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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中国第2新闻中心 史上最强碟评Eluveitie和新专辑 民谣金属新浪潮本周上演 Powered By phpArticle Version 2.0.1
史上最强碟评Eluveitie和新专辑 民谣金属新浪潮本周上演
Eluveitie乐队Helvetios专辑全译注(全文完)
Eluveitie乐队Helvetios专辑全译注(译毕)Kya2012.May.32012.Jun.17 更新2013.Jan.17 更新此专辑试听:
图:脱胎于古希腊-凯尔特传统符号triskelion的Helvetios专辑封面。高卢人将自己视为迪斯神(拉丁语Dis-pater,迪斯-父神)的后代,而且以夜、而不是日来计算时间,不知这是否是这张表达民族性的专辑封面采用黑色作为底色的原因(而不仅仅是旋律死亡金属这一重原因)。值得注意的是,“高卢人将自己视为迪斯神的后代”的说法源自凯撒(《高卢战记》,卷六,P.141),而迪斯神是拉丁姆地区古罗马人的土生冥神(起初并不同于希腊神Hades),并非高卢神祇,凯撒在此只是以罗马人的冥神来称呼司掌相似职能的高卢神,正如在《高卢战记》中他也曾经提到过高卢人的墨丘利神(Mercurius)。在后期的高卢拉丁化过程中,高卢的神祇便开始与罗马人的相互融合,变得混淆不清(正如罗马人的与希腊人的相互融合)。据我猜测,凯撒所称的迪斯神,就是高卢冥神“安芬”(Anwwn),或称“安托诺”(Antumnos)。此神可见于下文歌词之中。
图:Triskelion。Triskelion源自希腊语tri-skolos,意即“三条腿”,标有这一符号的文物在古罗马、古希腊和古高卢地区均有出土。在现代语境里,这一符号表示着“异教”,许多中世纪乐队、特别是异教中世纪乐队尤其偏爱这一符号,如有一只乐队正名为Triskelion。这不是本文重点,顾不赘述。顺带一提,这一符号蕴含的意义还有“行走、奔走”,国内春秋航空公司的标志正源自此(表示“旅游”的含义)。
图:发现于高卢地区的带有triskelion符号的古代铸币。前言:Eluveitie乐队的名字本身就有着特定来源,维基百科如此写道:The name of the band (Eluveitie) comes from graffiti on a vessel from Mantua (ca. 300 BC).[10] The inscription in Etruscan letters reads eluveitie, which has been interpreted as the Etruscan form of the Celtic (h)elvetios (“the Helvetian”), presumably referring to a man of Helvetian descent living in Mantua.从《高卢战记》中我们也推断得知,古典时期的高卢人是懂得使用希腊字母拼写自己的语言的(但是,好像没有书面文献流传至今)。在整个高卢地区被征服以前,古罗马人将亚平宁半岛卢比孔河(Rubicon)北、比利牛斯山(Pyrennes)东北、莱茵河(Rhine)以西、大西洋以东地区称为“迦利亚”(Gallia),或“高卢地区”。古罗人将高卢地区的北部、今布列塔尼地区和英格兰南部地区称为布立吞尼亚(Bretonia/Britannia),将居住在此的人称为布立吞人(Bretonica/Britannica);将比利牛斯山以西、今西班牙地区称为伊比利亚(Iberia),将居住在此的人称为伊比利亚人(Iberica)。从民族分布上看,凯撒所著《高卢战记》的开篇便是“高卢全境分为三部分”(Gallia est omnis divisa in partes tres, quarum unam incolunt Belgae, aliam Aquitani, tertiam qui ipsorum lingua Celtae, nostra Galli appellantur.),这三部分指的分别是比尔及卡(Belgica)、克勒提卡(Celtica)和阿奎坦尼亚(Aquitania),居住在这三个地区的人分别被古罗马人称为比尔及卡人(Belgica)、克勒提卡人(Celtica)和阿奎坦尼卡人(Aquitanica)。从地理上看,阿尔卑斯山将高卢地区一分为二,分为南、北高卢地区。其中山南高卢地区(拉丁语Cisalpina)与古罗马沟通较为密切,在公元前121年被罗马共和国征服,罗马共和国在此建立了奈波高卢行省(Provincia Narbonensis,其中今日法国南部毗邻地中海城市马赛(Marseille)正在这一地区,当时称为马西利亚(Marsillia),其实马西利亚最早为希腊人殖民地,后被拉丁民族统治);北高卢地区则直到凯撒时期才被古罗马征服。克勒提卡地区与阿奎塔尼亚地区以加隆纳河为边界,克勒提卡地区与比尔及卡地区以马特隆纳河和塞广纳河为边界。古罗马在征服高卢后将整个高卢地区划分为三个行省,对这三个行省进行地区划分的依据便是这三个地区的民族性质。凯撒在史书中称克勒提卡地区的人为高卢人,而克勒提卡人是罗马人所称的“高卢人”对于自己的称呼。可见,古罗人观念中的“高卢人”可分广义和狭义两种。广义的“高卢人”指的是整个高卢地区三个地区的人;狭义的“高卢人”指的是克勒提卡人,即克勒特人。客观的史实与艺术加工有时需予以区分。高卢战争的时间一般被认为是在公元前58年至公元前51年之间,但罗马军团直接与西迁的赫尔韦氏人交锋的战争仅打了一年左右(公元前58年至公元前57年,第一场大型战役是公元前58年春的比布拉克他战役(Battle of Bibracta)),标志着高卢战争进入尾声的公元前52年的阿莱西亚战役(Battle of Alesia)则主要是罗马军团与阿维尔尼族高卢人领导的高卢联军的战役,抗争对象并非是赫尔韦氏人。且值得一说的是,高卢地区政治关系复杂,各高卢人部落也并非完全团结一致(凯撒甚至在亲罗马的高卢部落中征募了一支主要由高卢人组成的第五“云雀”军团(Alaudae)用以攻打其他不服罗马统治的高卢部族)。赫尔韦氏人在西迁过程中就沿途曾劫掠自己的同胞:高卢人塞广尼部落、亲罗马的爱杜伊部落和阿洛布罗歇部落(Allobroges),而塞广尼部落也偶尔因为政治利益与临近的爱杜伊部落存在争斗。可见,Eluveitie所讴歌的“高卢人”,并不仅仅局限于赫尔韦氏部落,而是扩展为了整个高卢民族。Eluveitie乐队歌曲中已经将高卢人内部的争斗过滤,而呈现为简单的“善恶二元论”:高卢民族与罗马民族的抗争。高卢战争的缘起因素很多,一般认为有以下几个:一、尤里乌斯·凯撒很早便靠着岳父秦纳(Cinna)进入古罗马共和国政治舞台,曾经担任保民官(tribune)和大祭司(pontifex maximus),后在公元前59年竞选执政官(consul)时欠下大笔债务,当选后于公元前58年卸任,此时掌握的只有两个行省:南高卢奈波行省和伊利瑞古姆,经济实力明显回落、囊中羞涩。一言概之,凯撒打算从战争中捞取油水还债;二、古罗马帝国从古罗马王国、共和国一路发展而来,从一个小镇扩大到一个横跨亚欧非大陆的史无前例的多民族、多语言、多宗教、多文化的超级帝国,其文化因素是不可忽视的。古罗马上层权力阶级向来有靠着征服外族、扩展疆域获得政治地位的传统。凯撒打这场战争,为的也是捞取政治资本(甚而是军事资本,高卢战役后,凯撒控制的罗马军团从四个变成了十个,一句“打将杀过卢比孔河”的妄言把“后三头”之一、共和派的庞培(Pompeius)吓得举家远走埃及);三、整只赫尔韦氏人(厄尔维几人)举族迁徙,一路劫掠其他高卢部族,试图控制高卢中部土地富庶肥沃地区,影响到了高卢地区的政治稳定,也威胁到亲罗马高卢政权爱都伊人(Aedui)的统治地位;四、凯撒可能从个人角度出发想要逃脱“前三头”、特别是苏拉(Sulla)对他的迫害,所以选择前往边远山区满头苦战。公元前52年,阿莱西亚攻城战(Siege of Alesia)后,凯撒领导的罗马军团防守方获得全胜,一年后高卢战争结束。值得一提的是,在高卢战争时期,罗马军团同时还与西北部的不列颠人和东部的日耳曼人作战,但战争规模相较之与高卢人的战争要零星得多。罗马人在征服高卢地区后为方便统治而建立了罗马帝国高卢行省,行省首府设在卢格杜努姆(拉丁语Lugdunum),即今日法国里昂(Lyon,Lyon一词既源自拉丁语Lugdunum)。Lugdunum是对古代高卢语地名的拉丁化,Eluveitie有一首曲目正名为Lugd'non。中文的“凯尔特”一词在日常使用中十分混乱,范围、指代说法不一。它至少可以指代三个范围各不相同的含义:其一是高卢地区的部落之一,即克勒特人部落,这是范围最小的指代;其二,可以等同于“高卢”,包括比尔及卡人、赫尔韦氏人、克勒特人等高卢部落,这是范围居中的指代;其三,是最高层次的凯尔特民族,包括大陆凯尔特人(所有居住于大陆的凯尔特人,包括所有高卢人部落)和海岛凯尔特人(所有居住于英伦诸岛的凯尔特人,如布立吞人、皮克特人、爱尔兰人、威尔士人)。就我所了解,一般情况下,中国人在使用“凯尔特”这个词时指的是整个大陆凯尔特人(高卢人)和英伦诸岛上的土著民(爱尔兰人、桑路国人/Cymru/威尔士人等),其实多半对于这个词指代的是什么不慎明了,而且常常将“凯尔特”简单等同于“高卢”。严格来说,按照《不列颠人——传说和历史》一书(北京大学出版社)观点,凯尔特人与不列颠人两个概念高度近视,却与高卢人的概念泾渭分明。高卢人讲的均属于凯尔特语族,与古典拉丁语一样同属印欧语系,不过二者分属凯尔特语族和拉丁语族(也称罗曼(属于罗马的)语族或意大利语族),但与罗马人讲的拉丁语族相去甚远,无法互相交流。高卢人相比于地中海人皮肤白皙、身材高大、性格彪悍,高卢三个地区中尤以比尔及卡人最为勇武凶悍。从《高卢战记》推断,高卢人懂得拉丁语(至少有拉丁语译员),但是不懂希腊语。因为凯撒的下属西塞罗在传递密件时选择使用的就是希腊语,并且认为即便信件被高卢人截获也不会泄密。"赫尔韦氏"人是高卢人的一个部落,最早的文字记录见于凯撒的《高卢战记》,他称“赫尔韦氏人”为Helvetii(单数Helvitius)、称赫尔韦氏人的领土或“赫尔韦氏国”为Helvetia,由此衍生形容词“赫尔韦氏的”helveticus(阴性-a,中性-um)。乐队名Eluveitie是高卢语,意为“我是赫尔韦氏人”,可见带有人称词尾屈折成分。Helvetios则是高卢语的“赫尔韦氏人”(无屈折变化)。
(图:三张均为凯撒时代(公元前一世纪中叶至公元一世纪中叶)高卢地区概览图。图中地名是以高卢各个主要部落的势力分布,Helvetii人势力范围在日尔马尼人/日耳曼人领地的西南方、阿尔卑斯山脚下,其地理位置大概等同于今日瑞士——这也正是为何Helveitie偏偏选择了Helvetii人作为自己高卢人的祖宗。Helvetii是拉丁语Helvetius的复数形式,所表达的意思等同于Helvetius,正如Celtae之于Celta,下同,请对拉丁语不太了解的读者引起注意,避免引起混淆。)高卢人(拉丁语gallus,复数galli,形容词gallicus,衍生英语词汇gaul、形容词gallic)和凯尔特人(拉丁语celta,复数celtae,形容词celticus,衍生英语词汇celt、形容词celtic,希腊语为κελται或κελτοι)的渊源众说纷常。塞维尔的伊西铎(Isidore of Seville)曾在《Origines》(辞源,牛津大学出版社,P.195)一书中记载,高卢人也被称为加拉泰人(英语Galatian,很就是拉丁语的Celta一词)。一说高卢人和凯尔特人只是古希腊人与古罗马人对同一族人的不同称呼。拉丁语“高卢人”gallus一词与拉丁语的“公鸡”(gallus)同形,但是可能语源不同,表示“高卢人”的gallus一词可能源自希腊语gala,本意是“牛奶”,意指高卢人的皮肤像牛奶般白皙。当然,古代文献也可能存在诸多漏洞和误解,凯尔特人和高卢人的关系与后世拉丁人所称达契亚人、哥特人、巴巴利人与日耳曼人的关系一样,模糊不清而部分重叠,有时,在很大程度上这些称呼只是古典民族对于“非我族类”的某种泛指(特别是“巴巴利人“这一略带蔑视的称呼)。正如上文所说,高卢人只是一个极为宏观的统称,高卢人还分为许多不同的部落,东部靠近莱茵河的一些高卢人还与日耳曼人通婚,其后代部落一般被认为也是日耳曼人部落。一支高卢部落往往有着一个中心城市,或称城邦(civis),这个城邦周围的一片领域便是这个部落的国土。