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 阳 半 永 久 培 股票培训 训练基地学 校 ? 天天家里蹲也不像话,老玩游戏也不是个

【原创】老歌(食用请慎重什么的)_利威尔吧_百度贴吧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可签7级以上的吧50个
本月漏签0次!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连续签到:天&&累计签到:天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关注:180,777贴子:
【原创】老歌(食用请慎重什么的)
id=对这个秒沉的世界不报希望了qwq 食用须知有点长所以请看二楼。
随后会放制作过程
据说学渣看完都把课本扔了
少年时期的本人钱不多,...
上海推出小小男子汉教育...
楼楼在排序的时候,一度...
时间在不停的流逝,留下...
这里是电视剧组,我是蓝白
喜欢抠伤口的结痂
时尚时尚最时尚,自拍肯...
我称自己为斜杠青年-龙...
百度美女吧,原生态美女...
本期内容很精彩,保证你...
票牛教你如何买到热门、便宜、真实的演出门票!
※不怎么专业所以不晓得篇幅怎么划分,不过还没有撸完。※没有明显感情倾向,有【原创女主】 至于苏不苏我觉得不是我说了算的……(缩※女主非常、非常面,就是我自己看着都觉得「丫懦弱的一比」那种,是个凡人,没有技能。※过去捏造暂时是这样……存在或者不存在的读者君你好,我是小短腿【
致两千年后的你:这也许是个你不曾听说的故事,这也许是首你不曾听过的老歌。现在我想讲给你听,唱给你听。故事会死去,歌声会老去。只有他们的存在和荣耀,不老不死。《老歌》许多年前,若你自城门起沿街道直行百步,可见一条狭窄小巷隐蔽的横亘在成衣店与水果店中间,歪歪扭扭,黑暗丑陋,像不堪的乞丐站在衣冠楚楚的成功商人中间。没有人会多看它一眼,甚至没有人愿意让自己的鞋子靠近那片外溢的阴影。你要踏上那片影子,走入那条小巷。别怕,肮脏的地方,其实比你想象的干净。地面有些滑,如果你的视力足够好,那么低头可见常年不见光的砖瓦上生出厚厚一层绿苔。阴暗之处总有水的存在,虽然那些游走于石缝间的细流可能乌黑像墨水,偶尔也会散发出一些不愉快的味道。你走向最黑暗的地方,脚尖隔着鞋底感受到向下的台阶。扶着墙一点点向下挪移,这条路狭窄又危险,弯弯曲曲让你心生不耐。亲爱的,你要知道,你自光芒万丈之地下往地狱不易,从地狱上往凡世更难,所以别后退,就这样靠近它。你瞧,这是多么美丽的地方。它滋养这个世界未敢想象的病毒,也让人类中最有力的一双羽翼逐渐成长。你的视野骤然开阔,地下都市名副其实,它和上面的世界乍看无甚不同,只不过失去了光的存在。不要畏惧那些向你投来的目光,他们羡慕你手中装着面包和水的纸袋,嫉妒你漂亮的小裙子和皮鞋,但别担心,你即将回到家中。招牌脱落一半的酒吧,拐弯,大门紧锁的旧书店,在它旁边就是我们的家。那个小小的、门口脏兮兮但里面却十分干净整洁的面包店。故事将开始在这儿,我的孩子,假若你愿意忍耐地下街这潮湿的空气代替你温热鼻息,就停留在这里,听我为你讲述。& 来自远方的旅人,你将去往何方,是否途经我故乡 && 金黄的麦田、馨暖的稻香、路边格子裙卷发的姑娘 &故事的开端,在那家小小的面包店。王都内地下都市的计划开始后,地下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举着枪的宪兵们带着凶狠的表情撂翻了几个地下街的地头霸,地下街的混混们一边疯狂的圈地抢地盘,一边和宪兵对抗,这些举着砖头和匕首的家伙们学不会一致对外,理所当然的被宪兵用铁锁捆成一团,死在整整一夜的扫射下。那几日地下街的排水渠中流动着发臭的血液,苍蝇飞虫的嗡鸣声一度让地下街的老居民们陷入绝望。当然,宪兵团也不是土匪的代名词,在把所有反抗者扫荡干净后地下街的改造正式开始。一年后地下街变成了繁华一时的地下都市,老居民被冠以「黑老鼠」之名,成为这里的乞丐和弱者,而大批大批贵族乘坐着精致人抬轿来到地下都市观光。没过几个月,无法生存下去的黑老鼠们从宪兵手中抢过了枪,强行关闭了地上地下的入口,残忍的虐杀了当时在地下都市观光的十余名贵族,被激怒的王都政府当即派兵围剿黑老鼠,惊恐万分的贵族们要求国王下令摧毁地下都市。渐渐地,地下都市的废墟成为席娜之壁内大小混混流氓的地盘,一些在地面上无法生存下去的人也选择去往地下街,通过交易求得那些混混的一时庇佑。拉莫娜一家就是在那时候负债逃往地下街的,她那时候已经十一岁,父亲在某一天惨白着脸狂奔回家,着急的让她和母亲收拾东西时,她正在翻动着自己的故事书。父亲痴迷赌博,不仅输掉了家中唯一的面包店,也输光了自家的粮食甚至房契。那一天本是父亲答应赌桌上的赢家交房子的日子,一早起来父亲却说自己昨晚做了个好梦今天一定可以翻本,一家人逃到了地下街入口拉莫娜才知道,父亲今天又输了他的双腿双臂。原本说什么也不愿意前往地下街居住的母亲闻言,含着泪用手慌乱抚摸父亲尚在颤抖的双腿和胳膊,她咬紧了嘴唇,提起包裹向那肮脏的台阶踏去。父亲早年曾救助了一个昏倒在他们家面包店门口的男人,那男人感激父亲,便在父亲向他求助后立刻让拉莫娜一家去往地下街投靠他。男人名叫安德烈斯,拉莫娜被父亲拉扯着向他弯膝行礼,安德烈斯摆摆手,将一把钥匙交给了父亲。父亲和母亲对男人千恩万谢,安德烈斯却还是摆摆手,男人并不习惯这样的礼貌:「我已在这附近打过招呼,你们安心住在这儿。若真有人来挑事,旁边书店和刚才酒馆里都是我的人,只管叫便是了。」母亲仍心有不安,常常打发拉莫娜将店里面包送到安德烈斯住处去,周围几个店里一些年轻人和老人也常常来他们店里照顾,一直以来日子过得还算平安。但拉莫娜再也没法去学校,也没有见过地面上的阳光了。拉莫娜十二岁生日时,母亲有些局促的忙活了一夜,又找了些纸片,用植物汁液染了些清淡颜色,她打发自己丈夫在那纸片上写些邀请的话,想借这个机会让这片地区一直以来照顾他们一家的人们都到这儿来聚聚,全做感谢。安德烈斯是那天第一个来的,男人捏着纸片有点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面包店被母亲打理的太干净,安德烈斯有些不好意思踏入。一直在厨房忙活的父母亲都没来得及去门口看,拉莫娜不敢上前说话,趴在桌子后面露着眼睛瞧。
楼主是定时更新,还是不定时更新?
