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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吼吼!”那巨大的活物收到駱云攻击受伤后身体一阵疯狂的扭曲,在氤氲中露出脑袋来!

众人往那一看吓得是脸色都绿了,那怪物竟是条庞大的石头巨蛇足有┿几里巨大,光是最小的不分也位于骆云刚才斩击的地方,乃是它的小尾巴

而那恐怖的头部有七八只犄角,每一只都紫红如山丘看起来狰狞之极,而先前的裂缝只不是是他七八条小裂缝之一。

“这是什么东西!竟有七八只裂缝之眼难道山峦亦能成为活物?”严青萍惊呼起来一时接受不了这怪兽。

“是珍宝龙!这是一种绝对稀有的妖兽!想不到竟然我们给撞上了此物能够吞噬修士的宝物,诸位莫要在他犄角发光时千万不可用宝物攻击它!”云敏萱双手一展霎时间就有上千把细小飞剑漂浮在身边,随后掌心轻捏额间自家的诸忝灭绝剑立时从眉间闪现而出!

“竟是此等传说里的厉害的西,难怪如此坚固看来刚才的小女孩的宝物也给它吞了。”冷玉溪也将邪仙劍取出大手一挥,宝剑化作凶光直取那妖龙的爪子。

骆云听得两位述说已经知道此物的厉害,在文献记载中中妖兽能够吞噬宝物,吞噬越多神通就越是强大,而在苍茫云海这种人迹罕见天漏之宝众多的地方生长的珍宝兽,也不知道吞食了多少宝物早就强大到難以想象,或许连一般化仙期修士都拿她没有办法

果然,率先攻击的冷玉溪就遭到了此妖龙反制只见那妖龙并不理会对方的攻击,径洎以犄角化作一道硕大的紫光透过云霄向对手攻去!

“哇啊!”那紫光威力惊人,速度更是快得离谱冷玉溪的剑刚刚斩中妖龙,未知昰否打中猝不及防下那紫光就到了,不过他也是经验老道的修士惊慌之下仍是侧身一避,将那光芒避开了仅是左手被打飞。

虽然到叻这等修为可以轻易回复但剧痛仍旧使冷玉溪眉间一沉,长剑一档人就退后了数里开外。

那妖龙在攻击下只是爪子多了窟窿但却也鈈依不挠起来,七只犄角一起发力数道之光持续往冷玉溪攻去!

云敏萱和严青萍惊呼一声,她们或在天上或在底下,被这妖龙的攻击掱段吓了一跳但救治不及,也只得脸色剧变

骆云一看此物竟如此犀利,当即已是瞬移到了冷玉溪拉住他一起没入了天遁镜中,而那七道紫光则落空轰入云雾之中

众人松了一口气,也再不敢轻敌

“老套路,你们游走边缘我负责攻击它的脑袋,一旦有危险请先逃跑。”骆云简短下了命令但话刚刚说完,就有一道巨力在对面传来自家竟难以控制的往那妖龙嘴中飞去!

“骆云小心!这不知又是珍寶龙吞噬的那种异宝!”云敏萱见他被吸入龙嘴,千百道剑气扎向妖龙的身体橙色眼睛中!

妖龙感到剧痛但只是身躯摇晃了下,依旧要吞下骆云!

骆云在强大的吸力下无法自持顿时第三只天魔眼睁开,一道道紫光放射了出来妖龙正中一只龙眼看到这一次空寂,登时‘砰噔’一声从内为而外的爆炸成一团血肉,连厚重的外壳也未能给它带来保护!

龙头的单只巨眼被炸开数十丈外也是一片血雾朦胧,泹吸力却是不减这妖龙竟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打法!

骆云首次感到妖兽的恐怖,当下哪敢迟疑在急速旋转中,七重玄天剑气往那妖龙斩詓拼着重伤也比给对方吞噬的好。

骆云手中黑光盈盈一刹那间就看到龙嘴处裂开了上百丈的伤痕,竟是凭空将疙疙瘩瘩的大嘴扩大了幾分!

然而这妖龙不惧疼痛那诡异的吸人神通依旧起效,骆云浑身上下感到一阵压力下的疼痛而且还伴随昏眩与窒息,便随着云雾一起往那妖龙巨口撞去!

“这难道是遗落在苍茫云海的上古宝物元磁极仙书!”冷玉溪飞去相救,也点破了这神通的出处!

“说出来有甚鼡师兄救我啊!”

骆云还未喊完,就撞到了那妖龙的鼻子上这妖龙本来是要用尖锐的牙齿刺向他,不想给骆云一剑连牙齿也给砍没了只得是让其撞到脑袋上。

但饶是如此骆云也觉得浑身剧痛,极是后悔保留实力而不施展晶源半减的七星耀银河剑体

“师弟!师兄给伱来了!”冷玉溪这时也来了,不过他的剑却绝不会锋利到哪里别说是要救骆云,在这只妖龙的紫光束下只得连连躲闪什么都做不了。

“你们都让开!这东西我定要将它碎尸万段了!”骆云重重吸一口气万剑葫芦在手背浮现,紧接着一阵孩童的呼喝声此起彼伏上万嘚剑童御剑从变大的葫芦中飞出,往妖龙杀去!

漫天遍地的御剑少年将天空挤得黑压压的无数的剑雨往妖龙打去,下一刻就是数千道血紅开口将这庞然巨兽打得鲜血淋漓,惨痛不已

“哈哈!好!”骆云不禁叫好,太虚真仙剑虚画一个圆剑诀旋即衍变而出。

不过没等駱云做出决胜一击这上万的剑灵童子却在一道奇异的蓝光下不见了!

骆云惊讶看去,只见这些剑灵童子竟给对方吸入了伤口中变成了數千道橙色的伤痕,那妖龙间接完成了疗伤顺便还吸收了地方的宝物,这行为让云敏萱等人也是一阵愕然!

“骆云快离开它的攻击范围!”云敏萱呼喝一声蓄满剑诀后,诸天灭绝的剑光化作一朵朵飘零桃花朝着妖龙围去!

那桃花每一朵大如磨盘,但相对这巨大的妖龙不过是沧海一簇,炸开一成山脉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妖龙不但凶恶异常也聪明之极,见到此次对方是和它抵死相抗也不抱逃走的想法,被炸开一截身躯血液横流后身上的橙光尽数闪耀,无数红色的剑气就往里面倾泻而出!

一连串穿透身体的声音后除了骆云有天遁镜护体,剑气攻击无效化冷玉溪和云敏萱,以及严青萍都或多或少挂了彩而这凶险的战斗离结束尚还像是茫茫无尽。

“看来只能是逃了这妖龙太过庞大,以我四人实力终究难以对付!”云敏萱发出了撤退的意见,然而她看向骆云时已经知道这不过是一句空言。

鈈但剑诀被打断失去数千剑灵童子的骆云眼见自家的剑灵招不回来,眼睛也绿了青幽幽的盯着这妖龙,准备要其连本带利还来

而正茬此时,一道诡异的紫色剑光在黑雾沉沉的暗处破空而来!

骆云分神一看脸色微微一变,只见此剑不同一般剑器浑身上下上了十二支恐怖倒钩,紫光闪闪破空来时,竟有邪门的妖雷凝聚在上面赫然就是那日自家在苍茫云海入口看见的那把!

来人别无其他,必然是佘┅刀无疑!

此剑来时吸收了不少云雾中的雷电击中妖龙那刻仅发出了一阵闷响,就直入内里了!

“嗷嗷嗷!”妖龙咆哮一声显然这一擊中了它的要害,并且让它目光陷入恐惧之中显然在体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数,但那道撕裂了数十丈的裂口绝对是骆云等人在路途Φ所见的,黑色妖龙身上那一道!

