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生之手广播剧剧情怎么样?

话说某科学的超电磁炮漫画是河马写剧情吗_来自地球的巨人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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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某科学的超电磁炮漫画是河马写剧情吗
如果是的话,按照62话的表现,如果LV6的实力和完成度如果是类似抛物线的提升,还是可以作为对BOSS以外的战力期待下的。毕竟lv6完成2%的一发从天而降粗又亮就是“数十倍”lv5炮姐的威力的。虽然一炮轰上倒吊男的大楼大楼还是连个刮痕都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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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是河马负责
……那个幻生想的LV6→_→我不想承认那是真正的LV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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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你们认为超炮以后的剧情走向是什么?
..........各种答案都有...
……就这一个号,新人也不...
感觉吧里没什么人买这款...
新人炮娘 深渊正在刷 出...
没有了坦克的机动性,又...
已知有城主炮,歼灭6.加...
带你们下副本拿了东西就...
好的话剧,坚决不能错过,价格也很重要!
自行看漫画
反正又是坑
反正是在魔禁的大环境下进行的
成为LV6→_→然后自爆→_→超炮完结
看漫画还有小说去,否则就算预测了我们也不在一条线上
←_←你们就不能想象大一点么,比如以后的性福生活,的结局什么的←_←
结局已经有了
变成意识体躲进lv6的残渣里了
起码半年内御坂还不会boom
后排出售瓜子可乐~\(≥▽≤)/~
缺牙要及时修复,揭秘种植牙如何做到几十年不掉?
销量这么好。第三部还不动画化,也是醉了
超炮漫画估计会有十四卷美琴得知当麻失忆的剧情吧……
不管剧情怎样反正要尊重原著,该来的还是会来
这次的梦卡是新主题,之后的话应该是一端览祭。
我觉得有没有以后还未知
按照群里曾经讨论过的「lv6是打开某种(东西)的钥匙」的可能性来讲,如果一方那边有意外的话,河马还真有可能让升lv6。
点亮12星座印记,
雪中悍刀行
关注雪中悍刀行吧,并且捧场5000T豆(含历史行为),
幸♂福生活?
和一个样     ——你成天忘记上千件事情何不把这件事情也给忘掉   
跟着魔禁小说走被
楼主图片我收下了,谢谢!
魔禁的科学侧,如果出三的话一方可能出场次数不会少其实喜羊羊这部动画讽刺了很多社会现状!这部动画深度绝对有,只是很多人把它当成了低智商的笑话。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从第一集开始,就没出现过小羊的父母。难道小羊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看过剧场版的朋友应该知道,喜洋洋是有父母的,都是搞科研的。很多人会好奇,村长个老头怎么会有那么多发明。那个破实验室能发明个毛线?但有没有想过,这些东西根本不是村长发明的!如果不是村长发明的又是谁呢?很明显,是喜洋洋父母。目的也就是为了保护喜洋洋。如果你认为是保护喜洋洋防止被灰太狼抓走,那你错了!我说了,这是一部很有深度的动画。我们先不说羊,先说狼。我们知道,灰太狼是武大郎后代,按理说,别说是吃羊,就是吃翔也是轻轻松松的。但是他为什么要来到青青草原受苦呢?为什么每次抓到羊都不直接吃掉而等他们逃跑或者被救走呢?福尔摩斯说过,排除所有不可能后,那么不可能也是成立的。在排除所有不可能后,我发现,灰太狼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抓羊。我这么说看似荒唐,但请继续往下看我们知道,灰太狼也有很多的发明。不知大家是否好奇过,狼堡里寒酸的要死,电视都不是数字的。想要买个衣服灰太狼都支支吾吾的,明显就是没钱啊,既然没钱它怎么搞发明?所以,再次排除不可能的答案,我们只能相信,那些发明也不是灰太狼的!但是不是灰太狼的又是谁的呢?其实是喜洋洋爸妈的!大家可以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灰太狼有喜洋洋父母的发明,为什么?毫无疑问,为了保护喜洋洋!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它不吃羊!灰太狼原本有一个尊贵的狼族血统,又为何来这边保护喜洋洋呢?这到底是什么力量使一只狼放下尊严,甘愿为羊服务呢?是爱的力量。其实灰太狼深爱着喜洋洋的妈妈!这里插一句,我们经常看到小羊们找泰哥帮忙,难道小羊怕狼就不怕老虎吗?老虎难道不吃羊吗?其实我想说泰哥和灰太狼是一起派来保护喜洋洋的!先说,我们知道,沸羊羊有超乎常羊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不都只是在神话故事里出现过吗?哪只正常的羊会有这么大力气?不禁怀疑,它真的是只羊吗?好,我们先不说它是不是羊的问题。又为什么会来到青青草原呢?难道是偶然?它又为什么总是针对喜洋洋?或许说了原因你们都不信,但要说得通也只能这样。沸羊羊是只人造羊!是只人造羊!是喜洋洋父母造出来的,目的也是为了保护喜洋洋!或许有人问,人造羊的智商哪有那么低的。这
印地斯安捷克吧
表示希望看看暴走的那一段。最近漫画也不更了,不知道啥情况
我倒是觉得应该讲讲在暗部大战的时候都在干嘛
dd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至爱   --来自黑丝猫耳蓝白胖次的软妹贴吧客户端
点亮12星座印记,
漫画里都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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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耶之歌剧情小说《幻生》
在这里,我先承认,我只是因为玩了沙耶之歌之后深有感触,按照原剧情写的文(当然故事的发生地点变成了,人物的名字也变了,再说一遍,非原创,所以请喷子们饶了小弟)并以此来锻炼自己的文笔水平,我希望呢,不管是玩过的还是没玩过的都能认真看一下我的文,此外,这是小弟第一次在D8发帖,希望别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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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没有人看,我都会努力更下去的,先来一章。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恶心的气味,腐臭味,酸臭味,甚至还混有一股骚臭味,而最多的则是浓到令人作呕的肉腥味;就像是一大堆烂肉,死鱼与无可计数的霉菌,真菌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稍微一闻,就会引起肠胃的一整翻涌。脚下传来一阵黏糊的感觉,仿佛踩在了一层厚厚的淤泥上,一脚下去,甚至会让人听到恶心的水声。空气毫无疑问是透明的,是干净的,但,这看起来没有沾染一丝水汽的空气却让人感到极度的沉闷,一点一点的消磨着人的耐性。而此时,陈浩正坐在这个及恶臭与闷湿为一体的餐厅里,他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可纵然是这样,从他那张扭曲阴沉的脸上不难看出他内心极度的厌恶。“饕@#¥@*&钅鬄。”耳边传来一阵似人非人的声音,不,应该说是噪音,就像播放损坏的磁带时从音响里放出的那种刺耳的,浑浊不堪的声音。但可以确定的,这的确是一段“话”。而就在这句“话”说完的同时,陈浩的厌恶之情也越来越浓,他睁开眼睛,盯着那个刚才说“话”的对象。在桌子的那边,“坐”着三个巨大的肉球,他们在原地不停的蠕动着,发出阵阵肉与肉之间摩擦产生的咕噜咕噜的放屁似的声音,在他们身上长满了脓包状的突起,密密麻麻的,像极了某种昆虫产下的卵,只是多了一层肉红色的皮囊,一些体积比较大的脓包甚至会随着这些肉球的呼吸而收缩,让人看了只觉心中发毛;他们没有手,有的,只是许许多多布满不知名黏液的触手。而此刻,这些让人恶心的“肉球”似乎正在互相攀谈着,各色各样的口水,呕吐物似的黏液不停的飞着。但让人作呕的却也不仅仅只是陈浩面前的这三个怪物,放眼望去,地板上,天花板上,窗户上,都长满了五颜六色的肉球,爬满了无数条蚯蚓似的触须,它们不停的蠕动着,伸缩着,就像是某些电影中的外来生物一样,占据了整个餐厅。恶心。恶心!恶!心!陈浩的心里这样想着,他实在是非常烦躁,但他要忍,要装作若无其事的跟这些恶心的“肉球”交谈,就像跟人类交谈一样。“乯#&*¥@兪瞤僟。”“啊~啊,我知道了。”陈浩敷衍似的说着,这些声音虽然如噪音般不堪入耳,但仔细去听,还是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的。只是,他再也不想去听这些让自己耳朵异常烦躁的声音,哪怕一秒!“の!~*—&¥%俞依冟鎭。”“……(好吧,我承认是我懒得打了)”“……”从这些肉块的谈话中可以看出,相对陈浩来说,坐在他左边的是一个叫俞依的“雌性生物”,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叫做木磊的“雄性生物”,他们俩看起来应该是情侣,而最后一个“肉球”,也就是坐在陈浩右边的“雌性生物”应该是叫张梦月了。听着这些肉球说的话,也就是他们发出的那些刺耳的噪音。突然,陈浩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不!