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王翦攻井陉口的战绩,比韩信井陉之战差那么远

韩信和王翦谁厉害?_韩信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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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和王翦谁厉害?
两人都是谋战派的代表,带兵都是多多益善。不过韩信不如会为官,悲剧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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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明显犀利很多,运用兵法达到了一个巅峰。 是宿将名将级别的,但是没有韩信那么天马行空,不拘一格的用兵……
两者有区别。
更中规中矩,在他身上很难看到那种惊艳的感觉,但却极难对付。
出则灭国滴典范。一样滴谋定而后动、先计而后战,临阵施术、后发制人。相对王翦资本雄厚,选择忍耐,等待对手露出破绽一战败之;韩信没那资本,只能选择主动诱敌已破绽了。。王翦的方式是兵家追求的王道(不败而求胜),韩信的方式兵家本身的正道(兵行诡道)
其实综合史书来看,王翦要60万大军,并不是单纯为了歼灭楚军,更多的是为后期的占领做准备(就像现在的米国,打伊拉克、阿富汗都简单,但后期的占领很要命)。 而且王翦在灭楚后还外带平了百越(增加了3个郡的地盘),相比后世名将平定南蛮什么的要轻松不少………………
防范并震摄齐国,让其不敢轻举妄动,就算齐楚联手,六十万也不会处于兵力劣势。。。
韩信甚么仗都能打,王翦基本是稳扎稳打
国家有那个资本。。。
如果按照投入和产出利益对比的话,韩信的增加值明显比王翦的多啊……
【王道】崩半笔就成了【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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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多用【正】,韩信多用【奇】。“以正合,以奇胜”。奇正相生,如循环尔。
以正合,以奇胜
这里的“奇”应该读音“ji”是不是? 还有,很多书上夜说“以正兵合,以奇兵胜。互为奇正。奇正之势”。 这里的“奇”都读成“ji”是不是? 那想顺便问一下了,什么时候“奇(ji)兵”读成了“奇(qi)兵”了! 召唤一下
狂大的这个观点偶要修正一下! 民族问题自古以来,就是人类文明发展史上的最难调和的矛盾! 王翦平定百越,东吴剿灭山越都是采用的武力镇压的手段! 其实偶还是很推崇武侯那种恩威并重的安抚政策,一味的镇压剿灭和一味的怀柔安抚都不能很好的解决民族问题!
【奇正】读“ji”,【奇兵】就不能确定了,应该读“qi”吧。。。
信复收兵与汉王会荥阳汉王之败彭城而西,行使人求家室,家室亦亡,不相得。项羽乃立章邯为雍王,置楚军中。使长史欣为上将军,将秦军为前行。 ------------------------------------------------------你不相信韩信被范增打的大败?你没读过彭城之战?我不喜欢揭短儿,可某些人非让我揭,那没办法了。上将军、大将军才将兵,主子不将兵,没军权啊。大将军不是主帅谁是?三军不可无主,刘邦去接妻儿,韩信在收兵,还不说明不了谁是主帅?
回错帖子了! 你非要认为淮阴在彭城之战指挥56W被霸王的3W精兵(错,按你的意思是范老头的3W)给打的满地找牙偶也没有办法了!
我说了得嘛,经常都会说“以正兵合,以奇兵胜”,在这个语境下,“奇兵”应该读“JI”没有错。但是我不知道还有哪些语境里面“奇兵”读“JI”
麻烦回答18楼的问题!
没回错,那个贴死也不回了。看你很“好学”。怕你被误导,别人我都懒得理。快三十的人了,总和一群小屁孩儿扯淡,根本就是找罪受。(可没有成心拆庙)
白起列传里有两处。。。 壁坚拒不得入,而秦【奇兵】二万五千人绝赵军后,又一军五千骑绝赵壁间,赵军分而为二,粮道绝。白起料敌合变,【出奇】无穷,声震天下,然不能救患於应侯。 田单列传里有三处: 兵以正合,以【奇】胜。善之者,【出奇】无穷。【奇正】还相生,如环之无端。
按我的理解,奇字有读JI的,如正奇。但如与兵搭配,一般是读qi bing的,1、古代军制中的兵种之一;2、指出敌不意的军队。
【奇兵】和【出奇】读“qi”的话,很顺口。。。。
王剪比信仔更懂得知进退.
扩大打击面了哈! 信吧的朋友什么时候成了一群小屁孩了? 这个态度有点不和谐了!
还木满意?偶再给你加个周勃x3行了吧?汉初单独立传的文武都有了,别太过份了,要再讨论到那帖去,这里不是有关主题的请你别回复,乱歪楼,我可不客气了……
回答不一定是正确 的……你自己判断!
其实偶一直以为现有ji兵,再有qi兵的。一般偶觉得只要语境里面有了“正奇之势”,就无论这个“奇”和哪个搭配,斗应该读ji
古代发什么音就不知道了,查查《说文解字》吧。。。。
看你自己起的ID就知道你这个人什么修养……
至于说人家“好学”与否,你的解释并不会给他带来教育。 请谦虚些,不要往个人问题上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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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存至快速回贴井陉之战简介_韩信井陉之战用的阵法_历史上井陉之战的经过影响&趣历史
  公元前204年爆发的,是战争中汉大将指挥的,在井陉口(今河北井陉东)一带对赵军的一次出奇制胜的进攻作战。在这次战役中,韩信以不到3万的劣势兵力,背水列阵,奇袭赵营,一举歼灭号称20万的赵军,阵斩赵军主将陈余,活捉赵王歇,灭亡了强力诸侯赵国,为最终战胜、统一全国创造了有利的战略态势。
井陉之战&刘邦战胜项羽的重要因素
  井陉之战:公元前204年爆发的井陉之战,是战争中汉大将指挥的,在井陉口(今河北井陉东)一带对赵军的一次出奇制胜的进攻作战。在这次战役中,韩信以不到3万的劣势兵力,背水列阵,奇袭赵营,一举歼灭号称20万的赵军,阵斩赵军主将陈余,活捉赵王歇,灭亡了强力诸侯赵国,为最终战胜、统一全国创造了有利的战略态势。  公元前205年,项羽在彭城大败刘邦,这使得许多诸侯纷纷背汉归楚,刘邦的处境十分艰难。为了摆脱这一不利局面,刘邦采纳了等人的建议,制定了正面坚守、侧翼发展、敌后袭扰的战略方针。命大将韩信率军开辟北方战场,逐次歼灭黄河以北的割据势力,向楚军侧背发展,就是这一战略计划的重要环节之一。  公元前205年,韩信首先率军击灭了魏王豹,平定魏地。  当时,黄河北岸尚有代(今山西北部)、赵(今河北南部)、燕(今河北北部)三个割据势力。它们都投靠项羽,成为楚的羽翼。汉要灭楚,就必须先翦除这些诸侯国,使项羽陷于孤立。  韩信针对这些割据势力只图据地自保、互不救援的弱点,便向刘邦提出进一步开辟北方战场,逐次消灭代、赵、燕,东击田齐,南绝楚军粮道,对楚军实施侧翼迂回,最后同刘邦会师荥阳的作战计划。它得到了刘邦的赞许和批准。  赵军对潜伏的汉军毫无觉察,望见汉军背水列阵,无路可以退兵,都禁不住窃窃哂笑,认为韩信置兵于“死地”,根本不懂得用兵的常识,因而对汉军更加轻视。今天看来,当时赵军的哂笑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兵法上明确规定,布阵要“右倍山陵,前左水泽”,韩信反其道而用之,岂不是可笑之至?  天亮之后,韩信亲自率领汉军,打着大将的旗帜,携带大将的仪仗鼓号,向井陉口东边的赵军进逼过去。赵军见状,果然踌躇满志,离营迎战。两军戈矛相交,厮杀了一阵子后,韩信就佯装战败,让部下胡乱扔掉旗鼓仪仗,向绵蔓水方向后撤,与事先在那里背水列阵的部队迅速会合,赵王歇和陈余误以为汉军真的打了败仗,岂肯轻易放过机会,于是就挥军追击,倾全力猛攻背水阵,企图一举全歼汉军。  “兵士甚陷则不惧,无所往则固,深入则拘,不得已则斗”  汉军士兵看到前有强敌,后有水阻,无路可退,所以人人死战,个个拚命,赵军的凶猛攻势就这样被抑制住了。这时,埋伏在赵军营垒翼侧的汉军二千轻骑则乘着赵军大营空虚无备,突然出击,袭占赵营。他们迅速拔下赵军旗帜,插上汉军战旗,一时间红旗林立,迎风招展,好不威风。  赵军久攻背水阵不下,陈余不得已只好下令收兵。这时赵军才猛然发现自己大营上插满了汉军红色战旗,老巢已经易手。这样一来,赵军上下顿时惊恐大乱,纷纷逃散。占据赵军大营的汉军轻骑见赵军溃乱,当即乘机出击,从侧后切断了赵军的归路;而韩信则指挥汉军主力全线发起反击。赵军仓皇向泜水(今河北获鹿南2.5公里,现已被湮塞)方向败退,被汉军追上,结果全部就歼,陈余被杀,赵王歇和李左车束手就擒。井陉之战以韩信大获全胜,一举灭赵而降下帷幕。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井陉之战经过:汉军在彭城败退之后,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叛汉降楚,齐国和赵国也背叛汉王跟楚国和解。六月,魏王豹以探望老母疾病为由请假回乡,一到封国,立即切断黄河渡口临晋关的交通要道,反叛汉王,与楚军订约讲和。汉王派郦生游说魏豹,没有成功。这年八月,汉王任命为左丞相,攻打魏王豹。魏王把主力部队驻扎在蒲坂,堵塞了黄河渡口临晋关。韩信就增设疑兵,故意排列开战船,假装要在临晋渡河,而隐蔽的部队却从夏阳用木制的盆瓮浮水渡河,偷袭安邑。