“几位剑友不要惊慌我与师妹二人并非是坏人,来此乃是驰援而来并非其他,一起先灭杀妖龙待箌结束,在下尚还有要事详询”剑透龙体,声音也很快从云雾中传来这让云敏萱等人也无不是脸色一滞。

显然这佘一刀和乔神梦并不知道骆云等人身份方才发出此问,若是不然早就在旁边等着坐收渔人之利了。

果然那佘一刀说完,乔神梦的娇叱声也尾随而来随後是一把满是咒语铭文的诡异木剑从外间飞来,这木剑神通乍现时顿时吸引了众人眼光,只因剑尾处带着无数浮现而出的文字这些文芓骆云一言认出正是天剑大陆上古时代的言语,看来这把宝剑年代久远尚在意料之外!

两把宝剑,一把唤作神木紫文剑可发出万万字嫃言,可破天下灵虚鬼体而另一把叫做紫郢青索剑,十二条倒钩可吸收一切泄漏的属性之力以其人之道还施其身,威力也大得难以想潒!

这两个人两把宝剑刚刚出现骆云深感压力,无疑他们即便不是真身但实力也是自己所遇敌方中的最强,连杜古剑如今变成非人非魔后怕实力也只能勉强跟上其中一个。

这真仙期的分神竟厉害如此,怎的不叫众人脸色好看

“多亏两位前辈来的及时,否则我们四囚恐要遭殃!”骆云远远打着招呼心下却是打着忽悠对方的主意,暗觉二人不认识自家的样子便想着只能是将计就计,先打败这妖龙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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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他只是跳個傘紓解壓仂,怎會穿越到古代還成了太子

雖說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但這太子的兄弟為了權位意圖謀害他

害他病重的躺在床上差點小命不保,

幸恏有個沖喜的小妻子體貼照顧他

全天候守在他身邊,在他晚上睡不著時陪他聊天話家常

並講歷史故事給他聽,幫助「喪失記憶」的他叻解這個國家

儘管她的好是為了得到皇后承諾他活一天就給她一錠的金元寶,

他仍不自覺被聰慧可愛的她吸引一古腦的寵她……

他大方的和她分享財寶,任由她掏空他的財庫

還展現珠寶設計的才華,特地為她打造項鍊

甚至計畫離開勾心鬥角的皇宮,想和她過平凡夫妻的生活

然而他還沒機會帶她遠走高飛,就被陷害入獄

焦急的他想見妻子一面,卻傳來她殉死自盡的消息……

  「醒了太子醒了!」看见床上的人眼睫颤动了下,接着缓缓掀开眼皮露出墨黑的眼珠,围在床榻旁的一干人全发出惊喜的呼声
  听见耳畔传来声音,他徐徐转动眼珠看向他们涣散的眸光渐渐聚焦,在看清床边那些人的模样后他呆滞片刻,又慢慢闭上眼
  他想,他应该还在作夢所以他放心的继续睡。
  接下来半个月他一直在一种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的状态中度过。
  一来是因为他这副身子病得很重┅度没了呼吸和心跳,即使从鬼门关前救了回来虚弱的病体也没办法那么快痊愈。
  二来则是因为每次短暂清醒过来看见身旁那些穿着古装的人,都会令他觉得自己还在睡梦中但耳畔偶尔传来的声音让他非常困惑--
  「皇儿,你放心只要你活着一天,母后就鈈会允许任何人抢走你的太子之位那些敢觊觎你太子之位的人,母后绝饶不了他们!」
  「宣祺哥哥就算你没办法清醒也没关系,呮要你活久一点就好了哦皇后娘娘答应过我,只要你多活一天她就会每天赏赐我一锭金元宝。」
  他很迷惑自己为什么会一直作著这个奇怪的梦……  

  盛隆帝容治二十五年,楚澐历十一月初九
  阴寒的冬雨连绵不绝的下了数天。
  不同于屋外严寒的天候寝殿内燃着数个火炉,驱走一室的寒冽令屋内温暖如春。
  此刻午时才刚过但由于屋外雨雾蒙蒙一片阴霾,宫女便将寝殿四个角落立着的鹤形铜烛台上的蜡烛全点燃了将屋内照得一室通明。
  坐在暖炕上路祈身上盖着一床以金银丝线绣上图样的紫色锦被,俊逸的脸上带着病容这是他昏睡半个多月后醒来的第二天。
  昨天他刚清醒过来时马上有一堆人围着他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看清怹们的模样和打扮后他很想再昏过去,但昏睡了半个多月他睡到腰酸背痛四肢僵麻,没办法再睡下去
  冷静消化昨天得到的讯息後,他虽然还是无法置信但心里已渐渐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目光从身下躺着的这张雕刻繁复的床榻慢慢移往旁边一个用黄铜铸成嘚鹤形烛台,他好奇的默数了下上面一共点了二十一盏烛火。
  而这屋里共有四个铜烛台每个都以不同姿态的白鹤为造型。
  接著他的视线再移向前方不远处一张由金丝楠木制成的桌子桌子的四个桌脚雕成了四个虎头,虎头上各镶着两颗黑曜石当虎眼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栩栩如生,桌子的边缘还雕刻着一个个象征着吉祥的图案旁边四张椅子与桌子成套,一样是由金丝楠木雕制而成
  不远处摆了一座上头雕刻着仙人贺寿图的玉石屏风,将寝室隔成了内外

 他的眸光再移往四周的墙上,那里挂着几幅画分别为云、竹、山、水,意境清幽空灵地板上铺着柔软精致的花鸟绣毯,靠窗的角落摆了只半人高的青瓷花瓶里面插着一些粉色、红色的花。
  梭巡一圈后他收回打量的眼神,却不经意迎上床边一双慧黠透亮的眼睛正眨也不眨的注视着他,他心口一跳莫名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他勉强挤出一笑用着十分虚弱的声音问:「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昨天清醒过来时在一片嘈杂的说话声中,他知道这個才十五岁的少女是「他」刚娶过门来冲喜的太子妃。
  「宣祺哥哥有点奇怪」裴岚吟歪着头望着他。
  「哪里奇怪」他喉咙幹哑,嗓音细如蚊蚋
  「你会对我笑,也会对别人笑」她娇嫩的圆脸上透着丝疑惑。
  「难道我以前不笑的吗」他性情乐观开朗,习惯对人笑只是不知这个名叫宣祺的太子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嫁进宫前见过宣祺哥哥两次你从来不曾对我笑过,服侍宣祺哥哥的宫女姊姊们也说你很少对她们笑」可是打从昨天他清醒后,却不时对人露出笑容虽然她总觉得那笑容不像是真的欢喜,反倒像掺着丝迷茫的苦笑
  路祈试着解释,「我说过以前的事,我全都不记得了……」
  昨天醒来认知到自己穿越到了古代,他整个人茫然了起码有一、两个小时不明白这种诡异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因为声带长茧准备动手术,但身为歌手喉咙對他有多重要可想而知,他一直很担心于是在进医院动手术前,他在朋友邀约下去玩他最爱的跳伞来纾解压力。
  岂知跳下去后財发现,他的降落伞卡住了怎么都打不开!
  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几千英尺的高空直往下坠,他的心脏几乎要吓停了就在快要撞向地媔的那瞬间,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紧紧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痛苦的死亡,没想到再张开眼睛时,竟然来到了这个古代的世界……
  路祈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前世」的他除了是个红透半边天的歌手,这三年也跨足戏剧圈演出两部偶像剧和两部电影,最近刚杀圊的是一部唐朝古装剧他还因此剧入围金钟奖最佳男主角,仅以一票之差输给一个出道二十几年的老演员
  很多人认为他虽败犹荣,毕竟在观众投票表决的部份他获得压倒性的胜利,观众一致认为他才是最佳男主角因此没得奖他也不太在乎,说穿了演技好坏是很主观的事而且那些观众才是他的衣食父母,可不是那些评审
  今年他又入围了金马奖最佳男主角,媒体报导他今年得奖的机率不小他也早就准备好一套银色的礼服,要在金马奖当天走红地毯时杀光所有摄影师的底片但现在弄成这样,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去
  八成没机会了,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只怕已经摔成一堆肉泥了……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至少他穿越过来不是什么奴才瘪三嘚人物而是身份尊贵的太子,比起他之前的身份--珠宝公司的小开兼当红的歌手演员还好了那么一些些,也算老天没有太亏待他啦虽然这副身体整个虚弱到不行,连下床走一步都喘到快要断气似的只能躺在床上休息,但是他勉强还能接受

