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有通灵之人吗?饱受过梦见恶鬼缠身身?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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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有通灵之人吗?饱受过恶鬼缠身?活不下去
个世界有通灵之人吗?饱受过恶鬼缠身?活不下去有人说人生总要走的,最后淹没不是吗。可是人若一直走不出去,身在阴雨中,会打湿整个人,它最终也会干涸脱落,没有人会一直光明磊落,坎坷不平总会沾染泥土
我有更好的答案
如果真的很棘手,如今像这么脆弱的人很多,既然不能逃避,那就面对,那么就逃避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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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话唠受罗曼史+番外》————洗泥(现代 校园 玄幻 豪门强攻话唠受 其他几对也挺可爱)  话唠受罗曼史1  我推开门,看见一只狐狸坐在床上,紫眸,白毛,通体锃亮。  我看见了狐狸,狐狸也看见了我。  我默默关上门。  我推开门,看见一位翩翩少年坐在床上,明眸皓齿,白发三千。  我看见了少年,少年也看见了我。  他颇有风度威严,从床上站起,对我淡淡一笑,“你倒挺识趣。”  过奖,我再不识趣也不会跟肉食性动物过不去。  少年全身上下不着一缕,肌理细致却筋骨分明,骨肉匀停。我喉结上下一动,咽把口水,他的确有光溜溜大剌剌站在我面前而毫无任何不堪之情的资本。这和他是不是肉食性动物没有关系。  我放下行李。  门又被推开,一股强大的低气压随之而入。正跪于地面收拾行李的我猛然停下动作,屏息凝神,静观其变。  一双被打磨得闪亮的高级男士皮鞋带着自信优雅的脚步缓缓移来,停在我眼下。  我由下自上抬头,高级西装高级领带高级衬衫高级的脸蛋,五官深邃如刀刻,眸光幽冷如深潭,成熟优雅,仪表不凡,价格不菲,如果这个男人身后有背景,一定是金光闪闪,上书:钱!钱!钱!  我耷拉下眼皮,扭头转向堆满批量生产衣服鞋子的皮箱。  切,有钱了不起啊。  低气压在脑袋上空盘旋半刻,我似乎听见一声轻笑。  笑啥笑。  低气压又是一声轻笑。  门再次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漂漂亮亮的男孩。肌肤细腻如脂,眉目如画,好一个翩翩少年。  他冲我露齿一笑,绿树阳光,无限遐想。  我眼泪汪汪地站起来,总算遇见一个正常人了。  狐狸公子一袭玄衣,青玉发簪松松挽起脑后流泉,暗红色折扇在手,倚在书桌上安静地休憩,似醉非醉,似醒非醒,清艳自若。低气压(又名钱钱钱)将西装外套挂在真皮旋转椅靠垫上,打开电脑劈里啪啦地按开一连串数据图表,各色线条高低不平,走向诡异。唔,为啥寝室会出现真皮旋转椅这种商务用品。  我吃力地将皮箱抬起来,踉踉跄跄准备塞入衣橱内。漂亮少年笑嘻嘻过来,嘴里填了一块巧克力,托住皮箱一角。  我眼泪汪汪地看他一眼,不愧是正常人。两人一起将皮箱抬入衣橱。  X大,明天就要开学。  今天,寝室已经全员入住。  月光如水,银辉遍地。  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其他三个也是。  狐狸公子发似流泉,轻纱笼身,折扇缓摇,眠花望月。你看个啥,明明是头狐狸,装个毛风雅,维持人身本就消耗精力体力法力,还不快快补眠,明个儿开学典礼若是露出丁点毛尾巴毛耳朵,叫X大一群修炼成精,不,是得道成仙的老教授见了,可仔细你的皮!  钱钱钱坐在书桌前,西装笔挺,电脑屏幕数据滚动,散发幽蓝的光线,映照出男人嘴角冷冷一笑。我打个哆嗦,掖好被角。……你不睡就算了,明天……也不许迟、迟到。  漂亮男孩蜷缩在被子里,乖宝宝模样,拿着手机发短信,键盘声音劈里啪啦不绝于耳。淡淡的光线洒在他青涩的容颜上,有些狡黠,有些孩子气的天真。乖乖睡觉哦,明天是X大的开学典礼,要听演讲,要领书,要报名社团活动,许多事情,今天不好好养足精力可不行,关掉手机闭上眼睛。调成静音状态不行!一定会有辐射,你还把手机放在脑袋边上?!赶紧关机踢到一边去,还有,晚上睡觉前不许吃巧克力!  夜风温润。  我摸摸怀里的抱枕,拍拍它的脑袋,睡觉去。  钱钱钱叫余毅,这是我在开学典礼上的新发现,因为他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了。  还是那副高级脸蛋,但是全身上下换了一套新的高级皮鞋高级西装高级领带高级衬衫,台下女孩子们的手机快门不断,私语不断。  切,有钱了不起啊。我从来不嫉妒这种人,真的。  典礼结束已是中午。  狐狸公子衣袂飘飘,手持折扇,翩翩然出现在公共食堂,我囧囧有神地站在他旁边。  不是我要跟来的是他邀请我的我怎么能拒绝毕竟要跟同寝室人搞好关系不是更何况他不是人他是一头会吃人的狐狸。所以我答应了,因此现在站在这里和他一起接受周遭好奇的讶异的各色目光的洗礼。  狐狸公子手托餐盘,一把折扇指点江山,要这个那个,那个这个,鸡鸭鱼肉塞满餐盘,远看一片或明或暗的红。  您老人家多吃点,不够饱我这里还有,寝室那一块还请您高抬贵手,兔子不吃窝边草不是,那个叫余毅的家伙倒是可以拿来做过冬的储备粮,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狐狸公子饱餐完毕,回寝室小憩,我恭送他回府,然后拿了笔纸去学校抄课程表。  漂亮少年叫楚凌,与我同样是金融系,狐狸公子和余毅学管理。  余毅一看即知是商界家族出身,气势俨然,眼角眉梢冷漠精明,自然要世事洞明,人情练达,权术精熟,心机深刻。但狐狸公子学习管理是为哪般,难道要去管理洞里一窝小狐狸?  我抄完课表回到寝室。  余毅躺在转椅上,已经脱去严肃的西装外套,换上一件居家服,上面画着可笑的小熊图案,一个个印章一样盖得满衣服都是。  真不搭。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  余毅听见声响迷茫地抬头,将椅子转向我,然后意识到我正盯着那身居家服拼命忍笑,赶紧脸色通红地辩解:“这个不是我买的,是姐姐硬塞给我的!”  是是是,我了解,余少爷不必如此慌张,需知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啪——”还未等我有所反应,即有掌风横扫过来,钉在墙面,一只手臂阻我去路,将我圈于墙壁与他之间。  余毅的脸孔渐渐放大,眸如深潭,五官精致俊美,我呼吸一滞。  唇瓣微启,让人忍不住想亲吻,噬咬。不要再靠近了,我、我会脸红的!  “不、许、笑、了。”他说。  我耷拉下脸。  本来还想表扬一下你居然也有居家的可爱的一面,现在连吐槽都懒得用,凶个毛啊凶!有钱了不起啊有小熊睡衣了不起啊,我也有!  我急急跑到衣橱前打开门,一阵乱翻,我真的什么颜色什么款式什么小动物图案的睡衣都有!我超喜欢睡觉,所以也超喜欢收集睡衣,兔子的熊的猫的狗的青蛙的羊咩咩的都有!  我七手八脚地换上小熊睡衣,对余毅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谁怕谁啊!  余毅却突然捂着嘴笑起来。嘴角起初上扬,而后笑容越阔越大,简直毫不掩饰,笑得张扬透顶。  笑毛啊笑!  “程景儒,你真可爱。”  可爱个毛啊可爱!  余毅的小熊居家服铩羽而归,我心满意足地爬上床,这才发现楚凌也在床上躺着,正眯着眼睛朝我笑,颇有内容。  他、一、定、都、看、见、了。  唔,真丢人。  我好傻。  都是余毅害的。  我的脑内小剧场飞速闪过以上四个片段,把余毅上上下下骂个体无完肤,末了总结:切,有钱了不起啊。  话唠受罗曼史2  为人处世,态度,作风,手段。  余毅怎么看都不像是十九岁大一新生的模样。  楚凌放下手中的时尚杂志,拆开一包薯片,边嚼边道:“他是余氏企业的二公子,家境奢华,养尊处优,十六岁即入商场打磨,精明早熟,手头掌管部分父亲名下资产,经营得风生水起,现已二十一龄。”  哦,老黄瓜刷绿漆。那他来读个毛大学啊,不是已经可以立即出师,征战四方了吗?!  楚凌耸耸肩,答:“我哪晓得有钱人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受骗了。我眼泪汪汪地想。  亏我还傻乎乎地跟他比睡衣。  亏我还傻乎乎地替他抄课程表。  气死人。  楚凌又趴在床上嚼薯片,碎屑洒得满床都是。躺在床上看书眼睛要坏的,你一个漂漂亮亮的孩子,戴上眼镜丑死你!吃一半的薯片包装袋也不封口,过几天就不脆了知道不?万一虫子啊蟑螂啊爬进去可别死叫活叫怪我没提醒你。杂志要塞床上,零食要塞床上,你那里是床吗,整个儿一非法生猪宰杀窝点,早晚得被取缔。不要以为是教育区综合宿舍就没人管你,这个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小攻多的是,总有一款能把你吃干抹净不留渣。  我听见脚步声,向下一张望,狐狸公子摇着扇子晃晃悠悠进了门。  不是我说你,今天的历史课和国际关系又没去上吧?虽然人类的历史和国际关系跟你们狐狸是没有多大关系,但是老师会点名啊,你不去,老师心里该不痛快了不是?你一只狐狸,挣几千块的钞票也不容易,全都交了学费,不去上课多亏啊,你心里也不痛快不是?教军事理论的老师长得一表人才,单为了看脸台下都坐着一拨一拨的人,你别老拿人家跟你比,你天生狐狸相勾人,穿得又复古,当然比他吸引眼球了。我是说军事理论很有用,我就不信你们山头的狐狸从来不跟另一山头儿的狐狸争窝儿打架!  狐狸公子笑吟吟收了扇子,神色一敛,猛然一记眼刀甩过来。  万、年、寒、冰。  我哆哆嗦嗦搂紧被子。  欺负我。我是正常人我得罪谁了。不理你们,我跟阿七玩。  阿七是我最喜欢的一款抱枕,常年呆在我的被窝里,替我暖床,抚慰我寂寞疲惫的心,不离不弃。他是个很腼腆很温顺的男孩。我从来没有猥亵过它,真的,从来没有。  我的表情一定很悲伤,因为刚回寝室的余毅仔细看了我很久,说:“你怎么了?都不说话?”  我很想跟你说话,可是你欺骗我。  老黄瓜,我把自己工工整整抄的课程表递给你的时候,你心里乐呵着呢是吧?我和你比小熊睡衣的时候你嘲笑我来着是吧?  我扭头对着墙。阿七就从来不捉弄我,不笑话我,一直安静地躺在床上,等我疲惫地归来。  余毅走到我床边。他个子很高,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触到贴在墙壁上的我。  我包裹着一层毛巾被转过脸,正对上他的锐利中带着一丝温和的目光。仿佛怕被窥探出什么秘密,我赶紧移开眼睛。  看毛啊看。  “谢谢你。”  嗯?  “帮我抄课程表。”  上了三天课才说,你反射弧还真长。  “我比你年长一些,今年二十一岁,你不介意吧?”  又不是谈对象,有啥好介意的。  “你不介意就好。”他拍拍我,“你们系下午一节历史课,别耽误了,起床吧。”  为啥这家伙突然对我好起来了,真不习惯。  