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角色失调现象嘴部有破皮现象,有修复这个bug的补丁吗

毕业一年的人都混成什么样了?
来源 :12件事(ID:t12things)
毕业,是人生一条重要的分割线。前面充满理想主义,后面满是现实无奈,毕业第一年,尤其残酷。你毕业几年了,还记得毕业第一年的自己么?毕业一年的人都混成什么鬼样?
这里有 23 个年轻裸对现实的故事。我们用文字,影像的方式炮制了”毕业一年“时光胶囊,封印住这个时间段最真实的我们,也许它会成为平行时空的另一个你的解药。
《毕业一年,裸对现实》@12件事 作品
@皮蛋 #报业 图片编辑
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病,一个人去旅行
毕业这一年,像是从监狱中刑满释放的罪犯,我获得了自由,却开始了孤独的生活。关于这一年的感想,我想,毕业一年以来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思绪肯定比现在多很多。
突然想起刚来深圳的时候一个人去电影,自己坐在空旷的电影院里,独自体会主角的情绪,无所顾忌地对着屏幕哭了又笑,笑完又哭。
那大概是我第一次一个人看电影。
从那一次开始,我渐渐地,学会独自做很多事——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病,甚至一个人去旅行。我开始觉得,做自己想做的事跟人数有什么关系呢。别人不会在乎这些,自己又何必较真。
大概当你不再以为自己时时站在聚光灯下,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时,你才能低下头,看一看自己的心,听一听它的声音。
很多时候,巨大的变化都不在于表象,而是存在于内心。我想,能够不怕孤独并找到跟自己相处的乐趣,大概是这365个日夜给予我的最大智慧吧。
@莫同学 #公关公司 文案策划
毕业这一年,我停止了生长
毕业这一年,我停止了生长。惶惶现实压力下,像是凌冽寒冬袭来,我只能陷入沉睡,装作不闻不问。
又到毕业季,原来已经一年了,除了疲劳和迷茫,好像一无所获,没有进步没有突变,没有写出让自己满意的东西没有做过出格的事,只是按照世俗的思路按部就班地活成了理所当然的平庸样子,唯一的安慰是半夜里还是会偶尔在脑子里冒出一两句精彩的废话,但我依然懒得把它们写下来,于是它们的存在感还不如墙上的尿渍那样实在。
终于明白成熟不是什么热血激昂的事情,成熟是你学会了在累的时候扇自己一巴掌然后说一句,you gotta move on,bitch。
想起了城楼上夕阳剑客那句:你看那个人,他好像一只狗啊。
you gotta move on,bitch.
@痴线宝宝 #电商 创业者 深圳
成功的机会捷径有很多
不过都不属于现在的你
毕业这一年,踏实做好小生意。
由于出生在潮汕,我的家族男女老少都没人去公司上班,上大学前我很难理解上班是在干什么,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毕业时候因为考虑到程序员会秃头,而且去上班拿的都是固定工资,所以很抵触去上班。
面完试直接决定开展自己的小生意,做电商,生活很平淡,每天接单,拿货,打包,发货,完了,不知道能说什么。
毕业这一年来,最大的感悟是,成功的机会捷径有很多,不过都不属于现在的你,老老实实慢慢积累做大才是正经事。
@sam #南都杂志 编辑
没有经历生活考验过的理想
都是特么的异想天开
毕业这一年,幻想如雾散去,责任像是沉重得包袱落在肩上,咬咬牙,我扛了起来。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毕业一年的感受,我想说——没有经历生活考验过的理想,都是特么的异想天开,有钱任性。
我现在是商业杂志的文字编辑,我个人理想是成为一名体育记者。
毕业后我遭遇了家庭的变故,我忽然要开始承担起整个家庭的责任。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状态和各自的命运,我们不能羡慕、憎恶太多,唯有做好自己的角色,忠于理想,活在当下。
曾经我真的以为生活就是诗和远方,后来才明白,生活的真相从来不是梦想成真,而是永远的现在进行时,而是一分一秒至死方休的考验。
@阿兰 #NGO 社工 深圳
一个月到手3200,房租1800
请问我怎么活下去?
毕业这一年,我做了很多想做的事情,也做了很多很多不想做的事情。
在小渔村(深圳)这儿拼命加班还房租信用卡,我这一年最大的改变就是,用表情这么久从不用
这个表情的我,现在几乎每天用
,情何以堪。
深圳社工,工作重心是开展服务活动,社区社工可以自由的与社会团体(特别是有趣的ngo)勾搭开自己想开的活动,服务对象的成长会给自己满满的成就感。
我现在有空除了回家就是过佛山康复村找伯伯们的关怀,怒养各种植物和狗狗,为了让生活生机勃勃点。
一线社工到手3200,深圳租房城中村1800一房一厅,日常粗饭平均15一餐(虽然宝宝总是翻倍),每个月就1350,还有水电费网费交通费手机费娱乐费,还有宠物嘟嘟的狗粮零食尿布,请问我怎么活下去???
不知道之后会不会迫于现实压力而转行,谁知道呢,说不定之后工资就涨了呢~多劳多得在社工圈也是存在的哟,因为来钱快的项目也大多是社工写出来的。
@ 张辣辣 #传媒公司 媒介公关
生活就是如此,别人无法规劝
只有走投无路,才会义无反顾
毕业这一年,在青春尾巴上的“后叛逆期”,不要和我扯道理。
上班、下班,偶尔出出差,假期少得可怜,算上实习这样的日子已经一年有余了,压抑不住的辞职念头,刚好碰上师弟师妹们的毕业季,一切好像正准备开始新的轮回。
继初二之后,毕业将近一年的我,感觉自己又进入“叛逆期”了……那天我正准备关电视回房酝酿睡意,老妈却突然说了句“别看这么晚,关电视早点睡”,于是我就不想去睡了,转而换台继续看其他节目……
工作的事,也是如此,越让我去考这考那的,我就越不想考!我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对着干”的心理,是不是幼稚的表现?初二那会儿的叛逆,源于青春期的躁动;现在的“后叛逆期”,估计是源于毕业一年现阶段的思绪混乱(故作沉思状)。
当我还没想通的时候,四面八方的劝告、安排,不管对错好坏有无道理,你都听不进去,潜意识地只想横眉冷对!生活就是如此,别人无法规劝,只有走投无路,才会义无反顾。
@小志 #网络公司 时装编辑
我月薪3000
却要写月薪3万或30万的生活
毕业这一年,我成为了月薪3000,却在为月薪3的人写文的时尚编辑。都说梦想像wifi,蹭蹭总会沾上点边。好死不死,自己居然真的混进了曾经日想夜想的“时尚”这一行。
现在新媒体一抓一大把,时尚早就不是那几本大刊说了算,而且时尚也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你想象中的和明星勾肩搭背,在片场飞旋得像花蝴蝶……只不过是小撮人熬夜加班背后的小风光。
真正入行后才发现“时尚”特么就是实打实的东西,你要全文背诵几百个品牌历史、几百个icon级人物,XX风格咋来的,这是基本素养。只知道逛逛淘宝、空谈自己品味有多好,其实你永远是个局外人。
这一行特别累特别日夜颠倒(抓热点啥的),可谁管你有多忙,最终所有人关心的还是各种数据,发现“努力就会成功”这种真理,其实在成人世界里不太行得通。
当然也曾经无数次纠结想换工作,爸妈从不理解我到底每天对着电脑为了个推送,到底干啥玩意儿。毕业一年了,如果回到15年的7月,我还会选择做编辑吗?
肯定会,1年不够,我特么不做够10年都觉得自己没资格后悔。要学的太多,只希望每个月比上个月富有些,嘻嘻。
Cathy #广告公司 文案
也许有天想掘土重生,也许就此万劫不复
毕业一年,最后还是被社会规则抓住了。
毕业那会,拒绝了国企事业单位的安稳饭碗,之后没有给自己设任何目标,我把这一年设定为一个gap year,爱干嘛就干嘛去~,我进过初创公司,换过完全不同类型的工作,也曾经3个月什么都不做只玩爱好。
一年过去了,说句大实话,除了大了一岁我也不知道自己增长了些什么。
想要不服从社会规则得先有自力更生的能力,现在我已经乖乖成为了一个按部就班工作的小蚂蚁了,也许有天想掘土重生,也许就此万劫不复~
@ESTHER #医学生 海关公务员
愿毕业10年以后再谈起,仍然不悔初心
毕业这一年,尘埃落地,理想终归现实。
我的工作是口岸检疫,内容以流行传染病为主。从每天汹涌的过关人潮中找出体温异常的人,进行调查采样,一年足够我在入境通道里练就火眼金睛和小跑过人的风骚走位。
能检出重要或者危险疫病的时刻最激动,但凡有一次,能把危险隔绝在国门之外,我们的枯燥付出就有意义。
医学生总有过或多或少的崇高理想,当初的希波克拉底誓词并不常回忆,只是在日常工作中,做该做的事,点点滴滴的去实现。
我仍然感激曾经的选择,珍惜五年来养成的科学思维和医学素养,也但愿毕业十年以后再谈起,仍然不悔初心。
@松子 #某书店 图书专员
未来计划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工作
毕业这一年,我是船员,在书籍的海洋里遨游。我热爱旅行和阅读,某天逛书店的时候蹦出一个想法,为什么不在书店工作?于是加入了方所。
当船员是我的梦想,有人说这样会与世隔绝,但我认为,恰恰是跟大世界接触最好的方式。我向往的是未知性,旅途中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人,这也是令我着迷的地方。
家人期许我做一份高收入的工作,可惜别人是月光族,我是月负族,负资产的负。我觉得没有任何生活是不切实际的,行动便是。未来计划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工作。
@紫薇 #新媒体 很方很方的设计师
所有的迷茫,都来自于见识浅薄
毕业这一年,我发现所有的迷茫都来自于见识浅薄。
嗯,我大学专业是化学类的,我的同学们大多去了制造业,而我转行进了互联网行业做设计。
这一年,我参与制作一些100000+阅读量的微信图文,甚至百万级别的也有两期。我们这个小组只有三个人,除了微信啥都没有,没有渠道没有资源...... 这是我一直觉得很神奇的地方。
曾经我差点放弃,在一个试错项目中,我拖延了3个月,那时候被骂得好惨好惨;曾经我很方,leader离职团队解散,工作说没就没,彻底陷入迷茫.......
然而幸运的是,我遇到了我的爱豆(偶像),一个百万薪资的自由设计师。我就想啊,他用了11年达到现在的成就,那我有没有可能用5年?甚至更短的时间?