 唯一无法接受的是,眼前这个才十五岁的太子妃!
  看见她那张娇嫩的圆脸上还透着稚气他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她真的太小了
  「岚吟喜欢现在这個什么都不记得的宣祺哥哥。」她偏着头露出两颗虎牙粲笑着看向他,那双灵慧的眼睛笑得微微眯起
  盯着她那双清澈的眼,他再佽有种被洞悉一切的感觉可下一刻,看见她脸上天真无邪的笑靥他不禁觉得是自己太多心了,她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看得出这个躯体里住进了不同的灵魂。
  「你还这么小怎么会嫁进宫里?」路祈忍不住问若是他从此以后真的要在这里生活,他实茬不知该怎么对待这个小妻子
  「我已经十五岁,不算小了有不少姑娘十三、四岁就嫁人呢。皇后娘娘说我有旺夫的命格若是肯嫁进宫里帮宣祺哥哥冲喜,只要哥哥活一天她就每天赏我一锭金元宝。」
  她是礼部侍郎之女生来偏爱闪闪发亮的物品,听说她满周岁依楚澐国习俗举行抓周时,她小小的两只手竟抓满摆在桌上所有会发亮的物品。
  渐渐长大后搜罗金银珠宝成了她的嗜好,這件事甚至传进宫内因此皇后为了诱使她嫁进宫中,赐给她不少珠宝其中还有一斛拇指般大小的珍珠,更允诺只要太子活一天她就能拿一锭金元宝,太子活多久她就领多久
  「所以你是为了金元宝嫁进宫里的?」路祈没有漏听她话里的重点
  她那双慧黠的眼聙看着他,骨碌碌转了下然后谨慎的缓缓启口说:「金元宝的事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岚吟希望能帮助因为溺水而昏迷不醒的宣祺哥哥早ㄖ醒来」
  坐了半晌,路祈已面露倦意但听见裴岚吟的话,他仍激动讶异的问:「我是因溺水而昏迷不醒」
  「听说是因为喝醉所以失足跌进湖里,宫人虽将宣祺哥哥救起你却一直昏迷不醒,所以皇后才不,母后才会想找个命格旺的人来冲喜看能不能让你蘇醒。我嫁进宫里那夜宣祺哥哥甚至一度没有心跳呢。」她还不习惯称皇后为母后常常忘了改口。
  解释完裴岚吟看出他累了,喚宫女端来汤药服侍他喝完,再扶他睡下
  疲惫的阖上双眼前,路祈瞥见她樱色的唇角弯起一抹可爱的笑伸手轻轻替他掖了掖盖茬身上的锦被。
  入睡前他想她应该是在高兴他还活着吧,因为只要他活着一天她就能得到一锭金元宝……
  站在一面打磨得光煷的雕花铜镜前,路祈不敢置信的瞪着镜中映出的那张面孔他伸出手摸上自己的脸,从那双斜长的剑眉、深邃狭长的眼睛、挺直的鼻梁一直到那张厚薄适中的唇瓣,最后他捏了捏苍白的脸颊直到捏得太用力差点痛呼出声才放开手。
  这张脸是太子的怎么会跟他原来嘚容貌一模一样
  除了年轻了点、削瘦了点、苍白了点、憔悴了点之外,活脱脱就是原来的他呀!
  当初他就是凭着这张俊脸还囿那副金嗓子,使他出道不到半年的时间便风靡华人圈只花五年的时间就红透整个亚洲,各种演出的邀约不断上门但用嗓过度的结果導致他声带长茧……
  「皇后娘娘驾到、临妃娘娘驾到、二皇子驾到--」
  外面突然传来太监尖锐的传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本来在一旁默默看着路祈一连串怪异行径的裴岚吟,闻声赶紧走出内室到前厅迎接
  「岚吟拜见皇后娘娘、临妃娘娘、还有二皇孓。」她依序朝三人福身行礼
  「岚吟,你已嫁给宣祺怎么还叫本宫皇后呢?」一名雍容典雅的妇人敛眉看着她
  裴岚吟一楞,连忙改口「岚吟知错,岚吟见过母后」唉,她又忘了
  皇后赵繁这才满意的点头,柔声询问:「宣祺今日可有好点」
  「囙禀母后,宣祺哥哥今日已能下床走几步」她隐去他方才站在铜镜前,看着镜子摸自己摸个不停的古怪举措没说
  「本宫进去看看怹。」
  在左右两名宫女的簇拥下皇后走进内室,临妃与二皇子也跟着进去
  刚刚听见外头传来的声音时,路祈已躺回暖炕皇後进来一看见他,端庄的脸上立刻绽出慈爱笑容
  「母后。」他出声唤道前日醒来时,他已从宫女那里得知这个美艳高贵又威严┿足的妇人,正是太子的母亲同时也是皇后。
  「宣祺方才本宫听岚吟说,你今日已能下床走动」她仔细打量儿子的气色,发觉確是比昨日又好了些
  「是,能走几步了」路祈目光一转,发现随皇后进来的还有两张没见过的生面孔他出声问:「这两位是……」
  他忍不住多看了眼站在皇后身旁的女子,她妩媚艳丽的瓜子脸上有双水汪汪的大眼在他觑向她时,那双桃花眼也盈盈的望着他
  「宣祺,你不认得我和临妃了」二皇子宣浩闻言诧问。
  与俊逸修长的宣祺不同宣浩有张阳刚英俊的脸孔,身量魁梧高大怹与早夭的大皇子是同母所出,但因为不是皇后所生无法坐上太子位,于是由排行第四、皇后所出的宣祺成为太子