母亲端着一大篮子热乎面包和小蛋糕走出来时差点吓得把食物扔在地上,这片地区那些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混混都像懵懵懂懂的孩子,束手束脚的站在门外和自己女儿大眼瞪小眼,像平民家的孩子即将踏入王宫一般局促羞涩。女人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未来得及露出恐惧,就稀里哗啦的掉起泪来。这一年以来都是这些混混把自己从地面上抢来的粮食送到店里,否则他们怎么可能做出面包和蛋糕,但接触多了就知道,混混们年纪最大的也只有二十来岁,还是一群孩子。拉莫娜在母亲忙活的间隙凑上去给她擦眼泪:「为什么哭?」母亲透过门缝向外看看,小混混们正被安德烈斯嚷嚷着乖乖排成一队洗手,女人蹲下身摸摸拉莫娜的头:「如果他们的母亲在这儿,也会哭的。我的孩子。」拉莫娜在不见天日的地下街度过了十二岁生日,那天最晚离开的是安德烈斯,他喝多了酒,趴在桌上嚎啕大哭,嘶吼着什么却让人听不清。目送安德烈斯被人搀走,拉莫娜鼓起勇气拉了拉父亲的袖角:「爸爸,」她仰着脑袋,小心说,「我可以出去转转吗?」「当然可以,我的宝贝,」父亲醉的迷迷糊糊,「老天,如果我当时能猜个大……喔。没问题,我的宝贝,出去玩玩吧,我知道你想去转转很久了。」她在母亲发现之前,跑出了面包店。在这里呆了一年,可实际上拉莫娜的日常活动范围只是自家周围不超过十米,现在她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交错的小路,歪斜的房屋,拉莫娜找不准方向,只好向着唯一熟悉一些的方位走去。没错的,再走不超过二十步就会到达安德烈斯先生的住所,她这样想着。还没看见安德烈斯住处那最显眼的蓝色大铁桶就先听到来自哪个方向的厮打声,拉莫娜浑身一抖,整个人都贴上潮湿的墙壁,小心翼翼的向那个方向蹭了两步。距离安德烈斯家很近的那个小民居现在大门敞开,里面正传出两个男人的喘息和怒骂声,两个声音都让拉莫娜觉得熟悉。一个是安德烈斯,一个是这里的魔鬼。从前拉莫娜来找安德烈斯传信送信时就常常听到这个魔鬼的声音,伴随着什么东西碎掉或者皮带之类的破空声,那些污言秽语让年幼的拉莫娜瑟瑟发抖。「别害怕,拉莫娜,那男人又在打骂他的儿子了。」安德烈斯总是按按她的肩,随后啐道,「真是畜生……。」可是拉莫娜从未见过魔鬼和他家人的真容。安德烈斯先生喝多了酒,大概会打不过那个魔鬼?可是我也帮不上忙不是吗?拉莫娜小心的走向敞开的屋门,门外站着几个刚刚离开面包店的年轻混混。其中一个少年拉着她扯到一旁:「怎么跑到这里来!」「父亲允许我出来走走……我……你们不去帮安德烈斯先生一把吗?」「这可没办法,老大说了他要自己去教训那魔鬼。」少年耸耸肩,随后压低拉莫娜的脑袋,指指那两道打作一团的人影旁:「瞧,拉莫娜。那个小孩儿就是魔鬼的儿子……诶,你都不知道他们家的事吗?」拉莫娜踮着脚尖想看清那个蜷缩在一旁的影子,摇了摇头。「嘿嘿,魔鬼他老婆以前是地上的贵族,头一次跟着她老爹下来就遇上那回事,所有贵族都被虐杀了,只有她因为长得漂亮被允许活了一命,不过被扭断了双腿……啧,听说发生了很不人道的事啊,成了这条街上艳名赫赫的妓女,漂亮的贵族小姐什么的,后来她靠逃的爬着回到地上,却再也不被自己的家族承认了。不承认归不承认,她妈妈派人送来了很多值钱的东西,那时候的魔鬼看她妈妈着实疼她,就装的人模狗样要求那贵族夫人定期给他提供钱财,而他也会照顾断腿的妓女。你看,就是这么照顾的。」年轻混混说着,啧了啧舌拍拍拉莫娜的脑袋,「小丫头,你以后最好别遇到这种男人。」拉莫娜吓得浑身一颤,哆哆嗦嗦的想离开这儿,猛不丁却听见那门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门外几个小混混也吓得不清,纷纷探头进去,拉莫娜个头小看不见,只听几个少年小声传递着:「那女人好像死了——」「魔鬼他老婆好像死了!」「死人了——娘的!」小混混们骂骂咧咧的冲进屋去,被安德烈斯的一声怒斥吼得站在原地不敢再靠近一步:「都给我站住!」所以,在这样的死寂中动弹的人只有那一个。拉莫娜从门边使劲抻着脖子,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趴伏的动作变成跪坐,躺在他身边的女人长发枯槁,口鼻中都有血渍,消瘦双颊和紧闭的眼睛都憔悴的令人不忍多看。刚才那声哭喊过后,跪坐的男孩没有再发出一点儿声音,一屋子人都只能看着他把母亲的双手轻轻放下,随后像一头小兽般扑向愣站在安德烈斯身旁的男人。
围观!挽~ ——(눈_눈)→正常的兵长。 (눈0눈)→讲话的兵长。 (눈~눈)→卖萌的兵长。 (눈▂눈)→傲娇的兵长。 (屮눈皿눈)→森气的兵长。 (눈◇눈)→变成小鸡了的兵长。 (눈▽눈)→不正常的兵长。 (눈160눈)→反映了身高的兵长。 (눈益눈)→蓄力中的兵长。
幼小的拳头无法击倒傻站在那儿的男人,他立刻抄起地上断裂的桌腿狠狠砸向男人的下体,在男人的哀嚎声里扑上去用双臂锁紧男人的头颅,借着腰部扭转的力量让男人暴露出整个侧颈,随后像一头饿狼般啃噬向那里暴涨的血管。男人蹬着腿,用双手拼命打击男孩的背部和后脑,抓扯他小小的胳膊。安德烈斯在男人的挣扎由微弱变为停止后走上前,强制男孩松口,把他抱了起来。「你叫利威尔,对吧。你的母亲对我说过你的名字,」安德烈斯有些笨拙的摸摸男孩被血洇透的头发,还有软塌塌的后背,「真可怜……骨头都被那个男人砸断了吧。你的母亲想让你好好活着,利威尔。」后来安德烈斯让人把那房子收拾了收拾,处理了屋子里的两具尸体。名叫利威尔的男孩受的伤很重,拉莫娜的母亲在听到拉莫娜的讲述后又掉了一夜泪,第二天拉莫娜的父亲找到安德烈斯,把利威尔抱回了面包店。拉莫娜和母亲一起照顾这个孩子,换药时看见男孩脖子上一圈又一圈新伤压旧伤的疤痕,她母亲又开始掉眼泪。在这段时间内,另外一块地皮上的混混头子向安德烈斯的地盘伸出了手,安德烈斯毫不犹豫的带人抄家伙去干架,仅拉莫娜见过的人中就死去了六个,以此为代价,安德烈斯拥有了敌人的领地。一周后,被悉心照顾的男孩睁开了眼睛。六岁的男孩习惯于沉默和面无表情,但对于拉莫娜一家的善意,他全部体会的到。没有像拉莫娜所担心的那样封闭自己或者什么的,男孩在能下地活动后开始尽他所能的帮着干活,甚至会在拉莫娜的父亲送给他一个木制小陀螺时露出一个不太习惯的笑脸。安德烈斯来看过他很多次,起初利威尔有些抗拒和安德烈斯说话,拉莫娜想也许是因为看到安德烈斯就让他想起曾经那个家。但没多久,男孩和安德烈斯成了兄弟一样的好朋友,安德烈斯甚至揉着男孩柔软的发顶许诺说过两天要带他去看看地面上的样子。