不要对我好,我会脸红的。  “怎么还不起床?”  我要和阿七温存一会儿不行啊!  我生拉硬扯,拽着狐狸公子去听历史课。  狐狸公子白衣戈地,银发低垂,从容静雅,一把素色折扇褪尽世间繁华。  只不过他的表情没有那么冷静罢了。  喏喏喏,你别发作,听我把道理说明白。历史呀它就是一面镜子,那些苦难和伤害并不是说过去了就过去了,如果我们能从中发现救世的方法和治世的道理,就能够少走弯路。所以唐太宗都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免重蹈覆辙。法律基础课也是这个道理,你别一遇到这种课就趴在天台上晒太阳。我们做狐狸,也要做一条21世纪的狐狸,学法,守法,懂法,用法,实现狐狸窝又好又快的发展。  我、我快要被狐狸的千年寒冰眼刀给冻、冻死了。  唉,年轻狐,真急躁。  晚上,楚凌买了一大锅面条,架个小桌儿坐在床上一边看杂志一边吃面。  你看你这样多危险,那种汤汤水水的东西也往床上带,下来的时候看你有几只手,扶梯子还是扶锅,八爪鱼也架不住这么折腾。在下面吃饭很困难吗,现在才九月份,又不是冬天冷得受不了,非要跑床上去暖和。吃饭的时候不要看杂志,不利于消化的,你细胳膊细腿,全身上下就那么点血,要干这要干那,你就不能减轻减轻它们的负担?那杂志有啥好看,整天介绍一群社会上流人士怎么吃怎么穿怎么玩怎么享受,跟我们的生活没有一毛钱关系,还卖得死贵。又不是买了这本杂志就一只脚踏进上流社会了,它凭啥胡天胡地要价,你还不撒手地看,也就骗骗你这种单纯的小孩。人家余毅家里富贵吧,他就从来不看这种杂志,所以说,你还是嘛溜溜地把自己桌上床上堆的那些收拾收拾,别整天有的没的。咱们寝室后面就是一条河,你这里乱得,当心晚上睡觉都被蚊子抬跑了。  楚凌一手拿筷一手拿杂志,咯咯咯地笑,也不怕噎着。  余毅雷打不动坐在真皮转椅上,对着一台电脑,看K线图,整理数据,收发邮件,指挥千军万马于商场厮杀,出手利落,狠辣决绝,哀鸿遍野,唯有他,淡然一笑。  为毛我要这么文艺地形容他……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真是。他这种人明明一开口就金光万丈,能刺伤人的眼睛,背景用各种字体和符号表明:钱!钱!钱!  完全和风雅无关。  太阳安静地落下山,我和楚凌、余毅在寝室各忙各的,独独不见了狐狸公子。  我搭乘电梯上楼顶找他。  天空旷远。  静谧无声。  一只狐狸躺在天台上,四肢舒展,紫眸,白毛,通体锃亮。  夕阳似火,燃烧在它被微风吹拂的皮毛上。  惬意安详,这一刻,自然与天地万物同呼吸。  一人一狐沐浴在夕阳的余晖里,我朝远处眺望,平静流动着的河流,墨绿色的树木,高低参差的建筑,都受到夕阳的眷顾,被染上淡淡的,血一般的红。  空阔的,飘渺的,静谧的,这一瞬,似乎都能够成为永恒。  狐狸抬起眼皮看看我。  我笑起来。  待他化作人形,牵着他的手下楼去。  话唠受罗曼史3  楚凌真是个漂亮孩子。翦水双瞳,灵动活泼,半点天真半点妩媚。  他念高中时就有不少星探和公司找上门来,无一例外被拒绝。想想也是,娱乐圈那种大染缸,不适合他这种单纯可爱的孩子。这娃有个哥哥,估计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楚凌趴在床上,撅着嘴翘着腿,翻最新一期的时尚杂志。  有那么好看吗?  楚凌拍拍自己的床,对我说:“上来。”  我遂爬上去,挤在他身边。楚凌劈里啪啦地翻页,熟练地向我介绍那些娱乐圈大佬或是金融才俊,八卦秘辛,荤谈野话,隔夜饭也油香四溢。  我听得一愣一愣。你当真不想进娱乐圈?  楚凌嘟起嘴,“想,但是我一定要进顶级的公司,要最好的包装,我可不要从底层开始一步一步向上爬。”  也是,吃青春饭经得住几年折腾,楚凌是个聪明孩子。但哪有那么容易的机会让你上位?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急于出名的新人,黑暗交易,肉体买卖,换来个表面光鲜,为何要将自己亲手推进泥淖里?  楚凌嘻嘻一笑,合上杂志,眸中波光潋滟,少年特有的青涩和风情袭上面颊。我神色一凛,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但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顺着他一个猛翻身形不稳,跌趴在他身上。  我慌慌张张撑起上半身。要死要死。明明是这娃主导一切,为啥现在我看起来才是欲行不轨的那一个。  楚凌在我身下不安地扭动,脸色绯红,真真像被凌 辱,可那神情,却只能激发他人侵犯的欲望,让人狠狠将他压在身下蹂躏。我失神,猛然听见一记咳嗽,顿时像被雷炸了一般清醒过来,赶紧抬头。  余毅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一叠文件,力道之大,几乎要将纸片碾碎成灰。  我是冤枉的啊啊啊——  余毅没有丝毫犹豫,转身摔门而去。  我眼泪汪汪。  天地良心。我一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弯了这么久都在寂寞的人生之路上前行,没想过掰弯直男,没胆子去招MB,有了生理需求都依靠勤劳的双手,我招惹谁了我?!今天真的百分百冤枉啊啊啊——  楚凌看我一脸悲愤,掩嘴笑了会儿,伸手搂住我脖子,双腿蛇一般灵活地缠住我的腰,力道不轻不重,确有一股子舒爽从脚底蔓延,沿着脊柱向身体各处游移。  你可以出师了,我再也不担心你不能上位了。我眼泪汪汪地爬下床,身后楚凌恶作剧的笑声哈哈哈。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寝室里的另一扇门是通往隔壁寝室的。真是傻了去,开学都一个月了才晓得,结果被其他三个人……两个人一只狐笑话。  最先知道的是余毅。  他在入学一周前的一次酒会上遇见这所高教区综合宿舍楼的设计者,二人攀谈几句,设计者就透露了这个为缩短两间寝室到达共用浴室的距离而开设的门。  其次知道的是楚凌。那家伙是个好奇宝宝,看见寝室有个位置隐秘又没人打开的门就转动把手走过去了,结果看见隔壁寝室四只脑袋围着一只堆满烤肉的小圆桌吃得热火朝天。  随后知道的是狐狸公子。他不像余毅那样靠耳朵听来,也不是楚凌那样探索与发现,而是靠鼻子。这个……属于野生动物特有的灵敏。  最后知道的,就是我。  笑毛啊笑。不就是稀里糊涂地把那扇门当成寝室大门打开走出去了吗,有必要两个寝室七双眼睛钉在我身上吗?!  我傻,真的。我单是知道寝室有门,不知道这座宿舍楼的寝室有两扇门。你们笑吧,我洗洗睡了。  余毅在学校很受欢迎,短短一个月已经成为明星人物。  切,有钱了不起啊。  狐狸公子步步生莲,移至我面前,折扇一甩,切金断玉般开口:“你这是赤 裸裸的嫉妒。”  回去啃你的鸡腿去,我怎么可能嫉妒那种人。完全不在同一个世界,连嫉妒的资格也没有。他的背景是金光万丈,是钱!钱!钱!我早就湮灭在光芒的阴影处,尸骨无存。  但那个家伙却找起我的麻烦来,真真没有道理。  一个管理系的学生,跑来上金融系的课,还硬要坐在我旁边。欺负我个子没你高,相貌没你好?!我拼命挺直腰杆,绷得尾椎都酸。过了会儿终于撑不住,软趴趴地倒下来,和旁边坐着的楚凌小声说话。余毅提溜着我的领子把我拎回课桌前面。  楚凌埋头闷笑数声,掏出手机发短信去了。  丢人。幸好我坐在教室后排,这场小骚动没有多少人发觉。可是我觉得很没面子。为毛轮到你管我。  中午去食堂,狐狸公子、我、余毅,三人排着队,引来周遭无数目光和闪光灯。  我知道那些目光和闪光都是对着他们的,可为啥还是又尴尬又难过?!真是,别太把自己当盘菜。我就是一囧娃,除了是弯的这一点和其他人不太一样而且没啥可炫耀的之外,毫无任何出众之处。  平凡的我,只有阿七才会接受吧。  可能我会孤独终老。只有阿七还在那里,孤独地坚持着,不曾退场。  我叹口气。  狐狸公子换了把新折扇,扇面桃花掩映,冷澈灿霜,娴静幽远,配上他一袭月白色长衫,更显得淡雅从容,落落如仙。  我把餐盘端过来,学着狐狸公子那般指点江山,拼命要荤菜。只有食物才能抚平我内心的难过与自卑。  “停下。”余毅突然开口。  干嘛啊。就不停。  “点些素菜,别大鱼大肉的,也不怕吃伤了胃。”  切,就知道对我凶,凶个毛啊凶。有本事你对狐狸公子也这么吼去。不敢了吧不敢了吧?哼,就知道欺负我,不敢欺负肉食性动物,外强中干。  我气鼓鼓地回到寝室。  狐狸公子在天台晒太阳,楚凌不知去了何处,余毅跟进来,随手将门上了锁。  我转脸儿过来,怒气冲冲瞪着他。  余毅看了我很久,方才开口说:“你这个表情,和我那天一样。”  哪天?哦,对了,你撞见我和楚凌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我还压在他身上看似欲行不轨的那一天。可我是冤枉的啊啊啊——不,不,应该说是你误会了。  “以后再也不许那样了,听到没?”  这话应该对楚凌说,可那死小子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但是此时情势逼人,我能不答应吗,不然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情。我的人生到现在为止一直是喜剧片,我不想让它变成伦理片,更不想让它变成血腥恐怖片,所以……  “我情愿你的人生永远是默片。”余毅突然说。  啊?还未回过神,一个温润的东西就贴在了唇上。  余毅的舌头伸进来,我被迫张开嘴,他的舌尖扫过牙床,两舌交缠,百转千回。我紧张地闭紧眼睛,全身僵硬,被吻得呼吸困难。  第一反应是惊慌,然后是紧张,我我我虽然是弯的但一直都是默默弯,连牵小手这种事情都没做过你一上来就接吻,我我我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  余毅最终意犹未尽地一吮,然后放开我的唇,嘴角犹有银丝相连。我嘴上几乎被啃出血印子,向后瘫软在墙上大口大口呼吸。  这个时候我还很不怕死地想,我的人生……也许是爱情片。  话唠受罗曼史4  余毅居然吻了我。但我现在不想说这件事,因为我有比这个还想说的事!  关于楚凌的哥哥,的的确确是个美人。  楚凌的钱包里就有他哥哥的照片,长相温润如玉,不似楚凌那般孩子气,而是略微成熟的年轻。五官柔和,肩膀瘦削,一看即知是个温和的恋家的男人。  可这样的男人,偏偏进了娱乐圈。  楚凌把手枕在下巴上,有些落寞地说:“哥哥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  楚凌家属于那种原本幸福小康但是半路横遭变故的家庭,一夜之间父亲死了,经济来源断了,亲戚装聋作哑,唯有母亲孤独地支撑家庭,省吃俭用,艰难地供两个孩子吃饭、念书。下层社会的劳动人民许多病都是累出来的,一旦到了某个年龄就报复性地发病,母亲后来几乎丧失劳动能力,所以楚越没念过大学,高中一毕业就急急进入社会补贴家用。  娱乐圈那种地方来钱快,堕落得更快。楚越走投无门,又赶上楚凌念高三,需要交一大笔补习费,只好咬咬牙陪了几个啤酒肚全身泛着油光的老男人。他只为钱,也晓得那些所谓的坚持在现实面前毫无意义,所以在这笔买卖上并没有犹豫太久。  唯一舍不得的就是楚凌。  “哥哥最疼我了”,楚凌躺下来翻个身,刘海柔顺地下垂,“一直都是哥哥在保护我。”  我相信。  所以现在的楚凌干净,简单,孩子气,连偶尔表现出的性感也是单纯的,不含丝毫淫 靡。  我又看看钱夹里的照片,楚越穿着白色毛衣,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很温和。  我喜欢吃番茄鸡蛋炒河粉,加醋味道会更好。  念X大以前我都不晓得世界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吃第一次的时候不觉得,第二次就上了瘾,每回一闻到这种香味的时候就身未动,心已远。  虽然只是豆芽啊番茄啊鸡蛋啊河粉啊酱油啊盐啊的排列组合加化学反应,但是成品为毛如此美味!做饭的师傅还会问我要不要加醋,我起初都说不要,有一次想加就加了吧试试看什么味道,结果吃下去一口就发觉以前一直说不要加醋的自己真是好傻!  番茄鸡蛋炒河粉,如果你也是弯的,我们就在一起吧!  余毅这几天都不在宿舍,我以为他是因为强吻了我并且不知如何解释而选择逃避,后来才晓得他是回本家参加一年一度的家族会议去了。  ……果然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狐狸公子看着我的囧脸,拿扇子掩着嘴笑。  笑毛啊笑。我和你,那不也是两个世界的人……生物。  晚上六点,我掏出钱包,下楼买番茄鸡蛋炒河粉去。其实楚凌也喜欢吃的,但他竟然真有进娱乐圈的打算,所以一直严格控制体重,晚上五点以后就停止进食,实在饿极了就啃苹果加喝水。  我为他叹息。番茄鸡蛋炒河粉和阿七是我永远的寄托,谁不让我吃不让我抱我跟谁急。  去食堂的路上恰好遇见狐狸公子,和历史男在一起。  历史男念大二,属于痴迷历史的狂热分子,还有考据癖,相见狐狸公子恨晚,为狐狸公子广博的历史知识与理论所折服,膏药一样粘在他身上。狐狸公子被纠缠不休,几欲疯狂,嘴角抽搐,以头抢地。  这回轮到我拿着扇子掩嘴笑他了。  事情起因很简单。几个星期前我又拖着狐狸公子去上历史课,课间一群人聚集聊起某个历史人物,功过褒贬,叽叽喳喳吵个没完。狐狸公子烦躁不已,随口回了一句,结果语惊四座。他没办法,只好摇着扇子硬着头皮讲下去,红尘繁世一一叙来,水月镜花。结果就被历史男萌上了。  天生倨傲冷然、飘逸如仙的狐狸公子啊,你遇上的究竟是怎样一段孽缘!  其实我很想告诉历史男,他就是一修炼千年化作成人形的畜生,他了解并非因为他热爱,而是一一经历切肤之感想忘也忘不掉,你又何必自作多情白白苦了自己?  最痛苦的还是狐狸公子。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变成畜生样儿跑到天台上晒太阳了,憋得磨牙。  我买完炒河粉回寝室,把饭盒打开,醋香四溢。狐狸公子正坐在桌上大口大口啃鸡肉,嘴角被油浸润得亮晶晶,神情满足。真是豪放,也不怕这幅狼吞虎咽样儿被历史男瞧见,人家梦想破灭泪奔三千里。  他笃定地笑笑,“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  “我消去了他的记忆。”  啊?!  狐狸公子转过脸来,猩红折扇遮去半边面容,银白长发,瞳深似海,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如玄冰百丈,让人莫名觉得恐惧。  我打个哆嗦,低头扒饭。  楚凌提着商场的纸袋推门进来。  买了啥?  “衣服,今年秋天的新款!”  嘿,快穿上给爷我瞧瞧。  楚凌喜滋滋拆了包装,剪了商标,把衣服往身上一套,又蹬上一双小皮鞋,挂上配饰,真真少年足风流。  我淫 笑着凑上去,楚凌一嗔,假意调笑几句,就爬上床发短信去了。  唉,这娃,整天就短信短信,你是电波吗,你能和手机过一辈子吗?!爷我不爽。  狐狸公子终于摆脱了历史男,分外顺心,坐在书桌上慢悠悠地晃他那把破扇子。  开学都一个多月了,狐狸公子的扇子居然从来不带重样儿,一天一把,扇面与衣服搭配得天衣无缝,相得益彰。从某个方面来讲,他也是时尚达人了。我很怀疑他的衣橱里装的全是扇子,密密麻麻,够用个一年半载。  吃完饭楚凌突然要我陪他去酒吧。  你满二十岁了吗?  我也没有。  去个毛啊去。  楚凌不依不饶,叫起来:“我不是去喝酒,是去认识大导演!”  那间酒吧我知道,很有名,也很贵,好多导演和明星都会去那里消遣,企图去那间酒吧碰运气的年轻男女不计其数。  可大导演是坐在酒吧里等着被你见的吗。洗洗睡吧。  楚凌可怜兮兮地趴在书桌上,“哥哥告诉我的。他在片场听见导演说要和制片人一起去那间酒吧喝酒……”  我突然心疼起楚越来。不惜买卖自己的身体去维持家庭,千方百计保护单纯的弟弟,可楚凌却自己要走进泥淖里。  “我不是故意瞒着他。”楚凌有些难过地嘟起嘴,“我觉得他一直好辛苦,所以想立即就能赚很多钱。”  我叹口气。罢了罢了,陪你去就是。  楚凌用力搂一下我,说:“谢谢。”  我们站在广告牌前等公交车,这娃打扮得很得体,既有他这个年龄的活泼与大胆又不显得老成放荡。真是漂亮聪明极了的一个孩子,我要是有这么个儿子,肯定天天带上街得瑟。  等公交的时候很无聊,楚凌仍旧拿着手机劈里啪啦按键盘。唉,还是狐狸公子好,我就没见他手里握着折扇以外的东西。  楚凌突然把手机伸到我眼下,很开心地说:“这个是我哥哥跟大明星拍戏的时候一起照的哦!”  我好奇地瞅一眼,屏幕上有两个人,一个表情温和地微笑着,一个冷眉冷眼像只巨型阿拉斯加雪橇犬。一个我认得,叫楚越,另一个……不晓得。  楚凌瞪我一眼,“他是大明星唉!你平常都不看娱乐新闻的吗?!这个剧组超难进,很多小有名气的人都只能演配角,我哥哥弄到一个小角色,也不晓得在床上吃了多少老男人的亏,便宜那帮色魔了……”  我和她搭上公交,一路夜色,很快抵达那间酒吧。  话唠受罗曼史5  我和楚凌进入酒吧,头顶光线忽明忽暗,周遭一片红男绿女,疑似进入传说中的盘丝洞。  楚凌不是我说你,这种地方就不是你这种乖宝宝来的。食色性 欲场所,饮酒嗑药淫 乱,我们到这里只有吃亏的份,你哥哥知道你来这种地方非打断你的腿不可。就算你无所谓,也得替我考虑考虑,我一个纯情少年,无任何不良记录,身家清白,亭亭净植,不蔓不枝,行得端做得正,虽然我是弯的。  楚凌带着我在酒吧细长的过道间穿梭,很快达到静谧的包间区。  这里与狂乱的外厅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幽兰残雪,照水闲花,沉香四溢,如锦如画。  楚凌脱了外套递给我,准备推门进去,我急忙拉住他。  你确定是这间?  “那个导演每回来都订这一间,哥哥说的。”  哦。  “你在外面等,我一个人进去。”  哦……啊?!你小孩子作死!一个人进去那还不被啃得尸骨无存?搞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让我如何对你哥哥交代!苍天在上,我是真的拿这娃没辙,当初楚凌来了,那不是我陪着玩笑,凭我心爱的,他要就拿去;我爱吃的,听见他也爱吃,连忙收拾的干干净净收着,等着他回来。一个桌子上吃饭,一个屋儿里睡觉。舍友们想不到的,我怕他生气,替舍友们都想到了。我想着咱们千里迢迢考到同一所学校,亲也罢,热也罢,和气到了底儿,才见得比别人好。如今谁承望这娃人大心大,不把我放在眼里,三日不理、四日不见的,倒把杂志上的什么 “娱乐圈大佬”“金融界才俊”的放在心坎儿上。虽然寝室里还有两个人,你难道不知他们非我族类?!只有我和你是正常人,只怕你和我的心一样。谁知我是白操了这一番心,有冤无处诉!  我待楚凌之心,洗衣烧菜,缝缝补补,织布犁地,提水挑担,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咦,楚凌人呢?!  人呢人呢?!我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原本楚凌占据的位置白色虚线一闪一闪。  这娃丢下我进包间去了……我只能无聊地抱着衣服在包间外晃荡,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无意间眼睛一斜,我、我居然看见了……余毅!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你不是回本家开会去了吗?  “我已经回来了。”声音透着阴冷。我打个哆嗦,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刺激他,得顺着他说,不然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哼,我一不在你就胡来。”  胡来的不是我,我还阻拦来着,这话应该对楚凌说,但是那死小子跑了。  “你就饥渴成这样?!”  我饥渴啊,我再饥渴也没有你饥渴,逮到男人就强吻,我亏大发了。可是很快我发现我亏得更大,因为余毅又一次强吻了我。  他的唇毫无征兆地堵住我的嘴,狠狠撬开牙关,舌头一路攻陷进来,在口中大肆游移,吮吸,交缠,霸道得不可一世。  我很怀疑这娃没有进化完全,还停留在用嘴认知世界的阶段,看见什么都要咬一口。我很尴尬,不知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不明白他为毛总是怒气冲冲,更不明白他为毛一声不吭就吻我,只好大力推开他,慌里慌张跑出酒吧,急匆匆搭上公交回X大。  路上脸红心跳得厉害。  楚凌痛骂我没义气。  对不起,我也没料到会在酒吧里遇见余毅,计划跟不上变化,自己先跑了。楚凌从包厢里出来发现人没了吓得要报警。  我错了。下次我一定死守阵地,人在堤在。  “你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跟余毅交代!”楚凌长叹。  咦,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对了对了,我亦长叹:楚凌你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跟楚越交代!唉,娃真是越大越管不住,翅膀硬了就想自己闯,也不管那片天空是不是你的。  话说回来,你到底见到大导演没?  “甭提了。”  没见到?  “见到了。”  那你还一脸晦气!  “我……那个,真是……不说了!”楚凌漂亮的面孔顿时扭曲,一脸“真是不堪回首实在太过尴尬足够悔恨下半生我再也不要去回忆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吧”的表情。  这娃究竟遇见什么了……我好奇得要死。但楚凌偏不说。真别扭。  楚凌不是给我看过他哥和某个大明星的照片吗,我最近才发现那个大明星真的很有名!  我知道这话说出来很欠抽,可是竟然连狐狸公子都知道这位大明星的存在!  那畜生摇着破扇子,笑得理所当然,一幅烟雨叠嶂图随着他摇扇的幅度若隐若现。最后在我威逼利诱下,这畜生终于承认在食堂胡吃海喝的时候听邻座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子说的。  那个叫沈念晖的男人二十岁出道,背景与实力兼具,只演了几部戏就立即大红大紫,片约不断,片酬也是水涨船高,商业价值更是不可估量。