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貌似 辟邪物品大招就被和谐了求告知为啥

诡事密录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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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黑色孤寂的井,一个面目模糊的人,那个人一步一步走向那口井,他步履蹒跚,像踩着无尽的寂寥和失落,他来到了井旁,嘴角蠕动,忽地向后咧嘴诡异的一笑,那或许是世上最为丑陋而意味深长的笑。那一笑后,他摸着井沿一个翻身,翻入了黑色孤寂的井里面。而那口井似乎兴奋了起来,井底翻腾起了黑雾,黑雾下出现了一张镶嵌着獠牙的巨口。那个人便被巨口吞噬的一干二浄,而那个人最后的疯狂笑声仍然停留在那口井上,仿佛,巨口的里面是一个新的世界。良久,井依然是井,依然那么孤寂,依然那么苍老,依然那么神秘。  这就是我这些天来重复做的梦,梦里始终看不清那人的脸,但那口井却异常清晰,所以我可以断定那不是在漠北看到的那口。  虚幻的东西,本来就经不起推敲,所以我也没有特意地去追究。  我家店里的老伙计总是建议我赶紧去报案,他已经年过六十了,被我父亲雇佣了半辈子,与老头子的感情很深。  对于要不要去向派出所报失踪案,我心中一直犹豫不定。西北大漠之行告诉我,父亲不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一个普通人,却想通过一个普通的渠道去获取信息,单不论是否有效果,我担心的是否会暴露父亲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  我现在才发现我对我的父亲实在知之甚少,回来后我试图从父亲的物品中找到蛛丝马迹,却仍然一无所获。  我猜测这是老头子有意为之的结果,否则他一定会留给我点什么,或许他的本意就是让我做一个普通人,经营好他那不到十平方的古董铺子。  我最终放弃了报警,我决定等,等一个人的消息,我相信那个人如果还活着,他一定会联系我,正如之前他来找我一样。  回来的一个月,铺子仍是让老伙计在那看着,我只在上月二十五号去了一次,目的是给店员结工资,顺便查一下帐,去了之后我才发现没有老头子在生意可以惨淡到如此地步。我出去的一个月店里只卖出一对景德镇高仿的现代瓷碗,也就将就着够付店员的薪资。  我只能把主意打在了我从西北带回来的铜卣和玉衣掉下来的玉片上,我把铜卣送到了跟我家有联系且小有名气的拍卖行,开始也没抱多到希望,等拍卖行打我电话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发了笔横财。  因为我实在缺钱,铜卣没有走正式的拍卖流程,由拍卖行找藏家五百万收走了。  直到看到银行户头上那一长串的零,我才明白,为何那帮人非要过那种刀尖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了。  要不是看在老头子的份上,我还真想有冲动把店关了了事。  我那几天走路都是哼着小曲的,我高兴地把这事通过微信告诉了凤晴儿,说到底,这个虎口青铜卣能顺利弄回来,凤晴儿也是功不可没,要不是她,那些该有的文件我还不知道几时能折腾好,而折腾不好就很难顺利托运输。凤晴儿却给我回了句:“没出息,就这点钱,瞧把你得瑟的。”  “靠!小妮子,知不知道这可是拿命换来的,哪怕是一毛钱我也得得瑟得瑟。”  “切!那你好好得瑟吧,顺便去哪个风花雪月的地方,揽俩姑娘的杨柳腰肢,喝个花酒吧。”  我发出一个眼睛一亮的表情,“没想到姑娘这么善解人意,居然为哥哥想这么周到哪。我这就去,这就去。”  她发来一个锤脑袋的表情,“去吧,别闪了腰,坏了肾,到时候还得姑奶奶大老远来给你抬回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  “不跟你贫了,有没有老瓢头的消息”。  “没有,有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你那边呢?有打探到什么新消息没?”  “还没,不过我发现我的附近出现了一些可疑的人。”  “怎么回事?要不要我过来?”我有点担忧道。  “不用,你过来反倒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我怀疑是复制人组织,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那你得多加小心,随时给我报平安。”  一个笑脸表情过来后,我们便结束了对话。  凤晴儿遭遇盯梢,这或许是一次重新找到线索的机会。  如果真是复制人组织,那就必然是奔那块母佩而来,这也说明诸葛图传回去的消息,假设诸葛图从老瓢头的手中逃得性命,那些复制人要找的人是我和小九,因为当时的凤晴儿易容成了小九。  但现在凤晴儿却被盯梢,难道当时溶洞里还有活着的复制人,仔细想来,这个可能性还是存在的,那些黑袍人的数量我们其实并不知晓,有一两个逃走的也有可能,但是躺在地上的肯定被我一把火烧成了灰才是。  自从她告诉我有人对她盯梢后,我特意对我的周围也加强了警惕和观察,但是并未发现可疑人等。  隔了几天,我给凤晴儿去了电话,想提醒她是不是以往的仇家,但是却发现电话已经关机了,我心中顿感不妙,以为凤晴儿出事了。我暗骂自己真是有点混蛋,她告诉我被盯梢的那会儿,我就应该早点赶过去,出了事也能有点照应。  我火急火燎的订好了前往长沙的机票,准备从长沙转到湘西凤凰城。  正当我行李收拾好准备出发的时候,我收到了凤晴儿发来的微信。  “我在曼谷,速来。”  我的电话打过去,却不知什么原因被她摁掉了。  这丫头不知道搞什么鬼,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要走一趟,确认她是否安全。虽然我俩时常不合拍,但要说一点都不喜欢,那也是骗人的。  我丝毫没有犹豫便退了去长沙的机票,转而预订了最近一班去曼谷的机票。
  一踏上曼谷的土地,就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六七月份,是这个城市最热的季节,但对于我这种皮肉在沙漠里被五十度骄阳烫过的人,三十几度只能算小菜一碟。  泰国对中国游客实行落地签的入境政策,所以在海关只是填了一张表,警察连问都懒得问,就放我入关了。  但是接下来我要去哪里,却是一无所知。凤晴儿发完那条信息给我,便再也没了第二条。打她的电话,提示已经不在服务区了。  我的心里即郁闷又急躁,只身来到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尚且不说,连个落脚的地都无法确定。  在机场踌躇了一点时间,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曼谷的著名景点,选了四面佛附近的一家五星酒店。  拦了一辆的士,直奔酒店,我的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凤晴儿三天内不联系我,我就直接报警,入境处应该会有她的记录,如果报警也没有作用,我只能当来泰国休闲旅游来了。  曼谷别称天使之城,又号称佛教之都,一个六千多万人口的东南亚小国,却有着四万座佛寺。这里风光秀美,游人如织。  因为担忧凤晴儿的安危,我已无心欣赏路上的东南亚异域风情。  到达酒店,眯了半个钟头。我便溜达着来到四面佛前,四面佛坐落与繁华的商业中心,不过百十平米的空间,用铁栅栏围着。所谓的四面佛,是华人对于“梵天”的俗称,乃是印度教和婆罗门教中的创世主神。四面,八耳,八臂,八手,手上均执一物,各有寓意。它也被称为有求必应佛,据说十分灵验,因此四面佛广场每时每刻都是人头攒动。  游客可在广场内排队买香,花或者木象等祭祀之物。  如果觉得还不够成,可以花钱请盛装舞者为其以舞祈福,由舞者帮忙唱经许愿,而游客跪拜于舞者之间,据说可更灵验。  我对浓妆艳抹的舞者舞蹈挺感兴趣,便往前挤了进去,一遍近距离观察舞者的舞步。舞步其实很简单,但是非常的轻盈,动作优雅,配合佛教的音乐,看起来有非常浓厚的东南亚味道。  正当我在欣赏着舞者的舞步,却发现其中一个舞者一直微笑着望着我,我有点奇怪,以为是她们舞姿的要求,便故意从右边走到左边,结果那个舞者还是盯着我足足十分钟,我直被她盯的心里发毛。我只能别开视线,但奇怪的是,哪怕别开,我仍能清晰地觉察到那双眼睛正死盯着我。恍惚间,我忽然发现,广场内所有的人都咧着嘴对我歪笑。  “草!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四面佛前,我居然正邪了。佛爷也不出手管管。”  幸亏中邪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我就恢复了清醒。  舞者每次表演十五分钟,稍微休息一会后,只要有下一位买单的游客,便会重复十五分钟。  我特意等到下一场,却意外地发现那名舞者已经不见其中。我心中暗道,都说泰国灵异事件多,这光天化日,创世主神面前居然发生这种事情。  我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离开四面佛,走回酒店。到了酒店门口,却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约莫十来水拦在了我的前面,小女孩皮肤黝黑,干干瘦瘦,额头点着美人痣的,只见她即双掌合十:“萨瓦迪卡。”  然后她将一封信签交于我。  我刚接到手上,小女孩便已飘然而去,打开一看,是一串英文“Gongtau”。  不怪我英文欠佳,而是我现在对那个舞者还有这个女孩都是满腹疑问,所以倒没有多想。  我往酒店房间边走,边念叨这个英文,念着念着我忍不住惊呼道:“降头。”弄得旁边其他的客人都对我纷纷侧目,那眼神感觉是在看一个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疯子般。  这是一个威胁还是提醒呢?  威胁我什么呢?威胁我不要去找凤晴儿还是威胁我把双鱼佩交出去?可我连凤晴儿在哪都不知道是不是被绑架绑匪是谁都不知道,这算哪门子威胁。  所以,应该是提醒。那是提醒我中降头了还是凤晴儿中降头了?从目前来看我中降头的可能性比较告,而且有可能那个舞者看出来了,所以善意地提醒我一下。  这好像是目前最为合理的解释。  不过,泰国人的友好和善意倒真是令人感动,果然不愧是佛祖庇佑下的佛国。  对于信签上的提醒我并未往心上去,我在曼谷时间尚短,再则,降头术这种玩意儿虽然以前听说过,但从来没亲眼见过,没有实际的经历自然谈不上害怕。更何况我现在感觉良好,也没什么不舒服和意外,所以只当是别人善意的提醒罢了。  我的客房在十五楼,当我乘着电梯到了十五楼踏出电梯,随着电梯门合起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楼道的灯“哧啦”,“哧啦”地响了几声,便忽明忽暗起来。没过多久,所有的灯全部熄灭。  也才下午三点半,外面应该是顶着大太阳的时候,过道里却是漆黑如墨,那些窗户竟然透不出一丝光亮。  我惊得脚步如灌了铅一般,一动不能动,我的背上突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阴风。我颤抖着地转过身去,只见过道的尽头雾气翻滚,而从翻滚的雾气中正伸出一只只长着乌黑长甲的惨白手臂。随着雾气的不断翻腾,白色鬼衣,长头覆面,步履蹒跚,口颤鬼音,正一步步往我的身前爬来。  “靠!贞子,而且是一群贞子。”我心中大骇。  饶是我经过漠北之行,还是吓得冷汗狂飙,在漠北好歹有些同伴。而这个狭窄的空间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我已经吓得腿脚发软了,等到鬼手就要摸到我的脚跟时,我才没命的往后狂奔而去,边狂奔还边敲击那些禁闭的客房门,这不敲还好,一敲却更要命,因为客房里也是不断地有鬼物爬出来。  我本想进入电梯,可一想到此时此刻的电梯跟牢笼没有区别,一旦钻进去一只鬼物,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我只能跑向楼梯,好在楼梯还在,摸着楼梯的扶手我往下没命的狂奔,一层又一层,跑得我都快腿软了,往楼道的墙壁上一看。  十五楼。  我心里一阵发苦,看来是碰到鬼打墙了,累得半死却白白浪费了力气。  这时候,楼道门嘎吱一声,一只惨白枯瘦的手推门而入,随后一张极其恐怖地鬼脸向我发出瘆瘆的鬼笑,笑的我心胆巨颤。  而我刚下抬脚往下冲去,却发现楼下也爬上了几只。  我心想完了,凤晴儿,你只能自求多福了。我哆嗦着缩成一团,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着鬼爪的撕扯,口里说道,哥们儿待会儿轻点,说不定咱们得是同类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想起污秽物是能破邪的,便把手摸在裤腰带上,正待我准备掏出我的小兄弟,一只冰冷的鬼爪已经攀上我的脚背。  “草,我要完了。连吓尿的机会都没有了。”  眼看鬼物要将我分而食之,一声佛号响起,鬼物们顿时尖叫一声,所有的鬼气瞬间消失不见。  我随之睁开眼一看,楼道里早已明亮如初,而我的眼前却站着一位身着僧袍,慈眉善目的中年僧人正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我心想今次算是命大,遇到了高僧,不然就得客死他乡了。我连忙起身,按照泰国礼节双手合十道谢:“萨瓦迪卡,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萨瓦迪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可是得罪什么人,竟会给你下如此恶毒的降头?”高僧中文说得还特别流利。这样就好了,那就不用我那蹩脚的英文加肢体语言。  “大师,其实我也不知道。”  “那你刚才遭遇了什么?”  我便把从被舞者盯视,到接到信签,在此楼遇见鬼物的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高僧叹了口气,“泰国也非太平之国了,各种魑魅魍魉已经敢在佛前放肆了,前次四面佛爆炸案我等就应该有所警惕了。”  “大师,请问我是中了别人的降头术么?”  高僧沉吟了一会儿道,“应该是,老衲本以为只是小小的幻术,但在刚才却感受到了一丝鬼气外溢,如果是这样,那就不仅仅是幻术这么简单!”  “不是幻术这么简单,,那是什么”  “老衲不敢确定,老衲只是猜测,施主被拖进了异度空间中,也就是鬼物的世界中”  “什么,”我愕然道,“异度空间难道是你们泰国的说法么?”  “可以这么说,我们一般将未知的世界叫异度空间,可能你们中国称之为地府或者黄泉,不过你们中国人称谓的地府或黄泉绝不会是如施主所描述的一般,而是有它的秩序所在,不会容忍这么多鬼物失控的。所以在我们泰国一般称之为异度空间更为合适。”  僧人有问必答的态度反倒让我有点警惕,我一普通人,跟我说这个干啥?我听着也玄乎,便道:“泰国的降头师这么厉害?”  “厉害的自然厉害,不厉害的自然不厉害。”  我暗自腹诽,全世界的和尚都是一个套路,不想说的就开始打机锋。  我双手合十道:“多谢大师答疑解惑。请问大师我身上的降头可解。”  僧人温和地笑道:“老衲虽不能接,但帮施主压一压还是可以的,所谓相逢即是缘份,这里有一块敝寺的佛牌,可以驱邪避祸。”  我恭敬地接过佛牌,仔细打量了一下,佛牌正面刻制精美,背面印着一串泰文,金光熠熠,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施主,你我有缘,来日或能相见,佛牌随身,心诚则灵。”  说罢,喊了一声佛号,便告辞转身而去。
  看着那僧人飘然而去的背影,我的心情五味杂陈。  这一切是巧合吗?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机缘巧合,有人把我引来曼谷,有人给我下降头,有人给我救回来。这几件事情串起来看,倒像是在给我一个下马威。我对凤晴儿的处境更加担心起来了,我们在漠北招惹的复制人怎么说都属于“人”的范畴,而那降头师和僧人却是有特殊能力的异能人士。这些人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招惹的。  那么,凤晴儿是普通人么?或许她也有特殊的能力,只不过我不知道而已。  似乎得益于佛牌的庇佑,接下来的时间没有遇到什么灵异事件。我去附近的市场买了几把小刀,手电筒和打火机,放置在随身的挎包里。  深夜十分,我正睡得香,手机“嘀嘀”了两声,我有点恼火地拿起手机,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看是什么信息。  信息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用英文发的,大意是必须在午夜12点前赶到邦波玛哈庄园,否则后果自负,后面附着泰文的详细地址。  看完信息后我猛地睡意全消,三下五除儿穿上衣服,带着挎包,便出了酒店。  拦了辆的士,把地址给他看,那位的哥哇啦哇啦地说了一通,我才意识到的哥说那地方靠海,而且偏,现在很晚了,要加钱。  我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摆了个翻倍的手势,他才勉强答应。  一个小时后,我从的士上下来,的哥指了指不远处拐进树丛中的一条小路,又比划了几下,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提醒我要小心,这条路有点不安全。的哥说完后,便一轰油门逃也似的飞驰而去。  我环顾四周,大路上不见任何人影,偶尔有那么一两辆车也是呼啸而过。路边的矮墙平房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影影绰绰,稀稀朗朗的树木像鬼影一般无风摇曳。  我走到小路入口,往里望去,那一眼望去的黑暗不禁令我有点发怵,我放佛看到一张黑色的巨口,正在那黑暗尽头等着我,只要我上前一步,它便会毫不犹豫地将我吞噬。  我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了,也就是说,我只有半个小时,找到这个叫玛哈山庄的地方。  一想到凤晴儿的安危,我立马心一横,手里抓紧了买来的小刀,沿着这条小路,一步步地往里走。  我打着手电,走得非常小心,耳朵竖得跟兔子一般,靴子踩在碎石和泥土间杂的小路上,“咔嚓”,“咔嚓”,声音极其刺耳。而这刺耳的声音更刺激着我的肾上腺素,一股恐惧之感油然而生。  走着走着,我有些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就像有人掐着我的脖子一般,为了好受一点,我开始猫着腰往前走。  突然,几声瘆人的女子阴笑似有似无地飘来。  我的神经骤然紧绷,手里的刀柄就快被我掐到肉里,额头和后背开始突突地冒起冷汗。  如果遇到白天那种鬼魅,就凭我这半吊子功夫是绝对对付不了的。但是来都来了,没有见到凤晴儿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哪怕是前面是尸山血海我也得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二十来分钟的路我却想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  我顺着手电往前望去,一座足有四五米高的铁门出现在眼前。铁门镶嵌在同样高四五米的院墙上,显得极其雄伟。  那里应该就是玛哈山庄了,我看了看手机,松了口气,离十二点还有五分钟。  我走到铁门前,身手正要敲门,铁门“咣当”一声自动向两边打开。  又是几声女子似有似无的瘆人阴笑响起,“咯咯咯……”  我心中一凛,小心翼翼的进入山庄。  山庄里依然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这里面明显要比外面阴冷许多,我竟然不自觉地打起了哆嗦。  我朝着山庄里面一处宅子走去,边走边骂:“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怎会一个人没有?”  我到了那宅子的门前,左右四下环顾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我便大着胆子将门一推,门还未动,宅子突然亮了起来,门也吱呀一声开了。  “卢先生,你果然守时。”一声娇笑听得我心神一荡。  我往屋里望去,见到一个娇媚绝美的女人,她身着白衣,席地而坐,正笑靥如花地端详着我。  我也打量着她,心想自己还是要小心点,指不定这是一只什么妖魔鬼怪,专门吸人精魄,要人性命。  “卢先生,请进来入座。”  我来都来了,自然也不能露怯,便干脆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女子的对面。  女子拍了拍手掌,便有侍女给我斟满了茶水。  “卢先生,请你远到而来,未曾远迎,失礼失礼。”  我心中好笑,这女人说话文邹邹的,口音却有点夹生,一听就不是地道的中国人。  “你是谁?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凤晴儿是不是被你们绑了?”  “卢先生真是快人快语,我是谁其实不重要,”女子边说边品着香茗,“重要的是卢先生的性命……”  “我性命怎么了?”我心中一动。  “如果我没看错,恐怕不出三日,卢先生就要死在那降头术下。”  “你不要危言耸听,我可不是吓大的。”我故作镇定,轻呷了一口茶水。  “咯咯,你中的降头叫作千幻降头术,每日阳气最盛之时也是发作之时,发作时,如千鬼啖魂,生不如死。  我听得脸色微变,口是心非地说道:“别用鬼怪乱神的迷信来骗我,我是科学主义者,不信这些玩意的。”  “咯咯咯,科学”,那女子突然冷着脸道,“难道鬼怪乱神难道就不是科学,哦对了,千幻降头术也有个科学的说法,叫作打开异度空间。”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今天已是第二次听到异度空间这个名词。  “你说的我不懂,我只问你,凤晴儿在你们手上么?”  女子向身边站着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遥控器一按,厅子左侧的屏幕顿时亮了起来,而我在那屏幕上,看到了凤晴儿,这应该是监控视频,所以我能看到她,而她不能看到我。只见凤晴儿手脚被绑,耷拉着美丽的脑袋坐在一把椅子上,神情有些恍惚,脸上挂着泪痕,貌似受到了非人的对待。她的身后站着两个女看守,她们站得笔直,身上挎着枪支,一看就是经过特种训练的练家子。我心里暗暗叫苦,看来今晚要全身而退是很难了。凤晴儿仿佛正在接受询问,看她时不时抬头,又时不时说者什么,但是这边没有开音频,听不到对话内容。  有那么一刻,凤晴儿好似感应到什么一般神情一阵,看向视频探头,但随之又脸现狐疑之色。  