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惠战舰世界 亚服 龙旗专属物资包(附赠龙旗),全局什么时候反

帖子主题:[转载]
(第一部 奠基)
共&747&个阅读者&
军号:992566 头衔:曾经的坏学生 工分:14345
本区职务:会员
左箭头-小图标
(第一部 奠基)
文章提交者:上等兵布莱恩
加贴在&&铁血论坛
http://bbs.tiexue.net/bbs24-0-1.html
第一部 奠基 第一章 冒险者风,掠过大地,草木萧条。北国的早春,依然寒气逼人,一队迷彩绿的卡车,热腾腾地在郊野的公路上奔驰着。车队前后各有一辆装备机关炮的装甲车护卫,而头顶还有两架携带火箭弹的直升机相随,白痴都知道这支车队来历不小。这是条军用路,四周划出了军事禁区,非法进入的车辆、人员甚至动物,都会被弄成垃圾。公路在山谷中蜿蜒,穿过森林,越过小溪,最后消失在一座大山下。车队在公路的尽头停留了一下,直升机转头离去了,在旋翼的嗡嗡声远去的同时,公路上的车子也一辆辆减少,直到整个车队完全被石山吞噬。山顶一块巨石下,草木掩映中,一部灰色的机器低声呻吟着,那是一台吸气机。空气被风扇卷入其中,经过第一层过滤,沿着管道曲折前行,在总过滤器前与无数从另外的吸气机进入的空气汇合,一起通过总过滤器复杂的装置,再被分配到不同的通风管道中。一路空气从通风隔栅中钻出,前面一片开阔。一个明亮的大厅,一侧停满了卡车,还有两辆装甲车,另一侧布满了仪器,大厅中央耸立着一座表面泛着银光的圆柱形装置,连接着地面和天花版,几乎占了大厅三分之一的空间。圆柱形装置的下部开有一个门,此刻,卡车正从其中进进出出。门边,一名军官正与一位白大褂谈话。“刘云上校,能不能让你的手下休息一下,他们在这里走来走去,会影响我们的人工作啊。”“江所长,没事的,我的手下习惯每天高强度的训练,要让他们坐着不动,那可真是种折磨啊。”刘云说话时,脸上微笑着,像平常那样。江林摇摇头:“算了,不跟你浪费口水,你总是有理,不过,这次上面要你亲自带队去,我总觉得有点蹊跷啊。”刘云轻轻地“哦”了一声。江林接着说:“你看啊,你是这里的直接负责人,怎么说也算个指挥官了,这种考察行动风险可不小,让指挥官亲自上,也太不合理了。”“是我主动要求去的。”“什么?”江林吃了一惊,“你还有老婆孩子啊,这个破玩意儿的可靠率还不到50%,前面十次实验出去了90个人,回来的只有51个,这种事情别人不知道,我们还能不知道吗?”“我很清楚,”刘云还是那么轻松地微笑着,“江所长,我们虽然共事很久了,你却一直不了解我,所以我们很难成为朋友,真是可惜。”江林楞住了。这时一名全副武装的中士走近刘云,一个敬礼,喊道:“报告队长,装卸完毕,请指示。”刘云点点头,对江林道:“江所长,我们去控制台吧。”江林疑惑道:“你去控制台作什么,你不是该进去了吗?”刘云突然拔出腰间的手枪,顶住江林的胸口:“我说过,你不了解我,别浪费口水了,去吧。”江林傻眼了,他只是个单纯的科学家,从来没想过枪口有一天会顶住自己的胸口,一时间冷汗滴滴渗出。刘云把手帕送到他手上,枪口晃了晃:“快点,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控制台由一圈单向透明的防弹玻璃围住,只开有一个加装甲的小门,必须通过指纹和视网膜的电子认证才能进入,刘云和江林在电脑中都有资料,而刘云的手下没有资格,他们只能留在外面。刘云押着江林进入了控制台,里面已经有三名工作人员,看见刘云手上的枪都慌了神。“大家不要乱,”刘云朝他们友好地点点头,“做你们该做的事,不用管我。”“你——你究竟想怎样?”江林终于想起他该问的话。“没什么,只想让你改一下这次传送的参数,把公元890年改为公元1890年,也就是135年以前。这不是什么难事吧。”“你——你到1890年去作什么?”江林大惑不解。“我都说你不了解我了,我想成为一个创造历史的人,而不是被历史创造的人,明白吗?”“你想改变历史?你不知道吗,历史是一株垂直向上的树,如果没有某些激素的介入,它永远不会有分岔,只会一直向上发展。我们的时间机器可以把人员和物品像养分和水那样传送到历史之树的某个节点上,这些位于历史之树末端的物质被送到了它下面的节点后会产生干扰激素,促使分枝的产生,新的历史就在那个分枝上发展,不影响到历史之树的主干,所以改变历史根本就做不到。”刘云仍以微笑相对:“废话,这些我们都知道啊,你刚才没听清楚吗,我是要去创造历史,而不是改变历史,我就是想去促使一个历史分枝的产生,然后在那个分枝的历史中生存,作我想作的一些事情,这样说清楚了吗?”江林又傻了,他定下神来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然后又发现这很疯狂:“这么说你不想回来了?你想永远活在古代吗?那里谁都不认识你,他们会杀了你的。”刘云道:“这你不用担心,刚才你没看清楚,那些卡车里大部分都是武器弹药和其他军用设备,而不是你想象中的考察设备,我带来的士兵都是想跟我去干一番事业的有志青年,而那11个考察队员也全是我的自己人,有了那些先进武器,再加上经过严格训练的特种兵,以及一个有目标有智慧的指挥官,在那个时代,我们必然能做到我们想要做的事。”江林无话可说了,在专业知识中沉溺太深的他已经无法在别的问题上做进一步的思考,面对枪口,他只能照眼前这个疯狂军官的命令做。15分钟后,江林向刘云点点头:“参数修改完成了。”“锁定自动倒计时,5分钟,快点。”刘云还在微笑,虽然他内心已经达到了有生以来波澜起伏的最高潮。“好了。”江林在干本职工作时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大家都出去!”刘云推了一下江林,枪口朝其他三个人晃了晃,于是五个人一起走到控制室外。外面一群白大褂蹲在地上,全都挂着银镯子,刘云带来的25名特种部队士兵已经控制了局势。看见刘云出来,一名士兵上前报告:“报告,已经切断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布置在三号通道的传感器显示,外面的部队正在用坦克撞门。”刘云大叫着命令:“第一小组过来铐住这四个人,第二小组把那两辆装甲车开进去,其他队员立即进入容器,我们只有不到五分钟,抓紧时间!”36名冒险者有条不紊地开始行动,刘云从江林手中夺回手帕,开始擦拭自己头上淋漓的汗水,心里叫道:“快了,快成功了,上天在我这一边,人算天算都是我赢!”他踏着胜利者的步伐走进了“容器”,那个银白色外壳的圆柱体。五分钟后,一辆98式中型坦克撞开了最后一道厚重的铁门,冲进了大厅内,黑衣绿衣的士兵蜂拥而入,他们看见了被铐起来的白大褂们,空空如也的卡车,以及——一堆标着TNT的木箱子,箱子顶部一个手掌大的液晶显示器上数字正从00:01跳向00:00。第一部 奠基 第二章 变天北京城,天子之城,紫禁城,天子之宫。这日,大清帝国的实际执政者——西太后那拉氏正悠闲地靠在御花园的躺椅中,享受初春的温暖阳光,四旁三五个太监、宫女服侍着。“小春子啊,那天上飞的可是老鹰?”太后眯缝着眼指着蓝天碧云下的一个小黑点道。年轻的太监小春子顺着太后所指看过去,见到一只怪异的鸟,没有羽毛,翅膀宽大却又不动,身体下三个圆形的脚趾,屁股后头有什么东西不停转动。小春子可说不清这是哪门哪路的怪物,可要直接跟老佛爷说不知道那也不好,好在小春子在库房里的一面旗子上见过一种长有三个脚趾的鸟,当时问了司库的老太监,说是西王母座下的三足乌,神鸟来着的。小春子想,那怪鸟虽然脚趾是圆形的,不过既然数量相符,也算是同类,就这么跟老佛爷禀报了,还是吉利讨彩的话,于是弯腰禀道:“回老佛爷的话,那是三足乌,西王母养的神鸟,想必是来给老佛爷贺吉祥来了。”太后笑了:“小春子啊,你可真会说话,下次若见到水里的鲤鱼,是不是还要诌个金龙来哄我啊。”小春子忙跪下道:“老佛爷恕罪,奴才该死,那的确是老鹰,三足乌是我在旗子上见过的,刚才趁机拿来哄老佛爷开心。”太后摆摆手:“起来吧,又没怪你,不过我看那东西也不像老鹰,老鹰飞进这京城来做什么,人来人往的早把它吵死了,这宫里又没野兔给它抓——”京郊,山峦野林中,一处人工开出的平地上,十来座草绿的帐篷排成两列,中间一块长条形的平地,泥土压得很坚实,停放着两辆8轮装甲车,一部履带推土机和一部轮式压路机,以及一架单旋翼的Z-9直升机。最大的那座帐篷顶上支着好几根天线,连接着帐篷内的一堆电子设备,一个宽大的壁挂式屏幕前,几十个身着草绿迷彩军服的大男人正对着屏幕上那个躺椅中衣着华贵的老女人指指点点。“那好象就是慈僖吧,比照片上的丑一点啊。”特种部队中士王直道,他手上拿着一张历史书上剪下的图片。※※※“报告,电子地形图绘出来了,小鹰1号的油料指数接近50,必须回航。”特种部队上士马成武道。刘云点头下令:“小鹰1号回航。”转头又宣布:“继续开会!现在由我们的参谋杨正金上尉讲解行动计划。”45分钟后,小鹰1号无人机稳稳地降落在帐篷间的平地上,此时,众人已经聚在另一座帐篷里,开始吃晚饭。“快吃,吃完了早点睡,我们半夜行动,而且之后可能连续几天都没机会睡个饱觉,大家自觉点啊。”刘云向众人交代了几句,便抓起一个午餐肉罐头,独自走到营地外的丛林中,靠在一棵粗大的松树上,仰头望着茂密的树冠,发起呆来。他36岁,正当壮年,毕业于桂林陆军学院,在特种部队里苦拼十几年,靠实力扛到了上校的两杠三星,待遇是正团级,工资加津贴一个月七八千,有专车,小别墅,每年还可以带上全家老小到国外转一圈,老婆漂亮贤惠,女儿聪明伶俐,按理,他该满足了。他的中学同学文易知道,他不是那种可以为身外之物满足的人。刘云耐不住平静,他不想在持续的安宁中等待自己的生命和身体渐渐腐朽,然后默默无闻地死去。他想做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或者在一场战斗中淋漓尽致地发挥自己的才能,可是在他生长的年代,军人并不拥有一展抱负的环境,他们像看门犬一样被铁链紧紧地拴着。