凯撒在铺垫阿莱西亚(Alesia)战役时,提到了高卢人从他们各个邦或称部落所要军队,在此,凯撒列了一条长长的流水账,略去各邦派出的军队人数不说,他提到的部落就有:Aedui及Aedui邦的属邦Segusiavi、Ambivareti、Aulerci、Brannovices、Blannovii;Arverni及Arverni邦的属邦Eleuteti、Cadurci、Gabali、Vellavii;Sequani;Senones;Bituriges;Santoni;Ruteni;Carnutes;Bellovaci;Lemovices;Pictones;Turones;Parisii;Helvetii;Suessiones;Ambiani;Mediomatrici;Petrocorii;Nervii;Morini;Nitiobroges;Aulervi邦的支系Cenomani、Eburovices;Atrebates;Veliocasses;Viromandui;Andes;Rauraci;Boii;大西洋沿岸阿里莫雷卡地区诸邦(Aremoricae Civitates)Curiosolites、Redones、Ambibarii、Caleti、Osismi、Veneti、Lexovii、Venelli。以上仅仅是参加了阿莱西亚战役的高卢部落,还有一些高卢部落未参加这一战役。以上部落派出的士兵从2000人到10000人不等,可见高卢人数量之大。Helvetios专辑与Eluveitie乐队先前所有专辑的首要显著不同点在于专辑的结构性。Eluveitie之前的几张专辑中曲目安排没有明显的倾向性,尽管也从方方面面旁敲侧击地提到了高卢战争,但还是杂糅进了凯尔特民歌(如Andro、Inis Mona,分别翻唱的是不列颠地区的an-dro舞曲和凯尔特民谣Tri Martolod,其中Andro一曲原义指的是不列颠地区的一种舞曲,这首舞曲只是传统an-dro舞曲最有名的一首,几乎所有中世纪乐队也都翻唱过)、较为抒情的器乐(如Gobanno,Isara),甚至还有一些反映异教文化的高卢语念白。乐队成员在借乐曲回忆高卢战争历史情节的同时,更多反映的是乐队成员对于古代高卢/大陆凯尔特民族文化的传承和对家乡优美景致的怀念。相比之下,Helvetios专辑则全部意在叙述高卢战争(the Gallic Wars,belli gallica),不仅安插进了序曲(序言)和尾声,连每首歌曲所描述的事件几乎都是按照高卢战争时间发展顺序依次排列的。关于高卢战争,可见于古罗马凯撒的《高卢战记》(De Bello Gallica)。凯撒在《高卢战记》一开头的第三段就提到了赫尔韦氏人(Qua de causa Helvetii quoque reliquos Gallos virtute praecedunt, quod fere cotidianis proeliis cum Germanis contendunt...)。专辑名Helvetios则最早出现在《高卢战记》的第七段:“Apud Helvetios longe nobilissimus fuit et ditissimus Orgetorix.”这段话出现在了Thousandfold一曲MV中的卷轴手稿上(见下文)。思考再三,我决定还是不将Helvetios译为中文。顺带插播一个小广告,以下我用哨笛吹的Eluveitie的一些曲子,录制时间都在去年,有些吹的还不是很顺畅。过阵子我再把所有能吹的全录一次。Isara(D调Clarke Meg Sweettone):Giamonios(D调Clarke Meg Sweettone):Gobanno(降B调Generation镀镍):Samon(acustik)(D调Clarke Meg Sweettone):Inis Mona(D调Clarke Meg Sweettone):另,本文外文部分混用英文与拉丁文,请见谅并自行甄别。考虑到我的研究可能还存在一些不完善之处,故在此引用一篇纯历史研究性质的文章,供各位参考:《凯撒的高卢战争》,自百度“罗马全面战争”贴吧此为前言。以下为歌词译文正文:1、序言[注1]“每当我回忆起那段岁月,许多景象仍历历在目,生命与死亡休戚相关,就像我们家乡的山峰与谷地。我们拥有过财宝与富足,也经历了磨难与失落。人们曾经欢笑歌唱,却也同样悲痛哭泣,而更甚于泪水的,是洒下的热血。许多人都已逝去,他们的遗体无人掩埋,不再被祭拜。但是,对我们而言,死亡不过是笼罩着黑暗迷雾的另一重旅途。当我们穿过漫漫长路,就会找到一片光明——那是存在与永生的光辉。无论怎样,在我这些年的回忆中,最为深刻的还是家乡歌曲。我们曾高唱战歌,就好似是想要将兵锋相接时的声响压下。响彻耳际的战嚎声突作沉寂——这场战争,已经不再有任何意义。”1. Prologue"When I reminisce about all those yearsI see many thingsLife and death strung togetherLike the mountains and valleysIn which we livedThere was wealth and opulenceBut also tribulation and lossThere was laughter and songAnd there was also tearsBut even more than tearsBlood was shedAnd so many were leftTo their unadorned gravesUnburiedBut to us death was but another journeyAnd close by the darknessThrough which we strodeThere was also lightThe light of life and immortalityAnd after allWhen I reminisce about those yearsI mostly remember our songsWe sangAs if to drown out the soundOf clashing swordsAs if the battle cries fell silentBecause war had lost its meaning"注1:此曲为前言旁白,描写的是一名曾经历过高卢战争的男子在暮年回忆战争时的情景,从而拉开帷幕、引出下面的曲目。2、赫尔韦氏族(注1)战无不胜,膂力强健,活力无限、勇敢善战,满腹信心。(注2)赋予生命的疾风从冥界(安托诺,Antumnos,注3)呼啸而来,星火随之化为一片火海——那是强者的灵感之源(awen,注4)。凭借苏克鲁斯(Sucellus,注5)战锤的威力、奥赫米欧斯(Ogmios,注6)棍棒的无情击打,和布理克它(Bricta,注7)不可顽抗的神示——一支部族崛起了,一支部族前行了。只因我们生来便拥有自由(注8);只因我们生来便狂放不羁;只因我们桀骜不驯、无所畏惧;只因我们是火焰一丛(勇武);因为我们是波涛一澜(坚强);因为我们是磐石一块(部族);我们万众合一,我们是赫尔韦氏族。双耳被缚在神圣之舌上的人们(注9)跟随古代智者的脚步,嘲讽声响彻死者之国。从生命之杯中啜饮那不曾干涸的泉源,茫然间,我们步入正午的光辉。塔兰尼斯(注10)的车轮再次滚动,将苍生托举,离开冥府。 凭借苏克鲁斯战锤的威力、奥赫米欧斯棍棒的无情击打,和布理克它不可顽抗的神示——2. HelvetiosBodiacosSunartiuSegos brigosAnauos(英译文:VictoriousBy the good-forceVigorous, mightySpirited) From antumnos the life-giving windsFanned the flames into a blazeThe awen of the mightyBy the force of sucellus sledgeBy every impact of ogmios clubWith bricta's invincible epiphanyA tribe aroseA tribe broke forthCause we're born freeCause we're born wildCause we are indomitable and boldCause we are fire (brave)Cause we are wave (strong)Cause we are rock (tribe)We are one - we are helvetiosThe ears tethered to the divine tongueFollowing the ancient wiseAs laughter fills antumnosDrinking from the cup of lifeThe well that's never running dryWe wandered into the light of dayAgain taranis enthean wheel revolvedFrom antumnos life was upheaved By the force of succellus sledgeBy every impact of ogmios' clubWith bricta's invincible epiphany 注1:Eluveitie乐队所用歌词已经从早期和中期的高卢语为主、英语为辅转变为了现在的英语为主、高卢语为辅,而且从某些角度看来,高卢语似乎只是与叙事无关的琐碎花边,即使删去也对情节影响不大。注2:此段为高卢语,我是根据英译文翻译的,英译文并非我所译。注3:据查,Antumnos是刻在一件在古代高卢地区出土的诅咒石板(curst tablet)上的单词,这一词汇就是凯尔特语的Annwn(冥界),有中世纪威尔士语文献指出这个词的本意可能是“(地下)非常深(之处)”。Antumno在高卢-布立吞语中的拼写形式可能是ande-dubnos,而不列颠语的拼写则可能是andubnos(资料来源:维基百科)。关于“诅咒石板”我想多费几句口舌。这个词可能并不能翻译为“石板”,而有时也可能是金属薄片。古典民族有着一种习俗(这一点在《魔法的故事》、《金枝》两本书中被同时映证),就是将诅咒他人的词句刻画在器物、模板、纸张上,然后将其藏于被诅咒之人的居所附近。比如在《罗马》一剧中就反映了古罗马民族这样的习俗:Servilius家族的Servilia(Marcus Brutus的母亲古罗马贵族,据传他们家族在罗马城建立的时候就已经存在)通过铁笔将诅咒Iulius家族的Iulia(日后古罗马帝国建立者Octavius的母亲,也是古罗马贵族)的言语或者只是笔画刻在一张铅皮上,然后将这张铅皮卷起来,再派奴隶将其塞入Iulius家族居所石墙的缝隙内。此处的curst tablet可能就是这样的一种器物。注4:awen一词是威尔士语,意为“(诗歌的)灵感之源”(poetic inspiration),在威尔士诗学传统中一般指游吟诗人在创作时受到的某种神的昭示,类似于古典作家将作品归功于太阳神阿波罗或文艺九女神缪斯(正如拉丁语Musa“缪斯女神”一词衍生出了拉丁语musica“音乐”)。值得注意的是,inspiration的词根spira-源自拉丁语动词spirare(呼吸),与前文中的“疾风”、Anauos的英译文spirited(英语spirit源自拉丁语spiritus,也与spirare同源,因为古人认为呼吸的气流是人的精魂所在)遥相呼应。注5:苏克鲁斯(Sucellus或Sucellos)是凯尔特宗教中古代高卢人信奉的农业、森林神与酒神,有时他也被认为是创世神。凯尔特人中的Arverni部落和Boii部落最信奉这一神祗。Sucellus从拼写上看已经受到拉丁语影响。注6:奥赫米欧斯(Ogmios)亦称Ogma、Oghma。奥赫米欧斯经常被描绘为光头老年男子,用舌头上的锁链牵着一群囚徒。高卢地区被罗马化后,这一神祗受到了古罗马神话中大力神海克力斯(希腊名Heracles,拉丁名Hercules,)形象的影响,装束也是披着狮皮、手擎大棒,而大陆东部的凯尔特部落则将这一神祗等同于古典神话中的赫尔墨斯(希腊名Hermes,拉丁名Mercurius)。在爱尔兰,相应的神祗则是Ogma的兄弟Dagda。
图:石雕,拿着大棒、身披狮皮的奥赫米欧斯,现藏于法国Aix-en-Pronvence博物馆。