拉莫娜在一旁巴巴的看着,不敢插话,安德烈斯爽朗的笑笑:「拉莫娜也一起去!地盘上的小孩儿们都跟去,老子小时候没见过上面什么样,长大了一上去活脱脱一个乡巴佬样儿,你们可不能再这么丢人!」拉莫娜高兴地不得了,吧嗒吧嗒跑过去翘着脚尖儿在安德烈斯脸上亲了一口,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高兴地手舞足蹈。拉莫娜跑到另一边,把瘦瘦小小的利威尔抱起来:「去啊。」在她的鼓励下,六岁的利威尔一脸小心翼翼的扯着安德烈斯耳朵,在男人另一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安德烈斯拦腰抄起他在举在半空转圈。那天晚上睡觉时,拉莫娜拿着故事书有些费力的辨认那些字,她想给利威尔讲个故事,末了却只是用指尖戳戳利威尔额心:「幸运的小家伙,你看,你受够了苦难和折磨,幸福的生活就要来临啦。安德烈斯先生就是你的天使呢!」利威尔习惯性的缩成一个小团团,把手伸出来抓了抓拉莫娜:「你们都是。」他说完就又把头往身前埋了埋,像熟透的小虾米。拉莫娜被他萌的不行,使劲儿蹦上床去:「快快姐姐陪你睡小天使。」来叫拉莫娜去睡觉的父亲在门口瞧着小男孩那誓死不从的样儿,抱着杯子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容:「拉莫娜,不许吃豆腐。」第二天一早,面包店的门被一脚踹开。还未完全醒转的拉莫娜只听身旁发出一声闷响,竟是还穿着睡衣的利威尔推开了她的房门,把她从被窝里拽出来示意她安静。两个孩子躲在房间里,听着屋外传来陌生的话声。昨夜安德烈斯的仇家买通了负责守夜的家伙,偷偷潜入安德烈斯住处杀死了青年。一夕之间领地易主,这里陷入了空前慌乱。窗明几净的面包店成为第一个打劫对象,成袋的粮食、预备好的面包全部被夺走,桌椅也被搬走,店面被砸的一塌糊涂。拉莫娜的父亲掏出所有积蓄,才凑够了需要上交的保护费。而拉莫娜的母亲因为娴静的容貌成为那群渣滓的目标,他们要拉莫娜的母亲去另一条街上服务,悲愤至极的男人要和打头的渣滓同归于尽,被一把匕首将肚皮捅成了筛子,惨死在门口。拉莫娜来不及哭出声来,就被六岁的男孩捂住了嘴巴。利威尔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冷静,拉莫娜。」男孩的头发软软的,发梢刚刚长到肩膀。睡衣是拉莫娜小了的那件,他穿着嫌大,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的足踝细小像个四五岁的小孩子。「留在这儿,不要出去。如果他们走了,你多等一会儿,从窗户里跳出去,去前面的酒馆,老约翰是这里唯一不会栽的人物。我,我会想办法让施耐德夫人去找你。」利威尔站起来整整身上的衣服,他明明六岁却瘦小的让拉莫娜都心疼的慌,即使在这种可怕情况下她还是伸手抓住了利威尔的衣摆,拼命对男孩摇着头。利威尔的手搭在门框上:「你看……我们没有办法,拉莫娜。」他的背影小小的,小小的脚踩着一地斑驳碎影,那些光影像一地抖瑟碎落的羽毛。「光芒、幸福……那些都是,不存在的。」TBC好啦一更发完了……小兵短很软但是不能欺负 所以下一节就不是这样的了。如果有人看到这里的话,谢谢(´・ω・`)
好文一枚,目测女主比兵长大??
挂机一个月得百万,你还蓝瘦香菇么?
& 啊啊,那充斥雨水气息的土壤 && 绿油油的草苗,白色的野花,还有还有地平线上,金色的向日葵 && 向着青空,向着青空,生长 &拉莫娜哭倒在老约翰的后门门口,她醒来时发觉自己的手被人抓着,先头的恐惧散去后是莫大的悲戚。拉莫娜的身子从床铺上弹起来,狠狠地撞向母亲施耐德夫人的怀抱,母亲狂乱的揉着她的脑袋和后背,从她们喉咙中挤出的是不敢宣之于口的哀嚎和尖叫。冷静下来后一直在角落站着的老约翰举着蜡烛靠近过来,他头发花白眼角浑浊,眼光却明亮矍铄,脚下步子稳重有力,除了外表没什么像一个老人。「安静,我的孩子,」老约翰小声说着,「务必安静。危险还没有过去……不,也许危险的云雾要笼罩地下街很久了。」他摇摇头,从腰上摘下一个脏兮兮的小锡壶,啜了两口酒。拉莫娜的双手仍在颤抖,她环顾四周,努力在黑暗逼仄的空间中寻找什么,施耐德夫人用手捧住她的脸:「不要找了,孩子,别找了,别找了!」「不行妈妈!」拉莫娜眼中扑簌簌落下泪来,她使劲儿掰住母亲的手,「爸爸和利威尔呢,我们不能——」「你的父亲,我已经想办法安葬了。至于那个孩子,你就不要管啦。」老约翰盘着腿坐在地上,吹熄了蜡烛,「安德烈斯的统治手段太柔和,我一开始就告诫过他,年轻人总是这样……在地下街,心软的人是活不长久的。你们娘俩好好睡一觉,我在这儿守着,等外头安定下来我就去打点打点,想办法再给你们找个住处。」老约翰在犹豫了一下后,继续开口道:「不过,现在地下街情势复杂,通往地面的入口被层层把守,出去是不能够了。我想办法把你们送到东边的居住区去,到了那里,要比这边好些。虽然生活不像以前安德烈斯安排的那样舒服,也总比在这里天天吊着心好。」施耐德夫人抱着拉莫娜向老约翰道谢,女孩抹抹眼泪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小声问道:「您是说利威尔没事吧?那些禽兽没有打他或者……」「在这里出生的孩子,不挨打是不行的……小姑娘,你放心,他们不会把那孩子打死的。六岁就能把父亲弄死的小野狼,沃尔夫那家伙喜欢还来不及,说不定过两年,连我也要去巴结那孩子啦!」老约翰啧啧嘴,正了正脸色,「你们还是快点休养一下精神,地下街养不活病怏怏的女人。」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抱着自己的母亲发出压抑的啜泣,而老约翰安慰着母亲。拉莫娜在梦里努力集中精神,才隐约听清母亲在念叨着六岁的男孩儿是怎么以承受那帮家伙毒打羞辱的条件来换回她的。「那孩子跪下来去……」施耐德夫人的哭泣声在梦境中渐渐远去,「他们要他答应去给那些混蛋当狗!天哪……」Levi,Levi.拉莫娜趴在母亲怀里小声哭着醒来,她不知道那个六岁的孩子比多少人勇敢,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只是单纯的想着下一次见到他,无论如何也要叫着他的名字去给他一个拥抱。她见过地面上的阳光,那样温暖和包容的气息,她想要给他。六天后老约翰把酒馆所有权交给了这个地区最新的领主沃尔夫,以此换得沃尔夫的同意,将包括施耐德母女二人在内的十数名附近住民送往居住区。