他苦闷,但是不露于形,他身边的上司下属们只看到了一名工作兢兢业业、待人有情有义的军官。一天,在忽然被任命为“飞天”计划的军方直接负责人后,胸怀豪情壮志的他发现了有生之年实现梦想的机会。“飞天”计划的第一次时间旅行实验成功之后,他便下定决心,抛开一切,到过去的某个时代去,以自己的智慧创造一段属于自己的历史,但他还不清楚该去哪个时代比较合适。他找到了老同学加挚友——在云南大学历史系任教授的文易,和盘托出自己的想法,文易给了他一个建议:“去清末吧,到临近甲午战争的年代去,那是个决定中国现在命运的关键时期,改变那个时期的历史比改变其他任何时期的历史都有意义。”目标确定了,接下来便是组织自己的队伍,文易首先加入了,但他不过是个书生,刘云需要一批军人和几个政治、经济、工业技术方面的专家,他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冒着死刑的危险,终于达到了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的境界。风来了,他成功了,至少他不必担心要到军事法庭上受审。好象做梦一样,刘云想,太简单了,太轻易了,令人难以置信这一切是真的。夜,京城近郊一片死寂,暗黑笼罩树木、田园、村落,农人都已在天子脚下安静地睡着。月亮慢慢探出头,上弦月,细细的,弯弯的。浅浅的月光铺在地面,似乎增添了些生气。伴着巨大的轰鸣声,一抹黑影掠过这宁静大地,引发一阵狗吠,夜空中,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怪物正向天子之宫疾速飞去。紫禁城,挂在屋檐下的宫灯有气无力地亮着,大内侍卫们提着纸灯笼来来往往,幼小的皇帝与半老的太后都已就寝,值夜的太监靠在廊柱上不停地打哈欠。一道光柱划破了夜空,罩住了一队被旋翼的轰鸣声吸引来的大内侍卫,侍卫们抽刀在手,杀气腾腾,待他们看清了天空中闪着诡异红光的飞行物后,一个个张大了嘴。直升机旋翼卷起的风刮走了大内侍卫们的红缨帽,他们手中的刀不自觉地落在地上,这样反倒救了他们的命,直升机上的狙击手王夏中士在夜视仪中看到这副情景,便也放弃了原本要大开杀戒的念头。“下去吧,听着,必须先抓住那拉氏,利用他稳住局势,半小时后我会带援军来,大家好运!”刘云边叫边拍着每个队员的肩膀,他心里的激动无法抑制,他的梦想,他的千年帝国,从这一刻起真正开始实现。第一部 奠基 第三章 紫禁城内特种兵上尉钟夏火首先从直升机上沿绳索滑降而下,他身着一袭特战队员的黑色夜行服,外罩防弹衣和战术背心,头戴含有战术对讲机的凯夫拉防护头盔,脸上蒙着只露出嘴和眼睛的头罩,手持一把5。8mm突击步枪,枪上配备了热像仪、激光瞄准器以及战术电筒,战术背心的各个小袋中装满了子弹匣、手榴弹、急救包、电池等必要补给。紧跟在他身后的是机枪手孙贺上士,宽阔的大手紧握一挺下挂100发弹箱的5。8mm通用机枪,腰间的武装带上左右各一个装载100发弹箱的弹药包,背包中还有一根备用枪管和6个弹药箱。第三个落地的是破障手冯柔中士,手中一条12号(18.2mm)半自动霰弹枪,备有20发弹匣,战术背心中装载了6个弹匣,背上的特制背包中有C4塑性炸药以及各种引信,背包外挂有好几根破门专用工具。再后面是装备了9mm微声冲锋枪和12.7mm微声突击手枪的突击员顾英扬中士,他身材魁梧,动作却十分轻盈,落地时全无声响。王直中士抱着他心爱的5。8mm战术半自动狙击步枪也踏上了帝国皇宫的地面,他的头盔上架了一部可以随时使用的热像仪,同时狙击枪上也配备了昂贵的热成像瞄具。朱涛少尉背着远程程战术无线电,手上一把5.8mm短突击步枪,战术背心中除了四个弹匣的弹药和一个急救包外,全塞满了一块块的锂电池。小个子的蒋万里中尉是小队的军医,背包中满是药品和绷带,手持短突击步枪。殿后的是肖如海上士,体壮如牛,皮靴中塞着一把军用砍刀,装备下挂35mm榴弹发射器的重枪管突击步枪,脖子上挂了一圈榴弹,足足有20多颗。这支现代化的精英特种小队赫然出现在光绪15年的紫禁城中,拖着猪尾巴手执精钢刀的大内高手们首先心理上接受不了,没人打算挥舞大刀向闻所未闻的飞行物上降下的黑衣怪人冲去,他们找到了大内惟一的火器部队——神机营,让他们心目中的精锐去试试运气。钟夏火上尉领着众人冲向那拉氏的寝宫,头上直升机的嗡嗡声渐渐远去,钟夏火知道,接下来的半小时内,他们只能靠自己了。八个人一路快跑,沿途的侍卫一见他们,丢刀便逃,钟夏火正觉任务轻松,大步拐进一条狭窄的宫巷时,眼角余光光扫到了一排长长的枪管。“卧倒!”钟夏火大喝一声,早已侧着身子跃倒在宫墙边,手中突击步枪跟着一梭子,立时六七名端着进口单发步枪的清兵横竖倒下。后面的孙贺上士眼急手快,抱着机枪跳出来,一边扫射一边左右移动,避开前方偶尔射出的枪弹。在冯柔中士的12号霰弹枪打完弹匣中的半数子弹后,短促的战斗已告结束,无一伤亡的小分队踏过大约50具失去战斗力的身体,继续突进。又拐过一个弯,电子地图中标识的目标已近在眼前,钟夏火记不得慈僖住的狗屁殿叫什么名字了,他只知道他必须带领队员控制住这个只有一扇门的小院子,然后抓住慈僖老太婆,等待刘云上校带后续部队赶来。破障手冯柔中士走近那镶满铜钉的院门,从背后抽出一根铅头铝身的撞门锤来,照着正中运足力气砸下去,一下,两下,三下,院门竟只被蹭破了些红漆而已。冯柔耸耸肩,解下背包,掏出一小块C-4炸药贴在门上,安上定时引信,几秒钟后,红光一闪,这坚固异常的院门终被炸得歪向两边。钟夏火知道太后的寝宫夜间是不应该留有侍卫的,便领着众人一拥而入,院中的太监宫女早被外面的嘈杂声惊醒,正穿得衣服出来探视,见着钟夏火一队人着装怪异恐怖又兼杀气腾腾,赶忙作鸟兽散。突击员顾英扬飞跃向前,扯住一个惊慌跌倒的宫女,厉声喝问:“太后住在哪间房里?”那宫女只是哆嗦道:“别,别杀我——”顾英扬不容她废话,熊臂一抬,将她从地上猛地拉起,又叫道:“带我们去,快,否则马上扭断你脖子!”小宫女怕得哭起来,却也老老实实地领着顾英扬转过回廊小院,停在一间廊柱雕云绘凤的正屋前。钟夏火率破障手冯柔中士、通讯员朱涛少尉和军医蒋万里中尉跟了上来,机枪手孙贺上士已在前前庭架起机枪,狙击手王直中士也爬上了房顶,肖如海上士负责把那些宫女太监赶进某个房间一个个锁起来,他战术背心中的十几条手铐有了用武之地。破障手冯柔这次没必要动用炸药了,他一脚便将脆弱的雕花隔栅木门踹开,顾英扬平端微声冲锋枪首先进入,见到里屋房门已开,一个身披绣锦棉衣、披散头发的老女人正推门走出,旁边一个宫女搀扶着。老女人看到小分队队员的装束先是吃了一惊,接着竟毫无惧色地缓缓从队员们面前走过,靠在了一张躺椅上。众人都认识她便是慈僖太后,一个毁坏了中国近代发展进程的掌权女人,一个卖国害民的历史罪人,当然,这些观念均来自于学校的课本。钟夏火走上前,抬手一个军礼,道:“太后受惊了,我们乃爱国志士,夜袭皇宫是为了能让朝廷自上而下改革政体,发展经济,从而使中华重振雄风,自立于列强之中——”那拉氏面无表情地听着,她的心中只充满了被俘获的耻辱与愤怒,哪听得下眼前这个无名小卒的胡扯乱弹。钟夏火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不古不今,让老佛爷迷糊掉了,便赶紧打住:“其实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我们的长官很快就会来到这里,到时候他会与您详细面谈。”“狂妄。”那拉氏幽幽地道,她无法想象更无法容忍自己竟在警戒严密的紫禁城中、在自己的寝宫里、差点在自己的床上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擒住,而这群人的首领竟还要亲自来这里见她!她心中的怒火早已烧到了天边,而表面上,她仍摆出了帝国太后的架子与威严,她仰起下巴,高傲地注视着入侵者,似乎再大的风浪也无法撼动她一丝一毫。“我不管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管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只要你们马上跪下磕头谢罪,我可以免你们一死,包括你们的所有同谋在内。”那拉氏开始提条件,她以帝国太后而不是俘虏的立场来说话,令钟夏火感到厌烦。“太后,既然我们进得来,就不怕出不去,况且我们还不打算马上就出去呢,可能要在这儿住上十天半月甚至更久,尝尝御膳房的伙食,看看宫里的奇珍异宝,宫女后妃什么的——”那拉氏终究克制不住,怒道:“大胆刁民,口出狂言,你可知道这北京城有多少精兵,这京城附近又有多少铁骑,你们才有几个人,能敌得过我大清千军万马?”钟夏火也不耐烦了,在他眼里,俘虏就是俘虏,没有身份之别,他不允许当了俘虏的人还摆架子逞威风。但是行动前刘云上校交代过:“不要过分刺激慈僖,以免她情绪走向极端,难以为我们所用——”钟夏火想到这,便也不反驳,只是说:“待我们长官来以后太后自然明白了。”“报告小队长,发现敌人,”钟夏火耳机里传来狙击手王直中士的声音,“往正门来了,源源不断,有好几百,或者上千,要射击吗?”“自由点射,我马上到房顶来支援你,肖如海也会上来,其他人会在前庭缠住他们,我们至少还需要抵抗27分钟。”那拉氏听得外面军兵嘈杂之声,又闻钟夏火提到“支援”“抵抗”的字眼,便知有人来援救了,于是重又傲气十足,施舍般地朝钟夏火点头道:“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了,是生是死全在一念之间,快点决定吧。”钟夏火却不理他,只顾给各人布置任务,末了对通讯员朱涛少尉道:“太后就交给你了,如果你连小脚老女人都看丢的话,你这辈子不用混了。”慈僖气得鼻子差点歪掉。紫禁城内,枪声如爆豆。本文内容于
22:30:07 被上等兵布莱恩编辑
延伸阅读:
【血狼兵团】上等兵布来恩
【血狼军籍】HXL-L-0154
本帖已经被管理员锁定,不能回复
(第一部 奠基)相关文章
占位标签-勿删!!