图:绘画,身着狮皮、手擎大棒的Ogmios神,舌头上用锁链系着若干囚徒,作者不详。注7:布理克它(Bricta)是高卢-罗马宗教中高卢人信仰的女神。这位女神是今法国Luxeuil-les-Bains地区(古名Luxovium)水域的神祗Luxovius神的随从。注8:“生来便是自由人”暗指罗马军团将战俘作为奴隶出卖。注9:此处与Ogmios神的外形有联系,参见注6第二幅图。注10:塔兰尼斯(Taranis)是高卢人和不列颠人崇拜的三大神祗之一(另两个为Esus和Teutates)。一世纪古罗马诗人Lucan曾经提到,祭祀这一神祗的仪式包括人牲,甚至比西徐亚(Scythia)地区的人们祭拜戴安娜女神的仪式更加血腥。Lucan还提到,这一神祗可能与古罗马的朱庇特有些联系,但是只是闪电这一自然之力的具化,并不像后者的司掌领域那般复杂。其他作者也曾提及该神祗与古罗马的土生冥神迪比特(Dis Pater,源自拉丁地区,而Hades则是从古希腊引入的神祗)和不列颠的Etharún、Etirun有联系。Taranis这一词可能源自原始凯尔特语*Toranos,意即“闪电”。
图:古代Taranis雕像,手执车轮与闪电之矢的朱庇特神,出土于法国Le Chatelet、Gourzon、Haute-Marne地区。Taranis手执德尔车轮被称为rouelle,这一符号与Taranis崇拜密切相关。3、Luxtos(注1)一轮新日在清晨升起,太阳的子孙们就此崛起;为了将王国建立,(注2)再在崎岖山原为它庄严戴上皇冠。一切湖泊都是圣地,正如那隐秘的圣林——所有林地都是神圣的,那丛林地受神祝福,属于必胜的部族。(REFRAIN)我们身强体壮、殷实富足,我们心情欢快愉悦。我们身强体壮、殷实富足,我们心情欢快愉悦。我们身强体壮、殷实富足,我们自由奔放,我们正是这般。我们身强体壮、殷实富足,我们自由奔放,我们正是这般。我们自知如此,也乐于如此。我们自由奔放,我们桀骜不驯,我们身强体壮、殷实富足,我们自由奔放,我们正是这般。这支族群荣耀无上,崛起在黄金的时日中,鼎盛于繁盛的时代里,——那是王朝初始的岁月。一支不可驯服的族群,一支战无不胜的军团,勇往直前的东道主,孤注一掷、无所畏惧。(REFRAIN)(REFRAIN)3. LuxtosAt the rise of a new dawnRose the children of the sunTo inhabit a kingdomAugustly crowned in rock mass vastAll lakes are sanctuariesLike covert nemetonsAll forests are hallowedBlest groves of an invictus tribe(REFRAIN)Nertom woloutom que (We are strong and we are rich)Etsi snis karamos-e (And we gladly are)Nertom woloutom que (We are strong and we are rich)Etsi snis karamos-e (And we gladly are)Nertom woloutom que etsi snis (We are strong and we are rich)Emmos snis riyi emmos snis (We are free, that's what we are)Nertom woloutom que etsi snis (We are strong and we are rich)Emmos snis riyi emmos snis (We are free, that's what we are)Widomor-e Karamos-e (We know it and we love to know it)Emmos snis riyi emmos snis andometi (We are free and we are untamed)Nertom woloutom que etsi snis (We are strong and we are rich)Emmos snis riyi emmos snis (We are free, that's what we are)A kingly tribe sublimeArose in its golden timeIn a prosperous eraThe age of primordial reignA horde of untameablesInvincible armadaA dashing bold hostOf venturous fearnaughts(REFRAIN)(REFRAIN)注1:Luxtos是高卢语,从-os词尾来看应当为名词,但意义未知。有文献指出,高卢语的luxtos(*lugtos)可能源自拉丁语luctus(同时也是动词lugeo的过去分词),意为“悲伤、伤痛、哀伤”。注2:高卢战争爆发的直接原因正在于赫尔韦氏部落企图掌握高卢地区控制权。4、魂归家乡(注1)在这紧张的时刻,我却不小心走了神——犯下小小罪行一桩。我内在的心魂虽无形体,却将整片大陆游走——那阵迷狂荒凉而盲乱。屈颈就轭(注2)、心神不定、满心愧疚,现在我只见整个村镇被漆成了殷红,永生、永远,我将停留在此曾落泪之地。在那一天,在我们的故乡,我回忆起雨水的气味,我将保护你不受他们伤害,只要你愿让我将你再次带向那方。别了,我的爱(注2),我若不是在此看着你安睡,便是在天上(注3)。我的话语将在此永驻,被你我的羁绊萦绕,被我们家乡的羁绊萦绕。故乡已被他们称为自己的领土,(注4)但这方土地上的气息依为我带来神圣的梦境。我将把记忆带到远离故土的他乡,哪怕士兵将我看守、心情忐忑不安,但我们仍然自由。他们将它称为罗马的行省,可它惊惧不安、停滞不醒,不愿成为我们的过去。所幸有你、有我,还有引领我们前行的道路……恶魔环绕四周,幻觉压抑着逐渐袭来——尽管我正逐渐失去意识,但我不能让你落入遗忘的深谷、不愿让你在焦虑中寻思究竟。我直面太阳,露出僵直的笑容,——重归现实。我深沉地哭着、吻着这片土地,和那些我眷恋的林木。我们的歌声,在记忆中延宕。4. HomeIn these vigilant times I daydream-an innocuous crimeMy motionless stance-in my mind, I wander the landA bleak, dismal tranceConstrained, unsafe, left in shameAnd now I can see my town is painted redHere forever I'll be where once my tears were shedOn that day, in our place I recall the smell of the rainAnd I'd protect you from them if you want me to takeTake you there againGood night my love, let me watch you sleep from here or aboveWords like these won't leave this placeBe haunted by our trace, the trace of our... homeThe home they want call their ownBut for the air that I breathe, the dreams are divineThe memories I'll bring to a place far from homeI'm trapped without guards, within a scare I can't graspBut we're still freeThe home they want to call province of RomeScared to move, scared to wake, scared just to be who we wereWhat matters is just you and me and the path that leads us...Encircled by fiends, the pressure deepens dazed by illusions,My reason weakens but I won't let you fall into deep forlornnessI won't let you ponder the why in distressA mechanical smile as I lift my face towards the sunAnd return to denialI weep as I kiss the ground, the trees that I'll soon missThe songs we ring out, the memories will resound注1:这首曲子的旋律与Eluveitie此前专辑中的某曲目有些类同。从该曲目歌词的上下文判断,歌曲中的“我”可能是在与罗马军团战争中败北、被俘为奴隶、押进囚车的高卢战士,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在暗示历史中的阿维尔尼人(Arverni)贵族维钦托利(Vercingetorix)。这位战士在恍惚中梦回高卢。注2:原文constrained本意是“行动不便”或“受到拘禁”,这里指的是高卢战俘被罗马军人戴上了枷锁。注3:“我的爱”指的是高卢人的土地。这里说的是“我”在死后也将继续眷顾这方土地。注4:高卢战争后,整个高卢地区成为罗马帝国的行省。5、桑多尼亚岸滨马车正在等候,行装皆已备好——[注1]我们不再回头。这一刻的到来太过突然,将我心深深刺伤。傍晚的余晖映照在我们的故居上。我们向夜幕挥手,将信仰寄予黑夜。就在这一夜,火焰呼啸而起,四周田野一片火海。灰烬从天空飘零而降,刺眼的光芒在夜间咝咝作响。(注2)从你我熟知的故土来到遥远的河畔。(注3)为寻找一方安全的津口,来到桑多尼亚的岸滨。太阳正在落下,雾海将山野弥漫。我们正在一路寻找通向希望的路途。(注4)我静待一刻,回头望去,凝视着那片火海——坍塌的废墟,曾经的家,再无法重见。放眼所及尽是迁徙的队列、绵延千里的游会。那不可触及的梦幻射出光辉,在一个星夜下,觉醒终于到来。深怀心中梦想,一步又一步,我们走入黑夜。5. Santonian ShoresWe packed the wagons a'thing arranged,There is no turning backThe time has come all to soonA stab allthrouch my heartThe afterglowGlimmering on the roof of our homesteadWe bode the nightfall at handBelieve set out into the darkIn this night the fires roaredAs fields were set ablazeIt rained ash from the skyIn a flaring hiss at nightFromward the land we knewOff to far and distant shoresTo wards a safe havenOff to these santonian shoresAt the set of the sunAs mist billowed over the landWe got under wayWandering towards our hopes I bode awhile and looked backGazed into the sea of flamesLaying waste what we called homeI won't see this place againA cortege as far as the eye can seeA vast migrant parade.The glow of a distant dreamThe awakening came highUnder a starlit sky.Dreams within our heartsStep by step we marchedAway into the night.注1:指的是赫尔韦氏族西迁。赫尔韦氏人在高卢战争爆发之前就一直在寻求西迁的机遇。赫尔韦氏人曾经通过联姻的方式拉近与临近部落爱杜伊人(赫尔韦氏部落西部)和塞广尼人(赫尔韦氏部落西北部)的关系,经过三年准备,于公元前58年3月28日西迁。