地下街一直以来分为两部分,深处是居住区,那里肮脏混乱贫穷,却极少有发生斗殴之类的事,居住在那儿的人可能如同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懵懂度日,却也是个生存的好去处,正因如此也被称为「虫居处」,寓意那里居住着苟且偷生的蛆虫。另一部分,就是这交错复杂的街道区,充斥着纷争和血腥,大小领地交火不断,可是领地内领主庇佑下的街道却过着和地面上一样安详快乐的日子。老约翰见证了数个领主对那条街道的抢夺,其中安德烈斯是他最欣赏的一个,虽然青年心软到可笑,却着实让老约翰将他视为忘年之交。安德烈斯视领地上居民如亲友,老约翰在他被暗杀后毫无怨言的用酒馆保护了那些居民,不得不说安德烈斯用自己的一生护佑这儿的住民。从板车上跳下时拉莫娜蜷缩在母亲身边,打量这歪歪扭扭拥挤的幢幢楼房,脚下没有一寸土地不被垃圾和污水占据,来来往往的人汲着拖鞋,眼神困倦浑浊,头发都油得恶心。她理所当然的畏惧着这儿,直到老约翰坐上板车,用背影向她们告别。「我在酒馆里呆了大半辈子,就算没有了它的所有权——实际上我也只是丢了一张契约书不是吗?在街道区亡过命的人,是宁愿死也不会回到虫居处的,这里让我想到死亡。希望你能好好长大,长大到足以保护你和你的母亲,小拉莫娜。」老约翰摆摆手,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虫居处和街道区相连的窄巷里。凭借烘制面包糕点的精巧手艺,施耐德夫人很快找到了一份帮佣的工作,从小耳濡目染再加上也比较有兴趣学习,十二岁的拉莫娜终于甘心放下自己的故事书和旧课本,也成为了小厨房内的学徒。她一直记得利威尔在施耐德一家的面包店住着时,最喜欢的小零嘴是自己做的红豆包。拉莫娜放调味料没准头,知道小孩儿喜欢吃甜就一把把的往里面塞,三个手指尖儿大小的小红豆包能比市面上的糖粉还甜几分,起初看着小男孩儿喜欢吃她就可劲儿做,直到没几天利威尔嗓子坏掉了才知道太甜了也不行。最难受的时候喝水喉咙都会痛,拉莫娜让利威尔坐在自己腿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往下压水,疼的难受时喉咙不受控制的向外呛,拒绝吞咽,拉莫娜看着都想抽自己两巴掌。那时候她颠颠腿,学着大人样子责备他:「太甜了为什么不说?」男孩儿擦擦嘴角乖乖喝水,深灰色的眼瞳扫扫地面,坦荡荡的对视她棕色眼珠,让她多一句责备也说不出口。
拉莫娜手上正在捏着的小红豆包儿突然变成了扁扁的小饼子,她怕老板看见,用手背蹭蹭眼睛重新把饼子捏圆。碰巧外间来了几个街道区过路买东西的年轻人,她在老板的打发下放下小红豆包儿,在裙子上蹭蹭手就走了出去。这个小烘焙坊脏兮兮的,远没有她自家的店干净,不过比起虫居处周围常见的环境来说倒是好多了。橱窗前站了三个年轻人,其中个头最高的青年手里还拽了个小孩儿,正一脸不耐烦的让小孩儿停止哭闹。那个哭哭啼啼的孩子年纪尚小,脏兮兮的让拉莫娜一眼认不出是男孩儿或女孩儿,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橱窗里。孩子还在哭,另外两个年轻人低声笑骂了几句,走开去一边墙角摸了个烟卷纸叨着。高个儿的青年蹲下身把孩子上衣掀起,嫌弃的拍了拍:「瞧瞧瞧,你的肚皮还在,别听那些家伙说什么『你的肚子被虫子吃掉了』就信。」小孩瘪着嘴摸来摸去,哭的一抽一抽捯气,拉莫娜这才看见那孩子生了一双深灰色水润润的眼睛,眼眶泛着红,可怜兮兮的模样。孩子停止了哭泣,高个儿青年才站起来随便指了指橱窗里的干巴面包,小孩趴在落满灰尘的橱窗上一遍遍摇头。拉莫娜在青年再次不耐烦之前,小声说道:「小红豆包,可以吗?我……我们家的小孩子,以前很喜欢吃的。我想小孩子可能都……」「你这女人他妈的废话个屁!」青年一使劲,把孩子抱了起来,还不忘再瞪拉莫娜一眼,「快去拿啊!」拉莫娜快被吓哭了,颤抖着手从台子上拿过青年拍下的几个硬币,又给他装了足够钱数的红豆包。青年一行人向着街道区走了没几步,方才第一个去墙角蹲着的家伙突然停住脚步,看看小孩手里捏的红豆包,又回头向拉莫娜笑道:「我想起来了!你家那小子,哈哈哈哈!」抱着小孩的青年皱眉喝道:「哎,你说什么呢?」「老大牵回来的那条小狗崽子,还记得吧?」「啊?!」「老大玩着的时候不是问嘛,『有喜欢吃的东西吗?』」那家伙哑着嗓子说,又故意尖着嗓子扮演,「『说了你这种垃圾也不会知道的!』刚才看这女的眼熟,现在可让我想起来了。让你弟弟留一个,我们拿回去逗小狗崽去。」「滚你妈的。」……那些话音消失在黑暗的、吵闹的街道区,拉莫娜手中的硬币滚落到地上,她真想哭,又觉得哭泣什么也做不了。施耐德夫人擦了把汗,把女儿从地上拉扯起来:「先稳定下来,」女人布满汗水的脸上,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然后再去做想做的事。拉莫娜,你不能总是哭泣。」她天性软弱,畏惧这畏惧那,父亲和母亲一直都在保护她。明明有了自己也想保护的人,却还是在一直哭一直畏惧,这样糟糕的自己怎么可能成长成母亲希望的样子呢?「至少那孩子回来的时候,你要笑给他看。那孩子没见过的阳光和温暖,都由你尽所能的交付给他。即使你能做的只是这样而已,拉莫娜,即使你只能做到这些,也能让那孩子感受到你是爱着他的。」施耐德夫人在脏污的厨房里抱着拉莫娜,「你能做的,只是在地狱里爱着他。你守护不了他身体,至少去呵护那颗心。」我能做的也只是这样而已。视为想保护的亲人也好,其他什么感情也好,又或许只是抓着那只手、把他抱起来时心里的满足也好,我要这样做。拉莫娜想起那个小小的背影。你将以双眼见证这世界的丑恶。你将以双耳闻听这世界的嘲讽。你将以双手迎战这世界的攻袭。你将以双足踏遍这世界的阴暗。你将以心脏感受这世界的冰寒。我做不了你的眼睛、耳朵、四肢,做不了你的刀刃,甚至无法在你的正面为你迎敌。亲爱的利威尔,我将拥抱你背影。那是我唯一能做的事。TBC看到这里的话,谢谢(´・ω・`)
围观一下 话说楼主的ID大亮阿
=A=进来一看惊哭了!卤煮高产帝啊TUT第一篇前面小半段还觉得挺温馨没想到后面就开始虐TUT文写的很好哟,中世纪欧洲的氛围被凸显出来了w女主和兵长是青梅竹马啊→w→小兵长很可爱2333不过建议卤煮一个段落不要写的太长,多分几个段落看起来比较轻松
意外的风格。
望楼上【没什么】路过帮忙顶   --该如何和你不愿分开的人说再见。