军号:992566 头衔:曾经的坏学生 工分:14345
本区职务:会员
左箭头-小图标
第一部 奠基 第三十六章 东京攻略瑞龙寺,大山岩元帅总司令部。“……与山口将军的师团部失去联络。”“……垂井发现敌步兵五千以上,并携有大炮数十门……”“……关原被敌骑步兵合同攻取,第二师团已无力组织反击……”“……天满山方向的炮兵部队被敌炮火压制,已有七个炮兵连失去效力,其他炮连也被迫撤出阵地……”“……天满山方向敌军开始反攻,第一旅团防线左翼被突破……”“司令部以南一公里处发现敌骑兵!”“敌军开始炮击,疏散,立即疏散!”“金生山山顶有敌军军旗!”“我们被包围了!”“别慌,能拿枪的跟我来……”纷乱的嘈杂声中,大山岩安静得近乎痴呆,手握一把家传的日本刀,被部下拥搡着跑来跑去,直到发现根本无路可走,他面色苍白地在一处小水塘边席地坐下了。“元帅大人,组织部队突围吧,现在还来得及。”大山岩的参谋长野津寺中将恳求道。“突围,去哪儿呢?回东京吗?”大山岩摇着头苦笑。“是的,回东京,招募人马,再来与逆贼清狗决一死战。”野津寺道。“没用了,我已经尽力了……”“轰”一声巨响,近处一段红木长廊中炮而裂,破碎的木料飞落下来,溅起小池中水花一阵阵。野津寺掸了掸衣上落尘,转头看到大山岩正缓缓拔刀。“就这样放弃,不会后悔吗?”第一师团师团长毛利就元中将从弥漫的烟尘中走出,在大山岩身边冷冷地说道。“只好这样了。”大山岩开始解上衣纽扣。“害怕被俘,还是不敢去战死?”毛利毫不客气地问。“只是选择一种荣誉的死法,有什么不对吗?”大山岩摸着肚皮道,他把刀尖对准腹部,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刀又伸手向池中掬了捧水,轻轻地洒在刀面上。毛利“唰”地一下拔出军刀,指着大山岩叫道:“顽固不化,让人烦恼,你便留在这由支那人收尸吧,我倒要看看,谁能挡得住我就元的去路。野津君,你跟我走,还是为这老家伙殉葬?”野津寺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大山岩鞠了一躬:“元帅阁下,对不起了,菩萨保佑,您一路直上极乐世界,属下难再奉陪了。”“菩萨保佑。”大山岩说,不待野津和毛利远去,已动手下刀。冬日十八点钟的夕阳,在金生山的雪坡上染出一层凄艳的血红,虽然美丽,却鲜有人注意。山下的人们,还在忙忙碌碌,制造废物和废气,谁也打扰不了他们--除了他们自己。日的第二次关原会战,其规模与二百九十五年前的第一次关原会战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双方在狭长的关原盆地周围投入了近二十万大军,其中叛军方面共十万五千人,联军方面共九万人。而其结果却正好与第一次关原会战相反,来自西面的联军击溃了来自东面的叛军,并趁势夺取了岐阜、名古屋等重镇,沿东海道直逼东京。叛军最高军事指挥官大山岩元帅在瑞龙寺剖腹自尽,第二师团师团长山口国正中将、白虎队总指挥岩松庆中将、拔刀队总指挥原田丰二中将战死,官兵伤亡总数达七万八千余人,其中四万二千余人阵亡,被俘九千余人(不包括伤员)。叛军第一师团师团长毛利就元中将与叛军参谋长野津寺中将一起领两千精锐亲卫队杀出重围,沿途搜罗溃兵,在横滨重建第一师团--由不到万名老弱残兵组成的一个末日师团。联军方面付出的代价是,一万八千余人伤亡,其中五千七百余人阵亡。小小的关原,还真在三百年里,堆积了相隔十数代的十数万战士骸骨。联军总司令丁介云看到他想要的结果--以最小的(中国人的)牺牲,取得最具决定性的胜利。联军一万八千人的伤亡总数中,有九千八百余人归于中国禁卫军名下,其中阵亡不过两千三百余人,相对于禁卫军所投入的六万人的基数来说,这不该算是严重的损失,并且,这样的损失也未影响到联军以后的作战。战后一周内,司令部直属机群各主力部队均恢复了满员状态。1月23日,联军大阪集群在得到清军步兵第一师的两个旅支援后,对叛军杂牌部队盘踞的大阪市区发起总攻,1月24日夜结束战斗,全歼守军三万余人。至此,叛军赖以依恃的武装只剩下了不到四万人,分为三支--山根信成少将的近卫第二旅团,毛利就元中将的所谓第一师团,本多利能中将的白虎右队。其中,除山根信成少将的近卫第二旅团尚可配称之为军队外,另外两支部队只能说是乌合之众。临时军事长官兼辅政官,海军大将西乡从道于1月24日就任临时内阁首相之职,成为军政府中具有最高权力的所谓独裁者,他所面对的形势非常明朗--失败已不可挽回,他能做的选择也还算简单--顽抗到底或就此罢手。东京的大本营会议上,西乡从道把问题扔到了台面上,企图让同党们一起分担。“事已至此,诸君不必拘束于俗礼,请将真实的想法完整地说出来,东京周边数百万国民的命运,就在我们手中了。”西乡“唰”地起身,向在座众人--其时只有陆军参谋长野津寺中将,第一师团师团长毛利就元中将、近卫第二旅团旅团长山根信成少将,白虎右队指挥官本多利能中将四个人--深深鞠了一个躬。没人说话。“诸位不肯相信我吗?”西乡有点着急,还要加点无奈。还是没人说话。“战与和,无论是哪方面的想法,也请明白地说一声啊!”西乡的声音变了调,与哀求时的哭腔相似。“有区别吗?”毛利就元总算开口了,态度却依然冷似冰霜。“什么?”“战与和,有区别吗?对我们来说,都是死路一条。”毛利的话令会厅内气氛更趋凝重,沉默更成了当事人赖以逃避现实和职责的惟一工具。然后,五位将军从午后一直坐到夕阳西下,竟未发一言。“吃饭吧。”西乡以这句绝对不会得罪任何与会者的话最终打破了当天下午会厅内几乎令人窒息掉了沉寂。“好。”毛利冷冷地说。五人迅即作鸟兽散。次日,西乡以临时内阁首相身份签署了一份紧急动员令,征发东京都周围全部十六岁到六十岁的男子参与守卫东京。在这道动员令发出大本营之前,联军司令部直属集群的十一万五千大军已分两路分别从富士山南北山脚下经过,取夹击之势逼向东京。北路为冈择精指挥的讨逆中央军团和机动军团,共五万七千人;南路为丁介云亲领的禁卫第一、第二师及若干独立直属队,共五万八千人。至1月29日,联军司令部直属集群之北路兵团已进抵东京以西的八王子,南路兵团克横滨,下川崎,十一万五千大军隔多摩川而北望东京,整兵备战,蓄势待发。另有战舰十余艘陈于东京湾上,不时发炮轰击港湾近岸,以作恐吓威慑。1月31日,横须贺军港、要塞之守兵在四面被围的绝境下宣布投诚,久困港中的五艘残破军舰被讨逆军接收。整补后的清军海军陆战第二团进驻该港,原本准备以此为基地,随时接受并执行东京湾周边的两栖登陆作战任务,然而,因为联军总司令丁介云的关系,海军陆战第二团在此次东京之战中注定了要老老实实地呆在观众席上。“战争快结束了,凡是有重大伤亡风险的行动计划一概搁置。”丁介云如是说,自然无人反对。国内总参发来的一道命令,却在前线的几位高级将领中激起了一阵涟漪。“……对东京的攻击,应以讨逆军为主要力量,我过部队仅负责初期的火力支援和外围兵力掩护,若无总参的特批,任何隶属大清帝国武装力量系统内的部队均不得进入东京市区,违令者军法处置,决不赦免。大清帝国武装力量总参谋长,陆军上将,武威公爵刘云……”联军参谋长吴贝年刚刚把刘云的云字吐出口,禁卫第一师师长卢子祥少将就拍起了桌子:“不让我们进东京?这算什么?一路打过来我们死了多少人?这倒好,刘云他一句话,都算白费了不成?”禁卫第二师师长刘百良少将也道:“好不容易打到这里,突然说不许进城,太伤大家感情了。”丁介云没有立即表态,他从雕着朴素花纹的松木椅上立起身,先走到吴贝年跟前要过写着命令的电文稿纸,细细读了一遍,然后又默默走近卢子祥和刘百良,轻轻扶住两的肩头摇了两下。“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丁介云的声音中微含着救世主的无所不知和无所不能,“你们看见了东京,就想起了南京。”“司令,谁也不能忘记南京!”卢子祥突显着他一贯的冲动。“是的,”丁介云咬着嘴唇点点头,“是中国人都不能忘,可你应该明白,南京大屠杀这件事只属于我们来的那个世界里,在现在这个世界里,在这个已经被我们创造的历史中,它还不曾发生过,也决不会在未来发生!”“只是进城而已,这样都不行,也太不甘心了……”刘百良还在拐弯抹角地表示不满。刘百良微笑着摇了一下头:“你和卢子祥,还有你们辖下的那几个旅长,都装满了那个世界带来的仇恨。让怀着复仇心态的你们带兵进城,就等于把狼牵入羊圈,即使你们理性上明白遵守军纪的必要性,却很难从感性上抵抗享受复仇快感的诱惑,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们拦在门外,防止悲剧的发生。异族军队攻入他国首都本来就会给当地国民带来阴影,如果再有强盗屠夫的行径的发生,那么我们登陆以来严格要求军纪的成果的就会一点不剩地全都沉进太平洋里去。”“我们变成狼了……”卢子祥嘟嚷道。“在东京大街上阅一下兵,展示一下帝国军人的威风也好。”刘百良还是有意见。丁介云朝吴贝年使了个颜色,放开卢刘两人的肩膀走到一边,吴贝年便凑近两位年轻的少将解释道:“刘参谋长下这个命令,主要是做政治上的考虑。我军进入日本,打的就是扶助忠良铲除逆贼的旗号,名义上只是辅助有栖川亲王的讨逆军清剿叛军。现在大势已定,叛军将灭,考虑到战后将日本纳入帝国战略格局的考虑,为安抚日本民心,并扶助有栖川亲王的亲华政府展开对全日本的统治,我国军对不进东京,可以说是最明智的决定。”卢子祥和刘百良默不作声,脸色勉强不堪,而自此以后,直到回国,两人也再未向丁介云提起过带兵进东京的事。打发走两个满肚子不爽的部下,丁介云叫住吴贝年:“我的参谋长,刘云下这道命令,应该还有别的意思吧,刚才你好像对他们省略了点什么?”吴背年笑着指了指丁介云:“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这二十几年,真是白活了。”“你算了吧,你想白活我还不让呢,说,刘云到底还打着什么算盘。”“你明知故问吧……”“少绕圈子。”“恩,主要是国内问题……政府准备在全国实施土地改革,低价收购地主土地,然后以土地贷款分期偿还的方式将土地分配给无地少地农民,但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相当一部分收购来的土地将作为国家农场和农业公司的用地,实行规模化、机械化和市场化的先进经营方式,获利的前景非常大。