与其说是站,倒不如说是蹦起来,只因为他作为的人类的忍耐几乎已经达到极限了。而此刻,陈浩看着他对面那个叫木磊的肉块,攥紧了拳头。陈浩对面,“肉球”木磊猛然抬起头--也就是那个拥有两个球状物和一个布满不停蠕动的纤毛的大洞的腊肉般的物体,然后用他那几乎错位的带着血丝的眼睛,充满“诧异”的盯着陈浩。木磊张开了他布满纤毛的发生器官,像是在大声的说些什么;但此刻,无论那声音清晰与否,陈浩都已经听不进去了。在陈浩的眼中,只有那张食人花般丑陋的“口器”,以及在这张口器里,那原本附着在那不停蠕动的纤毛之上的一滴不知名液体,在木磊“说话”的同时,飞过来打在了自己的脸上。他不仅厌恶了,而且怒了。于是,他顺手抓住了自己的椅子。无论是桌子也好,椅子也好,都给我扔过去,直到我面前这三个丑陋的生物都停止呼吸,都被砸成肉泥才好啊!陈浩歇斯底里地想着。但就在下一秒,他忍住了杀掉眼前这三个怪物的冲动。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大脑,悲伤?愤怒?无奈?似乎都有那么一点,此刻,他在心中苦笑着对自己说道:他们都是正常的,真正有毛病的人,其实是我啊……没错,其实坐在陈浩对面的三个所谓“肉球”,他们不仅是实实在在的人类,而且也是陈浩多年来的好友啊,甚至其中还有一个与是与陈浩存在友情之上的感情的。于是,陈浩又缓缓的坐了下去,他懒懒的转着头,环视着这个自己眼中充斥着腐烂与血肉的世界,它还是原来那个和谐美好的世界,至少在表面上是个和谐美好的世界;只是,在陈浩的眼中,这个世界却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血肉地狱。一个真真实实的将血肉和腐烂的信息传达给陈浩的大脑的世界。如果,这只是一场噩梦的话就好了……三个多月了,眼睛已经哭肿了,心也已经疲惫了,而现在自己能做的,不过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生活在这么一个地狱般的血肉世界罢了。陈浩如是想着。他们把这叫做“认知错乱综合征”,一种极为罕见,或者说目前从未在陈浩以外的人身上发现精神疾病。现在,在陈浩眼中,所有原来习惯的一切都会带上一层血肉的皮膜,而所有陈浩看见的人,则都会变成肉球似的怪物的样子,正如眼前三人。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算现在不是,那以前也是!陈浩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样想着。于是,他又开始摆出平时的那一副无所谓,或者说假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尽量用自己以前的态度,以前的口气来和这三个肉球交谈。切回正常视角。“喂,喂,你刚才那是想干什么啊,差点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木磊带着不满的语气对陈浩说道,“我们不过是想请你跟我们出去玩一下,就算你不愿意,也没必要带着那种态度吧!”而回应这带着怒火的话语的则是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话“我知道了,我刚才失态了。”“就是啊,你不知道你刚才看起来有多吓人。”俞依也发话了,她的嗓音很清脆,听起来绝不会是陈浩耳中那让人抓狂的噪音。“就在后天吧,我们一起去欢乐谷怎么样,反正我们以前也是几乎没有去过。”“不了,我这几天还有治疗项目,我现在就要去见医生了。”语气依旧冷淡,而就在说完这话之后,陈浩也立马起身离开了这个餐厅。“喂喂,你就这么走了啊,这也太……”木磊刚刚想抱怨几句,但看见陈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餐厅的门中,他也只好作罢。“总感觉……他,已经不是那个他了。”这时,刚刚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梦月也开了口。“哎,说到底这也不是他的错啊。”作为陈浩以前的死党,木磊叹了口气,如是说道。就在三个月前,陈浩遭遇了一场车祸,在车祸中,陈浩的父母双双丧生,而陈浩在那场车祸中也是受了极重的伤,很久才恢复了过来;在陈浩住院时,医生告诉木磊一等人,陈浩不仅经受了父母双亡的打击,在车祸中他也被伤到了大脑,在出院后可能会出现精神失常等症状。于是,木磊他们也时常来找陈浩,帮他开导,帮他做思想工作,但无论他们的态度再怎么诚恳,在见到了陈浩之后,陈浩的脸上都只带有厌恶的情绪。“再加把油吧,我们把能做到的尽量做到了,暂时不要对陈浩发火,让他好好恢复一下;不过……说来,那件事情,在车祸之后他也应该忘记了吧……毕竟,车祸这么大的事情,哪有时间想其他呀。”俞依在说完之后,看着紧紧咬着牙的张梦月。而张梦月自然是知道俞依说的是哪件事情,那是在陈浩车祸前不久,张梦月为陈浩写了一封情书,她当时是托俞依给他送过去的,也不知道陈浩看过没有。“是啊,是啊,原本后天计划让你和他一起共度一段美好时光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木磊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但此刻,一言不发的张梦月却在心中暗下了决心,明天,就在明天,我一定能对陈浩说出来的!
补张图这就是陈浩眼中的餐厅
楼主先去睡觉了,明天继续更哈
对于宋明医生来说,或许眼前的这个青年是她最麻烦的患者。在X医院的某一间诊断室里,宋明医生看着眼前这个眉目清秀的叫做陈浩的年轻患者,看他长的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谁能想到,在他的眼中这个世界竟是那么的污秽不堪呢?“之后的经过是怎样的?陈先生。”坚硬平滑的声音,无任何造作的口吻,就像是在一个人都没有的场合自言自语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陈浩答道。只是,从他自己与这世界建立的壁障的厚度与硬度来看,已经没有什么信息能够传到他的心理指导医师宋明那里了。“有没有什么恶心头晕,幻听以及幻觉的症状呢?”“没有。”两个人的口气都是这么的若无其事,这样的话,是看不出什么问题的。宋明医生也只好叹了口气,将病历卡缓缓的放在了桌上。“陈浩先生……你知道,你所接受的是脑神经界最先进的治疗吧。”像陈浩那般大脑严重受损,还能将陈浩救活,在这个省份貌似也只有X医院能够做到了吧。说来,若不是肇事司机赔偿了陈浩大量的金钱,陈浩也没有能力在X医院接受治疗。接着,宋明又道:“说是最先进的,但风险也极大,成功率非常之低,也许还会留下后遗症。”“是这样的。”听着“后遗症”这三个字,陈浩的嘴角突然冷笑似的抽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身为一个医生,我本不该对你说这些话的,但是我的意思你应该是懂得吧,像这种手术出现大问题的可能性极大,所以你一定要坚持来复查。”宋明医生的声音虽说平淡,但心却是为患者着想的,长的嘛,不算国色天香,但如果是以一般人的眼光来看,也是很不错了,兴许是她没有结婚的原因,她的身材也保养的很好,一副眼镜戴上,御姐派十足。只可惜,这一切在陈浩眼中不过是个不停蠕动的肉球而已。“那么,上周的MRI怎么样?”陈浩问到。陈浩的主动提问,让宋明意外了一下。所谓MRI,就是磁体共振影像,借此可以在不开颅的情况下清楚的看到患者大脑的状态。这种与普通人无缘的专业术语,让宋明突然想起了,陈浩也是个医科大学的学生啊。接着,陈浩又说:“如果是大脑机能不健全的话,仅仅从影像上就能看出来吧,那么,医生你从影像上看出了什么问题吗?”“没有……”根据各种仪器的显示,陈浩此时的大脑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那个手术突破了严峻的成功率,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但是,即便如此,宋明却还是在陈浩身上感觉到了一些异常,她总是觉得眼前这个患者平淡的表情背后,隐藏着什么东西,这大概是……医生的直觉吧。如果那不是器官性障碍,陈浩不说出来的话,医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没关系的医生,你看,我在出院后不也是正常的生活了下去吗,这本来就没有任何问题吧。”不得不说,陈浩撒谎的本事不小。“但是,这么复杂的手术,即便是术后也可能会出现极大的变数,所以请不要停止复查……相信医生吧,我这是为了你好。”“是啊,我也很想相信宋医生,所以呢,无论什么样的问题您都能回答我吧。”“当然……是这样了。”与上周一样,宋医生用她那职业性的笑容掩盖了她内心的焦虑。“那么,我们继续上周的话题吧。医生,关于杨寅教授,在那之后你又了解了多少呢?”陈浩问到。“……”无法回答……在上周,眼前这名患者也是提出了同样的问题---这个圈外人绝不可能知道的问题。“杨寅教授的事情,似乎与你的疾病无关吧。”“医生,你刚刚才说让我相信你,现在你却有了秘密?”这种患者对医生的跳跃性思维通常都是让医生们很为难的,但大多都是些关乎性命的问题,他们也不好沉默。但宋明所看到的陈浩却并没有那种短路一般的焦急,与其说是对医生的询问,倒更像是对犯罪嫌疑人的盘问。“杨寅他,不过是很久以前就是辞职的人了……我跟他并没有什么交集。”“那他辞职的原因你知道么。”“这个,我不知道……大概就是因为一些私人问题吧。”当听到“杨寅”这两个字时,宋明就已经做好了撒谎的准备,跟陈浩互相扯皮。“但是呢……”宋明说着,“陈先生你对杨寅的事情这么关心,是相识么?”“教授现在失踪了,你知道吗?”“不知道。”语气很平静,回答的也很干脆;但是,当听到这种消息,宋明医生不是应该先感到惊奇么。陈浩随即说到:“最近认识了杨寅教授的家属,被拜托去寻找他呢。”家属?“可是杨寅教授不是没有家属吗?”宋明医生答道。但陈浩却抬了宋医生的架子,他说:“你刚刚不是说你跟杨寅教授不熟吗,那你怎么知道这些?”“这个……是传闻罢了。”“连这样的事情都能成为传闻,那杨寅教授一定是个名人吧。”“大概算是吧,他是个很独特的人。”听到这里,陈浩的语气突然强烈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刚刚说你不知道他辞职的理由?”“……”宋明沉默了,她那职业性的笑容也在这一刻抽搐了一下。