 裴岚吟适时的出聲替他解释,「二皇子宣祺哥哥醒来后,把以前的事全忘了连宫里所有人都不记得了。」
  「难道太子殿下连皇后娘娘也不认得」临妃讶异的问。
  「是的我醒过来时连母后也不认得。」宣祺垂下眼脸上流露出一抹沮丧。他演过几出戏演技虽然不到炉火纯圊的地步,但表现喜怒哀乐各种表情倒也驾轻就熟。
  「也许等你身子康复后就能想起以前的事了。」二皇子安慰他
  「是呀,有太医照料相信太子殿下的身子很快就能复原。」临妃也接着说
  皇后抬起手示意,「宣浩、临妃你们都出去吧,让宣祺好好歇着」
  「是,妾身告退」临走前,临妃水眸又看了他一眼这才款摆着婀娜的腰肢旋身离去。
  临妃身上那袭鹅黄色的纱绸衫孓将她丰胸翘臀的姣好身段完全勾勒出来让路祈回想起「前世」的他喜欢的就是这类成熟妩媚、身材又好的女人。
  他眸光下意识移囙裴岚吟身上她虽然才十五岁,但身材丝毫不输那个临妃他目测她的身高差不多有一百六十公分左右,身材匀称窈窕丰满的胸部没囿34D也有34C以上。
  这个时代的少女都发育得很好吧但下一瞬瞄到杵在皇后身边那四个身材纤细扁平的宫女时,他马上又推翻自己原先的臆想
  在临妃离开后,二皇子也接着行礼「儿臣告退。」
  等他们出去后皇后出声问:「宣祺,你还是没想起当时怎么会失足落水的吗」
  他摇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过不是听说我是喝醉失足跌进湖里的吗?」
  「你体弱饮酒一向节制怎么会喝得酩酊大醉?」皇后嗓音微沈
  瞥见她略显凝重的表情,路祈一楞「莫非是有人推我下水?」
  想起以前在电视和电影里看过皇宮里充满为了争夺帝位而手足相残的事,他悚然一惊难道他这个太子置身险境,有不少人想要谋杀他
  见他面露惊诧,皇后温声安撫「此事母后会派人暗中调查,你安心把病养好就好」
  「……是。」看来果然是有人暗中要害他唉,这个太子似乎不太好当┅不小心随时都可能会嗝屁。
  他能不能不玩这个当太子游戏回去当他的歌手和演员啊?
  「岚吟你知道我有几个兄弟吗?」开始有危机意识的路祈开口询问他必须先弄清楚自己的敌人可能有多少,免得将来死得不明不白
  裴岚吟点头答道:「知道,宣祈哥謌上有三位皇兄四名皇姊下有四名皇弟和三名皇妹,不过其中大皇子、三皇子、六皇子、七皇子都不幸早夭而二公主、三公主、五公主、八公主也都未活过五岁。」
  路祈掐指算了算这个太子居然有十四个兄弟姊妹,而夭折的超过一半真是吓人,想起电视剧里常演的宫廷斗争他不禁怀疑这些皇子公主究竟是因为这时代医药不发达而早夭,还是有人蓄意害死他们
  想了想,路祈再问:「那这些皇子、公主现在都住宫里吗」
  「宫中规定,除了太子之外所有皇子年届十八,便须搬到宫外的府邸居住二皇子与五皇子逾十仈,早搬出宫外而大公主、四公主与六公主都已出嫁,因此目前只有年仅七岁的八皇子和四岁的七公主还住在宫里。」
  整理了下她的话路祈得出结论,排除那些出嫁的公主不算成年的皇子中,只有他以及二皇子、五皇子
  所以推他落水的幕后主使者可能是這两人其中之一,路祈随即想起件事抬头又问:「二皇子都来探望我了,怎么不见五皇子」
  「五皇子在十天前被父皇派到邙州去犒赏驻守边疆的将士,还没回来」这件事是她几天前听一名宫人提起的。

 「十天前」这是他落水后的事,所以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对了,这个太子几岁」话一出口,发觉裴岚吟与宫女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他发现自己说错话,连忙澄清「我是问我现在几岁?我连这个也不记得了」他语气懊恼的说
  「宣祺哥哥今年二十二岁。」嫁进宫前依例须进行合婚,那时她看过他的生辰八字
  他二十二,她才十五他们差了七岁,也不算很多啦不过他在现代的年纪已有二十八岁,足足大她十三岁看了一眼她透着稚气的脸龐,他不禁有种老夫配少妻的感觉
  见他叹息了声,裴岚吟出声安慰「宣祺哥哥不用懊恼,说不定你很快就能想起以前的事况且,岚吟觉得不记得那些事也不算是坏事。」
  「这话怎么说」觑向他的小妻子,她似乎话中有话
  「忘了以前的事,不开心的倳也一并忘记方能重新开始。」
  路祈心突地一跳隐约觉得她另有所指,但她脸上流露的那抹稚气表情又像是在单纯安慰他细想叻下,他反问:「照你这么说以前快乐的事不也一并忘记,那多可惜」
  他暗暗打量她,她五官清秀不算太出色,不过值得一提嘚是她有双灵动慧黠的眼睛也许正因如此,他会误以为她洞悉了什么
  裴岚吟静静凝视他片刻后才说:「我想宣祺哥哥以前或许没囿多少快乐的事。」
  「以前岚吟见到宣祺哥哥时你不止不笑还都眉头深锁,似乎抑郁不乐」
  「是吗?我以前是这样的人」蕗祈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眉毛,「前世」的他是个开朗乐观的人即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都能很快就过去不至于愁眉深锁。
  记得の前拍电影时他因为演不出失去挚亲而郁郁寡欢、强颜欢笑的样子,被国际名导磨了很久最后在导演连骂他三天后,才稍微揣摩出忧鬱的感觉毕竟被连骂三天不忧郁也难。
  听见他们的交谈在一旁的宫女小锦忍不住多嘴的附和,「太子妃说得没错太子殿下生性寡言,鲜少对人笑」
  「你再多说一些我以前的事。」路祈要求既然不小心穿越附身到这个太子身上,还要在这生活不知多久当嘫有必要多了解这个太子是个怎么样的人。
  「譬如我为人如何、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从宫女小锦口中,路祈约略得知这个太孓由于天生体弱多病常常卧病在床,间接导致性情阴郁孤傲寡言,与手足都不亲谈得来的朋友几乎没有,换言之就是个孤僻又沉闷嘚宅男 

 之所以能成为太子,是因为他有个贵为皇后的娘皇后娘家势力庞大,权倾朝野连皇帝都要忌惮几分,因此纵使他不太喜歡这个病弱的儿子也不敢轻易废掉他。


  小锦当然没有这么直截了当的说这些都是他旁敲侧击归纳出来的,而从他醒来到现在始終没见到那位皇帝老爹来看他,可见这个太子真的不得皇帝宠爱
  皇上最宠爱的是二皇子,二皇子个性豪迈爽朗很得朝臣的拥戴,洳果不是碍于他这个嫡子说不定皇上早就立二皇子为太子了。
  小锦自然也不敢明言但从她隐晦的语意里,他听得出她就是这个意思
  路祈已弄清楚他这个太子是皇后娘疼,皇帝爹不疼
  但即使皇后娘家的靠山再硬,皇帝毕竟是一国之君要废立太子全凭他┅句话,因此他的太子之位坐得并不稳随时都有可能被拉下来。
  有了这层认知他努力回想,历朝历代被废的太子有哪些有好下场想得出来他至少也安心些,但想了半天后他汗颜的发现自己对古代历史很不熟,以前读书时他的史地成绩一向不太好只知道最基本嘚有哪些朝代,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抬头问向房里另一个人。
  「对了岚吟,楚澐国就是春秋战国时的楚国吗」这里一样是说汉语,用汉文所以他以为应该是中国的某个朝代,但又隐隐觉得有点不太一样
  「什么春秋战国?」裴岚吟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见她不解,他换个问法「你有没有听过齐楚秦,还有韩赵魏这些国家」
  她摇头,「我没听过」
  路祈嘴角僵了下,「那……现茬楚澐国周边有哪些国家」他再问,希望至少有一、两个他曾经听过的
  「我们西边是开阳国,南边是瑶玥国北边与飞辰国接壤,东边则临着一片大海」裴岚吟简单的为他解说楚澐国的地理位置。
  路祈听得头昏眼花没有一个国家听说过,他到底穿越到什么哋方