这些国家产业说是要起到示范作用,并在经营运作完善后,向社会公开出售股份,实际上……”吴贝年顿了一下,警觉地看了看四周。丁介云慢慢地坐到了椅子上:“说下去。”“实际上,刘云会操纵皇帝和内阁颁布法令,把这些产业的多数股份无偿赠予或廉价出售给他本人系统内的高级官员,包括现在的内阁诸大臣、次官,以及他所信任的军官。”吴贝年说到这,又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虚掩的松木门窗。丁介云沉吟了许久,他闭上眼,却反而看见了闪耀的白光,那白光代表什么?希望?机会?武器?还是毒药?“你从哪听到这消息的?”丁介云故作严肃地问道。“去年夏天,我被召到朝鲜之前,后勤处的马成武私下里跟我说的,他说除了总参的几个处长和内阁的少数文官外,没多少人知道这件事,还叫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吴贝年也坐下了,他突然感到一丝不安,或者又叫后悔,出于对丁介云的敬佩,他吐露出了这个敏感的秘密,结果究竟是福是祸呢?丁介云的敏锐直觉立即体察到了吴贝年的忐忑之心,他决定用明确的表态更彻底地征服吴贝年:“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只能说,这是贪污,是披着伟大外衣的抢劫,是我们曾经崇敬的领袖腐败堕落的表现!我丁介云,誓于这种卑劣无耻之事奋战到底!”“可是……”吴贝年吞吞吐吐起来,“……刘云他……好象马成武是说刘云和文易都不打算领有任何股份……那些股份,也有我们的份哪……”丁介云起身走到吴贝年近前,以透发凛冽寒气的目光正视着吴贝年:“你打算接受吗?接受那些肮脏的利益?你知道吗?刘云是想用金钱收买人心,他已经不再相信他自己的信念了,也不再相信我们,他今天可以收买我们,明天就会像处理商品一样廉价出卖我们,或者,根本是当垃圾抛弃掉!”一瞬间里,吴贝年以为自己眼前站着的,是个神。“丁司令,我没看走眼,您不是凡人……”丁介云摇摇头:“我不仅是犯人,而且是个痴人,我虽然痴,但却不傻。违背良心的事我做不来,真要让我看不下去了,我是见神杀神,见鬼杀鬼,死,是吓不倒我的!”吴贝年伸掌抓住了丁介云的手腕:“丁司令,以后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吴贝年就算脑袋不要,也再所不辞!”丁介云一掌拍在吴贝年手背上:“同志。”吴贝年激动地连连点头:“同志,同志……”丁介云突然想到什么,又拍了拍吴贝年的手臂:“对了,你所说的土改之事,与刘云这次下的命令究竟有何关联呢?”吴贝年笑道:“只顾听你慷慨陈词,忘记说清楚了,其实这也是我的揣测而已……”“说来听听……”“大概是预料到土改会受到士绅地主的抵制,刘云想要把军队派驻到内地,以武力为后盾支持土改的展开。由此,刘云必然希望我们尽快撤出日本,回国安定局势,震慑可能的反抗。所以,不让我们过多地卷入东京作战,以便届时可以迅速让部队成建制地登船回国。”丁介云的指节点了点椅子扶手:“有道理,回国后,很可能是要把部分军队拆散建制,进驻各省的大城市,同时彻底淘汰改良军,组建新的禁卫或国防军师团,然后,划定军区,把我们这些所谓嫡系将领分派到各军区做首长……所以才会企图以国家财产收买人心,以防我们之中因利益的要求不能满足而起异心--刘云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吴贝年本想说其实刘云这样做也不算什么--至少他还想着为弟兄们谋利益,可一看到丁介云那种正气凛然的态度,吴贝年不禁又在心里骂自己混蛋--自己原本不是那种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人吗?一到要紧问题上却满是花花肠子,犯贱!“就是,把我们当什么人了,刘云这个人,我算看走眼了。”吴贝年说。“报告!”门外传来卫兵的叫声,丁介云不得不暂停与吴贝年之间的情谊升华,回到座椅上应了声:“什么事?”“讨逆军联络官清田从江中佐请求接见,说是有紧要军情通报。”“请他进来。”“是!”门开了,清天从江披一件黑呢子的禁卫军制式大衣走进来,向丁介云和吴贝年两人依次敬礼。“请坐。”丁介云道。清田把大衣搭在门边的木架上,走到丁介云对面坐下。丁介云叫了卫兵上茶,再转向清田道:“什么情况那么重要,烦劳清田中佐亲自跑一趟?”清田向前稍稍弯了弯腰:“与贵军高层联络协调,乃本人职责,这次前来叨扰,的确有重要情况要亲告丁司令。”丁介云看着卫兵端来了茶水,向清田举了举手:“不急,请先喝茶。”清田端起茶杯轻轻抿一口,权作尽了礼节,便放下茶杯转入正题:“本人在东京有一旧相识,名水户平松,乃博学多识之人。早在本人出征之前,此人便已预言日本挑战大清则必败无疑,如今果不出其所料。此人也曾预言中日必须合作结盟,方可相持相依,共御列强……”“日本也还算有清醒的人哪……”“是,”清田恭敬地点一下头,“此人在东京学界商界均有不小的影响,与近卫第二旅团长山根信成少将更为世交。不久前,本人派出密使联络水户先生,得其亲笔回信,言军政府统治暴虐,强征苛捐杂税以充军费外,还动辄以卖国罪滥捕乱杀贤良士民,有纵容官兵抢劫奸淫,民众苦不堪言。且军政府领导人软禁天皇,擅自代发上谕,不准民团首领和多数高级将领面见天皇,军中早有不满。关原战后,军政府已无力回天,东京内外,人心浮动,大部分军民皆不愿与军政府同归于尽。“那是当然,我早料到会如此……”丁介云插了一句。清田礼节性地“恩”了一声,继续述说道:“山根少将有意发动政变,清君侧而迎勤皇之师,但又颇有顾虑,其一为去年政变之时,山根少将所领之近卫第二旅团发挥了关键作用,山根少将担心新政府日后会借此清算他本人;其二为军政府耳目众多,山根少将担心若无外应便轻易举事很可能会先被贼所害……”“山根少将的顾虑,我们完全可以为解决。”清田说。“没错,在最后的最后,不应该再浪费中日两国军民的鲜血了,只要山根少将能够起事,我大清帝国必然满足他所有合理要求!”丁介云说,心中正大呼今天连撞大运,真是妙不可言,上帝保佑,阿弥陀佛,真主万岁……“我们新政府也自当厚赏重谢于他,至于山根少将约定的外应之事……”清田小心翼翼地看了丁介云一眼。丁介云心想,看什么看,像要饭的一样,却仍面色平和地说:“由你们讨逆军全权处理吧,劳烦你们转告冈泽将军,我禁卫军无意进入东京,只准备为贵军提供外围支援。且不久以后,大清帝国日本派遣军主力也将回国休整,我国必信守与贵国新政府所签之条约,为中日友好合作提供尽可能的方便。”“贵国其他军队也不进入东京吗?”清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除了使馆护卫队,不会有任何我国的正规军进驻东京。”清田站起身,丁介云深深鞠了一躬:“日本国民必永世不忘母国之厚恩。”丁介云听得别扭,转念一想,却又心安理得,朝鲜、日本、越南,这些久受中华文明浸润的地方,围绕在中华本土周边,的确是像子女受母亲庇荫养护又反过来拱卫敬戴母亲。日本却是个玩出了格的浪子,长成人后竟提着刀砍自己的兄妹,还想抢母亲的钱吃母亲的肉,如此大逆不道,是该好好教训一顿。可教训完了呢?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母亲也不愿弄死他,从此以后好好管教,磨去他的野性,让他不能再害人便是……想着想着,丁介云差点笑出声了--自己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会编童话。童话,却不是笑话,有时候,童话的世界比现实的世界更真切,因为现实里,往往充斥了无数冠冕堂皇的虚言辞句,让很多人看不清楚真实所在。丁介云自认为自己看到的东西,总会比别人看到的清晰实在,他以为这是命运赋予他的特权。可惜,命运没有感情。日,叛军第二旅团旅团长山根信成少将率部发动政变,逮捕临时内阁首相西乡从道和军队参谋长野津寺中将,诱杀白虎右队指挥官本多利能,控制了东京市区内局势。驻防在多摩川北岸前线的第一师团所部遭内外夹击,迅速溃灭,其师团长毛利就元中将率亲卫队拼死顽抗,亡于乱炮轰击之下。次日,讨逆军总司令冈泽精中将率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入了东京城,与他并驾齐驱的,是联军总司令丁介云中将。丁介云后面,可见一小队黑衣黑靴的大清帝国禁卫军骑兵行进在打着白绑腿的讨逆军步兵之前--这还算是请示帝国总参特批的成果。日本皇室的十八瓣菊花旗与大清帝国的赤底金龙战旗相互辉映,从品川之畔飘扬到赤坂之上,过总理府大门,经国会大厦,直到皇宫大门前。“官街”两旁,挤满了使劲摇晃旭日旗和金龙旗的市民,丁介云和那三十名幸运的禁卫骑兵,惬意地享受这胜利者的接待式,并亲眼目睹了明治天皇搂住有栖川亲王痛哭不已的感人场景。与此同时,一群帝国禁卫军军官聚集在川崎的一家大酒店内,海喝豪吃,又召来数十个上等艺妓,却不让她们吹拉弹唱,表演传统的日本舞,只强令各人洗去脸上白粉,又脱去外衣,贴身陪伴众军官饮酒。“真恶心,都成野兽了。”刘百良倚在大厅门外对卢子祥说。卢子祥叼着烟不一为然地笑笑:“刘云不让我们进东京,又没说不让我们找乐子,大伙打了大半年的仗,都憋闷坏了,放松放松也没什么大不了。”刘百良大拇指朝大厅内满地的衣服和满桌的裸人晃了一下:“找乐子就算了,有这样乱来的吗?”卢子祥狠吸一口烟:“兄弟,大家都是男人,好战友,有什么好避讳的,我跟这里的老板说了,这个酒店我们全包下了,只要不杀人,随便我们做什么都行。”刘百良揉了一下脖子:“我走了。”“不来玩玩?”卢子祥吐出几个小烟圈。“没兴趣,里面的女人一个都看不上眼。”“想要哪种类型的,我派人给你找。”“我想要日本天皇他老母,你帮我找来啊!”“操,没人性!”卢子祥骂道,抽出嘴里的烟扔向天花板。橘红的烟头触到坚硬的松木天花板,便发散出一圈毁灭前的最后星光,飞落几点灰渣,留剩一丝青烟,失去灵魂的烟嘴软绵绵地坠落。地板,暂时收容了它。
(<span id="Wonderful)
占位标签-勿删!!