近几年更见成熟男人风致,举手投足间霸气十足却俊雅不凡,热得烫手,私生活花边新闻亦是不断。  这种大明星一定脾气超差,喜欢乱发火,楚越和他一起拍戏还真辛苦。说到这部戏,报纸和媒体几乎炒翻了天,未播先红,隔三岔五一则新闻,剧中男女主角的绯闻亦是满天飞,沈念晖的经纪人每天光忙着辟谣了。  我怎么好像在替这部戏打广告的样子……我只想说明沈念晖是个大明星而已。  狐狸公子坐在书桌前画扇面,笔墨纸砚整整齐齐排了一溜儿。  这畜生倒挺有情调。湘妃竹的扇骨,琼玉枝头,孤高清丽,寂寞如斯。狐狸公子的那些宝贝扇子大多是这么个调调,我却没来由地伤感。  夕阳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寝室被淡红光线划分成两个不规则的区域。狐狸公子背光而坐,看不清他脸上的面容,唯见他半边身体被残阳包裹,如浸血泊。  我好像纵马奔驰于无边雪原,又好像迎风而立于苍穹山巅,快意却虚无,孤高却飘渺,欲哭无泪。我倒宁愿他繁华锦簇,风流旖旎,醉舞狂歌,也好过至死寂寞。  但现在不是适合伤春悲秋的时候,我立即调整自己的表情,换上一副囧脸。  狐狸公子,你把鸡骨头丢进砚台里了。  “……唔……嗯……”这畜生正在啃烧鸡,顾不上跟我说话。  你吃就吃吧,先把毛笔放下,哪有一只手又抓笔又抓鸡的,就不怕一个手滑鸡飞蛋打?嘴角手指的油擦一擦,我是说擦,没让你舔,就算舔,也要舔个冰激凌啥的,你舔鸡爪子谁要看!鸡骨头瞎扔,好端端一个砚台,重峦叠嶂,彤云如画,被你弄得横尸遍野,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把吃剩的鸡脖儿挂笔掭上!  那畜生闷笑两声,“你倒是有心情管我。”  怎么没有。人类社会很危险的,你还是赶紧回深山老林的狐狸窝里带小狐狸去吧。  “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不回头看看后面?”  后面。后面有什么?这狐狸该不会是诓我,声东击西,转移视线,risky shift?!  狐狸公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建议你回头看看,一眼就好。”  我将信将疑地回头。  我痛苦地捂住脸把头扭回来。  余毅冷冰冰地站在寝室门口。  如果不是和狐狸公子一番纠缠我早该听到脚步声早该溜之大吉,也不至于现在无处可逃四目相对尴尬无比。不对不对,明明是他强吻的我,还两次,我心虚个毛啊。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冷眼向洋看世界!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话唠受罗曼史6  楚凌这囧娃,我真不稀罕说他。  那日他进了酒吧包间,还未来得及跟导演开口就被当成应召而来的MB强行灌了好几口烈酒,晕晕乎乎身形不稳,眼见就要跌到,被一个坐在暗处的男人眼疾手快抱住。然后这娃就神志不清一边说很困很难受硬懒在男人怀中不肯起,趴在人家胸口睡觉,还染了人家一领子口水。  好容易酒醒了导演和制片人早走了,只有那个男人维持着原有姿势坐在沙发上一脸苦笑地看着他。楚凌赶紧跳起来冲到门外找我,结果发现酒吧里人散得都差不多了。这娃以为那个中年男人是个助理啊跟班啥的,拽着人家不撒手,说这么晚了公交也没了同学也跑了我要怎么回X大啊啊啊!男人无奈地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坐上奔驰的时候这娃好奇地上下打量,说:“你们剧组真有钱,连助理也能开奔驰!”开车的男人呛着似的剧烈咳嗽了几下。楚凌自顾自地继续说:“你有导演手机号码吧?能不能发给我?”男人摇摇头。楚凌退而求其次,“那把你的号码给我吧,我联系你也行。”心想:反正一根绳上的蚂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男人高深莫测地笑笑,“你要我号码做什么?”  楚凌趴在驾驶座的椅背上,想了想,答:“我想让导演给我哥哥加戏。”  “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楚越。”  “你今天是为了你哥哥才来的?”  “对啊”,楚凌瘪瘪嘴,“哥哥拍戏很辛苦,一点都不比大明星轻松,但酬劳少得可怜,明明没做错什么还要忍受埋怨和责备。就因为没有名气,没人帮他撑腰,所以遭人欺负。”  “哦”,男人点点头,“我去跟编剧说说。”  “哈哈哈……”,楚越夸张地笑,“你一个小助理说话根本没有分量,我要找导演啦!”  结果几天后楚越很兴奋地打电话给楚凌,说导演给他加了好几场戏。楚凌就很兴奋地打电话给那个男人,说看不出来啊你一个助理居然还有这种能耐改天我请你去吃涮羊肉!  助理男讪讪笑了两声,回答:“好啊,我等你电话。”  问:狐狸公子最喜欢吃什么?答:鸡。  问:狐狸公子最喜欢去哪里?答:肯德基。  我没有说笑,这是真的,你们看我无辜的眼神。食堂的鸡鸭鱼肉吃腻之后,狐狸公子成了KFC的常客,他居然还办理了一张KFC学生卡!  世界真渺小,狐类真奇妙。  狐狸公子最喜欢吃奥尔良烤翅,其次是吮指原味鸡,偶尔也会买田园脆鸡堡和奥尔良烤鸡腿堡,因为整块肉不用吐骨头吃起来很爽。永远处在节食状态的楚凌顺其自然地承担了汉堡除鸡肉以外其他部分的食用任务,绿色环保,节能减排。  有一段时间连狐狸公子的穿衣风格向跟肯德基靠近,白衣朱扇,银发红簪。  余毅从本家开会回来,又恢复闷在书桌前面对着蓝幽幽的电脑几个小时不挪窝儿的死相。  我抱着阿七趴在床上,偷偷从被子逢儿里瞄他。我知道自己这样挺自寻烦恼的,人家余少爷是有钱人,有钱人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娃,当个什么真。人家只想玩玩,甚至耍我一耍,我纠结个啥劲儿。  楚凌躺在床上发短信,表情还挺兴奋,翻来覆去,床上的木板吱吱呀呀。  跟你哥哥聊天呢?  “不是,跟那天在酒吧认识的助理男聊。”  聊些啥?  “还不是那部戏的事。片尾曲从沈念晖的新专辑里选,真是,你又不看娱乐新闻!”  谁说我没看?!我看了哎,我知道那件事!!被选中的那首歌还要拍MV,女主角未定,报纸又是一阵猛炒,今天说这个谁谁谁演,明天说那个谁谁谁演,谁谁谁的名字在与沈念晖传过绯闻的几位当红女星中左摇右摆,那些粉丝也没头没脑地又哭又叫。  演而优则唱在娱乐圈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演得好又唱得好的人就不多了,唱作俱佳的明星更是凤毛麟角,所以沈念晖的成功不能不叫人嫉妒。  人红不是没有原因的。在唱片行业普遍低迷的今天,经济公司也愿意花大钱替他出唱片,拍MV,大规模地宣传,海报贴到你不想看,绝不会想看看不到。  楚凌突然拿着手机欢呼一声。  咋了?  “助理男正好过来,他请我出去吃饭。”楚凌爬下床,套上清爽的运动装,一蹦一跳地下楼去了。余毅也离开电脑,跟在楚凌身后下了楼。  狐狸公子今儿穿了一件紫色长衫,描金牡丹,花开富贵,周身祥云缭绕,头上一根白玉簪松松挽起泉流长发,优雅高贵。  “我要离开一阵子,”他说,“到这里不少日子了,我得回家看看。”  哦。你直接说回狐狸窝去就可以了。  别空着手,带点金香花生啊糖葫芦啊凤梨酥啥的给洞里的小狐狸尝尝,保准那几个小崽子巴巴地揪着你的衣角儿,轰都轰不走。十月份天气还挺热的,你那一窝狐狸洗不洗澡?不洗多脏啊,整天在灰扑扑的山林子里头捣腾,一下雨满爪子泥,多容易滋生细菌!你带个舒肤佳香皂回去给它们洗洗,有效除菌,保护全家狐健康!  狐狸公子摇着那把破折扇,笃笃定定,“不劳你操心。”  我怎么不操心?我心疼那窝儿小狐狸!粉嫩嫩的一帮小崽子,牙齿尖尖,眼睛眯眯,肉垫粉红,走起路乱撞,叫起来呜呜地让人想欺负,简直就是会走路的萌元素!你是老畜生了,人家还是个奶娃娃,能不呵着护着吗?!  狐狸公子眼中寒光毕现,冰冻三尺,满口尖牙在日光灯下反射出阵阵阴冷的光。  我、错、了。余毅马上就回来了,他的肉绝对比我的好吃。  正说着,余毅恰好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个切开的西瓜。  “和楚凌一起出去的那个男人是谁?”他问。  助理男,楚凌说的。  “助理?”余毅奇怪地嘟哝,“那个人什么时候变成了助理?”  我抱着阿七躺在床上,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举起一看,是楚凌发来的。  ——你们吃了饭没?!谁都别吃!谁吃饭我跟谁急!  这娃受什么刺激了。  过了会儿,手机又响起来,我按开,又是楚凌发来的。  ——我把晚饭打包带回来给你们吃,助理男送我回来,你们千万别吃饭!!  ……我们不吃就是了,你别激动。  余毅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个水果盘,把西瓜小片小片地切好,整齐地码放在果盘上,叉了两个牙签,居然还放了把牙签和薄纸糊成的小伞。我在床上看着他忙活,笑得吭哧吭哧的。  真是,又不是饭店里吃饭,那么正式给谁看。吃西瓜的奥义难道不是蹲在路边嚼得汁水飞扬吗?哦,对了,余少爷金光阵阵,能灼伤人眼球,背景是钱!钱!钱!当然与我这种普通人不是一个档次,唉,真搞不懂有钱人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没过多久楚凌回来了,足足拎着五个大保鲜袋,油香四溢。  大盘鸡!香辣蟹!干锅牛蛙!田螺鸡!樟茶鸭!  我和狐狸公子看得眼都直了。  楚凌一脸“我累死了你们接一把赶紧吃了吧凉了就没味了等于我白跑一趟”的表情。我立即爬下床去拿筷子。狐狸公子连筷子都省了。  看得出来楚凌很开心,漂亮的面孔红扑扑的,透着少年特有的红润。  和助理男聊得开心吧?  楚凌有些腼腆地低下头,笑了一下,“你先吃,吃完了我和你慢慢说。”  我和狐狸公子一头扎进保鲜袋中奋战,余毅也吃了些,但是他脸上的表情一直有些奇怪,尤其在楚凌提到助理男的时候。我多心了吧,反正有钱人的思维都不大正常。  每一样菜都好吃到爆!鲜香微辣,滋味醇厚,嫩滑化渣。我和狐狸公子幸福得扭动。  饭毕,我揉揉圆溜溜的肚皮,满意地呜咽一声,只是有些口渴。鲜辣的东西吃多了嘴里都会不大爽利,可是烧水又麻烦,还要等沸水变凉,早难受死了。  “喂,吃这个。”余毅把手中的东西递过来。  竟是那个果盘。  鲜红的瓜瓤在我眼下招摇诱惑,风情万种,可笑的小伞斜斜地插在一边。  “这个,是为你做的。”余毅表情认真地看着我。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有钱人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话唠受罗曼史7  余毅的果盘是为我做的。他为毛突然对我好起来了……有阴谋。  楚凌哈哈大笑,“或许是阳谋也未可知!”  你个死小孩,就知道贫。我心情复杂地抱着阿七躺在床上。  狐狸公子回狐狸窝儿了,他家住在云雾缭绕的龙蟠山上。所以现在寝室里住着我、楚凌、余毅三个人。楚凌这死小孩经常无缘无故消失,所以寝室里经常只剩我和余毅,真是分外危险。  