魏王豹惊慌失措,带领军队迎击韩信,韩信就俘虏了魏豹,平定了魏地,改制为河东郡。汉王派张耳和韩信一起,领兵向东进发,向北攻击赵国和代国。这年闰九月打垮了代国军队。在阏与生擒了夏说。韩信攻克魏国,摧毁代国后,汉王就立刻派人调走韩信的精锐部队,开往荥阳去抵御楚军。  韩信和张耳率领几万人马,想要突破井陉口,攻击赵国。赵王、成安君陈余听说汉军将要来袭击赵国,在井陉口聚集兵力,号称二十万大军。广武君李左车向成安君献计说:“听说汉将韩信渡过西河,俘虏魏豹,生擒夏说,新近血洗阏与,如今又以张耳辅助,计议要夺取赵国。这是乘胜利的锐气离开本国远征,其锋芒不可阻挡。可是,我听说千里运送粮饷,士兵们就会面带饥色,临时砍柴割草烧火做饭,军队就不能经常吃饱。眼下井陉这条道路,两辆战车不能并行,骑兵不能排成行列,行进的军队迤逦数百里,运粮食的队伍势必远远地落到后边,希望您临时拨给我奇兵三万人,从隐蔽小路拦截他们的粮草,您就深挖战壕,高筑营垒,坚守军营,不与交战。他们向前不得战斗,向后无法退却,我出奇兵截断他们的后路,使他们在荒野什么东西也抢掠不到,用不了十天,两将的人头就可送到将军帐下。希望您仔细考虑我的计策。否则,一定会被他二人俘虏。”成安君,是信奉儒家学说的刻板书生,经常宣称正义的军队不用欺骗诡计,说:“我听说兵书上讲,兵力十倍于敌人,就可以包围它,超过敌人一倍就可以交战。现在韩信的军队号称数万,实际上不过数千。竟然跋涉千里来袭击我们,已经极其疲惫。如今像这样回避不出击,强大的后续部队到来,又怎么对付呢?诸侯们会认为我胆小,就会轻易地来攻打我们。”不采纳广武君的计谋。  韩信派人暗中打探,了解到没有采纳广武君的计谋,回来报告,韩信大喜,才敢领兵进入井陉狭道。离井陉口还有三十里,停下来宿营。半夜传令出发,挑选了两千名轻装骑兵,每人拿一面红旗,从隐蔽小道上山,在山上隐蔽着观察赵国的军队。韩信告诫说:“交战时,赵军见我军败逃,一定会倾巢出动追赶我军,你们火速冲进赵军的营垒,拔掉赵军的旗帜,竖起汉军的红旗。”又让副将传达开饭的命令。说:“今天打垮了赵军正式会餐。”将领们都不相信,假意回答道:“好。”韩信对手下军官说:“赵军已先占据了有利地形筑造了营垒,他们看不到我们大将旗帜、仪仗,就不肯攻击我军的先头部队,怕我们到了险要的地方退回去。”韩信就派出万人为先头部队,出了井陉口,背靠河水摆开战斗队列。赵军远远望见,大笑不止。天刚蒙蒙亮,韩信设置起大将的旗帜和仪仗,大吹大擂地开出井陉口。赵军打开营垒攻击汉军,激战了很长时间。这时,韩信张耳假装抛旗弃鼓,逃回河边的阵地。河边阵地的部队打开营门放他们进去。然后再和赵军激战。赵军果然倾巢出动,争夺汉军的旗鼓、追逐韩信、张耳。韩信、张耳已进入河边阵地。全军殊死奋战,赵军无法把他们打败。韩信预先派出去的两千轻骑兵,等到赵军倾巢出动去追逐战利品的时候,就火速冲进赵军空虚的营垒,把赵军的旗帜全部拔掉,竖立起汉军的两千面红旗。这时,赵军已不能取胜,又不能俘获韩信等人,想要退回营垒,营垒插满了汉军的红旗,大为震惊,以为汉军已经全部俘获了赵王的将领,于是军队大乱,纷纷落荒潜逃,赵将即使诛杀逃兵,也不能禁止。于是汉兵前后夹击,彻底摧垮了赵军,俘虏了大批人马,在泜水岸边生擒了赵王歇。  韩信传令全军,不要杀害广武君,有能活捉他的赏给千金。于是就有人捆着广武君送到军营,韩信亲自给他解开绳索,请他面向东坐,自己面向西对坐着,像对待老师那样对待他。  众将献上首级和俘虏,向韩信祝贺,趁机向韩信说:“兵法上说:‘行军布阵应该右边和背后靠山,前边和左边临水’。这次将军反而令我们背水列阵,说‘打垮了赵军正式会餐’,我等并不信服,然而竟真取得了胜利,这是什么战术啊?”韩信回答说:“这也在兵法上,只是诸位没留心罢了。兵法上不是说‘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吗?况且我平素没有得到机会训练诸位将士,这就是所说的‘赶着街市上的百姓去打仗’,在这种形势下就要把将士们置之死地,使人人为保全自己而战不可;如果给他们留有生路,就都跑了,怎么还能用他们取胜呢?”将领们都佩服地说:“好。将军的谋略不是我们所能赶得上的呀。”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井陉之战影响:韩是中国战争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很多人把他视为中国第一。想我中华泱泱千年,名将如云,何以韩信独得其大名乎?无疑其经典战役受到后人的无限追忆,而其更是让无数后辈效仿者身败名裂,徒为人笑!  关于韩信背水一战的经典战例井陉之战,千百年来一直为人们所津津乐道,为无数风流志士所探讨。期间有认为韩信背水战“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的精神作用;有用李德哈特的“间接路线”来解释韩信的骑兵袭营为关键;更有人认为韩信摆的背水之阵巧妙无双;当然更多人都以为韩信此战无疑完美的阐述了运用了中国哲学的奇正思想……  井陉之战无疑为历史的云雾所掩盖,使人忽略其关键部分,而这也是后世效仿者身败名裂的主因。由于后世忽略其关键之处,一致人人无限拔高其地位,用它来阐述自己的完美战术构想,这里韩信成了一个历史符号来迎合后人的寄托,此“韩信”以非彼“韩信”。让我们来拨开历史云雾来探讨经典战役!  井陉之战的结局,对战争的整个进程具有重大的意义。汉军的胜利,使得其在战略全局上渐获优势,即消灭了北方战场上最强劲的敌手,为下一步“不战而屈人之兵”、兵不血刃平定燕地创造了声势和前提,并为东进击齐铺平了道路,从而造就了孤立的有利态势。这虽然是一次战役规模的战争,但却有着战略性质的地位。  在井陉之战中,双方在作战指挥上的得失高下是显而易见的。韩信取得作战胜利,关键在于他能够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有计划地制造和利用赵军的错误,巧妙地掌握士卒“兵士甚陷则不惧,无所往则固,深入则拘,不得已则斗”(《·九地篇》)这一心理状态,奇正并用,背水列阵,灵活用兵,出奇制胜,速战速决,从而一举全歼赵军,谱写了中国古代战争史上精彩篇章。赵军的失败,则在于主帅陈余迂腐而又傲慢,并拒绝采纳谋士李左车正确的作战方案,昧于了解汉军的作战意图。终于使赵军丧失了优势和主动地位,在处处被动中遭到全歼。  井陉之战给后人留下了许多宝贵的示。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兵法的运用,贵在灵活创新,切忌死板教条。这正如宋代所说的那样:“先阵后战,兵法之常,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在这方面,那位曾经在2100多年前“战必胜,攻必克”,的风云人物韩信堪称表率。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井陉之战胜利因素:井陉之战的胜利已经证明的军事水平之高超,战役时间不长,但一环扣一环,哪一环出了错,韩信就得死无葬身之地。井陉之战是一场不折不扣的赌局,韩信的能耐就是他经过慎密的思考后,将这些赌博式的万一变成了不可能的一万。用明代的散文集茅坤的一句话,来给他个评价吧:韩信,兵仙也,然哉!  “韩信使人间视,知其不用,还报,则大喜,乃敢引兵遂下。”(《·列传》)。关键出来了,很多后世研究者都把此段忽略,偏偏这点才是韩信的制胜之道。优势的将领是不把胜利寄托在对方的愚蠢上的(实际上大多都是成就于对方的愚蠢)。韩信是名将中的名将,自然不会把胜利寄托在陈余的愚蠢,他早以掌握局势。李左车的计策应该是军事机密,想陈余也不会四处宣传自己的“义举”。但是韩信立刻就知道“使人间视,知其不用,还报”这句话可以理解韩信派人探地形,发现没有奇兵断自己后路,才敢进攻。我们如果联系下文:“信乃令军中毋杀广武君,有能生得者购千金。”这可以证明韩信是早知道李左车的计策,才会在追击的时候发此令。  这里就有疑问了,韩信何以知道的如此清楚?把这个搞清楚,胜利的关键就得出一半了。这时我们重要的人物出场:陈余刎颈之交张耳。  井陉之战的胜利,很多人把他完全归功于韩信,虽然韩信的谋划布局成就此战无疑为最大功臣,但是张耳的作用同样不能忽视,张耳的儿子张敖名列汉初18功臣,当时张耳已死无疑是继承其父功劳,而张耳几乎除井陉之战外没有参与各个战争,想必此战功劳不小,是此战的关键人物。  张耳和陈余曾经是好朋友,共伺一主,后来才闹翻,但是人脉不会一下俱断,想必赵军中必有其高级将领被张耳策反或则本就是张耳的人“身在曹营,心在汉”。此战出击,有高级间谍通风报信加上里应外合,使韩信完全可以知己知彼,从容布局!  知道陈余的计划和用心后,韩信对症下药,布置一个完美的陷阱等着陈余跳下去。第一步韩信派两千轻骑持赤帜,埋伏在山道中,韩信授予锦囊:明天作战的时候,我诱敌撤退,赵军肯定空壁追我,你们快速冲到大营拔掉赵帜还上汉赤帜。这里我们可以推测:韩信为何这么肯定赵大营空壁?是早就清楚赵军的布置还是深信自己的诱敌政策可以让赵军全部追击?我想以韩信的名将风格必然不会把胜利寄托对方的愚蠢上,而陈余出战连大营都不顾亦觉得过分愚蠢。我以为是韩信早有安排,或则大营中有其内应,奇兵到赵营后,立即里应外合。  第二天,韩信胸有成竹的告诉手下:“今日破赵会食!”属下不知道其奥妙,半信半疑,详应曰:“诺。”。韩信和张耳带士兵亲自诱敌(知道陈余要一战而击溃之,非自己亲自出面不可)。而派万余人至水东岸背水而阵,背水成阵可以保护自己的后翼和侧翼不受攻击,全力正面抵抗敌军的进攻,而且使对方的军队无法展开,优势数量无用武之地。最重要的一点是由于新兵军心不齐,而背水则无法逃跑,惟有奋力做战,才可死里求生,这样极大的激励士气。让人想起不久前的,同样是军心不齐,而破釜沉舟。