为断绝后路、破釜沉舟,赫尔韦氏人在离行时烧毁了自己的村舍,这也正是为何前文歌词出现了“孤注一掷”一词的缘故。关于Santonia地方,我还未找到相关文献,据推断,Santonia是日内瓦湖东北部的一处渡口。注2:赫尔韦氏人焚毁了自己的村舍。注3:赫尔韦氏人试图在桑多尼亚渡过罗唐纳斯河。注4:指意图渡过河流。6、焦土(注1)6. Scortched earthNu noxs ponc ro-duaxseNoxs uedaca atro-brogiDera laucint in nemisiNiula noxtos cruo-samaliRoudi loucint are tanisa beliaRoudi loucint are tanisa beliaNu tegisa ne seiu bisiontiMagisa ansra nu loscentiNoxt nu uer ni ateddiBaregon nouion duaxsatiBaregon nouion duaxsatiDunon eddi aidulegosTreba ansra nu eddi onnasDruco-critus me gabiciRac senoxs auagomosAue, aue, inte noxtinAue, aue, inte noxtin注1:此曲全文为高卢语,目前尚未找到其他语言的译文。单从曲目名推断,这段描写的是赫尔韦氏人在西迁前夕烧着村舍、告别家乡。7、举剑抗敌(注1)塞奥内河畔汹涌着不详的征兆,在此,骰子已被投下(注2),勇气与荣耀褪掉了其原先的意义,从此我们不再纯白无暇。(注3)在寂静夜幕的笼罩下,无助者们被野蛮杀戮,塞奥内河被赫尔韦氏族的血染红。你绝不会与鄙陋的谎言家言和,(注4)与其沦为奴从,吾等宁可毁灭。(注5)自由才是我们的至高理念,为此我们不惜以生命为赌注。与谎言家相会,——素黑之夜,沉寂无声。我们的命运由此展露。举剑抗敌,——事态,会有所不同。在严阵以待的塞奥内河畔,骰子已被投下。我们识清了罗马劫掠者的真实面目:一如罗马胸甲上狰狞的蛇发女。(注6)就像是在玩强盗棋,(注7)只不过棋子是由血肉造就,勇气与荣耀失去了其原先的意义,你们双手沾染的血迹将永不消褪。自由才是我们的至高理念,为此我们不惜以生命为赌注。与谎言家相会,——素黑之夜,沉寂无声。我们的命运由此展露。举剑抗敌,——事态,会有所不同。我们绝不引颈就轭。对于这项差事,罗马人才是炉火纯青。(注8)我们绝不屈身求全,举剑抗敌!与谎言家相会,举剑抗敌!7. Meet the enemyThere at these ominous shores of river Sa&neThere at these shores the die has been castValour and honour were stripped off their meaningWe will not know innocence againAt somber nightfall the defenseless were bestially run downSa&ne stained with helvetic bloodYou will not shake hands with arrant beliersYou'd rather die than turn into minionsFreedom was our highest goodWe ventured our livesMeet the liarThis dead black nightOur destiny revealedMeet the enemyIt will... never be the sameAt these portentous shores of river Sa&neThere at these shores the die has been castWe saw the true face of the Roman ravenerThe gorgoneion on the cuirass appearedIt was like playing ludus latrunculorumThe pieces were made of flesh and of bloodValour and honour bereft of their meaningThe blood on your hands will forever stayFreedom was our highest goodWe ventured our livesMeet the liarThis dead black nightOur destiny revealedMeet the enemyIt will... never be the sameIt's not us to go under the Yoke.Of that fact the Roman people are witness.We will not bowMeet the enemyMeet the liarMeet the enemy注1:赫尔韦氏人西迁时沿塞广尼部落和阿洛布罗歇部落势力范围之间的罗唐纳斯河而徙,希图在卢格杜努姆城(Lugdunum)附近渡过塞奥内河,但在渡河过程中遭到罗马军团阻击,受到巨大损失。此次战役标志着高卢战争的全面爆发。据我判断,这首曲目与Eluveitie先前专辑中的Grey Sublime Archon曲目描写的是同一场战役,即在公元前58年春渡河的赫尔韦氏族遭遇罗马军团阻击的阿拉河战役。“Grey Sublime Archon”(灰衣执政官)指的是赫尔韦氏人在这场战役中的部族领袖。注2:此段连续出现两个与巫术、预言有关的意向:“恶兆般的”(ominous)和“投掷骰子”(die)。另外,“投掷骰子”的典故可能源自凯撒的那句名言:“Alea iacta est.”(骰子已落地、局面已然)。注3:本段的直译是“从此我们不再知晓纯洁(innocence)的含义”。这里的innocence指的应当是赫尔韦氏人在此前未曾遭受过战败。注4:指的是凯撒领导的罗马军团。凯撒在这场战役中亲赴现场指挥。尽管Eluveitie在歌词中多次将罗马帝国称为是“谎言家”或“说谎者”(包括此前专辑的Thousandfold一曲),但我尚未在文献中找到相关证据。注5:讽刺以爱杜伊人为代表的亲罗马高卢部落。注6:Gorgoneion是希腊语,一词专指雕刻在古希腊-罗马胸甲上用于庇护穿戴者的蛇发女戈尔贡(Gorgon)的头颅。这里是说罗马军权的面目就像他们胸甲上的戈尔贡一样狰狞。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共和国晚期的军队所装备的罗马胸甲上并不会装饰戈尔贡头颅。注7:Ludus latrunculorum为拉丁语,是盛行于古罗马的一种棋戏,“强盗棋”(game of brigands)或“军棋”,最早源自古希腊。此处是斥责罗马帝国依仗自身强大实力发动战争,就像是下棋一般轻松、随意。注8:此句暗指高卢战争以前,高卢人一直在与罗马人的战争中处于上风。公元前390年,高卢克勒特人的一支在南迁过程中攻入亚平宁半岛,一路烧杀劫掠,直捣罗马城。自此,高卢人成为罗马人欲速去之的心腹之患。经过一系列征战,罗马共和国于公元前2世纪在山南地区建立了若干殖民地,在公元前125年征服奈波地区(Narbo),在公元前121年建立奈波行省(Provincia Narbonensis)。但公元前107年,赫尔韦氏人在与罗马人的阿根战役中再次获胜,让罗马人对“轭下之耻”刻骨铭心。此处说罗马人对钻轭头的技术“炉火纯青”,正是在以这一历史事件讽刺罗马军团。
图:《赫尔韦氏人强迫罗马人从轭下钻过》,作者:Charles Gleyre,19世纪。该画作描写的是公元前107年在提古里尼人(Tigurini)领袖第维柯(Divico)领导下的高卢军队赢得阿根战役(Agen)后庆祝的情景。讽刺的是,不屈不挠的罗马人逐一、无一例外地收拾了曾经与罗马有过纷争的迦太基人、西徐亚人、高卢人等周边所有古老民族。一个世纪过后,高卢人被罗马人完全征服,引颈就了从前强迫罗马人所钻进的那个轭头。8、梦之乡(注1)(看呐、看呐、看呐、看呐)看,这支队伍士气低落。(注2)尸体像防御工事般堆积如山,昨日梦想已被遗忘焚化,深埋于地下。彻底破碎——我所尊崇的梦之乡。我的另一个世界消逝了,——我最后一丝希冀。另一个虚无的清晨覆亡了——离平和的家乡仅一念之差(家乡),便在比布拉克他(注3)幻灭。我们为希望付出了沉重代价,我们都被残忍背叛(背叛),我们的大离行就此终结。(注4)看呐,命运为我们开的这玩笑,但我们仍拒绝屈膝臣服。我们为之付出了鲜血的沉重代价,却再也无缘桑多那之地(注5)。彻底破碎——梦之乡化为了虚无。另一个虚无的清晨覆亡了——离平和的家乡仅一念之差(家乡),便在比布拉克他幻灭。我们为希望付出了沉重代价,我们都被残忍背叛(背叛),我们的大离行就此终结。彻底破碎——我所尊崇的梦之乡。我的另一个世界消逝了,我们的梦想死去了。另一个虚无的清晨覆亡了——离平和的家乡仅一念之差(家乡),便在比布拉克他幻灭。我们为希望付出了沉重代价,我们都被残忍背叛(背叛),我们的大离行就此终结。而恶魔还在继续前行,而恶魔还在继续前行。8. Neverland(Behold, behold, behold, behold)Behold this proud crestfallen paradeDead bodies towered up like this dividing rampartThe hopes of yesterday forgotten and interredBurnt to the groundLacerateMy Neverland belaudedMy Otherworld elapsedMy silver liningAnother false dawn collapsedA glimpse of our safe home (home)Perished in BibracteAnother hope dearly payedWhen we all were betrayed (betrayed)The end to our exodusBehold this egregious mockeryWe refused to bow downOur own goddamn blood was the price we had to paySantone’s land we never got to seeLacerateMy Neverland tore downAnother false dawn collapsedA glimpse of our safe home (home)Perished in BibracteAnother hope dearly payedWhen we all were betrayed (betrayed)The end to our exodusLacerateMy Neverland belaudedMy Otherworld elapsedMy hopes were deadAnother false dawn collapsedA glimpse of our safe home (home)Perished in BibracteAnother hope dearly payedWhen we all were betrayed (betrayed)The end to our exodusWhen the fiends come marching inWhen the fiends come marching in注1:“梦之乡”(Neverland)指的是赫尔韦氏人意欲建立、而未能成功建立的王国。注2:“士气低落”(crestfallen)一词原指“(因为争斗失败)垂下了鸡冠的”(禽类),之所以这样形容,是因为“高卢人”(Gallia)在拉丁语中与“雄鸡”(gallia)一语双关。注3:此句的地名“比布拉克他”(Bibracte)暗示了该歌曲的历史背景。Bibracte即拉丁语的Bibracta。公元前58年春,赫尔韦氏人西迁时因遭遇罗马军团突袭渡河未果,在向西北行军过程中与尾随而至的罗马军团玩起了拉锯游戏、双方互相时功时守。约半月后,赫尔韦氏人发动主攻,入侵罗马军团集结地、爱杜伊人的城市Bibracta,却被强大的罗马军团击败、溃不成军。据史料记载,赫尔韦氏人主力在这一战役中被彻底击垮,逃生者仅约6000人。战后,凯撒出于对罗马利益的考虑,害怕赫尔韦氏人西迁后在赫尔维提亚地区留出势力真空、使得莱茵河东岸的日耳曼人部落有机可趁,影响罗马帝国奈波行省边界安定,遂对赫尔韦氏残部采取了亲和政策,安置了剩余的赫尔韦氏族,并命令临近的阿洛布罗歇部族为赫尔韦氏人提供救济粮(相比之下,公元前53年凯撒在发动对高卢东北部埃布隆那部族(Eburones)的惩罚战争时,采取的则是血腥的种族灭绝政策)。注4:乐队的这段歌词也是符合史实的。赫尔韦氏在Bibracta战役后一蹶不振,不再在高卢战争中后期中扮演主要角色。注5:即上一曲的Santonia(桑多尼亚)地方。9、献给伊波纳的玫瑰[注1](A Rose for Epona)