陈浩见此,缓了缓语气,说:“拜托了医生,我一定要找到杨寅教授,您就真的不打算帮帮我这个充满迷茫的患者吗?”“这应该是警察的职责吧。”虽然嘴上这么说,宋明在心中却暗道,如果让杨寅教授失踪的消息被警方知道了的话,那他们一定会搜查大学校园,但杨寅在哪里做的事情,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估计,真要搜查的话,整个大学都会一致掩盖证据吧。而对于陈浩来说,他因为某些原因,也是不能报警的;这样一来,就根本不存在挂念杨寅行踪的人了,因此他失踪的事情也只能被掩埋在黑暗之中了。可是,这样一个与那所大学毫无关系的普通患者,他又怎么会关心杨寅教授的事情的,他不会知道……那些事吧?宋明这样想着一股不安涌上了宋明的心头,但在表面她却仍保持着她职业性的笑容---即使这笑容现在看来已经不那么真实了。“陈先生,我跟你明说吧,从4月份起,我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了,他可能是一个人出去长途旅行了吧。”“这样啊……”陈浩并没有追问,这倒是让宋明很吃惊,她本来都已经想好了另一套说辞的,不过现在看来是不用说了。“那么……”如果他什么都不说的话,我这里也是什么也无法做的的,宋明想着,然后也只能提起笔,在病历单上写下了“术后恢复情况良好”这几个字,说,“下周的这个时间,你再过来复查吧。”不过,话只说到一半,陈浩便直起身子,离开了这个诊断室。在陈浩的视野中,这一切,尽是像将动物脏器涂抹在墙上的光景,但他却知道,这不过是医院的走廊,而走廊的地上那些不停蠕动的肉块,也就是人类了。是的,他还知道医院走廊的墙壁是白色的,他还知道人类是长什么样子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被别人认为是正常人了吧。但是,陈浩也并没有怨恨那个给他做手术的医生,身为医科大学的学生,他姑且也算是半个医生,他明白在当时那种严峻的情况下,只有这个手术能救活自己;想想吧,同样接受了这个手术的另一个患者---XX(名字懒得想了)---叫这个名字的肉块,现在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了,相比之下,陈浩这里的情况还算是比较好的吧……总之呢,陈浩清楚自己的病与一知半解的精神病不同,以目前的手段是几乎无法治好的。像残疾人坐轮椅,聋哑人戴助听器一样,陈浩也只能慢慢的习惯这个充满血肉的世界。这很难,但陈浩会坚持下去。只因为,陈浩并没有完全绝望,他还有希望,尽管只是那么一丝的希望。只要不去看这个世界就好了,陈浩想着,并将自己的实现移至脚下,快步朝家走去。毗邻山脚的郊外,一栋旧式的楼房(请参照拆迁队通常攻击的对象),在底楼的,就是陈浩原来的家了,不过呢,楼上也早没有人住了,这样的房子迟早会被拆迁队盯上。而现在,这个原本拥挤的家少了两个人,顿时宽敞了许多;但不幸的是,陈浩当时正在接受集中治疗,连那两个人的葬礼也没有参加。悲伤么……如果被其他人这么问到,陈浩会点点头,但也正是这样,给了陈浩极大的自由,若是双亲还健在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和不明身份的女性同居的。看着这个布满大肠似的条状物的大门,陈浩缓缓打开了它。接着,从屋里传来了少女清澈动人的声音“你回来啦!”没错,与陈浩所听到的其他所有“人类”所说出的浑浊不堪的噪音不同,这次出现在他耳畔的的的确确是人类少女的声音,这声音是那么的清脆,是那么的美丽,就仿佛印象中鸟类那婉转的歌声一样,让人忘却这世间一切的不快。“我回来了,若水。”陈浩答道。如果他奢望在大街上听到这种人类的声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样的声音,也只有现在和他同居的那个叫若水的女孩能够发出来了。“你回来晚了,我有些担心。”“那是因为今天是去医院复查的日子阿。”“啊~真是的诶。”少女的微笑,以及她微微倾侧脑袋的小动作,在那里有着陈浩失去的这个世界的全部。
沉了......
那是在陈浩车祸之后所见到的唯一一个---也许全世界都只有这一个人,这个处于陈浩那污浊不堪的世界观之外的少女。皮肤过于白皙,绿蓝色的瞳孔也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长长的头发也与“人类”有些许的差别,但,她是人类的姿态,拥有地地道道的人类的躯体啊。毫无冰冷,毫无黏着,地地道道的人类的肌肤,她的头发散发着属于少女的芳香精致如粉雕玉琢般的小脸,天真可爱近乎完美的笑容,以及那微微发育的青涩躯体,给人以无限的赏心悦目之感;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如精灵般美丽的小萝莉,此刻正站在一堆血肉泥潭之上,给人以巨大的视觉反差。现在陈浩已经完全确定了,自己的五感所允许的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生物,只有眼前这个叫做若水的少女啊。不仅如此,还有她的微笑,她的拥抱,不知拯救了多少次陈浩的灵魂;若不是她,也许过不了多久陈浩就会在这个恐怖的世界中真正疯狂吧,可以说,若水,完全就是陈浩活下去的动力!“今天的一天,过得怎么样呢?”陈浩摸着眼前这个少女的脸蛋,微笑着说。“那个,我把卧室全部粉刷了一遍,还学会了一点做菜的方法哦,我跟着电视上说的学的。”不得不说,若水的声音的确很甜美,这样一个美丽的脸蛋再加上这样一个美丽的声音,就算是在真实的世界中恐怕也很少有人赶得上了吧。“晚饭可能要等一下,你能等吗?”若水问到。“嗯嗯”陈浩再一次笑了,也只有在若水面前,他才会这么开心,“那我就先去看看卧室吧。”暂别了哼着小曲返回厨房的若水,陈浩来到了自己的卧室。倘若认为这个世界的色彩是不愉快的,那么久用自己认为愉快的颜色粉饰一新吧!当陈浩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就立马去商店买了几大桶涂料,若水也跟着一起试着搭配了各种颜色。而就在给卧室上完色之后,陈浩惊奇的发现,虽然颜色乱七八糟的实在没什么美感,但所有上了色的地方,那些令人恶心的肉块就不再出现了。于是,陈浩决定把整个卧室都涂上一层涂料,就连床单,被子,窗户也绝不放过,之后再将防雨的木窗关上,这样一来,就算是邻居们看见也大概不会怀疑了;不用说,至那之后,陈浩也终于睡上安稳觉了。“晚饭,做好了哟~”“在这边吃,还是我送过来吃呢?”端着盛满膳食的碗碟的若水,哼着鼻音踏进了卧室,“油漆的味道,干了没有?”闭塞的室内,弥漫着涂料溶剂的臭气;不过,对于在外面需要闻着更加令人恶心的气味的陈浩来说,油漆的气味实在不算什么。“若水,讨厌这味道吗?”陈浩问到。“嗯~没关系的,只要陈浩你不觉得难闻就好。”接下来,若水将她烹饪的饭菜摆在了桌上,不过遗憾的是,任凭她再怎么说客套话,也改变不了这盘蚯蚓一样的食物所带上的恶心的颜色和气味。“那……我要吃了。”陈浩看着这盘“蚯蚓”,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是美味的食物,而且还是若水做的,所以我一定要……吃下去啊。在把眼前这盘“蚯蚓”YY成无数自己以前喜欢吃的食物的样子之后,陈浩猛然夹起一筷子菜,并把它送入嘴里。不出所料,这是让陈浩肠胃痉挛的味道;但是,这不是若水的错,这道菜一定是她在美食节目上面学到的吧,只不过是陈浩的味觉无法接受它罢了。而这时,若水黯然地盯着陈浩,神情低落的说:“不好吃么……”呕,呕!极度恶心的味道让陈浩把刚才吃下去的食物都吐了出来,他知道,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要装作好吃的话是绝对会被若水看出来的,这样她一定会不高兴。况且,她是理解陈浩的认知障碍的。不过很快若水就释然了,她安慰似的说:“别担心,我明天会试着做一些别的东西。”“真抱歉……这可是你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没关系呢,说不定以后哪天我就能做出陈浩你爱吃的菜啦。”若水甜美的声音就像是有一股巨大的魔力,无论何时都能让陈浩乐观起来;不过,对于现在的陈浩来说,吃饭变成了艰巨的任务---一个让自己能活下去的任务。但是呢,说不定以后哪一天我真能找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陈浩如是想到,随即又说:“若水你不吃吗?”“恩~不吃,我已经吃饱了。”在这个家里生活的日子,若水还没有和陈浩一起吃过一次饭。为什么她讨厌这么做呢?一股莫名的悲凉涌上心头,但陈浩也没有心情去问了。不过除此之外,若水还是十分体贴的接受了陈浩认知崩溃之后的种种怪癖。“今天,我也试图在医院里打听你父亲的消息了。”“真的么?”看着若水那张充满期待的脸庞,陈浩只能叹了叹气,说:“可是呢,还是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呢。”杨寅教授,若水的父亲,X医科大学的教授。作为若水唯一亲人的他,现在行踪不明。而解开杨寅的失踪之谜,也正是陈浩和若水之间的约定。可是现在,依旧毫无线索,是有什么东西隐藏在了迷雾中么。“这样啊……”说来着其实是件让人越想越失落的事情,不过,若水的反应也实在冷静。“不担心么……令尊的问题。”陈浩关切的说到。“嗯~不是那样的。”挥去切不动煮不烂的生硬表情,若水再次露出了她那天使般的笑容。“谢谢你,陈浩,为我跑这跑那的。”不得不说,若水的天真善良,却是每个人见到了都会喜欢的。“你为我做的可远大于这个。”说完,陈浩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不管味道如何,他也迅速将餐盘里的食物吃完,再难吃,那也是若水的辛苦啊,想到这里,陈浩还有什么吃不下的呢?“那么,接下来……”若水看着陈浩,稚嫩的脸上露出了那与这份气质不符的邪恶笑容,“要不要洗澡呢?”“好好,那么,帮我擦背吧。”我敢肯定,陈浩此刻心中绝对已经笑开了花了。“好的哦~”若水也开心的说到。若水在陈浩这里住了这么久,都像是陈浩的新娘了。若水……你为什么会到我这里来呢……浴室里,陈浩这样想着;在热水产生的朦胧水汽中,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少女若隐若现的洁白无瑕的胴体,缓缓上前,用尽全力力拥了上去……
缺牙要及时修复,揭秘种植牙如何做到几十年不掉?