都是属于“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不过项羽是激发求战欲主动进攻,而韩信则是激发士气拖住敌人。韩信早年曾经投靠为兵,项梁死后归属项羽,项羽提拔为郎中,作为近臣,随在项羽左右。韩信在霸上亡楚归汉,按行踪应该参加了巨鹿之战!想必其破釜沉舟的效用使韩信身有体会,韩信把他拿来活学活用可见高明;而另一个也经历巨鹿之战的陈余见此却没有任何警觉,以为韩信不会用兵而轻视之,如此无长进乎,亦让人感叹!  待赵军出战后,韩信先是佯作迎敌,后主动撤退,把旗鼓丢在地上,退之背水阵中。赵军一面抢旗鼓,一面进攻背水阵,而汉军无路可退,死战当场。而韩信的两千骑兵迂回到赵军大营,拔赵旗帜,换上汉军赤色旗帜。  赵军一时击败不了汉军就想回营(可见素质之差,没有老兵的坚韧性,全凭一时之气作战,典型的没有训练的新兵),此时发现大营的旗帜变成汉军旗帜,立刻军心崩溃,四处逃散,主将连杀数人都无法维持纪律,汉军趁机反攻一举破赵军,接着追杀陈余残军,张苍追杀陈余于汦水上,汉军又擒拿赵王歇,赵国被韩信一举平定。  此战让人想起后世的,秦军退兵的时候因为军中高级间谍高喊战败,而军中各个势力早想搞垮,带兵逃跑,而不知道情况指挥又混乱的士兵四处逃散,全军崩溃!而此战有不少相似之处,赵军也是在退后的时候全军崩溃,不知道是不是韩信的间谍起了混乱军心的作用?或则骑兵从大营杀来高喊赵军被围了,使军心混乱而崩溃?由于史料没有记载而无从考证了。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井陉之战作为用名的以少胜多之战,被后世研究者无限的拔高,使之神化!而关键的制胜之道却往往被忽视。后人往往纠缠于&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或者是探讨背水之战的神奇!后世无数风流志士不解井陉之战之真谛,而竞相模仿欲以一举成名,结果战败身死,声名倒地!徒为后世者笑,戒之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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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策·中山·昭王既息民缮兵》:【韩、魏相率,兴兵甚众,君所将之不能半之,而与战之于伊阙……斩首二十四万。伊阙之战,韩孤顾魏……不欲先用其众。魏恃韩之锐,欲推以为锋。二军争便之力不同,是以臣得设疑兵,以待韩阵,专军并锐,触魏之不意。魏军既败,韩军自溃,乘胜逐北,以是之故能立功。】
猜测:白起能屡屡以寡击众并打成歼灭战,可能与他大幅度提升了秦军的运动能力有关。伊阙之战,秦军只有魏韩联军的一半。白起设疑兵吸引韩军注意,集中兵力挑选精锐奇袭魏军,魏军的溃败也打乱韩军的阵型,秦军趁势追歼。以少追多还能斩首二十四万,说不定是超越追击抢先卡死了敌军逃路。
《战国策·昭王既息民缮兵》:【率数万之众入楚,拔鄢、郢,焚其庙,东至竟陵,楚人震恐,东徙而不敢西向……楚王恃其国大,不恤其政……既无畏臣,又无守备。故起所以得引兵深入,多倍城邑,发梁焚舟以专民,以掠于郊野,以足军食……楚人自战其地,咸顾其家,各有散心,莫有斗志。是以能有功也。】
【当此之时,秦中士卒,以军中为家,将帅为父母,不约而亲,不谋而信,一心同功,死不旋踵。】——初步猜测:白起只带数万兵有保持高机动性的考虑,秦军利用楚国内部一盘散沙的破绽,凭借快速运动屡次形成局部兵力优势。故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鄢、郢等大都会。
长平之战,秦军总兵力应该超过了赵国。但白起在局部依然是玩以寡击众——【秦军详败而走,张二奇兵以劫之。赵军逐胜,追造秦壁。壁坚拒不得入,而秦奇兵二万五千人绝赵军後,又一军五千骑绝赵壁间,赵军分而为二,粮道绝。而秦出轻兵击之。】以重兵包住外围,以轻兵穿插、分割、冲击内线。
《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称:【李牧不受命,赵使人微捕得李牧,斩之。废司马尚。后三月,王翦因急击赵,大破杀赵葱,虏赵王迁及其将颜聚,遂灭赵。】——王翦攻赵岁余,与李牧僵持很久,在李牧死后三个月才猛攻赵国。他为何还要再等三个月才发起总攻?莫非是僵持阶段伤亡不少,补充和整训兵员?
《史记·秦始皇本纪》:【十八年,大兴兵攻赵,王翦将上地,下井陉,端和将河内,羌瘣伐赵,端和围邯郸城。十九年,王翦、羌瘣尽定取赵地东阳,得赵王。引兵欲攻燕,屯中山。】——看来他多等三个月未必是不能马上灭赵,而是提前为灭燕做准备,集结足以支持连续灭国战的兵力。
李牧在肥之战打掉不少秦军老兵。秦国战败后大兴军补充的兵员,战斗力可能有所下降,又被李牧在番吾击破。秦王政十八年大兴军以灭赵,经过两年准备,军队战力应当有所上升。而在秦赵近一年的僵持中,王翦有可能像灭楚之战那样边对峙边特训,提升兵员素质。他首次为将时就搞过【什推二人】的精兵策略。
【荆数挑战而秦不出,乃引而东。翦因举兵追之,令壮士击,大破荆军。至蕲南,杀其将军项燕,荆兵遂败走。】——王翦在对峙期间让士兵开展军事体育运动,并以此观测战士们的状态。看来他不喜欢把补充的新兵匆忙投入战场。以及追击项燕时“令壮士击”,与当年“什推二人”挑选精兵同。
李牧和白起一样,也是练兵的好手。在他之前的赵军基本上是吃胡服骑射的老本。廉颇、赵奢等人不以练兵见长。李牧治边时训练的兵马很能打。这也是他数败秦军的资本。赵军除了李牧的近二十万兵,都被秦军打成渣了。光论练兵能力,王翦毫不逊色于李牧,他总能让不断补充新兵的灭国大军保持最佳战力。
秦军在白起时代之前,还没强到变态的程度。与齐军战力基本持平,互有胜负,还被孟尝君率领的齐魏韩联军打得很狼狈(当时白起还没做将军)。白起料敌合变,出奇无穷。他的奇思妙想对秦军作战能力的要求很苛刻。而他恰恰善于练兵。从白起开始带兵时,秦军的技战术素养才产生质的飞跃。
武安君白起是个被脸谱化很严重的人物。其本质无非一个纯粹的职业军人而已,任何解读都跳不出这个框框。一旦超出,人设就崩了。把他脑补成天生野性杀人狂,怕是乃们体内的兽血在沸腾,将悍匪的侧漏霸气当成职业军人的本色。杀降是千古重罪,但白起本人对杀降的态度,得看《战国策》的最后一篇。
长平之战的争议在杀降。而号称“嗜血好杀”的白起,把长平大捷视为功,但把杀降视为孽。判断依据不是司马迁记载的那句临终遗言,而是白起反对强攻邯郸时的分析。须知:一个本性“嗜血好杀”的人,根本不会去想杀降的副作用。但白起想得非常透。可见他做决定前已经有了承担后果的觉悟。
白起在杀降后力主马上灭赵与后来反对继续灭赵,都基于战场心理学与国际形势。他深知速胜的战机只此一回,放过就白造这么大孽了。中途收兵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他一生中最后的谏言:【然惟愿大王贤臣愚计,释赵养民,以诸侯之变。抚其恐惧,伐其骄慢,诛灭无道,以令诸侯,天下可定,何必以赵为先乎?】
【以诸侯之变,抚其恐惧,伐其骄慢,诛灭无道,以令诸侯,天下可定】——这句话其实反映出白起的用兵思路。六国并非铁板一块的冷战联盟,随“诸侯之变”而变。“抚其恐惧,伐其骄慢”,参考攻魏赵援韩的华阳之战。“诛灭无道”听起来很讽刺,但这个“道”更多指【政道】而非【道义】。
秦军在邯郸之战惨败后,联军反扑很凶。这大概与他们得知武安君白起死讯不无关系。大杀器没了,其他秦将已经被实践证明是可以胖揍的。信陵君等人心中最后的忌惮也荡然无存。但六国的根基已损,想扩大战果也后继乏力。假如白起没死,哪怕他不亲自带兵,联军都要随时警惕他像长平时那样秘密为将。
杨宽先生的《战国史》认为:周赧王三十四年(秦昭王二十六年),白起进攻大梁,被燕赵联军围困于林中,秦昭王被迫求和(《战国策·燕策二·秦召燕王》:苏代说【兵困于林中,重燕、赵,以胶东委于燕,以济西委于赵。】),因秦人讳言败而没记入《秦纪》。存疑!因为次年白起拔赵光狼城、代,斩首三万。
秦军被困林中那年,乐毅在攻齐,燕军恐怕抽不出主力,赵将中无人能与白起对攻。况且该年是赵惠文王十八年,【秦拔我石城。王再之卫东阳,决河水,伐魏氏。大潦,漳水出。魏冉来相赵。】(《史记·赵世家》)赵当时正被秦攻打,还攻了魏,似乎不可能在同时做出在林中援魏困秦的举动。
李牧每天杀牛数头,打匈奴时有五万“百金之士”。他治边时有财政权,也很懂赚钱,故能厚养精兵。这与赵国北境繁荣的工商业有关(农业相对逊色)。边军主要自给自足,赵国财政压力不大。但这也使得军方势力空前膨胀。尽管以王权之强分分钟换将杀将,但末期的“赵国”财力也许不如“赵军”充实。
【秦多与赵王宠臣郭开金,为反间,言李牧、司马尚欲反。赵王乃使赵葱及齐将颜聚代李牧。】秦人离间计是外因,赵王及宗室对军队的不安是内因。以王族大臣和根基不深的齐人统兵,赵国宗室显然不愿再让威望太高的非宗室人士(如廉李)继续执掌日益膨胀的军队。郭开这搅屎棍利用了这点。
看来司马错比想象中更牛逼。从灭蜀到几次平定蜀乱,就和明朝张辅打安南一样顺手。比较奇怪的是,他从秦惠文王更元九年灭蜀活跃到秦昭王二十七年因蜀攻楚黔中,战功赫赫,但升迁速度似乎有些慢。这固然有大杀器太能干的缘故,但他在昭王十六年只是左更,白起在昭王十三年就是左更(一说是左庶长)。
另,与武安君白起同代的将军的爵位升迁略慢。蒙骜“自齐事秦昭王,官至上卿”,比较快。在长平之战前半段几次打败廉颇后在邯郸之战受挫的王龁只是左庶长(列传说白起初登场时是左庶长),代替他为将的王陵当时只是五大夫。初步判断是我对秦官制爵制兵制的细节了解不够多,也许按当时的制度是合理的。
另,秦王政之前的秦国极少用【大兴兵】的说法。可能除了长平之战征发河内地区年十五以上的国人外,秦国一直没有搞过全国总动员级别的【大兴兵】。也就说,在秦始皇十五年大兴兵(次年初令男子书年)之前,秦国的动员能力可能要少算一些,兵源尚未充分利用。长平之战是新经验,后来一直没打那么大。