也许迷茫都来自于见识浅薄,就在那时候我想通了,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在那之后我又是做10万+图文,但是心态迥然不同。
我开始开始边做边想,其实没有那么难,如果用心的话,被动终有一天会变成主动。
@铅笔灰 #互联网 旅游编辑
毕业一年之后,又辞职了
毕业这一年,我仍在大城市里穷游。
毕业一年之后,又辞职了。在一家旅行社作内容编辑做了半年多,凭着自己对文字的一腔热血,跨行工作,收获蛮OK,然并卵,大城市的鸭梨还是把我的那点知足无情地压碎,左右思量,再三权衡,还是继续跳咯。
才不是辞职旅行!只是一个苦逼的职场小白为生存而战的故事罢了。
说起旅行,大学期间确实也有过一段穷游的经历,想想毕业后在城市里游啊游,何尝不是另一种穷游,只是风景变得更加苍白,更加凌厉刺目罢了。
但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也心甘情愿为此困顿着,这就是我的style,人生的初课堂。
@sam木王 #影视公司 文案策划 深圳
我已不再是可以被轻易忽略的那一个
毕业这一年,强行逆袭,低调上位。
我有时很佩服我自己,能从毕业后坚持到现在,其实也不能说坚持,因为缓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快一年了。我很庆幸自己拥有一份动脑且自己热爱的工作,这很难得吧。对,我很幸运。(认真脸)
有时候看周围的同学朋友隔三差五换工作,挺羡慕他们这么疯狂,嗯,看起来挺刺激的!他们对生活对自己这么挑剔,好像全世界只有我这个智障,智障到对一切都很知足。
来公司快一年,如今项目基本我在主负责,带着两个小助理,组成一个臭皮匠部门,靠着机遇和有点低调内涵的实力成功上位(之前的主管已经退位结婚了,认真脸),虽然我的薪资并没有跟着一起上位(再次认真脸)。
可当我察觉到自己不再是可以被轻易忽略的那一个的时候,我朴素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我的工作是各类的影视文案,因为写各类文案的原因,我每天都要发现生活的真善美,我已经进化到一个看屎都觉得美的人。
别看我描述得好像很美好,请别忘记我也是一条广告狗(还是认真脸),有时和甲方开会开到晚上11点都没吃饭,到快签合同的阶段他破产不做了我也是觉得棒棒哒。
事情已经进化到不止两面了,我要选择性去看到一些能支撑我愉快走下去的东西,毕竟生活有时候也糟糕透顶,臭气熏天,我还是要捂着鼻子,透过现象去看到明天的太阳,对,我就是太阳的后裔升级版鸡汤的后裔。
@阿YEE #电商 市场推广
每一份的经历都会印刻在自己的身上
毕业这一年,每天进步一点点,一步一脚印。毕业一年啊,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变化的。一年前的自己,迷茫、无想法、懒。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知道自己不想做什么。
幸好这一年在乱打乱撞中也没有被浪费掉。以前天天喊着要辞职,但转头想想还是要再学多点,就咬咬牙坚持了下来。我的毕业第一年过得并不舒服,很多人也觉得我过得很“惨”。可是,相比于年轻时就过着退休般的生活,我宁愿熬一下,积累多一点。
每一份的经历都会印刻在自己的身上,苦逼过程中或许会成长更快咧?现在,算是在摸爬打滚中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比职场中的小白稍微进步了一点吧。
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心里也已经有个想法。相比于天天喊口号发鸡汤的行为,我觉得还是首先要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
@张小耶 #广东潮州 英语老师
结婚和谈恋爱终究是两回事
毕业这一年,人生的两大主线变成了工作与婚姻。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的梦想就是当一名人民教师,毕业一年,换了四份教师的工作,很庆幸,最后找到了一份适合自己的。
我就是完成了小时候的梦想的人哦(骄傲脸...)。
始终觉得工作还是要自己喜欢的,才最好。起码在草泥马的日子里,你还可以说一下,妈的,谁让我爱这个职业呢,那就咬掉牙再继续吧。苦比的日子需要有一颗逗比的心。
过去的一年里,除了频繁的换工作之外,更让我烦心的是感情问题。和男友交往了7年,他和他的父母都希望我们能早点结婚稳定下来,但是房子的问题一直解决不了。
是啊,结婚和谈恋爱终究是两回事,结婚还要考虑房子和长辈的问题,要仔细考虑我们的未来。不过,生活总会好起来的。希望自己10年后身材还是现在这样苗条,依然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家庭和睦,和老公孩子关系融洽。
@楼楼 #创业公司的运营
毕业这一年,大哭了三次
毕业这一年,大哭三次,爆炸后再自我充气。第一次哭,是因为迷茫。
一开始工作,我不懂拒绝,于是身兼策划,运行,编辑三个职能。揽太多活让我不止一次反问自己是不是走偏了,在无数次怀疑和挣扎中我终于撑不下去,哭了出来。
第二次哭,是在上年年末,因为害怕。
彼时,我带的实习生出现了很严重的情绪问题,天气很冷,这个家伙就坐在我对面,抓住我的手哭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我费了很大的劲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表现出大姐姐应有的风范,拼命跟她说,我在呢,不要怕。
陪着她的这段时间,工作压力一天比一天大,最狗血的是遇上超级磨人的甲方,看我年纪小好欺负,就端着一副“我是前辈你必须听我”的嘴脸。
晚上11点走回家就受不了,哇的一声哭了。
认真工作认真生活并不代表一帆风顺,人前风光体面的积极正能量,人后是无数个跌倒爬起来。
第三次哭,是在今年5月初,因为爆炸。
在团队面前,我总是很独立,而且善于back up任何人。可是在项目越来越多,被要求的支援压力随之增大,没能量走下去了。老板严厉的指出我的不上心不努力,似乎就在那刻,就觉得没意思了。之前挤压的所有未能及时排解的压力及情绪,瞬间淹没我的理智。
陈粒有一首歌,叫《易燃易爆炸》,恩,我觉得,年轻人就是易燃易爆炸。
把自己活成气球,别人充气,我飞起来,全城仰着头爱我。别人手指一松,我一泻千里,躺成松弛的垃圾。可是,我们好在爆炸后自我充气。
@无嘴唇 #公关公司 策划
毕业一年,却掏不出给自己治病的钱
毕业一年,却掏不出给自己治病的钱。照片上的这个我,绷带是真的,并非拍照道具,我做了一个乳腺的手术(并非隆胸)。
毕业一年里,生活最大的波澜就是发现身上长了个小肿瘤,做完手术拿病理化验单那天,在我前面的那个女孩,由于肿瘤的病理跟其他人不同,为了防止癌变医生告诉她还要留下住院,重新做多一次手术,她当场失声哭了起来,我拍了她的肩膀,抱了她一下,感觉到她年轻身体的稍微颤抖,突然觉得,原来即使庸庸碌碌,没病没痛活着本身就是需要感恩的。
有时生活本身就是一个大反派,二十几岁的我们觉得活得很不如意,总是有各种bug,没有一个年轻人的生活是容易的。
@1234567 #成都 待业
直到被劈腿后才恍然大悟
爱情只能是生活的一部分
毕业这一年,相比于脱单,我更想脱贫了。毕业后第一年,从结果来看,我是白白浪费的。这一年,爱情是我生活的重心,是我奋斗的源动力,直到被劈腿后才恍然大悟:爱情只能是生活的一部分。
毕业以来,在某行业领头公司基层实习,一年来从适应融入到慢慢爱上这家公司,冲动时为了结束异地恋毅然决然离职了,换来的却是一种被抛弃后的失败感。
一年的在工作上的努力基本化为泡影,感情上的背叛又让我陷入自怨自艾自暴自弃的怪圈。所以从这样的结果来说,这一年白白浪费。从过程来说,这一年于我,又是非常有益的。
年轻之所以美好,是因为我们可以不断尝试好的坏的事情。背叛会让人更加独立和成熟,单身也是最佳的升值期。
我希望十年后的我,经济早已稳定下来,父母家人都健健康康的,我和我的爱人在工作上和社会生活中都能实现自己价值。如果时空是平行的,存在一个十年后的我的实体,那么,我想,他定会像一个榜样。
@蔡汶川 #广告公司 客户主任
毕业一年后,还是想做个老少年
毕业这一年,为无处安放的少年心找个缺口。
毕业之后入了广告这个坑,也许是因为天生爱折腾,也许是浪漫主义,也许是不想这么快变得平庸与俗气,也许是还有一颗少男心,仍对生活本身充满着莫名其妙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天真地以为广告能满足下我这种老少年的幻想。可我错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广告也不例外。
于是我辞职了,告别了以打鸡血度日的广告行业,变成了一名自由职业者。
这个生性浪荡、不服管教的雏儿,没有任何依仗,只能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服从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起风了就试图迎风奔跑。
只是为了能在生活中拉开一道口子,继续存放我的少年心。
@小麦 #广东江门 银行柜员
无数次渴望能改变制度
却不得不被制度所塑造
毕业这一年,我在体制内,单身。
因为玩得比较好的小伙伴都没有留在广州,所以在广东金融学院毕业之后,回到了家乡的银行工作,现在的工作状态还算是满意的,但是和自己毕业前想象的有点不太像,银行业真的只是表面看起来光鲜,现实是充满无奈的!
无数次渴望能改变制度,却不得不被制度所塑造!
能从事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真的很难,难就难在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自己喜欢的。当然也有想过辞职,但是没有勇气,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反动又怕死,哈哈哈哈.......
由于工作时间与工作环境的原因,依旧单身,但是毕竟不是在念书的时候了,现在会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采取追求女生,我的目标是有了车之后才开始寻找自己的幸福,我很庆幸家人在这个问题上很开明。
以前总想着长大了要赚大钱,现在想更多的是有车有房家里人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就好。
@淡定姐 #某日企 管培生
一切不能将你杀死的东西
终将也让你半死不活
毕业这一年,最害怕变得越来越四平八稳。
毕业一年,虽然离职业目标越来越近,但也是越来越恍惚现在的一切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某日企的工作加班起来真是摧残人性,也曾在深夜痛哭无数次想要放弃。但一切不能将你杀死的东西,终将也让你半死不活,越来越习惯这种高强度的工作,也越来越习惯这种安逸的环境,只要努力下去总是有相应的回报,在这种情况下,人总是格外懒惰,好似就这样可以预见我未来的三年五年。
可是偏偏某一刻,这种预见让我焦躁不安。大概每个人都想要让自己活的更有趣点,起码现在还不想莫名其妙地就接受“人生就是这样子啊”。
所以,你猜,我会在将要升级成为小boss的关口辞职么?
@文艺 #互联网 程序员
大树不倒,永不退
毕业一年了,这一年的经历和感悟最直接体现就是我在不同阶段喜欢的三句话。
一年前的我最喜欢的一句是:"阳光下灿烂,风雨中奔跑,做自己的梦,走自己的路"
接着最喜欢的一句是:"只有Loser才会抱怨生活,强者从不出声"的心灵鸡汤。
现在的我最喜欢的是:"大树不倒,永不退"。
每个阶段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能代表的了别人,阳光积极点总归是没错的。
@洋葱 #雌雄同体的广告狗
没有提前努力的我
从现在开始也还不迟吧?
毕业一年,我发现辞职就像关机重启,是个自我修复的过程。毕业一周年的时候,我刚好裸辞了。
终于可以和念书的时候一样,不想起床就不去上班了。可是在家一躺,一个月就过去了,除了补了很多之前想看的综艺节目,好像什么也没干,于是开始思考人生——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无所事事?
节目里的鹿晗、权志龙和TFboy火成这个样子而我只能窝在被窝里看视频傻笑?
我的人生哪里出错了么?我毕业一年了耶,我走进社会365天了耶,权志龙才大我4岁,鹿晗也就大我两岁,王俊凯小我7岁耶!于是百度了一下他们,发现,鹿晗18岁当练习生,权志龙13岁当练习生,王俊凯11岁就当练习生了,而我,24岁了,除了吃,没有一技之长。
所以,我没什么好急于求成的吧?所以,没有提前努力的我,从现在开始也还不迟吧?