图:雕像“伊波纳女神与马”,发现于德国居根(K&ngen)地区,约公元200年,图片来源:。
图:浮雕“伊波纳女神”,发现于被罗马化的马其顿(Roman Macedonia),图片来源:。你是否觉察到了这荆棘的存在?[注2]你是否看到了泪水?你是否也见证这场必败战役中的血雨腥风?你是否已离我们而去?你是否已忘却那群叫喊着你名字的虔敬信徒?当我站在你的身前;当我们死去;当我献上一朵鲜红的玫瑰;当互相紧贴的臂膀被强行分开;当希望像命定毁灭的人们一般消散;你在何处?我的世界正在崩塌,而你的手正因年老显得孱弱。我义无反顾,将自己献身于你,无谓的牺牲,已变得白热。在你的圣地[注3]里,有的只是灰白的石墙——寒冷而沉寂,就像倒下的母亲,失去了听觉。你是梦想残片的女神,象征着永恒破碎之梦。你在何处?我的世界正在崩塌,而你的手正因年老显得孱弱。我义无反顾,将自己献给了你,无谓的牺牲,已变得白热。伊波、伊波[注4],为何你离我们而去?合众为一,哪怕我们一起殁落[注5];我将灵魂托付给了你;携手同胞,我们共赴命运。你在何处?你在何处?我的世界正在崩塌,而你的手正因年老显得孱弱。我义无反顾,将自己献给了你,无谓的牺牲,已变得白热。正在崩塌……9. A Rose for EponaDo you feel the thorns?Do you see the tears?Do you see the blood shed in this fell war?Have you forsaken us?Have you forgotten our faithful men calling your name?While I stand before youWhile we perishWhile I lay down a crisom roseWhile holding handsAre forced apartWhile hopes bog like condemned menWere you there?The sky is falling on meAs your hand’s turning old and weakI’m giving myself up to theeA futile sacrifice gone sereIn your nemetonThese grey stone wallsAre cold and silentAs the fallenMother gone deafMistress of shattered hopesAnd forever broken dreamsWere you there?The sky is falling on meAs your hand’s turning old and weakI’m giving myself up to theeA futile sacrifice gone sereEpo, Epo why hast thou forsaken me?Together we go unsungInto thy hand I commend my spiritTogether we go down with our peopleWere you there? Were you there?The sky is falling on meAs your hand’s turning old and weakI’m giving myself up to theeA futile sacrifice gone sereFalling on me…注1:此曲反映的是高卢战争时期一名赫尔韦氏族女子在高卢人的伊波纳女神(Epona)雕像前将自己作为人牲,祈求女神为赫尔韦氏人部落军队带来胜利、击败罗马军团。伊波纳女神崇拜可见于高卢-罗马文化,这一神祗庇护的是马、骡和驴等牲畜。同时,她也被认为是生殖女神。公元前一世纪中叶,高卢地区被凯撒领导的罗马军团征服,高卢叛军领导者维辛托利(Vercingtorix)被带到罗马并处决,从此高卢地区被罗马化。至公元三世纪,伊波纳女神崇拜已随着由奥古斯都(Augustus)所建立的罗马帝国的铁蹄被带至了帝国的各个角落。不得不说,此曲之所以名为“献给伊波纳女神的玫瑰”,可能是受到古罗马文学的影响,Apuleius在《金驴记》(The Golden Ass)中提及过Epona这一神祗形象被刻在马厩的柱子上,在其周围环绕了一圈新采的玫瑰。同时,据我猜测此处用到“玫瑰”一词还可能是为了向象征男性的战争中加入一丝阴性色彩、或玫瑰其本身所蕴含的丰富涵义,亦如ToT乐队有一首名为“A rose for the dead”、美国作家福克纳(Faulkner)著有名为《A rose for Emily》的小说。可见Eluveitie已经向自己的音乐中加入了稍许歌特金属元素,这一点我还将继续提及,同时,可参考我关于“歌特金属音乐流派中的玫瑰暗喻”的相关文章。另外值得一提的是,Epona崇拜可能与同样是马崇拜的古罗马Virbius(Hippolytus)崇拜有联系,亦可参考J. Frazer的《金枝》一书。此外,A rose for Epona这首曲子可能不是Eluveitie的原创,而是部分借鉴了一支日本北欧式旋死乐队Blood Stain Child的Metropolice曲目(试听:)。注2:“荆棘”指的是“我”所献上的玫瑰的荆棘。注3:“圣地”(nemeton)是一个高卢词汇,意指“圣林”(sacred grove)或“庇护所”(sanctuary)。在印欧人文化中,多数民族都有“圣林崇拜”的痕迹。如古罗马人有nemus(圣林,复数nemi)一词,高卢凯尔特人有圣林祭司“德鲁伊”(druid,dru-与英语“树木”(tree)同源)。关于圣林,James Frazer已在其高屋建瓴的原始宗教文化著作《金枝》一书中予以了详细讨论,顾不赘述。此处高卢语的nemeton可能也与拉丁语nemus同源。注4:伊波(Epo)是伊波纳(Epona)的昵称。注5:此处原文为unsung,指的可能是“不再为人歌颂”,翻译为“殁落”。10、叛乱我曾好奇,在夜间进攻是何等景象?眼前手无寸铁的人们逐一倒下,这难道不是侵略和掠夺?呸!去你的惩罚性征讨!(注1)就像野火一般,毁灭的火种在高卢全境散播开来。从赫尔维提亚到埃布隆尼亚,(注2)劫掠者不曾填满欲壑。(注3)叛乱!想想昨日!(注4)毁灭!民族失望了!你等怎可如此为之?(注5)奈波行省远远不够,(注6)罗马帝国胃口不小。从阿雷莫利卡到卡尔奴提亚,(注7)这片战争与瘟疫肆虐的土地,遭受蹂躏的自由高卢。邪恶帝国的黑暗阴云突作雷鸣,(注8)释放出它的野蛮兽性。帝国的魔爪擒到了猎物,——以自由部族鲜血的代价,以“S.P.Q.R”之名(注9)犯下侵略、抢劫与战争的暴行,10. HavocI wonder what it's likeTo attack at nightAnd now down the defenselessInvasions and raids just calledFucking, punitive expeditionsLike a wildfireDevastation spreadsAcross all GalliaFrom Helvetia to EburoniaThe ravener's insatiateHAVOCTHINK OF YESTERDAYRUINA MASS ILLUSION! HOW COULD IT COME THIS FAR?Narbonensis was not enoughThe Empire needed moreFrom Aremorica to CarnutiaPlagued and war-ridden landWar's inflicted on free GalliaAn organised downfallA black cloud of imperialRapacity unleashedImperial needs are metAt bloody cost of free tribesInvasion, raid and war atrocityIn the name of S.P.Q.R.注1:这一首歌曲有着这样的历史背景:在公元前58年赫尔韦氏人起义被平定后,凯撒先后发动了针对高卢比尔及部落(Belgi)、高卢维内几部落(Veneti)、莱茵河东岸日耳曼部落、不列颠部落(Britanni)的战争。这一系列战争零星而漫无目的,对于凯撒而言,其政治表功意义大于实际开拓疆域意义,因而高卢战争中这一段长约四年的时期也被乐队在专辑中略去、只字未提。公元前54年,高卢东北部的埃布隆那部落(Eburones)在首领安皮奥列克斯领导下发动了反对罗马帝国的叛乱,并在随后的阿杜亚卡地方与前来平定态势的罗马军团交锋。在这一场战役中,高卢人消灭了15个罗马中队。按一个罗马百人队约80人计算,作为罗马军团基本战斗单位的一个中队约有480人,15个中队也就是一个半罗马军团(一个罗马军团(legion)有十个中队,接近5000人),而凯撒在高卢战后所仰仗、用以要挟罗马元老院的军力也不过是十个军团。因此,凯撒在次年,也就是公元前53年发动了针对埃布隆那部落的报复性战争(这正是歌词在此写道“punitive expedition”(惩罚性征讨)的原因),大败敌军后对埃布隆那部落采取民族灭绝政策。此举马上遭到高卢所有部落的一致声讨。同年,阿维尔尼(Arverni)部落领袖维钦托利(Vercingetorix)成功号召整个高卢民族发动起义。注2:“从赫尔维提亚到埃布隆尼亚”即从赫尔韦氏人土地(赫尔韦氏国)到埃布隆那人土地(埃布隆那国)。此处这样写,一方面是以举隅法,用东南部的赫尔维提亚和东北部的埃布隆尼亚指代整个高卢地区;而另一方面,则只是将中后期的高卢战争与“赫尔韦氏族”扯上联系。然而依据史实,赫尔韦氏人在Bibracta战役后就一蹶不振、不再能引起大的政治波澜。注3:“劫掠者”指的是罗马军团。注4:“想想昨日”意思是“想想昨日赫尔韦氏人被罗马军团毁灭的先例”,暗示高卢人应当奋起反抗。注5:“mass illusion”本意是“民众(高卢人)的幻象”或“巨大的幻象”,但是我觉得这里歌词可能有误,应为“disillusion”(梦想破灭、失望),因为罗马帝国为亲罗马高卢部落许诺了和平安定,而现在罗马帝国亲自打破了自己先前创造的幻象。注6:奈波行省(Provincia Narboensis)是古罗马共和国在公元前121年以奈波城(Narbo)为中心建立的阿尔卑斯山南行省,也是高卢地区中最早被拉丁化的地区。注7:阿雷莫利卡(Aremorica)和卡尔奴提亚(Carnutia)分别为高卢地区的最西部地区和中部地区,在此使用的也是举隅法,用以表示整个高卢地区。请参见文头三副地图。Aremorica是拉丁语中的高卢语外来语,源自凯尔特语are morico,即“面向大海的地方”,因为此处毗邻大西洋。居住在这块地区的高卢人也被称为“长毛高卢”(Gallia Comata)。注8:此段的“black cloud”(阴云)和“downfall”(突然发作(降雨))均用以形容罗马军团,同时也间接暗示罗马帝国军团胸衣颜色为黑色。注9:S.P.Q.R是拉丁语Senatvs Popvlvsqve Romanvs(罗马元老与公民)的缩写,用以指代整个罗马民族或罗马国。Eluveitie在拍摄Thousandfold一曲的MV时,就用到了一张(一看就知是赝品的)写有S.P.Q.R字样的泛黄莎草纸文献,表示这就是凯撒当年写《高卢战记》时所用的文具。这句话全文如下,有兴趣的不妨对上图一一对应起来:Apud Helvetios longe nobilissimus fuit et ditissimus Orgetorix. Is M. Messala, [et P.] M. Pisone consulibus regni cupitate inductus coniurationem nobilitatis fecit et civitati persuasit ut de finibus suis cum omnibus copiis exirent: ......