我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小菊花。上面那张嘴已经被侵犯了,下面那张无论如何闲人免进。  ……我到底在说些什么,都是被余毅这混蛋气糊涂了。  和沈念晖一起拍MV的人选已经确定了,居然是楚越。媒体和粉丝几乎要跌破眼镜,之前炒了个几个星期的小道消息现在看来可笑又滑稽。  而这个人选,居然是沈念晖自己决定的。  媒体和网络都在疯狂地搜集有关这个叫楚越的男人的信息,只是结果少得可怜。  楚凌闷闷不乐地说:“媒体堵在片场找我哥哥。”  楚越是个老实温和的男人,演些小角色,赚些小钱,受些小委屈,闪光灯从来不是对着他的,记者和舆论的目光也从来不是盯着他的,他还没有学会如何处理难堪场面,应对种种刁难甚至蓄意陷害的时候,沈念晖就把他带进了这个污浊的圈子,叫他如何自保?  那个温吞的,恋家的,疼爱弟弟的,总是淡淡地笑着的楚越。他没有背景,没有金钱,没有权势,沈念晖会害死他。  楚凌打电话给助理男,着急地叫喊:“不要让那些人烦我哥哥!”  助理男的声音透过扬声器清晰地传来,“不会的,沈念晖已经帮他把记者和采访全部挡掉了。”  “哥哥现在在哪里?他关机了,我想去片场找他!”  “他不在片场”,助理男沉稳地说,“他和沈念晖在宾馆里。MV的事情的确有些奇怪,本来女主角已经确定是一个刚红起来的模特了,沈念晖却突然提出让楚越来演,公司尊重他的决定,所以就定下楚越了。现在MV的本子也要改,为了让情节更自然顺畅,不然两个男人演爱情剧,总觉得不伦不类。”  “哦”,楚凌稍稍放下心。  助理男奇怪地问:“你不是希望导演替你哥哥加戏吗?他现在已经渐渐受人关注,曝光率越高红起来的可能性越大,你怎么反而不高兴?”  “我根本不想让哥哥红”,楚凌惨兮兮地嘟嘴,声音透着股委屈,“哥哥不是适合那种圈子的人,我只想让他得到应有的重视,不要再受别人的气。”  “我明白了”,助理男沉吟,“我送你去宾馆吧。”  不一会儿助理男的车停在学生公寓楼下,楚凌打开车门把我塞进车里,然后自己坐到副驾驶座上。都是这娃硬要拖我去的,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我觉得如果他走了我就得和余毅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太危险了。  楚越住的宾馆离片场不远,我和楚凌下了车,搭乘电梯奔楼上而去。  二十六层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确定是这层?  “当然,哥哥发短信告诉我的。”楚凌掏出手机看了看,很确定地说。  “小凌,你怎么来了?!”身后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  “哥哥!”  “小凌!”  “哥哥!”  ……  以上让我起鸡皮疙瘩的亲热场面,略。  我从楚越口中得知第二十六层已经被沈念晖包下来了,难怪刚才走廊上都见不到人。  沈念晖这娃,不是我说他,有钱就能这样折腾吗?资源浪费不说,你大明星了不起啊,隔壁一点点动静都受不了?好歹也是娱乐圈出来的,早练就一身金钟罩铁布衫,这会子反倒玻璃心起来。  切,有钱了不起啊。估计余毅也这么干过,一路货色。  楚越住这个房间,沈念晖住隔壁。楚越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种粉丝送给沈念晖的礼物,花啦针织外套啦长毛绒玩具啦写满祝福和爱意的卡片啦,人红就是不一样。  难怪这么多人急着出名,众星拱月的感觉太好了。所以不计其数的人迷失在娱乐圈这个甜蜜的泥淖里,沾了一身污浊,擦不掉洗不净,却仍旧飞蛾扑火,甘之如饴。  “你手机一直关机,我郁闷死了!”楚凌抱着哥哥嘟囔。  “那些记者不知怎么晓得了我的号码,一直打一直打,我只好关机了。”楚越拨开弟弟额前的碎发,揉了揉他通红的面颊,“你脸上怎么全是汗,赶快去洗洗,衣服有没有潮?潮了就洗个澡,出来穿我的衣服。”  “好!”楚凌很有气势地回答,然后很有气势地把我拖进了浴室。  为毛会这样……难道没有我你就不会洗吗。  楚凌打开花洒,哗啦啦朝浴缸里注水,还让我陪他一起洗。  果然是小孩子,什么都要人陪。  我把衣服脱了跨入浴缸内。宽大的浴缸容纳我和楚凌两个人还绰绰有余,配有自动按摩功能,水流冲击过腰身,疲乏顿解,蒸汽袅娜地上升,熏得人昏昏欲睡。唉,不愧是五星级宾馆,舒、服、死、了。  我的手机突然煞风景地响起来。楚凌靠衣物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帮我接了。  “余毅吗我是楚凌呀我和程景儒在宾馆的套房里他正在洗澡我可以把手机递给他没关系一点都不麻烦因为他就在我旁边对啊我们是一起洗的等会他还要帮我搓背当然我也会帮他搓背……”  我连滚带爬地把手机从这小畜生手里抢过来。  听筒一片忙音。余毅已经挂了,看样子气得不轻。  估摸我这辈子只能和阿七相依为命了……我正在默默流泪,楚凌的耳朵突然竖起来,拍拍我,“喂,你听外面有声音。”  我也支棱起耳朵。唔,是有两个男人的声音,一个是楚越的,另一个……是沈念晖吧。  “对对对,就是沈念晖。”楚凌从浴缸里站起来,抖抖身上的水,披了件浴袍趴到门板上偷听。  虽然我很鄙视他的做法但是也把耳朵凑上去了。  沈念晖:“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我已经让公司把那些记者打发回去了,他们不敢瞎写,你别担心。”  楚越:“嗯。”  沈念晖:“我决定让你来拍MV不是因为我们的关系,而是你与这首歌的感觉很契合,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一点才行。”  楚越:“嗯。”  沈念晖:“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我是那种随随便便跟人上床然后给他一点好处打发掉他的人吗?!”  楚越:“嗯。啊?……不是。”  沈念晖气愤地叫喊:“你根本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但是有一个人比他叫得更响——那个人就站在我旁边。  楚凌,你稍微把持一下好不好,莽莽撞撞冒冒失失总归要出岔子。你的心思,我怎么不知道。楚越与你是亲兄弟,原该不等沈念晖上门就告与你才是;但只如今他又要拍戏又要应付拉拉杂杂,一时想不到是有的。我们如今来找你哥哥,片场的事又都不大知道,况且外面看着娱乐圈虽是烈烈轰轰,不知大有大的难处,说给人也未必信。我们既大远的来了,见楚越平平安安啥事没有,就已是极好,也不算空跑一趟……咦,楚凌人呢?  人呢人呢?!这娃又丢下我一个人冲出去了……  楚凌情绪激动,在卧室里又跳又叫:“这不是真的!!”  不是蒸的难道是煮的。  “哥哥是我一个人的!!”  人家沈念晖都成熟饭了你生米还没下锅呢。  “哥哥,你说你一点都不喜欢他,说啊说啊!!”  傻孩子,你哥哥被你折腾死了。  “沈念晖,不要以为你是大明星就能为所欲为,我不会放过你的!!”  楚越夹在沈念晖和弟弟中间,左右为难,模样儿怪惹人心疼。  “哥哥只能和我一个人做 爱!!”楚凌一锤定音。  ……为毛连这句都出来了。  娱乐圈,果然是个混乱的地方……我趴在浴室门上感慨。  话唠受罗曼史8  低气压,又名钱钱钱,又名老黄瓜刷绿漆,又名余毅。  有钱了不起吗。长得好看……也没啥了不起。我没有嫉妒,真的。  余毅平常很忙,不是出去开会就是坐在寝室的电脑前签大叠大叠的文件,可是上课、温书、作业、复习他一样也不能少,通常我和楚凌都睡下了余毅的灯还亮着。  唔,有钱人的生活也挺辛苦。余毅不是独子,要继承家业要面对兄弟倾轧,要争地盘要把权,表面融和祥乐背地激流暗涌,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光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维持着那张冰山脸就够累的。  开学两个多月了,我和他的交集屈指可数,两个吻,一个果盘,一件小熊睡衣,再无其他。我经常抱着阿七窝在被子里,自上而下地看着坐在真皮转椅上的他,通常只是一个冷漠的背影,被电脑屏幕的幽蓝光线包裹。  大概这人于我而言只是个打酱油的,擦肩而过,人海两茫茫。  狐狸公子从龙蟠山回来,他管辖的属地新添了两头小狐狸,笑得嘴快咧到耳朵根上了。  你乐呵个啥劲,又不是你儿子。  楚凌看见狐狸公子还很高兴地问他有没有带土特产回来,我估计那什么山除了土就没别的玩意儿,下次让他给你抓两把回来,真真土特产。  沈念晖那部炒得火热的戏终于开播,万众瞩目,第一集收视飙高,稳坐同时段收视率之首。  寝室里没有电视,楚凌从网络下载以后带回来看,边看边骂。  这娃绝对公报私仇,沈念晖抢了他哥哥,他咒沈念晖泄愤。通常一集看两遍,第一遍找沈念晖的茬,第二遍把楚越的戏份挑出来重点观看,连狐狸公子都摇着扇子好奇地凑上去。  楚凌晚上收到楚越短信,说他在沈念晖的MV里演一个独自抚养孩子的离婚男人。  楚凌这囧娃也不管他哥说什么就一个电话打过去呜里哇啦地一通说,大意是沈念晖不是什么好男人他只是贪图你身体根本不是真心的你连话都不要跟他说把他当不存在哥哥只要跟我在一起就好了哥哥只许喜欢我一个人!  你也不怕一口气憋死。  隔壁寝室也是个神奇的空间,我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狐狸公子。  少年A一袭素衣,绣着阴阳八卦图,手腕一串佛珠,站在寝室门前探着脑袋朝里张望,“狐狸呢?我刚才还见他往这儿来着,冬天快到了,我正缺一件大衣,狐狸皮应该不错。”  少年A褐发金眸,眼波流转,似要挑起夜色芳华,好一双能将人吸进去的双眸。  我爬上天台,那畜生肚子吃得溜圆正眯着眼睛晒太阳。  喂。有人要扒你的皮做大衣。但是我想吧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  “所以你打算怎样?”狐狸公子缓缓地抬眼,态似慵懒,眼眸却精光四射,阵阵寒气直逼而来。  ……你继续晒着我下楼去了。  狐狸公子眉梢一挑,“啪”一掌拍住我半边裤脚,沉声道:“谁要扒我的皮?”  其实这个时候我是想笑的,因为他这么正经地跟我讨论扒皮的问题。但是我拼命忍住了,毕竟他是肉食性动物,虽然我吃的肉不比他少。  是少年A。  “哦”,狐狸公子冷笑一下,“原来是那个阴阳眼。”  阴阳眼君也是个囧娃,他的书桌上放的都是《高上玉皇本行集经》《元始上真众仙记》《真灵位业图》《太平经》之类的书,那你来X大读个毛外语系啊?!  “因为我想和国外的灵体交流。”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你和狐狸公子一样是来这里打酱油的。  通灵也分好几个级别,有仅能感受到灵体的,也有能看得见听得到的,阴阳眼君不仅能看到听到还能直接和灵体交流,据他说这是家族遗传。  这囧娃居然还养了幽灵做宠物!鬼啊啊啊——  “喊什么喊”,他狠狠瞪我一眼,“我们家饭团又可爱又听话。”  居然还给鬼起名字!妈呀呀呀——  阴阳眼君一副“不跟你这没见过世面的计较”的表情,对着左侧肩膀亲昵地说:“饭团,我们去吃饭咯!”  