你觉得自己混得很惨,其实大家都很惨,而且总有人比你更惨。你觉得自己挺苦的,其实众生皆苦。生活是部苦情戏,你不过是路人之一。
有时候自我怀疑到几近绝望,但庆幸的是我们还年轻,拥有尚未尘埃落定的人生。要记得自己一无所有时的日子,后来你会发现那也是一笔财富。
为什么有些人宁愿当月光族,也不愿存钱?
不在乎工资能学到东西就行,这种心态对吗?
那些被迫离职的人,最后都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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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动心[娱乐圈]》作者:鹿灵(完结)
(晋江VIP完结/金牌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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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江澜靠综艺节目一炮而红。
节目里,他号称无影旋风,跑得快到让人咋舌。
而沈彤是他的跟拍摄影师,需时刻跑在他前面,为他拍摄照片。
某次录制,身后有人追赶,聂江澜抬腿狂奔,沈彤快速跟上。
十分钟后,她气喘吁吁——
“你慢一点吧,我真的追不上你了……”
“那就别追了。”
“现在,换我来追你。”
刚出道,圈内便传言聂江澜清心寡欲,不近女色。
后来,沈彤作为摄影师,获得顶尖杂志“大满贯”殊荣时,有人爆料:
某天,综艺在深山密林里录制,聂江澜和沈彤同时失踪。
后来二人在树丛中被发现,那时关掉的机器被挂在一边,扯下的话筒随地滚,聂江澜衣扣子掉了一颗,而沈彤正对着镜子补口红……
#自古红蓝出cp#假正经x真长腿
甜度五颗星,撩出少女心。
1v1双C,每晚八点更。
文中各人物皆无原型,剧情不影射真实娱乐圈,让我们愉快看文~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娱乐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彤,聂江澜 ┃ 配角: ┃ 其它:自古红蓝出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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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视角:女主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 编辑催/读者盼/要你日更不能断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39265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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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有一点动心[娱乐圈]》《以后少吃鱼》《小泪痣》《穿到爱豆成名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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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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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第一章
  “沈彤姐沈彤姐!”
  沈彤正盖上单反镜头,就听见一道殷切的呼声。
  葱茏的林叶挡住了大半灼烫日光,山林间阴凉通畅,鼻尖萦绕的空气沁凉得几乎带着薄荷的气息。
  沈彤颊边笑意扩散,挥手答了声:“我在这里。”
  小姑娘脖子上挂着单反,但仿佛已经习惯那沉重的负担,朝沈彤跑过来的步调堪称轻盈。
  赵萱踩着脚下松软泥土,跑到沈彤面前,献宝似的递上自己的相机:“你看看我刚刚拍的照片,是不是有点进步?”
  沈彤垂眸,开始认真看起照片的光线和构图。
  一两线流动的光柱见缝插针地蜿蜒下来,蜜糖色的光在她眼睫上浮起若隐若现的光点,随着她轻轻眨眼,那光点被抖落,晃进她瞳仁里。
  缀了日光的瞳仁漂亮得像一颗琉璃珠。
  别人都说认真工作的人最美,看来果然是这样,开着小差的赵萱默默想,更何况沈彤姐本来就生得好看。
  “不错,进步是很大,”沈彤点了点头,笑意不减,“下次再多发散一下思维,换一些角度拍会更好。”
  赵萱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沈彤猜如果她有尾巴,这会儿,毛茸茸的尾巴估计就左右摇起来了。
  赵萱从身后的背包里翻出来一只相机包,把单反装好,然后兴致高涨道:“那我们去集合,然后回去吧。”
  赵萱小小的身躯里仿佛有巨大的能量,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地跟沈彤讨论:“幸好今天大家都有时间,能一起约车出来拍照,过段时间肯定就不行了。”
  沈彤侧头:“嗯?为什么不行?”
  “最近有个综艺要开机嘛,好像叫什么……《急速燃烧时》,制作班底还挺吸引人的,群里有好几个人都要去那个节目组工作。”赵萱耸了耸肩,“到时候大家肯定忙着跑综艺,没时间跟我们一起出来了。”
  沈彤她们有个摄影群,里头十来个人,群内摄影师都是一个城市的,关系也很好。
  有时候天气好,适合摄影,大家就会约着一起出来采风,平时有什么资源也都会在群里分享。
  “怪不得我最近朋友圈里全是这个综艺的名字,”沈彤沉吟,“原来快开拍了。”
  她微信里不少朋友在这个节目组里,微博上《急速燃烧时》的话题度也居高不下,可谓承载了不少期待值。
  只是说好有五位固定嘉宾,到现在,也才公布了四位,最后一位是谁,至今仍旧是谜。
  说到这里,赵萱咂咂嘴:“我真挺想知道,节目组的最后一位神秘嘉宾到底是谁。”
  “看官方微博什么时候公布了,”沈彤拍拍她的肩膀,“说不定等播出才揭晓。”
  赵萱遗憾地撇撇嘴:“我就是好奇嘛,算了,不想这些了,快去集合吧,我们回去要几个多钟头呢。”
  今天光线丰沛,群里有人一大早就提议出去采风,最后大家定下了沈彤提议的这个地方。
  这座山离市区远,路也不太好走,他们驱车过来足足花了三个小时。
  好在三小时的车程没有白费,这里山光水色,景致秀丽,偶有奇石,雅致之间又带一丝磅礴,确实是个采风的好去处,不怪大家都对沈彤赞誉有加。
  沈彤正要说话,余光瞥见赵萱摸了摸耳垂,而后忽然怔住。
  赵萱停在原地,一手还抓着耳垂,不住地盯着地面来回找,像是丢了东西。
  沈彤也停下来,问她:“怎么了?”
  赵萱再抬起脸的时候,声音已经因为震惊变得有些颤抖:“我耳钉好像不见了!来的时候还在耳朵上的!”
  “你先别着急,回忆一下都去了哪里,”沈彤安抚她,“很重要吗?”
  “就是普通的耳钉,但是那是我奶奶离世之前留给我的唯一礼物……”赵萱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只知道重复四个字,“怎么办啊……”
  沈彤当机立断:“先顺着你走过的地方找找看吧,这里人少,肯定能找到的,我和你一起。”
  “嗯。”赵萱把眼镜往上推,抵到鼻骨处,低着头开始仔细地寻找。
  “阿矜,你检查一下人齐了没有,我们马上走。”
  驾驶座上的人开了口,从夹克的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车嗡鸣两声,很快启动开。
  被叫做阿矜的女孩子站起身来,干脆利落地拍拍衣襟:“好嘞。”
  阿矜回过头扫视车厢,一面还从同伴的手里抓过两个饱满泛红的车厘子扔进嘴巴里,余光晃去最后一排时,嘴里的车厘子正好被消灭干净。
  她低头吐掉核,再抬眼时,清脆地答道:“人齐啦,出发吧!”
  拍了一下午,大家都累惨了,上车没过多久全都睡了过去,一个半小时之后才陆陆续续醒来。
  不知是谁开了个话头,车内一时热闹起来。
  “你还别说,比起Y市,山里的空气和景色真不是一般的好,一上午光是照片我都拍了一叠。”
  “来了这边才知道,我们以前去的都是些什么地儿啊,还是多亏我们沈妹妹推荐,”有人说着,从座位处探出身,转头去找人,“你说是吧,沈彤?”
  最后一排空空如也。
  那人吓了一大跳,立刻拔高声音喊道:“等下——沈彤呢?沈彤怎么没了?!”
  这一喊,一车人都惊醒了。
  大家面面相觑,目露惊惶,左顾右盼地开始找人。
  “沈彤——沈彤?沈彤你在吗?”
  “有人坐沈彤旁边吗?”
  “阿矜你刚刚看到我沈了吗?”
  阿矜这才清醒过来,想到自己刚才忙着吃东西,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后座,并没有确认后排的沈彤和赵萱是否在位置上。
  她一拍脑袋,欲哭无泪:“糟了!我们不会把沈彤姐丢在山上了吧!”
  “找到了吗?”
  “还没有……”赵萱声音颤抖。
  “没事,会找到的,”沈彤看天黑了,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给她照明,声音放轻柔,“多的是时间。”
  手电筒一开,光线乍然投射的刹那,赵萱忽然弹起来:“之前他们是不是说六点开车回Y市?现在都几点了也没给我们打个电话,车不会已经走了吧?!”
  “应该走了。”沈彤猜测。
  刚刚她也全神贯注地帮着找耳钉,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忘了跟其他人讲,没想到他们也没打电话来。
  “啊——”赵萱弓着背,趴在土地上一点点地摸索,哭丧道,“都怪我粗心大意,东西丢了还让你陪我找,害得你连车都没坐上……”
  沈彤也倾着身,随着赵萱的动作而调整手机手电筒的角度:“没关系的,没坐上就没坐上,大不了就是晚点回去。还是奶奶送的东西比较重要,好好找找肯定能找到。”
  话音刚落,手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沈彤垂眸,发现是阿矜的来电。
  她把外放打开,一边确保自己能听到和说话,一边给赵萱仔细地照明。
  “喂?”
  “喂,沈彤姐吗?对不起对不起!”阿矜在电话那边一个劲儿地道歉,“都怪我没检查好,出发的时候随便扫了一眼就以为你们上车了!真的不好意思把你们扔在山上了!”
  沈彤放缓声调:“没事,也怪我忘了告诉你们,萱萱耳钉丢了一只,我正忙着陪她找。”
  “啊?”阿矜的声音立刻慎重起来了,连带着人都坐起来了几分,“现在找到了吗?”
  “还没有。”
  因为走的路太远,搜寻的范围太大,难度也大大增加。加上山上的泥土草叶也多,视线就没有那么明朗。
  另一道男声透过听筒隐约地传出来:“阿矜,你问问她,要不要我们现在折回去接她们?”
  阿矜正要代为转达,沈彤便先开口:“你们现在开到哪里了?”
  阿矜:“刚进Y市……”
  “都进Y市了还折回来,太麻烦了,”沈彤委婉地表示,“我们先叫车试一下。”
  “嗯,彭哥说叫不到的话就给他打电话,他去接你们。”
  “好。”
  电话挂断,沈彤又陪赵萱找了一会儿。
  十点半的时候,赵萱终于从一颗小石子边扒拉出那枚耳钉,尖叫道:“我找到了!”
  沈彤一颗心这才落了地:“找到就好。”
  赵萱快哭了,软着嗓子开口:“呜呜呜沈彤姐你的恩情我来世做牛做马……”
  沈彤笑着弹弹她额头:“好了,我们先下去打车。”
  下山的路也不好走,加上天色漆黑,泥土松软,一边举着手电筒一边还要维持平衡,两个人差点打滑几次。
  还有十分钟就能下山的时候,远处惊雷轰隆几声,细密雨点就砸了下来。
  赵萱几乎快抓狂了:“怎么忽然下雨了啊?”