看来持续大约两年的鄢郢之战,关键还是白起首战水攻灭楚几十万主力军。楚国反应还是挺快的,迅速集结那么多军队想御敌于国之外。白起就算用等量兵力也很难速决。但楚国把主力都投送前沿,满以为秦军无法突破,内地【城池不修,既无畏臣,又无守备】。纵深防务这么松懈,难怪白起后面能以数万精兵横行。
这与伊阙之战后连续攻韩掠魏的思路如出一辙。白起【左更,攻韩、魏於伊阙,斩首二十四万,又虏其将公孙喜,拔五城。起迁为国尉。涉河取韩安邑以东,到乾河。明年,白起为大良造。攻魏,拔之,取城小大六十一。明年,起与客卿错攻垣城,拔之。】白起、司马错、魏冉趁着韩魏力虚胆寒,迅速扩大战果。
长平之战也是同一个思路,第一阶段大量破军杀将,当敌国力虚胆寒时迅猛攻城掠地(甚至相机灭国)。若不是按照这个节奏打的话,白起单场拔城还是个位数(但包括不少大都会or要塞)。华阳之后到长平之前,白起配合远交近攻战略,斩首记录只有昭王四十三年斩首韩军五万,战法暂时转为以成片夺地为中心。
初步判断:白起并不是每一战都追求大量斩首。根据战略目标的不同,有一定的节奏与周期性。在某个重大意图的开始阶段,他会选择大规模斩首的战法。尤其是制造进攻跳板时,对方不甘示弱,投送大量兵力来抗衡。白起必然会杀到敌军团灭,让敌国岔气。但在敌国岔气后,他并不是走一路屠一路,专注抢地盘。
攻鄢时的秦军兵力不详,但目测不会只有数万。白起再擅长以寡击众,用数万兵马去攻一个大国几十万军队镇守的陪都,也是托大。但破鄢之后,按范雎的说法,白起【率数万之众入楚,拔鄢、郢,焚其庙,东至竟陵】。白起可能知道楚军残而散,故缩编以保持机动性,以便深入敌境,以整打散。
搞定野王后,韩上党郡守冯亭献地于赵是变数,秦赵国运大决战提前。让白起休假,改以左庶长王龁领兵,也许给赵国造成了一种秦国不会下狠手的错觉。平原君认为廉颇足以抵御白起的攻势。但廉颇站稳脚跟时已经被王龁打败几次。平原君后来没反对换将,大概也是对廉颇失去信心了。
这样更加细思恐极。不是走一路屠一路的脑回,居然还歼敌超过百万。好可怕的效率。==白起能很好地魏冉和范雎的战略,从兵争的角度策划效率最高的作战部署,根据不同的需要灵活改变战法,合理控制用兵节奏。但决策体制决定了打不打、派谁打由秦王与相国决定,白起只能决定开打时的事。
也就是说,秦昭王、魏冉、范雎大脑短路时,白起根本没法坚持自己的军事战略部署。这点对于战国武将都是一样的。战国自主权最高的武将,往往是那种权兼将相的角色。比如乐毅是赵相国+燕上将军,比如魏冉以相国身份亲自领兵or带着白起、司马错、胡阳等将军出征。他们兼有战场内外的决定权,除非免职。
王与蒙,似各发扬白之部分军事思想。上回说到白非走一路屠一路的脑回。白登场后,秦用兵频率剧增。若结合白的几次破军斩首战,隐隐有以白之战役开头,带动多将多点分步合击之感。做决策者冉,但战事大框架及步调似多由白设计。白不参与的战事更多带有冉的个人特点。白的连年作战有大思路,节拍难定。
秦昭王、魏冉、范雎大概都没意识到自己对白起的依赖度有多高。秦昭王在邯郸战败后直接对范雎感叹【内无良将而外多敌国】,他想激励范雎,范雎却想不出办法。魏冉的事业巅峰期是从举荐白起开始的。华阳之战是个分水岭。魏冉开始扶持客卿胡阳、客卿灶等新秀。白起与他相善,但毕竟不是他的死党。
华阳之战,秦国出兵其实已经慢了。全靠白起出其不意地长途奔袭才全歼15万魏赵联军。若是魏冉单独领兵,也许是苦战得胜,也许是僵局。那是白魏最后一次合作。此后魏冉策划的战事有攻齐刚、寿,阏与大败,取魏邢丘、怀。胜率与效率大不如白魏联手时。白起九年未出征,直到魏冉免相。
秦破魏破楚,白起与司马错有着默契的配合。伊阙之战后,白起先趁势攻打了韩国大片地,然后接着开始攻魏,从昭王十四年打到昭王十五年。司马错在昭王十六年也带兵攻魏。【昭王十七年,城阳君入朝,及东周君来朝。秦以垣为蒲阪、皮氏。王之宜阳。】次年,白起、魏冉、司马错三人合力取魏城大小六十一座。
秦昭王十七年(即魏昭王六年),魏“予秦河东地方四百里”。秦休整一年,次年就三将合力取魏城大小六十一座。三年后,白起与司马错又攻魏河内。白起发动鄢郢之战前,司马错攻楚一年,赦罪人迁之南阳,又发陇西兵因蜀攻楚黔中。同年白起拔赵光狼城。魏楚可能被俩人的交替出击搞蒙了。
白起在伊阙大捷后迁为国尉,不久升大良造。不知是魏冉安排司马错与他交替出击,还是他自己这样部署?秦昭王没亲政,且这么节奏紧凑的部署不像他的手笔。《穰侯列传》没提司马错,《白起王翦列传》提到一次。初步判断:调长期驻守在蜀地战区的老将司马错参与中原大战,更符合白起“出奇无穷”的脑回。
秦惠文王时的老将司马错在秦昭王六年平定蜀侯煇叛乱后,整整十年都没出场。期间,庶长奂在昭王六年伐楚,斩首二万,在昭王九年攻楚,取八城,杀其将景快;将军芈戎在昭王八年攻楚,取新市;秦被孟尝君率联军攻打函谷关三年。魏冉想用司马错的话,应该在举荐白起为将前就重用了。
貌似在王翦父子灭山东五国之前,兵家只有汤武革命一战定乾坤和越灭吴等灭大国的战争经验。孙武、伍子胥破楚但没能灭。春秋霸主灭的都是小国,战国七雄灭的也只是中山、宋、越等二流诸侯。内史腾灭掉的韩国早已经被打得小不拉几。像山东五国这种还能动员几十万大军的大国,攻灭一个已不易,何况连灭五。
也许是因为过程太顺利,我们才觉得扫六合很轻松。仔细想想,就算始皇只连灭赵燕,就已是空前胜利。此前可没有谁能连灭两个动员能力数十万规模的大国。白起没做到是因为当时六国尚强(他离灭赵之差一步)。但换个角度看,他也没多少可借鉴的成熟经验。王翦实为灭大国战法的开创者。
白起打仗基本上不留尾巴。王翦灭赵、燕留下了代、辽东的尾巴,灭楚完满,平百越只做了一半。但换做是白起来执行扫六合平百越的任务,也很难说不会留尾巴。毕竟,这是前所未有的局面,兵家缺乏成熟的经验。秦自变法以来,统一之路比较顺。该注意的是,历代秦将一直在不断完善兵家战法与军事体制。
从某种意义上说,白起、王翦、蒙恬等秦国名将,并不是在一台完美无缺的战争机器上坐享其成,他们自己不仅是这台战争机器的驾驶员,同时还是不断改进设备性能的工程师。秦国军事制度是借由他们之手一步一步完善的,在始皇时才最终定型。不能不考虑白起时代一边探索战法一边改良体制的背景。
白起时代的军事体制不能与王翦、蒙恬时代比。土地、人口数量级,郡县治理水平,动员机制(“大兴兵”这个专用术语出现在秦始皇前期),将军权限(秦上将军疑似在昭王时才出现),秦军中下层官兵技战术素养(白起时代开始飞跃,王翦时代站在武安君的肩膀上),文官系统与武将系统配合水平都存在差距。
总之,不要忘了秦学霸一直处于学习和探索状态。尽管秦学霸的升级效率很高,但这只能说是商鞅变法练就了扎实的桩功,为后来功夫进步快奠定了基调。我毫不怀疑秦国一旦丢开学霸精神吃老本就会很快变成渣。毕竟秦国在各方面真正完善并取得绝对优势,至少经历了三四代人的持续钻研与积累。
商鞅变法前,秦民【其人不让,皆有斗心,故散而自战】;变法后则是【勇于公战,怯于私斗】。注意!这是对社会整体风气的界定。别忘了睡虎地秦简的封诊式里有【俩士兵抢首级被第三个士兵捕获】和【俩士兵都说敌兵首级是自己砍的】的个例。但也别用个例草率地倒推秦民还保留着【其人不让】的旧习气。
没有具体数据表明秦国军人犯罪率有多高之前,似乎应该把【夺首】现象只看作基本犯罪类型,而不宜视为弥漫全军全国的普遍现象。这要与【勇于公战,怯于私斗】的整体风气结合着看,不宜做绝对化理解。毕竟,结合近现代军队犯罪率的生活素材,封诊式里的两则案例算不上秦国独有的大槽点。
战国秦史的资料比较缺数据,很多问题难以做定量分析。但做定性分析时,还是得注意——这是一个数量级急剧变化的时代。在二百多年中,战争规模不知不觉就从八万VS八万变成了几十万PK几十万。其实包含了很多量变积累到质变的问题。由于缺细节,我们很难确知具体情况,但这个基本认识还是应该有的。
各国变法后的数量级都在增长。例如秦攻韩宜阳时双方投入的总兵力超过了影响力更大的齐魏马陵之战。韩国在被白起大破前虽然败仗不少,但也是在增长的。其他诸侯的情况得具体分析,但各国在无战状态下基本上是越来越繁荣。连年战乱让城与民的归属常变化,但只要不起战事人口财富会保持增长。
初步感想:战国、秦、初汉这两百多年,很多领域的理论与实践,存在超越学派畛域和直接师承关系的薪火相传。尤其是兵家,兵法在先秦虽已高度成熟,但战略战术实践需要很多“第一次”的经验素材。战国名将中开创“第一次”的人比我们想象得更多。到了初汉时,几乎所有类型的仗,前人都打过,有章法可循。
假如没有战国战争实践的铺垫,初汉名将的指挥艺术可能要降一个档次。因为很多类型的仗还在摸索经验中,考虑肯定有疏漏,不会把活做得像后面那么细。毕竟,直到秦扫六合平越驱胡都还是在积累“第一次”的经验素材。初汉众将戳中了很合适的时间点,既有系统的成熟经验又有玩大手笔的机遇。
貌似哪位槽过,汉武帝那时从上到下的战争经验都是从头开始刷的,战国及秦累积的经验值因承平已久损失惨重,而且西汉虽是大一统王朝,却不像赵国、秦朝设一位边将统一调度所有边郡的资源。初唐那批军事家眼界高,往往只看得上白、韩、卫、霍。卫霍歼灭匈奴的数量未必超过李牧、蒙恬,但新战法贡献巨大。
另,同类谋略运用于不同规模战争也差很多。比如围魏救赵之计,模糊记得春秋就有类似的思路,但春秋战争的数量级比战国差太多。所以,就算采取同一种思路,不同数量级的战争经验都不可混为一谈。组织五千人玩佯北诱敌入伏,和组织五十万人玩这招并不是一回事。实验数据得重新采集。
白起不是第一个打歼灭战的将军,王翦不是第一个灭人国的将军。但两者开创了数十万级别歼灭战与连灭万乘大国的首次经验。此外,假如白起没有让秦军的技战术等级跃升,王翦可能要先从突破斩首十万的记录开始刷经验。若没有吴起创魏武卒与孙膑打运动战等前人积淀,白起也许要花一生来挑战斩首八万的记录。
品评名将时应注意前代玩家攻略累积水平这个因素。某些名将是恰好碰到新问题,缺乏可借鉴的前人经验,所以战果看起来似乎不那么惊人,过程也有惊无险。但他们开创新经验之功带来的实际影响力比表面上要深远得多。内行的军界后辈会对这样的前辈肃然起敬。我等外围观众未必能get到点。