军号:992566 头衔:曾经的坏学生 工分:14345
本区职务:会员
左箭头-小图标
第一部 奠基 第三十五章 决战!14时25分,松尾山,清军禁卫第二师前沿指挥所。师长刘百良少将正在一张纸上默写部队的番号和指挥官名字:禁卫第二师:辖直属队,禁卫第四旅(旅长贺鹏程准将),禁卫第五旅(旅长陈星云上校)。集群总预备队(预备队司令王镇上校):辖禁卫第三旅(旅长王镇上校),禁卫第六旅(旅长梁天河上校),混成骑兵第一旅(旅长向蓝上校),独立重炮第二团(团长秦飞叶中校)。“就这么多了——”刘百良自言自语道,“四万二千人,54门一五零重榴弹炮,100门七五山炮和野炮,120门五七轻山炮,外加90挺机枪,这样的兵力火力,还不能击溃一群乌合之众的话,我真该把脑袋伸过去让刘云砍了。”掏出镀银的怀表看了一眼,刘百良快步走向指挥所一角的防护观察孔,他的两个参谋正在那里凑着望远镜观察藤古川对岸敌军阵地。“雪终于停了,”刘百良望着河对岸南宫山臃肿肥硕的轮廓,心中自信又平添了几分。“传我的命令,校射气球立即升空,两点五十分开始炮火准备,三点二十分第一梯队发起冲击!”“是!”目送走通讯兵们,刘百良转到地图桌前。布满等高线、锯齿线、河流道路线、大小圆圈以及红蓝箭头的作战地图右下角,一枝红得耀眼的大箭头直指标有“419m”高度的南宫山,箭头底端的细长锯齿线后,三个红字“4JL”被一圈红线包围,清晰而明显,它代表禁卫第四旅——攻击南宫山的第一梯队左翼部队。隶属禁四旅的禁卫第十“狮吼”团,将作为第一梯队左翼前锋,首攻南宫山北麓阵地。团长肖烈日中校对这样的安排非常满意,近半年来,他的狮吼团历经恶战,早先登陆仁川时的老兵至今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人,补进的新兵登上日本后连战数阵,也都磨成了老兵,所谓将雄兵猛,“狮吼团”的名号早已享誉全军内外,被当成攻坚之锤实在理所当然。闪亮的焰火开始在披雪的山坡上绽放,肖烈日披着件白色斗篷,手上一把砍刀插入雪地中,倚在一块巨石边静静欣赏这罕见的人间美景。自从神户之战中被顶头上司贺鹏程狠批一顿之后,肖烈日不得不收起了他那把引以为豪个性十足的青龙郾月刀,换上一把不怎么惹人注意的制式砍刀,总算没再遇上什么麻烦。“三点五分了。”肖烈日看着怀表自言自语,又即转向身边的一营营长苏三岭:“一营出击!”“是,一营,跟我来!”苏三岭手提左轮枪,踏着没过脚背的积雪,带领四百多名步枪手向山坡上的敌阵地缓慢而笨拙的爬去,鲜艳的赤底金龙战旗在纯白雪地的背景中显得尤其嚣张。两分钟后,二营也投入了战斗,可是所谓战斗,在步兵们接近敌人工事前,几乎等于没有发生。工事,那些填充着死尸与刀枪棍棒的畸形土坑,那些用麻布包上泥土堆积起的变态坟墓,那些简陋而粗糙只能埋人而不能救人的愚蠢土洞,真的可以配称之为工事吗?那充溢霸气的名称——白虎队——并不能给那些热情有余战技全无的农民和市民们任何裨益。填满新式炸药的爆破弹并不打算区分军人与平民的实质区别,更不会理睬民团团员手中持有的不过是幕府时代的火枪鸟铳与刀矛弓箭,冲击波和弹片吞噬他们所能吞噬的一切。于是当苏三岭手擎着龙旗踏上预定攻取的敌军第一道战壕时,只看到自己的部下们正用步枪屠杀一群满头灰尘血污的野蛮人——这些野蛮人像疯子一样,不停地跌倒爬起,瘸着腿或耷拉着半条胳膊,挥舞断掉的火铳、长枪的枪头、日本刀的刀柄残片,怪叫着迎向清军步兵的枪口。苏三岭把龙旗插在尚发散着火药烟气的松沃泥土上,扣动左轮枪的扳机,愉快地加入了这合情合理的屠杀中,虽然右臂上的伤口还不时隐隐做痛,但苏三岭仍确信自己并非在浪费七点六二毫米手枪弹,“至少打中两个”——他这么想。然而,当更多的疯子源源不断地涌现,当黑火药填充的老式炮弹不时在龙旗四周炸响,当圆形的火铳弹头从苏三岭右臂上的旧伤口附近贯穿而过,苏三岭才终于清醒过来,战场与屠宰场,毕竟不能等同而论。两名医兵扯上苏三龄就往山下拖,苏三岭捂着伤口大喊大叫——半是因为恼怒,半是因为疼痛。“他妈的,放开我,竟敢让老子再挂彩,老子要跟他狗日的把帐算清楚!”“我帮你算!”肖烈日擎着金狮吼天的团旗立在苏三岭身后。“团长,我不服啊!”苏三岭竖起手上大刀:“我管你服不服,上次你帮我写认错书,我欠你份情,今天咱们就一笔勾销——老子最烦欠人情!你呀,休息去吧。”听得团长如此一说,两名医兵不管苏三岭指天骂娘,发了狠一路拽下山去,立即施药包扎不提。却说肖烈日率三营上得山头时,阵地上已是混乱不堪,披白色斗篷的步枪手与披灰色蓑衣的火铳手正互相将枪口顶住对方的身体开火,北洋机器局所造毛瑟88步枪上的细长刺刀正与江户幕府铸造所产的精致日本刀频繁亲吻,人们嘴里呼出的、血中冒出的白汽与枪弹迸发的硝烟正如胶似漆地缠绵。“三营跟我来,把小日本赶下山头去!”肖烈日团旗一举,大刀一挥,上了白刃的步枪手迅即冲杀上去,当然,其结果自然是令局面更加不可收拾,肉搏战成了这山头阵地上的完全主题。“团长,机枪连上来,三挺重机枪——”警卫连长罗坤气喘吁吁地半跪在肖烈日侧边的雪地上。“机枪,有个屁用?都成一锅粥了,妈拉个巴子的,我那杆青龙郾月刀在就好了。”罗坤往身后一扯,拖出个布袋子,袋子口伸出一根长长的白杆子,杆子底端饰着龙云纹柄。肖烈日眼睛立时一亮:“好你个罗坤,真他娘的雪中送炭啊,来,你扛,跟在我后面,今天不杀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老子他妈决不停手!”罗坤道了声“是”,急为肖烈日解开了裹刀的布袋子,只见刀背厚重,刀刃闪亮,刀身似月牙,刀面刻青龙,青龙郾月破青天,白刃寒透照白雪。这宝刀的来历,肖烈日即使对最亲近的人也不透露半字,似乎是故意要令其成为一个千古之谜。此刻,罗坤更无心做无聊事,只遵命接过金狮吼天团旗,紧跟在肖烈日身后,目睹力大过人的团长砍瓜切菜般杀人,又踩着那残骨碎肉前行,如入无人之境,心中兴奋至及,便抓紧了旗杆,把团旗举得老高,口叫:“禁卫军万岁!禁卫军,前进!”这一叫激起了一连串的“万岁”、“前进”之声,全团士气为之一振,人人如脱胎换骨般精神万倍,真个是勇似虎,狠似狼,视生死为虚无,直汇成一股如虹气势,把对方硬生生压了下去。待后继部队上得阵地时,肖烈日已率全团主力趁势追杀下山,将敌残军败卒逼入山脚的狭窄谷地中一通乱砍豪捅,几乎尽数杀光。南宫山北峰上的激战,便以最野蛮凶狠的方式做了个了结。事后清理战场时,山上山下共清出完整尸首四千多具,残肢碎骨大约可凑成整尸又两千余,虽说炮火之威力可视为主因,然而,狮吼团以二百五十一人伤亡的代价迅速攻占了南宫山北峰,已经让禁二师师长刘百良宽慰不已了。※※※南宫山北峰下,刘百良的前沿指挥所已在山脚的一片岩石群落间驻下,传令兵和联络官骑着马在周围奔来跑去,一派紧张气氛。“禁四旅已攻占北峰,禁六旅夺取了南峰,禁五旅在主峰下受挫,五旅旅长陈星云道,因主峰地势险要,沟谷纵横,炮火死角多,恐无法按预定计划急速拿下主峰。”“知道了。”刘百良右手食指按着地图桌一角,左手握着三年前钟夏火送给他的镀银怀表,大脑飞快地运转,随之而来的是卡路里和糖元的大量消耗。他只需作出几个可能性中的惟一抉择,像作选择题,在某个答案前打上勾,似乎就是这么简单,事实却并非如此。“传令,贺鹏程的四旅和梁天河六旅各抽出一个团协助陈星云的五旅围攻南宫山主峰,四、六旅其他部队原地驻守,作为预备队。预备队未接到本师长之指令,不得擅自行动。向蓝的混成骑兵旅经南宫山北麓向关原以东的垂井突进,切断关原前线敌军退路,随后向关原车站迂回攻击,王镇的三旅协同向蓝骑兵旅夺取垂井,之后掩护骑兵旅攻击关原站。向蓝旅和王镇旅完成夺取关原站之任务后,若损失不超过全员之四分之一,应立即调头北上,向金生山方向之敌攻击。命令到达后各部应立即执行,故意拖延者军法处置!”作战参谋絮絮梭梭地抄写完毕后随即向几名传令兵分别交代,刘百良目送着传令兵们从前沿指挥所的营帐中相次离去,揉了一下太阳穴,轻轻地舒出一口气。日本的命运,似乎要在这拥塞了十几二十万大军的狭窄盆地中决定了,中国的命运呢?刘百良很想知道,自己、钟夏火、丁介云、刘云、文易一干人等,究竟能创造出怎样的历史呢?这十九世纪末中国的命运,真的掌握在他们这些时空的悖逆者手中吗?抑或他们自己也不过是命运的玩物,因由造物主的恶作剧,在一个波澜壮阔的背景下卖力地表演,所得到的却不过是上天放肆的嘲笑和评论者笔下的纷乱文字?“我想看到,一个人人生而自由的国家。”刘百良想起四年来文易常常叹出的这句话,刘百良并不相信世间真有所谓的自由,但他感性的因素却不时令他对这句话产生莫名的兴奋。“自由。”刘百良轻轻念叨着,他的思绪回到了时空传送之前的那些日子了,或者,更远一些,确切地,应该是宣誓效忠刘云之前。那时候,自己只是一名小小的排长,每天都全力以赴投入日常工作中,组织训练学习,与士兵们交流,跟连长钟夏火通气,不时又被营里的政委找去谈话,日子过得普通平常,不会很幸福,也不觉得很痛苦,只是乏味得想自杀。但那乏味,他决不会表露在外,他刻意地伪装成事事关心的积极分子,事实上,他也得到了几个积极分子的称号,可他依然无法进入状态,他感到了无生趣,但他又没有理由放弃——那个世界里,不容得没有正当理由的放弃。直到后来,他发现了同类,另一个伪装者,那就是自己的连长钟夏火。钟夏火最喜欢看的书是《水浒传》,最喜欢做的事情是杀鸡,最爱喝的酒是二锅头,一开始,刘百良对他连长的了解不过如此。伪装者的共通性和冥冥中的默契令他们渐渐发现到彼此灵魂里潜藏的非常秘密,他们走得越来越近。“我觉得,你想自杀。”钟夏火半醉半醒时吐出的这句话一举攻破了刘百良心灵上苦苦支撑的脆弱防线,刘百良当时没承认也不否认,他给予了钟夏火沉默,钟夏火返还给他的,是希望,和真实。不久,钟夏火把他引荐给了时任特战团团长的刘云,经过数月的考察和摸底,刘百良得以正式加入冒险队,而那加入的仪式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向刘云宣誓效忠。并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只是在一个阴暗的小房间里,在钟夏火和其余十几个蒙着黑面罩的人物见证下,向位于上座的刘云庄严诵读事先默背于心的简单誓词。刘百良还记得,当时自己在激动中,背错了一个字,然后主动要求重背一次,却被刘云劝止了。刘云说:“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我们都只有一次机会,即使做错了也没有回头的可能,只好一直向前,或许可杀出一条路来。如果在迈出步子之前,早已打好了重来一次的算盘,那样虽然可以在心中加上保险安稳的砝码,可放弃与背叛的可能也必然就水涨船高。”“创造历史”、“重新安排亿万人的不平命运”、“建立一个人人生而自由的国家”。这些理想信念,仅仅是刘云文易的表面口号,还是全体三十六名冒险队成员的真实想法呢?刘百良不愿多想,至少他现在不再感到乏味,至少他不用再伪装什么,至少他正在做的事情尚能让他体会生命熊熊燃烧的炽烈。“钟夏火,我们都得到了想要的自由,要好好把握才行。”刘百良面对灰白色的帐壁,想到几千里外的北京城里,钟夏火必然像一头被囚的野狼般烦躁不安罢。