我急怒攻心,怒问那白衣女子道:“你……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到时你自然会知道的,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连自己都救不了,更何谈你的小情人?”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我的左右两侧出现了两个女子,女子一身皮衣皮裤,正冷眼戏谑地盯着我。不用说,这两个女子必然不是等闲之辈。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心不能乱,更不能害怕,必须要冷静下来,才能与对手周旋下去。我干脆再次席地而坐,自顾自地倒满茶水,轻轻地用嘴吹了吹,气定神闲的啜了一口。  “我想你们千里迢迢把我引到这里来,不会只是想跟我说这些废话的吧。说吧,你们有什么目的?你要怎样才能放了凤晴儿?”  我斜眼盯着对面的漂亮女人,只见她掩口胡芦,声音优美,她的身姿极其漂亮,洒脱,柔美,妩媚,一双葱白的细嫩双手在灯光的映衬下发出动人的光彩,她本来就穿得不多,白纱里清晰地透出那一袭肉色抹胸,那胸前的饱满随着她的轻笑正一起一伏,煞是诱人。  “卢先生,听说你们去了一趟贵国的罗布泊?”  我不置可否,自顾自地品着茶。  “我很好奇,那么多的前辈高人都陨落在那里,为何你一个年轻后生能安然出来?”  “这个跟你有关么?”  “看来卢先生不愿回答的问题啊,我可听说卢先生所获颇丰,前段时间出手了一只价值不菲的虎口铜卣,获利不少,如果卢先生还有其他的好东西,也可以拿出来,我对贵国的古玩也是很有兴趣地。”  我这才明白,从罗布泊出来后,我和凤晴儿就被盯梢了,否则我的一举一动怎会被此女摸得如此清楚?  “唉,美女,你不觉得你说的话有点多了么?半夜三更的,你要是失眠想找个人聊天,你应该去酒吧,你要只是想喝茶,可以找个有情调的地方,也不用跑这鬼气森森的地方来说这些鬼话。”  我调侃的语气似乎惹的她有些不快,她眉头微皱,脸色冷了下来,而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此消磨下去,不但救不出凤晴儿,连我自己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  她拍了拍巴掌,屋子的一扇暗门打开,凤晴儿被两个全副武装的少女押着,她一见到我,便惊喜道:“峰子,你真的来了?”  我嚯地站起身:“凤晴儿,她们没把你怎么着吧?”  “没有,我很好,你这个蠢驴,你一个人来有什么用,你这是在送死,你知道么?”她嘴里依旧没有好话,但却语气温柔,关切之意分明,看到她眼里的泪花在打转,我暗叹女人真的都有口是心非的‘毛病’。  “你没事就好,”说完,我回头看向那白衣女子,“现在可以说了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咯咯咯,我突然改变主意了”,白衣女子又是一阵荡人心魄的轻笑,“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你要赢了,我就把你们俩放了,甚至负责你们在泰国的安全。但是如果你输了,你们不到要将在罗布泊得到的东西交出来。而且凤晴儿你也不能带走,这个娇滴滴的美女如果送到我们曼谷的高端会所,肯定很受欢迎,咯咯咯…”。她说完还特意的瞟了一眼凤晴儿。  凤晴儿瞪着白衣女子骂道:“你这个变态。”  我看着她俩的表情,心中起了一丝狐疑,不过却无法确定。  “这个赌似乎我有点吃亏啊。”  “吃亏么?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的神色便得很快,刚才还微友笑意,眉目含春,转脸却突然厉色道,“倘若你不赌,就凭你们两个,想要活着走出玛哈山庄,你觉得可能吗?”。  我心中咯噔一下,这女人说的确实不错,不算那些藏在暗处的人,这屋子里的人就够我俩喝一壶了。  “好,希望你言而有信。这赌,我接了。”  “很好,很好!”她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只见一个少女端着一个盘子向我走来,盘子里右三只小酒杯,小杯里盛满了酒状物,少女麻利地将三只小杯摆在了我前面的几案上,边退了下去。  我搞不清楚那白衣女子的用意,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三个杯子盛的绝不是普通的酒水。  “卢先生,你前面的三只杯子,一只盛的是药降,一只盛的是毒酒,另一只是的是普通的清酒。你若选了药降,药力发作后将陷入幻境,闯不出来你便会跟个植物人一般,闯出来你再选择一杯,如果你选了毒酒,那就一命呜呼。如果你第一次就喝到了清酒,自然就算你赢。这是我们俗称的过三关。三分之一机会活着,三分之一机会死去,三分之一机会不知道死活。怎么样?还要赌么?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这样你起码可以保全性命?”  我望着这白衣女子戏谑的神色,心中暗自思量,凤晴儿到目前为止应该没有给她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这就是我们能倚仗的最大资本了,如果我真的死了,她更无可能得到任何东西,所以这所谓的过三关并不会有她说的那般凶险。而且我到现在为止,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感觉白衣女子并不想杀我们。我向来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若不是如此多次我早已死过不知几回了。  “好,我喝,希望你说话算话…”  “峰子,不要啊,你赶紧走吧。她们不敢拿我怎样的!”  “呵呵,凤晴儿,你让他走试试,看我敢不敢把你送到妓院去。”  “你…”  “没事,阎王他还不敢收我。”我安慰她道。  我看向三只小杯,从液体的颜色实在分辨不出丝毫,气味也是酒的味道。我拿起中间一杯,踌躇了片刻,又放下,接着拿起左边的一杯,犹豫了一会儿,又放下。几经来回,无奈这配制药降的手段实在太高明,我最终碰运气地拿起了中间那一杯,脖子一仰,便灌进了我的喉咙里。  清酒冷冽,下肚之时,顿感一阵清凉,全身都感觉舒爽无比。  “峰子,感觉怎么样?”凤晴儿急切地问道。  “这酒真不错。”  “你就是死鸭子嘴硬….”。凤晴儿又气又急道。  我咧嘴笑笑,白衣女子嘴角上翘,玩味地笑道:“卢先生,无论是药降和毒药,发作都得一分钟。所以,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  “哦,那我就等一分钟好了。”我故作轻松,但是心里却在默念着秒数,这一分钟,整个宅子出奇的安静,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我的身上,我朝凤晴儿看了一眼,可以看得出,她的紧张不亚于我,我干脆两眼一闭,调整着自己的吐纳。  “嘀嗒,嘀嗒…”  一分钟过去,我的脑袋突然轰的一声,我两眼一睁,大喊一声:“不好!”  眼前的景象如下午般,极具变化,当我能清楚地视物的时候,我发现我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这不是漠北元墓的主墓室吗?  可是我却突然想不起为什么会来到了这里了,而且我的记忆似乎出了点差错,因为我记得我不是一个人到这里的,我的同伴哪去了呢?我是在做梦么?  那个巨大的石棺仍然静静地躺在墓室中央,我慢慢地走近那个石棺,伸手抚摸着石棺上面铭刻的花纹,一股冰凉从指尖传来,直透心底,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呜哇…”  尖叫声从另外个墓室响起,这声音我记得非常清晰,是那个怪物鸟嘴发出的。  “呜哇…”  “呜哇…”  声音似乎有靠近的迹象,我有点紧张起来,打算回到九棺室去,然后从墓顶洞爬出去。  “快跑。”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一个侧室传来。  我突然一怔。  “草!你小子是不是被吓傻了,在那里发什么愣?”  “牛哥…你怎么…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不是…”  “臭小子,你咒我死呢,不过,说真的,刚才你牛哥还真差点被那怪物一巴掌拍死了。”  “你是不是把它的蛋给砸了?”  “嗯?你怎么知道?臭小子,你不会跟在我屁股后面去偷看了吧。”  “我…”  “算了,快走吧,被那怪物抓住,我们爷俩就要蛋碎人亡了”。  “牛哥,其他人呢?”  “你说老瓢头啊,估计被那怪物拍成肉泥了,要不是你牛哥身手矫健,速度敏捷,也得交待了。快走,你还磨叽个啥!”  我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感觉火辣辣的。这他娘的怎么回事,我难道不是在做梦?  “我草,大侄子,你是鬼上身了吗?你没事抽自个儿干嘛?”  “牛哥,还有其他人呢?”我凝重地问道。  “什么其他人,不就我们仨吗,现在死了个老瓢头,就剩我们哥俩了,”他一拍脑袋,作头疼状,“完了完了完了……你不是傻了就是鬼上身了。”  他走到我跟前翻翻我的眼皮照了照,又掐了掐我的人中,他一使劲,我瞬间感到疼痛,退了一步,捂着我的嘴巴骂道:“疼死我了。”  “疼就好,哈哈,疼就证明没事。”  “真的只有我们仨人?”  “怎么,你还看到了其他人?哦……”牛皮糖一双贼眼滴溜溜转着,“你小子是不是还偷偷找来了帮手。”  “没有,我问你,你认识刘师爷,张秃子,凤芊芊,小九么?”  “刘师爷和张秃子认识,不过他们跟咱不是一路货色,凤芊芊和小九是谁?你的朋友?”  这就十分古怪了,若说是梦,梦怎么会如此清晰,若说不是梦,那是什么?真实存在?那就更匪夷所思了,剧情版本不一样啊。  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老瓢头,你没死!”  “瓢叔。”我竟有点热泪盈眶。  “没死就好,哈哈。”  老瓢头瞪了一眼牛皮糖。  “快走。”  我们刚迈了几步,两只巨大的身影一前一后堵在了墓室两头。  “怎么会有两只。”我心中巨震,惊讶地看着那两只鸟嘴。  “哦额,要GameOver了!”牛皮糖叹了口气。  老瓢头和牛皮糖端着身上的冲锋枪分别警惕地对着其中一只。  两只鸟嘴鸟喙里流出粘稠的涎液,它们也不着急,仿佛在欣赏着即将享用的美食一般。  我看了看石棺,知道要硬拼这如原始巨兽般的怪物,最终我们还是得葬身于此。我突然想起前一次来到这里的情形,便指着石棺跟老瓢头说道:“瓢叔,你身上有没有炸药,里面可能是条路。”  “真的么?你怎么知道的。”牛皮糖狐疑道  我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便胡诌说:“我的感觉。”  老瓢头二话不说,扔给我一个可吸附的定时炸弹。  因为本来就离石棺近,我悄悄地往石棺侧面一贴,时间定成二十秒。  我随即往墓室一角纵身跑去,而老瓢头和牛皮糖同时向两个鸟嘴开火。  “呜哇”  “呜哇”  鸟嘴吃疼,被激怒,便一个飞跃,张开巨翅向两人一扇,两人趁势往远离石棺的方向滚去,躲过致命的一击。  鸟嘴中央跳了几步。  “轰”的一声,炸弹爆炸,石棺被炸开,两只鸟嘴受到炸弹的冲击,估计一时之间也皮开肉绽。“呜哇”,“呜哇”地叫得更加凄厉,同时,两双巨翅在墓室里狂扇,石棺盖子被彻底拍碎。  这个时候,“啊……”地一口浊气喷出的声音传来,一个同样巨大的身影从石棺中升起。  “我草!臭小子,玩大发了,这可是巨大无比的粽子啊。”  牛皮糖说得没错,这只粽子身高足有两米,面无皮肉,他身着金色战甲,头带蒙元战盔。  那干涸的眼球正咕噜咕噜地转动,仿佛暴怒于被人打搅了沉睡,便迅速地往其中一只鸟嘴跳去,两爪一伸,掐住了其中一只。  呜哇  那只被抓住的鸟嘴吃疼,用尖利的鸟喙狠狠啄在粽子的铠甲下。  铿铿  另外一只鸟嘴见同伴被欺,同样十分暴怒,便跳将上去,三个怪物打成了一团,一时之间竟难分难解。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它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我们几个人能随便对付的。  “我们走。”  “往哪走?”  “跟我来就是。”  老瓢头猫着身子,避开石墓里的战团,一闪身消失在一个刚才出现的墓门前。  我随后跟上,牛皮糖看得起劲,我喊了他几声白跟了上来。  “真他娘的过瘾啊,比美国大片还带劲哪。”  我心里感觉好笑,这个牛皮糖就跟老顽童一样。  我们跟着老瓢头进入一个耳室,这个耳室空空如也,不过耳室连着另外一个墓道。  老瓢头前脚刚要踏上那个墓道,就听牛皮糖说道:“老瓢头,你不怕再碰到那怪物。”  “不会,这里就两只。”  他一步不停地进入墓道,因为之前他就来过,所以这次速度很快,穿过了一处巢穴,只见那里有七八个巨蛋,被子弹打的蛋清蛋黄流了一地。  “难怪它们会跟你们拼命。你看你们多残忍!”我叹口气道。  “小崽子,你懂什么?我们是在做好事,懂么?生在这个地方,吃什么,喝什么?还不得饿死。”  “那按你的歪理邪说,那些要饭的皆可杀啰。”  牛皮糖被我的一句话噎了回去。他老脸一红:“就你能说。”  沿着墓道继续走着,一个转弯过去,没多大功夫我们来到了一处更为巨大的墓室中,这个墓室比方才那个足足大了五六倍。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之前的那个墓室应该是护卫将领的寝地。而这个才是正主。  这个墓室被掏成了穹顶,顶上和墓壁镌刻着大量精美的壁画。  有九根雕龙刻凤的巨大圆柱等距镶嵌在墓壁上,佩着金黄的铭粉,极其壮观。墓室四周摆放着一排排的木箱。  墓室中央仍然是巨大的石棺,不过明显是之前的两倍,棺前摆放着一只一米高的香炉。  香炉里插着几只未燃尽的香。  “啧啧啧,这才像话啊。”  牛皮糖迫不及待地翻开那些木箱,装的多是一些布帛绸缎和烂掉的书籍。  “难道这个墓主人不爱花钱?”  “在这边。”  我们往老瓢头那里望去,被那些金银珠宝灿灿的金光扎得眼睛一疼。  我们迅速跑了过去,正当我准备伸手往里抓去的时候,牛皮糖拦住了我。  “小子,别莽撞。让你牛哥来。”  只见牛哥从包里掏出一只镊子,带上了手套,把那一串串珠宝直往自己包里塞。  “我说牛哥,不至于吧,谁没事往宝贝上下毒。”  “小心使得万年船,我这是水银制的镊子,有没有毒一夹便知。”  “那现在有毒没毒?”  “暂时没有发现。”  “那就不用我们出手了,哈哈。”  我说完,便跟着老瓢头去欣赏棺椁了。  “臭小子,玩我。”  过了一会儿,牛皮糖装不动了,也跑了过来。  “老瓢头,开不开?”  老瓢头沉吟了一会儿,看了看我,道:“开!”  “好嘞。”牛皮糖高兴地把包往地上一放。  “不会还是粽子吧?”我即担忧又期待。  “哪那么多粽子!粽子形成的条件比选美还苛刻。”  我脑门一头黑线,那几率也不低啊。  “我喊一二三,大家往一个方向使劲啊”  “一,二,三”  嘎吱  石棺被推开了一点缝隙。  “再来。”  尽管石盖很重,但也没架住我们三个孔武有力的人。  石棺被打开,我们打着手电往里一照。这一看,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这尸体带着一面丑陋的面具,从手掌看来,尸体保存的相当好。  牛皮糖不要命地带着手套按了按尸体的腹部,说道:“靠,技术不错,还有弹性。”  我也带上手套,有样学样地按了按,我曾经看过盗墓者的笔记,说是但凡肉身不腐的尸体身体里一般都有宝物,而这宝物一般又会含在尸体的嘴里。  我迫不及待地掀开面具,想象着会不会得到一块举世罕见的宝玉之时,可怎么也料想不大,面具一掀开,我就彻底的呆住了。
  “草!怎么会有这种事!”牛皮糖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结果还是一样。  那张脸我实在太熟悉了,那眉宇,那嘴唇,那鼻子,那脸上青春痘留下的痕迹,那分明就是我的脸。  可我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怎么棺材里会躺着另一个我。  我跟牛皮糖面面相觑,牛皮糖后退了一步:“你……你……不要过来,你……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卢峰,小卢麻子啊……”  “可……可……棺材里的……是……是……谁?”  是啊,如果我是卢峰,那躺着的那个人是谁,如果躺着的那个人是卢峰,那我又是谁?  我仔细地端详着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想发现我俩有什么不同。可惜的是,竟然发现不了,连麻子的地方都出奇的一致。  我快疯了,连忙掏出一只匕首,怒道:“你是什么妖魔鬼怪,你不该变成我的模样。”  当我的匕首快要扎到那种熟悉的脸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一睁,嘴角一翘。  我被吓得一哆嗦,脑袋轰得一声,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等我缓缓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我意识还有点模糊,头也有些莫名的疼痛,突然听有个女人突然大叫道,我竟然听不懂那女人再喊什么,只见一会儿涌出了几个穿着华丽容颜极美的宫装女子们,她们叽里呱啦地向我说着什么,我估摸着是向我问询。可我实在听不懂,加之脑瓜子还有点疼,我憋了半天劲才挤出一个字来。  “水……”  她们有人听懂了我的话,很快就端来一碗水,而盛水的碗让我眼前一亮。  “草,如果我没看错,这绝对是正宗的青花瓷碗,这么完整精美的至少得值上亿啊。她们居然用来盛水!真他娘的有钱。”  其中一个美丽女子把我扶了起来,动作极其温柔地给我喂水。我边喝着水边打量着周围的人,只见她们穿着极其华丽,头顶着高高的帽子。好在我是搞古董的,眼里劲还是有的,她们戴得应该是元朝贵族女人带的罟罟冠。我曾经在博物馆见过,当时觉得特丑没想到这些女人穿起来倒是挺好看的。女人长得美丽,确实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我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我不是做梦就是穿越了,前一刻我还在墓室里,没想到后一刻我就在这里了。也不知道牛皮糖和老瓢头他们怎么样了,会不会被石棺里的妖孽给玩死。”  我喝完水,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大腿,你还别说,真疼。  有一个女子又是对我叽里呱啦的说了句什么,我愣是没听懂。  “咳……咳……你会说普通话吗?”  “普通话?”  “也就是汉语。”  她们娇笑道:“太子殿下,臣妾等都能说汉话,这还是太子殿下教的么呢。”  “等等,什么太子殿下?你们是什么人?我这是又在哪里?”  这些女子一听我的话,顿时有点慌张,那个喂水的女子个还将手放到我的额头,然后对其他女子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您真的不记得臣妾了吗?”  我有点迷茫地看了看众人。  女子们对望了一眼,有两个竟然小声的抽泣起来。  我叹口气:“你们不要哭,我暂时失忆而已,要让我快点想起来,你们得尽可能告诉我,这样有助于我恢复记忆。”  那位留着泪的美丽女子连忙拭去俏脸上的泪痕:“太子殿下,您叫真金,臣妾是您的正妃阔阔真,这是侧妃安真迷失,这是您的妹妹茶伦和完泽,您已经昏迷多日,臣妾等日夜祈求长生天保佑太子殿下早日醒来。茶伦和完泽每日早晚都会来东宫问候。”  “辛苦爱妃了!辛苦妹妹们了。”  “爱妃,现在是何年份?”  “哦,至元十九年。”  至元十九年,也就是1282年,我这个真金太子还有三年的活头。  这个时候只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未到,先闻其声,不过我依然听不懂他在高喊什么。只见屋内的所有人都自觉地低头跪伏在一旁。  看这架势,必然是皇帝到了。既然我是真金太子,那皇帝就是元世祖忽必烈。史载这个忽必烈是个大胖子,也不知能有多胖。  一个身着龙袍的胖老头满面春风地跨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妇人和几名侍者,我仔细地打量了下忽必烈,果然胖得吓人,目测有两百斤,标准地蒙古大汗脸庞,虬须花白。皇帝的威严竟令我这个穿越者有点紧张。他对着我一阵叽里咕噜的蒙古语,我只能很无奈。搞得忽必烈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个时候,我的正妃阔阔真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身子已无大碍,可却失去记忆,只识汉话,还请陛下恕罪。”  我心想我哪是失去记忆,我是压根就没有这个记忆。  “有这等事?皇儿,你还记得父皇吗?”  “儿臣就算忘了自个儿,也不能把父皇给忘了,只是儿臣这头一要想起以前的事,就头疼啊。”我摸着脑门作痛苦状。  忽必烈赶紧往前一步,说道:“皇儿,想不起来就暂时不要去想,等静养些日子自然会恢复的。”可以看出来忽必烈还是很宠这个真金太子的,眼中满是关切之色。  这让我一个一直缺乏父爱的穿越者还是蛮感动的,又想到真金最后三年郁郁寡欢而死,所以竟动情地说道:“儿臣不孝,让父皇担心了,恐怕儿臣日后不能帮父皇处理国事了。”  “你能醒来,就是对父皇最大的孝,国事有大臣们处理,皇儿只需养好身子则可。”  “来人,传朕旨意,于大明殿摆宴三日,一祝太子身体康健,二祝我大元国泰民安。”  忽必烈在大内举行了三天国宴,只为太子安然醒来。而我从这个皇帝身上,也感受到了浓浓的父爱。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起码我家那个老头子就没有给过我这些。  后面的每一天几乎都有文武大臣前来太子府参拜我这个太子,而我一时半会儿因为好奇总是能接待就尽量接待。可是那些个大臣除了问候我,就是说一些国家大事,那些国家事务而且还是元朝的国事我一个卖古董的那拎得清,所以我只有尽量沉默寡言,有时候甚至一天都不说一句话。  我在太子府总是盯着府中的桃花沉默不语,我特意在那桃树枝上刻字,如果我能将每一天的划痕都能清晰的记住,那就不是幻境。我甚至经常思量着要不要一刀把自己结果了,看能不能穿回去。可一想万一自杀回不去那不是亏大了,所以又转念一想,反正也没多久可活,过把太子的瘾也挺好。  渐渐的,府里府外就流传起真金太子抑郁寡欢,可能得了绝症,要命不久矣了。  要么说谣言往往是摇摇领先的预言,真金是快要死了,我巴不得那一天快点到来。  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面对我的妃子和孩子,我突然有点难过。  我的父皇忽必烈也一脸悲痛不已,他已经七十岁了,拉着我的手,跟普通的老头一样,留下了泪水。  我突然有些感动,在这里呆了三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当我感到最后一刻来临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那口井,井前的那两个字,才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骂道,“草,差点回不去了。”  我用尽我这身体的最后一丝能量给忽必烈说道:“父皇,把我的陵墓建在库姆塔格,保持尸身不腐。”  这话说完,一股撕扯灵魂的力量把我一拖,拖回了石棺前,而当我看清牛皮糖的脸时,我说了一句,“好险。”  尔后,又是一股灵魂的撕扯力把我从墓室中拖了回来。  我的面前还是摆了三只杯子,而对面还是那个美丽到极致的白纱女人。