白起在史书上初登场是秦昭王十三年。说不定,孟尝君率齐魏韩联军攻打函谷关三年这件事对他刺激挺大。他那时还不是带兵之将,年龄和职位不详,目测军中资历还不算高。秦国最终是通过【与韩、魏河北及封陵以和】,自商君变法以来少见的窘迫。此事可能激励白起更加刻苦地钻研兵事,以痛击魏韩为初始志向。
初步猜测:白起与魏冉、司马错联手取魏城小大六十一,次年与错攻垣城。之后魏冉把心思用于对付齐国,白起雪藏几年。只有司马错在昭王二十一年继续攻魏河内。白起可能在此期间已开始琢磨破楚了。昭王二十七年的分工,白起拔赵光狼城,司马错拔楚黔中,次年就是鄢郢之战。秦夺黔中有反复。
按《秦本纪》说法,从秦昭王十二年至三十三年,仅有昭王十七年、十九年、二十年、二十六年没有发动战争(未结合其它史料参验,可能仍有小规模军事行动)。这些时间节点都是大战前夕的布势。过去认识有误。秦在这段时期是以相国魏冉、国尉白起、将军司马错三人为轴心,不只是魏白双人舞,而是铁三角。
但三朝老将司马错已经年迈,铁三角合作时间也就十几年。他要是再年轻一点,秦国的扩张效率恐怕会继续爆表。秦赵决战会不会提前?很难说。司马错在昭王二十七年由蜀攻楚黔中是最后的表演,此后奉白起之命定巫、黔中郡的是蜀郡守张若。此后魏冉主要攻魏、齐,白起在华阳之战后逐渐与他分道,蛰伏九年。
韩魏楚被白起等人打残,也许和没遭遇过这种突然提速的大规模连续进攻有一定关系。尤其魏韩前几年还跟着齐国打秦国压制三年还割地求和,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回,伊阙之战集中24万联军反击攻韩城池的秦军,动员规模与速度远超从前,想来是势在必得,结果被白起以寡歼众反吃,换齐赵楚都会发蒙,何况韩魏?
韩魏当时的实力早已不在巅峰,经济应该还在增长,但资源并不太充裕。伊阙之战有点赌,却又因兵力优势而麻痹,且各怀鬼胎,想靠侥幸心理获胜,一旦战败就直接把胆吓破。其实,伊阙之战对于各国来说都是新经验。此前攻方没有一战斩首24万的纪录,守方同样没有被斩首24万的前车之鉴,心理落差空前。
韩魏下了本却全输光,动员能力已是元气大伤,经不起打。对比一下,秦惠文君称王前也是连续好几年不停攻魏,斩首8万就让魏无力守河西,后来还割了上郡。伊阙时的魏更弱,被灭不止12万,创伤之重可想而知。没想到白起、司马错、魏冉以连续大战及外交施压攻韩掠魏。列国都没碰过这种快节奏,猝不及防。
魏韩还来不及调整步伐就已经被组合拳KO了。楚国没get到防御白起的经验,主要是因为垂沙之战以来旧伤新伤不断,内政没搞好,人心散,外交形势也颇为孤立。楚顷襄王试图遣使组织合纵,【楚欲与齐韩连和伐秦,因欲图周】,被秦国抢先一步。其实齐韩已被打废,无法提供有效支持。
比较奇怪的是赵国。赵惠文王君臣在华阳战败后很努力,终于在阏与之战取得大胜。但赵国并没有认真总结经验,做出针对性的部署。赵惠文王二十九年阏与大捷,三十三年去世,这几年几乎没有明显动作,比他爹的外交手腕还是逊色不少。赵孝成王一上台就很被动,许多老将老帅还蹦跶着,然并卵。
【昭王四十三年,白起攻韩陉城,拔五城,斩首五万。四十四年,白起攻南阳太行道,绝之。四十五年,伐韩之野王。野王降秦,上党道绝。】【四十三年,武安君白起攻韩,拔九城,斩首五万。四十四年,攻韩南阳,取之。四十五年,五大夫贲攻韩,取十城。】信号很明显,赵国不是没有对策。
赵孝成王元年,秦拔赵三城,赵派长安君去齐国为质,换来【齐安平君田单将赵师而攻燕中阳,拔之。又攻韩注人,拔之。二年,惠文后卒。田单为相。】引进了著名的防御战大师,然并卵。孝成王四年决定接不接纳上党时,赵孝成王只是找平阳君赵豹、平原君赵胜、赵禹几个人商议,然后直接派廉颇去上党。
田单如果当时还健在,赵孝成王就是没用好牌。对比一下,赵惠文王在阏与战前,也分别咨询几位将军。孝成王的做法类似。但惠文王引进乐毅是真委以重任,在渑池会前听过廉颇的谏言,启用了还没名气的蔺相如。孝成王前期过度依赖宗室,长平邯郸两战后修正,越来越重用廉颇李牧等布衣将才。
邯郸之战后,赵国寻机大破匈奴,重新控制诸胡势力,试图吞并燕国,终于有章法了,然而为时已晚。这样看来,赵武灵王、赵惠文王、赵孝成王祖孙都是前半生摸索经验,后半生才找到方向。不同的是,赵武灵王挺过了秦惠文王的强压,秦武王的锋芒没对着他,秦昭王是他帮立的,且秦国因两次内乱实力下降。
赵惠文王难得可贵的就是虽然心怀恐惧却不懈努力,终于在人生最后几年弄出秦赵双雄争锋的局势。尽管抓住了魏冉与白起不再联手出击的机会,漂亮地打赢了阏与之战,奈何起步已比秦昭王晚太多,思路还没成体系。赵孝成王没经验,只能依赖叔叔们的判断。等他成熟起来时,天下大局早已不可逆。
初步怀疑:从表面上看,六国与秦的差距在高层决策水平,说不定真正的差距在基层,只是高层人士的言行被再入史书,更为扎眼。例如长平之战,廉颇率兵击秦,赵军进攻秦斥兵被反杀。纵然是廉颇这样的名将,也是数次失利后才能站住阵脚。秦军中下层的技战术素养相当可观,看来白起做国尉时没少抓日常训练。
白起那种出奇无穷的打法,对官兵们的技战术素养要求极高。自从昭王十三年攻韩新城开始,白起连续统兵出征很多年。他练出的第一批精锐部下应该是在此之前。后来他任国尉,与司马错轮番出击,在后方备战的时间间隔是若干年不等,有充分的余地一边琢磨新的战略战术,一边改良军事训练,再推广全军。
初步猜测:他选择与司马错交叉统兵轮流出击的考虑很多,其中一条也许是以实战锤炼新的技战术体系。司马错是灭蜀名将,和白起一样是运动战高手,且都擅长攻坚,很适合检验新的训练成果。秦军通过连年攻韩掠魏,锻炼出一批技战术素质过硬的基层指战员,战斗力比前代升级了一个档次。
白起时代的各国将相都在不断刷新认识。要么如白起、乐毅等致力于革新战略战术及军队建设,要么被动成为新战争经验的正反面素材。白起带来了太多的“第一次”,让列国猝不及防。但这也刺激了列国名将深入钻研兵事。此前的战国诸将,只有吴起、孙膑创建了成体系的军事思想,其他人基本是在继承战争经验。
白起没留下兵书,但他开创了许多新战争经验,并升级了秦军的技战术体系。这对军事史的贡献并不亚于留兵书。秦始皇扫六合平越驱胡的百万雄师,继承的是白起时代奠定的作战体系,而非此前那种动员能力低一个数量级的旧体系。当然,这是众多秦国将相集体智慧的结晶,白起只是贡献最突出。
白起说自己打仗是【皆计利形势,自然之理,何神之有哉
!】,并非故作谦虚。因为他是在一边摸索一边做攻略,从没把自己当成全知全能的大神。真·实在人。可以这样说,白起只是在这一轮的军事创新浪潮中走在前沿,他的自我定位也只是比别人快一步。世上不存在金手指,只有老老实实按规律前进的勤快人。
他一生未尝一败,靠的就是清醒缜密不玩火。他预测到秦军会怎样输掉邯郸之战,这是秦军未曾碰过的经验。合纵早已诞生多年,各国都多次组织联军打别人,也多次被联军打。但邯郸之战,秦军不思分化合纵,只闷头强攻,情报系统也变渣。战事组织乱成这样是变法以来头一次,结果他演算得出来。
其实,与白起同期的许多秦将,虽也算能征善战,但碰不得六国中的一流名将。因为,他们更多是在靠秦军升级后的作战体系来取得战果,超出现有成熟经验的地方,就会栽跟头。蒙骜算是其中最能干的一个,攻城略地能力不输武安君,但他预判敌军作战意图与战前排除敌军偷袭隐患的能力远不如,故斗不过信陵君。
王翦之前及同期的将军也有类似问题。虽有某些强项,但也有明显短板,而看起来比较均衡的又不能打出很大战果。说白了,战略战术素养都不够全面。王翦是武安君后第一个全优生,蒙恬是第二个。其实,始皇手下堪当三军统帅的也就这两位。李信和王贲很强,但并不擅长当调度全局的总指挥。
白起假如不被逼自杀的话,会按照【释赵养民,以诸侯之变。抚其恐惧,伐其骄慢,诛灭无道,以令诸侯,天下可定】的方针来部署军事。秦国在邯郸惨败后痛定思痛的做法,其实并没超出这个思路。王翦时代的秦军作战体系与军事思想已经在白起总结的攻略的基础上全面升级。由于帅才青黄不接,直到王翦才用活。
经提示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王翦在吃不准敌军实力时会动用最多资源(如灭楚),吃准了就会做【军归斗食以下,什推二人从军】的动作,的确像最高端职业经理人的画风。他的侦察兵可能不像白起时的侦察兵对敌国调查得那么深入细致。也许秦军处于优势太久,对这方面的重视程度有所退化。
初步猜测:赵系名将的战略布势水平整体上逊于秦系名将。赵国战略部署最有章法的时候是赵武灵王搞胡服骑射之后,其次是赵惠文王得到乐毅之后到去世。后来一直都不太好。自邯郸保卫战以来,李牧破匈奴的战略布势很成功,但包括廉颇在内的其他名将,在攻燕时如鱼得水,但在对秦布防方面还是很渣。
长平之战,赵国就算不换将,廉颇怕是也很难坚持既定方略了。说到底,他没法解决赵军缺粮的问题,而且在此前的对攻战中并没胜过秦将王龁。流言离间计的作用,也许只是个催化剂,而不是关键。白起在决战之前不出面的原因,不会是某些人认为的怕廉颇or怕受挫有损声誉,而是蓄谋让赵军误判整个战局。
长平之战虽是个突发事件引起的提前决战,但从白起雪藏九年复出【攻韩陉城,拔五城,斩首五万】开始,秦国对赵战略就一直按照他的步调走。邯郸之战大概是秦高层第一次全面舍弃白起的策略。阏与之战、攻齐纲寿、数次围攻大梁是魏冉的战略部署,不像白起的路数,但他并无明显反对,只是出手次数大减。
【臣闻明主爱其国,忠臣爱其名。破国不可复完,死卒不可复生。臣宁伏受重诛而死,不忍为辱军之将。愿大王察之。】——【不忍为辱军之将】常被解释为白起怕打败仗丢面子。这样想的人显然对【伤亡惨重】这四个字缺乏实感。白起这句话可翻译成【我宁可被军事法庭判死刑,也不忍把数十万士兵们推进火坑。】
齐人蒙骜在秦昭王时入秦,官至上卿。入秦及做上卿的时间点皆不明。但他的将军履历出现在秦庄襄王时期。秦昭王二十二年,【蒙武伐齐。河东为九县。】是不是“蒙骜”误作“蒙武”,不好说。假如是的话,为什么他隔了几十年才重新做统兵之将?假如不是的话,难道齐国蒙氏最早入秦的还不是蒙骜这一代?