  等她们站到马路上的时候,大雨愈演愈烈,已然收不住了。
  幸好赵萱的包防水,单反不会被淋坏。
  两个人顶着包站在马路边,试图打车。
  在这里能叫到车的几率本身已是极小,加上恶劣天气加剧行车难度,她们在路边站了整整一个小时,打车软件无人接单,沿途也是一辆车的车影都不见。
  赵萱毕竟经历的少,此刻心态已经有点崩溃:“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别胡说。”沈彤在狂风中按着手机,又把订单的小费翻了两倍。
  “就算出五倍的价格也不一定能叫到车吧,”赵萱叹气,“彭哥现在才把人送回家,最快也要三个多小时才能来。这附近又荒无人烟的,我们怎么办啊?”
  身上的衣服被冰凉的雨打湿,淅淅沥沥往下淌着水,她们穿得不多,被大风一吹,寒意几乎侵入到骨髓里,冻得人四肢百骸都在颤抖。
  赵萱又开始碎碎念:“别说打车了,现在只要路过一辆车,管它出租车私家车接单不接单,我立刻站在马路中央给它拦下来,祈求别人救救我们——沈彤姐!沈彤姐!那边!是不是有车来了!”
  骤然拔高的音调,像是在这凄茫夜色里燃起一簇火光,希望就在这样的火光中被点起。
  不远处,一辆黑色跑车划破夜雨疾驰而来,裹挟着凛冽的风声。
  的确是有车来了。
  沈彤上前两步,在雨幕中招手,试图让自己被注意到:“你好,我们被困在这里了,你可以捎我们一程吗?”
  紧接着,她们只来得及看到那辆车快速驶过的车影,以及车尾。
  ——那辆车,毫不犹豫地,从她们身边,开过了。
  “……”
  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压根儿就不想接。
  “搞什么啊,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赵萱撇撇嘴,“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给我一辆不接我走的车啊,空欢喜一场,我现在更绝望了,妈的。”
  沈彤呼出一口气,动了动被冻僵的手指,准备向朋友求助。
  低头的那个刹那,她感觉到了什么。
  再抬头,那辆开出去好一段距离的路虎,正减了速,匀速退回到她们面前。
  赵萱瞠目,双唇微张。
  伴随着一声机械轻响,沈彤面前的黑色车窗缓缓降下来。
  主驾驶上坐着一个男人。
  橘色灯光自他发尾徐徐倾泻下来,在他眼窝处撂下淡淡的阴影。眉骨下是微敛的眼,挺直的鼻梁,和紧绷着的下颌线条。
  变幻的光影点到为止,只留给她一个剪影般的侧脸。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云淡风轻地吐出几个字:“上车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就喊人家上车,可以,这很聂江澜。
甜文,1v1双C,更新时间基本晚八点,放心跳坑~
明晚老规矩八点更。
虽然写了三本书了,但再开文的时候依然紧张得像个新人。
本章2分评论里掉落红包若干,希望大家捧个场,动手指留个言,没收藏的记得收藏一下好不啦?
鸣谢小可爱们,么么哒~
  ☆、第二章
  男人让她们上车的时候,某种情绪才后知后觉地来临。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狂风骤雨的夜,这几样东西,好像每一样都无法让人完全放心下来。
  沈彤有些踌躇,低声和赵萱商量:“要不还是让他们来接我们算了。”
  但赵萱充耳未闻,浑身绷着一股内敛的亢奋:“沈彤姐,我有生之年第一次坐超过七位数的车!”
  “……”
  赵萱绕到后面去,打开后座的门,大喇喇地打消沈彤顾虑:“没事,别担心,光是这车都比我们贵多了,车主人不会把心思打到我们身上的。”
  “再说了,再等下去,我们真有可能死在这里,”赵萱嘟囔,“女孩子不能长时间吹风淋雨的,不然往后会落下病根。”
  沈彤看她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也是,大不了少说话多道谢,精神高度紧张就行了。眼下,再没有比这辆车更能救她们的东西了。
  沈彤在冷风中颤了颤,伸出冻到已经没有知觉的手握住门把,借力坐进车里。
  车外雨大,天气变幻莫测,狂风簌簌拍打着枝叶,雨沿着窗玻璃向下连绵不断地倾泻。
  刚坐好,赵萱就呵了呵手,神情严肃地拉开包:“我的命根子还在吧?”
  沈彤看她拉开包,哭笑不得道:“命根子?”
  赵萱仔细端详自己的单反相机是否完好无损,边研究边念念有词:“这大炮太金贵了,光一个镜头都要了我半条命,可不能有事,幸好这包够防水,下次再去买一个。”
  单反相机因为太重,在圈子里还落了个“大炮”的绰号。
  赵萱检查完自己的“命”,这才终于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里回过神来,从包里抽出纸巾递给沈彤:“沈彤姐,擦下水。”
  刚刚在外面淋了太久,两个人仿佛两只刚捞出来的落汤鸡,带着满满当当的新鲜雨水进了车。
  这会儿,座位上全是她们衣服袖子滴下来的水,脚底的水也已经汇成一小滩了。
  一小包纸很快见了底,但身上的水还没被吸干,赵萱苦着脸,沈彤则劝她忍一忍:“等会就会干了,你坚持一下。”
  赵萱颓丧地撑住脸颊:“沈彤姐,你在我们的圈子里真的堪称神话了。大家都说出外景你超能忍,什么泥泞怪路糟糕天气你都能抗住,我以前不信,今天真的见识了。”
  沈彤笑了笑,看她因为这点糟糕天气而耷拉下来的眉眼,心想这样娇软的性子,肯定是被家里保护得好极了吧。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驾驶座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男人换了个动作,拉开抽屉,不知道在找什么。
  未过多久,他从抽屉里找出两条折叠整齐的白色毛巾,放在前排的中央扶手上,示意她们可以用。
  沈彤拿过软绵绵的毛巾,递了一个给赵萱,看着前座,抿了抿唇:“谢谢。”
  赵萱也跟着她道了个谢。
  沈彤把毛巾搭在头上,准备擦头发,动作时闻到毛巾浅冽的海香尾调,那味道掠过鼻腔,像带起了一阵沐着晨光的海风。
  先擦干了自己这一头长发,然后开始细致地用毛巾包裹着小臂,以手按压一会儿,再掀开,就这样吸走了袖子上的水。
  她眼见毛巾的吸水度差不多要到顶了,换了个方向,决定先把座椅擦干净。
  不管怎么说,人家在这样的大雨天肯让她们搭个顺风车,最起码走的时候还是要保持车内的整洁的。
  前面的人像是发现了什么,透过内后视镜瞥了后面情况一眼,而后声线淡淡地开口:“不用管。”
  沈彤手上动作僵住,两缕发丝垂下来,视线被分成若干个小块:“……怎么?”
  她本来就白,头发柔柔散乱开的时候,更是衬得唇红齿白,整个人自清纯处又添了一丝少女媚态,一双杏眼亮的像是浸了水。
  “车上不用管,先管好你自己。”男人声音低醇,揽着并不清晰的沙哑。
  既然人家都不嫌她带的雨水打湿了豪车座椅,她也没必要再拘泥,沈彤点头算是回应过,复又低下头,开始继续擦身上的水。
  一边的赵萱擦完上半身,又汲了些裙子上的水,而后,动作轻柔地从包左侧取出一支手机。
  指纹解锁,点开照相机。
  沈彤看着她,略微拧了拧眉,用眼尾泻出的一点情绪问她在做什么。
  赵萱很小心翼翼地,慢且夸张地做着嘴型:“——合照。”
  小姑娘伸出手指比了个剪刀手,放在自己脚边,恰好卡住脚底那摊水,就这么照了张相。
  过了会儿,沈彤看她发了条朋友圈。
  【今天和沈彤姐出去采风,耳钉丢了被困在山上还淋了几小时大雨,差点死在山上的时候,有位开路虎的好看小哥哥愿意载我们出山。可能是有生之年唯一一次坐七位数的车了,留念一下。】
  底下还配了张刚拍好的图片。
  过了会儿,赵萱头抵着主驾驶椅后,在车主人视线的盲区里,又做嘴型问沈彤:“你坐过这么贵的车吗?”
  到底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点高兴和雀跃全写在脸上了。
  沈彤想了想,也学着赵萱的姿势偏头,眨眨眼睛,而后点了点头。
  坐还是坐过的,毕竟前段时间托自己的老师介绍,她有幸进了《长歌》剧组给演员拍宣传照。拍完宣传照,导演喜欢她的摄影风格,又让她拍了好几组剧照,那时候在剧组待了一段时间,也认识了一些演员。
  娱乐圈到底是娱乐圈,即使有些演员不算太有名,演的也不是男女主,但剧组最不缺的就是豪车和高定。她在剧组忙活,忙得还是最关乎演员长相的剧照,大家自然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希望她把自己拍得更好看些,所以也经常捎她一起回酒店去剧组。
  这样算下来,也算是坐过许多次了。
  赵萱了然,“噢”了一声,又开始低着头研究车内的摆设。
  车内暖和,僵着的身子慢慢恢复了知觉之后,沈彤这才觉察出一丝凉意,不由得搓了搓手掌。
  过了会儿,空调被人打开,暖风持续输出。
  沈彤有点惊讶,抬眼,正好从内后视镜里看到男人的一双眼睛。
  是很漂亮的眼型,饶是从事这行见过不少皮囊上乘的艺人,沈彤也不得不承认,这双眼睛能在惊艳程度里排前三。
  眼皮宽度恰到好处,弧度也流畅好看,至眼尾处微微上挑。这双眼不笑时瞳仁漆黑,带着一点清冷的疏离,但眼下的卧蚕又中和了那股冷冽,令他带着点莫名的吸引力。
  不由得让人想,假如他笑起来,又会是个什么模样?
  镜中那双凝视前方的眼睛,不期然和沈彤视线对上。
  沈彤一怔,听他压着声儿开口:“封路了。”
  “……封路了?”沈彤往外看去,漆黑夜色里只有车前灯照着前方路况,一个立牌就大喇喇摆在路中间,“那我们怎么回去?”
  “对啊,”游离于状态之外的赵萱一惊一乍起来,“要不要这么惨啊,封路了我们没地方可以去了,不会一晚上就睡在车里吧?什么时候打开?现在怎么办啊?”
  问句跟连珠炮似的,一个一个脱口而出。
  前排的男人就显得镇定多了,面对她们的提问,他依然漫不经心答道:“天气太差了,能见度也很低,安全起见只能封路。”
  说完这句话,他调整了方向,往另一条路驶去。
  前路陌生而漆黑,明显不是回程的路,但在这里下车显然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沈彤靠着窗户问道:“所以您打算去别的地方?”
  “不换条路难道就杵在路中央?”男人懒散地笑了,勾着点嗤的鼻音,“万一这雨要连下三天呢?”
  他说话的时候丝毫不慌,镇定得像是将一切了然于心的人。
  沈彤抵上车窗,随意问了句:“你知道路怎么走?”
  男人敲着方向盘很快回:“不知道。”
  “……”
  凝噎片刻,沈彤把目光投向窗外,对路况进行研究:“换了条路就有办法出去吗?”
  驾驶座的人悠然开口:“导航显示,没有。”
  顿了顿,又道:“但起码能找个住的地方。”
  ……他的意思是,准备找个地方睡觉?