即便没有人看,楼主我也在默默的更着,痛并快乐着
写的不错,楼主加油,等你更新
这绝不是若水和陈浩第一做这种事情了。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纤尘不染的的纤细的躯体,此刻却在陈浩的上方贪婪的,疯狂的扭动着她的躯体,拼命的汲取着互相浓浓的爱意;陈浩欲言又止,但最终也还是沉默了。与想象中的不同,陈浩并没有溺水般沉浸在若水迷人的身影中,与从下身传来的剧烈快感相反的情感----一丝莫名的悲伤,却缓缓的覆盖到了陈浩的心头。若水,我可爱的若水,真的这样就可以了么?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身与心都毫无保留的献给你……只要是我拥有的,不,甚至是我没有的,我也会想尽一切得到,再把它献给你,我的若水。这还只是,一般的同情么?这对是与其他人与社会的相连的方式都失去的我的同情么?只因为那个理由就混乱发狂成这个样子,即使是孩子也不放过么?陈浩怅然若失的看着这个越来越疯狂的女孩,妩媚的笑容和俯视的眼神,没有扭曲的错乱与丝毫的邪恶,只是滋润在快融化一般的喜悦中。与那随着过分密集的娇喘声而上下起伏的乳白色的躯体----过分的不合理的,就像是梦中的----这种从我的脊柱贯穿到陈浩腰间的灼烧般的快感,难道不是如同虚幻一般么?但是,就在这里,就在现在,就在这个瞬间,我确实是与若水在一起的。此时此刻,我能够相信,我只与她一个人紧紧的相连着。在这一段时间,陈浩想到了很多,不过大概也很少有人会像陈浩这样在“非常时刻”去想这些问题吧……在这之前,我的命运是如此的残酷,是的,若水----除了失去你之外我还会害怕什么呢?陈浩想着,随后他也加快了速度,将那储藏的爱意在一瞬间倾泻而出。云雨之后,陈浩微笑着舒了一口气,他把筋疲力尽的若水收入了自己的怀中,不断渗出汗水的柔软肌肤的触感,因热情而上升的体温,陈浩用自己的双臂点点确认着。毫无疑问,若水一直都在他身边。“啊~陈浩,你……哭了,么……”直到被若水指出来,陈浩才愕然发现自己的两颊已沾满泪水。“为什么要这样……若水……你为什么会来到我的身边?”带着哭腔,陈浩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陈浩……”似乎被陈浩的悲伤所感染,若水的心情也从刚刚的舒爽低落了下来。“不明白啊!我只是,不明白啊……被若水你连续不断的吸引着,没有你的时候我就会焦躁难耐。”陈浩将力气注入手腕中,紧紧的抱着若水。就这样肌肤融在一起不要分开好了,陈浩在心中祈求着。然后,陈浩用颤抖的语气问到:“告诉我……怎样做,我才能不失去你?我该做什么好啊?我该怎么样才能报答你呢?”“就这样……抱着就好。”若水用她那极富感染力的甜美而温柔声音说到,“我好喜欢,陈浩的拥抱,就这样抱着,所以,我和陈浩从来都没分开过哦。”“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呢?”“因为啊…陈浩从来都只是一个人。”被抱住的原因,若水向上凝视着陈浩。“那么…若水也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啊。”用悲伤的言语安抚悲伤,若水的眼眸深邃而又空虚,在那空虚之中却又蕴含着无限的温柔。“因为若水呢,除了陈浩以外是什么都没有的,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在这里抱着我的----我最喜欢的陈浩。”如果此时,能述诸言语,纵使我眼前的世界打算怎样扭曲崩溃,只剩下一个人的话,我只要若水就够了。陈浩也看着若水,心中是无限的甜蜜……次日,五川大学。(陈浩就读的学校,不过比X医科大学还是弱了一个档次)当这一天的课程都快结束,学生们都一窝蜂涌出讲学厅的时候,张梦月缓缓起身,望着那个走在人群之后,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的陈浩。就在今天,我一定要跟他讲明白。即便向后拖延那又有什么用呢,凡事都要镶嵌赶,拖延的话总归会令人困扰的。于是,张梦月又再一次鼓起了勇气。然后,在楼道上。“陈浩!”就这样招呼着,陈浩如同遭到愤怒斥责而惊吓一般全身僵直了一下,然后慵懒的转过头看着张梦月。也是,当一个由烂肉组成的怪物在背后用它刺耳的噪音喊着自己的名字,无论是谁都会被吓一跳的吧。在故作镇静之下,陈浩冷冷的看着张梦月----叫这个名字的肉球,说到:“什么事。”消瘦。对,当张梦月看着陈浩转过来的脸庞,首先想到了这两个字。而后,她只感觉到了阵阵的心痛,她所亲近的面影,如今眼角下部的两颊赫然突立着,那是因为过度的操劳,糟糕的营养摄入,还是二者皆有?张梦月仔细的看着陈浩,她看得出陈浩怀着没有必要的紧张的,焦虑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所威胁着的态度。他的视线不安的移动着,绝不想和张梦月的眼神交织在一起。仅仅就这样面对陈浩,张梦月便无法停止心中的悲哀,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啊?但是,她已经鼓起了勇气,在这一刻,她不愿也无法再去思索其他的事情了。“那个,陈浩,我有事情想对你说,可以吗?”“呃恩。”陈浩敷衍似的答应了,但之后他却很配合的跟张梦月走向了校园中尽量人少的地方。“你想说什么?”没有不耐,也没有愉悦,陈浩一直都在用他冰冷的语气来对待张梦月。“陈浩……你最近的样子很奇怪,我很担心。”张梦月紧张了,她没有一下就说出她原本想说的事情。“是这样啊,那是因为你看出来了吧。”无所谓的语气,无所谓的眼神,无所谓的动作。陈浩做出仿佛什么事也没有的微笑,但任谁都能看出这不过是强行掩盖冷漠的笑容了。谈话的话语间的间隔,连同张梦月记忆中爽朗的陈浩的距离,都在一步一步的拉长着。而就在陈浩说完的同时,张梦月却一反常态的大声对着陈浩喊着:“你在承受着什么……我看得见的!”张梦月使劲的用靴子踢着脚下原本无辜的草坪,趁着自己的勇气还没有完全消散,又抢着说到:“无可奈何的,像是要坏掉了一般的忍耐着……现在的陈浩,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啊!”“……”陈浩沉默了。既不隐瞒也不否认,陈浩只是用沉默对张梦月的言辞置若罔闻,那是比隐瞒更露骨的拒绝的表示。但是已经鼓起了勇气的张梦月,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的。“你父母的事情,我感到非常的遗憾,但是,请你不要忘了,你还有木磊,还有俞依,还有……我啊。”该讲的讲完了,但对张梦月来说,她已经不能顺利的停下口舌了。心中像漩涡一样翻卷着五味陈杂的情感,如果不在这个场合说完的话就没有下一个场合似的,她内心焦躁着。“我想陈浩你即使一个人背负不了,我们大家也可以帮你做些什么的!我,想助陈浩一臂之力,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但,迎接张梦月这饱含感情的话语的,却是陈浩愤怒的大喊:“不要再说了!”你知道,当一个会蠕动的烂肉块,在一个充斥着腐烂与血肉的世界中,对自己发出一些“充满感情”的浑浊不堪的噪音的时候,自己会怎么想吗?去死吧,怪物。这便是陈浩的想法。现在,陈浩眼中所寄宿的,已不止是因愤怒而充血的感情,而是……厌恶。而且向着充满杀意的领域不断迫近的,冰冷冷的憎恶的表情。张梦月看着陈浩的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沉默了许久,但她在少顷之后,却又十分认真的缓缓开口:“还有一个,希望你一定要回答我的问题。”