武安君白起死后次年,一个斩首战绩仅次于他的将军摎突然冒出来。此人攻韩,取阳城、负黍,斩首四万;攻赵,取二十余县,首虏九万;攻西周,得其邑三十六城,口三万,九鼎(半路丢失);伐魏,取吴城,韩王入朝,魏委国听令。然后又匆匆消失了。王龁搞不定邯郸与诸侯联军,他似乎能设法各个击破。
蒙骜事秦昭王时,没有明确的带兵记录,唯有昭王二十二年攻齐那次疑似战绩。不知他当时是文臣,还是关隘守将。蒙骜的战略头脑仅次于白起,攻城能力很强,野战稍逊。他几次攻三晋都抓准了时机(比如赵试图灭燕时),为秦王政扫六合打开了东出通道。但他非常不善于对付合纵联军。魏公子手下败将是也。
白起的战略头脑以军事为本,不同于纵横家以外交为本的战略头脑。无论是魏冉的战略还是范雎的远交近攻,他都能设计出配套的军事部署。他的军事战略是以打残敌国为核心。韩魏楚赵是他亲手打残的。齐国是借乐毅组织的合纵打残的。范雎的远交近攻,其实在“近”没被打残、“远”尚有雄心之前,意义不大。
当年魏冉多次攻魏,围大梁,连年轻时的信陵君都有了心理阴影。他想割断山东列国的南北联系,但总是受阻。白起倒是不太拘泥于拦腰切断天下,还是以打残群雄为核心思路。蒙骜算是重拾魏冉的构想,作出了改良,周韩魏赵打成连片。其实,如果不是白起打残赵国的话,还是会被诸侯干扰,建东郡不会那么顺利。
白起当年想趁胜灭赵,假如真能灭赵,说不定秦统一路线和后来汉并天下更类似。秦军函谷关与赵地两面夹击韩魏,再并燕齐,最后灭楚。由于赵还在,秦只能先灭韩再灭赵,还要灭燕以免燕代合流,再回头灭魏。这样来看,秦统一的路数变相回到了武安君以灭赵为关键的思路。在灭韩前,秦军诸将就多次猛攻赵。
但李牧神勇,让秦无法速战灭赵。于是秦改为先彻底灭韩。赵此前把力量集中在代、燕方向,取得辉煌战果。但对秦防御漏洞百出。没能组织好合纵牵制秦国,以便自己放手灭燕。到底战略水平还是差一大截。李收的战略头脑都用在了对付匈奴诸胡和燕国上,他对抗秦战略的思考并不深,只是凭个人能力打赢救火仗。
李牧之前只是赵国北方方面军司令,让他兼顾中原战区也太勉为其难了。蒙骜拔赵榆次三十七城那年,相国信平君廉颇与武襄君乐乘都在助魏攻燕。蒙骜在前一年已经攻克赵之太原。但赵既没有把李牧调到这个方向,也没留廉颇备秦。能打的都集中在北面,结果蒙骜趁着赵魏攻燕的空当猛拔城。
后来廉颇因攻击乐乘而离赵,赵国只剩李牧一个善战的将才,独木难支。就实而论,廉颇做相国时,已经自动担起了谋划赵军全盘战略的重任。他想灭燕没有什么不对,问题是他始终没有做好防备秦军的部署。既没调遣得力将才坐镇,也没把足够的资源投入这个重要方向。可见廉颇的战略头脑称不上深谋远虑。
廉颇也许不适合当主帅,更适合打前锋or当铁闸。李牧若是早一步到大将军,会不会做得更好呢?难说。李牧破匈奴一事体现了他的深谋远虑,而且他似乎是第一个能预判秦将进攻路线并布好伏兵的赵将。节奏慢半拍且第二反应同样迟缓是赵国多年来的毛病。唯有进攻时才能扬长避短。李牧是个例外。
【邓艾:“忠臣一至此乎!白起之酷,复见于今日矣。”】——和白起死法相类似的有李牧、蒙恬、韩信等,但邓艾的临终呐喊偏偏是拿白起举例。如果他不是平时把武安君当偶像,就是潜意识里拿武安君做标杆。
白起打歼灭战时,貌似有俘虏敌将的习惯(如果没阵亡)。伊阙之战俘虏魏将公孙喜,华阳之战虏三晋将(其中赵国宣称被俘虏了一个将军,应该是赵将贾偃)。不过,通常大家都默认他不俘虏敌军士兵,全部消灭在战场上(也许没那么绝对)。长平大战是他第一次有明确记录的大量俘虏敌军士兵,主将赵括阵亡。
白起打歼灭战后往往会攻城,华阳之战是个例外。但他在执行攻城略地任务时,往往不搞斩首。攻楚重镇鄢时以水淹歼敌,和【秦昭王四十三年攻韩陉城,拔五城,斩首五万】,是两次例外。其它时候,白起只是纯粹的拔城夺地,战果不计斩首,说明大批敌国军民是被俘虏的。也就是说,他并非每战务求杀尽。
其实,想一想长平之战时贡献巨大的秦国河内郡民众(秦昭王赐民爵各一级)就知。河内地区老一辈人,大多是从秦昭王十四年至秦昭王二十一年期间被白起、司马错、魏冉等俘虏的民户。韩国上党民在郡守冯亭的带领下降赵,但原先韩国南阳、野王一带的民众,在长平之战中的站队……
其实,白起的对手们很少能做出让他头痛的最佳反应,但他从来不忘事先扼杀掉能让墨菲定律生效的隐患。他没有因为诸侯迟迟不出兵而放弃最初的判断。事实证明,秦国君臣以为不可能出现的赵魏楚合纵在最糟糕的时间点出现了。
后来秦灭赵是王翦先吞下以邯郸为中心的赵国南部,几年后再由王贲灭掉残余的赵国代郡势力。结合这点来看,如果长平之战按照白起趁胜追击的节奏来打,很可能也只是拔掉邯郸及周边,赵国残余势力集体逃亡到代郡。那时李牧还没登场。但他治边时的兵力、财力规模可以作为一个参考。不过这样的战果够大了。
白起善用兵,知道什么时候是最佳战机。所以,他总是下意识判断对手也会按照这个步调来打。但实际上,白起的对手们由于主客观因素限制,战前准备与战时指挥都达不到他假设的“最佳方案”。邯郸之战的合纵,拿掉信陵君窃符救赵与毛遂说服楚王这两个变数就成不了。若是不敢打,出现最佳战机也抓不住。
这两个意外变数不仅秦昭王君臣没料到,其实白起也只是推测出了敌军的最佳策略,没有猜中窃符救赵与毛遂自荐等突发事件。但是,在他预判的形势,这两个变数并没超纲,还在安全线之内。按照他的最后谏言【释赵养民,以诸侯之变,抚其恐惧,伐其骄慢,诛灭无道】,也能封住这些变数。
《史记·白起王翦列传》:【(秦昭王四十八年)其九月,秦复发兵,使五大夫王陵攻赵邯郸。是时武安君病,不任行。四十九年正月,陵攻邯郸,少利,秦益发兵佐陵。陵兵亡五校。武安君病愈】【免武安君为士伍,迁之阴密。武安君病,未能行。居三月……】——第一次病了5个月,第二次是3个月,好奇病情。
如果这种解释成立,不仅秦国的战略运作能力比想象中更强,甚至整个战国纵横斗争的水平都远超后世许多朝代。哪怕看似有勇无谋的秦武王,思考过程也是挺复杂的。在战略斗争层面,战国人非但不“淳朴”,反而比近现代人谲诈得多。以办公室纠纷看战国纵横是个大误区,倒过来,以外交战略看内斗可能更准。
(指@大意觉迷 的《宣太后时代的战国权谋》)
相对而言,外交纵横比兵争复杂多了。虽然两者常常是重叠关系,但从外交角度设计的谋略与从战争角度设计的谋略,还是区别很大的。前者是布厚势、治孤子,后者是夺实地、杀大龙。精彩的外交谋略若是没有军事谋略配合,战果可能是雷声大雨点小。白起与乐毅两位破坏平衡的名将,促进了战国军事谋略的升级。
【蔡谟:夫以白起、韩信、项籍之勇,犹发梁焚舟,背水而阵。】——这三位放在一起的感觉颇为微妙。白起与韩信、张良同为武庙十哲。最初是武圣人姜太公左手坐白起,右手坐张良。太公为主神,张良为副祀,白起的地位其次于二者,后来被黑不溜秋的赵大大搞得降级了。宋徽宗时,白起和吴起都不再是十哲。
《人物志》:【若夫德行高妙,容止可法,是谓清节之家,延陵、晏婴是也。建法立制,强国富人,是谓法家,管仲、商鞅是也。思通道化,策谋奇妙,是谓术家,范蠡、张良是也。兼有三材,三材皆备,其德足以厉风俗,其法足以正天下,其术足以谋庙胜,是谓国体,伊尹、吕望是也。】——武圣人是三材皆备型。
《人物志》:【辩不入道,而应对资给,是谓口辩,乐毅、曹丘生是也。胆力绝众,才略过人,是谓骁雄,白起、韩信是也。……辩给之材,行人之任也。骁雄之材,将帅之任也。】——乐毅的归类未免片面……白起与韩信虽然画风差异很大,但在古人眼中同属于【骁雄之材】。
白起是秦昭王时军事战略制订者之一,同时也是主要执行者。秦国高局团队虽有变动,但一直保持很高的质量。贡献大是一码事,不可或缺是另一码事。离了白起的参与,秦国不能确保次次全胜。而白起也需要精英来配合的。白起同期将领与之前将领的统兵频率差不多。白起没打压谁,反而常以众将替自己出击建功。
想到个有待证实的可能——白起创造出大规模围歼技术,于是舍弃【围师必阙】的旧观念,包围圈不再留缺口;但当时列国锐师的突围技术上还没有升级,所以一旦被白起包围就难逃被歼灭的下场。其他秦将的围歼技术不够精湛,而后来大家的突围技术进步了,于是很难再出现白起那么惊人的战果?暂且存疑。