  沈彤整个人都被那句话折射出的意思刺激得警惕了起来。
  偏偏赵萱还一脸高兴,整张脸贴在冰凉的车窗上,傻笑着附和道:“好呀好呀,正好我累死了,全身都没力气,想找张床睡一觉。”
  沈彤看她脸贴在窗上,感觉就像自己不懂事的小表妹喜欢东蹭西蹭,于是伸手将赵萱拉起来,操碎了一颗心:“别把脸贴在窗户上,脏。”
  前座的男人敲着方向盘:“这车下午刚从4S店里消完毒出来。”
  言下之意,是很干净。
  沈彤没说话,只是把手又松开了。
  赵萱心满意足地继续贴着窗户,用沁凉的玻璃冰着升温的脸颊。
  过了会儿,她小声说:“有点热。”
  车平稳止步,前座的人贴着靠背活动了一下关节,揉揉头发,逸出一声低叹。
  活像个少爷,沈彤想,说风就是雨,懒散轻慢,好像对什么都不上心,也没什么需要担心,人生的首要任务是让自己活得高兴。
  前排男人熄了火,目视前方,言简意赅地敲定:“就这儿吧。”
  沈彤往外一看,“可栖客栈”四个字,在夜色下平静得晃眼。
  赵萱高高兴兴地从左手边找了把伞,开了车门下车,沈彤来不及拦,只是整个人还坐在座位上。
  下一秒,出现在左边车门处的是一双比例颇好的大长腿,沈彤目光略抬,看到指尖勾着车钥匙的男人。
  他背着月光,声音一如既往地挂着慵倦:“还不下车……是准备在车里过夜?”&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上车,第二章开房(?)
本章还是一百个红包哇,大家给我留个言猴不猴?
  ☆、第三章
  走进客栈,沈彤依然把赵萱牵着。
  这里比她想得还要更安静一些,客栈里一个服务台,几层楼,门口挂着起好的雅致门牌名。看起来并没有人住。
  也是,她在心里叹气,本来就不是什么热闹地方,来这里就是为了摄影,四处又不发达,没有商业街,热闹才是奇了怪。
  男人收了伞,走在她们身前,伞尖淌下的水在地上划出蜿蜒曲折的水迹。
  他肩线平直,脊背硬挺,比例很好,身材也不错。
  很快,老板娘出来迎接,开口就是一通她们听不懂的语言。
  赵萱扯沈彤:“她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沈彤垂着眼睫,道:“可能是方言。”
  老板娘看出她们的疑惑,急忙改口,用有些生涩的普通话开口问:“要住下吗?需要几间房?”
  虽然生涩,平翘舌也不太分得清,但日常沟通还是没有问题的。
  “两间房吧,”沈彤思索后开口,比了个手势:“一个单人间,一个双人间。”
  语毕,她又转过头问赵萱:“我们住一块儿,行吗?”
  本来就是陌生环境,需要相互在一起有个照应,两个女孩子睡在一起也相对安全一些。
  赵萱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好呀好呀。”
  老板娘很快给了他们钥匙,告诉他们房间分别在几层。
  客栈的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咿呀软响,像浸了水吴侬软语,连丝带缕。
  赵萱扶着扶手,冲在最前方,快速地找到房间然后闪身进去,一头栽倒在床上。
  沈彤进去的时候,发现她趴在床上,挺尸似的幽幽叫唤:“好累啊。”
  沈彤把门锁好,为了放心还反锁了一道,随着落锁声一道的,还有她的声音:“淋了一天的雨,快去洗个澡再睡吧。”
  小姑娘在床上蹭来蹭去,一张脸被来回压得变形,嘟嘟囔囔地说不清话:“起不来了,头好重。”
  一开始本来以为她是在刻意赖着跟自己闹着玩,但走过去准备把她拉起来的时候,沈彤才感觉到不对劲。
  把手覆上赵萱额头,沈彤惊觉手下温度滚烫。
  发烧了?
  赵萱皱着眉,不舒服地“唔”了声。
  肯定是平时都没怎么遇到过糟糕天气,这会儿才会发烧。
  沈彤拍拍赵萱脸颊:“你发烧了,去医院一趟好吗?”
  赵萱一张脸皱得更厉害:“不想去医院,不去医院。”
  打开手机软件查了一下,沈彤发现医院离这里也很远,她一个人在大雨天气把赵萱拖来拖去不是个可取之策,最终还是决定给她买药来。
  反正烧得也没到非去医院不可的地步。
  许是因为这块儿天气一直很糟,又或者老板娘知道大家在糟糕天气下榻客栈的可能性最大,所以房间里有准备好的烘干机。
  沈彤喂赵萱喝了点热水,又打了热水给她把身上擦拭干净,才把她整个人捂进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
  赵萱不老实:“热……”
  沈彤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多出点汗就好了。”
  安顿完赵萱,沈彤进洗手间脱掉衣服,然后迅速把打湿的衣服洗好,扔去烘干机上,自己才开始洗澡。
  等到澡洗完,衣服也烘得差不多了。
  她把衣服套好,长吁一口气,打开房门出去了。
  屋外雨依然下得很大,树叶被雨点拍打出极响的啪嗒声,在沉重的负担下摇摇欲坠,却□□着不肯被击落。
  沈彤看一眼外面堪称灾难的雨势,脚步顿住,折返,上了三楼。
  刚刚老板娘说房间的时候她也留意了一下,如果没有记错,他应该在三楼“今夕何夕”的房间里。
  站在房间门口,沈彤抬手敲了敲门。
  等待回应的时候,她又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名。
  还来不及做出思索,屋内的人已经发问:“谁?”
  “我,”沈彤在脑内艰难地搜索出一个形容,“刚刚……坐在后座的那个。”
  门很快被打开,还伴随着蒸腾的雾气从房间内涌出。
  男人垂着精致眉眼瞧她:“怎么了?”
  沈彤咳嗽了声,尽量让自己厚脸皮地说出这个不情之请:“那个,和我一起的女孩子发烧了,我想去给她买点退烧药,但是雨太大没法出行,就想问问你……能不能把你的车借我开一下?我买到药立刻就还回来。”
  说完之后,她也觉得这个要求被满足的可能性太小了。如果是普通的车就好了,她还能找点东西抵押一下……但好死不死,对方开的是路虎,目前搜刮出她的全部家当外加两台单反相机,还赶不上人家一个零件贵。
  果然,听完这话,男人转身就往屋子里走。
  一码归一码,虽然觉得可能会被拒绝,但立刻被这么不留情面地拒绝,沈彤心里还是有点不服输。
  她决定再争取一下:“我真的开过去买了药就回来,那女孩儿还病着,我不可能丢下她。如果你还不信,那,那我把我的东西都抵押给你。”
  说着,沈彤褪下食指上的那枚戒指,走到他身后:“这个戒指虽然不是特别贵,但是对我来说很重要。你看我食指上这条浅浅的印子就知道我一直带着它了——我现在把这个抵押给你,车就借我开一下,行么?”
  她急于解释的一长串语句让男人勾了勾唇角。
  “我又没说不借你,”他有点好笑地开口,“那么紧张做什么。”
  沈彤把戒指放在桌上的时候,才注意到他是在收拾东西。
  打火机、车钥匙、钱夹。
  这是……
  他把东西装进外套口袋,从椅子上拎起那件外套,朝门外走去:“路况太差,你对车也不熟,危险。”
  感觉到沈彤站在原地,他顿在门口,回身看她。
  “发什么呆?”
  “走吧,我送你。”
  出了客栈,沈彤撑着伞走进雨幕。
  大雨没有丝毫消停的意思。
  也是,这么大的雨,她上路时间也不久,对车更不熟悉,万一一个意外,人车皆损。出于各种方面考虑,他开车,是最稳妥的办法。
  她没有犹豫,绕过副驾驶,拉开后排的门坐了进去,自然是忽略了身后人挑眉的表情。
  看他没有开导航,沈彤偏了偏头,担心出错:“不用导航吗?”
  万一开错了,今晚就甭想睡了。
  男人点点头:“来的路上经过了一家药店,我还记得,不需要导航。”
  说完这句,他又说了句什么,但沈彤没有听清。
  男人虽然还是那样驾驶,跟之前没什么两样,但光色掩映下的脸颊,比之前稍微顺眼了些。
  沈彤抱臂,靠着窗子,困意渐渐袭来。
  眼睑下坠的瞬间,她掐了自己手背一把,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又往上坐了点,试图用动作唤醒身体,让它别再倦怠。
  再困也不能睡。
  以前就算是在Y市内打车,她都会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睡得失去意识,更何况这种陌生环境,更是应该打起一万分精神,免得出现意外。
  四十分钟后,到了药店。
  幸好还没关门,她感动得几乎快要在心里祭拜神像。
  沈彤撑着伞,快速地下车,进了药店买药。
  买完药,她准备上车,在车外的时候,听到里面的人在打电话。
  “大雨要封路,我有什么办法?”
  “你不是能耐么,不如去气象总局揪着人领子问——为什么要把聂江澜锁在路中间?”
  “我知道,这里离麓池不远,我会尽量快些去的。”
  “你交代给我的任务?”男人轻嗤,“什么任务?”
  那边声音立刻大起来了,激动地说了起来。
  才说两个字,男人回头看沈彤上了车,垂眸打断:“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只有七秒的记性?留点精力关心自己吧你。挂了。”
  沈彤坐好时,他也正好掐断电话,启动时问她:“药买好了?”
  “嗯。”
  她随便应了声,满脑子都是男人刚刚说的麓池。
  麓池应该是个偏僻的地方吧?他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聂江澜……是他的名字么?
  她抱着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坐成了一个很防备的姿势。
  还没到客栈的时候,车又停了。
  有了电话这个小插曲,沈彤警觉起来:“又干什么?”
  男人淡淡:“你肚子不饿?”
  沈彤摇头:“不饿。”
  “哦,”他慢条斯理,“但我饿了。”
  “……”
  他下车买东西,她坐在车里等。
  看他背影消失,她立刻拿出手机搜索“麓池”。
  果然很偏,非常偏,山路九曲回肠,四下山林良多,地势复杂,也没什么景点。
  他去这种地方干什么?
  沈彤继续往下滑着手机看有关麓池的新闻。
  ——“花季少女被拐卖至麓城,三十岁终与父母团聚痛哭失声。”
  ——“靠走私人口致富购买豪车,麓池犯罪团伙被警方一举缉获!”
  ……沈彤看了一眼身下的座椅。
  因为车里闷,沈彤特意开了一半窗户透气。
  这个新闻看得她毛骨悚然,几度不能呼吸,一抬脸,窗外一道漠然面孔。
  沈彤立即锁屏,反扣手机,被新闻里的情绪感染,不由皱眉:“你站外面干什么?”
  夜色模糊她的五官,唯独那双眼清亮逼人。
  神情严肃,仿佛顷刻间进入战斗状态。
  聂江澜觉得好笑,但又觉得眼下不是什么笑的时候,他抬手,把刚刚顺手打包的粥扔进她怀里:“你说我干什么?”
  沈彤接了粥,一下午没吃饭,这会儿真觉得饿极了,看着盖子,想吃,可理智告诉她不能吃。
  孤身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车里倒还好说,觉察到不对可以给朋友发消息,可万一吃了什么昏睡过去,神仙都救不了她了。
  越得不到的越想要,沈彤越抗拒这粥,这粥偏该死的更香。
  而她还在思索刚刚的问题——他到底去麓池做什么?