可在我看来他根本就是对着一团空气说话啊啊啊——  我几乎要神经衰弱。  狐狸公子晃着他的破折扇,束发的金色丝帛一飘一飘,步步生莲款款而至,似乎很欣赏我一脸崩溃的表情,“呵呵,谁让你想着扒我的皮。”  难道你让我去扒余毅的。  “我修炼千年化作人形,略通仙术,鬼妖见得不少,那个叫饭团的小鬼一直趴在阴阳眼的左肩上,毛绒绒一团,是挺可爱。”  再可爱也是人鬼殊途好不好!  沈念晖的那部戏播到一半的时候,作为小配角的楚越居然有走红的趋势。  真诡异。连楚凌都一副囧脸盯着网上为楚越而组建的后援会页面。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楚凌抱头痛苦地哀嚎:“我一点也不希望哥哥出名!”  省省吧。这种事情早应该上香,现在喊有个毛用。  楚越饰演的小角色没多少镜头,三集加起来能有十分钟就不错了,但是形象塑造异常丰满,一个表情一个小动作都萌点满载。尤其是第十集快结束的时候,楚越将失恋喝醉的男主角沈念晖送回家,结果被醉酒的沈念晖当成前女友而压在床上强吻的一段更是触动了屏幕前无数少女和阿姨们的充满鸡血的小神经,这段仅有三分多钟的视频被疯狂地转载、截图,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分析,一个表情一个表情地研究,连前九集楚凌与沈念晖为数不多的对手戏也被一一挖出来,从台词到场景到服装到配饰,大有不掘出奸情誓不罢手的气势。  与此同时,沈念晖的新专辑也开始上架发行,主打歌曲的MV在个大电视台黄金时段播放,充满鸡血的少女和阿姨们亢奋了。  ——我就知道这两个人一定有问题!!一起拍吻戏,一起演MV!!  ——好吧,我认真了,怎么看都是红果果的JQ啊口胡!!  ——楚越那个小腰板小身段,不压他压谁><  ——独自抚养孩子的已婚男人,萌坏我鸟!  ——父子父子,一定是年下……  ——不要父子,要沈楚!!请一定要是沈楚啊啊啊——  ——只有我萌了沈念晖和儿子么……迎风流泪……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楚越就是那禁欲系人妻受啊!【喂  楚凌眼泪汪汪地抱着我。这娃可怜见的。  “沈念晖是故意的!”  “他一定有阴谋!”  “为什么哥哥会被那个混蛋强吻!”  “哥哥是我一个人的!”  ……我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我想告诉你这部戏接下来的几集楚越的戏份会增加。他和沈念晖的对手戏也会增加。这还是你向助理男要求来的。……我到底要不要说。  楚越一边叫骂一边控诉,恨不能揪着沈念晖拔毛。  我还是不要说好了,不然连自己身上的毛都保不住。  话唠受罗曼史9  我急死了我要说隔壁寝室。  阴阳眼君眼睛像波斯猫一样又圆又大,还能看见另一个世界里的人和物,可他居然高度近视……这个世界真神奇。  他每天都戴隐形眼镜上课,咖啡色的,将金眸遮住。但是这娃经常丢隐形眼镜,平均两个星期丢一副。每回眼镜一找不到了就急吼吼地发动我们两个宿舍帮他找。  不是我说你,既然知道这种东西容易丢就该格外小心,平常不用就老老实实在盒里搁着,拿出来用捏牢了赶紧往眼睛里头放。你这娃看上去挺精明的咋做事都没个准头,上一秒还乐颠颠下一秒就鬼哭狼嚎,我们都被你折腾死,七个人趴在地上毛虫似的帮你找,其他寝室都以为我们魔障了吓得不敢来串门。以后工作谁敢委以你重任,今天办公室钥匙不见了明天材料报表弄没了,不丢工作就算万幸升迁是一辈子也别指望。你说你这样咋能挣钱?挣不了钱咋娶媳妇?娶不了媳妇咋生娃?生不了娃咋来一堆小阴阳眼?!  狐狸公子老惨了,不晓得被阴阳眼用佛珠还是八卦还是灵力施了法术,趴在地上抬不了身子。  阴阳眼像拍大狗一样拍拍他脑袋,使唤他嗅来嗅去,还说:“你到底闻到我隐形眼睛没啊?!”气得狐狸公子摔了折扇就要跟他拼命。  少年B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以前也是名门望族。  之所以说“以前”,因为他们家族已经衰败,源于97年那场始于泰国、后迅速波及整个世界的东南亚金融危机。金融海啸带来的公司市值缩水,所持股票价值下跌和债务日益增多,做空汽车公司股票失手更加重了家族债务危机。  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难处。要撑面子要保底子,外汇即期市场、远期市场、货币市场、资本市场、衍生市场环环相扣,节节锁定,牵一发而动全身。金融市场的回报迅速,惩罚更迅速,家族产业愈大风险愈大,海啸一来,立马掉头都赶不及。  可小少爷毕竟还是小少爷,生得唇红齿白弱柳扶风,脾气也是少爷脾气架子也是少爷架子,到现在连鞋带都不会系。  说到小少爷就不得不提睡小少爷旁边的小舒老师,他现在算是小少爷的半个保姆,替小少爷泡咖啡洗衣服打领带,在发生一系列惨剧之后又承担了微波炉电烤箱不粘锅等大功率电器的使用。  小舒老师其实算不上老师,大学毕业以后就留校做了助教,比余毅大不了几岁,脾气好得要死,在学生里很受欢迎。他毕业没多久,为了省钱才住学生公寓,很照顾别人,绝对是那种在寝室突击搜查的时候会替学生藏成人杂志和各类违禁物品的人。虽然成绩好得从小学一路保送到大学,平常却有点天然呆,很喜欢吃糖,完全没有“我已经步入社会了啊”这种自觉,真让他离了学校估计他比弃犬还可怜兮兮。  没有比小舒老师更适合学校的人了。  他这样的人也只能呆在学校这样单纯的地方,每天傻乎乎地上课,傻乎乎地改作业,傻乎乎地相信学生种种缺席的理由,傻乎乎地吃学生们递过来的各种糖果巧克力。  阴阳眼养的宠物有肥胖的趋势,他急急找我来商量对策。  有毛好商量的啊我又看不见它!  “我能让你看见!”  我才不要大白天见鬼!  “肥胖已经成为人类的隐性杀手!”  你养的这玩意儿是鬼鬼鬼好不好!  “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让你恶!鬼!缠!身!!”  ……我一定让饭团成功瘦身绝不反弹。  “嗯,我让你看看它长什么样。”  我依着阴阳眼的指示站到镜子前,他在我身边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原本光洁的镜面浮出一层水雾般渐渐模糊。我只能隐约瞧见两个站立的人影,半晌水雾一点一点散去,镜面再次变得光洁平滑,唯一与先前不同的是,阴阳眼的左肩上多了个圆滚滚毛绒绒的肉球儿。  它趴在阴阳眼身上,小脑袋一垂一垂地打瞌睡,脸颊浮着两块红晕,像梦见什么好吃的似的,肉嘟嘟的小嘴吧唧吧唧,挂下小小一串口水。  阴阳眼戳戳它圆滚滚的身子,“饭团,起床啦。”  它胖乎乎的身子挪了挪窝儿,仍旧呼呼地睡。  阴阳眼叹口气,“饭团,吃饭啦。”  饭团粉红色的小鼻子动了动,睁开水汪汪湿漉漉的眼睛,小爪子在身下的布料上扒拉两下,迷茫地望向镜面。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我萌了。  说几件他们寝室的囧事。  阴阳眼昨天用护理液洗隐形眼镜的时候不小心冲掉一只,气得他把另外一只也扔进水池,冲到下水道里去了。  小少爷居然被包养了啊啊啊——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这么有料的八卦我们留到以后再说。  小舒老师家事万能,温和贤惠,比楚越还人妻受,他居然是有男人的人——这么有料的八卦我们也留到以后再说。  少年D是隔壁寝室唯一的正常人,正常到比起其他几位来存在感近乎为零,我和他互相握手并致以亲切的问候,稍后双方举行了会谈,会谈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下进行,在多方面达成了共识。  楚凌这囧娃又动起进娱乐圈的小心思了。  还不是沈念晖这倒霉催的。他是大明星,有事没事都天天上新闻,海报跟不要钱似的满街贴,拔根汗毛都比我们小老百姓腰还粗,楚凌心里能不别扭吗。  网上的声音又一边倒地支持沈楚,合成照片与自制MV满天飞,连楚越刚入行时候演的路人甲角色都被拿来做MV素材。楚凌却不过是个有点漂亮的孩子罢了,无论如何争不过沈念晖,只能凭借弟弟的身份硬缠着哥哥,不让哥哥和姓沈的有独处机会。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楚凌打电话给助理男,哇里哇啦说了一通,主旨清晰,语速飞快,骈散结合,中心思想概括如下:我、要、拍、戏!  助理男挺可怜的,被这娃缠上,估计得做好几天噩梦。当个助理本来就不容易,事无巨细都得亲自过问,端茶送水订盒饭买宵夜拿拖鞋捡报纸隔三岔五就挨骂不是成了出气筒就是被炮灰掉,又遇上楚凌这种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的囧娃,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助理男被折磨得不轻,估摸着已经屈服于楚凌的淫威之下,因为我听见楚凌满意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楚凌,你简直就是人间兵器。  狐狸公子曾在大街上被人认为成是汉服爱好者,还拉着他要合照。  活该,谁叫你穿得那么风骚。折扇、束发的丝带、玉簪塞了满满两个抽屉,十一月份凉风嗖嗖的还要摇着破扇子装风流。  啊我一定要捂牢自己的嘴千万不能说出来因为冬天快到了肉食性动物会胃口大开补充热量增强体力对抗寒冬,我一个小弯男还没谈过一次恋爱做过一次爱楚凌这囧娃和他哥哥的狗血剧还没演完隔壁寝室的爱恨情仇还没八完我绝不能就这么挂了!  “……”狐狸公子瞪着我,空气中一股暗流涌动。  莫非这家伙有读心术?下次一定要好好问问阴阳眼,不然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余毅出差去了外地,数周未归。嫁给他肯定超惨,人生轨迹会变成:独守空房—>寂寞如雪—>外遇出轨—>曲终人散,悲剧啊!  我躺在床上替余毅的婚姻生活展开脑内小剧场,正上演得如火如荼,矛盾冲突达到顶点,手机突然响起来,显示收到新信息。  我打开短信,心没来由地一跳。余毅发的,只有短短四个字。  我、想、你、了。  ……万籁俱寂。  时间像一抹流泉,被山野岩石松松地挽住,放满了脚步安静地流淌。  我回复给他三个字:我、饿、了。  余毅:气氛都被你破坏了。  我、困、了。  余毅: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  我、没、钱、了。  余毅:……  话唠受罗曼史10  助理男开着奔驰来学校接楚越。楚越打扮一新推开门准备下楼,我拦住他。  你为毛要打扮成这德行?  “不行吗?!”  难道现在男人打扮都流行一半淫 荡一半天真?!  “不好吗?!”  娱乐圈……果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我挥手放他下楼,门未合上,阴阳眼就带着饭团来找我。  可我真的不想让他减肥啊啊啊——你看它现在肉肉的多可爱!简直就是会走路的萌要素!  饭团伸出左爪和右爪两根小小的指头对在一起,湿漉漉的眼睛透着可怜,啜嗫着说:“我饿。”  