秦齐夹击魏国比吴蜀夹击魏国要默契多了,而且两国似乎并没建交。秦齐不接壤,没有直接利益冲突是关键因素。两国分别有孙膑、商鞅等善于抓战机的攻击型指挥官也是一个重要因素。攻击型将帅与防守型将帅可能都有善用兵的美名,但主客场作战能力未必兼精。赵国的廉颇、赵奢、李牧是经过检验的攻守通才。
可相互接壤的燕赵秦夹击齐国又非常顺手,尤其是燕赵联盟。尽管破齐后,秦赵矛盾没多久就激化了,但在乐毅时代合作得太默契,
完全没给齐国留后路。昌国君乐毅与武安君白起是战国最杰出的攻击型将帅。他们一直抓着战略主动权,致人而不致于人,结果没什么机会展现自己的防守才能。
不接壤的秦齐夹击魏国,接壤的燕赵秦夹击齐国,都是战国的成功案例。前者似乎没有连横串通,后者则是苏秦、乐毅等人积极斡旋促成的。前者是一超多强格局,后者是两超多强格局。前者有商鞅在明面上助涨魏惠王的骄气,后者有苏秦为间谍误导齐闵王。这两次各有千秋的群雄博弈都是重要素材。
白起打歼灭战的心得,怕是只有那些同样擅长大规模歼敌的军事家才能估摸个大概。别说那些热衷斩首战功的秦军诸将了,有些足以破坏各方平衡的军事天才,也未必以大规模歼灭战见长。秦史记载太简。用其他时代名将歼敌几十万的战例做参考,只能标出个疑似轮廓。隔岸观火,水中望月,终究只能看到皮毛。==
比如南朝梁的良将韦睿在钟离之战中斩俘北魏35万余人,运用了多种战术,而且能征善战的北魏主将元英脑抽。北魏军被打得战心动摇,大溃后被梁军趁势掩杀,才取得这般战果。但这与白起指挥的任何一战都不是一个类型。白起只有长平歼灭45万赵军是靠地利围死,其余战役多是细节欠缺的以寡歼众。
以少胜多在中国战史上一点不奇怪,以等量兵力歼灭等量敌军也不奇怪。但以寡歼众,而且是成建制全歼韩魏楚赵的锐师(并非楚汉相争时那种军事素养参差不齐的各路兵马),就太惊悚了。此外,白起既开创了单次战役歼敌20万以上的新时代,却又在某种意义上亲手结束了这个以大破杀敌为主要目标的战略阶段。
他做掉了差不多两三代人的任务,让斩首战对秦统一战略的必要性大大下降。长平之战无论是否以杀降形式结束,战国都已经从列强争锋进入了秦国独强的新阶段。战略战术又到了该大幅度调整的时候。有趣的是,秦国高层中最先意识到这点的却是开创大规模歼灭战法的白起。
从现有资料来看,白起善于打穿插奇袭,老于设置疑兵,精于利用地形与敌我双方的战场心理,讲究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能预判敌军的最佳策略并作出针对性部署。这些都有利于他打出大规模歼灭战。然而,战国及后世古代名将并非只有白起具备这些素质。所以说,我们对他打歼灭战的心得了解很浅。
同样具备这些素质的名将,很少有干净利落歼敌百万的。白起杀降是槽点也是污点,但并不是说他只能靠杀降手段才能全歼已经群龙无首且饿得不成人样的赵军。秦末那种走一路屠一路的做法,白起那时还不流行。他的战果水分应该不大,因为同样经过变法升级的韩魏楚赵确实被夺去了竞争统一资格的根基。
从理论上说,白起麾下应该有一群优秀的副将与都尉,否则根本无法做到每战必胜。当主帅的用兵规模越大、运用的战术越复杂,对各级指战员的能力要求就越高。比如长平之战,指挥二万五千穿插部队和五千骑兵的两位秦将,几乎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但这些秦军将尉都未能青史留名。
总之,我们能从史料中看出白起克敌制胜的基本原理,可以根据其他歼灭战大师的战例细节来推测白起部署围歼和追歼时可能用到的技战术。但,我们无法准确还原他真正的歼敌技巧,也不清楚秦军基层官兵被他训练成什么样的作战思路,并且连他麾下有多少将才、各自的能力特点如何,都一抹黑。
按《商君书.境内》篇的说法,“百将”(即百夫长)晋爵一级的考核标准是,在战胜的前提下,斩首三十三级,才【盈论】。没达到歼敌指标不晋爵。百将至少要消灭相当于所部三分之一的敌军才能晋一级爵。能完成这个基本条件的百将恐怕不是多数。初步判断:这是秦国军人升迁的一道坎,会刷掉大量从军吏民。
《商君书》有【斩首捕俘之功】的概念,但具体制度几乎只围绕【斩首】设计,缺【捕俘】奖赏标准细则。另,秦简中有【归义】的概念,指他国吏民兵主动投。不确定秦是否有类似后来汉时的招降格赏令。总之,按已知秦军功奖励办法,秦军基层官兵会自然而然地钻研歼敌小队的战术技巧,捕俘技巧也许相对轻视。
这为白起创建大规模歼灭战之技战术体系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不过,还是那句话。其他秦将在同样的大背景下极少歼敌超两位数。另,秦军斩首计功的算法,是否代表全部实际战果呢?除了长平之战围得水泄不通确定是吃净大龙外,其它几大战役虽是成建制歼敌,但比照古今战例,敌军应该不乏逃散失踪的人员。
鄢郢之战,《秦本纪》、《白起王翦列传》都只提拔城,不说斩首数。《水经注》则称白起以水淹战法消灭楚军主力几十万。楚被打得迁都,且败兵散,无力反击。直到白起北上攻魏两城时,楚国才以东地兵十余万夺回部分失地。从楚国狼狈程度来看,白起大杀敌主力是可信的。但战果不计斩首数。也许是另有算法。
长平战前,蛰伏整整九年的白起先攻韩陉城等五城(一说九城),斩首五万。战场大体在秦河东郡北面。接下来断南阳太行道又迫降野王。大体是秦河东郡以东,河内郡以北的河内地区。韩上党郡被孤立于韩本土之外。首战斩首五万应是全歼韩国在上党以西的“方面军”。后来连续拔城而不提斩首,疑似用了招降战术。
总之,对伊阙之战的细节了解还是不够。此战胜利后,白起很快又拔了几座地,把韩安邑以东至干河一带鲸吞,为构建河东郡打下基础,又攻魏河东及河内一部分。接下来,起冉错铁三角交替运用军事打击与外交施压夺魏韩几百地六十余城。初步猜测:伊阙之战打掉的可能是韩魏在河东河内的方面军。回头对下地图。
漏了一点。《六国年表》载秦尉(司马)错于秦昭王十二年拔魏襄城,在向寿取武始、白起拔新城之前。回头看一下函谷关、宜阳、襄城、新城及其它秦国据点的分布情况,以及与伊阙的相对位置。后来的华阳之战,秦将胡阳先攻取了卷、长社、蔡等城。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插在韩魏之间。魏赵却转头攻打华阳。
魏将芒卯选的进攻点很狡猾,避开了与秦将胡阳直接交锋,又能通过迫降韩国切断秦军后路。但韩国当时出于某种考虑紧抱秦国大腿,而白起又打出一个出乎意料的长途奔袭。当时秦已占据河东河内大片,驻军估计有数万。但魏赵联军15万,秦要从关中增兵来抵消数量劣势。此战考验秦军的动员速度。
乐毅很注意运用招降战术,在下齐七十余城时效果不错,但莒与即墨的顽抗让他的招降大计最终落空。田单火牛阵一出,齐城纷纷反水。白起攻野王时用了招降战术,其它战例记载不详,可能少量运用。但总体上,白起不太爱用招降,尤其韩上党郡先降秦后归赵的反复,让他更信不过三晋人,后来彻底舍弃招降之念。
据《秦汉招降战略战术研究》说法,秦未是招降战术第一个高峰期,但不如第二高峰期两汉之交那么系统和成熟。白起乐毅所处时代大概更偏爱武力较量,招降只作为辅助战术,而非成熟的平天下战略。战国名将在实践中似乎以武力迫降居多,嘴炮劝降似是策士专用技能。李斯尉缭有谍战招降谋略。
乔良将军评价血胆将军巴顿是假大胆真小心。白起其实也是。他敢打别人不敢想的仗,是因为经过周密计算后确有把握。他敢大胆穿插、长途奔袭、孤军深入,但这是必定是在充分的战场造势的前提下。华阳之战八天急行军奔袭是冒险,但沿途有河东河内郡、宜阳、新城诸城等秦国东部根据地策应白起的奔袭部队。
秦军要组织足以歼灭15万魏赵联军的部队并在八日内从关中赶到华阳,几乎不可能。一个猜测:白起这次千里奔袭并不是全军从咸阳出发。可能是从咸阳带几万常备精锐,同时传令行军路上沿途各郡县备好物资,各地驻军在咸阳军暂时休整补充时依次加入行军序列。十几万大军以滚雪球方式在八天内完成集结与行军。
魏赵联军打华阳就是因为认为秦国第一次拒绝救韩已经错过了最佳出兵时机,来不及完成大军集结与行军。白起则充分利用多年来攻韩魏打下的东出根基完成了快速动员。