※※※刘百良的命令下达后一小时内,向蓝的骑兵旅就轻易扫荡了叛军设在垂井的补给基地,紧接着,五千名骑兵铸造的锋利矛头自东向西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直指关原中心。二十六岁的上校旅长向蓝,系出自蒙古贵族之家,自幼上马背,马术精湛过人,又曾率自家亲兵马队与前来挑衅的外家部落及俄国哥萨克马队多次交手,熟悉骑兵作战。91年入帝国陆军大学骑兵特科,毕业后历任禁一师骑兵团二营营长,禁二师骑兵团团副、正团长,在朝鲜战场上曾率部逆袭敌将乃木希典亲领冲锋的精锐步兵队,斩杀乃木希典,并击退跟进支援的日军骑兵联队,保救了整个中和战线。关原战前,丁介云决定组建一支机动骑兵部队,在选定指挥官时,毫不犹豫地召来了向蓝,当场任命之,可见才华过人,名声在,。这位骑兵上校的容貌却似乎与其蒙古族血统不甚相配,他长着一张不生杂须的嫩白娃娃脸,俊美有余威武不足,不过这并未影响到他在军中的威望。士兵们需要一个能给他们脆弱的精神予以坚强支撑的指挥官,将军们需要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充分理解上级意图的部队主官,向蓝能够满足他们的需要,这就足够了。头戴缀着乳白色蓬松羽饰的骑兵上校军帽,内穿打着双排扣的紧凑骑兵服,外披黑呢子大衣和纯白色防水斗篷,向蓝双手举着装饰有红色龙纹的木壳单筒望远镜,正仔细观望数里外烟火冲天的关原市街。一队队黑衣白篷的禁卫骑兵从向蓝身边依次经过,马蹄踏雪声既密又急,向蓝放下望远镜,满意地看着部下们有条不紊地展开行动。采用欧式训练法的禁卫骑兵部队始建于四年前,向蓝初入陆大骑兵特科学习时还有些不习惯,但随着全新战术概念和主战兵器的引入,他很快完全沉迷于其间。卡宾枪——削短枪管的轻型步枪——彻底淘汰了弓弩和火铳,欧式的窄幅马刀也取代了传统的弯刀和大刀,成为轻骑兵标准的武备。部分骑兵团还装备了步兵用的毛瑟步枪,以便下马作战,他们被按欧洲习惯称为“龙骑兵”。轻巧的五七毫米山炮经过改造后作为制式的骑兵炮使用,在每个骑兵团配备三到六门作为火力支援。装上轮子的马克沁机枪也被纳入了骑兵团的装备序列中,每团配备三到六挺不等。拥有大炮和机枪的骑兵团适宜执行从侦察到破袭的各种高机动任务,当若干骑兵团组成旅、师级的庞大单位是,其合成起来的冲击力是不言而喻的——当然,在火器时代,离开步兵支持的骑兵,注定成不了大事。向蓝在心中默数自己手下部队的番号:“禁卫第一师骑兵团,禁卫第二师骑兵团,讨逆中央军团第一骑兵联队——全是轻骑兵部队。”“只能进行一次冲击,然后立即把部队收拢回来,由后继步兵部队跟进扩大战果,骑兵在城镇中与步兵纠缠只能是找死。”向蓝回想着自己既定的战术方针,觉得已经是正确中的极至了,只待部下切实地去实施,再于关键时刻,梢加指导,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应不成问题。“还有步兵部队的配合程度。”向蓝在想象中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左看右看,目光所及并未觅到自己想见的人,于是发话问身边的参谋:“三旅王旅长还没来吗?”“在你后面。”满脸浓密胡渣的禁三旅上校旅长王镇胯着匹中原常见的粟色大马晃入向蓝眼界。“王旅长,我旅对关原站的攻击即将发起,届时我骑兵部队须与步兵密切配合,才有可能收到最大效果——”“我旅正为此而来。”二十五岁的王镇虽与向蓝年纪相差不大,却少了许多年轻人特有的热情与直率,多了些沧桑的阴冷之气。向蓝手指不远初的关原中心市街道:“我旅皆为轻骑兵,下马作战非我所长,所以我打算发挥轻骑兵的冲击力,向防御松散的敌阵线后方突击,造成敌军混乱,之后我会相机收回部队,让开道路由王旅长的步兵突入市区,如若贵部能清除狭窄道路上的多数障碍,则我骑兵即可随之再次投入战斗。”“没问题,就这样吧。”王镇淡淡地说,策马走开了,他来自二十一世纪,自觉与一百三十年前的古人没有多少共同与员,也就无须多加废话,只做分内之事便罢。向蓝对王镇之名早有耳闻,知道他来历奇特之外,平素也少言寡语,不爱搭理生人,却无心多想,乃继续专注于战事之上。稍顷,向蓝麾下的禁卫第二师骑兵团由麒麟踏火团旗所指引,展开成多重梯队首先发起了疾风掠地般的猛烈冲击,战马践地有声,马刀指天如林,骑士呐喊似淘,军官头顶羽饰飘飘,战士身后披风飞扬,旗杆之上军旗招展,一千五百名轻骑兵瞬即没入木屋小楼构成的简陋市街中。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向蓝只听得市街方向枪炮声喊杀声渐渐稀远,却不见禁二师骑兵团的弟兄们收队而回,心下大觉不妙,正欲命身边的直属侦察骑兵连前往探个究竟,又见一匹黑色战马载一名帽檐裹红布的传令兵飞奔而来。不待那传令兵勒马停住,向蓝劈头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团长在干什么,不是要他突击三分钟后即收拢队伍返回吗?他赖在那里可好,后继部队还怎么冲?”传令兵在马上敬了礼,双手抓着缰绳回道:“报告旅长,我们团长发现敌军遭我骑兵冲击后已斗志全无,四处溃散逃却,团长请旅长立即率后继各团跟进追击,必可大获全胜,我团现已展开追击,望旅长恕我团长违令之举。”向蓝道了声:“你倒挺会体你们团长说话。”便转向身边众参谋:“传令,一师骑兵团在右,讨逆骑兵联队在左,全军以连纵队展开,向关原车站,出击!”向蓝这一果断的举动促成了叛军中央阵线上第二师团所部的总崩溃。在与当面的讨逆中央军团所部拼死苦战近五个钟头后,第二师团的官兵们根本未曾料到后方和侧面竟会出现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的对方骑兵,士气由是一落千丈,军官开始弃兵而逃,兵又随之弃阵地而去,然而人总归跑不过马,众官兵背后中弹、中刀毙命者不计其数。这样的混乱局面中,第二师团师团长山口国正做了一个恶俗的决定——剖腹自杀。“多摩君,等一下帮帮忙,把我这无用的头颅砍下,带去大山元帅处,以免受敌军之羞辱。”山口边往刀上浇清酒边嘱咐面前的中佐侍卫官多摩总三。“承蒙交托重任,属下定认真办理。”多摩头一低,完美的九十度鞠躬。“还有,”山口从军服内袋中抽出一封信来,“这个,你或许还记得,说是炽仁下的战书,其实乃劝降书。这些天来,我一直犹豫不决,现在,我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立场,做出了最后的决定——这个,也拿去给大山元帅吧。”“是。”多摩双手接过信,塞入内衣口袋中。“那么,拜托了。”山口掀开内衣,刀尖对准下腹,面露陶醉地正欲动手,单薄的木门忽然“哗啦”一下破开了,一匹健壮的白马高举双蹄呼啸而下——一名禁卫骑兵下士稍稍打扰了山口国正中奖的剖腹仪式,这个下士的战马踩到了山口将军的脑袋上,造成了与山口将军最终目的相类似的后果——下士无法分清战死与自尽之间复杂而无聊的比较关系。多摩总三被那名大大咧咧的下士砍断了左臂,他及时举起右臂,并哭叫着摇晃脑袋,总算得到了对方的理解。对方没有加害他,径自勒马离去,把他留给了姗姗来迟的禁卫步兵。于是,第二师团师团长山口国正中奖,便不得不在阴间忍受遗愿无法实现的折磨——他的头颅已在钉了厚实马掌铁的坚硬马蹄下化为了一团模糊的骨浆,他的那封署名有栖川亲王炽仁的劝降信也永远无法呈送于大山岩元帅面前了,执信的多摩总三中佐很快被俘,然而即是多摩本人也未曾预料到,那封信的最终归宿,竟是在大海对面的一座战争历史博物馆。
(<span id="Wonderful)
占位标签-勿删!!
军号:992566 头衔:曾经的坏学生 工分:14345
本区职务:会员
左箭头-小图标
第一部 奠基 第三十四章 人间关原歧阜,第二师团总部。一幢大约建于江户时代的木屋中,炭炉上置有酒壶,一位和服敞开、须发凌乱的老男人正疯狂地往口中浇灌冒着热气的清酒。“大山和西乡那两个混蛋,居然还不发兵援救,根本就是想把我军置于死地!”愤怒外加醉意,老男人手一甩,狠狠地把无辜的酒盅掷向门外。“哎呦”一声,一名年轻军官捂着渗血的额头弯着腰走进来。“滚!”老男人——第二师团师团长山口国正中将——举起了酒壶。“报告,是大山首相的电报……”那名叫多摩总三的中佐军官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山口眼中一亮,扔下酒壶,冲上去揪住多摩的衣领:“快说,电报里什么内容!”多摩并不打算以这种屈辱且难过的状态继续报告,他冷静地说:“将军,请先放手……”大山稍稍回过神来,便放了手,回到塌塌米上的酒案后跪好,长长吐了口酒气,才向多摩抬首示意:“说吧。”多摩打开文件夹,取出一张纸片念道:“山口君,你部在敌优势兵力压迫下,弃大阪而转进歧阜,实属无奈,大本营表示理解。前些时间,因清国舰队在东京湾附近频繁活动,恐敌在东京周边沿海登陆,未敢轻易遣军支援你部,相信大山君亦可理解。今敌主力兵团转向京都,进入滋贺县,逼近美浓平原,决战时机已到,大本营拟在美浓平原上的关原到歧阜一带与敌主力兵团进行一场决定皇国命运的会战,我将亲率第一师团所部和白虎左队、拔刀队共七万八千大军开赴歧阜与你部汇合,自发报日起五天内上述部队可就位,本人则将于十四日抵歧阜。望君及时储备粮弹,整顿部队,鼓振士气,准备一战定全日本大势,驱逐逆贼清狗入汪洋,以保天皇正朔、皇国精神及祖宗之地。”“完了?”山口问。多摩急忙低头续念:“明治二十七年……”“够了。”山口说。多摩收起电报,又抽出一封信:“这里还有一封逆军方面送来的战书,上署名有栖川亲王炽仁。”“那个早被剥夺王位的卖国逆贼,还有脸自署亲王之名,把信烧了。”多摩遵令取出火柴正欲烧信,却又听山口道:“慢着,还是待我看完后再烧不迟——看看那样的无耻逆贼到底能吐出多少狗屎来。”多摩只好收起火柴递上信:“将军,如无嘱咐,在下告退。”“恩,你可以走了。”山口说,自顾拆信观看。稍顷,酒精又开始焚烧这位老将军的神经。大雪纷飞中,历史的轮盘转到了西元日。此前五天,联军克京都,之后,加强了若干骑兵、炮兵单位,总数达到九万人的联军司令部直属集群在总司令丁介云中将(日晋升)率领下,沿琵琶湖南岸向东北疾进,连下大津、彦根,横越滋贺县境,前锋进入歧阜县境内的不破郡关原町。关原乃肥沃的美浓平原之西大门,北临高耸连绵的伊吹山脉(主峰伊吹山标高1377米),西北有标高338米的岩仓山,西面为标高308米的城山,南接标高393米的松尾山,东南还有标高419米的南宫山。源于伊吹山的藤古川自西北向东南纵贯关原中心,与从松尾山南部流过的一条东西向小河——今须川交汇于松尾区东南的牧田村一带。展开有等高线的地图,可见关原地区实为一个向东展开的狭长盆地,要从滋贺县进入关原,必须从两座大山——北边的伊吹山和南边的云仙山——之间的一片平缓坡地中通过,当然,中山道铁路也正是从这里向东连通滋贺、歧阜两县。向东出关原后,既为一马平川的美浓平原,大[恒]、歧阜等重镇暴露无余。