  我从白衣女子脸上看到了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明眸皓齿,俏脸含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已说过,我是什么人不要紧,要紧的是卢先生还要不要把赌局进行下去。我还是那句话,卢先生随时可以放弃,随时可以走人。”  “我从来没有做事做一半的习惯。”  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瞄了一眼仍然被绑缚得丝毫不能动弹的凤晴儿。  她已被塞住了口,不能说话,只能呜呜地叫唤,她向我不断地摇头,示意我不要再继续下去。  我岂是轻易退缩的人,只是向她摇了摇头。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离我喝下第一杯也就将近一刻钟而已,可我却像活了两遍那样真实。不过眼前还是将赌局完成再说,至于幻境中的经历以后有时间再去琢磨。  当我的手指再一次触碰到杯子时,那白衣女子说道:“卢先生,我得再次提醒你,下一杯可是毒酒,喝错则毙命。”  我本来稍微平复的心境被她这么一提醒,陡然又紧张了起来。  我的内心挣扎不已,真的要冒这个险么,或许我可以退走后再想其他办法来救凤晴儿,说不定也不至于丧命。  我犹豫着再次看了一眼凤晴儿,她身后的皮衣女子似乎看到了我的犹豫,掏出一只匕首放在了凤晴儿的脖颈处,然后挑衅地盯着我。而白衣女子就像没有看到一般,也不喝止。  我暗想这哪是什么赌局,分明是胁迫。我就算放弃不赌,谁能保证我就一定能活着出去。  假如我因为放弃把凤晴儿留在这里,我即便活了下去,相信连我自己都会唾弃自己。如果我因为赌输而丧命,那也是一个响当当地好汉。  我不再犹豫,端起其中一杯一仰而尽。  “好好好,卢先生果然是胆识过人,小女子十分佩服。”白衣女子抚掌笑道。  说实话,我的心情异常紧张,暗自从佛主到齐天大圣,从玉皇大帝到东海龙王等等我知道的神仙都祈祷了一遍,祈佑我不要毒发身亡。  “卢先生,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两杯都是毒酒,所以,你勇气可嘉,可你不该轻信一个女人的话。哈哈哈……”白衣女子不无戏谑道。  “草!你诓我。”  我猛地将身前的几案掀翻,正准备最后一博,夺枪杀人,可是无奈腹中剧痛传来,让我喷出一口黑血,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一次醒转之时,模模糊糊听得几个女子的声音,但是她们在说些什么,我却听不清楚。  又过了一会儿,身上有了点力气,意识也更加清楚了,我费力地睁开眼皮,却看见了凤晴儿正用双手撑着下巴,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我。  她一见我醒来,马上惊喜道:“峰子哥,你终于醒了。”  凤晴儿连对我的称呼都变了,她可从来不这么叫我的。我心中一叹,看来我每喝一杯酒,就会穿越到了另外一个空间,就像之前回到主墓室一般。  那个神秘的白色女子太可怕了,她的酒居然能让人在时空中穿越。  难道她是神?或许用科学的理论来猜测她是五维空间,六维空间里的人?如果真是五维,六维空间里的生物,穿越时间自然是如小儿科一般,对我们这种生活在四维空间的三维动物来说,说她们是神也不为过。  我是个科学迷,所以我更愿意用科学的态度和理论去看待怪力乱神的现象,我觉得对于神鬼妖怪甚至超自然现象,最终都能用科学去解释,之所以不能用科学解释,那也是因为我们的科学还没有到达那个高度。  就譬如我此前几番的经历,在外人看来是梦境,幻觉,可是只有我知道幻觉怎么会那么真实,甚至在我成为真金太子的时候,我能清晰地记得每一件大事的发生和那些熟悉的人的脸,若是说做梦,哪能那么清晰,即便我对元朝历史再熟悉,也不可能做出那么清晰的事情。  所以在真金太子的那几年,我苦思冥想不得其所,在他的最后时刻,我突然想到了蝴蝶效应的理论,所以我对忽必烈的发出临死前的最后请求,那请求起了作用,没有导致历史改写,至少是我个人最终安全的穿越了回来。  不过,仍然有很多以我现在的智商和见识不能解释的事情,我也暂时不愿意去做深入的思考。  因为眼下我要知道,我现在又是身处一个什么样的时空。  “凤晴儿,现在是什么时间?”  “上午十点半。”  “什么日子?”  “2016年六月十八日。”  “嗯,”我突地坐了起来,昨天六月十七啊,难道我没死,也没穿越,“我们现在在哪里?”  “泰国曼谷啊。”  我狐疑地看着她,她也狐疑地看着我,还伸手摸了摸额头:“没发烧啊?难道留下了后遗症?”  “我问你,我不是被毒药毒死了吗?还有你,你怎么被她们放了?”  “哦,我说可以,不过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我不生气,你快说。”我心里满肚子疑问。  “你昨天喝下的是解降头的药。那口黑血喷出是降头的引子。”  “靠!你们合起伙来玩我。”饶是我脾气好,我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都是娜依莎姐姐的主意”,她边说还边往我身上蓝,“当然了,要不是这样,伦家伦家还不知道你这么在乎我呢。”  她故意作出脸萌的样子,我不禁看得心一化,气顿时消了一半。  女人就是有这点优势,仗着那张美丽的面皮,撒撒娇什么什么事情就过去了,再不行,她再挤几滴泪水,管保没法生她的气,治她的罪。  “娜依莎是什么人?”  “她是一名降头师。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我心知这女人演技一流,胆子比天大,杀人不眨眼,但是当初演那个娘娘腔小九,惟妙惟肖,绝对可以拿奥斯卡影后了。  我往她腰肢上一揽,她惊道:“你,你要干什么?”  我也不跟她废话,用手掌在她脖颈处和下颌处仔细地摩挲了一番,没有发现异样,这才松了口气,把她放开。  而凤晴儿双颊绯红,微张的红唇吐气如兰,胸前一起一伏,眼睛微闭。  我一时竟看呆了,我本意只是检查一下她是否易容,没想到她却会错了意,小妮子现在被我撩的俏脸含春,那意思只要是个男人都懂,可作为初哥的我,实在是紧张多于冲动。  可能见我良久都没有动作,凤晴儿睁开了凤目,她见我盯着她发愣,低声笑骂道:“傻样。”  然后我就感到两片香唇贴在了我的嘴上,我一个激灵没站稳,抱着她,一起摔在了床上。  正当我们唇齿之战正欢之时,哒哒哒,一个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传来。我们则像触电般地快速分开,她脸色依旧通红,而我则对她甜美的香津意犹未尽。
  敲门声响起,凤晴儿上前将门打开。  正是昨晚把我玩得团团转的叫娜依莎的白衣女子,“晴儿妹妹,他醒了吗?”  “早醒了。”  “哦,晴儿妹妹,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有吗?可能是屋里热吧。”  凤晴儿把娜依莎让进房间,还偷偷地瞪了我一眼,那感觉就像做贼一般。  娜依莎今天穿着传统的泰式女装,上身裹着一片线条精美,颜色素淡的抹胸,露着美丽的香肩和平坦的小腹,下身套着同样颜色的筒裙,穿着金丝边的高跟凉鞋,秀气玲珑的脚趾上涂着淡红的指甲油,显得更加可爱和完美。她身材凹凸有致,面容娇媚灵动,那顾盼生辉的眼睛,那挺翘笔直的玉鼻,那嫣红细腻的樱唇,完美的镶嵌在美丽无暇的脸庞上,她真的是上帝完美的杰作,是人间的奇迹。  “卢先生,感觉如何?”  “感觉不错,还得谢谢你的‘照顾’。”我故意把照顾咬得很重,以此来表达我的不满。  娜依莎听出我话中有话,莞尔一笑:“卢先生,你应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我不回话,端起水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怔怔地看起她来。  娜依莎见我如此,脸色竟升起了一丝红晕。  我的心里肯定是要一个交待的,千里迢迢引我来到曼谷,如果说只为了试探一下我对凤晴儿的态度,打死我都不信,而且还给我下降,解降,这于情于理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卢先生,你对昨晚的事情一定很奇怪吧?”  我仍然不接话茬,但娜依莎倒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说道:“第一,我们确实是想试探你是否是合适的人选。第二,我们实际上也是为你解降。”  “降头不就是你们下的么?”我神色一动。  “如果说不是我们下的,卢先生是否会相信?”  我狐疑地看了一眼凤晴儿,凤晴儿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实际上,你一下飞机,我们就知道了,那时候也仅是关注你的行踪而已,而且这还是看在凤晴儿的面子上。但在这个过程中,我的人发现有另外一伙人也在对你实行监控,而我们也随即调查了那一波人,背后竟是泰国有名的三大降头师之一桑猜领导的组织,当那个小女孩将信签交于你时,我就知道你被下了降头,出于对你的保护,我邀请了德玉高僧出手救了你一次。”  任凭她说得舌绽莲花,我还是有点不信:“首先,我和那个什么桑猜无怨无仇,他为何要害我?其次,就凭那一封信签就能给我下降?如此一来,你们降头师那不是可以称霸世界,想灭谁就灭谁?!”  “你和那个桑猜有没有仇,我无从知晓。但是他和你父亲却是有着深仇大恨?”  “嗯?还有这种事?”  “是的,当年桑猜的弟弟桑南在我们泰国降头师里也算数一数二的人物,可在一处宝地被你父亲灭掉。”  我心知娜依莎不会在这事上说谎,因为这很容易就能打听得知。我犯起嘀咕,心道我们家老头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连降头师都能干点?而且死老头子,有这样的本事也不传给我,留下这一堆仇人不得把我给坑苦了。  娜依莎说得如果都是真的,那她还算我的救命恩人,做人要分得起是非,我这时候打消了置气的心思,“娜依莎,那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呢?”  娜依莎看了眼凤晴儿:“看来晴儿妹妹没有告诉你呀。”  “他刚醒来,我哪有时间跟他说。”凤晴儿翻着白眼道。  “咯咯咯,是么”,娜依莎笑了起来,“我可知道他早就醒来了呢,还听到……”  “你听到什么了?”我和凤晴儿同时紧张地问道。  “咯咯咯,看看你俩,我什么也没听到啊。”娜依莎笑得花枝乱颤。  凤晴儿做到娜依莎跟前,抓起她的痒来,便挠边说:“娜依莎,你也学坏了。”  