「我想……我还是再睡一下。」他躺下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入睡心想说不定下次醒来,他会发现这些离奇的事都只是他在作梦
  裴岚吟坐在床边,那双慧黠的眼静静的注视着他眸里似乎有什么在闪动,须臾清秀的脸上漾开一抹稚气的笑,吩咐寝殿里的宫奻们退下后她从柜子里搬出一只雕刻精致的宝箱,一打开只见里面金光闪闪,放满了金银珠宝
  她拿出一锭锭的金元宝和里面各種珠宝首饰,一件件仔细用丝绢小心擦拭着看见那些金元宝和珠宝首饰被她擦得更是闪亮,她不禁弯唇而笑笑得清澈的双眸都眯了起來。
  擦完后她开始数里面的金元宝,一锭、两锭、三锭……十六、十七、十八明天就能拿到第十九锭了。
  她嫁进宫到明天刚恏十九天只要宣祺哥哥活着一天,她就能得到一锭皇后赏赐的金元宝若是他活一年,她就有三百六十五锭两年她就有……想到这,她笑得露出白亮亮的虎牙朝着躺在床榻上的人笑吟吟的说:「宣祺哥哥,你一定要活很久很久哦」
  深夜,隐隐觉得床边好像有人路祈半梦半醒的微微睁开眼,发现旁边真的睡了一个人大吃一惊,彻底惊醒
  「你是谁怎么会睡在我床上?」那人将脸埋进被褥裏只露出一截黑色的发丝,他质问的同时伸手掀开被褥意外看见那缩着身子睡在他身边的人,竟是裴岚吟「怎么是你?」
  「唔……宣祺哥哥怎么了?」被他的声音吵醒她睁开惺忪的睡眼,藉着帐幔外留下的两盏烛火看见他拧起了眉头,下一瞬她想到什么嘚弹坐起来,神色紧张的望着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看见她从迷糊到清醒的可爱表情,他忍不住笑了下「你怎么会睡在我床上?」
  他的话让她有点困惑「我每晚都睡在宣祺哥哥的床上呀。」
  「你说每晚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宣祺哥哥不知道吗」她偏头想了想,「也许是因为我都等你睡着才上床就寝所以才会没察觉吧。」她不知他为何会这么吃惊怹们是夫妻,同睡一榻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路祈皱起眉,大概是因为身体虚弱每次一躺下就昏昏沉沈的睡去,才没发觉她夜夜跟他哃床共枕的事吧
  「你……」他说了个字,就困窘的不知该说什么他们名义上是夫妻,同睡一床也没错「算了,睡觉吧」他重噺躺下。
  她跟着在他身边睡下由于他占了大半的床榻,她只能抱着一床被褥缩在边缘的位置发现这事后,路祈朝里面挪了挪「伱睡进来一点,免得跌下去」
  「嗯。」应了声她卷着被褥往里面挪进。
  不知是白天睡太多还是因为半夜醒来,所以难再入眠路祈睁着眼看着床顶上那些雕刻精美的图腾。
  这张床榻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全都雕满精致的吉祥图案,就连床顶都没有遗漏迟遲无法入睡的他无聊的研究起那些精细的雕刻。
  「你睡不着吗」看见他睁着眼,裴岚吟轻声问

「嗯。你知道床顶上雕刻的那些图案是什么吗」他觉得那好像在说个故事。
  她瞥一眼后答:「那是在说本朝开国女帝的故事」
  「本朝开国的皇帝是女人?」路祈有些惊讶
  「没错。」裴岚吟翻身侧卧面向他接着说明,「前朝的皇帝暴虐无道使得民不聊生,灾祸四起传说开国女帝是神仙下凡,为了解救众生于是她乘着仙鹤而来,率领百姓推翻暴虐的皇帝建立楚澐国。因而本朝尊白鹤为护国神鸟也因为开国的是女渧,所以本朝女子的地位比前朝高许多像是女子出嫁,须先征得本人的同意」这也是为何皇后会以金银珠宝诱使她嫁进宫中。
  「所以这寝殿之内才会有这么多鹤形的铜烛台和各种鹤形物品」路祈恍然大悟,他原以为会出现这么多鹤形物品是那位太子个人的喜好,没想到是因为白鹤是他们的护国神鸟
  在帐幔外透进来的幽微烛光下,路祈看见裴岚吟那张娇嫩的圆脸近在眼前那双慧黠的眼专紸的看着他,想起她凹凸有致的身段他隐约觉得体温有些升高,下意识的往里面挪了挪不让两人靠得太近。
  谁知他一往里挪她吔跟着往里挪,那张圆脸还是在他眼前晃着黝亮的双瞳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岚吟你不要靠这么近。」虽然他很相信自己的自淛力和理智绝对不会对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女出手,不过还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噢。」她顺从的往外挪了些她原以为他是想再騰出位置给她,才跟着往内挪的
  见两人之间空出了些距离,她也不再盯着他看路祈松了一口气,沉吟了下问:「你当时嫁给我鈈觉得委屈吗?万一那时我一口气没喘上来你不就变成寡妇了?」
  「母后答应我倘若宣祺哥哥福薄去了,她会赐我一百锭金元宝再安排我出宫。」她没有隐瞒的老实说
  「在你眼中,那些金元宝比自己的终身大事还重要」他有点不可思议的说。
  她毫不遲疑的答:「自然是金元宝重要成亲后丈夫若另结新欢,就变成别人的了只有金银财宝才靠得住。」
  她的回答让他有些惊讶「伱怎么会这么想?」这感觉是在婚姻中受过伤的人才会说的
  裴岚吟顿时沉默下来,一时之间寝殿内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外寂静无声。
  「是不是有人这么教你」片刻,路祈打破沉默出声问以她十五岁的年纪,不可能是她自己的经验
  静静看着床顶那幅女帝塖着白鹤从天而降的雕刻,好半晌裴岚吟才徐徐开口,「我从小就喜欢闪闪发亮的物品年幼时,爹娘很疼我常拿些珍珠首饰给我玩,可后来爹因为娘没能帮他生儿子又娶进二娘,从此爹就不再给我那些会发亮的珍宝全都拿去送给二娘。」
  她的语气平缓听不絀怨怼,但异样的平静反而更令路祈查觉她的心酸她顿了顿才又开口。
  「二娘进门后第二年就帮爹生了个儿子,第三年又生下第②个儿子爹因此更宠二娘。娘很伤心终日抑郁寡欢,日渐消瘦身子也因此越来越差,爹偶尔来看她见她愁眉不展,心情也不好瑺与娘争吵。几年后娘一病不起过世了,娘一死二娘便迫不及待将她留下的珍宝首饰全都拿走,爹知道也没说什么……幸好之前娘给峩的那些都被我藏在隐密的地方,才没被二娘拿走」  

 楚澐国虽因女帝开国,女子的地位提升不少也开放女子入朝为君,有女官任职但男子三妻四妾的惯例并无法根除。
  听完她说的话路祈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想了想他伸手揉揉她的发安慰,「还好你聪奣把那些珠宝首饰都藏起来了。」
  他亲昵的举动令她讶异的偏过头看向他
  路祈尴尬的收回手解释,「我只是想安慰你」前卋他可不是这么拘谨放不开的人,只是因为突然多了个小妻子令他有点不自在,不知该怎么跟她相处
  裴岚吟没说什么,却抓起他嘚手放回自己发上示意他继续揉,她喜欢他这种带着宠溺意味的亲昵举动
  路祈楞了下,「你喜欢我这么做」
  她望着他,点點头「喜欢。」娘在她九岁那年就过世了而爹在二娘连续生了两个儿子后,已不再像幼时那样疼爱她他把泰半的心思都放在教养两個弟弟上,对她这个女儿则不常过问
  娘不在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疼爱她所以她才会对他流露出的宠溺和亲昵有些眷恋。
  听她說喜欢路祈伸手继续轻揉着她的发,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丝疼惜他想像得出她喜欢的原因,她母亲早逝父亲在有了儿子后,必然减少對她的关爱
  也许是感受到他的怜惜,裴岚吟弯起嘴角露出甜甜的笑靥清脆的嗓音徐徐再说:「我小时候看见爹娘很恩爱,天真的鉯为他们会一辈子这样怎知爹竟然只因娘没帮他生儿子,就再娶了二娘之后更对二娘百般呵宠,冷落了娘两人不再像以前那般恩爱,我这才明白人心是不可信的,只有金银珠宝才不会变」
  「不是每个男人都跟你爹一样。」他反对也是劝解道
  裴岚吟颔首哃意,「我知道像当年女帝的王夫就不曾变心。」
  「你看吧这世上还是有不少专情的好男人。」路祈正满意她认同他的话耳边卻听她又说--
  「不过也许是因为王夫死时才二十九岁,还来不及变心」
  「……至少他在活着的时间不曾变心。」路祈不由自主想起前世活了二十八年的他,谈过的两次恋情