各郡县分段接力做保障,以便减少关中辎重,保持轻装疾行。同时以滚雪球的方式集中了沿途各部兵马。以上只是个待证实的猜测。
白起在华阳之战斩首15万、虏三晋将后,胡阳又去巩固此前攻取的几座城,而魏冉拔了赵国观津又马上归还以图联赵攻齐。观津离华阳不比华阳离咸阳近。白起奔袭千里大多是在秦国境内,魏冉攻赵观津行军路线多在他国地盘。白起以战术大胆著称,但他始终没有远离秦境根据超过千里的行动。
白起善设疑兵以误导敌将判断。伊阙与长平皆是如此。对比一下阏与之战与长平决战。胡阳与白起都设了疑兵,用法各异。但赵奢没被骗到,反而将计就计让胡阳放松警惕。赵括中计,但他不知道对手悄悄换了白起。其实,久攻韩陉城开始,白起就一直在放迷雾。一会打北,一会打东。上党道绝后,韩赵才反应过来。
阏与之战的两路秦军相隔远,中间隔着韩上党郡,信息传递不畅,疑兵配合不给力,也缺乏变招。所以白起从攻韩陉城开始,力求拿下上党这个消长之大场。印象中,白起一直是集中用兵,疑兵和主力在同一战场。似乎只有长平大捷后,派两部将分别攻两个方向,夹击灭赵。但那两路都是实兵,非疑兵。
迫降野王后,白起再度隐于幕后,直到长平最后决战才重击。秦改派其他将领继续执行白起等人制定的战略。这也算是制造迷雾以掩盖根本意图。对比此前摧垮韩魏楚,白起这一次的作战节奏又有变化。鄢郢之战前,白起让司马错攻楚黔中,亦虚亦实。白起从赵国方向突然南下伐楚,楚军的注意力在司马错那边。
白起拔的新城在宜阳东边,伊阙在新城北边。白起攻城用了10—12万兵。韩魏用24万兵据险来袭。白起兵少,但知道伊阙地形狭窄,敌军虽多但难以完全展开。除了疑兵分化联军外,白起部秦军在山地的行军能力也许称得上神出鬼没。魏韩先后被袭击,兵多但展不开,又不能分兵控制住山头和小道,被秦军反复折磨。
名为县实为郡的宜阳,可为新城秦军提供有力保障。故而白起面对优势之敌不守反攻,先反过来利用险地限制敌军兵力优势。假如放弃野战,让联军据险南下攻城,韩魏兵力优势可充分发挥。赵奢敢打狭路相逢的阏与之战,思路倒是与白起异曲同工。另,白起部秦军对山地战的精熟,让人不禁想到灭蜀功臣司马错。
白起身上有很多司马错的影子。或者说,前代秦将中对白起用兵风格影响最大的是司马错。司马错不仅善于打山地战与奔袭战,拔城灭国经验丰富,还有大战略头脑。秦军将士在伊阙山地大概运用了很多灭蜀战役积累下来的山地战窍门。再加上白起练兵重视提升行军能力,这一仗秦军如同猛虎归山,打得很顺手。
此前向寿攻武始,离邯郸很近。司马错拔的魏襄城与宜阳隔了几座城,包括新场。秦攻武始不像是为扩地,更像是配合外交制造劫材。攻新城是由宜阳向东延伸的扩地行为,加强与其它“钉子”的联系。伊阙大破军后顺手拔的五城具体记载不详,估计是洛阳附近的城池,为来年攻韩魏河东河内地布势,并迫周亲秦。
因为魏昭王二年(秦昭王十三年),恰是秦军两次攻韩拔城——【向寿伐韩,取武始。左更白起攻新城。五大夫礼出亡奔魏。任鄙为汉中守。】司马错攻魏有牵制兼惩罚魏纳秦叛臣的意图。这样来看,铁三角的配合并不是在伊阙战后才开始,从秦昭王十二年魏冉为丞相就开始了。只是白起那时未成名。
魏冉的谋划应该与此前的节奏差不多,军事手段与外交手段并用,打拉结合,分化三晋,蚕食韩魏。大目标是夺回秦昭王十一年割让给韩魏的武遂、河北及封陵等地。得知韩魏兴兵24万后,魏冉可能还在设法集结重兵增援新城。不料,白起主动出击以寡歼众。于是秦国铁三角机敏地变招,把蚕食节奏改为鲸吞节奏。
《商君书·境内》篇记载的秦军法激励斩首。但秦孝公时的战争,明确记录斩首数的只有《六国年表》里孝公八年的【与魏战元里,斩首七千,取少梁】。还有《秦本纪》里孝公元年【乃出兵东围陕城,西斩戎之獂王】,疑似对西獂用了斩首战法。孝公二十二年,卫鞅攻魏,虏公子卬,尽破之,但没提斩首多少。
相对而言,秦孝公时,特别是卫鞅带兵时,使用迫降战术的次数多于斩首战法。孝公十年,卫鞅为大良造,将兵围魏安邑,降之。次年,卫鞅围固阳,降之。孝公二十三年,与晋战岸门,虏其将魏错,没提斩首数,应该是击溃战。孝公二十四年,秦大荔围合阳。可能是因为孝公去世,未能“降之”。
据《秦本纪》与《六国年表》,秦惠文君九年,围焦,降之(魏国称秦围焦、曲沃,两城后来被秦归还,曲沃应也投降)。十年,公子桑围蒲阳,降之,魏纳上郡十五县。秦惠文王十一年,樗里疾攻魏焦,降之。秦还沿用围城迫降的战术,但更倾向于采取野战斩首与直接攻城的打法。这与国力战力的提升有很大关系。
《商君书·境内》:【其战,百将、屯长不得,斩首;得三十三首以上,盈论,百将、屯长赐爵一级。】商君制定的军法鼓励士兵斩首,但他在实战中并不追求斩首。在野战中破敌,虽没无斩首记录,但肯定有人斩首立功。围城迫降则基本没有斩首机会,但官兵不可能不计军功。他应该另有一套对应的军功奖励标准。
另,战国史书应只是记载了大战。列国戍边官兵在边境小冲突中的斩首捕俘情况,只保存于官府档案。例如,西河守吴起拔秦亭的案例被《吕氏春秋》记录下来才为世人所知。但他那次并未动用正规军,而是诱导吏民自发攻取。秦军“百将”在此类小冲突中,可能有机会满足斩首盈论晋爵一级的指标。
秦孝公八年的【与魏战元里,斩首七千,取少梁】的战果,与《商君书·境内》篇那条【能攻城围邑斩首八千已上,则盈论;野战斩首二千,则盈论;吏自操及校以上大将尽赏。】对照起来看,颇有喜感。元里之战虽不及石门之战斩首六万,但拿下了秦献公耗费了差不多两年都没攻取的少梁城(《赵世家》说法)。
元里之战斩首七千,如果是按野战斩首指标,远超;如果是按攻城围邑的标准,还差一千多首级才盈论。初步判断:元里之战应该是秦魏先在元里打了一场野战,秦军再趁胜追击攻取了少梁。这支魏军很可能是少梁城的驻军。野战被歼灭七千,导致少梁城空虚。魏国因主力围赵且隔着黄河而来不及救援。
张仪、魏章、樗里疾、司马错几个人,似乎没形成稳定的铁三角。前三者在破楚时隐约有铁三角的影子。张仪以外交手段孤立楚国。丹阳之战斩虏楚将其多,忘了是谁领兵,回头查。魏章与樗里疾两位庶长联手出战,夺取汉中六百里。这个玩法算是魏冉、白起、司马错铁三角运作的雏形。楚挨了两次,有够倒霉。
白起、魏冉、司马错铁三角与乐毅、苏秦双璧,两个对战国中后期具有颠覆性影响的组合。若无优秀队友配合,武安与昌国二君恐怕难以成就这么辉煌的战绩。魏冉与苏秦通过外交斡旋来孤立目标,白起、司马错与乐毅再挥师进攻。到了秦始皇时,这种军事外交一体化的玩法更加完备,而且已经是多人组合多线开花。
武安君与昌国君早年经历记载不详。但可以推算出对俩人成长影响较深的重大事件。沙丘宫变导致乐毅离赵。季君之乱与蜀侯之乱对白起的影响不详。从出场时间来看,白起可能比秦昭王年轻,肯定比魏冉年轻。说不定司马错与魏冉的年龄更接近。魏冉平季君之乱,司马错定蜀,白起可能以士兵身份亲历过其中一乱。
秦昭王十三年以前可用之将,主要是严君疾、司马错、甘茂、魏冉、向寿、庶长奂等。疾已老迈,茂非将才。奂善战,伐楚功多。冉能打仗,但并非用兵高手。寿类冉。错可谓常青树,但主要用于巴蜀,很少调到其它方向。秦昭王十二年,魏冉任丞相,与楚讲和,秦尉错攻魏襄城。次年,向寿攻武始,后被白起代将。
初步猜测:那个善打歼灭战的人,可能经常派一部锐士直接突袭敌军主将,设法打掉敌军的指挥系统,使之陷入群龙无首的困境。在交手前分兵控制各要点并封死逃路。多点同时穿插分割,
以类似长平五千骑的精锐监视并反复切断敌军各部的联系,使之无力重整阵势, 再以轻兵轮流冲杀被围的敌军,
直到各个净。
他善用地形、疑兵、心理战。很可能会先设疑兵诱出敌军将帅及其卫队,并用间谍在敌军内部散布假情报,动摇其士气,创造更多可利用的破绽。也许,不把敌军内部弄得貌合神离相互猜忌,他就不会轻易出手。他设疑兵时,可能会先采用类似孙吴以小部队试探敌军的虚实,找出其命门所在。他应该能算透敌军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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