娜依莎被她挠得斜躺在沙发上,为了躲着凤晴儿的指甲竟然滚了起来,而凤晴儿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  她们穿得本来就不多,再这么一滚,不时一大片一大片的春光就这么暴露在我的眼前。  我突然感觉我的嗓子眼有点发紧,不自觉地吞起了口水。  “咕咚”  “咕咚”  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才有这个福份,能见到如此的美景。两个美女,一个娇媚,一个纯美,要是都能妻之,那该多美。我突然有点羡慕古代的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只可男人的好时代已经成为历史,徒留一声声叹息。  我要再这样看下去,待会儿肯定会走不动路。所以我便轻声地咳了咳。  她们似乎这才想起有个大男人还在边上看着,于是停止了嬉闹。纷纷把衣裙整好,凤晴儿瞪了我一眼,对我啐道:“便宜你了。”  我只能装着迷茫地看着她,随即很快地转移话题:“娜依莎,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哦,我是一名降头师。”  “是三大降头师之一。”凤晴儿补充道。  我心中巨震,感觉有点难以置信,仔细地打量了下她,顶多三十来岁,怎么会是三大降头师。  “怎么?你不信?”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中的幻降,只有三大降头师能解,那位高僧玉德也不过只能帮你压制一段时间。昨夜之所以寻你深夜过来,也是为了在子夜十分更易将降头引子引出。所谓的过三关,其实并非昨晚说的三杯酒,而是解降的三个步骤,诱降,斗降,解降。所谓诱降,即是以特殊物质引诱降头发作,而要引诱它,实则是喂养它,因此这一步最凶险,降头虽被引出,但是它也变得更加强大,一步小心就会神经错乱,一命呜呼。而斗降自然是以内物或术法与降头相斗,此步也极为凶险,因为以中降者身体和精神为战场,稍有不慎即会对中将者造成不可挽回的创伤。如此安然两步后,才是解降。解降虽说风险低很多,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降头最后一刹那的反扑也是伤害极大的。”  第一次听闻降头术理论,倒是挺新鲜的。当然,我也隐隐觉得后怕不已。  “你能如此顺利地解降,也是出乎我的意料。要知道即便我中了桑猜的千幻降,也得费不少劲,绝无可能像你这么轻松!”  有一些疑惑压在我心底,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来。  “娜依莎,德玉大师跟我说过,他在救我时感到了一丝空间波动,叫作异度空间,这是怎么回事?”  “哦,异度空间只是我们泰国降头术界对灵异届的一个统称,也不是真正的空间,那些养小鬼的降头师如果用一个法罐能存放小鬼,那这个法罐可以称之为异度空间,或者说给你施展的幻术里有恶灵,也可以称之为异度空间。”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解降的过程中会不会把人的精神带入到平行世界?”  娜依莎一听,脸现惊异之色,她忽的起身道:“你是说你昨晚进入了平行空间?”  “我觉得我不但进入了平行空间,而且还穿越了时空。”  “你说什么?”  这时不仅娜依莎,连凤晴儿都惊叫了一声。
  面对她们的惊鄂,我也只能无奈地苦笑。当我作出这些推断的时候,我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一开始我也认为是梦境,但是梦境醒来后我不但能清晰地记得里面的一切,甚至我连蒙古话都学会了一些。任何梦境也不大可能有这样的作用,而且绝大多数的梦境,幻觉,都会在清醒之后出现很多模糊的地方,可我的记忆却很清晰。  我将我的经历作了大概的叙述,而且也提出了我的推断和猜测。  “我曾经在一本降头师笔记中看过类似的记载,几百年前有位奇人中了类似的幻降,出现元神远游的情况,兴许跟你的情况是一样的。”  这个时候,我发觉娜依莎看我的目光发生了微妙变化,之前可以明显的感觉有些上位者的那种眼神,现在才有点平等视之的感觉。  “卢先生,你以后可不能再向其他人提起这件事,否则会有数之不尽的麻烦。”  “为何?”我大惊失色道。  “我看过一些研究机构隐秘的报告,穿越者或者元神出窍者、灵魂离体者,大脑的生理构造与常人不同的几率很大。所以你说一旦宣扬出去,你岂不是麻烦大了?”  她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来此事不能再扩散了,否则被人关起来当小白鼠就难堪了。  我看过一个假说,说人脑其实是个五维空间,它通过意识可以任意穿梭在过去和未来,也可以穿梭在不同的时间线上,而且我在三个时空点上是相互影响的,所以以前我认为的扯淡的人脑五维说现在想来存在那么一丝的合理性。  当然,我又不是学者,不必刨根究底,我只要大概对自己有那么一个交待就行了。  “卢先生,看来你确实有资格参与我们的行动了。”  我心道总算要直奔主题了,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  “什么行动?”我慢悠悠地问道。现在是我反客为主的时机,有没有资格我管不了,但是愿不愿意去却是我的事。  “南洋宝藏。”  听到有宝贝,我不由心中一阵激动,但表面上却装着不动声色,颇有视金钱如粪土的风范。  “卢先生,你可知贵国历史上的建文帝?”  “这个自然,他叫朱允文,洪武皇帝朱元章的孙子,只不过享国甚短,四年就被其叔朱棣给赶下龙椅。”我有点卖弄的意思。  “那峰子哥可知道建文帝失去皇位后的下落?”凤晴儿抢着来考我道。  说实话,这还真考倒我了。  “我只知道历史上记载他要么自焚而死,要么出家为僧吧。”  “嘿嘿,把你考倒了吧”。看着凤晴儿得意的神色,我暗自道,这凤晴儿恢复女儿身了还是喜欢压我一头,看来得哪天老子把这小妮子法办了才行!  “嘻嘻,让我告诉你吧,朱允文即没有自焚而死,又未出家为僧,而是流落南洋,暗中积蓄力量,意图夺回他的皇帝宝座。”  虽然这个说法我也从书本上看到过,而且还传说永乐皇帝派郑和下西洋也是为了探寻建文帝的下落。  “打住,这不过是一家之辞,谁能证实?再者,这跟南洋探宝又有什么关系?”  我的一番话让凤晴儿哑口无言,想来这丫头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的。  “卢先生,我们确实得到了确凿的证据证明朱允文当时在南洋一带活动,而且留下了巨大的财富。”  “什么证据?”我还是有点不信。  “还请卢先生见谅,这个暂时不方便透露。”  娜依莎看来并不想让我了解太多。我也是个识趣的人,只要他们此行能把我带上,到时候能得到什么,就各凭本事了。  “卢先生,半个月后我们就会启程出发,在这段时间,卢先生尽量不要外出,要是被桑猜的人发现容易节外生枝。我先告辞了,有什么需要吩咐一下山庄里的佣人即可,出发之时我自然会派人过来接你们。”  娜依莎说完向凤晴儿抛了个意味深长的媚眼,便转身离去。  凤晴儿脸颊起了丝红晕,也不知道这俩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等完全听不到娜依莎的脚步声,我才对凤晴儿说道:“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娜依莎不是都跟你讲了吗?”凤晴儿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在那嘟囔着。  “她讲了什么她?只不过给我派了个任务。而她却没问我要不要参加这个任务。我就不信她有那么了解我或者说她根本就是不太情愿带上我。”我故意扳起脸道。  凤晴儿仿佛被抓到了把柄一般,咬着下嘴唇叹口气道:“我确实是被她‘绑’来的。”  “我怎么没看出来?我只看到你们姐妹相称,感情甚笃。”我带着讥讽道。  “半个月前,她的组织派人到国内找到我的爷爷,希望他老人家能出手,而我爷爷以年事已高路途遥远为由,不愿意出手。恰好我从敦煌回来不久,他们便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硬是把我连哄带骗到了泰国。然后逼我爷爷就范。”  “呵呵,凤晴儿,你也太贬低你自己了,还连哄带骗,我看分明就是你自己想来,合起伙来用这样的方式来跟你爷爷讨价还价。”  凤晴儿被我揭穿,不怒反笑:“峰子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别叫的那么亲切,你为什么把我扯进来?或者说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把我骗过来?你知道我那时候多担心么?这种玩笑能随便开么?万一承受力差,一怒之下心脏病发作怎么办?”我越说越激动,把心脏病都搬出来了  “噗嗤”,凤晴儿笑出声来。  “你还有笑得出来。”  “我也没办法,为了把绑架的戏演好,我也只能关了手机,而且还让我爷爷看了被绑的视频。至于给你看,我只是一时兴起,想看看你的反应而已。”  “凤大小姐,那我的反应你满意么?”  凤晴儿赶紧靠过来,挽着我的臂弯用那饱满的柔软来回地蹭,弄得我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提不起任何怒火。  边蹭边说:“好啦,好啦,人家只是觉得好玩嘛。”  她就是用这一招吃得我死死的。  我叹了口气,问道:“你爷爷答应了吗?”  “答应了,不过他自己不来,会请几个帮手过来。”  我知道像凤晴儿爷爷这样江湖上的前辈高人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即便知道是孙女跟外人合谋,他只要开了尊口,自然就会信守诺言。  “你知道么,我之前一直都在想怎么让娜依莎邀你加入,没想到根本不用我操心。”  “哼,你峰哥是谁!她敢不让我去。”  “扑哧……”凤晴儿作呕吐状。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们便一直呆在玛哈山庄,几乎足不出户。娜依莎也没在出现,而我趁机补了补明初那场争夺皇位的叔侄大战。对于接下来的寻宝行动,我还是充满了期待的。