此时,正当清晨,雪急雾浓,联军九万大军已分成三个梯队,在从关原到滋贺县东山郡一线的正面宽五公里、纵深二十五公里的地域内展开。由于天气恶劣,敌情不明,联军总司令丁介云命部队就地设防。当时第一梯队右翼的禁卫第二师第四旅所部占领了松尾山,依托山势构筑阵地;中央的讨逆军中央军团第一支队前卫部队越过了藤古川,在河东布置了前哨阵地,但第一支队主力仍在西岸掘壕设防,并控制了藤古川上的中山道铁路桥;左翼禁卫第一师第一旅占领了城山和城山、藤古川以东标高198米的天满山,依山设防,形成了一个进逼关原市街中心的突出部。丁介云布置停当后,在城山西南今须村中的司令部帐篷里设下案席,招来左右翼和中军的直接指挥官——禁卫第一师师长卢子祥准将(1月12日晋升)、禁卫第二师师长刘百良准将(1月12日晋升)和讨逆中央军团司令兼联军副总司令冈泽精中将——以及联军参谋长吴贝年准将,围坐熊熊篝火边,佐以热酒烤肉,共听讨逆军联络官清田从江中佐讲述关原故事(当然是用汉语):“庆长三年,西元1598年,太阁丰臣秀吉因朝鲜之败,郁闷而病亡。领有关东八州二百六十万石封地的德川家康以‘五大老’首席身份进入伏见城,名为辅助秀吉五岁的幼子秀赖,实则总揽大权。其余大老对家康专权独断极为不满,尤以‘五奉行’之一的石田三成为甚,石田私下常对家康破口大骂,家康从细作处得知,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养精蓄锐,暗中准备下手。“庆长五年,西元1600年6月,家康借口会津的大名上杉景胜对其不敬,扬言要组成东军讨伐之。那上杉乃石田盟兄弟,石田闻之大怒,匆忙联络毛利辉元、宇喜多秀家、小西行长、岛津义弘等西国大名组成西军,以拥戴丰臣秀赖为名,举兵东进,攻陷伏见城。家康遂联合加藤正清、福岛正则、黑田长政等东国大名组成东军,西进迎击。9月,东军十万四千人马与西军八万五千人马,对峙于此地关原。”“起初,德川军从江户城出发西进时,部队分为两支:“一支是由其长子、官拜中纳言之秀忠率领的德川家亲兵,走中山道;另一支由丰臣旧部组成,家康亲领之,走东海道。中山道道路艰险,又兼西军智将真田昌幸设计阻挠秀忠军,家康先与秀忠抵达关原一带。家康近臣曾建议,待秀忠军赶到后,两军汇合再战。家康却道,他早已决定次日辰时开战,若此军足以战胜西军,则无须徒然消耗德川家部队的力量,若战败,中纳言之后续部队即刻赶到,可整军再战。万一他不幸战死,还有中纳言继承其事业。他这样做,乃是为牺牲太阁旧部而保存德川家力量之计……”“……开战之初,西军较东军数量为多,且占据有利地形,对东军形成鹤翼扑击之势,但家康却胸有成竹,竟在战斗中命本阵前移,将自己陷于危险之中。原来,西军虽众,其心却不齐,除了原来就抱有观望之意的毛利辉元外,身为丰臣遗孀高台院外甥的小早川秀家早已是身在西军心在东。开战前即向家康奉上了表忠书。然而,看到战场形势不定,小早川犹豫不决,迟迟未有动静,家康乃命火铳队向小早川之阵地——松尾山开火,小早川受此震慑,乃命军队倒戈杀向小西行长部,西军阵脚大乱。东军趁机加紧冲击,宇喜多秀家见大势已去,先率亲兵逃匿。岛津义弘、小西行长等奋战不支,只带少量亲兵杀出重围,西军乃全军崩溃……”“关原之战刚结束,家康马不停蹄,继续攻击残敌,将石田三成、宇喜多秀家、小西行长等一一俘获并处斩,毛利、岛津家也受到削地处分。一时间,诸路未曾参战的大名纷纷向家康效忠,丰臣家羽翼渐渐被剪除。三年之后,家康受封征夷大将军,开创幕府于江户——也就是现在的东京,又经大阪冬战、大阪夏战,终灭丰臣遗子秀赖,德川家由此一统日本,掌大权三百多年……”“原来如此。”吴贝年没有表情地感叹道。丁介云听得入神,平日压抑胸中的豪气一时涌上心头,乃举盅起身,出得帐外,迎风向雪吟道:“三百年风雪依旧,十数万骸骨不新。念天下大势悠悠,怀英雄霸气长留。”“好诗!丁司令真乃当世英雄!”清田拍手赞道,随即转译给身边的冈泽精,冈泽精听后连连叫好。“过奖,过奖。”丁介云嘴里道,心中默念道:“我丁介云绝不可能永远屈居他人之下,与其为他人而生,不如为自己而死!”“报告!”司令部第二联络官赵民河中校气喘吁吁地赶到。刘百良倒杯热酒递给赵民河:“别急,暖暖身子再说。”“侦察部队有消息了吗?”丁介云不紧不慢道。赵民河谢过刘百良,双手捧杯转向丁介云报告道:“左翼的禁一旅直属侦察骑兵营所部,于九时五十五分在金生山瑞龙寺发现敌第一师团前卫队,并展开交火,我军伤三名,但全部返回本军阵线,抓获敌少佐军官一名,已押到情报科审问。”“瑞龙寺吗?”丁介云急忙走向地图桌,众人纷纷离席跟了过去。赵民河放了酒杯抢先跑到地图桌前,为大家指出了瑞龙寺所在:“这便是发现敌前卫队的地点,瑞龙寺,北靠伊吹山脉的东端金生山,南接关原市街,距关原车站两公里,向西南与我军控制的藤古川铁路桥仅有三公里。”“敌军的右翼展开了,”清田从江接道,“根据细作所报,敌第二师团将作为中军,白虎左队将作为左翼展开,而大山岩的司令部就设在右翼阵线之后。”“哼,”卢子祥朝清田轻蔑一笑,“敌军的司令部怎么可能设在侧翼的阵线后,你们的那些细作恐怕连大山岩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丁介云白了卢子祥一眼:“讲点有用的,哪来的你们,我们,都是自己人。”卢子祥应了声:“是”,便就此收声。丁介云又向清田道:“卢师长也是为大局着想,说话比较直接,请勿见外。”清田鞠躬硬道:“丁司令无须担心,为了共同的目标,我相信我们必能精诚团结,彼此坦诚相见。”“司令,我们是否该有所动作了?”刘百良插话道,他懒得听那个战场上投降过来的日本军官喷吐废话。“再等等,中军和右翼方面还未有消息。”丁介云说。说话间,一名讨逆军军官匆忙进得帐内,向冈泽精叽哩哇啦了一大堆,清田随即译给丁介云:“中军第一支队在河东的警戒阵地遭敌第二师团所部攻击,时间是九时五十八分,现战斗正在进行中,第一支队支队长岛原宏广大佐准备根据原计划放弃警戒阵地……”“不能撤!”丁介云忽然激动起来。清田脸上稍稍现出惊讶之色:“司令,第一支队的作战计划您也看过的……”丁介云不理他,只顾自说自话:“不仅不能放弃河东的警戒阵地,还要向河东增兵,发动反攻,中央军团必须投入全部兵力,夺取关原车站!”清田把这番话译给了冈泽精,很快又把冈泽精的回答译给了丁介云:“冈泽将军说,中央军团可以发动全面进攻,但左翼和右翼必须密切支持,协同攻击。”“当然,两翼自然会给予中军必要的支持,但中央军团必须立即发动进攻,牵制敌军,两翼才有机会找到敌薄弱之处予以突破。”丁介云说。冈泽听清田把丁介云的话译完,眉心微皱,却仍语气平和地说了几句,清田立即译出:“冈泽将军说,原计划并非如此,中央军团原本的任务是在藤古川一线组织防御,即使进攻,也是随同两翼中的一翼作轴心运动,压击敌阵线。现在让中央军团首先进攻,势必形成环形突出部,给敌军截断我后路,实施围攻提供了机会……”丁介云提高了声调:“请告诉冈泽将军,只要他发话,两翼和总预备队随时派军支援!现在我以总司令身份命中央军团向关原车站突进,然后坚守之,直到我的新命令抵达。”清田和冈泽精叽叽歪歪了好一阵,总算有了结果,清田不大情愿地吐出几个字:“冈泽将军说,遵命。”冈泽精和清田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帐外漫天的飞雪中。“让日本人在狭窄的市街中混战,我禁卫军则可在市街之外施展擅长的野战,司令真是高明。”吴贝年很少当面称赞别人——即使对刘云之类的上司,这次可真算是特例。“是要等到讨逆军和叛军杀得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坐收渔利吗?”刘百良问丁介云。丁介云手指轻点着地图桌,恢复了不紧不慢的语调:“不,冈泽精的军团是整个集群的重要组成部分,绝对不能任由其遭受过重损失,从而导致战线破裂。让中央军团先出击,目的在于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稍后,左翼的禁一师也要发动进攻,尽可能把敌军主要力量牵制在战线中央偏北一带……”“然后,我右翼从战线南部实施突破,迂回至敌后,予以夹击或合围。”吴贝年点出了丁介云计划中最关键的部分。丁介云朝吴贝年点点头:“不愧是我的参谋长……这个计划我从未对任何人透露过,但在早先所制订的分计划中,已经包含了实施我个人战役计划的必要措施,一切为了保密,希望诸位不要见怪。”“我们听司令的。”刘百良说。“不愧是我的司令官。”吴贝年说。“这个人是名副其实的智将啊。”赵民河想。卢子祥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想——他只觉得这一切很正常。1月18日十时五十分,联军中央军团第一支队所辖四个大队,约三千五百人,在三十六门大炮支援下,对正向藤古川铁路桥攻击前进的叛军第二师团第六联队所部展开反击,两军在狭窄的关原市街中反复冲杀,均遭惨重损失,双方后继部队相继赶到,战斗在铁路桥至关原站之间拉锯进行,阵地得失如风车扇叶转动般频繁。至中午十三时左右,战斗进入白热化,整个关原中心街区已成一片焦土。与此同时,联军左翼禁卫第一师第一旅主力离开既设阵地,向瑞龙寺挺进,遭敌第一师团所部全力反击,禁一旅适时退回阵地,与跟进增援的师直属队和禁二旅一起,顶住了敌第一师团的连续冲击,牢牢控制住了天满山、城山至伊吹山脉的左翼战线。在战场的南部,双方沿藤古川隔河对峙,相互发炮骚扰,并无实质性战斗。叛军最高军事指挥官——临时内阁首相大山岩元帅感到了压力。“毛利君,”他心神不定地对第一师团师团长毛利就元中将说,“你发现了吗?战线南部平静得要杀人呢。”毛利就元“恩”了一声,并未发表意见。大山岩开始在司令部的木地板上来回踱部步,一扇窗外,金生山上的松柏正银装相对,另一扇窗外,天满山阵地上的硝烟正从消散的雪雾后突现,生之美与死之美,仅在转身之间。“不行!一定有问题!”大山岩捏着拳头吼道,毛利就元盯着地图,并没有理他的意思。大山岩的参谋长野津寺少将战战兢兢地问了声:“元帅阁下,什么问题?”“南部战线!松尾山到南宫山之间,一定是这样的!敌军想从我左翼突破,所以才不惜代价与我军争夺关原车站,所以才引诱我军向天满山攻击,敌军突击部队一定正在松尾山后集结!”大山岩圆睁着眼大喊大叫。紧张的形势,内外的斗争,接踵而至的败仗,再加现今错一步则亡全局的气氛,上天没让他发疯已经很仁慈了。野津少将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道:“阁下,据我军细作刚刚送来的情报,松尾山一带只有清军一个禁卫旅,敌预备队主力部分在今须,部分尚在滋贺县山东町境内。”“那些家伙是骗子!他们早被逆贼收买了!我要派预备队去南宫山,白虎左队的那些无知农民,哪里懂得用兵打仗!”大山岩捶着桌子叫道,野津看到他这幅摸样,决定闭嘴了事。一直寡言少语的毛利中将发话了:“不必现在就出动预备队,南宫山地势险要,白虎左队虽为民团,却也有不少枪支铳炮,且有三万之众,即使真的被敌重兵突击,仍可维持数小时至半日之久,其间足以调动预备队支援。