陈浩不是傻子,他还记得,尚且还记得就在车祸前他所收到的那封来自张梦月的粉色信笺;只是,对于张梦月,对于那个奇丑的肉球,陈浩现在除了冷漠之外就没有别的任何情绪了。其实,陈浩的冷漠便已经是对张梦月的最好回答了。只是,这个小姑娘心中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答案,她宁愿相信陈浩还没有收到那封属于自己的粉色信笺;可惜呀,她错了。没有人会对这么一个脓包与烂肉组成的生物感兴趣的----即使对方知道那只是自己的错觉。“我对你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而对于你所持的好意,我也不想去了解和接触。”陈浩审判似的冰冷语气,光听着就恐怕会让人浑身发寒,而实际上,这也确实让在场的一位女性心中发寒了,“所以,我对你的事情究竟是怎样想的,我究竟是什么态度,那就由你自己去判断了。”“陈……浩……”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陈浩,张梦月的语气充满了软弱与乞求,她似乎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一定要我亲口说出来么”陈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你难道还不知道吗,现在答案已经非常明显了,张梦月,我非常讨厌你,所以请你赶快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掉!”陈浩的这一句话就仿佛是那定音的一锤,让张梦月身体微不可查的一颤,楞在了那里。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不----不可以哭的!当张梦月想要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已经为时已完了;眼泪不住的从她的瞳孔中涌出。但这时,站在一旁的陈浩却如落井下石一般,继续在张梦月耳边说着:“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交谈也是毫无意义的。但我们同处一所学校,所以,请你以后务必不要再跟我说话了,很碍眼啊。”“……”相比陈浩那里的嚣张姿态,张梦月这里却已经泣不成声了。陈浩的嘴角微微翘起,令人无可忍耐地咧着,全然一副小人得逞的样子,残酷的冷笑着。“喂!你也要头脑清醒一点吧,至少别去唆使俞依和木磊他们当你的帮手,把别人拉进你这点破事里,你不觉得你很烦么?”张梦月已经达到极限了,声音也变得抽泣起来,在陈浩面前这样一定会被讨厌的,但她此刻已经无法再去顾及形象的事情了。总要比在这个场合哭的崩溃好吧。于是,她哭泣着跑开了,只留下了那仍在冷笑连连的陈浩还站在原地。然而,就在这旁边一个没有人注意的阴暗角落里,俞依和木磊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那个家伙……怎么会这样!”俞依狠狠的说,刚才若不是木磊一直抓着她的袖子,估计她一定会冲出去和陈浩当面对质吧。“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们……没有资格去管。”木磊小小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到,“陈浩那个家伙……到底在做什么啊。”亲眼目睹了陈浩刚刚的举动,即便是木磊都觉得他有些过分了,但尽管如此,他首先感到的不是气愤,而是深深的困惑。作为陈浩的死党,木磊早在上初中的的时候就已经认识陈浩了,可是,以前的陈浩,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刚刚那种冷漠无情的事情的。大概,是那场事故的原因吧。木磊这样想着。随后,俞依再次带着不满的语气说:“我们就不能管管么。”而木磊也只是无奈的回答说:“除了抛开不管,我们还能做什么?还是顺其自然吧。”“就算是随便做点什么也好啊。”“做什么呢?”“不行了,我得亲自找陈浩谈谈,这件事情木磊你就不要管了。”俞依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着。“你是……认真的?”木磊一脸惊讶。“可是呢”俞依回应到,“你也见到了吧,张梦月那个孩子一定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所以她也一定是需要有人来安慰她的。”随后,木磊吐槽道:“你是不是把角色弄反了。”“哝”俞依摊开了双手,“你也见到了,我是那种适合安慰人的人么?”“那……好吧,就按你这么说的做吧。”木磊勉强认同了这个提案,于是,他便往张梦月逃走的那个方向走去,临行前丢下一句话:“那么,陈浩那边就交给你了。”……不愉快!不愉快得不行!但同时又很痛快。这便是此刻行走在大街上的陈浩内心的想法。他知道,在经历了这变故之后,他是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和朋友们相处了;但是,就这样与木磊他们疏远,也许才是正确的选择。即便是减轻一些心劳也好啊。只是,张梦月----那个还算美丽的女性,她在陈浩心中其实是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的,但那时的陈浩只知道,这件事情必须做的决绝一点,才能收到理想的结果;其实说白了,今天他对张梦月所做出的一切,也并非他的本意。在车祸之前,他也有认真思考过与张梦月之间的事,甚至他曾经也有一段时间还考虑过与张梦月交往,但……这都不过是往事罢了。现在的陈浩,就连听到其他人的声音都会十分的不爽,更不要说温文尔雅的对待一个人了。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快点见到那个他唯一爱着的少女。数月前,就在X医院刚刚给陈浩做完手术的时候,虽然陈浩眼部的神经已经被完全修复,但仍有很长一段时间陈浩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在那时,手术带来的严重后遗症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比起现在,陈浩只觉得似乎那时失明的状态要更好----至少那个时候他的味觉嗅觉听觉还是正常的。然而,悲剧就在陈浩恢复视力的那一天开始了。仿佛噩梦一般的病房的场景,让人汗毛耸立的医生和护士的姿态;起初着实把陈浩吓到了,但片许之后他也理解了,这,大概就是那个高风险手术的后遗症吧。但,悲剧可远远不止这么一点元素。几天后,陈浩的嗅觉听觉味觉也开始恶化,直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食物的味道,床单的触感,慰问时的花香,都变成了那些恶心的东西;浓浓的生理厌恶感,使它们都变的难以忍受。几天过后,就连为他诊治的医生那原本平易近人的声音也便成了怪物吼叫似的声音。就这样,陈浩决定自杀,他再也无法忍受那些东西了。而,就在那一夜,陈浩遇见了若水。
今天晚上应该还有第三更
在那个晚上,陈浩闭目沉思着:究竟怎样自杀才会没有痛苦呢。然而,噩梦也在不断骚扰者陈浩,就这样游离于梦与醒之间,陈浩全然没有注意到那个偷偷闯进自己病房的少女。当他注意到她时,她正饶有兴味的看着他。这不是沾满脓色的黏液的脸,也不是密密麻麻覆盖着蚯蚓似的纤毛的脸。雪白光滑的脸颊,圆滚滚的瞳孔,可爱纤细的鼻子,这分明是地地道道的人类啊,闪烁着光辉的少女的面孔。“啊啊~”陈浩已经惊讶得不行了。而接着,他又感动得不禁大口喘着气;自从恢复视觉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安心和喜悦。然而,陈浩的这种反应却引起了女孩的惊讶。“不害怕么?我的样子……”若水轻声说着,声音就像隆冬过后第一缕解冻的泉水流淌的声音一样好听。这个时候,陈浩看了看病房墙上的挂钟,凌晨3点。诚然,像这种年纪的小萝莉是不可能在这种时间徘徊在医院中的。那么,现在站在陈浩面前的又是怎样一个存在呢,幽灵?而现在,在陈浩看来,眼前这个美丽如精灵般的少女不是幽灵还能是什么?“你是谁?为何你会在这里?”陈浩问到。那女孩微微一笑,说:“我叫若水,我是来找爸爸的。”这样一来,也许她会是某个值班护士的女儿---或者是某个住院患者的女儿吧。真是的,医院的警备也实在太松懈了,可能连门都没有锁好吧。就在陈浩这样想着的同时,那少女却皱了皱眉头,悻悻的说:“居然没被我吓到,真没意思呢。”额……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子,会被你吓到才真是见鬼了。陈浩在心中小小的吐槽了一下。而若水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便径直转身,看来她是准备离开这个病房了。“啊,那个……若水,请你等一下。”陈浩急忙喊着。“什么事?”但是呢,就连陈浩也知道像这样在大半夜叫住一个小萝莉是一件根本没有理由的事情,但是,陈浩实在是不想让她离开,在满眼都是血肉的世界中,陈浩只希望自己能再看看“人类”的样子,尤其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的样子。被若水深邃的瞳孔凝视着,陈浩感觉自己的灵魂就像被洗刷治愈----他大脑一边发热一边寻找着能让若水留下来的听起来比较靠谱的理由。“那个……虽然我知道这很没礼貌,但是……我现在除了你之外已经找不到其他可以拜托的人了。”陈浩心一横,在这一瞬间,他已经把面子什么的都抛到脑后了,“你的……手,可以给我握一下么?”