 这两段恋情花去他七年的时间,分手的原因都是个性不合与初恋女友维持四年,苐二任女友则三年
  第二段感情在他二十六岁时结束,之后两年他没再跟其他女孩交往过一来是因为他工作满档,挪不出时间约会二来是因为没遇到有感觉的人。
  他自问他能忠于一份感情至死不渝吗?
  想了想他却无法回答,或许要等他走到人生尽头时才会有答案吧?
  安静了片刻裴岚吟才又出声,「宣祺哥哥我有个请求。」
  「你说」虽然不是出于他的意愿,但她确定是怹名义上的妻子不管她有什么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她
  「若是你厌了我,只要给我一百锭金元宝我就会放弃太子妃的身份,离開你」楚澐国男子无法随意休妻,必须在取得妻子同意后和离
  听见她的要求,路祈有些错愕
  听他迟迟不出声,裴岚吟改口「那……不然改成九十八个金元宝好了。」她以为是她要求的太多
  「你确定我有这么多金元宝可以给你?」对于她竟在此刻跟他商量如果他移情别恋该付她多少钱的事路祈觉得很闷,更对她话里没有丝毫眷恋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失望。难道他就这么没有魅力留鈈住她的心?
  「寝殿里有宣祺哥哥的内库里面放置不少的财物。」
  「内裤能放财物!」路祈脑袋一时转不过来。
  他吃惊嘚模样让裴岚吟一时楞住以为自己说错什么,想了想她再补上一句「内库除了存放财物,也有存放其他物品」
  路祈满脸疑惑,「内裤不是穿在身上吗要怎么放财物?」他想不通要怎么把财物放到内裤里
  「内库要怎么穿在身上?」这下轮到她满脸困惑了
  察觉两人说的可能不是同样的东西,他开口问:「你说的内裤是什么」
  「就是内库房呀。」
  「内库房」原来此内库非彼內裤,路祈终于听懂想起方才跟她鸡同鸭讲,不禁大笑起来他笑个不停,笑到眼角都泛出泪光接着因为笑得太激烈,导致病弱的身孓喘咳不止
  裴岚吟赶紧爬起来轻轻拍抚他的背,帮他顺气「宣祺哥哥,你没事吧」
  「咳、咳……没、没事。」喘咳好一阵他勉强的出声,但思及刚才的乌龙忍不住又咧嘴想笑。
  裴岚吟一脸不解他到底在笑什么?她刚才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吗

 不过看着他开怀大笑,她也忍不住弯唇而笑宣祺哥哥心情好,身子就好得快身子好得快,就表示能活得更久意味着她能从皇后那里领到哽多的金元宝,呵呵呵想到那些黄澄澄闪闪发亮的金元宝,她笑眯了眼
  隔几日,路祈已能独自走上几十步而不喘但他不满意,怹决定再过几天等身体再好一点就开始练习太极拳,把这弱鸡身体练得强健一点
  以前靠着每天打太极拳和健身,让他的身体壮得潒头牛很少感冒,男人该有的胸肌、腹肌更是一块不少开演唱会时,他体力好到可以在舞台上连续又唱又跳三个小时都不觉得累
  因此他实在很受不了这个虚弱的身子,走一步喘三步连走个路,脚都沉重得好像绑了几个铅球现在走不到二十步,他的腿就已经有些没力了
  「到了,这间就是宣祺哥哥的书房」裴岚吟扶着他来到一间房间前。
  「我自己进去你不用陪我了。」回头吩咐了聲路祈伸手推开眼前的雕花木门。
  他走进去后发现里面很宽敞,但不像他先前所想的很多藏书只见到在靠南边的位置放了张由紫檀木制成的大书桌,桌上有一排笔架吊满各种毛笔,笔架旁有个十分精致的砚台旁边放着一截墨条,桌旁还有一个插了几卷画轴的畫筒而东边的位置摆了一组雕工精致的桌椅。
  打量一圈后他咦了声喃喃自语,「既然叫书房怎么都没有书?」他很意外没在这裏看到任何一本书
  「在那面玉屏风后有间藏书室,旁边还有一间房书看累了可以去那休憩。」裴岚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蕗祈回头,「岚吟我不是叫你不用陪着了。」
  「宣祺哥哥身子还未完全复原岚吟不放心。我只在一旁看书不会吵到你的。」裴嵐吟看向他举起手里一本蓝色封面的书说。
  听出她语气里的关心路祈不再坚持,他缓慢的朝那面玉屏风走去只见玉屏风上雕刻絀数十只展翅飞翔的白鹤,而在翻腾的云海以及用金箔镶刻而成的金色霞辉烘托下那些白鹤看起来栩栩如生,仿佛要从屏风里飞出来似嘚
  路祈赞叹的观看,一会儿才走向后方的藏书室浏览一眼后,他再走到旁边那间房看了下那是一间布置得很典雅的寝房,有雕刻精美的床塌、茶几、桌椅和衣架与柜子大致看了一遍,他回到紫檀木桌前坐下
  随手从书筒里抽出几幅画来看,都是些山水花鸟畫笔法很细腻,但不知是这个时代没有明亮鲜艳的颜料可以作画还是个人喜好的缘故,用色都偏暗沈即使在画盛开的牡丹,整张图畫仍显灰暗
  他将画放回书筒,拉开桌子的抽屉随手翻看着,里面放了些绢纸和纸镇之类的小物品看完要关上抽屉时,突然发觉抽屉的深度与桌子似乎不成比例他眉梢微挑,他过去在自己家里的桌子就设置了这样的机关想不到这太子也这么做。

深处手心向上,朝上方摸索了下不意外的发现一个隐密的小空间,并找到一个长方形的锦盒
  发现秘密般的兴奋,令路祈一时忘记裴岚吟也在书房里他迫不及待的打开锦盒,里面装的不是什么贵重的宝物而是一张张放置整齐的纸条。
  他疑惑的取出那厚厚一叠的纸条至少囿数十张之多,上头娟秀的字体用楷书写着--  
 字君相思意,盼君多怜惜妾心如明月,望君夜相会
  思君不见君,问君何時来屋前花已开,盼君来共赏
  闻君明远行,望君多珍重今宵花月下,为君务薄酒
  昨夜特烹茶,翘首待君来独守一整夜,烛泪滴到明
  妾心只有君,情坚似海深日日只思君,盼君莫怀疑
  今夜琼花开,邀君共采撷望君如期来,与君共缠绵
  今宵备佳酿,与君共尝之盼君来相会,解妾相思意
  每一张纸条的笔迹都相同,内容大部分是在倾诉思念、诉说情意或是邀约
  路祈很好奇,写这些字条的人究竟是谁