我抓起钱包下楼买零食。  阴阳眼在我背后恶狠狠地念:“恶、鬼、缠、身。”  我硬生生把脚收回来。他是不是打算用这四个字控制我一辈子……  出于无奈,我替饭团买了小松鼠专用玩具,就是一个圆环可以爬进去撒丫子跑圆环就不停地转的那种。  这种玩具设计巧妙,虐点萌点泪点兼备,小爪子蹭的时候,踩不稳摔跤的时候,受惊吓一跳的时候,肉肉的小身体扭动的时候,小菊花暴露出来的时候,嗷嗷!  我和阴阳眼泪光闪闪地把饭团放进玩具里去。  小饭团在四道幽绿幽绿目光的注视下,一哭一啼地玩玩具。  来说说小舒老师和他男人吧。我争取用最简洁的语言把这个纠结的故事表达出来。  首先,大家要明确一个认识:他男人根本就是个花心大少!!啊终于说出来了好舒爽,我接着讲这个虐心小故事吧。  花心大少是小舒老师以前的学生,家世一流,有钱有权,霸道强势,占有欲和性欲可与世界之巅比高。  小舒老师一开始以为花心大少是个缺爱的娃,父母成天飞来飞去没时间管小孩,就照顾欲大爆发,结果照顾着照顾着就照顾到床上去了。小舒老师本来没有和学生谈恋爱的心思,但是做着做着就爱了实在是身不由己,他钱包里现在还放着花心大少的照片。  花心大少根本就是个渣攻,身边莺莺燕燕无数,换女人比换袜子还勤快,但小舒老师就是爱他,放不开手,白白弄一身伤心。好几次都对这种没有结果的爱绝望了,想狠心断掉,但是花心大少一个电话打过来小舒老师还是老老实实地跟他去宾馆开房。  去毛啊去,有骨气一点好不好!去了又能怎样,还不是光做 爱不说话,花心大少根本就是下半身动物,小舒老师估摸着到现在都不晓得温存是什么感觉。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为毛要一棵树上吊死,你缺心眼吗?!  “我爱他。”  ……我败了。这种男人根本就是渣渣渣渣渣!有毛好爱的啊!阴阳眼更冲动,要不是小舒老师死命拦着,他早把花心大少打包送地府了。  少年D,隔壁寝室唯一的正常人,最近非常郁闷。  这娃长得很有异国情调,是那种适合在沙滩山裸身晒太阳再被美男涂油大献殷勤的人。但是不知为啥,这几天不停地被人在路上拦下来问:“同学请问厕所在哪里?”  第一天,“同学请问厕所在哪里?”  第二天,“同学请问厕所在哪里?”  第三天,“同学请问厕所在哪里?”  第四天,小D眼泪汪汪地抱着我质问:“苍天在上,难道我长了一张厕所脸?!”  我去大型超市的熟食区替狐狸公子买烧鸡,结果去晚了,烧鸡卖完了。储备粮余毅出差去了外地。我咬咬牙,买了只火鸡。  现在超市卖一种罐头肉,开罐即食,方便美味。我还是囤积一些此类产品在寝室比较好,防止哪天狐狸公子得了闲要尝点零嘴我还能以肉罐头做掩护争取逃跑时间。  其实这老畜生挺有小资情调的,听听曲儿吟吟诗品品茶,紫檀香,柔靡音,朦胧烟月,蜩鸣荷香。  寝室门下塞了两张小广告,提供各种兼职服务,广告词激情四溢,XXX,我的舞台我精彩!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楚凌就切金断玉般开口:“我正在用精油蒸脸别跟我说话。”  ……你要是红了绝对比沈念晖还大牌。  “别提这件事了谁提我跟谁急!”  咋啦。小心肝别气,让爷抱抱。爷赏你银子。来,给爷笑一个。  “助理男不让我进娱乐圈!”  ……助理男你太勇敢了。好样的。  “不就是个小助理吗说了那么多大道理,我通通不要听!!”  我觉得助理男是真心为你好,你别因为逆着你的意了就生他气。他在娱乐圈呆那么久见了多少人遇上多少污七八糟的事,想问题肯定比咱们透彻,不让你去是有原因的。你别看圈子表面光鲜就急着往里冲,当心被拆吃入腹哭都来不及。娱乐圈缺漂亮小男生吗?你有家世有背景吗?你以为沈念晖白手起家两三年红起来的吗?你哥哥费那么多心思保护你是让你糟践的吗?!  “可是我比不过沈念晖,哥哥会被他抢走的!!”  傻孩子。爱这种东西又不是玩具,撰在手里就是自己的。  楚凌苦着脸趴在我怀里,“最近有一个主持节目,我想去试镜。”  你哥哥知道了会骂你。  “管不了那么多了。”  唉,挺聪明一个娃,现在全乱了套。  “我买了一件贴身皮衣。”  爷我不想看。  “我穿上给你瞧瞧。”  ……好。  余毅风尘仆仆,出差归来。我梳洗打扮,恭迎圣驾。  楚凌掩嘴儿笑:“你那点子心思。”  我咋啦。他老黄瓜刷绿漆,有钱了不起啊。  “你就这么几句”,楚凌劈里啪啦地翻杂志,“我听都听烦了。”  余毅放下公文包,换上可笑的小熊居家服,雷打不动地坐在电脑前面。  我抱着阿七蜷缩在被窝里,远远地看着他。  楚凌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叹口气把头低下去。  沈念晖的戏大受好评,DVD也进入预定期,这些日子都忙着在电视台做宣传。  沈大牌不难请,要求只有一个:让楚越坐在他旁边。  媒体总是喜欢捕风捉影的。经济公司并不反对这种行为,更不会制止,双赢的事很少有人不愿意做。明星和媒体是互利共生的,并非站在两个对立面上,你给我点甜头,我给你个台阶,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公众人物会持续收获来自大众的追捧与关注,而这类关注并不一定都是由衷的,也有着揭密、窥视的娱乐心理。杂志要迎合大众需求,要拿名人进行商业炒作,要培养FANS获得广泛的社会效益,明星也有义务为大众提供话题和“视觉阅读”。  沈念晖是老手,应对媒体手段眼花缭乱,玩fans亦是棋高一着,相比之下楚越只是安静地坐着,没有话题没有爆点也不够红,但是竟然分去了沈念晖四分注意力,不能怪媒体大做文章。  几轮关于感情问题的轰炸下来,脸皮薄的楚越有点吃不住,表情尴尬地想走。沈念晖一把将他按住,继续游刃有余地回答记者们各种尖刻的提问。  突然不知怎的一个念头冲入楚越的脑海,令他全身骤然发冷。  沈念晖在利用他。利用他制造话题。  他一直安安静静地演戏,都是小角色,不出名,亦不致遭人嫉恨。他平凡,平凡到连负面新闻都不曾有一条。  沈念晖和他传绯闻,百利而无一害。即使触怒了粉丝,或者玩腻了这场炒作,沈念晖和经济公司也可将罪名全然推去。  他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已经耗尽了利用价值。  丢弃,不会带来任何损失。  亏他还傻傻地,相信那个男人。  话唠受罗曼史11  最近情伤的人有两个。一个小舒老师,一个楚越。楚凌这囧娃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先说小舒老师吧。  我一直觉得花心大少就是个孩子,幼稚,没玩够,虽然他的家庭背景和环境迫使他早熟,但于感情上来说,连初学者都算不上。他要的是征服的快感,是在床上占据上风,是男人最原始的进攻性和主动性。  小舒老师你对他好有个毛用!你对他越好他回报得越少,越不把你看得重要。他今天陪模特狂欢明天和女星上床,几时把你那些天冷加衣少食油腻的小短信放在眼里!这种人活该精尽人亡,你喜欢他个毛!  楚凌变好看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愈发妩媚勾人,要是没做足心理准备,我能愣愣地看好久。  有一次聚餐的时候我说自己喜欢泡澡,但是寝室没有浴缸。结果第二天就有一个浴缸空降到两个寝室共用的浴室里。  一看外形就知道是牌子货,每一个弧度都符合人体工学设计,底座四角镀金,细节处精雕细琢,高贵奢华,价格不菲。优雅不凡的浴缸和廉价的学生公寓浴室格格不入,我进去的时候光着身子哈哈哈笑了很久……  后来楚凌告诉我浴缸是余毅买的。我刚准备开口楚凌就说:“老黄瓜刷绿漆。切,有钱了不起啊!”  这家伙上辈子绝对是我肚里的蛔虫。但是我很喜欢那个浴缸,每回都泡得不想起。不知道大学毕业了是不是能把它搬回自己家里。  楚凌鄙夷地瞧了我一眼,大意是:你就这点出息。  周末的时候我和楚凌坐公交去看楚越。  楚越正坐在窗边听CD,一边听一边出神,思绪飘向未知的远方。  楚凌快步走上去“啪”地一声就把CD掐了,还叫:“不许听沈念晖的歌!”  你这娃冲动的。冲动是魔鬼,魔鬼!  楚越却浑然未觉,仍旧维持着原有坐姿,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楚凌嘟囔了句:“那个男人有什么好,他只是贪图哥哥的身体而已。”  楚越抬起头来,在夕阳里寂寞地笑了一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表情的楚越,心没来由地一抽。  楚凌拆了一包零食,自己扔进嘴里一个,又蹭到楚越怀里喂给他一个。楚越伸手揽住弟弟,亲昵地从他手里咬过零食,还舔了舔楚凌的手心。  赏心悦目的画面。  如果楚越和楚凌在一起我绝对没有意见,相似的容貌,高度的默契,亲昵无间,温和稳重和灵动活泼绝妙地互补。漂亮聪明的楚凌哪方面比不过那头凶巴巴的阿拉斯加雪橇犬?!我支持楚楚,沈念晖炮灰掉吧。  楚凌在哥哥怀里不安分地扭动,还企图伸出手去够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楚越替他把后脑勺翘起的头发抚平,突然说:“我跟沈念晖分手了。”  楚凌一愣。  这囧娃,平常咋咋呼呼的,一到紧要关头就呆了。  楚凌反应过来,连声叫:“哥哥,好哥哥!”兴奋得恨不能跳起来。  喂你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好不好,傻子都能看出是何居心。  “我就知道沈念晖不是什么好东西,哥哥跟他分手再好不过了!”  楚越苦笑,瘦削的肩头在衬衫下勾勒出蜿蜒的线条,“我想重新找份工作,不想再呆在娱乐圈了。”声音很平静,只在尾音有丝不容易被察觉的颤抖。  我和楚凌坐车回到公寓,狐狸公子和余毅都不在。整个下午都没有计划,我坐在书桌前发呆,突然瞥见前些日子塞进门缝下的那张提供各种兼职服务的小广告。  上面提供的兼职大多工期短,易上手,时间调配灵活,像网游推广,饼干促销之类。楚凌凑到我旁边,“卡通角色扮演?这个好像很有意思,就是穿上动物衣服蹦蹦跳跳对吧!”  你以为容易啊,那也要培训的,衣服又厚又重,头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光站着就够累,别说还要跳啊扭啊摆姿势。你个娃娃怎么把什么事都想得这么容易,进娱乐圈也是,拍戏也是,和沈念晖抢你哥哥也是,动动脑子好不好!娱乐圈又不是勾栏院,你以为会上床就能吃得开?!  尽管这么说着,我和楚凌还是接了游乐场卡通角色扮演的工作,我是汤姆他是杰瑞。  儿时对《猫和老鼠》迷恋到不行,那时候动画片少,电脑更不是普通家庭能拥有的,每天最开心的就是晚上守在电视机前等那两个活宝,你追我赶,打打闹闹,花样百出,日子缺少了谁都不再精彩。而且我一直觉得杰瑞是S,汤姆是M,还是那种嘴上喊疼不要了其实心里爽得要死巴不得再被奴役凌虐加羞辱的那种M。  唔,童年的美好回忆感好像被我破坏掉了。  楚凌:“你现在才发觉吗……”  今天天气格外好,天色蓝得纯净可爱,温暖的阳光洒在摩天轮上,五彩的气球在游乐场上空飘荡,到处都充满了欢乐的笑声。我和楚凌换好衣服,站在高大的摩天轮下招揽游客,顺便娱乐正在排队的人群。  楚凌本身就人来疯,顶个鼠脑袋也照疯不误,身体晃得像跳桑巴,还很high地要跟小朋友拍照,小朋友都被你吓死了。  