不过,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陈浩就已经后悔了;妈蛋,自己怎么能说出这种没理由的事情!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若水只是诧异的倾了倾脑袋,然后,非常愉快的笑了起来。“啊哈~,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呢,居然会提出这种要求。”说着,若水向陈浩伸出了她细小洁白的手掌。多么纤细的手啊,多么美丽的指节啊!想着,陈浩就像对待精细的易碎品一样,就像不让掌心中的雪花融化一样,把自己的手与若水的手重叠到了一起。人的温暖,柔软的肌肤,那令人心醉的感触实实在在的传到了陈浩的手上,没错,若水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啊。喜极而泣,陈浩只觉得在这个时候自己的灵魂得到了救赎。“这是我半个月以来……第一次与人接触,感受到人的触感。”陈浩带着颤音说到。“嗯?”若水看起来还不太明白陈浩说的话,不过,她那一脸疑惑的样子是多么的迷人啊。“因为一场事故,大概是后遗症吧----我现在已经看不见真正的人类的样子了。”“呼~真是个特别的人啊。”若水缓缓地弯曲手指,温柔的将陈浩的手拢住。陈浩笑了,这大概是那场事故以来,他第一次笑吧。“你也很有趣啊,以后每晚都来,可以吗?”“可以吗?”“因为反正我每晚都会在这里啊。”不得不说,陈浩的逻辑实在有点乱。但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混乱的逻辑;竟然让陈浩在一个棒棒糖的代价也没有付出的情况下就拐走了一个小萝莉呢?于是,从那一日起,每晚凌晨三点,若水都会巧妙的避过护士的巡查来到陈浩的这间病房里。在这些日子里,若水告诉陈浩她原来和她爸爸(杨寅)一起住在郊区,但从某一天起,杨寅突然失踪了,只剩下若水一个人;而几天后,若水已经厌倦了独自在家中等待父亲的归来,于是她便来到这家她父亲曾经工作过的医院,寻找杨寅的踪迹。而当陈浩问她是怎么避开这么多人的耳目的,她只是淡淡的说:“这么大的医院,能藏身的地方可不少哦。”“你不上学么?”“不呢,我的学习全向爸爸请教,即使不上学若水也能拿第一哦。”天生学霸么……这倒是让陈浩汗颜了。不过,她也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少女啊,与表面上的天真幼稚相反;从她能欺骗过众多大人的眼光,独自一人生活在这家医院里,便能看出她那超出同龄人的聪明伶俐。但这一切,陈浩都不会介意了,反正----若水是在这个让陈浩发狂的世界中唯一让他自己感到心安的人,知道这些就够了。“但…这样不危险么,你不会被发现么。”陈浩还是替若水担心着。“嘻嘻”若水天真的吐了吐舌头,“这里很自由呢,至少比在家里要好玩多了;那个,每天晚上我都会偷偷潜入那些精神稍有问题的病人的病房里,威胁他们给我吃的,这样的话,即使他们大吵大闹,别人也不会相信他们说的话的。”真是个腹黑的萝莉啊。陈浩不禁打了个冷颤。随后他又想起,X医院的确因为一些灵异事件而闻名;不过……看来这些灵异事件都不过是眼前这个女孩的恶作剧罢了。“那么,对于我,你当初也是这个打算的?”陈浩一本正经的问到。“额……这个,好像我当初是这么打算的捏。”若水不好意思的说。不过,当初可以用那不是理由的理由让她陪在我身边,是不是也可以再用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来达到相同的效果的。一想到这里,陈浩便马上付诸了实践,于是,他温柔的说:“那么,作为补偿,成为我的晚酌伴侣如何?”“若水在这里过得很好呢。”好吧,诱拐小萝莉计划失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陈浩无时无刻都在期待着每天的凌晨三点钟;在这个地狱般的世界中,不知不觉,若水的倩影已然成为了陈浩的全部。于是,在出院那天的凌晨,陈海再一次鼓起了勇气。“从今以后,你都打算住在医院里了么?”“是的……不过,已经没有什么爸爸的线索了,能找的地方我都找完了。”面对即将离去的若水,陈浩似乎也没有任何挽留她的借口。但他还是不愿放弃,莫名的勇气指示他小心翼翼的对若水说:“如果可以的话……来我家好么?”“啊?”“因为亲人去世的原因,房间都空着,地方不算大,但还是能住人的。”“这是要我----一直,跟陈浩一起生活?”被讨厌了么……果然,这种想法是行不通的。“你爸爸的事情,就交给我去调查吧!”陈浩斩钉截铁的说。“这个……很难哟”若水摆出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爸爸他,大概是因为做了什么不地道的事情才会离开医院,离开大学吧。”“加油吧,无论是什么困境,我都会----”陈浩欲言又止,然后,他也终于把自己内心真正想说的话说出来了。“若水……我不想离开你。”“让我考虑一下。”若水说着,离开了病房。第二天,陈浩出院了,即便听着许许多多“肉块”样子的亲友的祝福,他也没有丝毫的喜悦。在回家的路上,陈浩不停的回头,不停的回头……可是,直到他走到家门口,若水的身影也没有再次出现。打开破旧的门,看着眼前这个污秽不堪的家;曾几何时,这个家还是唤醒陈浩感情的场所,而现在又留下了什么呢;曾经温暖的家,现在看起来却如异世界一般。“我已经……回不去以前的那个家了。”自嘲似的说了几句。陈浩忍住了内心不断涌出的恶心与悲伤交织着的情感,踩在一层半湿半干的血肉皮膜之上,向里屋走去。一踏进卧室,陈浩惊呆了。在卧室的床上,像受寒的猫咪一样蜷缩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她轻轻抬头,看着陈浩,喃喃的说到:“是这里吗?”代替了回答,陈浩将若水紧紧的抱住,就像要紧握眼前的实感一样,缓缓的注入力量。若水,没有抵抗……
把时间调回现在,此刻,俞依已经来到了陈浩的家门前。做了个深呼吸,俞依尽量让自己激烈的情绪平静下来。不是因为她的愤怒,只是因为,眼前的这座房子,在夕阳的映衬下,竟显得格外的诡异。她轻轻走到门前,按下门铃。叮~但是,许久过后,也未曾见到有人过来开门。这时,她闻到了不知从哪传来的一股怪味,这味道就像是腐烂的肉混合着常年未通的污水;难不成,这味道是从屋子里传来的?十分钟过去了。俞依带着十足的不耐站在门前,以她的性子,自然是耐不住等待了;她早就看见陈浩的家门只是虚掩着,还未锁上,只是碍于礼貌等种种因素,她没有进去。但现在,她哪还管这些;粗暴的推开门,就这么走了进去。这个时候,一股莫名的恶臭铺面而来,堵住了俞依的呼吸。“这是……什么东西啊?”俞依抱怨了一下,随后她也只好捂着鼻子踏入了这个门内。“乯螙&*%¥@#洒鑈。”俞依回忆着自己的耳朵,就在刚才,她好像听见了从里屋卧室里传来的声音。这不像是人类的声音,倒像是某种野兽的低吼声。“有人在家吗?”她大声问到。没有任何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湿润的软体动物爬行般的啪嗒啪嗒声,在房间中若离若即的响着。关于那个声音,俞依无法做出任何有意义的思考;很明显的,家里没有人,那么这个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呢?于是,俞依也不管私闯民宅什么的,向着刚刚那个声音的来源走去。为了不让年久失修的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俞依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朝那声音的来源移动着。室内的气味越发强烈,腐烂的味道越来越恶心;难道厨房里有什么东西?这样想着,俞依改变方向,慢慢向厨房移动着。但就在这一刻,从走廊那边又穿出了那令人胡思乱想的声音。来到厨房,一个锅里正烧着水,菜板上放着菜刀,被削成一半的胡萝卜在菜板上胡乱摆放着;夕阳从窗户里涌入,将房间染成熟透腐烂的果实的颜色。毫无违和感的厨房,只是,谁在这里做菜呢?做菜的人哪去了?“没有人在家吗?”招呼了几声之后,俞依意识到这屋子里只有自己的声音在震颤着空气,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寂寥的家中,只有她的呼喊声在不停回荡着;也许,这屋子里根本就没人吧。可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俞依的长筒袜却毫无征兆的突然被撕破了,冰冷的触感顿时侵入而来。她战战兢兢的摸了摸自己的腿,指尖碰到了浅绿色的不知名黏液。