小心翼翼。否则行将踏错,轻则被轰出樊府,重则尸骨无存。  樊夫人巧妙的把话题转到了她身上,漫不经心的拿起手中的茶碗品着茶:“馨予,你也是个大姑娘了,心中可有中意的人?”  听到这话,馨予的心颤抖了,听姑母这口气是着急要把自己嫁出去?最近自己好像没有做过让姑母不快的事情,何以如今提起这事?既然提了自然是要回答的,“馨予还小,怎会有意中人?姑母您说笑了。”  樊夫人不露声色的放下茶碗,仔细的打量眼前这个丫头。一张清晰脱俗的脸不带任何脂粉之气,白皙细腻的肌肤如上好的璞玉一般,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如此的美人胚子,言谈举止中落落大方,却又不显娇柔之气。若他日遇到哪位王孙公子,以后的日子荣华富贵自是不在话下。。  “姑母,您在看什么?馨予脸脏了吗?”见她不语,馨予只能壮着胆子去问,并非她胆小怕事,只是如今屈身樊府,方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不低头。  “哦,姑母没看什么,只是长时间没有好好看过你。馨予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好看!”樊夫人的话让馨予很是不安,入樊府已有五年的光景,一直中意的是樊府二公子樊凌天。  这点小心思平日里也最多也就是放在心里,根本不敢流露分毫。如今姑母言语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那自己以后岂不是连唯一的念想都没有了?  “姑母谬赞了,馨予哪有若冰妹妹好看?馨予不过是个乡野丫头,就算略有些姿色,那也是姑母您照顾的好,馨予此生愿常伴姑母左右。”  樊夫人不动声色的听着这丫头的意思,缓缓的站起身走到馨予身旁。馨儿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立马站了起来,樊夫人顺势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地拍打。“馨予,你这是傻孩子说傻话,女子哪有不嫁的道理?传出去岂不让人家笑话?你姑父也快回来了,回头让他给你做主,找个好人家,到时候风风光光的嫁了。放心你出嫁的时候,姑母绝不会委屈了你。”  看姑母表面的和颜悦色,馨予是几多辛酸在心头,若非爹娘在五年前的那场瘟疫中送了性命。自己何须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樊府,处处提心吊胆,处处小心,不敢有丝毫的差错。可如今看来,不管自己如何小心,终也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姑母说笑了,比起乡下的粗布麻衣,如今在樊府馨予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金银珠宝,怎会感到丝毫的委屈?一切全凭姑母做主便是。”馨予强忍着内心的失落,看着她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樊夫人心里明白这丫头的聪慧不仅仅于此,察言观色的能耐更是非比常人,倒不是自己不喜欢这丫头。只是这丫头太过的聪慧,以凌天的个性若当真爱上她,若她真是居心叵测之人,定会种下祸根。  “那就好,我还怕和你讲了这事你会不同意,如今看来我是多虑了。”  馨予很是明白此时的姑母心里不定正偷着乐呢,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心机之深沉让人不得不为之却步。“姑母这是哪里的话?馨予承蒙姑父姑母的照顾,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呵护备至。自古有道是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馨予怎会有一丝一毫的不乐意?”  “好了,既然如此,你的事情姑母便记在心里了。”  “有劳姑母费心了,若姑母没有其他的吩咐,馨予便下去了。”  “行,没其他的事,你回去好好休息便是。”  “是!馨予告退!”拜别了姑母,馨予忍着委屈的泪水往自己的屋子走,一路上脑袋一片混乱。她之前不过是在街上偶遇若冰,又无巧不成书的知道了那个小货郎的身份。  回府后便听说姑母有意调查此事,自己这才过来想告诉她自己无意之中知道的事情。这怎么说的好好地就成了这样了,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樊若冰的声音传来:“馨予姐姐!”  馨予停下脚步四处找寻她的影子,却看不见她人:“若冰,既然找我有事,你为何不出来?”  话音刚落就看见那丫头从树后面串了出来,着实把馨予吓住了,“若冰,能不能不要每次出来都吓人?”  “馨予姐姐,你不是应该都被我吓习惯了嘛?怎么?这会倒吓着了?说吧,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看若冰那犀利的眼神必是知道自己去找了姑母,这会子应该是来兴师问罪的,即便如此,馨予也是不怕的。毕竟到最后自己也没有告诉姑母真相,反倒是一个不留神给自己惹来了麻烦。  “若冰,我们还是回屋说吧,这里说话也不是太方便。”  任性的樊若冰倒也没有刻意的刁难她,“行,是回你屋呢?还是回我屋?”  馨予想了一下,“还是去我屋吧,那里偏僻,平时也没有什么人会过去,我们说话也方便。”  “行那就去你那。”樊若冰就这样跟着馨予来到了她住的别院。。  
    回到住所,馨予给若冰倒了杯水,面对面的坐下。  “馨予姐姐,你刚去找我娘了?”樊若冰喝着茶,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馨予看。  馨予也不心虚,镇定的看了她一眼:“对,我去找你娘了,原本想告诉她那街上你遇到的小货郎是谁。”  樊若冰听到这话差点没有把刚刚喝进嘴巴里的水喷到她脸上,“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知道他是谁,不告诉我反而去告诉我娘,你搞没搞错!”  给她递上帕子,微笑的喝水,不紧不慢的看着她:“没有搞错,我是不想姑母着急的派人去查那人的底细,那样对你也未必是件好事。只可惜还告诉她,就等于。。”  接下来的话令馨予根本无法启齿,顿时脸上透过一抹伤感的神色。樊若冰见状赶忙接着话茬问下去:“就等于什么?”  “没什么。对了,我今天回来就听下人私下里议论,你找了莲姨的麻烦?”听她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小丫头顿时不乐意了:“谁在那嚼舌根?你告诉我,我非拆了她的骨头!”  “若冰妹妹,听姐姐一句劝,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堂堂樊府千金何必没事跟那些个下人置气,弄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  面对馨予的劝说小若冰是完全的不在意,在她的概念里下人根本就不能算是人。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伺候她,供她开心的玩具,不能让她开心,那么就该罚,就该打,打死无怨。随即孩子气的看着馨予:“我是谁见了谁头疼的混世魔王,他们谁要是得罪了我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看着对面的小丫头,年龄不大,说话做事却心狠手辣。几乎是姑母的翻版,只是年龄尚小,心计方面却与她娘相去甚远。假以时日若能得姑母大人的真传,想必该有更多的人为此遭殃吧。  收起厌恶的眼光,漫不经心的喝着水,一边喝一边说:“是不是也包括我?若哪天我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你,你会如何?”  “你得罪我?你能有什么得罪我的?在这个府里谁不知道除了我娘,我跟你的关系最好?就算哪天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放心!我也会小人不计大人过的饶了你。”  看樊若冰小小年纪,完全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心里不禁为她的将来担心。转念一想,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必定会离开这里,就算担心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好,那姐姐先谢谢妹妹的不怪之恩了。”  “不客气。”说完站起身来,四下找寻有什么自己喜欢的玩意,拿拿这个,看看那个。  这样的樊若冰对于馨予来说早已看习惯了,便任由着她翻自己的东西,看她翻得差不多了依然没有找到和自己心意的物件。  估摸着她也饿了,顺手拿了点心:“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晚饭还有一会儿呢。”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点心,樊若冰笑嘻嘻的接过来就往自己嘴巴里塞。馨予眼力劲还算可以,按她这种吃法非呛着不可,赶忙递过去一杯水。拍拍她的背,“你慢点吃,我这没有旁人,没人会跟你抢。”  接过水,一骨碌的灌了下去,待气稍稍顺了一点,“跟我抢?在这府里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跟本小姐抢,我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她这幅德行馨予从进樊府的那一刻就清楚得很,无奈的摇摇头:“姐姐这是跟你开玩笑呢,想妹妹你也是姑父姑母的掌上明珠。樊府的千金大小姐,怕是敢得罪你的人还没出生呢。”  听到这话,樊大小姐又想起了方才在街市上与自己为难的小货郎,随即雀跃的拉着馨予坐下。“嘿嘿,馨予姐姐,我问你件事。”  “好,你说!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你知道那个小货郎是谁对不对?”听到这个馨予并不觉得奇怪,以这丫头的性格她若不问,自己才真的会奇怪,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若无其事的冲了点了点头:“对,我的确知道,怎么?你想干什么?”  “嘿嘿,这个。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好去找他。”  “告诉你做什么?你一个堂堂的千金小姐,去找他一个小货郎,你不觉得有失身份。”知道她好奇,知道最后自己一定会告诉她,可这会子偏偏存心要逗她。  见她不愿意告诉自己,小若冰急了眼:“哎!我低声下气的求你告诉我,你怎么还教训起我来了?你爱说说不爱说拉倒!”说完气嘟嘟的趴在桌上拖着腮帮子不看她。  “怎么了?真生气了?你要我告诉你不难,但是你得告诉我你找他,一个货郎做什么?”小若冰抬头白了她一眼,“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哦?那就当我没说,你还是回去吧,免得姑母长时间找不到你担心。若让她老人家担心那便是我的不是了,这罪过我可担不起。”馨予不依不饶的掉她胃口,是因为这丫头既然问了,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她是不会走的,自己这样说了她反而会不打自招。  听到这话,小若冰果然‘投降’了,走到她面前,拽着她的衣袖晃着她的手臂:“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啊,我也没想干嘛。就是觉得那人功夫不错,别人都怕我,就他例外,有那么一点点好奇而已。”听着这话馨予笑了,“就只是那么一点点好奇?”  “恩,就那么一点点。”这话樊若冰说的虽快,却心虚的很,这表姐的聪明几乎是人所周知的。若被她发现丝毫的不实,以后自己不得被她笑话死才怪。就算不会当着自己的面笑话自己,那心里面也一定会笑话自己的。她才不愿意被表姐笑话,所以只能撒了个小谎。  “好,既然只有那么一点点,那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他是谁了。他功夫再好也断然不是姑父、表哥的对手,你若是因为那么。。一点点好奇我看还是算了吧,等姑父他们回来,让他们教你便是。”说完不慌不忙的拿起水壶优哉游哉的浇起花来。  樊若冰不甘心的走过去,一把夺下她手中的水壶,重重的扔在地上:“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见她没有反应,樊若冰猛地摇了摇头:“啊啊啊啊啊!好了,我告诉你就是了,我是觉得那小货郎长得挺好看的,想跟他交个朋友。”  听到这话,馨予顿时无语,这小货郎被这樊大小姐看上好像不是什么好事。一来姑母那关就难过,二来以这丫头的刁蛮任性、古灵精怪的性子,这小货郎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了。心里默默地念着:小货郎啊,对不住了,你自求多福吧。。。  
    “他姓甚名谁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他的随从叫他石公子,每月十五会担着货郎担子,去街市将那些个小玩意儿分给喜欢的小孩子。”馨予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小丫头的表情,原本以为说完她多少该有些喜悦之色,却不曾想越说她的眉头皱的越紧。  “那个混蛋他骗人!他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还说自己叫欧阳天,这个大骗子!”  看着这丫头气嘟嘟的小脸,馨予笑了,这丫头狠劲十足,却心机尚浅。喜欢上那样一个人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好了,若冰,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样说话成何体统?若是让姑母知道,定是要好好教训你的。”  樊若冰一脸满不在乎的瞪着她:“我娘要是知道,我第一个找你算账!”  馨予听她这话早就习惯了,而今这耳朵上都快长出茧子来了,哪里还会真正理会?漫不经心的端着茶碗喝茶,一边喝一边问:“若冰妹妹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自己想要知道的,如今做姐姐的我和盘托出了,你怎的还这般模样?这若有下次让姑母的人瞧见了,姐姐我岂不是落下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名声?这样好了,大小姐您还是快点回去,我这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听到这话,小丫头的气顿时消去了大半,颠颠的走到她面前:“好姐姐,你不要赶我走,我不是气你,我是在气那个混蛋呢。他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名字都是假的。”  馨予瞥了她一眼,放下茶碗:“这些与我何干?你问了,我说了,你气他怎么就把气撒到我身上了?妹妹你这是嫌姐姐寄人篱下的滋味太好受了,还是怎么的?”  “哎呦,我的好姐姐,有我罩着你还有谁会给你气受嘛。要不你告诉我是谁?我去好好教训他,替你出口怨气?”樊若冰歪着脑袋看着馨予眼里的伤感,虽说她小小年纪,这种滋味还是能够感受到一些的。  馨予黯然的摇了摇头,心想着你为我出气?若此时是你娘你还能这般言语吗?“若冰,如果哪天姐姐离开樊府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不知道?”  “姐姐为何要走?是我们待你不好?还是谁给你委屈受了?你倒是说话啊!”樊若冰天生的火爆性子,哪里能够容得了有人在自己眼皮下面欺负她的馨予姐姐?顿时拍案而起:“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是活腻味了?你告诉我那人到底是谁?我不剥了他的皮,拆了她的骨就不叫樊若冰!”  馨予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见:“若冰啊,娘的乖女儿这是谁又惹着你了?剥皮拆骨的,你就不怕吓了你馨予姐姐。”  “姑母您来了?您请做,馨予给您倒茶。”馨予正要起身给她倒茶,只见樊夫人笑嘻嘻的走到馨予面前拍拍她的肩膀,“坐,自己家里不必这般客气。”  樊若冰乖巧走过去抱着她娘的胳膊:“娘!女儿只是气不过,在这樊府里既然有人胆敢给馨予姐姐气受,你说这人该不该教训?”  看着女人这般天真的模样,樊夫人打从心底里笑不出来,这傻丫头也不想想如今在这樊府里除了自己,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给馨予气受?百般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若冰,你先回去,如果饿了就自己去找点心吃,娘和你馨予姐姐有话要说。”  