  七月三号,风和日丽。  国内的这个时候马路上已经可以煎烧饼,而曼谷却还挺舒服的。听说再往南边走气温更适宜,晚上连空调都不用开。  冲这天气,我已经有点喜欢上了泰国。这里没有冬天,一年三个季节,温度较为平均,运气不好就碰到哪天温度比较高,就跟我半个月前刚来的时候,主要还是国内刚刚入夏,上海的气温没有达到要人命的时候,突然过来,会有热浪扑面的感觉,实际上那天气温也就三十六七度而已,这跟国内动不动百年一遇,十年一遇的气温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玛哈庄园开进来一辆悍马加长版,司机称是娜依莎小姐派来接我们的。  我们丝毫不怀疑,便上了车。任凭司机把我们送到安排好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处小港口,港口人员很少,船舶多是一些木船,游艇,摩托艇之类的,我有点奇怪,心想不会让我们搭快艇出海吧。  我们并没有看到娜依莎本人,一个貌似港口的工作人员把我们带到一艘有点老旧的快艇上。凤晴儿忍不住用英文跟船员交流了起来,我也听出来个大概,原来这个港口水浅,停不了大船,大船已经在海上等着了。  我们恍然大悟,便不再言语,默默地享受着快艇冲击水花的刺激。  半个小时不到,我们看到了停泊在水中的大船。  这是一艘货船,它虽不是我见过的船里头最大的,但也着实不小,估摸排水量在2到3万吨,船体有150米以上。  船上的人用吊筏把我们吊上了船,甲板上只见娜依莎正与几个船员模样的人交待着什么。  但见她换了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头发只是简单地盘成了发髻,而且戴起了墨镜,看起来极其的英姿飒爽。  娜依莎对我们笑了笑,“这些天你们过得怎么样?”  “在你的安排下,我们过得非常舒服。”  “娜依莎姐姐,这半个月怎么也不来陪我说说话呢?”  “晴儿妹妹,出发前要做的准备工作非常多。你看,我现在还在忙呢!”  “哦,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娜依莎看了看手表,“再等几个人,大概正午前就能出发了,”她说完对身边的一位慈眉老者说了一句泰语。  那位老者便走到我和凤晴儿面前,用他夹生的汉语道:“你好,两位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去客房。”  我们跟着慈眉老者进入客舱前,天空中传来引擎的轰鸣声,我回身抬头往天空望去,看到一架直升机悬停在甲板之上,随着机舱门拉开,从直升机上坠下来三个人,我粗略看了一眼,发现并不认识,便转身跟进了客舱。  因为是货船,船里的客舱并不富余,也不宽敞,每个客舱也就能堪堪放下一只单人床。我和凤晴儿被安排在了相邻的客舱,随后老者便转身离去。  我们第一次上船,所以兴致都挺高,在舱内这摸摸那敲敲。  “凤晴儿,你有没有觉得娜依莎今天看起来有些特别?”  “什么特别,我怎么没看出来?哦?难道是她换了副妆容,就让你心动了?”这个鬼丫头骨碌地转着眼睛说道。  “鬼丫头想什么呢,你峰哥是那么容易犯花痴的人么?”  “你哪里不像花痴了?”  “鬼丫头,跟你说正经的呢。”  “那你说说看,有什么特别?”  “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就好像……好像……不是同一个人一般。”  “切,我看你是少见多怪,女人本来就是善变的,不但妆容能变,性格也随时能变。”  “或许是吧。”有的时候虽然我直觉挺灵,但是不免有点神经过敏。  这时候,一声汽笛声响。  “峰子哥,咱们去甲板上看看吧。”  “好!”  我跟凤晴儿重新站到了甲板上,货船缓缓启动,船头调转至正南方向,速度逐渐地加快。  海面波澜不惊,虽然气温有点高,但在船体破空形成的气流吹拂之下,舒服至极,那一望无际的湛蓝海水在太阳的照射之下,碧波凌凌。我凝望着这一片湛蓝,心思百转千回,心想这大海里不知隐藏了多少秘密。  我和凤晴儿心情都极其惬意,这个时候,甲板上多出来几个人影,正是那从飞机里下来的三个人。  三个人两个廋高个,一个中等偏胖身材,三人从年纪上来看大致相仿,四五十岁左右,从他们的身形脚步来看,这三个人定是身手不凡。  娜依莎请来的人,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只不过不知有没有其他特殊异能,或者是江湖上排的上号的人物。  “咯咯咯,各位都在哪。”  娜依莎人未现,银铃般的声音就已经随风飘了过来。  “也好,我便将各位互相介绍一下”。  我们和那三个人聚拢在了娜依莎的周围,娜依莎便依次介绍了起来:“这位是吴三爷,胡四爷,路老大。都是你们国内赫赫有名的人物。”  虽然我从来没听过他们的大名,也不能失了礼数,赶忙说道:“久仰!”  “这位是卢先生,凤小姐,都是后起之秀,也是高人之后。”  “嗯,这位小兄弟一看模样我就认出来了,卢麻子是你的父亲?”那位路老大憨笑着问我道。  “路前辈猜得没错。”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卢麻子的儿子果然也是英雄出少年哪!你父亲近来可好,我可有些年头没见过他了。”  “多谢路前辈关心。还好,还好。”我不知他们是老头子的敌人还是朋友,所以也没必要据实相告。  “嗯?这位小姑娘姓凤,难道跟鬼手凤飞凤老前辈有什么关系?”  “没错,他正是我的爷爷。”  “呵呵,看来你也是个女中豪杰!”  这位路老大真是个老江湖,说的话就是让人听得舒服,而另两位叫吴三爷和胡四爷的高个瘦子,稍微打量了我俩一眼便自顾自地交谈起来。仿佛我俩瞬间变成了空气一般。  对此,我倒是无所谓,如果是高人前辈,有点傲气也实属正常。  我们和那三人兴许是年岁的差距,浅谈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去。  “晴儿,你知道他们的来路吗?”  “嗯,知道一点,那位路老大是南洋有名的船帮老大,据说南海诸国无论是兵匪警民都得给这位老大三分面子,那两位,那两位应该是我们南方的老土夫子。”  我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七八个小时过去,一路波澜不惊,天渐渐黑了下来,船体陡然摇晃了起来。  我的左眼皮竟突突地跳了起来,不一会儿,外面下起了雨来。  这个时候广播响了起来:“紧急广播,紧急广播,大风将至,大风将至,请不要四处走动!请不要四处走动!”
  广播用中英泰语轮番播报了一番。整个船舱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我实在有些想不通,大凡出海的人都是会回避恶劣天气的,毕竟宝藏再诱人,也要有命去拿才是。  船体越来越晃,我见凤晴儿已经被晃得晕晕乎乎,便让她睡下。随后我便独自去到驾驶舱,发现娜依莎也在那里,她正在跟船长模样的人交谈着什么。  我走上前去,问道:“娜依莎,怎么回事?”  “卢先生,情况有点糟糕,估计会遇到热带风暴了。”  “热带风暴?那不是台风!”  “现在还不敢确定,热带气旋还在形成中,有越来越烈的趋势。”  “现在气象预报如此发达,怎么不避开这几日?”  娜依莎无奈的耸了耸肩,“这个问题我也是这么问的船长,可他们的回答都是一样的,预报说近期不会有太大的风浪。”  这个解释非常的合理,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们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如果不遇到风浪,大约明天中午就能到达。现在却不好说。”  我往甲板外望去,浪头正一浪高过一浪,雨点也越来越密集,我眉头皱起,心知这风雨一时半会儿决不可能停下,而且只会越来越大。  也就一愣神的功夫,突然有船员惊慌的高声叫了起来。  我和娜依莎闻声围了过去,入眼处是一个闪着绿色光线和红点的屏幕,那红点正在移动。这东西看着似雷达显示仪,而不断移动的小红点应该是有某种东西在靠近我们。  “会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其他船只?”  “应该不是,船只在这种风浪下开不了这么快!”  “会不会是潜艇,在水下不受风浪影响?”  “或许有可能,船员们正在分析。”  那位船务人员这个时候又跟船长,娜依莎等人细说了一番。即便我听不懂泰语,我也看的出来越来越凝重的神情。  “卢先生,看来情势不妙,那‘东西’正在向我们而来。”  “东西?”  “是的,根据船员们的分析,它不是潜艇,也不是船只,只能称之为东西。”  “那会是什么?”  “有可能是一种生物。”  “生物?你们这雷达能扫描到生物?”  “我们这艘船配备的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海洋探测仪,不但能探测机械物体,也能探测到有特殊声纳的巨型生物。”  “等等,你是说巨型生物?”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那会不会是鲸鱼?”  “如果是鲸鱼,它为何要靠近我们?”  “也许是一种巧合,娜依莎,你让你的船员调一下方向,如果这东西还是跟着我们,就可以确定它是冲着我们来的。”  娜依莎点了点头,向身边的船员吩咐了几句。  船员随即往另一个方向转舵,船体在巨浪中艰难地调整方向,调转方向之后便开足马力往前奔去。  我们焦虑地盯着屏幕,那光点在船只往新方向开了一刻钟后,陡然改变方向,又尾随而来。  这下所有人大惊失色,娜依莎的俏脸满是寒霜。在她的命令下,船员们又打了一次舵,前进方向再一次改变。  而依然如第一次一样,那东西在发觉后也随之变向。  毫无疑问我们被那东西盯上了。  “娜依莎,为何几次改变方向?”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路老大三人也到了驾驶室。  “路前辈,胡前辈,吴前辈,我们被盯上了。”  “哦?是哪国的巡逻舰?有没有广播?”路老大神色很轻松,南洋的扛把子自然不会把政府的巡逻舰放在心上。  “路前辈,你来看!”  当路老大凑到那屏幕前观察了几分钟,他的脸庞突然抽动了一下,瞳孔收缩,神色大变,我从他的眼神中分明看到了一种恐惧。没错,只有恐惧的人才会有这种神色。也就是说他一定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否则不会如此神色大变。  我带着疑问问道:“路前辈,那到底是什么?”  路老大没有回答我,而是对着娜依莎大声道:“娜依莎,快,快让船员开足马力,一定要尽快摆脱它。”  娜依莎虽然有点不解,但还是照着路老大的话做。  船只在风浪中全速奔驰,使得船体更加的颠簸,一时间没有支撑的话站立也有些困难。  “路前辈,你知道它是什么?”娜依莎扑闪着美目疑惑不解道。  “不知娜依莎小姐有没有听过南海幽灵?”  娜依莎摇了摇头。  我心里一动,问道:“难道是鬼船?”  路老大摇了摇头,说道:“南海幽灵不是什么鬼船,具体是什么东西,却没人能说的清楚。”  “没人说得清楚?”  “有人说它是巨型章鱼,也有说它是巨鲸,还有说它是远古巨兽,更有人说它是幽灵。十五年前,我跟随船队前往南海作业,当时的情景如出一辙,风雨交加,那时候的技术没那么先进,但是使用雷达仍能探测到它,虽然得知有不明物体尾随,但我们并未放在心上,以为不过是哪个国家的巡逻舰,所以并未理会,但是,后来我们突然发现后面有一条船只被那只东西追上后再也不动了,而且很快就消失在雷达上。那时候把我们可吓坏了,于是也顾不上那条消失的船只便全力开足马力逃离,所幸那东西不再追来。我们安然返回后将此事报告给了政府,政府联合南海各国在南海展开了搜查行动,最后那艘船是找到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船里却不见一人,而且更为奇怪的是船里面没有任何尸体,也没有任何血迹,连一点骨头渣滓都找不到。”  听完路老大的回忆,我就联想到两年前从马来起飞的一架航班好像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死,八成跟这个东西有点关系。  “那艘船是在哪里找到的?”我好奇的问道。  “说了可能你们更不信,是在离消失海域八百海里外找到的。”  “后来每隔三五年就会发生如此事件,南海各个政府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来调查这件事,却始终无法查明真相,所以便渐渐不再调查,因为怕造成恐慌,南海诸国达成协议封锁消息,以至此事知道的人便越来越少,而民间也有了南海幽灵的传说。”  这时候,船员又是指着屏幕大叫起来。  我们往屏幕一看,都不由的吓了一跳,那个小红点正以原来双倍的速度往我们靠近。