我军当务之计,应为集中力量,在战线北部打开一个缺口,由此绕至敌军后方,占领今须,切断敌军前线部队与后方山东町一带预备队的联系,再分而歼之。”大山岩盯住毛利,气势稍减,语调仍旧强硬:“难道要在天满山下耗光我们的预备队吗?两小时内,你的第一师团已经伤亡六千多人了。”毛利冷冷道:“即使全员阵亡,也在所不惜,您不是这样跟大家说过吗?不要说六千人,就是六万,六十万人,只要最终能够取胜,再多帝国官兵殉国又有何不可?”大山岩愣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神经质的状态,指着野津大吼:“你,快给我记下命令,命原田丰二中将领其拔刀队二万五千人向瑞龙寺运动,配合第一师团所部攻击战线左翼;命第二师团师团长山口国正中将率部向铁路桥进击,务必夺取之;命岩松庆中将以其白虎左队死守南宫山,寸步不得后退!”大山岩的吼声飘出窗外,在零下某度的空气中迅速消散,一阵急促的炮声,又从天满山方向顺风而至。天满山北峰,清军禁卫第一师第一旅一团阵地。炮弹如雨而下,战壕成段成段地被炸平,步枪和残肢不时伴着冰冷的泥土跃上天空。积雪的松柏断碎了,原本纯白的雪地上弹坑累累,曾经洁净的空气早已乌烟瘴气。喊着口号的士兵踏着雪或肉,嘴里吐出白汽,手上握着钢枪,排成一条条相隔不远的横列,在军刀和战旗引导下,向那座笼罩在黑灰烟雾下的山丘大步前进。大大小小的炮弹在队列中炸开。冲击波把脆弱的肉体撞飞,折断筋骨,压烂内脏,挤榨脑浆。滚烫的弹片刺进肌肉,嵌入骨节,钻透脑壳。有人坠入永恒的休眠,有人挣扎在人间的地狱,剩下的人或恐惧或疯狂或超脱,或兼而有之,无论怎样,他们都看不到自己的命运。人类的身体是奉献给战争的惟一祭品,精神不是。步枪的排射和机枪的扫射开始涤荡早已残破不堪的步兵队列,幸存的军官扯着喉咙指挥神经已不同程度异常的部下们开火还击,然而,当最后一个军官被对方狙击手击中眉心后,士兵们溃退了。对方的炮火在这些可怜虫的退路上打出一道火线,半数以上的士兵未能穿越这条死亡之线,剩下的士兵还要靠运气躲过自背后射来的枪弹,才有机会活着回到己方阵线。叛军对天满山北峰阵地的第五次冲击就此被击溃,参与攻击的第一师团第三联队第一、二大队和拔刀队一支队二分队共三千八百余人,在一次冲击中即伤亡三千人,几乎全部军官战死。而驻守阵地的禁卫第一团一千六百名官兵此时只剩下了不到九百人,其中半数以上为伤员,团长、副官先后阵亡,三位营长两死一伤,到阵地上视察的司令部联络官、原禁卫第一团一营营长赵民河中校被团部参谋李雪冬及众官兵强拉住,让他代理团长之职,出于部队情谊,赵民河留了下来。“辎重连协同团部医务班组织重伤员后送……”“炮兵连立即清点弹药,并拆下已损坏火炮的炮闩……”“各营加紧抢修工事,恢复被毁的交通壕……”“通信班派两个人回旅部求援,另派一人去司令部通报,我已在这里代理团长,请丁司令谅解……”一串命令下去,全团官兵各就其位,紧张而忙碌地干起活来。“不愧是陆大高才生,几句话就把一个已经濒临崩溃的团整得井井有条……”李雪冬在赵民河耳边感叹道。赵民河听得清楚,摇头道:“这点耍嘴皮子的事情,头脑清醒的人都做得了,你也可以的。”李雪冬笑道:“我不但头脑不清醒,更没有像你这样的号召力,没有你,这里真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两名士兵抬着具军官的尸体从赵民河身边经过,李雪冬提醒赵民河:“那就是刚刚阵亡的二营黄营长,你们是老交情了吧。”“黄营长?”赵民河叫住那两名士兵,走过去掀开盖在尸体脸上的毛巾,却只见一团焦糊的烂肉。“怎么……怎么会这样……”赵民河虽历经战阵,却也不忍再看,放下,毛巾,挥手让士兵抬走。“一团自登陆日本以来一直多灾多难,一个月内连亡两名团长,四名营长,天克我一团啊。”李雪冬连连叹气。“少说丧气话,”赵民河捡起脚边一柄沾满血迹的工兵铲,“你累的话就先休息一下,我还有力气,干活去了。”“赵营……不,赵团长,您不会是去挖战壕吧。”“没错。”“这怎么行……”“这怎么不行呢?”说话间,赵民河已提着工兵铲向一段损毁的战壕走去。李雪冬把自己的双手亮在眼前看了看——几处擦伤,并无大碍,便也捡起一把工兵铲跟了过去,边走边喊:“弟兄们,赵团长亲自动手挖战壕了,我们不加把劲,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官兵们有的探头观望,有的四下传话,一时间,士气高涨如虹,阵地上热火朝天,战壕、工事很快修复如新,大炮、机枪安置完毕,人人摩拳擦掌,精神百倍,只待敌军再攻。在丁介云司令部里,赵民河不过是一名高级传令兵兼战场巡视员,可是此时在一团官兵们的眼里,赵民河是他们的领袖、核心、英雄、救星以至神。没有优秀的军官,就决没有优秀的士兵,更不会有优秀的军队。如果优秀的军官不能安排在最适合他的位置上,那么这种优秀也就大大失去了意义,然而,能做到人尽其才的军队根本不存在,很多时候,军队这种看似威力强大的机器往往有大批零件被安错了位置,而要修正这些错误,却常常要等待无法预测的机遇降临。赵民河正是那少数幸运的零件之一。炽烈的炮火又开始覆盖一团阵地,赵民河率领他尚能战斗的七百名官兵,准备像一枚天石铸就的巨钉那样死死插在天满山北峰,不由任何敌人如愿以偿。
(<span id="Wonderful)
占位标签-勿删!!
军号:992566 头衔:曾经的坏学生 工分:14345
本区职务:会员
左箭头-小图标
第一部 奠基 第三十三章 大阪冬战光绪二十年十一月,西元1895年1月,大清帝国光绪皇帝正式颁布了由内阁提交的《帝国田亩法令》和《土地改革六年计划》,帝国资政院因此而陷入了一片混乱中。“内阁未经资政院商议,即决定实施如此重大之改革,根本无视民意,乃欺君瞒下,混淆视听之卑鄙举动。尤其主导内阁左右之中民党诸大员,以手中实权挟持皇上,排除异己,清理外党,与其声言之‘扶天子、兴民权’背道而驰,篡逆之心可见!”长袍马褂裹身、瓜皮小帽盖头的保皇党副总裁梁启超如是说。辫子上绑着金色丝线的贵族会副总裁、德郡王奕喜也抓住机会大批特批:“本党总裁,顺郡王志锐王爷本乃内阁一员,却对此事一无所知!本党高层一致以为,以刘云为首之新军及以文易为首之内阁,篡夺大权日久,不思辅佐皇上,教化万民,却行不义之事,专断独裁,置万千良绅雅士于不顾,只知讨好愚妄刁民,如此而往,孔孟之道将何在?孔孟之道无在,国体可保乎?如若我大清国国体不保,即使前线捷报频频,亦无非禽兽行禽兽之事耳,汉城之丑行足以鉴本王之言!”三周前刚刚成为中民党中执委常委的原无党派人士谭嗣同立时起身反驳:“德郡王之言差矣,顺郡王现在内阁中任文教大臣,然顺郡王不谙新教育制度之奥妙,只习孔孟不问新学,与内阁多数同僚格格不入,因而常常不参加内阁会议,亦不理事,文教部诸多大事均由次官罗素兰行之,不知此次改革也在情理之中。王爷又言我党文总裁及武威侯刘将军行不义,夺豪绅之地结下民之欢心,在下且先明告王爷,武威侯从来只行军事不问政事,王爷刚才所言无凭无据,似有诽谤嫌疑……”“放屁!本王什么身分,你敢说我诽谤……”奕喜话一出口,便知已犯了资政院戒律,赶忙打住,但是早被议长听得清楚,一锤子下去即时宣判:“贵族议员德郡王奕喜殿下,您犯了资政院戒律第八条——不得秽言污人,按照光绪十九年御赐《资政院管理法令》,现在请您离开资政院议事大厅,明日天明之前不得返回。”“什么,你赶我走?我是王爷……”奕喜还要耍赖,两名宪兵已经跑到他身边站住,如果他在宪兵立定后一分钟之内还不从座位上起来的话,宪兵有权使用强力将他拖走。即使是为了保住人格的尊严,一般人还是会自动离开议事大厅的,奕喜虽贵为王爷,也只好乖乖起身,在两名宪兵押送下疾步走掉了。“那么,议长大人,在下可以继续刚才的发言了吗?”谭嗣同问。“请继续。”议长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感情。“谢议长大人,那么,在下把刚才对德郡王殿下的回答进行下去。德郡王殿下一定是没有好好看过《帝国田亩法令》和《土地改革六年计划》这两份文件,才会有如此大的误解。此次土地改革计划,乃是出于皇上富国强兵之一贯愿望,以及内阁实现帝国工业化之大政方针而定,并未有劫夺富豪以资下民之意。在下且把上述两份文件之要点简述一二,以正视听。”谭嗣同随手整了整西装领子,把齐肩长发向后扶拢,然后从座位下的小皮包内抽出一叠小纸片,放在掌心内边看边讲:“帝国田亩法令的序言部分指出,当今我天朝国境内,土地聚集日甚,数万大小地主掌控天下田亩大半,而数千万至数万万平民则无一寸立足之地,不得不租佃地主田地以为生。地主常以地产收获之五至七成盘剥佃农,又兼趁佃农无力纳租时放高利贷以牟巨利,致使广大农人困苦不得翻身,乃致逼良为寇,匪盗成群,咸丰、同治间太平邪教席卷江南,即为醒世之训!然地主祖传之地,乃历代辛劳而成,不可无偿滥夺,又恐开政府擅吞私产之恶例。为此,帝国首届内阁经与圣上商讨,决定以赎买制和国家贷款制解决问题……”“……按照土地改革六年计划,在由皇上任命之帝国土地改革委员会领导下,帝国对光绪二十年清理田亩后仍占地一百亩以上的地主土地实施国家赎买,赎买限定于超出一百亩的那部分,一百亩以内的土地仍可保留。另外,在人均占地少于三亩的地区,赎买线降低到三十亩……赎买的价格依据光绪十九年颁布的《农业用地评定条例》进行评估……完成交割手续后,地主可获得一张可在帝国商业银行任何分行兑换和转帐的存折,里面存有国家支付给本人的全部土地款……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减少纸币的发行,以防市价飞涨……”“……转为国家所有的土地,将有一部分纳入国家农场体系,其中的大部分,则有偿分配给无地、少地之农民……有偿分配的具体形式乃是国家将土地所有权转让给无地、少地之农民,而受地的农民相应地承担一笔与地价相当的债务,这笔债务不算利息,由受地农民分期偿还,如拖延不付,则须服一定期限之劳役,在此期间,其土地由国家转租他人耕种。而贷款还清之前,农民不得擅自转让、租种土地,贷款还清后,国家发给土地所有证,农民可转租、转包土地,但买卖则必须经过县级以上土地管理局批准……为防止地主趁农民还贷困难以高利贷或代还贷款方式再兼并土地,还作出了土地一旦分配,十年内不得买卖的规定……”“……国家农场属帝国农垦公司所有,以自愿原则雇佣一批农业工人进行现代化农业生产,在规模一定后即开放为完全股份制,实现市场化和私有化,收回赎买资金,让国家摆脱直接经营的包袱……”谭嗣同在那里侃侃而谈,大半的贵族议员在对面摇着头——他们要么是反对,更多的是听不懂,他身边的平民议员则褒贬各半。保皇党的新喉舌——两个月前刚从中民党反水过来的梁启超则不能容忍那个原本无党无根的家伙利用资政院规则不停发言(资政院管理法令规定,一名议员在他坐下之前可以一直发言,除非他违反了资政院戒律,否则任何人无权阻止其继续发言),他缓缓起身,语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战舰帝国福利变态服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