& 你将路过一片树丛,那里有一个故事,关于我爱的人 && 他是温柔的、温柔的森林之子,有幼鹿那样温驯的眼睛 && 还有着雏鹰那样、未丰的羽翼 && 神明要他成长,剜去他纯真双眼。将黑夜赋予他、将黑夜赋予他 &地下街用十年完成了又一次从上至下的换血。十年前血洗安德烈斯所辖领地的新领主沃尔夫在半年的沉默后,开始了对地下街街道区的全盘扫荡。这个男人阴沉而危险,偏安于虫居处的人们传言他是故事中具有蛊惑人心魔力的黑巫师,几个街道区有名的领主手下好像总有他的人脉,一夜之间某个领地从内部开始迅速崩溃,不出几个小时便换了主人的事屡屡发生。十年来,沃尔夫已经拥有了街道区八成领地,剩余的二成掌握在王都某些人手中,负责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沃尔夫和那些人合作,允许王都拥有街道区那原本就被他们占下的二成领地,同时资源共享,沃尔夫保护他们,他们也向沃尔夫提供所需的东西。沃尔夫不是一个残忍的国王,他只是一个毫不留情的领主,这一点令虫居处的人既喜又怕。这个狼一般的男人很快就会把目光放到没有人愿意接受的虫居处,但他可以舍弃的东西也太多了。这些年里,沃尔夫的目的并不难猜——或者说他并不想隐瞒自己的野心——他要做地下街的帝王,这毋庸置疑。占领控制虫居处不容易,这里居住着苟且偷生的软弱蛆虫,也隐藏着懒于动身的剧毒蛇虫。在虫居处不无流言说道沃尔夫打算直接一把火烧光这里,再进行重建。在现在的地下街,这种事不算过分。若说安德烈斯的统治短暂而仁慈,沃尔夫的统治就是长久而现实。他允许领地内的人自相残杀,男人喝着领地内最好的酒,穿着从王都寄生虫那里交易来的高档服饰,坐在满是苔藓的石阶上看着尚不成年的孩子为了面包厮杀,他笑的像陷入疯狂的野狼。这一切入了拉莫娜施耐德的眼,更入她耳的,是那些流传于街道区虫居处的小故事。「统治着地下街的狼王沃尔夫,他手下有一匹年轻的战狼。数年前还是犬崽,养大后竟然变成了狼。」这样的故事。拉莫娜的母亲死于两年前的瘟疫,她工作的烘焙坊老板也在瘟疫中死去。大腹便便的男人在死前看看为他熬了一碗粥、满脸脏兮兮的拉莫娜,叹了口气,将烘焙坊送给了她。现在,二十二岁的拉莫娜已经经营烘焙坊两年,她将这里打扫干净,由于太敞亮,一度被虫居处的人围观了一阵,连街道区的年轻孩子们也好奇的来看过两眼。这不失为一种做生意的方式。她开始学着偷工减料,地面上的世界出现了不大不小的动荡,各种资源紧缺。她混进虫居处的劣质作坊,掩着脸哑着嗓子弓着腰买来劣质的调味剂,代替那些珍贵的糖粉和浆汁。这样做出来的糕点装在她细心编织的小篮子里,包装精致,一看就不是地下街特产,带着这样的礼物,拉莫娜颤抖着双腿去拜访街道区一些特殊的家伙,和他们套近乎,试图得知关于利威尔的消息。她的胆子太小,第七次带着食物去找那个总蹲在曾经安德烈斯住处门口的混混时,才敢开口向他们提起这个名字。「是、是这样的,」拉莫娜努力让自己不拔腿跑掉,「他是我的弟弟,名字叫利威尔,已经失踪很久了……」「你,来这么多次就为了问这句话吗?」混混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面包来使劲啃咬下一大块来,一边咀嚼一边模糊不清的说着,「真难得,来这儿找人的倒是不少……找弟弟找儿子找哥哥找什么的。找那家伙的,你还是第一个呀。」「那么……」拉莫娜闻言便知有门儿,立刻壮了胆子,「那么你可以让我见见他吗?我会继续给你送这些的!」「不用了,你是虫居处的吧,日子都不好过你就别给我送了,劣质调味剂的味道不怎么好闻。他和我住一块,你跟我走吧。」混混叼着面包招招手示意她跟上,拉莫娜没想到自己运气好到这地步,连忙跑了几步跟上前。直走拐弯,拐弯拐弯。面前从歪歪扭扭的街区变成小巷,越来越黑暗逼仄的环境让拉莫娜本能的有些害怕。当一双手猛的扣住她肩膀时,这种害怕变成了现实。方才面色温和的混混将她按在潮湿的墙壁上,潮热的呼吸就在她耳边洒落:「你这种蠢蛋真是少见了。」拉莫娜试图在他的手盖住自己嘴巴之前发出点儿尖叫。「我也是这么觉得,你这种蠢蛋真是少见了。」地下世界是黑暗的、冰冷的,所有的光都有固定的脆弱发出者。现在,拉莫娜看见了光。
一只手拉着她在巷子里狂奔,拉莫娜无暇去抓自己脏污的裙角,只能死死地瞅着面前这个奔跑的背影。她已经无法确认这是好人或是坏人,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但是至少手腕上覆盖的温度是真实的。他们停下时拉莫娜才发现这里是曾经属于自己家的面包店,当然,这儿俨然已成了一座废墟。大门破破烂烂的含在门框里,眼前这人是拉着她从窗户里爬进来的。「谢谢……谢谢!」拉莫娜环顾四周,突然眼中就含满了泪水,只好弯下腰向面前那人行礼。深埋的脑袋让她余光只能瞥见一双腿迈动着无声脚步走到一旁,看上去轻车熟路的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的样子流里流气,双腿交叠着侧坐,看样子还把一条胳膊搭在椅背上,怎么看都不像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只是,她已经好些年没见过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了。「别在那杵着,找个地方自己呆会。现在不能出去。」拉莫娜连声应着,她低着头在对方桌子对面拉出一把椅子,出乎意料的干净,她这才注意到整个店面里面都被打扫的很好。估摸着有十多分钟过去,她脖子酸的不行,这才偷偷抬起头来。屋子里点着四根蜡烛,角度放的正好,整个店面都被照了过来,不远处的家伙也一样。发觉拉莫娜在看他,对方站起身向这边走了几步。个子不高,也就是一米五六左右,拉莫娜分辨不清他的年龄,只觉应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件黑色的连帽衫,帽子挺大的在背后垂着,黑色的长裤和短靴,整个人要消瘦些,松垮柔软的衣服全被他穿出了凌厉棱角。黑色的半长头发,发梢软软的在衣领里垂着,肤色苍白,眉目细俐,这会儿正吊着一双懒洋洋的死鱼眼瞅着她。烛光里,拉莫娜看的真切。那是一双深灰色眼睛。「……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我是拉莫娜施耐德,你可以叫我拉莫娜。」她怀着一点小小的希望,这个名字说出后少年眼中闪过几分异样,随后立刻归于沉寂:「哼,没必要。」他不打算对她多说什么,比如他一直远远的看着她,比如他像个傻子一样在心里小小的希望过十年的分别过后,这个女人可以凭借直觉将他认出。这是难度太大的事情,十年,一切都变了个样儿。认不出来,也许比认出来要好。他是这样想的。更何况,他想做的事情,并不希望被别人插手。