樊若冰看了看她娘,又看了看馨予那不太好看的脸色,心里多少猜到了些。“娘!要我走也行,你答应我件事呗?”  “这孩子,你是不是嫌娘太过的宠你了?也罢,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嘿嘿,若冰就知道娘一定会答应我的,其实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刚刚馨予姐姐说如果有一天她会离开樊府,你能不能想办法让她留下?”  知女莫若母,樊夫人怎么会不明白这小丫头在想些什么?随即便道:“傻孩子,你馨予姐姐大了,总有一天要嫁人的,等有一天她若嫁了人自然是要离开我们樊府的。”  “若冰不要馨予姐姐嫁人,或者娘可以把她许配给哥哥,这样她就不用离开樊府了。”  听到这话樊夫人脸都绿了,“好了!还不给我回去!女孩家家的知道什么?”  “好了嘛!回去就回去,凶什么凶嘛,馨予姐姐走了啊,回头找你玩!”  看着宝贝女儿终于离开了,樊夫人恢复了一贯的作风,眼角撇了下站在自己面前的馨予:“馨予啊,你也大了,该知道分寸的。你怎么好在若冰面前说那些话?”  听到这些话若放在以前馨予定会不安的很,可如今她的心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你要我活在你的淫威之下,我就偏偏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馨予微笑的看着她:“馨予自然明白,姑母您放心,以后馨予说这些话的机会怕是也不多了。”  听到这话樊夫人倒是没有太多的惊奇,相反的好像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馨予,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话姑母也不愿意说的太重,伤了你的心姑母也难过。可现在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那咱们两个索性就把话说开了。”  “馨予洗耳恭听姑母的教诲。”  看着这孩子眼里的坚定,樊夫人更加的确定自己的想法是没有错的,“你刚刚在若冰面前说的话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想利用她的无知帮你留在府里?还想嫁给凌天对吗?”  馨予笑了,转过身去站在门口,完全不像之前那般的脆弱:“姑母果真厉害,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眼睛。您说的不错,若冰虽然生性狠辣,却也有一副侠义心肠。爱打抱不平,平日里与我走的也近,之前姑母既然说了那话,想必也是知晓了馨予的心意。如今的馨予对于姑母来说不过是砧板上的肉,如果不自救,必然会被人分而食之。”  “好!很好!不愧是姑母认识的馨予,这个才是真正的你。”  “谢谢姑母夸奖,有一点还请姑母放心,若日后发生什么事,馨予绝对不会迁怒于您,这是馨予对您唯一的承诺。”  听她这样说,樊夫人心里瞬间蒙上一层阴影,这丫头就算如自己所想,又何以在自己面前这么大的口气?平日里足不出户,也没个朋友,就连身边也因为她自己的要求连个丫鬟都不曾有。如此大的口气又是谁在背后给她撑腰?  
    樊夫人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骨子里却透着无比坚强的馨予,虽然只是背影,却也让人不敢小觑:“馨予的话姑母记下了。”  “也许姑母此刻在猜想,一个外表看上去柔弱无比的馨予,何以一时之间脱胎换骨变成另外一个人。姑母无需为此苦恼,如果馨予没有猜错,姑母之前许下承诺要为馨予觅得如意郎君。且不管此人品貌,才学如何,单论家世定然不会是泛泛之辈,不知道馨予猜的可对?”馨予转过身直面樊夫人犀利的目光,言语中没有丝毫的怯懦,相反带着咄咄逼人的味道。  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表情,樊夫人笑了,优雅的站起身:“馨予果真是聪明绝顶,那是自然,在我樊府出嫁的小姐怎么可以嫁给那些泛泛之辈?馨予放心,姑母此次前来一来是看看你的喜好,二来是看看若冰那丫头在不在你这。并没有其他的意思,馨予还是不要多心的好。”  “姑母说笑了,馨予本就无心,何来多心?”馨予的眼神渐渐变得凛冽,让樊夫人多少有些忌惮,“你怎会无心?姑母看你是太有心了。这些年来馨予已经成为这家里的一份子,你姑父眼看就要回来了,你的婚事自然还是要由他做主的。”  听到这话馨予打从心底里冷哼了一声,表面上却完全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她:“馨予从不曾奢望过什么富贵荣华的日子,但求平平淡淡过完余生。如今看来这样小小的心愿怕是也没有办法完成了,既然如此有心也好,无心也罢,已经不重要了。”  “好一个聪慧过人的馨予,姑母当真是没有错看你,是个明白事理的。至于你和凌天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你们两个不合适。”  “姑母放心,馨予只是对凌天哥哥有好感而已,从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至于之前姑母说馨予想要嫁给凌天哥哥,馨予没有否认,姑母就权当馨予只是心怀一个梦就好。”  “那就好,这会子你也应该累了,姑母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晚饭时候我让他们把饭菜给你送过来。”  听这话的意思,樊夫人是要自己离若冰那丫头远点,也罢。该来的躲也躲不掉,怕也没用:“那有劳姑母费心了,若是若冰妹妹问起,还请姑母告诉她。馨予这几日偶感风寒,她还是不要过来的好。待哪日馨予痊愈了,定当去陪她。”  一语中的的说穿了樊夫人的心事,樊夫人也落得轻松,这和聪明人讲话就是舒服,一点就透,省去了很多的麻烦。随即和颜悦色的敷衍:“既然如此,姑母定当转告,你这几日便好好在此休息,哪里也不要去了。”  “谢姑母关心,馨予会的。”  “那就好!”说完便趾高气昂的离开了,看着她离开,馨予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委屈。  决堤的泪水浸湿了眼眶,抽泣之声让人闻之心碎。在樊府这几年,一直小心翼翼的做人,小心翼翼的做事,从不敢逾越自己的本分。平日里能不出去的便不出去,难得出去透透气,却碰上了这事,让她心里只能不纠结?  且不说自己对凌天的那点小心思,如今这高高在上的姑母在自己这里吃了瘪,以后的日子自然不好过。既然如此,她倒不如给自己挑个好夫婿,早早的离开这个地方。  一路上樊夫人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她虽然知晓馨予的蕙质兰心,善解人意,却依旧自以为是的认为馨予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这自以为是的秘密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想她一个堂堂将军夫人,在这府里的地位可想而知。  自认这府里上上下下被她管得是服服帖帖,百依百顺。如今却在馨予这丫头面前吃了瘪,让她怎能不恨的牙根痒痒。这也就更加坚定了要把馨予嫁出去的念头,她绝对不能把这样一颗定时炸弹留在儿子的身边。  想着想着也就走到了自己屋子门口,看韩管家正在门口迟疑着不敢进去,“韩管家,找我有事?”  听到这声音,老管家本能弯腰低头:“夫人好,老奴来找夫人确实有事。”  “韩管家有事便说,你在府里多年,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讲的。”樊夫人此时到时镇定的很。  韩管家要说事情着实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竟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夫人,出事了,刚刚前方来报,二少爷在和敌人的交战中不幸。。。”  听到这话,韩管家还没有说完,樊夫人便脸色刷白的腿脚发软,不敢相信的看着老管家那张老泪纵横的脸:“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凌天还那么年轻,他怎么会。。。?”  这樊府人怕是把话听岔了,韩管家赶忙解释:“夫人您不要太难过了,二少爷没有死只是伤了一条腿,将军派来的人说明日会让几个人护送二少爷回来,让夫人做好心理准备。”  听了这话,樊夫人半天才缓过劲来,“来人有没有说二少爷伤的怎么样?”  “回夫人的话,来人没有说,但是留了一封信说一定要交到夫人手上。”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带血的书信颤颤巍巍的交到樊夫人手上。  看到这个,樊夫人心里揪着疼,将军带着两个儿子在外征战,她最怕看到的便是带有血迹的书信被人送回来。可就算怕,如今她还是一样得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一边接过信一边对韩管家说:“放心,我没事,你下去吧,让他们准备晚膳。”  “是,夫人,您的饭菜是给您送到房里还是照旧?”  “照旧吧,只是馨予那孩子有些不适,这几天她的膳食你们都给她送到房里。”  “是,奴才记下了,这就吩咐他们去办,不知道需不需要给馨予小姐请大夫看看?”  “不用了,她也没什么大碍。”  “是!奴才告退!”  韩管家说完便退下去了,留下了心慌意乱的樊夫人和那封沾了鲜血的书信。刚刚还在自信满满的要把馨予嫁出去,如今心里却在犯嘀咕,这二儿子到底伤势如何。  坐在椅子上满心纠结的打开信,上面的自己清晰的映入眼帘。。。  