  聂江澜坐上驾驶座,点火时想到一些莫名的碎片段。
  比如最开始他的车停在她面前,她明显犹豫着不想上车;她在车上充满防备,一双杏眼圆睁,像是生怕他带她们去了别的路;刚刚明明困得要死却强迫自己清醒;以及看的那个莫名奇妙的新闻……
  还有此刻,看着这碗粥的眼神是渴求的,表情却透着抵死不从的决绝。
  ——好像他真的会对她做什么似的。
  虽说女孩子在外,防备点也是人之常情。
  但这种一面信任他,让同伴拦下他的车,一面又对他表现出如此强烈的防备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真是矛盾得让人不得不起点别的心思。
  “需不需要我给你根银针?”他回头,眼尾轻抬。
  沈彤往车门处靠了靠,对他奇怪的问句表示疑问:“给我针做什么?”暗号吗?
  他语调缓慢,尾音轻咬:“银针试毒——让你检查一下这粥里,我下毒了没有。”
  “……”&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聂不修:你见过我这么帅的拐卖犯吗:)
可能有新来的朋友不知道男主为啥叫聂不修,往后看就资道啦
本章依然红包一百个,留言给我嘛。
  ☆、第四章
  沈彤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警戒太明显了。
  这也怪不得她,实在是因为现在的犯罪手法层出不穷,装着家境富裕来坑蒙拐骗的人不算少数,光新闻里她都见过不下五次。
  虽说这段路程结束后她会给出自己的回报,但别人现在毕竟是有恩于她,她也应该表现出礼貌来。
  她捧着粥,舌尖舔了一圈上唇,斟酌着道:“抱歉,谢谢你今天接了我们,还带我来买药。”
  “没用。”男人语带轻散。
  沈彤眉间不易察觉地一凝。
  “是什么让你觉得,”男人懒洋洋地反问她,“道了谢,就不会被拐卖了?”
  居然被他看到了。
  她轻咳一声:“我不是那个意思。”
  而且新闻又不是她写的。
  他搭着眼睑没说话,调头,车一路驶入墨色黑夜里。
  到了客栈门口,大雨仍旧不见停,沈彤忽然觉得之前那人说的雨连下三天三夜,很有可能成立。
  上楼的时候,看着男人的背影,沈彤觉得很有必要再道个谢,于是在两人分道扬镳之时再次道谢,并表明立场:“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粥我会吃的,谢谢你。”
  沈彤进了自己的房间,看到赵萱还在被窝里睡着,被子也没踢走,才放心下来。
  她把赵萱叫醒,然后让赵萱吃了药再继续睡。
  最重要的一件事总算是完成了,沈彤觉得整个身体都轻起来了,她打开电脑,准备调整一下今天拍到的照片。
  跟身边的人比起来,她的精力好像总是格外多,有时候奔波一整天,大家累得倒头就睡,她还能对着电脑再工作一小时。
  不过今天情况不太一样,她打算只忙一下就睡。
  沈彤照片后期做到一半,赵萱掀开被子下了床,嘟囔着要去厕所。
  从厕所出来之后,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粥,指指沈彤:“这是你买的吗沈彤姐?”
  “你不说我都忘了,”沈彤放下鼠标,问赵萱,“饿吗?”
  睡着时候不觉得,这下起来了,立刻觉得胃里空落落的。赵萱点头:“饿了,下去买点吃的吧。”
  赵萱烧虽然退了很多,但仍是病患,沈彤自然是不可能让她下去的。
  沈彤在不远处找到一家自动零售柜,买了点吃的带上楼。
  那碗带回来的粥居然还热着。
  沈彤揭开盖子,看到赵萱从绒布袋里拿出一个东西,一屁股扎在床边:“差点忘了我还有这个。”
  沈彤看她手上那根明晃晃的东西,问:“什么?”
  “上次去剧组打酱油的时候,他们正在拍寻找皇帝身边内奸的戏,”赵萱大拇指和食指拉开一段距离,“那个太监把银针刺进御膳里,抽出来之后这么长一段都是黑的,当时我吓得呀……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这段“银针论”,让沈彤有种恍惚还在车里的错觉。
  没想到她刚被人问完“要不要给你根银针”,下一秒坐在房间里,赵萱就从绒布袋里拿出一根银针。
  赵萱仍旧还在细致描述:“那段戏拍完,道具就没什么用了,我就找副导演要了根银针。要不我们现在试试?”
  “不用了,你还烧着,快去睡吧。”
  银针测毒在古代兴许还有点说服力,放到现在,已经是没什么信服力的了。
  小姑娘起了玩心,还在讲价,撒娇道:“之前都忘记了,现在才想起来。我就玩一下嘛,玩完我就去睡,我保证。”
  沈彤捏了捏眉心,不和她斡旋了:“行了,玩吧,玩完抓紧时间睡,明早还要早起。”
  赵萱高高兴兴地走了套过场,把一点粥倒出来,然后神情凝重地将银针探了进去。
  ——聂江澜经过房间的时候,在门外随意一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本来是下去拿东西,路过这里的时候发现门还开着,还听到什么“针”、“毒”之类的字,他余光随意漫开,那一幕就映入眼帘。
  “……”
  行,好,可以。
  前脚跟他说相信,后脚让同伴给粥试毒,聂江澜眯了眯眼,觉得自己该生气,但无缘无故的,唇角却挑起那么一缕笑。
  真没看出来,工具准备得还挺齐全。
  下次他说有迷魂香,她是不是还能找个防毒面罩出来?
  头天晚上一点多睡的,第二天早上七点半醒来。
  让她意外的是,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此刻晨曦微光暖意融融,叶面上未被蒸发的雨珠晒着日光。
  沈彤支着身子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推开窗户看车还在不在楼底下,那人有没有率先离开。
  答案很肯定,车没走。
  她松一口气,暗暗想着果然没错,按照她预测的属性,楼上那位爷起码要睡到十点才会起床。
  她又睡了半个小时回笼觉,然后赵萱也醒了。
  两人解决了早点之后,沈彤给楼上大爷也准备了一份,放在老板娘那里备着,等人起床再热一下就成。
  末了,她还不忘叮嘱老板娘:“如果他找我们,您打我电话就好。”
  而后,她和赵萱扛着单反向早晨的自然风光奔去。
  赵萱跟她其实不久。
  刚干摄影这行的时候还好,但有了点名气后片约就越来越多,一个人忙不过来,沈彤就找了个小助理。
  当时来应聘的真有些人,赵萱是里面最不起眼的一个,浅绿条纹衬衫加阔腿裤,脚上踏一双匡威,显得腿长。当时大多数人都是那么穿的,因为沈彤的应聘要求就一个——快。
  动作快,跑得快。
  因为沈彤动作快,有时候摄影需要变换很多角度,奔波很多地方,动作越快越节省时间,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拍摄和研究。
  第一项,大家比跑步。小姑娘看着不起眼,但是跑起来爆发力很强,沈彤甚至都能听到她用尽全力攒出的声音。最后赵萱和一个男生并列第一,那男生惊呆了。
  然后到了看简历的时候,别人附上的资料都是摄影比赛的得奖,一个个看完,最后一份是赵萱的。沈彤掂量了一下,心道还挺厚,这该得了多少奖。
  抖落出来一看,橙红底色上飘着飞扬的黑字——“恭贺赵萱同学获得女子八百米第一名”、“四百米第一”、“五十米第一”……
  林林总总,三十来张。
  沈彤当时乐了,还想确定一下摄影方面她的成绩,问:“还有吗?”
  “有、有的!”小姑娘改掉吞吐的前音,坚定答道。
  “还有哪些?”沈彤问。
  小姑娘眉眼弯弯,很骄傲的模样:“铁饼第三呢。”
  “……”
  朋友笑得前仰后合,说沈彤你是捡到宝了吧。
  最后,赵萱以其清奇的脑回路和体育方面卓尔不群的成绩,被选中了。
  事实证明沈彤直觉没有错,赵萱跑得快,动作也挺麻利,还了解沈彤,往往沈彤话没说完,她就知道沈彤要的是什么。
  撇开别的不说,助理的工作算是完成得很好,两个人气场又比较合,交往起来也很舒服。
  工作时是助理,私下做朋友,也倒是沈彤所希望的状态。
  趁着早上朦胧柔软的光线,沈彤拍了些照片做日常训练和灵感启蒙。
  练了两个小时,回到客栈的时候是十点十五,某位爷正巧从楼梯上下来,见她们来了,也是不咸不淡一抬眉,眼尾压的情绪很难形容。
  毕竟人家昨晚为她们忙前忙后,这时候来个晨间问候还是很有必要的。
  沈彤攒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颊边梨涡若隐若现:“我们准备的早餐吃了吗?”
  语速太快,男人没听清:“嗯?”
  “我说,”沈彤道,“早餐吃了吗?”
  “没,”这下他倒是答得快,眼睫无波无澜地眨了一下,意味幽深,“怕你下毒。”
  “……”
  赵萱领着老板娘从后面走出来,老板娘看到他,招呼道:“下来啦?重新热过的早点味道还不错吧?”
  沈彤侧了侧头,略抬眉头,眼尾滑出一点了然。
  行,看来是吃完了。
  聂江澜清楚地看到她的表情变化,不知是不是笑了声。
  “等会儿出发,你们整理一下。”
  没多久,沈彤和赵萱清好东西,上了车。
  昨晚上车太慌张,导致连路线都没确认。
  上车之后,沈彤抛出早就准备好的问题:“你是准备开车去哪里?我们看看在哪里下车比较好。”
  “B市,”男人声线淡淡,“你们呢?”
  “我们在Y市。”
  “那正好,我要路过Y市,到时候分岔路口放你们下车。”
  沈彤点了点头,又想起他看不到,添了句:“好。”
  “不过,”他不咸不淡补充一句,“我等下要去个地方,打个招呼就走。”
  沈彤隐有预感:“……去哪里?”
  “麓池。”他敲敲方向盘,倒是很悠然自得的模样。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侧头思索半晌,才终于从记忆里搜刮出那条消息,下颚微抬,沉吟道:“嗯,就是那个‘花季少女麓池被拐,三十岁与家人团聚痛哭失声’的麓池。”
作者有话要说:  聂不修,你说你,把老婆吓走了以后谁陪你睡觉呢?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啦,本章2分评论发88个红包~
  ☆、第五章
  其实在之前那通电话里,沈彤差不多猜到他会去一趟麓池。
  如果她没记错,男人在电话里还说到了“任务”两个字。
  似乎是看出她陷入思索,男人好心提醒道:“如果害怕,可以下车。”
  这话宛如一个台阶,告诉沈彤“你可以踩着我给的台阶下”。
  沈彤摁亮捏在手里的手机,开始寻找能来接自己的朋友,一边,心里还有些庆幸。
  正当她向朋友发去【你今天有空接我吗】的消息时,前面男人骤一停顿,茅塞顿开似的“嘶”了一声,继续把没说完的话说完:“如果你能顺利定位的话。”
  他话音刚落,沈彤就发现手机上闪现一排提示——【GPS信号弱,无法定位。】
  昨晚因为封路,驾驶座那位爷就随心所欲地进了另一条道,碰运气似的弯弯绕绕开了好久才找到个客栈歇息。他都是跟着感觉胡开,她当然更不可能知道这是哪儿。
  更何况现在还没法定位,朋友根本就找不到这个地方来接她。
  “……”
  合着他早就猜到她没法定位,注定就只能待在他车上了是吧?