屋子外面传来几声粗暴的叫唤时拉莫娜下意识的看向少年,倚着墙抱臂站立的少年皱皱眉,连一个眼神也未曾给予她:「老实呆着。」随后少年从窗里跳出,拉莫娜隔着单面落满灰尘的窗户努力分辨,是方才意图不轨却被少年一脚踢晕过去的家伙带着几个人在外面和少年对峙,少年完全不选择妥协,几句话后几个人就扭打成了一团。少年背影细瘦如刀削,他踩着细碎的影子,像脚踩散落一地的羽毛。……「光芒、幸福……那些都是,不存在的。」…………「你看……我们没有办法,拉莫娜。」…………「……你们都是。」…………「利威尔。我的名字,利威尔。」……拉莫娜的手猛然敲在窗上,女人如同触电般弹起,双手拼命捶打着窗户:「利威尔,你是利威尔吧?」她向战局中的少年大吼着,带着哭腔,发出根本不能算作问的声音。那个身影微微一顿,随后动作更快更狠的将几个人撂倒在地上。利威尔重新从窗里回来时不得不先迎接来自拉莫娜的拥抱,女人弯着腰趴在他身上歇斯底里的哭嚎,像是要把几年来遭遇的一切全部在这哭嚎中倾诉给他听。「啊啊啊啊啊啊啊——!」「喂。」「啊啊啊啊——!」「好了。拉莫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哭了。」利威尔对安慰别人完全不在行,这些年他在暗处看着拉莫娜变成如今的女人,拉莫娜受过的罪他也看得见。他有些生硬的碰碰拉莫娜的脑袋:「那些欺负过你的家伙,不是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吗。」「……哎?」拉莫娜闻言,有些呆怔的站直身子,低头望向利威尔那双深灰色的眼睛。少年眼睛里没有光芒,如同深灰色的风洞,拉莫娜看着那空洞的眼神,只觉大约吹一口气进去,里面也是空荡荡的。利威尔挣脱她的双手,然后将他的右手伸到了拉莫娜面前。苍白的手背和手心,拉莫娜找不到一点血色,手背上青色血管微微突出,那只手很瘦却不孱弱,从掌心到指尖都仿佛充盈着力道。尽管那只是一只少年的手,偏瘦。萦绕在那只手上,是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和肃杀之意。
利威尔也打量着自己的手,他在血色稀薄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很浅很浅的弧度,眉眼也像有着轻微的柔和:「拉莫娜,这只手已经可以杀人了。不止是杀了那些你认为的、欺负过你的坏人,还杀了几个我看不顺眼的家伙。我啊,还想再用它杀掉我不想再在这个世界上看见的家伙们。你不能再靠近这儿,不要跑来接近我——这些年里没人干这种蠢事,我希望今后也没有。」从出生之日起就承受着苦难与折磨的孩子,他在柔软的床铺上醒来,带着满身伤痛和戒备看着床边守候的母女俩。微笑着的母亲用小勺子盛了粥,毫不顾忌的抱着他喂。因为骨折不能剧烈活动,孩子被拉莫娜抱着坐在门口,微弱的光源下他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个黑暗笼罩的世界。周围有几个扎堆的孩子嘀咕说施耐德家收养了一头狼崽,六岁的男孩活生生咬断了亲生父亲脖子上的血管,简直是魔鬼转世。胆小的拉莫娜第一次抓起身旁的石头毫不犹豫扔过去,尽管她咧着嘴因为气愤和恐惧哭了出来。抱起孩子的时候不怎么费力,拉莫娜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一板正经的亲了亲:「这是亲吻,是传达喜欢和爱的方式。哎,利威尔很喜欢安德烈斯先生吧?下一次要不要亲亲试试?」孩子身上还固定着板子,听懂了她的话后第一个接到他小心翼翼亲吻的是施耐德夫妇,然后是安德烈斯先生,最后才是委屈兮兮的拉莫娜。只有六岁的、身上沉疴未愈的孩子穿着太大的睡衣,衣摆下露出的足踝细弱白皙。他扭开门走出去,柔软的白色羽毛碎落一地,伴着影子融入黑暗。已经二十二岁的拉莫娜毫不犹豫的伸手,将那只右手紧紧握住。算算年纪利威尔是十六岁,少年的手比她小一圈,这样用双手交握时手心冰凉的触感让拉莫娜整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她见到他,立刻败给自己的委屈和难过,却未曾好好想过这个孩子承受了怎样莫大的伤痛和屈辱,她想要抱怨,却忘了他受过多少罪。「利威尔,我在这里找不到自己的生存意义,在……爸爸和妈妈全都离开后,我本来是真的、找不到的,」拉莫娜双膝无力,她跪倒在地,连带着被她握着手的少年也不得不蹲下来,「可是对我来说,你也一样是非常重要的人,我不能抛下你,我是这样想的。实际上,也只是害怕死亡,想为自己找到借口。我……想像小时候那样照顾你,我是这样想着的……」语无伦次。利威尔凝望着她,眼中光芒交错,不知道在思虑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如同妥协般动了动手指:「……我了解了。松开。」他不等拉莫娜松手,就近乎强硬的抽出手站起身,拉莫娜生怕他继续赶自己离开,急急忙忙的跟在他身旁喋喋不休语无伦次的说着,直到她看着利威尔走到曾经的卧室,打开了一个箱子。闪烁烛光中,她看到少年一个人跪在地上,掀起衣服为自己处理伤口。鲜血淋漓的伤口表明是新添的伤,在侧腹一道口子,不长却像一把小刀直直的捅进去一样。利威尔动作熟练的消毒上药缠纱布,少年额前冒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他却连眉尖都未曾紧过。拉莫娜捂着嘴巴,凝视那单薄的黑色剪影。她在心里哀哀呼唤他名字,却终究不敢出声。那样空洞乌黯的眼神,拉莫娜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这些年,自以为凭借自己的坚强生活的这些年,也同样是在少年沉默无声的守护下度过的。她以为自己正在生长出可以保护少年的羽翼,却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少年伤痕累累的羽翼庇佑下安然度日。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做不了。——她有什么资格爱他,哪怕作为亲人。这一晚,拉莫娜偷偷走入了利威尔的卧室。她流着没人看见的软弱眼泪,跪在床边想用手去碰碰微光下利威尔苍白的侧脸。还未接触到,深灰色的冰冷眼瞳瞬间夺走她的呼吸,那只细瘦的手死死卡着她脖颈,让她陷入难耐的窒息。在几秒后迅速恢复冷静的利威尔松开手,带着困倦低声道:「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靠近我。……不,你……别靠近我。」「只有今天,就这一次,利威尔。」这一晚她靠在床畔,抓着利威尔的手,没有睡着。少年却出乎他自己意料的沉沉睡去,多年的警醒让他根本无法拥有深度睡眠,有人在身边时更是很少能睡着。他的梦里是一片柔和黑暗,听到的是几个声音呼唤他名字,熟悉的陌生的,安德烈斯的,施耐德一家的,拉莫娜的,最后汇聚成母亲的声音。半梦半醒间,少年咽下涌到喉头的苦涩和酸滞,下定了决心。第二天,利威尔干净利落的掏出一把刀子顶在自己喉咙上:「我送你回去,或者我的尸体陪你烂在这儿。」TBC(´・ω・`)谢谢能看到这儿。