    娘亲在上:  不孝儿让您担心了,实属不该。此次写信前来,是望母亲大人勿念。不孝儿虽伤及筋骨,恐此生无法在和父兄一起上阵杀敌。但如此一来,日后可以常伴母亲大人左右,也好省却母亲大人些许的忧心。还请母亲大人放宽心,等待不孝儿归来!  落款是不孝儿:凌天。看着这字字句句樊夫人的心里难受至极,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成这样了?此生无法再上阵杀敌,岂不是等于人已经废掉了?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更何况这二儿子凌天是最懂她心思的。如今有此一难怎不让她这个做娘的痛彻心扉?泪水划过脸颊,几经风霜的脸上顷刻间衰老了许多,看着熟悉的字。似一把把的尖刀在戳她的心窝,那种痛比伤在自己身上还要让她难受。  可是不管怎么难过、伤心,她都是这将军府高高在上的女主人。对此她必须保持一贯的作风,免得让下人看了笑话。  不知过了多久,泪水已经干了,心痛的感觉也没有那么强烈了,韩管家在门外轻声唤着:“夫人?晚饭准备好了,小姐还在等您呢?”  听到这话,樊夫人迅速的擦干眼泪,收好那封带血的书信,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屋子:“我知道了,走吧。对了,吩咐下去二少爷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小姐,尤其是馨予。”  “夫人放心,几个知情的老奴已经通知过了,断断不会让两位小姐知道的。”  韩管家一路小心翼翼的跟着樊夫人,他在樊府多年,对这位外表狠辣的樊夫人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二儿子是她的心头肉,如今无巧不巧的偏偏是他受了这样重的伤,前线八百里加急送信赶来。不为别的,只为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有此可见这二少爷的确是心细如尘。就算自己有这样一个儿子,想必也会疼爱有加的吧。  看着樊夫人走路的姿态,完全看不出她的伤心,这种把伤心泪放在心里的人怕是不多,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就凭这点,韩管家对她打从心里佩服的很。  去餐厅的路很短,没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娘!您终于来了,女儿还以为您生女儿的气不来吃饭了呢。”樊若冰不知所以的跑过来,笑呵呵的挽着樊夫人的手。  樊夫人倒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举动,只是看了看她:“娘生你的气,生的完吗?你哪天不是到处给娘闯祸的?娘要是都生气恐怕早就去见地府见阎王爷了。”  “呸呸呸!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混世魔王的娘,就算那阎王爷也得忌你三分。我娘长命百岁,若冰保证!”一边说话还一边伸手做发誓状,逗的樊夫人哈哈大笑。  “你啊,就是嘴甜!如你的吉言,娘长命百岁!”  “嗯!”  说完母女两人相依坐下,饭菜早已摆放好,樊夫人看了一眼身边的下人,“韩管家,让他们都下去吧,今天我只想和小姐好好吃顿饭。”  “是。”说完两旁站着的下人纷纷散去,就连韩管家也退下了。  看人都散了,樊夫人笑盈盈的看了一眼樊若冰:“吃饭吧。”  “娘!你今天有些不一样。”聪明的樊若冰从有记忆开始,就从来没有吃饭的时候下人不在的,今天的娘看起来怪怪的。眼里似乎还有残留的泪水,这让她很是好奇,那样坚强的娘为什么会哭?  听到女儿的话,樊夫人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脸上划过一丝伤感的微笑:“娘没事,若冰乖,好好吃饭,可不许再剩了。”  “哦。”就算再好奇,娘不愿意说,樊若冰给不敢多问,心不甘情不愿的端起饭碗。一边吃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她娘,心里惴惴不安。早上借机狠狠地打了奶娘的板子,刚刚问了下人才知道奶娘高烧未退,这要万一真被自己给打死了,爹回来还不得打死她?  即便如此,看娘现在这副样子,樊若冰还是没有告诉她的胆子。泱泱的扒拉着碗里的白饭。  半晌,樊夫人感觉有什么不对,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正扒饭的宝贝女儿:“若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娘?”  听到这样的问话,樊若冰心里在打着鼓,娘问了不说也不好。万一要真有个什么事,也许娘可以帮她,于是咬咬牙,放下手中的碗筷。慎重的看着她娘:“娘,女儿是有件事情不知该不该讲?”  “又闯什么祸了?”  “不是啦,今天早上打了奶娘的板子,这会听说她的烧还没退,不知道会不会出人命啊。”  听着女儿的描述,樊夫人处变不惊的拿起碗筷继续吃饭:“傻女儿,不就是一个下人嘛,她挨打那是她做错事,若当真被打死了,也与人无尤。”  这话让樊若冰的心瞬间沉到了冰水里,懦懦的看着她娘:“其实,其实。。。”  “你这孩子,有话就说,难得只有娘和你在一块吃饭,没有旁人,这说话倒怎么还吞吞吐吐起来了?”樊夫人有些不耐烦了,为了二儿子的事本就心烦,偏这宝贝女儿说话也不痛快,让她怎能不闹心?  “娘,我说了哦,说了您可别骂我?”  “你要再不说,我就打你!”伸手就要抽她,吓得樊若冰赶忙招了:“其实奶娘没有推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这若是让爹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听着女儿的话,樊夫人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少不更事的女儿尚且知道怕字怎么写,自己又怎会不知道?奶娘进府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一直陪在女儿身边。之前曾经听到下人嚼舌根,说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常常出现在将军面前,两人相谈甚欢。甚至更有人说这将军回来,就会打破曾经对自己许下的诺言,将她收入房中。  正因为如此,今日自己才会纵容女儿对她大打出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将军回来在即,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要先治好了她的伤,才好再做打算。  镇定了心神之后看着女儿一脸的慌张,樊夫人淡淡的笑了一下:“若冰,不碍的,万事有娘在,不必惊慌。”  “娘,真的没事?”  “没事!放心,吃完饭回屋好好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听到娘说没事,樊若冰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只是她万万想不到第二天发生的事情会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看着女儿开心的吃饭,樊夫人心里无比的满足,只是这接下来的事情,会让自己头痛不已。