图:写有“SPQR”字样的莎草纸卷轴,左上角的第一个单词即“Helvetios”,乐队成员想说的是,这是“赫尔韦氏”这个字眼在历史上第一次以语言文字被记录下来(在《高卢战记》中)的情形。实际上这段话即引自《高卢战记》开头的第七段。但从造假的专业性来看,这件赝品不免有些可笑:卷轴中的字体并非是通行于罗马的Rustic字体,也并非当时说拉丁语的民族在日常生活中常用的古罗马草书体(cursive);nobilissimus(最为高贵的)被拼成了白字noailissimus;卷轴上有代表罗马权力的独角兽之角的印记(独角兽之角与闪电链常被绘在古罗马大盾(scutum)上,表示罗马的强权和宙斯神的强力),这样的印刷技术在那个时代人们看来只能是地外文明的产物。
于庞贝古城出土的涂鸦,所用字体为同时代的草书体拉丁字母(Peregrinus)。这一字多在日常生活中所用,比如通过铁笔在蜡板上书写时、简单记账时,而古罗马铭文体(Imperial Capitals)用于刻写正式的建筑铭文或碑文。可见史实与乐队于上图所描绘情况的差别之大。
Spring, Lawrence Alma-Tadema19世纪欧洲新古典主义艺术浪潮中惊世巨匠劳伦斯·阿尔玛·泰德玛(Lawrence Alma-Tadema)的画作《春》(Spring)。
上图局部《春》的局部:刻于古典山花建筑上的拉丁语SPQR铭文。11、起义(注1)我们的房舍被火舌侵噬,我们的人民(注2)成为了劫掠者的猎物——我们怎能坐视不管?我们还要等多久才能将谎言撕碎?(注3)不要再忍声吞气,是时候举起武器了,起义最后的一声号角已经吹响!起来吧!这是我们最后的一缕希望。与我们歃血为盟,睁开眼睛,从迷梦中觉醒!放手一搏,抓住这黄金的时机!我们在争斗中早已将自我迷失,而那只猛禽却趁机而入,用利爪擒住高卢自由的土地不放。(注4)对此我们深恶痛绝,(注5)团结起来,一致抗敌!放眼你的周围,看清这时机终归我们,起义最后的一声号角已经吹响!我们的土地正在燃烧,我们的人民成为了劫掠者的猎物。我们怎能坐视不管?我们还要等多久才能将谎言撕碎?时刻已到,投身起义,用盾牌击碎飞隼的利喙,团结一致,高卢民族站起来了!“诸位族长,雄鹰帝国(注6)正在向我们的土地伸出利爪,利诱我们、威逼我们。在所有族人齐集一处的今日,或许你们当中有些人还有所顾虑。你们对自身在罗马帝国威胁下的处境还太过乐观。当你们受罗马的利益驱使而互相争斗时,却没能看清大局:我们要建立自己的国度——自由高卢。让我们万众合一,对抗鹰帜!”(注7)11. The UprisingOur estates are under fireOur villers fall prey to pillageHow can we stay on the sidelineHow long will we tore this lying down?Refuse to quell the angerTime has come to take up arms againThe last call to rise upBestirThis is the flash of our last hopeWill you ally with us?Wake up-open your eyesReach outAnd seize this golden ventureWe've lost ourselves in strifeWhile the raptor unopposedlyClaws at Gallia's free landsWe have to call a hate thisUnite the tribes and riseTake a look around yourselfAnd see this time is oursThe last call to rise upOur lands are under fireOur villers fall prey to pillageHow can we stay on the sidelineHow long will we take this lying down?It is time to join forcesLet the eagles beak burst on our shieldsUnite this is Gallia uprising"Chieftains, the Eagle’s Empire stretched out it's talons for our lands, bribing us. threatening us. Today we are gathered here all my countrymen, and still some of you hesitate. You are'so solicitous about your state in the Roman Empire. And while you fight among yourselves for Rome's favour an even greater vision is crying out to be seen: A country of our own, a free gaul. Let us stand against the Eagle, unite the Tribes!"注1:该曲的背景是公元前53年,在罗马军团惩罚埃布隆那人后,高卢各部落联合起来一致对抗罗马帝国。注2:“人民”在此的原文为viller,并非常见的英语说法,据我猜测是vill“村庄”与-er“人”的合成。注3:此段歌词原文可能有误。注4:这两段出现了“猛禽”(raptor,也可以指“掠夺者”)、“ 利爪”( claws)和“高卢”(Gallia,与“雄鸡”一语双关)等词汇,下文还出现了“鸟喙”(beak),此处是将罗马民族和高卢民族形容为了禽类。注5:此句英文原文可能有误。注6:之所以称罗马帝国是“雄鹰帝国”,是因为古罗马人军团使用鹰帜作为自己的军旗。在一个罗马军团中有十个罗马中队,排名第一的罗马中队的首要任务便是不惜任何代价保护全军团的士气所在:黄金鹰帜。凯撒所领导的第十三军团在高卢战争中曾经丢失过一次鹰帜,为此他不惜任何代价将鹰帜找回。此外,雄鹰还是古罗马人所崇拜的主神——朱庇特神的象征。纳粹德国和美国都将自己视为当今的古代罗马帝国,纳粹德国的军旗完全仿制自古罗马军旗,而美国国玺中有美洲秃鹫。注7:据推断这段话的说话者是阿维尔尼人领袖维钦托利(Vercingetorix),这是他对所有高卢部族领袖的讲话。凯撒在《高卢战记》卷7中提到,Avaricum战役后,“维钦及托列克斯在次日召集了一个会议,安慰和鼓励他的兵士,叫他们不要意志消沉,也不要为了失败而烦恼。”(P.172)但歌词内容明显是与《高卢战记》不符的。尽管维钦托利也提到了“会凭仗自己的努力,把和高卢其他各国不合作的那些国家都拉到自己这边来,产生一个全高卢同一的行动计划”,但这番话并不是说给诸位高卢部落族长(chieftain)的。在整个高卢战争中,直到维钦托利之后全高卢民族才开始协力抗击罗马帝国,而在此前总有亲罗马的高卢部族(如爱杜伊人)为罗马帝国许诺给自己的利益而与同胞征战。现代法国人将维钦托利视为法兰西民族的英雄,在巴黎凯旋门上名为《马赛曲》的浮雕中就有他的身影(顺带一说,凯旋门是最为典型的罗马建筑形式)。另外扯一点——“自由高卢”的说法或许很有吸引力,但记住这一条寰古不变的真理:政治永远是丑恶的。一切政治的口号与概念在提出之时的唯一目的就是对他人的利用。另外,Vercingetorix的名字据可能并非他的真名,而是称号,意为“大首领”,据《高卢战记》译注所称,是从高卢语Ver-cim-cedo-righ转写而来的。在《高卢战记》还有另一名部落首领名为Cingetorix。维基百科的说法比较权威且可信,据此,ver-cingeto-rix的字面义是super-warrior-king(高卢语ver与拉丁语super、希腊语hyper、德语ueber、英语over同源;cingeto是高卢语的战士或步兵;rix与拉丁语rex同源),即“最高战士首领”或“步兵最高首领”。由此,另一部落的王Cingetorix的名字便得以解释了,即“步兵首领”,但在级别上低于Vercingetorix。
图:古罗马在公元前48年锻造的铸币。铸币上的人物即维钦托利。但讽刺的是,锻造这批铸币的用意并非褒颂维钦托利,而是纪念罗马帝国对他所代表的高卢民族的征服。
今法国Alise-Saint-Reine市的维钦托利雕像图:《维钦托利》。现代法国的维钦托利雕像。
杀妻后自杀的高卢人图:《杀妻后自杀的高卢人》,古希腊雕塑。
维钦托利图:《维钦托利》,公共雕塑,法国Clermont-Ferrand市。
马赛曲图:《马赛曲》,建筑浮雕,巴黎凯旋门局部。12、希望(注1)12. Hope注1:此曲为器乐,无歌词。该曲的旋律与Eluveitie之前专辑中的Setlon、Gobanno等曲目有些类似,就像是把那些曲目打乱成积木块又重新拼在了一起。实际上,我相信对于那些从Eluveitie的第一张专辑开始欣赏的老听众而言,新专辑Helvetios的很多曲目都让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免让人想起“炒剩饭”这个字眼。13、攻城战(注1)我们留下一片焦土,(注2)贫瘠之地,覆满烟尘。祖先之地化为了废墟,成了这天杀的纪功碑。在一个铅白色的破晓,在这个预言般的清晨。罗马投枪在地平线上梭行,那是狼獾的利爪。沉郁凝重的大军在阿瓦利古姆城大门前聚集。(注3)自认为刀枪不入——这呼号着的人墙却没能将战场横扫。(注4)但近在眼前,神的诅咒隐然愈现——阿瓦利古姆燃烧在阴郁和压抑的天空之下。阿瓦利古姆淹没于鲜血与死亡的波涛之中。攻城塔楼出现了——它们拔地而起,危耸入云、直捣天际,好似在嘲笑周遭人等的无能。敌人近在面前,能将他们双眼平视——罗马军团依次铺开,攻入我们的守地。兵穷粮绝,困于城内,眼见屠戮就尽在咫尺。绞具嘎吱一声,敲响了我们厄运的钟声。(注5)屠杀的厄运降在阿瓦利古姆城——死神在城镇中畅行,剩下的不过是劫掠、抢夺与奸淫。(注6)阿瓦利古姆的勇毅就此变为了沉恸。(注7)13. The SiegeScorched earth we leftA barren land of ashOur fatherland laid wasteBe the void our fucking monumentAt a leaden dawnAt this ominous mornPila loomed on the horizonTalons of the wolverineExanimate legions formedAt the very gates of AvaricumBelieved invulnerableThis calling wallBut straight out of nowhereBefore our eyes this godsdawn bane aroseThus Avaricum burnsUnder a dead skyAvaricum drownsIn blood and demiseSiege towers emergedProtruding from the groundStanding out against the threatening skyAs if to mock all valiantnessFace to face with an eye-levelled enemySerried Roman ranksEmbattled upon our holdCut off and trapped insideAs the carnage was at handAs the creak of the winches extolled our doomThe slaughter befell AvaricumDead suffused the oppidumLeft to pillage, sack and rapeAvaricum the brave became Avaricum the grave注1:这次攻城战指的是高卢战争后期的Avaricum攻城战役。