  路老大的脸刷就白了,这个胖子一急之下冷汗突突地像不要钱的往外冒,看来十五年前那场记忆把他吓得着实不清。  “按这个速度,那东西还需多长时间能追上我们?”  娜依莎帮忙翻译着问了下船员,船员回答顶多一个小时。  “娜依莎,船里的汽油够不够?”我开口问道。  “没问题。”  “那好,安排几只快艇带上多余的汽油,在后面饶几圈倒掉。”  娜依莎知道现在不是发问的时候,立刻就安排了下去。  “小兄弟,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外面的油点不着啊。”  “为什么要点着,而是呛一呛它,兴许能让它打道回府,理论上只要它是活物,应该不会爱喝汽油吧。”  水手们在后面的海域绕了几个圈圈后,便带着空油筒回来了。  我们的船只没有降速,二十分钟后,仪器上的小红点似乎已经接近了刚才被汽油污染的水域。  我们都瞪大着眼睛紧张地盯着显示屏,心里祈祷着那东西能就此打住,找个地方洗胃去。  显示屏上的红点果然顿了顿,也就是稍微顿了一会儿,仪器显示它的潜水深度加深,也就是这玩意儿为了少喝汽油水,钻进了水底。  在我们的一片惊鄂中,红点陡然加速,虽然没有刚才的速度快,但也并不能多拖延几分钟。  “恐怕我们得冒一次险了!”我说道。  “小兄弟,有什么办法你就说吧,总比等死好。”  “路前辈,你之前说过南海幽灵袭击过的船只船体保存完好,但是人员都失踪了。”  “是的,基本是这样。”  “既然这样,有两个办法。”  “哦?”  “第一个办法是我们分开几波人沿不同的方向各自逃命,但这就有个问题需要决定,谁留在主船,谁上皮艇。至于那东西会追击谁,那就各安天命了。另外,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皮艇的生存几率也不高。”  “这的确是个办法,至少不是大家被一锅端了。”路老大回应道。  娜依莎略作沉吟,没有表态,“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我们自己在这里隐匿起来。”  “隐匿?怎么隐匿?”路老大不解道,连带吴三爷和胡四爷都眼睛一亮。  “我看这艘船应该不是普通的货船,应该是改造过的军舰”,我望着娜依莎,娜依莎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既然是军舰,就一定会有这么一个逃生的密室,要是不从里面打开,恐怕连炮弹都轰不开。”  娜依莎的眼睛一亮,“你是说……”  “我们两个办法不妨一起试”,那位叫吴三爷的人总算开口了。  “人就不要分开了,这样恶劣的天气即便不死在那东西的嘴上,也很难在风暴中活过去。”  “那我们怎么办?”  “我看这船上带了不少的训练犬,把它们放在皮艇上,虽然也挺残忍,但也总比人去送死的好。”  我看了一眼雷达显示屏,赶紧说道:“没时间了,把皮艇和狗放出去的同时把船头调整至顺风的方向,然后把船停掉,所有的电源关掉,尽快集合所有人躲进安全室。”  我猜测这海里的生物要不是鬼物,能精确地追踪目标,不是靠声纳系统,就是靠热力和运动成像追踪。  在这的人都不是傻笨之人,更不是寡断之辈,既然有一丝逃生的机会,说什么也会试上一试。  水手们做完交待的事,都集中到了安全室中。安全室不大,但挤下我们三十个左右的人那是绰绰有余。  我们连手电都不敢打,谁知道那东西的能力到达了什么程度,说不定一丝的热源就能被他感觉到。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我在黑暗中问道:“吴三爷,胡四爷,你们有没有带五帝钱?”  “小兄弟,你要这东西作甚?”是吴三爷的声音。  我一听有戏,像他们这种级别的土夫子身上要是没有点辟邪的物品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没想到他们也会掺合到这次寻宝行动中来。不过转念一想,倒斗挖坟无非也是求财而已,海外寻宝不损阴德,不会被人戳脊梁骨,还能发财,何乐而不为呢?再则,现在能倒的好斗越来越少了,政府打压的又厉害,估摸着他们也得尝试着业务转型。  “两位爷,能在船上帮我找个五行不缺的人么?”  “呵呵,不用找,我们哥俩就不缺。”  我心里一喜,看来都是命硬之人哪,话说回来,命不硬也不敢干发死人财的营生。  我打开手电,走到他们两位身边道:“两位爷,恐怕得让你们出点血。”  “小子,我没听明白,你什么意思。”胡四爷的语气骤然不善。  “胡爷不要误会,我当年在一本阵道古书上看到一种阵法叫五行敕封阵,可以隐匿生人之气,需要五行齐全之人的在东南西北中分别写下木火金水土,在唯一的出入口再画个符,将五帝钱悬于门上,然后念道家急急如律令即可起阵。”  我相信若是说给其他人听,绝对会被人嗤之以鼻,可是对经常要拿着黑驴蹄子辟邪的人来说,阵法,风水,五行,阴阳,鬼怪那绝对是一生笃信的东西。  “小兄弟,真有这么神奇的阵法?”  “切,峰子哥,你别瞎胡闹了。”凤晴儿压根就不信。  娜依莎没说话,她是降头师,虽然不懂中国的玄学,但是对神秘的东西一定不会排斥。  我干咳一声道:“这不死马当活马医嘛,万一有用呢?再则,这阵法简单也费不了多大劲。”  “好,就听小兄弟的,若是能躲过去这点血放了一值得。”  吴三爷倒是个爽快的人,让胡四爷打起一束手电,自己则咬破手指,在安全室周围对应的方位写起金木水火土来,而门上的符只能我来画。  等画完符,将五帝钱一挂上,我便现在了土字的中央位置,模仿着书本里看来的掐决手势,口中念道:“急急如律令,封!”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到一丝气流涌动,心中一喜,难道还真有效?  为了验证我的感觉,我高兴地问其他人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扑哧”  凤晴儿忍不住笑道:“我看你刚才真像个神棍。”  路老大一脸茫然,而吴三爷和胡四爷则是摇了摇头。  我又拿着手电环视了那些泰国的水手,结果一脸懵逼。  我叹了口气,心想店里不知哪年哪月收上来的那本古书说不定就是几毛钱称斤卖的破烂货。  可当我看着娜依莎时,她正若有所思,随后我再问她时,她却摇了摇头。  我有点失望,把手电关掉。  竖着耳朵,靠着一个角落眯起觉来。
  “诶,没看出来啊,你还挺幽默的。”凤晴儿靠在我身边吃吃地笑着。  “你懂什么?我刚才掐诀念咒的时候真的感觉到了一阵风。”  “得了吧,就凭看那么几页漫画纸就想阵,你这不是幽默是什么?”  我被她揶揄地一时半会儿无言以对。  “汪汪……”  “嗷呜……”  “嗷咿……”  我们都听得出来,外面的狗叫声由强到弱,似乎受了莫大的痛苦,紧接着一切便复归宁静了。  安全室的空气骤然紧张,凤晴儿紧紧地挽着我的胳膊,我可以感受到她的紧张情绪,而我也是绷直了身子,竖起耳朵听着,生怕放过外面一丁点儿动静。我相信安全室的其他人绝对好不哪里去。  这是非常难熬的时刻,面对死亡的威胁,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地等待和祈祷。人类在面对未知时大多数时候是无能为力的,那些影视剧和小说中描写的逢凶化吉的情景,在现实中并没有那么高的概率出现。所以你别看路老大是纵横南海的扛霸子,连南海诸国的政府都得给他三分薄面,但是一得知被南海幽灵盯上,脸都吓白了。  人类的恐惧都来自于未知,如果面对的是一只老虎,哪怕它十分凶猛,威胁也很大,但是起码我们的恐惧会小一些。  外面平静了一会儿。  “嗙嗙嗙”  我们听到了有东西敲击船甲的声音。  随后我们就感觉到了船体的逐渐倾斜,安全室没有固定住的物体都往倾斜方向溜去,我们一群人有些没有注意的,还是被撞伤了。  我们又听到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器具撞击声,想必那东西正在对船只内的物品进行破坏。  船只一会儿往左倾斜,一会儿回正,一会儿又往又倾斜,那东西就像在玩一只大的玩具一般,而我们这些人就像玩具里的小毛虫。  突然,我们整个人都翻了过来,从船底翻到了船顶,这下大家猝不及防,有不少人估计直接就摔晕过去了。  娜依莎用泰语向船员们发布命令,然后用中文问我们几个有没有事。  我怎么可能没事,刚才我的背直挺挺跟甲板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而且还当了一回凤晴儿的肉垫。  “妈的,再来这么几次,我再多脂肪也不够它摔。”路老大骂咧起来。  我们学聪明了,都找了个固定的扶手或抓手,死死地抓住,果不其然,那东西真是玩性不减,又来了几次三百六十度的华丽转身。  后面不是摔的,光翻来翻去已经把我们翻得七晕八素,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好在这东西不是个有耐性的主,翻转游戏很快就玩腻了,我们都松了口气。感觉下来,这是个比死还难受的折磨。  “嗙嗙嗙……”  “哐当哐当……”  “咔咔咔……”  敲击声,玻璃碎裂声以及东西砸在甲板上的声音此起彼伏,听得我们是心惊胆战,心想这个家伙是破坏狂吗?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怕它一旦发怒,把这艘船只撕成粉碎,那我们就真的是完了。  可能那家伙玩的累了,突然就消停了下来,但我们的耳神经仍然不敢放松,目前除了这个方式可以观察敌情,也没有其他可能性了。  果然,也就平静了几分钟,突然一声震裂鼓膜的长啸袭来,声音带着史前巨兽般的暴怒和咆哮,直要把人的灵魂都撕扯粉碎。  我们赶紧捂住耳朵,有些未来得及捂住的已经不自觉的痛苦地呻吟起来,看来已经被尖啸声震伤。  可实际上捂住耳朵也没有多大的效果,耳膜仍然感觉到撕裂的疼。  为了减轻伤害,我们都不自觉地张大嘴巴。  在一片痛苦的哀嚎声后,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安全室里突然又安静了下来,可是那东西的长啸并未停止啊!  我赶忙打好手电看了看室内的情况,除了娜依莎和路老大等几人还在捂着耳朵,能站起来的的水手们正晃晃悠悠地往门的方向跑去。  我心里一急,大声地喝止道:“你们在干什么?”  可我的话并未起任何作用,我赶紧冲到走在前面的那个人,拉住他,阻止他打开阀门。  而这人硬是不为多动,任凭我说什么都像废话一般无动于衷,我这时候将手电光打到他的脸上,令我愕然的是此人竟然只留下眼白,面无表情,十分茫然。我大惊之下,同样照了照其他人的脸,包括路老大也出现了同一个问题。  他们如今的样子一看就是丧失了神智或者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我拿手电晃了一下赶忙喊道:“三爷,四爷,凤晴儿,娜依莎快到门口来一起挡住他们,要是让他们打开门出去,那我们就死定了。”  他们一听,便都跑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应该是那东西的啸声引起的。”  “先不管谁引起的,二位爷有什么办法把这些人挡住才行。”  “让我来吧。”娜依莎轻飘飘地说道。  “娜依莎,你确定你搞得定他们,而且不要把他们弄死或弄伤。”  “放心吧,我只是让他们睡一觉。”  我倒是忘了娜依莎是个降头师,这几个失去神智的人都搞不定,她也不好意思号称三大之一。  只见她从身上掏出一包小药丸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我看到了一片类白色的粉沫。娜依莎走到每一个失去神智的船员面前,朝他的脸上轻轻一吹,船员便闭上了双眼,人也软到在甲板上。  不一会儿功夫,便都搞定。  “娜依莎,你这是什么宝贝?太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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