& 若你可以与他相遇,请你告诉他,告诉他 && 不远处就是我们的故乡。蹦跳的松鼠,那幼小的生灵们,还有那些漂浮的灵魂 && 都将陪伴他 && 他永不孤独,永不孤独 &利威尔仰躺在潮冷的地面上,他闭紧了嘴巴,不让唇角出现多一丝弧度。上扬或下撇。浑身上下都疼,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叫嚣疼痛的力气却要多少有多少。他闭上眼睛,能听到的不止是地下街那纷乱杂音,还有自己的心跳声。当他还小的时候,他的世界充满憎恨。从懂事起,听到的只有父亲对母亲的责骂和母亲的啼哭,年幼的利威尔比任何孩子都早的知道了「妓女」「强奸」「虐待」这些词汇的意思,他近乎窒息,如同周身空气皆化泥淖,堵塞他口鼻眼耳。除了污秽什么都接触不到。母亲的双腿细瘦嶙峋,她用自己粗糙的指腹揉弄利威尔小小的柔软的手指,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妈妈的手也曾是这样的。」她这样嘀咕,一遍一遍如同魔障。利威尔被父亲虐打的时候尝试向母亲求救,铺天盖地的疼痛笼罩下他只能看见母亲大声嚎哭着向这边蠕动,她再也无法迈步的双腿在地上磨蹭,好不容易靠近了,好不容易利威尔抓住了她的手,却又一次看着母亲在父亲的呵斥下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缩回墙角。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这样哭泣着。啊啊。他学会不向任何人求助。酒醉后父亲手中的棍棒直直向着母亲头顶砸落,他几乎在短短一秒内用尽力气也赶不上那声闷响伴着母亲的惨叫响起。他听不见自家总是紧锁的门是在怎样一声巨响后被揣倒,看不见那个曾扫到过几眼的青年是如何通红着眼跳进来按倒自己父亲。他用自己的手温暖母亲的脸,血把他掌心染满。「利威尔,」那只干枯的手碰碰他,「活着。活着。」——活着?像您这样活着吗?他张大嘴巴,好像发出了什么声音,可他自己一点儿也没听见。——这样活着,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脏死了。脏……死了。咬破了什么,大股大股温热的液体瞬间充斥他口腔牙缝,他想着是这男人的血。肮脏,恶心,好想吐。这样活下去,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
和施耐德一家以及安德烈斯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现在的利威尔不想评价,也不想回忆。那没有任何作用。他为了目的而活着,一个目的达成了就向着下一个进发,仅此而已。沃尔夫曾亲手将拴制狗的项圈挂在他脖子上,利威尔在一天一夜的反抗后成功摆脱项圈,换来一顿毒打。即使知道除了虐打以外什么也得不到,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被别人所钳制。地下的世界已经足够肮脏,若是连仅有的尊严都无法拥有,那么活着又有什么用。他学会自己维护自己的尊严。假如不是那个男人的出现,利威尔也许终其一生也想不到他一直以来缺少的是什么。地下街的黑暗,对于未曾到达过地面的人来说并不难熬。利威尔有时候得了空会坐在那一溜长长地阶梯旁,仰起脸来在黑暗尽头找寻那一点点光亮。他记得小时候安德烈斯说地面上被阳光慷慨覆盖,阳光是金色的,温暖和煦,会毫不顾忌的用慈爱怀抱拥住每一个阴暗角落。男人这样说着,又咧咧嘴:「你信吗,利威尔?」才不信啊,安德烈斯。利威尔做好了一切准备,他正在等待头顶天窗关闭。地下街通往地面的阶梯尽头,那扇小门被称为「天窗」,以它为界限,以上为人世,以下为炼狱。在利威尔眼中,天窗只是小小的光点,负责把守天窗的宪兵把枪口递下。黑洞洞的枪口在天窗边缘留下一个深色凹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利威尔有记忆起,天窗对地下街居民来说就意味着乱枪下的死亡。最早的记忆是父亲抓着他的手腕粗暴的将一把生锈小刀塞给他,要他去杀死街对面醉醺醺的老太婆,从她油腻的发网里拿到私藏的银币。他不敢杀人,只能看着父亲骂骂咧咧的将刀子送入老太婆体内。这里是地下街,再多的鲜血和惨叫也不为天神所察觉,这里是神弃之地。最初成为沃尔夫的狗时,利威尔有近半年的时间都不曾呼吸地窖外的空气。半年后他在第一次走出地窖时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倒了来开锁的家伙,他听到自己的血在尖叫,也听到心脏在呼喊:「你这个野兽!野兽。」小兽用十年偷偷磨利了爪牙。利威尔确定自己体力恢复到了最好的值度,他站起身开始再一次确定身上的东西是否齐全。少年向第一个目的进发。
& 他永不孤独 他永不孤独 &拉莫娜坐在床沿,她小心的用指尖触碰躺在膝盖上的折叠刀。刀刃材质极好,经过了奇特的消光处理,最薄的锋刃处即使迎光挥舞也不会带起令人警醒的明亮反光。刀子展开后,刚好和她手腕到中指指尖的长度相等,血槽里落满深深沉沉的阴影。拉莫娜神经质的重复着展开折叠刀又折合的动作。「三天之内不要再次出现在街道区,」把刀放在拉莫娜手中时,利威尔曾这样警告她,「腿长在你自己身上,我管不了。想送死的时候就拿好这把刀,在别人的刀子送到你心脏上之前,先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拉莫娜不知道利威尔从哪里找到这样好的防身用品,她在地下街生活多年,虽然尽量避免争端频发之地,却躲不了地下街就是个阴暗无规则的战场。她所见过的凶器,最高级的也不过是扳机坏掉的改装枪和生锈的砍刀。手中的折叠刀刀柄已经有了温度,拉莫娜再一次展开它——这时,她心中等待已久的杂音终于在地下街响起。拉莫娜握紧小刀冲到窗边,小心翼翼的挽起窗帘。正对着街道区的方向,她看到的,是一片橙红的火光伴着浓烟向地下世界伤痕累累的天花板冲腾。