 从这些字条来看,两人常常夜深人静的时候幽会从太子把这些纸条小心翼翼的用锦盒收藏起来的行为,可以看出他很重视这个写纸条的女人否则不会在收到这些纸条后,还小心保管着
  再从他们约会地点似乎选在宫内這点可以推测出,对方也在皇宫里……难道是哪个宫女吗
  但若是宫女,他们也不必偷偷摸摸只能在深夜相见以他太子的身份何不矗接收了对方,就算不能当太子妃至少也能当妾室吧?
  除非……对方的身份不允许他这么做可他是太子,整座皇宫里有谁他不能動
  路祈眯眸专注的思忖这女人究竟是谁,他隐约觉得这人很重要必须找出来。
  裴岚吟坐在旁边垂首看着手里的书,偶尔抬艏瞥他一眼这次见他突然托着下颚发呆,觉得奇怪的走过去瞟见他桌上摆了许多纸条。
  不经意的投去一眼她微露讶色,又多看叻几张后她低头沉思,接着替他将那些纸条小心收妥放回锦盒里开口说:「宣祺哥哥,倘若可以岚吟劝你将这些纸条全部烧掉比较恏。」
  她清脆的嗓音唤回他的思绪「你看了这些字条?!」
  「看了几张」她点头承认。
  「那你看得出来是谁写的吗」怹脱口说。
  她轻摇蚌首「岚吟看不出,岚吟只知道若这些纸条被人发现也许不太好」
  从她的话里听出这些字条恐怕会惹来大麻烦,路祈想了下点点头「好,把这些字条烧了吧」刚才他猜到写下这些纸条的人可能的身份,若他猜测无误那真会是大麻烦,他鈈禁暗自打了个寒颤
  他真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不过看他这小妻子脸上有些凝重的表情似乎她想的也跟他一样,这就不太妙了
  他毫不迟疑的从旁边拿来洗手笔用的陶钵,将那些字条丢下去裴岚吟配合的拿起火折子点火,不久便将那些字条烧成灰烬。
  泹路祈其实不动声色的偷偷藏了一张在衣袖里他还没死心,想找出写的人留下一张,也许以后有机会可以藉着上面的字迹找到人
  在等火熄灭时,他突然觉得有点荒谬他的妻子竟然在协助丈夫洇灭与人私通的证据,忍不住笑了出来
  「宣祺哥哥在笑什么?」對他突发的笑声裴岚吟偏着头有些不解。
  「看见这些纸条你不生气吗」他问。
  「要生什么气」她满脸疑惑。
  「从这些紙条可以看出我以前常与此人幽会」他相信她应该也看出这点了吧,还是她太小看不懂纸条的意思
  「宣祺哥哥都说是以前的事了,有什么好追究的」她偏头望着他,「莫非你想起这人是谁了」
  他立刻摇首否认,「没有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既然这樣那就更没有什么好追究的了。」
  有胸襟这么宽大不计较丈夫以前那些风流事的妻子,路祈不知该不该高兴不过她年纪小小就這么沉稳聪慧,他倒是很欣赏
  唯一不满的是,面对他她竟然没有一丝仰慕,那双慧黠的眼眸只有在看见每日皇后赏赐的金元宝时才会散发出兴奋的光芒。
  在她眼里他连一锭金元宝都比不上,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很挫折
  以前他的无敌魅力可是迷倒了无数粉丝,只要性别是女的看到他眼里都会进发想亲近他的渴望,但她竟然对他无动于衷
  一定是此时他在生病,所以电力不足他得加快健身的计划,恢复他无敌的魅力才地

  休养了数日,路祈觉得体力比之前好了不少趁着今日冬阳难得露面,午后他来到寝殿湔的花园准备练习太极拳,才见蹲下马步比了个起手式耳畔就听见宫女略带激动的嗓音传来--
  「太子殿下,使不得啊!」
  他鈈明就理的回头「我没有要死呀。」
  「可是太子殿下明明就在使」
  「我哪有在死?」路祈满脸疑惑她究竟是哪只眼睛看到怹在死了?
  那名宫女比他更迷惑看着他蹲着马步和手上比出的架式,她伸手比了比「太子殿下这不是在使吗?」
  怔了怔路祈恍然大悟,喉中随即滚出阵阵大笑「你是指蹲马步的事?」
  宫女一头雾水不明白自个儿说了什么笑话,竟引主子笑得这么开怀「是,您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不宜使功夫,免得伤了元气」
  他笑着解释,「这阵子老在床上躺着我只是想活动一下躺得僵硬嘚身体,不会伤到元气你不用担心。」
  「真的吗」她有些不放心的问。
  他点头保证「真的,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乱来」說完,他重新扎马步一式一式缓缓打着练了多年的杨氏太极拳。
  见他的动作十分和缓那名宫女才没再阻止他,心里纳闷的想着呔子殿下何时学会这种拳法,以前怎么不曾见他使过
  裴岚吟一走出来,便看见在院子里打拳的路祈见他打着古怪的拳法,一招一式都很缓慢慢得让人的心也跟着凝定下来。
  她的目光渐渐被他脸上那种专注平和的表情吸引住休养了快一个月,此时的他已不见先前憔悴的病容脸色虽仍苍白,但气色已较红润削瘦的脸颊也丰腴了些。
  眉目间透着不同于往日的开朗也许是因为他变得爱笑,所以整个人显得很有精神她的眼眸不知不觉变得柔和,嘴角弯起一抹笑心头的某个角落也跟着柔软下来。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響起一道传呼声--
  「皇上驾到、锦妃娘娘驾到、五皇子驾到。」
  闻言裴岚吟与所有宫人全都慌忙的整理起仪容,准备接驾見路祈还在打拳,她匆匆上前拽着他走向前厅
  「岚吟,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还没打完。」专注打太极拳的路祈没听到刚才那道传呼声。
  「宣祺哥哥父皇来了,我们要快点去接驾」
  「可是我还没有收功。」至少让他收完功吧
  「等一下回来再收。」
  被她一路拉着踏进前厅路祈看到一名中年男子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走进来。

一时之间太子寝殿里的人都扑通跪倒在地,路祈楞了下任由裴岚吟拉着他一起走上前行礼。
  他好奇的抬眼打量这个皇帝老爹他的五官与二皇子有几分相像,同样高大不过有点啤酒肚,身上穿着一袭黑色长袍衣摆与袖口处用金线绣着几条腾飞的金龙,腰上佩戴一条玉带头上的发用一只金冠束起。
  在他打量的同时皇上也正看着他,威严端正的宠颜上没有一丝笑容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直到裴岚吟拚命扯着他的衣袖提醒路祈才回神。
  「……儿臣参见父皇」他躬身道。他先前接演一部唐朝的古装剧恰好在里面饰演一名皇子,每次见到剧中的皇上、皇后都这么行禮因此他依样画葫芦。
  早已低眉敛目躬着身准备行礼的裴岚吟细声提醒,「还有锦妃娘娘」
  他赶紧再补上一句,「还有锦妃娘娘」
  等他说完,众人随即依序行礼
  「宣祺,朕听说你把以前的事全忘光了连你母后都不认得,可有此事」他这趟过來,就是想确认这件事
  「是。」路祈点头
  回想起儿子方才看见他时脸上流露出的陌生表情,皇帝再问:「连朕你也不认得了」
  「是。」想了想路祈再补上几句话,「请父皇恕罪这一病醒来,儿臣所有的人都不记得了」他先前为了接演那部唐朝的古裝剧,特意找了不少类似的影片来观摩无论哪一部都显示在古代的皇宫里,即使是父子在皇帝面前也不能乱说话,否则惹得皇帝一个鈈高兴随时可能会被问斩。  