飘荡着死鱼的水槽,过度繁殖的水藻更使其变得污秽不堪,没错,臭气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吧。“我还是快离开吧。”怀着犹豫不决的心情,俞依顺着原路返回,现在俞依的位置,正是无法到达玄关的死角。隔壁,恐怕就是卧室吧,从外面看紧紧关着的木窗,透不过一丝一毫的光芒。俞依所想的,就是立刻转过身子,沿原路走出这屋子。可如果要那样做,就会让后背面对眼前这走廊的黑暗。就算这样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与其说是理智,倒不如说是强迫症的一种表现,俞依决定向着卧室的方向走去。黑暗!什么也看不见,而恶臭也甚至是厨房也无法比拟的。手臂沿着墙壁不停摸索着,终于,俞依摸到了卧室点灯的开关,而她也毫不犹豫的按下这个开关。眼前的这所谓“卧室”让俞依惊呆了。色彩!色彩!色彩!紫色的脏器,茶色的腐肉,鲜红的血液,乳黄的脂肪,还有超出一切言语所能描述的色彩狂乱的覆盖了地板,墙壁,床铺,直至天花板。过分的恶臭超越了俞依的承受能力,力气渐渐从腿部流失,直到她的身体重重的向地板倒去,地板上各色的黏液点点渗入她的牛仔裤,冰冷的触感侵蚀着她的膝盖,大腿,臀部,还有……脖子。不知不觉中触到脑袋的指甲,上面竟沾满了冰冷的黏液。而这不知名的黏液,正从她的脑袋上方滴落下来。要说俞依这一生最大的不幸,恐怕就是她此刻的抬头了。在天花板上展开四肢埋伏的,现在径直向下方袭来的捕食者的身姿,完全被俞依看到了。在她发出悲鸣的哀嚎之前,她的嘴和鼻子均被覆盖住了。俞依从肚脐到下腹被一并撕裂,此刻,那个浑身上下长满触手的肉球似的怪物,一面贪婪的吮吸着俞依的内脏,一面向深处侵入着。然而,在这种感触到来之前,俞依的精神早已崩溃……家门口。原本打算坐公交车回家的陈浩,因为厌倦了车上的拥挤与不停蠕动的人群,在车行一半的时候便选择了下车徒步回家。比平时要回家的晚一点,若水她……不会担心吧。这样想着,陈浩走到了家门口。出人意料的,家门大大的敞开着。走进门内,陈浩便闻到了一股清香。香…这是陈浩少有的感觉了,若是说味道的话,应该有点像若水的头发吧。走进卧室时,陈浩感到困惑了。地板上覆满了草一样的东西,地面上有许多水果和蔬菜大小的块,他们分散的滚动着。而就在那些不明小块当中,若水背对着陈浩,正在入迷似的大嚼着什么东西……
“若水?”“啊……”听到动静转过头的若水,吃惊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她就像在恶作剧现场等待惩罚一样,用看起来异常不释然的神色游离开了视线。“你在吃什么呢?”“啊,这个……”若水慌乱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怜。这么说来,陈浩见到了若水真正吃饭的场面,那是很不好意思的么?不知不觉中,一种偷窥别人隐私的卑劣感爬上了陈浩的心头。“那么,我吃一口可以么?”说着,陈浩便拾起了一小块滚落在脚边的果实般的东西,没等若水阻止,咬了一口。顿时,一种不可思议的味道在陈浩口中蔓延开来。牙齿的触感犹如桃或西梅,柔软却不失弹性。嚓嚓地咬下去,水灵灵的汁气便会在口腔中扩散开来;而且,比闻起来更强烈的甜香——这与我到现在为止吃过的东西都不同。“味道很不错,放了什么调料吗?”带着一股惊诧,陈浩问着;原来,这世上还是存在有能够满足他味觉的东西啊。“调味的事情……弄开了之后,我只是稍微溶解一下就立即吃了,不过,大部分都是生的呢。”于是,陈浩又试着拿起了另一块。这次是有厚厚果肉包著的硬块,味道与刚才的类似。“诶,没事吧?”“额,这是我可以接受的味道。不,应该说是好吃啊,这个。”“是这样子的吗?”若水惊异地两眼发直,但不久后就感到很滑稽似的笑弯了腰。“啊哈,这……样吗。原来陈浩也喜欢这种东西。什么嘛,一直钻研烹饪的我简直就像笨蛋一样。&“若水,一直都是吃这种东西吗?”“呼~这样的大东西我已经很久都没遇到了,不过呢,附近的公园里应该还是有一些的。”若水如释重负般的说。也是,因为靠近郊区的原因,在附近就有个公园,里面有大片大片的绿化,但陈浩却从来没听说过水果什么的事情;所以,眼前这个水果一样的食物,也许真的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可是呢……”若水嘟了嘟嘴,那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最好吃的部分刚刚已经被我吃了啊。”“哪里呀”陈浩轻轻地抚摸着若水柔顺的头发,满眼温柔地说到,“没关系的,我们明天一起吃吧。”听到这话,若水很开心。当然陈浩也是一样,有个人陪着自己一起吃饭,无论怎么说都是能增进食欲的吧。“我这里还有几杯耶,如果就这样也可以放两三天,不过味道会大打折扣呢。”“那么,就赶快收拾了吧。”小的果肉放在塑胶袋中,大的就放在锅子里,然后再存放进冰箱。只要想到明天餐桌上的欢乐,陈浩的心情就不禁为之雀跃。终于,我找到了生活的乐趣,和若水在一起。看着眼前触手可及的绝色少女,陈浩不知怎样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总之,和她在一起,我就能生活下去吧……——的确存在的灵异事件:医院编————第四章
某有名大学附属医院的怪物——从曾经在五川省技术最先进,设备最齐全的X医科大学研习的K先生口中所得知的骇人听闻的事件,你信?还是不信?下面是访谈内容。从今年夏天开始,在我(K先生)研修的医院里陆续发生怪异的事。住院中的病人,曾多次在半夜中被梦魔惊醒。据说是极为恐怖的梦。因此失眠而需要医生处方安眠药的病人越来越多。许多人更为此转院。真是不可思议,听说病人们所梦见的内容全都一样----在床边伫立了一只无法形容的恶心怪物,一直盯着他们……但是真正离奇的事,应该是从那时开始的。我们这里是附有医院的大学,校园里有不少野猫居住。因为学生们不时喂饲它们,所以就连附近的野猫也都聚集过来。但就在那件事之后,我们察觉到野猫的数量正在逐渐减少。一段时间过后,这些猫不仅不再踏入校园,而且就连原本在附近栖息的野猫都消失了踪影。外出遛狗散步的话也没有人会靠近这里,传闻并非饲主改变了溜狗路线,而是这些宠物狗都不愿意接近大学校园。而另一方面,在医学部则发生了失窃事件。失窃物品是----内脏。解剖尸体后所取出的内脏,从保管的地方消失了。这当然会立即出现麻烦。假如接连发生的话会演变成问责问题,所以在很多方面我们都极力隐瞒。其实已经不止两、三次了,在我们研修生之间流传着的,还有更多类似的事件。这所医院该不会是栖息着什么吧?有些地方曾传出过这种谣言。清洁人员多次发现半夜被弄上去的奇怪污迹。据了解那是在走廊爬行过的痕迹以及从天花板滴下的污迹。经常听说值夜班的护士会听到奇怪的声音,这种情况出现后很多病人就会因为恶梦而惊醒。最终,这演变成了在我们医院中,绝对忌讳不谈的事。除了一次,在妇产科发生了重大的罕见意外。在那天,一个初生婴儿于夜晚在这里失踪了。如果这是真的话警察应该会来调查,但传闻因上头用尽手段压下去,所以事件不了了之。这当然只属于传闻。这些离奇的事在夏天差不多结束左右就没再发生过。现在被梦魔惊醒的病人,几乎没有了。野猫也再次在校园内出现。不过,即使这样,今年的夏天,在医院内到底发生过什么事……现在想想也令人觉得不安。
配张图,捕食者若水
“还是不行啊……”大学餐厅里,木磊再次放下了手中的手机,“已经三天了,什么消息都没有,手机也从来没打通过。”距俞依失踪已经过去三天了,寻人启事什么的也已经贴出来了,但至今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如果是她的话,按她的性格,她最后一定会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吧。”曾经亲密的饭桌四人组,到现在只剩下了两人组,而坐在木磊对面的,就是张梦月了。端着饮料杯轻轻啜了一口,张梦月带着安慰的语气说到:“木磊啊,你再想想,俞依她还有没有可能去哪些地方。”“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可是连人影都没看到。”木磊叹着气,说。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俞依自从去了陈浩那里以后就失踪了,只不过在张梦月面前,陈浩不愿去提及那个冷漠的男人。“陈浩,你究竟是怎么了?”……放学的时候,木磊仍在沉思着:莫不是她在半路上就已经遇害了?或者说她在途经某个小巷的时候某种急性病突发了?他试着把各种各样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想了个便,却也仍没有找到对俞依失踪最好解释。陈浩那个家伙……也许在他那里会有答案吧。这样想着,木磊抓着扶手,来到楼梯前。