  也许是觉察出沈彤僵住的表情,他又不紧不慢地用欠揍的语气缓缓道:“你别用那种眼神,好像我欺负你了似的。你又不是只有留在车上这一个选择。”
  车窗外景物匀速倒退,拉扯出一片模糊的叠影。
  沈彤目光缓缓挪动到他肩膀上:“还有什么选择?”
  “现在下车,再找一辆车带你们出去。”
  最后一丝希望被人扑灭,沈彤阖了阖眸,坐在位置上,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猜到了。
  这男人看似给了她不少选择,但实际上一个选择都没给她。
  再去找一个陌生人,又要重新交流和沟通,再说……
  赵萱接着沈彤的念想接着说了下去:“不要再去找别人了吧,就坐在这里挺好的,再找一辆车,车主不一定有这么好的。”
  男人轻扯嘴角,却是问道:“有哪里好?”
  赵萱开始掰着手指算:“大雨天肯收留两个陌生女孩进车;不嫌我们身上的水打湿车椅;有出众的观察能力能在陌生路段找到客栈;大晚上开车载你去买药;还买了好喝的粥;还顺道把我们送回Y市……你要知道,他都根本不认识我们,陌生人之间做成这样已经是很有风度了,现在很难找到心地这么善良又好看的小哥哥了。”
  “这么一说,”前座的人顿了顿,“无缘无故管这么多闲事,我倒真有点像拐卖犯。”
  “……”
  赵萱撇嘴:“哪有拐卖犯会说自己是拐卖犯的?”
  其实赵萱说的也八九不离十,沈彤坐在这辆车上,保有的都是最基本的防备,就算和认识几个月的男性朋友单独相处她都会留份心眼,更遑论才认识一晚的人了。
  如果不是对他也有那么点信任,她也不会向他求助了。
  所以,她对他,信任有,防备也有,并不矛盾。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好友徐叶羽给她回消息了:【下午有空接你,还需要吗?】
  沈彤回:【不用了,解决了。】
  过了会儿,沈彤还想从她这里要一颗定心丸,于是问道:【叶羽,按照你辅修的心理学来看,犯人有可能在玩笑时主动说自己是xx犯吗?】
  徐叶羽回消息来:【要看当下的语境了,如果是为了打消你们防备的话,那就要注意。而且要看他眼神是不是飘忽不定,说谎时眼睛会往右上方看,心虚时眼神也会有不同。】
  看完这段话,沈彤开始思索刚刚男人的眼神和表情,是不是心虚慌乱。
  很快,好友消息又涌进来:【当然了,上面都是我胡说的,毕竟我老公做主讲,我没办法分心去听课的。】
  沈彤:【……】
  徐叶羽问她:【怎么问这个问题,坐上车了吗?】
  沈彤:【嗯。】
  徐叶羽:【司机像犯人吗?你观察一下车的种类,牌子是什么?是不是一些比较便宜的大面包车,然后后座有很大空间可以绑人……】
  这次,没等人说完,沈彤回:【路虎。】
  徐叶羽:【???】
  徐叶羽:【开路虎绑架你?宝贝,你脑子难道也进了三吨纯净水吗?】
  徐叶羽:【是因为车主太丑了,不面善吗?】
  想了想,沈彤很客观地说:【长得比薛丞再好看三个度吧。】
  薛丞是这几年大爆起来的小生,演技一般,但是扛不住人家一张脸上镜好看,在娱乐圈都能算是上流颜值。
  徐叶羽:【哦。】
  徐叶羽:【所以你现在怀疑开路虎的颜值顶配要绑架你?是想把你绑架进他家户口本里吗?不愿意就下车吧,换我上,我愿意。】
  又开始没个正形了。
  徐叶羽揶揄她:【既然颜值那么能打,你不如劝他进娱乐圈?】
  沈彤:【算了吧,都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
  对话以完全歪题的讨论结束。
  沈彤抬头一看,发现面前有三个分岔路口。
  之前面对着分岔路口,男人都是稍微犹豫一秒,然后随便选一条开进去。
  但是这次,他居然没什么停顿,径直选择右边的路驶入。
  沈彤开口,狐疑道:“你之前来过这里?”
  男人答得快:“没有。”
  “那你怎么开去麓池?”还是靠直觉?
  “我今早问了老板。”
  赵萱在一边咯咯笑:“沈彤姐,你怎么忽然傻了?”
  前座男人轻声一笑,语带轻嗤:“她才不傻。”
  “为什么这么说呢?”赵萱侧头,似乎是想叫一下他的名字,结果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好随便找一个称呼,“小哥哥。”
  沈彤抱臂,看着驾驶座的人,这才想起来:“……你还没说自己的名字。”
  有名字和电话微信的话,到时候包个红包比较快。
  “聂江澜,”男人语调懒散,不疾不徐,“需要看我的身份证吗?”
  顿了顿,又补充:“这样比较好报案。”
  “……”
  也不知道车开了多久,经过一段无人之区之后,面前的视野忽然开阔起来。
  不止开阔,前面还挺热闹。
  沈彤觉得这热闹很熟悉,摆在路中央的陈设似曾相识,于是摇下车窗,果不其然,看到不远处的立板上写着:《急速燃烧时》第一期拍摄地。
  ……急速燃烧时?
  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沈彤不由得回想起朋友圈里,朋友们有关这节目的宣传。
  听说是户外综艺,每期都有主题。
  看聂江澜车速渐慢,直到最后驱车停下,沈彤这才慢慢证实心里的猜想——他的确是来这里有事的。
  也许是因为几个朋友在组里工作,又或许是聂江澜要来麓池的原因光明正大,沈彤心里的防备减退了些。
  沈彤转回目光,看着驾驶座的人,语速放慢,试探道:“急速燃烧时拍摄地?你来这里干什么?”
  “报个道。”他尾音垂着,不大有兴致的模样。
  赵萱还在一边坐着看新一期的《轻装》,这期《轻装》的封面是沈彤拍的,主角是个挺有分量的一线演员,时间紧通告多,沈彤仅仅用了三个小时,就靠着自然光线完成了那组图。
  后来交上去,主编很满意。
  事实上,她一般只会交自己有把握的照片,还没遇到过主编和艺人不满意的情况。
  赵萱虽然是沈彤的助理,但她对沈彤的技术向来仰慕,经常随身带着沈彤拍的照片或是杂志,有时间就拿出来研究。正是因为这点,赵萱才能一直紧跟着沈彤的步伐。
  沈彤拉了拉赵萱,道:“陪我下去走走吧。”
  她拉开车门,下车呼吸新鲜空气,赵萱也跟着出来了:“怎么忽然要走走啊?”
  沈彤以眼神指了指车内的男人:“人家可能要忙一点工作方面的事,我们还是回避一下,留点空间给别人比较好。”
  赵萱用力点点头,又和沈彤聊起了拍照的事:“到现在为止,沈彤姐你连上《轻装》的成就都达成了呢。”
  这边,聂江澜正在和经纪人何故商量综艺的相关事项。
  何故话多,聂江澜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余光瞥见后座一本杂志,便百无聊赖地开始翻。
  何故:“任务完成了吧?台本看了?”
  聂江澜语气淡淡:“不就是正常的流程,昨晚已经看过了。”
  何故正想让他帮自己带点东西回去,刚要开口,忽然听到一阵乱叫从棚子后面传出来。
  “完了!姜老师临时改变想法,说她不来了!”
  聂江澜眯了眯眼,侧头一看,只见有个人影从棚子后面飞奔出来,急喇喇地跑到坐在监视器前的人旁边:“导演,这可怎么办,联系好的跟拍摄影师临时放了鸽子,嫌累,拍摄前一天才告诉我们自己有事来不了了!”
  导演立刻皱了眉:“还能联系上别的摄影师吗?没做过跟拍这行的也行。”
  “好,那我,我现在试着联系一下吧!”
  何故站在聂江澜旁边,朝那个满头大汗的工作人员招手:“郑方,怎么了?”
  郑方着急地跑过来:“跟拍摄影师差了一个,这可怎么办,这临时去找哪个技术好的摄影师啊,一点头绪都没有……”
  话音才落,郑方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聂江澜手里的杂志,他指着那本杂志:“诶!这个!”
  聂江澜莫名合上杂志,看了眼封面:“有问题?”
  郑方拉来导演,指指封面上的照片:“导演,您觉得这个摄影师怎么样?我在《长歌》剧组和她有过一面之缘,也许可以约到!”
  导演看了眼,点头:“不错。”
  “是吧,这个摄影师非常会调动模特的情绪,她还很擅长挖掘出模特潜藏的另一面,大家都管她叫行内‘挖宝器’。而且她很会抓角度,快门一按,光线和感觉拿捏得很好。去年她以《眼色》一组照片走红,到现在已经出了好些代表作品了,虽然没红到顶级,但目前摄影圈里大家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意兴索然的聂江澜也停止翻动书页的动作。
  何故不由得插话:“挺厉害啊。”
  按照圈内说法,这是只很易爆红的潜力股。
  “我这么说吧,这位老师不仅拍得好,而且自己外形条件和气质也很好,有的摄影师照片红人不红,但这位老师的照片和人都红。她不仅给艺人拍照,自己也做过模特,所以也算小半个艺人。如果能找到她拍照,挂上她名字就已经值回费用了,人家自带热度的。”郑方滔滔不绝,“目前十大时尚刊,她拿下了六个,我正在等她拿大满贯呢。”
  话音刚落,郑方像是看到了什么:“等等……她好像,来了?”
  那一大串话也成功让聂江澜来了兴致,他顺着人指的方向,降下车窗往外看去。
  雨夜里被淋得湿漉漉的女人头发已经全干,此刻正由一根橡皮筋在脑后绑成马尾,也许是觉得紧了,她抬手扯下发绳。
  头发散开的瞬间,她侧头聊天,也许是说起什么好笑的话题,不由得抿唇笑起来。
  长发被风吹散一瞬,衬得她笑靥明艳。
  似乎是感觉到投来的兴味目光,沈彤怔了怔,朝车内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行吧,两个人的身份要藏不住了(?不知道的以为我在写什么悬疑文)
这篇文在前几本里有提到过,但具体细节以这本为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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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第六章
  郑方不可置信地瞪大眸子,惊讶地看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彤——沈彤老师?!”
  沈彤被这声音喊得一怔,收回目光,抬眸瞧见和自己在剧组认识的郑方。
  “怎么了?”
  “天啊,真的是您,”郑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们需要您!”
  沈彤走过去:“怎么了?”
  郑方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后,便开始急起来:“这个梁没人能挑住了,我们真的迫切需要您啊!”
  沈彤没回答,前座倒是兀自传来一声笑。
  那笑很低,很沉,还裹着点嗓底稀稀落落的磁性。
  聂江澜回过头,挑了眉,有些意外地看向沈彤,似乎觉得这称号挺有意思:“沈彤……老师?”