在此次战役里,罗马人充分发挥了他们在应用工程技术方面的天赋,在Avaricum城前敷设了攻城坡面(siege terrace),并建造了攻城塔楼(siege tower),最终在此次战役中攻下了高卢人城镇Avaricum。由于经历了极度的补给短缺和多次攻城战中的挫折,罗马人在攻入Avaricum后不大可能放过城中的高卢人。屠城过后,约4万高卢人中生还者仅有8百余人。之后,罗马军团驻扎在Avaricum城直至公元前41年6月的阿莱西亚战役前夕。Avaricum战役后,罗马军团基本为高卢战争划上句号。注2:歌词此处所写道的“一片焦土”也是合乎史实的。公元前82年,高卢阿维尔尼部落贵族维钦托利发动起义,成功联合大多数高卢部落形成联军(他的讲话可见于上一篇歌词译文),对抗凯撒领导的诸罗马军团。维钦托利领导的高卢联军在此次战役中采用了同归于尽式的“焦土战术”(Scortched earth tactic),也即将罗马军团力所能及范围内的所有高卢人粮田与城镇付之一炬,断绝罗马军团的补给。在Bituriges部落游说下,他们的城镇Avaricum(拉丁名)免遭一难。注3:此句也是符合史实的。罗马军团确在Avaricum城前集结。注4:此处可能是高卢联军讥笑罗马军团对于战局无能为力。注5:这里指的是罗马攻城塔楼被放下来、罗马士兵攻入城内。这一段是按照《高卢战记》的内容描写的。卷七Avaricum之役中,凯撒写道:“他(凯撒)着手准备壁垒、建造盾车、架起两座木塔”(P.165),并在之后的战役中使用了所架设的攻城木塔。注6:从词源上看,英语rape(强奸)一词的本意就是“抢夺”或“劫掠”,源自拉丁语rapere(抢夺)和rapax(抢夺的、贪婪的,衍生英语单词rapacious),因为这一行为总是伴随战争而来。下文的raptor即是rapere的从事格(ergative)形式(rapt-or的词干rapt-的-t-源自rap-ere的过去分词rapt-us的词干rapt-),原意为“抢掠者”。注7:在英语中“勇敢的”(brave)与“坟墓”、“沉重的”(grave)押韵。14、阿莱西亚(注1)直到那邪猩的一日到来前,草儿还是那样嫩绿,在悲伤之日(注2)来临前,乌鸫鸟的歌喉还是那般婉转。我们最后一次跨入这扇大门,我没有回望,我知道我们将永远停留在此。我知道他们绝不会将我们放走、松开死神紧撅的双手。我看见他们眼中满是对奴役的恐慌,它无比沉重,摧压众人。我深爱着的土地,带我回故乡吧。阿莱西亚,阿里萨诺斯(注3),若是我逝去,请将我唤醒。Ianotouta(注4),直到永远,向贫瘠的我们索要人牲。在这片土地上,我们将生命珍重,却也同样将死亡拥抱。孩童时而啜泣、时而呜咽, 哭声在空中回荡。阿莱西亚,阿里萨诺斯,若是我逝去,请将我唤醒。Ianotouta,直到永远,向贫瘠的我们索要人牲。直到那邪猩的一日到来前,草儿还是那样青翠,亦如千百次前我们行走在山谷中之时。我知道,我们将永远停留在此。阿莱西亚,阿里萨诺斯,若是我逝去,请将我唤醒。Ianotouta,直到永远,向贫瘠的我们索要人牲。在阿莱西亚城外,我们以活人献祭。在阿莱西亚城门之外,我们的眼泪已经落干。14. AlesiaThe grass was as green as it always was that sinister dayThe blackbird sang their songs as they always did that black-letter dayWe passed the great gate for the very last timeI did not look back, I knew we'd stayI knew they would not let us go, leave the death stripI saw the gleam in their eyes of fear and enslavementThe crushing weightLoved ground, take me homeAlesia, AlisanosWake me when I'm goneIANOTOUTA, eternityProclaim our barren sacrificeOn that ground we cherished lifeAnd embraced deathAs the children's cries trailed offSob yielded deathly hushAlesia, AlisanosWake me when I'm goneIANOTOUTA, eternityProclaim our barren sacrificeThe grass was as green as it always was that sinister dayAs we walked the alleys like thousand times beforeAlesia, AlisanosWake me when I'm goneIANOTOUTA, eternityProclaim our barren sacrificeOudside AlesiaWe offered a living sacrificeOutside the doors of AlesiaWhere our tears run dry注1:阿莱西亚战役是高卢战争的决定性战役。此处歌词并未正面描写阿莱西亚战役中的情景,而是从高卢联军在阿莱西亚城前以活人献祭、侧面描写高卢联军遭遇不利。此曲开头的女声,可能就是自愿被献祭、以求神灵保佑战胜罗马军团的人牲,她所说的“最后一次跨越这扇大门”,便是在献祭之日最后一次跨越阿莱西亚城门来到阿莱西亚城外。在A rose for Epona一曲中,被献祭的依然是一位女性。Eluveitie此前专辑中的Slania’s Song中的Slania,可能也是高卢人的人牲。注2:“悲伤之日”的原文为black-letter day,本意为(在日历上)以黑色字体标出的日子。注3:Alisanos是Alesia(拉丁名)的高卢名。注4:Ianotouta应为高卢语,意义不明。15、图里亚努姆(注1)一切就此终结——挣脱那绳索,飞吧,乌鸦,快飞吧。(注1)15. TullianumAnd so it all endsWith rise a nooseFly raven, fly注1:图里亚努姆(Tullianum)是罗马的一个地名,公元前51年阿莱西亚战役中维钦托利向凯撒投降后被关押于此地。5年后,即公元前46年维钦托利在凯撒的凯旋式上被处决。注2:Eluveitie在歌词中埋入了许多鸟的暗喻,不由得让我想起何塞·索莫萨在他的《洞穴》(La Caverna de las Ideas)这本小说中所多次用到的文字藏秘法。在这首曲子里,说话的高卢女子放飞了一只乌鸦,这只乌鸦可能象征着死亡、衰颓和忧郁。Eluveitie曾在之前专辑中有过一首“Quoth the raven”(乌鸦说道……),曲名实际上源自爱伦•坡最为出名的一首哥特文学诗歌(Gothic poetry)——《乌鸦》(The Raven)——中的“Quoth the raven: nevermore.”(乌鸦轻道:永不复焉。)这一句,而从音乐角度来看这首曲子毫无疑问也引入了稍许歌特金属的要素——尽管我们不能说这首曲子就是典型歌特金属曲目、乐队就是歌特金属风格流派的乐队。16、乌克色罗杜农(注1)这是最后的抵抗!这是最后的争斗!希望几近破灭泪水模糊了视野忿怒充斥了脑海我们再次拾起武器。乌克色罗杜农,最后的阵线,自由的宣言。我们不曾忘却——我们曾经的见证、我们死去的同胞,和我们落下的泪水。我们不曾忘却——我们挑战强权,我们将满怀骄傲举起武器,我们将获得永生。即便双手已被砍下,也要将光荣攫取。我们的土地可以被抢走,但我们的尊严将永存。乌克色罗杜农,自由高卢的要塞,闪耀自由精神的灯塔。承载了对自由的见证,承载了对你我的见证,因为,我们绝不……从骨灰之中,从坟穴之中,安托诺(注2)的子孙们将再次兴盛。乌克色罗杜农,自由宣言的最后阵线。16. UxellodunonThis is the final resistance!This was the final revolt!In desperace hopeWith tear-dimmed eyesWith wrath-torn mindsWe took up arms one more timeUxellodunonOh the last standThe freedom manifestoWe will nerver forgetThe things we've seenThe deaths we diedThe tears we criedWe will never regretWe defiedWe will raise our arm stubs in prideWe will never perishOur cut-off handsProclaimed grandeurLand can be taken butDignity's impregnableUxellodunonFortress of free menShining beacon of indomitabilityBearing witness of freedomBearing witness of our names,Cause we will never...Out from the ashesOut from the gravesThe offspring of AntumnosWill arise to life againUxellodunonOh the last stand the freedom manifesto注1:乌克色罗杜农(Uxellodunon)据推测是高卢语的一个地名,我未在文献中找到该地方的出处或具体位置,但可以肯定的是,从上下文判断,这是高卢战争结束后,高卢人反抗组织继续抵抗罗马军团的一处堡垒。注2:安托诺(Antumnos)即凯尔特文化中的冥界(Annwn),或用于指代冥神Arawn。可参见前文注释。古代罗马人文献中提到过高卢人自称为迪斯神(Dis-pater)的后代。“迪斯”是古罗马人对于高卢冥神的称呼,高卢人自己则称之为“Antumnos”,即现代凯尔特语中的Annwn。“安托诺的子孙们”指的就是高卢人。值得一提的是,Annwn在经历现代凯尔特复兴运动后的今日(有些类似于17-18世纪在法国兴起的新古典主义)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一种凯尔特民族主义的标志。有一支中世纪民谣/新异教民谣乐队即以“Annwn”为名();我以前翻译过一套名为“Arawn”的法国漫画,也是在以历史上Cymru国(大约为今威尔士)神话与英雄传说为主题()。