我藏在汤姆身体里,表情被猫脑袋掩盖,动作愈发大胆挑逗,感觉好像M之神附体,还抱住杰瑞蹭了两下。楚凌不甘示弱,立即把豆腐吃回来,从上摸到下从左摸到右,恨不能把我当成钢管跳艳舞。  旁边的女孩子已经开始躁动,小小的声音在排队的人群中蔓延。  “我就说汤姆和杰瑞有奸情!”  “杰瑞女王攻攻攻!”  “不枉我喜欢这么多年今天看到3D的我圆满鸟——”  我和楚凌high到中午都精疲力竭,娱乐别人也不是什么容易差事,这囧娃还要进娱乐圈,还要唱歌拍戏,一个上午都能把你累趴下别说在这个圈子里工作一辈子。  我替你买饮料去,你要喝啥?  “一起吧。”楚凌掏出钱包。  我们在游乐场的饮料亭买了苹果汁和咖啡,坐在不远处的蘑菇座椅上休息。楚凌这娃东张张西望望,还指着天上的气球要我看。  看毛啊看。  “喂,你看你看那是谁!”  你有完没完。  “花心大少啊!他旁边的那个女人是谁!!”  小舒老师可怜见的,花心大少又换女人了。  温和善良的小舒老师一定渴望和恋人一起吃饭,一起玩游乐园,一起散步,一起闲话家常,一起相拥着睡去吧,简单的生活简单的爱,却没有人能够给他。信任换来背叛,用情换来绝情,真心人换来个负心人,我替他不值。单纯的、从未深入地接触过社会的小舒老师,却在这个男人身上受到那么多的伤害和痛苦。那个老实备课、老实改作业的男人,偶尔被学生捉弄也不会生气,只是摸不着头脑地站着,接过学生递来的糖果就立刻笑逐颜开,开心地塞到嘴里咀嚼。这样一个男人,还轮不到花心大少来伤害!  我暗暗握拳。  楚越要退出娱乐圈的事着实让楚凌消停了一阵。  这娃本来哭着喊着要往泥淖里摔,还死缠着助理男不放。现在哥哥已经跟姓沈的分了手,他也没有了先前的忧虑,心情顿时轻松起来,也不整天寻思着拍戏的事了。  楚越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一直呆在家里,换了手机号,想转换下心情。楚凌晚上经常去他哥哥那里,不回寝室睡。  我痛苦地抱头。  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房间里除了我只剩狐狸公子和余毅,让我一个人如何应对!  我抱着阿七准备朝床上爬,余毅突然拉住我。  他穿着小熊居家服,有些犹豫地开口。  “浴缸,已经刷过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泡澡?”  话唠受罗曼史12  余毅很神奇地邀我和他一起泡澡。我也很神奇地答应了。我到底在干啥……  楚凌不在,狐狸公子正趴在天台上晒月亮,寝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安静得要命。  我、我紧张个毛啊,不就是泡澡吗?!  余毅打开花洒,朝浴缸里注水,然后背对着我开始脱衣服。温热的蒸汽袅娜地上升,他的身体一点一点被弥漫的气体包裹,我却能清晰地看见他结实的肌肉,平坦的小腹,小腹下的……我屏住呼吸。  那个东西的尺寸也……太大了吧?!我眼泪汪汪,同样是男人,为毛差距就那么大呢……  老天不公。天妒英才。  我悲愤地望向天花板,咬牙切齿地解开衣服扣子。  余毅已经脱光,伸手测试一下水温,抬腿跨入浴缸内,水面剧烈地起伏上升,又迅速归于平静。他仰躺在光洁的浴缸表面上,如刀刻的五官多了些柔和,神色慵懒,头发微湿,发梢的水珠在灯光的照射下耀眼无比。  高贵的浴缸高贵的人,优雅的狮首雕刻优雅的神情,多么和谐的画面。  我光溜溜地站在外面。  他睁开眼,淡淡地开口:“坐进来。”  我跨入浴缸内,水面小幅度地向上升了一点点。对不起,和谐的画面被我破坏掉了。  余毅张开双腿搭在浴缸左右边缘,我拘谨地和他对坐,他的那个部位大剌剌地呈现在我面前。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僵硬到了极点。这根本是灵与肉的双重折磨,我是精虫上脑才会答应他一起泡澡这种莫名其妙的邀请!而且我是弯弯弯的啊!虽然以前有和楚凌一起泡过,但楚凌这囧娃不是我的茶,完全没有任何杀伤力啊——现在眼前这一个实在很对我胃口虽然平时冷冷得一副冰山样儿但我弯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发泄我怕我会饥不择食如果身体有反应怎么办要是被余毅发现了我绝对二话不说立即转学!  余毅在一片雾气中开口:“抬起头来。”  你叫我抬我就抬啊,那我不是很没面子。就算勾栏院也没有嫖客叫抬头小倌就乖乖照做的道理。不抬。  余毅叹口气,拿起毛巾,“我想帮你擦把脸,你看你一头的汗。”  我被他像按住小兽一样按住脑袋擦脸。后来他又顺其自然地替我擦了背。  “放松些,别绷那么紧,你是在泡澡。”  你以为我愿意吗。  “把脚伸过来,我替你揉揉。”  为毛对我这么好。他宽大的手掌握住我已经被热水浸泡得泛红的脚,力道适度地揉捏,不时轻轻搔刮,有点痒,更多的是舒服。我的脸快要烧起来,赶紧一点点向下沉,争取把脸埋到水面以下。  但是余毅没有给我机会,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宽阔的胸膛贴在后背上,嘴唇就在耳边。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一点一点挑逗着已经不能再受任何刺激的神经。  “我和哥哥很小就跟着父亲学习经商,去分公司视察,去外地或者外国谈业务,很少有时间去学校上课。我的大部分课程都在家里完成,所以没有同龄朋友,也从来没有机会去交朋友。”  哦。为啥你突然说起这些事。  “我和哥哥一直按照父亲的计划成长,被要求这去做这样或那样的事,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因为那么多双眼睛在看,不知有多少人等待我们出错,每一天都辛苦漫长。”  哦,有钱人的难处。  可是那些没钱的人呢?你如何知道他们的生活不如你那般辛苦漫长?每个人都把自己想象成最痛苦的遭受最多不公的,哀嚎抱怨,发生在别人身上都是小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变得了不得。生活中一天没有爆点就觉得人生无聊灰暗,遇到一点点挫折就觉得霉运不绝,把时间和精力都花在自我纠结上,简直就是不以为耻的废物点心。比起那些饥饿贫困到活不下去的人,那些在战火中挣扎求生的人,那些饱受病痛折磨的人,你那并不算崎岖的人生历程究竟有什么可痛苦?!  敛财的时候没见你手软,这会子反倒玻璃心起来。  我生气地从浴缸里站起身,准备拿毛巾擦干身体出门。余毅一把拉住我,“我说这些并不是在抱怨,只想告诉你我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嗯。我知道。所以呢。  “所以……我们要不要交往试试看?”  阴阳眼君的金色眸子很漂亮,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似的,但他说那是虹膜异色症。  据说有这种症状的人是近亲繁衍的后代,而且往往是性情不定、很危险的人。我对此深信不疑。他动不动就用“恶鬼缠身”四个字吓唬我,还使唤我替他买盒饭、洗衣服、倒垃圾,最近又将魔爪伸向了阿七。  “嘿嘿,小模样儿怪漂亮,爷我会好好疼你的。”  我蹭蹭两下爬上床把阿七抱在怀里。阿七表怕,我不会把你交给这个禽兽的!  “啧啧,你这是什么话。”阴阳眼抬了抬下颚,“想爬上我的床的男人多了去,睡他是瞧得起他。”  阿七软绵绵地蜷缩在我怀里,有丝恐惧有丝惊慌,攀紧了我的脖子不撒手,更不敢扭头去看阴阳眼。我深深地注视着他,用人生最饱满的热情。  阿七,我会保护你,永远。  阴阳眼有些脱力,“一个抱枕而已,你……没有必要吧……”  不行吗。  阴阳眼诡异地看我一眼,“……不打扰你们了,请继续……”说完像看到怪物一样立即逃离现场。  我终于保住了阿七的小菊花,可喜可贺。  花心大少又发来短信叫小舒老师去宾馆找他。  不许去!  “可是……”  可是个毛!你以为纵容他,什么都依着他,就能挽回你们的关系吗?!花心大少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任何一段感情,根本不知忠诚和专一为何物,你在这里惶恐痛苦,畏畏缩缩,他却逍遥快活,拿你的真心当筹码。是你的纵容和依赖助长了他的气焰,让他零付出就得到收获,从未思考自己行为的性质,只觉得你为他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才会愈发轻视你的价值。真正让花心大少肆无忌惮一次次侵略到感情最后的底线的人难道不是你自己吗?!有点骨气好不好,你没他活不下去吗?从这一秒开始,不许答应他任何事情!!  对不起我冲动了。反正,不许去。  小舒老师拿着手机坐立难安,要不是阴阳眼拦着他早冲出去了。我把手机拿过来塞到饭团肉嘟嘟的小爪子里,省得他多想。饭团瞅瞅亮晶晶的屏幕,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触了一触,见没危险,又吧唧咬一口。  此时手机突然震动,把饭团吓得一蹦三尺高,赶紧哧溜一声连滚带爬逃回阴阳眼左肩上,死死搂着他脖子,小尾巴瑟瑟发抖。  花心大少发来短信:怎么不回复我?  没人睬他。  唯一想睬的那个人被阴阳眼压在床上挠痒痒,一边笑一边叫,理智近乎崩溃,连好汉饶命都说不完整了。  五分钟后——花心大少:说话啊!你到底来不来,我已经在房间等你很久了!  两分钟后——花心大少:我可没那么多耐心,你再不来我就换人!  一分钟后——花心大少:你究竟在搞什么,快回我短信!!  我拿起手机飞快地按键,很快打好“分手”两个字。  小舒老师用残存的理智支撑起已经被阴阳眼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肉体,朝我喊:“不要——”  晚了,短信早发出去了。  我用手机的录音功能将那句痛苦(分手短信)与欢愉(被挠痒痒笑到不行)兼具的“不要”录进去,对阴阳眼竖起大拇指,含义如下:孩子,干得好!  话唠受罗曼史13  狐狸公子要修仙,还要遭天劫。……我们果然是两个世界的生物。  那你为毛要来X大念书?  狐狸公子头束紫金冠,身披紫貂外敞,握着翠生生的碧玉折扇,朝我勾起嘴角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你好大牌。还没成仙就拽得二五八万真让你修成了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  神仙谱系大致上形成以三清、玉皇和四御为首的主神队伍,下属有各类仙真、神司的庞大体系。玉清圣境,上清真境和太清仙境属于三清境,统称天界;29-32重天统称神界,25-28重天统称仙界。仙有九品,第一上仙,第二次仙,第三太上真人,第四飞天真人,第五灵仙,第六真人,第七灵人,第八飞仙 ,第九仙人。  以上是阴阳眼的扫盲。  你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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