  沈彤不语,一边的赵萱却立刻扬起了下巴,不放过任何一个吹嘘沈彤的机会:“对呀,就是沈彤老师。我们沈彤姐很厉害的,现在想找她拍片的人约都约不过来呢。”
  聂江澜半阖眼睑,不知是为何,颊边攒出一丝笑意:“是么?”
  “当然了,不忙的话,怎么会招我这个小助理呢。”
  一边的郑方急忙借着赵萱的话往下说:“对啊对啊,沈彤老师,您就帮这个忙吧。我们综艺的制作水准您应该也看到了,这种情况下肯定不可能找新人摄影师,纯新人满足不了我们的要求。”
  沈彤侧了侧头,半倚着车门问:“你们对摄影师有什么要求?”
  毕竟刚刚那个临时说不来的,就是因为觉得节目太苦了才放弃,她总得了解一下这个节目的要求,比如会不会也触及到她的雷区什么的。
  “要求,”郑方咳嗽一声,吸吸鼻子,“要求就是跟着艺人一起拍摄,要尽量跑快些,如果跑慢了就只能拍到嘉宾的后脑勺了;还有,节目经常去一些比较偏的位置,可能需要摄影师坚强一些,遇事儿就哭哭啼啼那种我们伺候不了,毕竟这是户外真人秀,磕磕碰碰免不了;还有就是身手轻便一些,嘉宾爬高台攀岩什么的,摄影师最好也一道……”
  “这都不算事儿的!”赵萱仿佛是很兴奋,“我们沈彤姐见山上山,见海下海,什么艰难的环境她都能去。比如有一次在山里,拍完大家都累个半死,她回去还能修个片。还有一回我们拍照,沈彤姐直接坐在树枝上拍的。”
  犹记当时场景,沈彤坐在枝桠上,白皙小腿半垂,偶尔有风掠过,她曲起手指拨开碎发……
  也就是她当时看晃了神,没拍下来,不然绝对是一张好片子。
  前座传来轻微声响,是聂江澜的衣料摩擦出的碎响。
  他回过头,眉眼轻抬:“……徒手上树?”
  沈彤沉默三秒:“当然有梯子。”
  赵萱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说起沈彤,她仿佛全身上下都来了力气。
  她紧紧挨着沈彤,一手扣着车窗,滔滔不绝地对郑方道:“跑步就更不是问题了,我们沈彤姐号称小飞人,小飞人知道吗,就是飞天小女警都追不上那种。”
  又开始胡扯了。
  沈彤拍拍她肩膀:“你歇口气,省的人家被你吓到了。”
  小姑娘舔舔唇,一副“应该的”的表情:“我想让更多人知道你的好嘛。”
  “沈彤老师的好我们当然知道了,否则也不会请嘛,”郑方重新把话头转向沈彤本人,“沈彤老师,既然我刚刚说的那些于您而言不是问题,那您来岂不是很好?挽救我们于水火,我们组都记着您的恩情,往后有活动都带您一把,而且……我们给跟拍师的薪水很高的,比您在《长歌》剧组还高三倍!”
  “哇,”赵萱立刻星星眼,“《长歌》给的已经很高了,你们还给他们的三倍?”
  郑方自豪地拍拍胸脯:“那当然了,也不看我们的固定MC(嘉宾)都是谁,节目本身就奔着一线制作去的,薪酬方面自然不会亏待大家的。”
  其实,撇开薪水问题来谈,光是《急速燃烧时》的节目班底,就很诱人了。
  一线制作,知名导演编剧加持,请的那些摄影师和摄像师,沈彤也略有耳闻。
  要是进了节目组,人脉方面可大大拓开,闲暇时还可以和优秀摄影师一起切磋探讨,摄影能力肯定也会得到锻炼和进步。
  虽说目前看来一切都好,但沈彤才刚进来,还没进入状态就忽然让她做决定,未免有些太快了。
  再说了,在这一行待久了,她总是有些怕过于诱人的东西的,总怕其中藏着陷阱。华丽的陷阱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很多人会毫不犹豫地一脚踩入。
  沈彤正在思忖间,导演走到车门前,郑方弓了弓身子,给导演介绍沈彤:“这位就是我说的沈彤了。”
  说完,又给沈彤介绍导演:“沈彤老师,这位是我们节目组的总导演,严赋。”
  沈彤跟导演握手打了个招呼。
  严赋沉声:“刚刚郑方跟我说了你的情况,你很优秀。这个综艺我们是真想认真做,第一期至关重要,各方面都已就位,明天就要开始走一下流程,临了缺一个能上台面的摄影师,确实不像话。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薪酬我们还能再谈。”
  导演笑了笑,眼下的鱼尾纹显得人和蔼了许多,他对沈彤道:“看你和江澜也认识,那我们节目组的情况,江澜给你说过一二吧?”
  沈彤摇摇头,余光瞥见男人精致眉眼,轻咳一声:“没。”
  虽然是坐在他车上,可却根本不认得,更别说聊天了。
  看二人打招呼的情况……聂江澜原来并不只是来这里说事的吗?他和节目组的导演还认识?
  他也和这个节目有关系?
  看出沈彤的出神,导演开口解释,声音带着中年人一贯有的沉着:“江澜就是我们五位固定嘉宾之一了,明天和四位老师一起参加第一期节目的录制。”
  沈彤怔了一怔。
  急速燃烧时早在刚公布幕后阵容和嘉宾时,就翻起了一阵不小的水花,还上了几次微博热搜。
  后来为了宣传,节目组陆陆续续放出了嘉宾名单,因为请的嘉宾都极有分量,话题度也不错,所以每公布一位艺人,都要上一次热搜。
  但说好有五位固定嘉宾,最后却只公布了四位艺人。
  而那四位艺人的名字沈彤都记得,其中并不包括聂江澜。
  这么说来的话……
  那个引起众人猜测甚至险些刷上热搜的神秘嘉宾,居然就是雨夜里载她回程的男人?
  这可不是个小新闻,要知道,在最后一位嘉宾没公布的这些日子里,不少小生小花的团队都发了通稿蹭热度,呼声高的倒也真有几位。
  众人大概想不到,沈彤更是想不到,那最后一个人,竟不是圈内熟面孔。
  沈彤礼貌笑了笑,同导演道:“接下来一阵子应该是有时间的,但我也不太确定,这样吧,等我今天回家之后对一对我的日程,再给您回复好吗?”
  这话不假,她想回去放松一下大脑,然后再看看行程有没有对撞的,并分析一下这桩差事是否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工作么,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假如后面一段时间都是空的,节目组的邀请亦诚意满满,那她便没有推却的理由了。
  导演自然点头:“好,如果不放心,可以先和我们签第一期的合同,如果觉得好再签长约。你家住在哪里?刚好江澜也要回去一趟,你可以坐他的车走。”
  聂江澜那边的事自然进展得快多了,他先是离开,而后没一会儿就又回来了,重新坐上驾驶座。
  何故围着他说了一大堆话,还提了些礼盒上车,临走时还交代:“千万别忘了任务啊!”
  沈彤看了一眼,那个还在叽里呱啦的人辨识度很强,胸前打了个花里胡哨的领结,看二人的亲密度,可能是经纪人或是助理。
  要不是之前在电话里听到“任务”二字,她的误会也不会加深,更不会搜索这个地名了。
  她垂眸轻叹,然后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赵萱坐在她刚刚的位置上,朝她摆摆手:“沈彤姐,没位置了。”
  沈彤蹙眉:“怎么没位置了?”
  赵萱小声说:“刚刚那个人提上来好些礼盒之类的东西,椅子上都摆满了,下头也放了好些东西。而且刚刚跟我说,路上不要乱动。”
  沈彤往里面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整个后座都放满了东西,只余下一点位置给赵萱坐。
  赵萱眨巴着眼睛看她:“要……要搬走吗?”
  沈彤:“不用了。”
  这毕竟是别人的车,爱怎么用是他的自由,她如果干涉,也太逾矩了些。
  “那怎么办呀,只有副驾驶能坐了,”赵萱弱弱提醒,“要不你就坐副驾驶吧沈彤姐。”
  她可没得选。
  再说了,现在也要再出发了,再折腾的话只会显得自己事儿多。
  沈彤点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车里。
  她扣好安全带,车就启动了。
  仍旧是一路无言。
  昨晚睡得晚,加上今天一直在奔波,沈彤已然有些乏了。
  看着前面繁复枯燥的马路,她困意渐渐翻涌上来,之前那些片段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过:从差一个跟拍想到了急速燃烧时,又从节目想到聂江澜,最后又思考起了等待自己的任务。
  她眼皮渐渐阖上。
  等沈彤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已经停下来了。
  面前的景象很熟悉,是赵萱家楼下的某条街道,街道旁梧桐枝叶繁盛茂密,遮住零碎洒落的天光。
  她骤然回过神,往后看。
  赵萱已经下车了,车门半开着。
  ——赵萱走了?她睡了多久?
  沈彤转过头,男人一张脸映入眼帘。
  车早已熄火,他一手闲散地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臂的肘关节撑在座椅上。
  男人食指若有似无地敲着方向盘,掀开眼睑看她,仍是那副半醒不醒的腔调——
  “睡饱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都怪你(的车)太好睡了。
本章2分评依然有红包~
  ☆、第七章
  沈彤万万没料到自己会在聂江澜的车上睡着。
  毕竟她还记得就在不久之前,她就坐在这辆路虎的后座,还一边掐手背一边告诉自己要清醒起来。
  结果一转眼,她就在人家的副驾驶上合上了眼睛。
  聂江澜当然也知道她一开始防着自己。
  所以刚刚在路上,发现她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他也挺惊讶。
  是的,惊讶——就连当时他被告知要以一个一线制作综艺出道的时候,也不过是捏游戏机手柄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回了个“哦”。
  但方才,腾出功夫瞥了一眼身边的人——眼睑轻垂,睫毛落成扇排开,小巧鼻尖上缀出一点高光,浅水红的唇瓣微微启开。
  看她似乎是睡得很香,他心思稍动。
  之前不是还挺防着他么?不是还怀疑他是个拐卖犯么?
  他倒要看看她能睡多久。
  进了Y市,后面的人给他报地址时声音不大不小。
  他侧头又看一眼。
  好,还没醒。
  开到目的地的时候她依然还在睡,后面的人开了车门道谢离开,没关车门,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不想惊扰自己的“沈彤姐”。
  他就顺势也没叫,等她自然醒,然后,就像现在这刻一样,用不轻不重的散漫嗓音问她——
  “睡饱了吗?”
  说不出来自己想证明什么,但他就是想问。
  果不其然,她怔了片刻。
  回过神来之后,她扯了扯身上的安全带,低声道:“抱歉。”
  “跟我道歉干什么,”他觉得好笑,半挑眉,“我只是奇怪,你这次倒不担心我拐卖你了。”
  沈彤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就开了车门下车,说没说话她没注意听清。
  也许是等了她太久,想活动一下筋骨,又或者是买瓶水。
  因为聂江澜不在,沈彤也不能贸然下车,只能继续坐在副驾驶上。
  沿路经过的许多人都把目光往这辆车上投。
  沈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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