Annwn乐队Orbis Alia专辑封面
法国凯尔特文化主题漫画Arawn第一集封面
自杀的高卢人图:自杀的高卢人。17、尾声(注1)“每当我回忆起那段劫难的岁月,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我们的歌曲。即便我们死去,即便我们的血液没入战场的泥土,我们的歌声却依然能继续与我们剩下的族人一同活下去。或许有一天,他们也死去了,但我们的歌声还将留存、被我们的孩子高唱,被我们孩子的孩子高唱。我们将由此被后代永记在心。这就是我们——赫尔韦氏族。”17. Epilogue“When I reminisce about all those years of tribulation, I mostly remember our songs. We died, and our blood seeped away on the battlefields, but our songs survived, together with those of us that returned. And as they too will die one day, our songs will live on, and will be sung by our children, and by our children's children. This is how we will be remembered. This is who we were, Helvetios.”注1:至此,“赫尔韦氏族”专辑仿佛如同一部史诗巨作般的电影就此落幕。在你我脑海中,伴随着缓缓出现的制作名单的,是轻松、欢快的结尾曲,和热爱生活的赫尔韦氏人在日内瓦湖畔跳跃的舞步。正如旁白男声、这位经过高卢战争血雨腥风的赫尔韦氏族老兵的叙述,尽管他们经历过兵燹与苦难,却也拥有歌声与欢乐。这支骄傲、强盛的民族为追求梦想,在强权面前绝不低头、在死亡面前从容以赴。当他们跨越死亡的河川、拨开永世遗忘的黑暗迷雾,将在黄金的永恒中找到逝去的挚友与同胞。赫尔韦氏族和他们的歌曲就这样继续在这方土地上代代相传、兴兴向荣、生生不息……其他:关于Eluveitie的一些“彩蛋”:(乐队的歌词、歌曲、装束、MV内容中有许许多多涉及历史与文化的内容,我找不到其他形容的词汇,只要称之为“彩蛋”了。我之前有过一篇关于Eluveitie与凯尔特文化渊源的文章,但是还是一并写如这一篇吧。)关于Inis Mona:Inis Mona是英格兰东南方的一个海岛,早在公元前就被高卢(凯尔特)人视为德鲁伊教圣地,且根一世纪罗马史家塔西佗(Tacitus)文字记载推断,在这个海岛上还可能举行过德鲁伊教人牲仪式,难怪乎Eluveitie在Vên专辑中也有一首曲目名为“Druid”(德鲁伊教或德鲁伊祭司)。在Eluveitie的曲目Inis Mona的MV中,就有搭乘船只前往他处的镜头,可能暗示高卢战争兵败后,残余的德鲁伊祭司试图远离大陆、逃脱罗马投矛与短剑的威胁。凯撒也曾经在《高卢战记》中提到过一个名为“蒙那”(Mona)的岛屿:“(不列颠岛的)这一条边外面有一个伊比尔尼亚岛,起大小据估计约为不列颠岛的一半,但从该岛航行到不列颠的航程却和不列颠到高卢差不多。在航行途中有个岛,叫做蒙那。据说周围还有几个较小的岛……”(卷五,一三,P.106)可见,蒙那岛位于不列颠岛(那时还没有“英格兰”这一日耳曼语称呼)和欧洲大陆之间。由于Inis Mona岛最早在高卢语中被称为M&n,因此凯撒据此称其为“蒙那”(Mona)。在凯撒征服高卢地区后,高卢人聚集于Inis Mona岛屿继续抵抗罗马军队,直到公元78年被罗马将领Agricola征服。Inis Mona在现代被称为Anglesey或Anglesea,这一名称源自“Ongull's Island”,其中的Ongull是古斯堪的纳维亚语人名,已经与凯尔特/高卢人无关。
Names of Celtic regions.上图是今日的凯尔特地区的名称列表。其中即可见Inis Mona的相应名称。关于Evocations I: The Arcane DominionEvocations I: The Arcane Dominion是我所认为的Eluveitie最好的一张专辑。这张专辑的封面如下:
这张图片实际上是凯尔特人的(鹿角)Cernunnos神。单从词源上看,Cernunnos的凯尔特语词根*cernu极有可能与拉丁语的cornu(即意为“兽角”,与英语horn同源)有关。可见,凯尔特语的*Cernu这一词可能也与拉丁语、英语同源,指代的都是“兽角”。Eluveitie封面上这位神的形象,几乎就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一件文物图案的翻版:
图:Gundestrup Cauldron(Gundestrup古鼎)上的金属浮雕,该鼎于1880年发现于Gundestrup地方。很久之前我玩过一个叫做Barrowhill的AVG游戏,游戏展开地点就在历史上的凯尔特地区,围绕着的也是凯尔特文化,其中在一个谜题中这个图案正刻在一块石碑上(而并非金属鼎)。所以当我第一眼看到这张乐队专辑封面时...以下是我自己画的Cernunnos:
图:《Cernunnos》,布面油画,约30cm×50cm,作者:烤鸭,2012年,现藏于烤鸭家中卧室内东面墙上另外,金属鼎器作为一种重要的礼祭器具,也是古老文化的重要象征物。凯尔特人有制作金属鼎器的习俗,这已经从出土文物上得到了反映。在Eluveitie之前专辑有过一首器乐,名为The Cauldron of Renaissance,直译为“重生之鼎”。而在Arawn漫画中,Arawn通过了母亲Siamh(这个名字可能是在暗示凯尔特人的Sidh神祇)为其安排的水的试炼,找回了自己父亲Bran(偷盗与锻匠之神,德国异教中世纪乐队Faun亦有一曲名为Bran)打造的血鼎(Le Chaudron du Sang),也通过此鼎“重生”了自己的男性性(male sexuality)——因为“凯尔特人的律法非常直白,没有生殖能力的男人是不能成为王的”。Eluveitie的这一“重生之鼎”指的可能就是Arawn漫画中的血鼎。此外,顺带一提,法语的“鼎”为chauldron(对比英语cauldron或caulderon),可能是受到了法语chaud(热)的影响。Arawn漫画系列的第四集即名为“Le Chaudron du Sang”(血鼎)。又跑题了...
Arawn第四集Le Chaudron du Sang
Arawn中的血鼎再顺带一说,我发现一处蹊跷之处,那就是无论是Bran,还是chaudron,都与“燃烧”、“热”有关。Bran可能与印欧语的“燃烧”词根有关,与英语burn、德语brennen有关,brandy(白兰地)实际本意就是“烧酒”,因为bran-的意思是“烧干”、“干酌”。Chaudron在前文已经说了,可能受到了法语chaud(热的)的影响。而Bran这一神话形象是凯尔特的锻工,可能正得名于他所从事的工作。印欧人的神话体系中往往有一名锻造之神,这可能是他们进入铜器时代的记忆的残留。如古典神话中的Vulcanus,芬兰人神话(受到古典神话影响)的Ilmarinen。关于HBO的连续剧《罗马》(Rome):凯撒在《高卢战记》第五卷四四(P.122)中用整段文字(试想,这本书是凯撒向元老院所做的工作汇报)提到与奈尔维高卢人(Nervii)战争中的这么两个人:“这军团里有两个既勇敢的人,一个叫季度斯·普尔洛,另一个叫卢契乌斯·瓦伦纳斯……”,这两个人“都是即将升到首列的百夫长”,在战斗中互相帮助,勇敢地杀死好几名敌人却丝毫未伤。这两位在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正是电视剧《罗马》中Titus Pullo与Lucius Vorenus的原型,连名字都是一模一样。只不过在剧中Titus是名普通士兵,并非百夫长。
剧中的Titus Pullo
剧中的Lucius Vorenus
《罗马》剧中与Nervii部落一战中的Lucius(中)关于高卢诸部落与今日法国地名:今日法国的许多城市名和地区名均源自同一地方古典时期高卢人的部落或国家名,这一特点十分典型。《高卢战记》一书在文末收录了一部分,在此一并写来:高卢部落名 该部落的城市名 今日法国城市名Parisii Lutetia Paris 巴黎Ambiani Samarobriva Amiens 亚眠Atrebatres Nemetocenna Arras 阿拉斯Remi Durocortorum Reims 兰斯Senones Agedincum Sens 森Bituriges Avaricum Bourges 布尔日Suessiones Noviodunum Soissons 苏瓦松Redones Rennes 雷恩Veneti Vannes 瓦恩Eburovices Evreux 埃父勒Treveri Treves/Triev 特里夫斯Lingones Langres 朗格勒Carnutes Chartres 沙尔特Lemovices Limoges 利摩日Namnetes Nantes 南特Mediomatrici Metz 梅斯Tourones Tours 图尔Narbo Narbonne 纳尔邦Massilia Marseille 马赛Vesontio Besancon 贝桑松Carcaso Carcassonne 卡尔卡松Tolosa Toulouse 图卢兹Vienna Vienne 维埃纳——所以,巴黎与特洛伊王子无关、桑与”情感“无关、布尔日与“城镇”无关、马赛与”大海“无关、朗格勒与”长度“无关、图尔与“塔楼”无关,这些词语都被“正字法化“了,俗词源民科们你们可以稍微歇歇了...至于为什么拉丁语称呼的高卢部落名不是-i结尾就是-es结尾,这是因为——很简单,拉丁语阳性名词复数最常见的就是这两种词尾...法语的这些地名多是带-s或-z的结尾的,原因很简单,这是法语最常见的名词复数形式,不过注意,没有-e原因词尾的话,-s和-z只在连诵时发音,否则不发音(法语中Paris发音与Pari发音无异)。然而,拉丁语的-i词尾既是阳性名词复数结尾,也是阳性名词单数属格,比法语多了一重“属于”的含义。关于Evocation I: Everything remains as it never was专辑Thousandfold一曲主要参考文献:1、尤里乌斯·凯撒,高卢战记[M],商务印书馆2、克里斯托弗·A. 斯奈德,不列颠人:传说和历史[M],北京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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