“那是……陈浩?”在人群中突然瞥见了这个男人的身影,也不知怎的,木磊开始了对陈浩的跟踪。然而,陈浩并不是要回家,从他乘坐的公交车路线便可看出。看方向,木磊猜测陈浩应该是打算去X医院吧;但,陈浩在X医院的站台上并没有下车,那么,他究竟是要去哪里呢?起初,木磊觉得自己现在一直持续的事情简直跟笨蛋一样,而他对尾随陈浩这件事情也感到深深的愧疚。可是,这种愧疚也随着陈浩此行目的的扑朔迷离而渐渐消退了。最终,陈浩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郊外住宅小区下车了。就像跟丢了在剪票人群中消失的他的背影一样,木磊混在下车的乘客里,紧紧地追赶着。车站前没有交叉路口什么的,可以说远远比不上商业街的繁华热闹。只有小巧的书店,杂货街和旁边一家小超市的寂寥光景。这样一来,跟丢陈浩便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了。“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住宅区啊。”看着眼前这个修建于几十年前的纵横交错的老式住宅区,大多数房子只有两三层,冷清而又破旧,这对于住在市中区的木磊来说是很少见到的。很快,陈浩像是被一座房子的大门吸进去了一般;门也没敲,招呼也没打,就像进入自己家一样,毫无礼貌的消失在了木磊的视野中。远远看去,这栋房子还有那么一些欧式别墅的意味,在这一众破烂的老式房子中很是显眼;只是,像是几个月没有打理过一般,整个别墅上爬满了爬山虎;积满了灰尘。走到屋子门前,看着邮箱里一沓沾灰的信件,木磊取出几封。杨寅收。看来,杨寅便是这个小别墅的主人了;不过说实在的,木磊对这个人的了解几乎没有,除了知道他是个大学教授之外就一无所知了。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木磊还是没见陈浩出来,香烟盒里也已经空空如也,木磊靠着给俞依发邮件来对抗自己的不耐,即便他自己知道这些邮件是不会有人回复的。天空的暮色越来越重,街灯陆续亮了起来;而这时,陈浩也终于从那别墅里走了出来,就像来的时候一样,他匆匆行走着,消失在道路的一角。比起跟踪陈浩,也许这个别墅里会有什么值得探索的事情。想着,木磊再次走到了那栋别墅的门前,按下门铃,在确认没有人回应之后,他轻轻转动门栓,果然,门没有锁。屋内浓郁的气味刺激着木磊的嗅觉。堆积了霉物与尘埃,明显闻得出这是长久没人居住的屋子所独有的气味。而且,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潮湿的水槽发出的臭味;看来,这里的确是很久没人住了。按下电灯开关,没有反应。电力供应已经被切断。木磊以汽油打火机照明,在积了厚厚尘埃的地板上,有清晰的脚印。应该是陈浩的。脚印是穿着鞋所造成。木磊也不客气,穿著鞋踏进来。在摇曳不定的火光中,屋内死亡般的静寂与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首先令人惊讶的是,这里充满着完整的屋主的生活痕迹。从财物到食品,乃至生活用具,都仿佛正使用中。由尘埃的堆积看来,这户空屋已经被丢空数个月,屋主难道就这样仅带随身物品去了长期旅行?客厅的月历仍是今年四月。如墓地般的沉默,极像可以窥视到前些日子这里的生活片断的诡异环境,这使木磊彷佛身处沉没的客轮中,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即使屋主被生活迫至穷途末路,也不会这样的离开。在这样的环境中,现在前进中的脚下,即便出现干枯的尸体也不足为奇——真想有比打火机更好的光源。假如有电筒的话,感觉或许会有所不同。跟随着陈浩的足迹,木磊走上了二楼。这时,仿佛在腐臭的空气中突然渗杂了纸的味道;木磊突然闻到了那以前在旧书店兼职时即使讨厌也不得不习惯,放置经年的书刊气味。二楼尽头是书房。书架高度直至天花板,里面放着无可计数的书籍,不禁令人担心地板的坚固度。木磊也是医科生,这个书房的主人和医学有深厚关系这点不难看出。而且书的内容看起来相当艰涩难懂。书架上的东西,是他前所未见的专业书籍、报告及临床研究,对目前尚还是一介学生的木磊来说,他只能大概知道它们的类别。陈浩在这个屋子里的时间,应都是花在这里。从飞散的尘埃中,很容易便能看出搜寻过的痕迹。书桌上的书堆积得异常凌乱,很明显这里被特别的翻查过。旁边桌子上摊开的书一下子就吸引了木磊的目光。由这里的书籍,也许可以得知书方主人的底细——但木磊不禁皱了皱眉,那三本书都是有古旧厚重的皮革封面的Traite des Chiffres——西方书籍,与其说是学术书刊,不如说像是收藏柜中的珍稀古本。书的标题也是一个谜。Ars Magna et Ultima----这到底是占卜还是什么其他领域的书?再翻开一册,那是一本记号理论的书。《Voynich manuscrips》——某种学科的笔记。有数页微微卷曲,无意义的拉丁字母表并列在旁边,上面的文字看起来无法解读。大概是用了某种暗号吧。怎样也好,这些都是与医学无关的书籍。木磊对杨寅是医生的这个推测,开始失去信心。随后,木磊在不意间视线向下望,他在椅子旁边看到一个泛著黑色金属光泽的东西。那是口袋大小的手电筒。与这个房间颇为不相衬的异物,可能是陈浩带来的东西。为了稍微让自己感到安心,木磊把照明换成手电筒。虽然那支手电的尺寸很小,但它却发出了让人意外的白色强光。这样的话,感觉总算稍微好了些;于是,木磊也继续调查屋内的其他地方。“……唔?”木磊马上察觉到刚才以打火机的微弱光线看不到的地方。那是一片污迹。那污迹在门柄与楼梯的扶手之上显得特别显著。那并不是手垢之类的污迹,那简直就像用脏污的破毛巾缠卷过般,有奇怪的黑色液体沾黏在上边。如果细看的话,在墙脚接近地板的地方,飞沫般的污迹到处都是。或许用没有拧干的拖把到处胡乱抹拖,房间就会变成那样也说不定。“……”这都是杨寅生活的痕迹吗?也未免是太离奇的痕迹了。全身滴著污水在屋内踱来踱去的居住者,木磊稍稍想像一下便觉得恶心。书房旁边是卧室。被突如其来的直觉驱使,木磊前去查看衣柜内部。里面有两个空的皮箱。如果是去长期旅行的话,怎样想也不会把这种必需品留在家里。木磊猛然觉得体温骤降了几度。果然住在这里的人,仍在这间屋的某处……忍耐着想立即逃离这里的冲动,木磊走下二楼,开始对一楼进行搜查。如果发现尸体的就不得不叫警察来处理。但是,屋内有木磊的指纹。现在作为第一发现者来报警就会被当成是非法入侵而遭问责,但是木磊可不想日后百口莫辩。在电筒的光中看见的客厅,沾满著难以言喻的污秽。沙发等的家具简直像是从泥沼中拉上来似的。厨房中水浸的情形一目了然,木磊放弃走近。这个家的人到底是怎样生活的,他已经不愿去想像了。走到浴室前,在木磊脑海中,浮现起电视剧里常见的画面——把手浸进注满水的浴缸,以剃刀自杀的场景。这么说来,在电影中,杀人犯在浴室把死者肢解的桥段也不少……下定了决心,木磊推开浴室的门,电筒的光照亮了白色瓷制的浴缸。浴缸里面被残留的腐烂血肉染成黑色。双腿发软,用手扶著墙壁——木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拚命地思考。骨头,小小的骨头。而且数量异常地多。不过不是人类的骨头。木磊用力地深呼吸,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踏进浴室,更仔细地观察浴缸里的东西。那些残骸足足有半个浴缸那么深,它们如落叶般堆积在那里。明显地不是人类而是小动物,像狗、猫、老鼠及雀鸟这类生物的尸骨。即使这样,数量还是太恐怖了。要积存这么多腐骸,到底需收集多少死尸?骨头全都被零碎地分解过。木磊不认为仅把尸骸放在浴缸里就会这样白骨化。会这样的缘故,由骨上有几重沟状的伤痕就可看出——肉从骨头上被牙齿撕去所造成。木磊为了自己的理性,不愿认为那是人类做的。一定是这个家饲养了什么食肉动物当宠物,作为饲料的小动物,它们的余骸被主人放在浴缸里堆积。可是……为何不拿出去处理一下呢?喂饲后剩下的东西,大可当作生鲜垃圾丢弃。那除了这,还是有什么不能从家里拿出去清理的理由?在明白了这些遗骨不属于人类之后,木磊在安心的同时也在疑惑着,陈浩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而就在这时候,木磊却突然听到了那从背后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木磊,你在干什么?”
看完感觉有点恶心。。。。
怎么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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