草草的吃完了饭,强忍着内心的煎熬,脸上挤出一丝的微笑:“若冰,吃饱了吗?”  “恩,吃饱了,吃的好饱。”樊若冰沉浸在扔掉包袱的喜悦之中,丝毫没有留意她娘此刻的惴惴不安。  “吃饱了就回房吧,娘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好。”说完还不忘在她娘脸上亲了一下:“那女儿走了,刚好去看看馨予姐姐。”  听到这个,樊夫人的心跳顿时慢了半拍,她之所以让馨予离这丫头远一点。就是不想她们走的太近,这丫头反倒会成了馨予的帮手,自己的绊脚石。如此一来若馨予当真怀着歹心,这樊府上下定会鸡犬不宁。  想到这里,赶忙叫住她:“若冰,你馨予姐姐偶感风寒,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休息的好。”  “不对啊,刚刚在她那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一会的功夫就偶感风寒了?”  “让你不要去就不要去,娘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看着宝贝女儿一脸的不相信,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娘您别生气,我不去便是了,这就乖乖的回房休息。”  “嗯,去吧!”  和颜悦色的看着女儿离开的步伐,樊夫人依然不放心,“韩管家!”  “老奴在,敢问夫人有什么吩咐?”  “派人跟着小姐,千万不要让她去找馨予。”  虽然不是太明白夫人为何阻止小姐去找馨予小姐,韩管家一个佣人除了听命也没有别的路可走,“老奴这就去办。”  “你先去吧,回头带我去找小姐的奶娘。”  听到这话,韩管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夫人这是要做什么。那也就是只剩下一口气的下人而已,身份尊贵的将军夫人何以非跟她过不去?不由得打从心底为她捏了把冷汗。  “韩管家!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樊夫人微带怒气的语气让韩管家猛地回过神来,“老奴听到了,这就去办。”  “去吧!”  看着韩管家离开,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樊夫人的心里顿时百感交集。有哪个做娘的不希望自己的子女一生平平安安的,可如今女儿仗着自己的宠爱犯下大错。若这奶娘真的就这样死了,以将军的个性怕是得有人偿命。  再加上这二儿子凌天明日就要回来,看信中所写虽无性命之忧却也伤势较重,回来之后恐也需要些时日才能行走自如。外表柔弱却聪颖过人的馨予更是自己的心头大患。  如此多的事情叠加在一起让他的心里好乱,关键是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她甚至于不知道该找谁去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将军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堵住这百十来号人的嘴谈何容易?  想着正出神,“夫人!”  “小姐回房了?”  “回夫人的话,小姐的确要去找馨予小姐,被老奴拦下了,也派了人在那守着。”韩管家小心翼翼的回话,低着头不敢看夫人的表情。  “行了,去奶娘那走一趟吧,现在那可有什么人在伺候着?”  “回夫人的话,翠儿那丫头在那守着呢。”  “请大夫了没?”此时的樊夫人唯一想做的就是保住奶娘的命,她不同于其他的下人,没了找个坑埋了也就罢了。她在樊府多年,一直陪伴在女儿身边,别说将军会不会追究,怕是这两个儿子对此事也不会袖手旁观。大儿子今日回来那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听到夫人的问话,韩管家有些为难,“这。。。”  “这什么这,请了就是请了,没请就是没请,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如果没请,现在差人去!”樊夫人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此时的她哪里还有时间去听管家这般的吞吞吐吐。  只是这样的樊夫人是韩管家从未见过的,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回夫人的话,奴才见她奄奄一息怕闹出人命不好交代,便斗胆让小顺子去找了魏大夫来给她瞧瞧。”  “魏大夫怎么说?”  “魏大夫说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她能不能撑过今晚了。。”韩管家说着这话,后背是直发凉,敢情这夫人一改常态的关心小姐的奶娘,是怕人若死了,将军回来会追究。纵使如此,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最起码夫人有顾忌,此时去才会千方百计的保住她的性命。  想到这里,果然耳边传来樊夫人着急的声音:“韩管家,待会你让顺子给我再跑一趟,无论如何去把魏大夫给我请过来,记住不惜任何代价先保住她的命再说。”  “是!老奴带您过去之后就让小顺子跑一趟。”韩管家说的很轻松,事实上他也是真的轻松,之前魏大夫开得药都是下人们能够吃得起的药。如今主家发话不惜一切代价,就是说药材可以用最好的。  走到奶娘的屋子门口,翠儿的声音传来:“顺子是你吗?”  “翠儿,还不出来!夫人来了!”  听到这里,翠儿赶忙从房里走出来,唯唯诺诺的低下头:“夫人好!”  “恩,她呢,现在怎么样了?”  “回夫人的话,还在发高烧,之前魏大夫开得药似乎不太管用。这会出了好多汗,还在说胡话呢。”  听着翠儿的话樊夫人心里直发寒,她就算要死也不能这个时候死,她若是这个时候死,将军回来知道了,恐怕宝贝女儿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想到这里,猛地转头瞪着韩管家:“还不快让小顺子去请大夫还在等什么?”  “哦,是是是,老奴这就去!”  此刻的翠儿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夫人的做事手法一向干净利落,之前让人打了莲姨,如今却亲自前来。不仅如此还让人去请大夫,这完全不像她的作风,正在怀疑夫人是哪根筋搭错了。就听见:“你跟我一起进去看看。”  “是,翠儿遵命。”说完懦懦的上前搀扶着她往屋子里走。  
    走进屋子里,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扑鼻而来,这让樊夫人瞬间皱起了眉头,拿出手绢掩着鼻子。  看她这样的嗤之以鼻,翠儿在心里不知道骂了她多少遍,下令打了人,怕把人真就给打死了,还自个儿过来瞧,这样的心态根本就是变、态。下人怎么了?下人也是人,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如今好了听说将军老爷要回来了,怕人死了不好交代,破天荒的跑这下人房里来。这根本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嘛。  心里骂嘴上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跟着。只见樊夫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莲姨,此时的莲姨满头大汗,人在昏迷中还一个劲的嚷嚷:“夫人,求求您了,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推小姐,冤枉啊!”  听到这话翠儿恨不能走过去好好的赏夫人一个大嘴巴子,心里揪心的疼。莲姨虽说只是小姐的乳娘,这下人们对她却尊敬的很,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的那副好心肠。在她面前翠儿就感觉到自己在娘身边,那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温暖让自己闯过了一道道难关。  如今景物依旧在,人还是当初的那个人,只是这身受重伤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去。正在惋惜中,“翠儿,你在这好好守着,那些个杂务也不用干了,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说的。我就先回去了,这有什么情况,回头让小顺子速来告诉我。”  “翠儿知道了。”说完退到了一边给她让出一条道来,心里盼着跨门槛的摔死她。