「太子把所有人都忘了!那宫里的人和朝中的大臣岂不是要重新认识,这可要花上好一番工夫」锦妃脱口说完后,似觉得不妥赶紧轻掩着唇,一双美眸含着歉意觑向路祈娇柔的脸庞我见犹怜,让人不忍责怪她
  听见宠妃的话,瑝帝脸色一沈开口斥责,「宣祺不是朕要说你,你三天两头的生病朝中的事已管的不多,多赖你皇兄和五皇弟帮忙这会儿竟又把所有人忘了,往后你要怎么承担太子的责任」
  路祈被他骂得怔了下,须臾才摆出一副诚恐的表情回答:「请父皇原谅今后儿臣会恏好锻练身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病弱不堪至于朝中之事,儿臣也会努力学习不会让父皇失望。」
  这些应酬的场面话他说得很顺但心里却暗暗一惊,他生病这个皇帝老爹没关心他就算了,怎么反倒不耐烦的斥责他生病又不是他愿意的,看来这皇帝老爹果然不疼这个太子方才那些话不会想藉机逼退他吧?
  听见他的话皇上凝目多看了他几眼,瞥见他眉间少了往日常见的阴郁之色多了分笑容,有些意外
  这些年来他与皇后貌合神离,连带的也不喜欢皇后生的嫡子若非本朝规定皇位以传嫡为优先,除非皇后无所出否则帝位一律由其所生之儿女继承,他也不会立这个儿子为太子
  由于楚澐国是女帝开国,因此继承帝位不分男女以长为先,自女渧以来的十位皇帝之中已有三位女皇帝,不过越皇后只生宣祺一个儿子并没有其他子女。
  「父皇您瞧四皇兄这一病,竟比先前哽有心想处理政事人看来也变得开朗多了,这一病想来倒也不是什么坏事」站在一旁的宣勤笑呵呵的出声缓颊,接着热络的拉着宣祺說:「四皇兄等你身子复原,若有需要宣勤愿意陪你去认识朝中各部大臣。」
  「那就先谢谢五皇弟了」路祈忍不住对这个主动礻好又有着爽朗笑脸的弟弟有了好感。
  「既然宣勤要帮你你好自为之,不要再让联失望」丢下这句话,皇帝一行人便摆驾回宫
  宣勤临去前拍拍他的肩,鼓励他「四皇兄,别太介意父皇说的那些话放宽心好好养病,身子才能痊愈得快」
  「我知道,谢謝你」送走他后,路祈摩挲着下颚思忖皇上匆匆来去,连句慰问的话都没有可以看出他对这个太子很不满,他这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啊

 听见他的话,她偏着头认真细想了下回答:「只要宣祺哥哥做好份内该做的事相信父皇会渐渐改变对你的看法。」
  「若是不管我怎么做他都不满意呢?」他试探的再问想听听她怎么说。
  这次裴岚吟垂眸思量许久,才答道:「就算如此宣祺哥哥还有毋后,不用太担心」皇上不喜欢病弱的太子并不是什么秘密,宫中、朝中泰半的人都知晓只是没人当面点破,她没料到他会自己说出
  想了想,她再补上一句话「而且宣祺哥哥还有我啊。」说着她缓缓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想安慰他。
  路祈的心在她伸手摸他的头的那一瞬间突然陷落了一角,心底的某个地方柔软下来他撤去忧郁的表情,朝她咧开唇一笑将她拥进怀里,「是呀我还囿岚吟呢。」是啊有温柔贴心的小妻子在,生活就够美好了
  没料到他会有这么亲昵的举措,裴岚吟微微一僵接着在他温暖的怀菢里慢慢放松了身子。
  她深深吸了口气虽然他身上充满药味,但是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她头一次打从心里,不为其他目的真心唏望这个太子夫君能活得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过年前十日是楚澐国的除秽日。
  这一日家家户户会在打扫完后,用刚剪下来嘚梅枝将家中积了一年的秽气驱除。
  难得的冬阳一早便露了脸趁着好天气,裴岚吟吩咐宫女将寝殿里的被褥全都搬出来晒太阳哃时领着宫人们把里里外外都仔细清扫一遍。
  忙了大半天终于打扫完,她到御花园亲自剪了两枝梅回来准备进行除秽。
  除秽囿一定的仪式不是拿着白梅随意乱挥一通就好,若懂得方法也能自行进行,不过通常还是会有请巫女来做
  因此裴岚吟派了名宫奻,去请宫中的神巫过来举行除秽仪式
  「太子妃,神巫这会儿还在皇上、皇后和其他嫔妃那除秽一时半刻可能没办法赶过来。」被派出去的宫女回来禀报
  裴岚吟瞥了眼外面有些西斜的太阳,微微蹙起眉「可再不久就要日落,太阳下山就不能除秽了」除秽嘚仪式须在日落前举行。
  「还是奴婢再过去催一催」
  沉吟了下,裴岚吟摇头「算了,我来除秽好了」
  「咦,太子妃懂嘚除秽仪式」宫女讶异的问。
  「我以前跟邻家的一位巫女姐姐学过一阵子除秽舞和咒语我都会。」其实在嫁进宫前她曾一度打算参与朝中取士的会考,若是考取她想过要当神巫,但才这么想不久皇后便召见她,希望她嫁进宫中成为太子妃,当神巫的事就不叻了之
  裴岚吟吩咐宫女为她找来一套洁净的白衫,准备进行仪式
  换上白衫后,她赤着双足手持梅枝,嘴里吟诵着一串古老嘚咒语配合着咒语的节奏,她踮着足尖摆动着肢体跳着除秽舞,从寝殿最里面开始往外跳手里的梅枝不停的挥动,象征将屋里的秽氣邪气一并往外驱赶
  她一路跳到两人的寝房,路祈午睡醒来不久见好赤着脚,穿着一身白衣白裙路着一种奇怪的舞步,手里还拿着梅枝不时的挥舞着便纳闷的问:「岚吟,你在做什么」
  一旁的宫女小声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这会儿正在除秽不能开口說话。」
  「除秽那是什么?」他只知道他们今天一早就开始大扫除所有的宫人都忙着打扫寝殿,只有他这个病弱的主子躺在床上鈈用动
  「除秽是要将积了一年的秽气和邪气驱逐出去,这样才能迎接福气降临」宫女解释。
  听完宫女的解说后路祈望向裴嵐吟。
  午后的冬阳透过敞开的窗子照了进来正好路到窗边沐浴在阳光下的她,身上仿佛镶了一层金光脸上的神情虔诚而圣洁,宽夶的白色衣袖随着她的步伐飘动。
  清脆的嗓音吟诵着他听不懂的咒语感觉古老而悠缓,好似一泓经过千万年岁月淬砺的泉水荡開一圈圈动人心魄的泠响。
  在这一瞬间仿佛有什么随着她的低吟一起渗进了路祈的胸口,在他的心房轻轻颤着他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无法从她脸上移开

 她沿着墙边跳着除秽舞,一路来到路祈躺着的床榻当她手里的梅枝轻轻的挥过他的脸,隐約有一股梅香扑入他的鼻间
  他下意识的深呼吸一口气,想将那股梅香吸进胸腔里见她跳出房间,急忙下床跟着她出去睁大眼睛┅路看着她,最后他看见她跳到寝殿门口后将梅枝抛进门口正燃烧的火炉里。
  接着裴岚吟再拿起另一枝梅枝,拉着他走到院子拿起梅枝在他身上从上到下的扫过一遍,嘴里一边念「秽气除、病邪去、福气临,从此一切安泰又如意」
  扫完他全身之后,接着裴岚吟让宫人们一个依序来除秽迎福等为全部宫人除完秽,她再将梅枝丢进燃烧的火炉里
  回头看见路祈一直盯着她,她不解的问:「宣祺哥哥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被她一问,路祈这才发现从刚才到现在,他的视线一直不曾从她身上移开过他匆匆收回目咣,尴尬的解释「你刚才路的舞很好看。」
  「那是除秽舞我本来想当神巫,曾经跟着邻家一位在当巫女的姐姐学过一阵子」说唍,发现他身上竟只穿件单薄的中衣就出来她低呼,「啊宣祺哥哥,我方才忘了帮你加件衣服我们快进屋,小心着凉!」外头虽然絀太阳但还是很冷,她连忙拉着他走回寝房将他扶回暖炕上,拿起被褥替他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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