正想着,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哎呦”声传进耳朵里。本能的抬头去看,就发现樊夫人正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强忍着心中的笑意,赶忙上前去扶她,“夫人,对不起让您摔着了,需要我找人扶您回去吗?”  听到这话,樊夫人似乎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甩开翠儿扶着自己的手,故作镇定的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不用了,你就在这待着好好照顾她,如果她有个什么闪失你也可以陪她一起去了。”  “是,奴婢知道了!”目送着她离开,翠儿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这叫什么来着?现世报,活该!樊夫人前脚走,韩管家后脚就回来了。  看了看那一瘸一拐的背影,回头再看看翠儿,满心的疑惑:“夫人这是怎么了?”  “哈哈,你都不知道刚刚她要走,我就在心里念叨,摔死你,摔死你,你猜怎么着?真摔了,哈哈哈,笑死我了。”韩管家看着她笑的前俯后仰的模样,“你呀,好了,不要笑了,夫人是有心事才没有惩罚你。”  “我管她有什么心事呢,她有心事,我还有心事呢。这次若是莲姨大难不死,以后总有一天一定要把今日所受的苦,十倍百倍的还给她。”听到翠儿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让韩管家顿时恍然大悟。  “行了!你还说!你莲姨这次挨打都是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惹得祸!”翠儿不解的看着发怒的表情,满心的疑惑:“韩管家,您老人家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有事!你刚刚说什么?等你莲姨好了把她所受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给夫人?”  “对啊,是我说的。”  “荒唐、胡闹!我之前还一直纳闷,夫人这次为什么纵容小姐对她下此狠手,现在我算是想明白了。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说老爷看中了莲姨就收了她,你们知不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被他这么一说翠儿瞬间也是恍然大悟,惊讶的看着唉声叹气的韩管家:“您老人家是说夫人这次下狠手是因为听了那些话,心里不痛快,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拔去莲姨这颗眼中钉?”  “如果不是这样,你倒是告诉我,你莲姨平日里从不与夫人结怨,今日夫人为何在看了小姐鞭打她之后,还要命我等重重的打?”韩管家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摇头,之前他这么就没有想到呢?如果想到兴许还能让她少遭点罪,想到这心里就懊恼的很。  听着老管家的话,翠儿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难受极了,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无助的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莲姨,泪水瞬间如黄河决提般奔涌而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平日里没有少受莲姨的照顾,只是希望看到她好,便偶尔议论那么几句,却不曾想这样反倒害了她。”  “你们啊,在府里的日子都不算短了,怎么就不知道轻重呢!我听到一次提醒你们一次,你们就偏偏不长记性!现在好了,你莲姨还不知道挺不挺得过去。她若万一挺不过去我倒要你们这帮多嘴的丫头良心何安!”  翠儿一边哭一边往床边挪去,好不容易挪了过去,看到那张惨白的脸心猛地一颤。不假思索的给了自己一耳光,然后趴在床边嘤嘤的哭:“莲姨!都是翠儿的不是,翠儿不该乱说话,是翠儿害了你。所以翠儿求求你一定要挺过来,否则。。。否则翠儿也活不下去了。。。。莲姨!”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看看你莲姨现在那一脸的汗,还不快给她擦擦,好歹先让她把烧退了,我去给你打冷水!”说完韩管家拿着脸盆就往井边跑。这样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沉浸在自责中的翠儿瞬间回过神来,胡乱的抹着自己脸上的泪水:“莲姨,对不起,都是翠儿的错,翠儿现在就想办法给你降温。”  轻轻拉开她的被子,一股残留的血腥味瞬间扑鼻而来,翠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利索的找来帕子,刚好韩管家的水也打来了,“韩管家您先出去吧,这儿暂时交给我。等魏大夫来了,你知会一声。”  “好,你小心伺候着,千万不能有丝毫闪失,否则你我的罪过就大了。”  “知道了。”说完便将装满井水的脸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小心的为她擦汗,出手极其的轻,生怕弄疼了她的伤口。更不敢哭,若哭了,泪水滴在伤口上,怕是等于在伤口上撒盐了。  冷帕子一个接一个的换,用手背试了一下她的体温,顿时心里有着些许的激动。虽然温度还还有恢复到正常体温,但总算是有所好转了。  就在这时,小顺子拉着气喘吁吁地魏大夫赶到了。  
    “慢点!慢点!我这一把老骨头的弄散了架你们养我啊?”魏大夫一路被小顺子拽着,此刻早已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  “魏大夫,救命啊!这医者父母心,您就受点累,就当小顺子求您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翠儿赶忙从里屋出来放下手中的帕子:“魏大夫,您总算来了,不是夫人发话,我们都不敢再去请您了。”  魏大夫没来及说话,就听见:“翠儿!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些话岂是你一个丫头议论的?”  “你冲着翠儿嚷嚷什么啊?你们樊府就没有消停的时候!之前过来我要不是看在翠儿的份上,才不过来呢。你们家那只母老虎就是可恶,今天怎么了?经搭错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惜任何代价?我呸!我行医数十载,就没见过这样不拿下人当人的。”韩管家顾不上喘气气不过的和韩管家理论了起来。  “老哥!你就不要在这瞎耽误工夫了,快给看看,她还能不能活?”这个时候韩管家哪里还有心思跟他斗嘴,这要斗嘴以后有的是机会,现下救人才是最要紧的。  小顺子放下药箱,看着魏大夫:“好了!千不是万不是都是我们的不是,不该让您老人家受累,可是这救人要紧,您老人家就快点吧。”  “慌什么!慌什么!我又不是神仙,你们以为有银子就是万能的?大夫也会死,有再多的银子都是不管用的。”说完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翠儿,你说说看她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哦,之前烧的厉害,满嘴胡话,您开得药喝下去了,却好像完全不管用。这会像是好多了,虽然还在发烧,已经没那么厉害了,也不说胡话了。”  魏大夫不慌不忙的听她说完,自己的气也差不多顺过来了,转头看着翠儿:“你怎么了?好像很累的样子,这眼睛怎么了?红红的,哭了?”  听到他关切的话语,翠儿羞得无地自容,竟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魏大夫,翠儿求求您一定要救活莲姨,都是翠儿不懂事才会害得她被打成这样。您若能救活她,翠儿的命以后就是您的,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行了!你给我起来!胡闹!我一不是菩萨二不是你的父母,你不需要跪我!”这丫头的话让他听起来极不舒服,感情自己在她心目当中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您不答应,翠儿就不起来!”这会翠儿也不知道是那根经搭错了,执意不肯起来,小顺子拉了都不管用。  韩管家瞪了一眼她,气的直发抖:“翠儿!还不快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在这瞎胡闹干什么呢,魏大夫肯来不是为了救你莲姨,他大老远过来干嘛的,要你多此一举!”  “韩老头!你凶什么凶!翠儿惹着你了?你再这么跟她说话,我还不救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一看这魏大夫闹起了脾气,韩管家心里当真是没底,别看他平日里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骨子里倔的很,他若真生了气,不管主家是什么人他完全不理会。“好了,老哥,你就不要跟我置气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赶紧救人吧。”  “救什么救!救活了再给你们打得半死不活的?不是我说你们,下手就不能轻点把人打成这样你们还有理了?”  “我们这不也是没办法嘛?”  “哦,没办法就下狠手?只顾自己保命了?那樊夫人再可恶不过就是个下令之人,你们呢?她若死了,你们都是凶手!”  听到这话韩管家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反倒是翠儿哭了起来,不为别的,就为那凶手二字。若说樊夫人是凶手,那自己才是罪魁祸首,要不是自己和那些小姐妹,私下议论莲姨和老爷的事情。估计夫人也不至于一时之间狠到想要了莲姨的命。  “丫头!哭什么哭!人死不了,用不着在这哭丧!”这魏大夫什么都无所谓,就是看不得翠儿哭,听见她这一哭,自己的心烦的很,顿时火冒三丈拎着药箱就要走。  看到他要走小顺子赶忙拦着,“翠儿,求求你了别哭了!”这倒也管用,翠儿听到这话立马就不哭了,迅速的站起来跑到魏大夫面前,“您刚才说什么?莲姨死不了?就是说莲姨已经没事?”  “死不了!死不了!听不懂人话啊!”魏大夫没好气的瞪着她,这大少爷走的时候对自己本就有关照,让他尽可能的好好照顾翠儿。再加上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丫头,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所以一直以来只要是这丫头想要救的人,自己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救。  喜欢看到她笑,现在倒好她偏给自己哭,这哪里能够怪他生气哇,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关心则乱,这话如今看来一点都不假。  “魏大夫万岁!”说完得意忘形的捧着魏大夫的脸,令人咋舌的在他满头大汗的脸上亲了一下:“谢谢你!谢谢你!”  小顺子不敢相信的揉着自己的眼睛,似乎感觉自己看做错了,翠儿的心不是一直在大少爷那的吗?怎么会。。。  韩管家虽然一时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但是他明白之前自己的话说重了。给了这丫头太多的压力,这会乍一听到莲姨没事了,有些过分的举动倒也是情有可原的。转头看着魏大夫,一张老脸比红苹果还要红,正错愕的看着翠儿又蹦又跳的。“丫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你还知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啊,你是魏大夫!我没事,真的没事。”  “没事,你这是什么意思!”魏大夫指着自己的脸,恼羞成怒的对着她吼,气的直发抖。  翠儿倒是没事人一样,笑呵呵的走过去仔细的看着他:“你没事啊,脸上不脏!不过血色倒是不错,红红的。”听到她这话,小顺子和韩管家对视一眼,瞬时哈哈大笑。。。。  
    “笑笑笑!笑什么笑?还有你,丫头我都一把年纪了,你一定要让我晚节不保才满意是啊!”魏大夫满脸通红的瞪着翠儿,心想这丫头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当着其他人的面跟自己开这么大的玩笑。他们要是不说出去还好,这要是说出去,以后自己这张老脸还怎么见人啊。  翠儿听到他说的话,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走过去盯着他看,还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魏大夫,您老人家说笑了,我不过是一时兴起,对不住了啊。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小丫头计较。不过翠儿要好好地谢谢您,莲姨能够保住性命全凭您精湛的医术,改天翠儿做东请您好好地吃上一顿。”  魏大夫赶忙摇手:“算了吧,你请吃饭到头来还不得我老头子来掏钱,划不来。”  “老哥,不开玩笑了,你就刚刚看了那么一眼就确定她死不了?”  面对韩管家的怀疑魏大夫立马转过身去瞪着他:“你是怀疑我的医术呢?还是希望她死呢?我就想不明白了,这樊府的夫人小姐变态,怎么也养了你们这群变态的下人。”  韩管家一时语塞说不出话了,翠儿看着他这股子有火发不出的模样心里暗自偷笑。这韩管家人不坏,可是就是心眼太实,每次夫人小姐说要打谁,他总是不折不扣的打完。生怕主子一个不高兴拿他开刀似的,院子里的奴才婢女们是敢怒不敢言,可每次遇到魏大夫不管是什么事他总会碰的一鼻子的灰,就像现在这副样子。  顺子是听不下去的,他明白韩管家也有他的无可奈何,“魏大夫,您就不要说韩管家了,您是不知道内情。这樊府从来都不缺伺候的人,这一旦没人用了,随便到外面都能找来十个八个。我们本就贱命一条,哪天一个不留神做错了事,指不定小命就没了。可是韩管家不能因为一个人做错事,手下留情了,反倒害了其他人跟着一起遭殃,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啊。”  “呦,小顺子看不出来啊,你平时闷不吭声的,这嘴巴还挺会说的。那我问问你,如果今天被打的是你,你是想就这么死了呢?还是希望有人手下留情,放你一马呢?”  魏大夫的话让小顺子猛地一颤,奶娘之前没有要求过他们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求夫人,为的是不让他们为难。如果当时被打的是自己,会不会是一样的结果?  “怎么?答不出来还是不好意思答了?我告诉你们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真正不怕死的,尤其是这么个死法!樊夫人那个母夜叉就算再厉害,也就是个女流之辈,她又不懂医术。这伤情还不是由得我们这些大夫说?她让你们打,你们意思一下也就行了,她会闲的没事做把你们的伤口掀开来看啊!”  听他越说越气,翠儿赶忙扶着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您老人家是不知道,早年夫人也是一名武将,这板子打的轻与重她一听便知,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不敢怠慢。一个人伤了,别人还能和着一起想办法帮他治伤,若是大家都受罚了,那谁来照顾他们?”  “行了,丫头,你不用说了。老头子我说不过你,今天既然来了,我也不走了,在这看着。如果病人的情况有变,我也好及时救治。”  “就知道您是菩萨心肠,对了,夫人刚刚走的时候说,这有什么情况让顺子去回她一声。”  翠儿的目光转向一旁怏怏不乐的小顺子。  “我才不去呢,前脚打人,后脚救人,好赖人都是她做。天底下就没有她这样的,现在得亏是魏大夫医术高明,这要换成其他人,莲姨的命要保不住,下个遭殃的又不知道会是谁了。”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听他说的话,翠儿笑了:“如果莲姨救不活,下一个遭殃的绝对不会是你,你还不够分量。夫人说了莲姨若有什么闪失,我就可以跟她一起去了。”  “夫人当真这么说?”韩管家一脸的不相信,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夫人会跟翠儿这样说话,这完全不是她的风格。想必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乱了心神,怕老爷怪罪下来,第一个遭殃的便会是那个到处惹是生非的小姐。  “翠儿知道您老人家不信,当时翠儿也不信,可是翠儿要告诉你这是真的。也许是大少爷之前回来对夫人说了些什么,夫人的态度才会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吧。”  翠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当然中,韩管家心里当然明白根本不是翠儿所想的那样,大少爷说的话就算夫人听进去一些也不至于如此有悖常理。亲自前来探望一个被自己下令打伤的奴婢,更何况以前被打的半死不活,甚至送掉性命的她都不带正眼看的。如今不仅来看了,还下令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把她给救活,这其中除了怕将军怪罪,二少爷受伤,应该还有其他的事。  “反正我不去,打死都不去,哪怕让夫人多担心一分钟都是好的。”  看着小顺子这副德行,再想想夫人为人母的苦心,韩管家有些呆不住了:“你不去可以,回去好好歇着,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你做呢,夫人那还是我去跑一趟吧。”  说完便转身往樊夫人的屋子走过去,翠儿看他走了,“顺子你也回去吧,忙了一天了,也该累了,这有我呢。魏大夫说莲姨没事,就肯定没事,你也不用担心了。”  “那我先回去了,魏大夫,我走了啊,明天早上我送您回去。”  魏大夫不耐烦的瞪着他,“行了!回去吧,我可不想看到你们一个个被打倒的打倒,病倒的病倒。”  顺子走了,魏大夫也困了,准备趴在桌上睡,“等等,我去屋里给您拿块毯子,您老人家可别冻感冒了。”说完便进里屋拿毯子去了。  魏大夫看着她,心里暖暖的,如果自己的女儿还在,差不多也该像翠儿这般年纪了。。。  
    “魏大夫给!”  接过毯子,看着她那张甜甜的笑脸:“丫头,看到你莲姨没事是不是很开心啊?”  “当然了,你都不知道翠儿从小到大都不知道爹娘是谁,是樊老夫人在的时候好心收留了我。进府后才知道做奴婢的不易,直到那年小姐出生,莲姨应招入府。”  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魏大夫感觉到了她生存的不易,不愿让她想起太多不愉快的事情。“好了不说这个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没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翠儿早已看开了。您能不能告诉我莲姨以后需要注意些什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既然她是因为自己的嘴快才会险些丧命,若她日后落下什么病根,自己会内疚一辈子的。  听她说的话,魏大夫顿感不安,这莲姨怎么说也有四十岁上下了。身子骨原本就不是太好,这会又遭此大难,险些送命。若说完全不会落下病根,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可若是告诉她实情,以这丫头的性子。。  “魏大夫,你老人家说话啊!”  “丫头,在老夫告诉你实情之前,你得先回答老夫一个问题。如果答案令老夫满意,就告诉你。”  看着他慎重其事的表情,翠儿心中多少有些不安,她知道眼前这个怪老头的脾气,如果自己不答应,他一定会瞒着自己。“好,您问吧。”  “问题很简单,如果她因为这次的事落下病根,这起因又是因为你多嘴,如果不幸因此落下病根,以后的日子你会不会把她当做亲人一般照顾?”  听到这个翠儿差点没笑出声来:“您老是逗我玩呢吧?”  “丫头,你看老夫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翠儿仔细的看着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完全看不出一丝开玩笑的样子。翠儿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他问这话是意味着莲姨就算好了也会病痛缠身,所以才会有此一问?“您老人家这么说是不是等于告诉翠儿,莲姨就算无性命之忧,也会。。。?”  魏大夫面对难色的点了点头,“所以,丫头,刚刚那韩老头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做下人难,做一个惹主人喜欢的下人就更难,你这丫头是个直肠子,肚子里藏不住话。但是你要知道祸从口出,这次你莲姨是侥幸没事,下次呢?下下次呢?是不是每次都会这样幸运?”  听到他的话,翠儿刚才的愉快心情一扫而空,脸上的表情跟苦瓜无异,“那您能不能告诉翠儿莲姨以后会怎么样?”  “你还没有回答老夫的话,若她真会落下病根你会不会把她当亲人一样照顾?”  “这点您放心,翠儿一定会的。”  听闻此话,魏大夫满意的笑了,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她:“丫头,要想保护想要保护的人,首先要让自己变强,这个道理你懂吗?”  翠儿一头雾水的看着他,这怪老头就是怪老头,这都是哪跟哪啊,“您老人家就不要跟翠儿绕弯子了,翠儿没读过什么书,也听不懂您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再者说了把莲姨当亲人一样照顾和变不变强一点关系都没有,翠儿只想知道莲姨的身体需要注意什么就好,您就明明白白告诉我就好。”  “丫头,就算我告诉你,你敢保证她以后不会再挨打?你就敢保证樊夫人和她混世魔王的女儿会不再找她麻烦?把她当亲人一样的照顾你就以为这么容易?”  一席话如当头棒喝一般让翠儿瞬间清醒,魏大夫说的不错,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身处樊府,随时都可能因为一些事情性命不保,以前的自己无牵无挂,死了倒也不怕。如今自己答话答得痛快,无形之中等于承担下一份责任。  想到这些,翠儿满脸疑问的看着他:“好,您倒是说说看如今让自己变强?”  “哈哈哈哈,翠儿,这个还要老夫教你吗?”  看他若有所指的样子,翠儿的心乱了,这怪老头不是要自己。。。“您不要告诉我让自己变强的意思是大少爷?”  “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翠儿听到这话哪里还能够坐得住,立马站起身来瞪着他:“您老人家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开什么玩笑?翠儿对大少爷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更不想和那个樊夫人有任何的瓜葛。否则翠儿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傻丫头,你跟大少爷是郎有情妾有意,又何必拘泥于世俗之见?”魏大夫随着站起身绕到她身前看着她那张恼羞成怒的小脸。  “大少爷文武双全,要学识有学识,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而翠儿不过一个卖身为奴以求得三餐温饱的下人,身份悬殊。就算翠儿肯,大少爷也未必看得上翠儿,再说了夫人是一定不会同意的。与其幻想那些不实际的东西,翠儿情愿脚踏实地的做人。”  避过魏大夫的目光,缓缓走到窗前,看明月当中,感慨万分。其实她又怎会不知道大少爷对自己的心思?前方战事告急,他风尘仆仆的归来,没有去找他娘,而是先来看自己,这样明显的举动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会懂。  “丫头,以你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大少爷的心思。半年前大少爷随将军出征,临行之前还不忘来找老夫,让我好好的照顾你,说不怕别的,就怕你心直口快的性子给你招来麻烦。此番心意你是当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听着魏大夫的话,翠儿百感交集,大少爷对自己的好她怎么会不知道?如果樊夫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兴许自己还会有所奢望,可惜她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若自己不自量力的跟大少爷好,自己丢掉性命是小事,让大少爷夹在中间难做人就不好了。再加上还有那么个混世魔王的小姑子,她想想都会怕,有怎么可能接受大少爷的那番深情厚谊?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黎明杀机毁灭打击技能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