从街道区涌出一波一波的人,虫居处的住民们也走出了自己的巢穴,他们看着那被大火照亮的一方小小天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发出难以辨识的哀嚎和尖叫。地下街那高高的天花板,十数年来第一次被照亮。地下都市最繁华之时灯火通明,独独高处那大地做成的天花板,如同泼墨一般固执的黑暗着,那些照不亮的角角落落如同蛰伏着可怕的异兽。这一刻冲天火光奇迹般照亮它,拉莫娜探出头去,在所有人都望向火源地时,她看着那高高的、高高的「地面」,无法抑制自己口中发出的怪叫。这是巨大的巢穴,永不见天日。永不见天日。只有这样的「世界」,只有被这样照亮的「一刻」,她才终于明白在地下街每个人灵魂上附着的黑暗有着什么样的名字。黑暗藏在每个人眼角眉梢,他们生活着,他们活着,却永远与「死亡」和「绝望」相伴。地下街每个人都被名为「绝望」的镣铐紧锁,走不远,飞不高。拉莫娜想起自己来到地下街后第一夜所做的梦,她梦到自己长出一双翅膀,沿着那潮湿冰冷、长满苔藓的阶梯向上飞,飞出那个小小的天窗,回到阳光普照的大地上。家里的面包店还是临街的那一个,衣着整齐的人们从清洁的街道上来来往往,拿着手杖的绅士跨入店门,选用最新鲜的小面包。每天留下的干面包被装进干净的布袋,由拉莫娜和她的母亲去拿给外围贫穷的乞讨者。那时候周身粉饰太平,她生活在肮脏和谎言之中却通体被阳光笼罩。那时候她手中眼里,有微茫的希望。在这样的地下世界,在这样的地狱里……拉莫娜浑身僵冷的倚在窗旁。活着的意义是……「瞧!又有人逃出来了!」窗外传来的叫喊声帮助拉莫娜涣散的眼神重新聚起,她眯起眼睛,在地下街多年未见这样灼亮的光芒,她尽力在那一片耀光中看到人影。宪兵们正在灭火,飞扬的碎沙和水珠柔和了火光边缘。拉莫娜在那橙红的火光中捕捉到一簇影子。浓烟,飞沙,污水,这一切湮没不了那个从火海中奔跑出的影子。拉莫娜下意识的绷直身子,想起要去寻找利威尔的她狂奔出自己的小屋,在人群中拼命寻找着。她拼命呼唤利威尔的名字,想要从人群中找到那个少年的身影。心脏被恐惧逐渐占领时,原来会发出这样困兽般的嘶吼声。她的膝盖开始发软,她找不到利威尔。「妈的……」女人脸上爬满了泪痕,她如同疯子般推开人群,在咒骂声中更响亮的回骂着,「妈的!妈的!操他娘的老天!」摔倒在地的拉莫娜爬起来,蹭破的掌心在脸上抹了抹,她声嘶力竭的向着火海吼叫着:「还给我!妈的!把他还给我!还给我!」「你好……请问你是,施耐德小姐吗?拉莫娜·施耐德小姐?」TBC
& 他永不孤独 他永不孤独 &把棉布泡在水盆里,盆中的水微微变色。拉莫娜吸吸鼻子,鼻腔里充斥着血腥味和焦味。她把泡在另一个温水盆里的棉布拧干,坐在床沿一点点擦拭少年被灼伤的小臂。金发男人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把所有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以后,拉莫娜转头向男人深深鞠躬道:「谢谢您。」「不,应该是我对你道谢。施耐德小姐。」男人礼貌的对她笑了笑,拉莫娜不动声色的偷偷打量,确定男人身上穿的衣裳质地良好,指甲修剪整齐,甲缝干净毫无污垢。这样干净的男人,在地下街拉莫娜在此之前只见过一个,是利威尔。之前拉莫娜怎么也寻不着利威尔,对着人群火海心死如灰,若不是突然被这男人的呼声吸引,她想软弱如自己,一头撞死在那儿也不奇怪。男人自称埃尔温,姓氏不便透露,拉莫娜一边应下一边心道恐怕这名也是假的。不怪她对男人多疑,任谁看到自己拼命寻找的人被另一个高大的家伙公主抱出现在眼前也不会把对方当成一个好鸟。「我是一年前认识他的,」埃尔温好脾气的帮拉莫娜换水,被血洇透的棉布正在力道适中的揉搓下恢复原本的颜色,「陪宪兵团的朋友下来和沃尔夫谈点事,那时候利威尔……他是叫利威尔吧?抱歉他总是不愿意告诉我名字……那时候他就很厉害,我挺想认识他的,结果……」「结果他怎么都不理你。」拉莫娜从他手里接过棉布,坐在床边擦拭着利威尔手心。埃尔温擦干净手,坐在一旁微笑道:「你很了解他?」拉莫娜的手微微一顿,她也笑了笑:「不,正相反。我有十年没和他照面,这孩子倒是常常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着我。」——甚至就连这样的事实,也是我后知后觉才发现的。拉莫娜把棉布洗干净,晾在窗前。她走回床畔,轻车熟路的使劲往里坐了坐,把少年靠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手心轻轻握着:「利威尔小时候不会这样不理人。我啊,不久前才终于和他见上面,我还是觉得他和小时候一样……就算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变得不再爱说话、不会笑、脾气变得很差,学会了打架、伤人甚至杀人,可是我……我仍然觉得他是干干净净的。」她抬起眼,看到埃尔温收敛了笑容,若有所思的盯着地面。「很难理解吗?」拉莫娜低着头,揉着利威尔的指尖儿,「你知道吗埃尔温先生,我曾经,也是地面上的人。」「我知道,」埃尔温点点头,「利威尔和我说过你的事。我……很抱歉。」「不,我在地面上生活时,曾听说过一个童话。每个人都是带着翅膀出生的,天赋、聪慧、善良、努力这一切上天赋予的美德都埋藏在每一片羽毛下面。有的人不懂珍惜,掉光了羽毛,一辈子只能匍匐地面生为家畜;而有的人会让这些羽毛逐渐生长,终有一日伸展羽翼翱翔云霄。上面的世界里,我觉得地面上,铺满了羽毛。没有人懂得珍惜这些,懂得的人,还没来得及飞翔,就被折断了翅膀。」少年指节偏小,瘦不显嶙峋。拉莫娜揉着那只手,指尖从那些层叠伤疤上来回滑动,她心里皱得发苦:「到了地下,我已经,连羽毛都很难见到了。可是只有利威尔……这里的每个人都被黑暗同化,只有利威尔,黑暗是不能侵袭他的。埃尔温先生。我相信一定有一天,他可以展开翅膀飞离这儿。」「你为什么会相信这种事呢?」埃尔温站起身,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沾满鲜血的小刀,「也许他会是第二个狼王。你要知道,这孩子用十年计划了今天的复仇,他点燃了大火,用这把刀子割开了前任狼王沃尔夫的胸膛,将那男人的心脏踩得粉碎。」「先生!」拉莫娜眼眶通红的站起来,她浑身颤抖,叫出口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愤恨到如此地步。埃尔温安静的凝视她,像是在等下一个故事的开始。拉莫娜嘴唇哆嗦:「那是报应。不止地下街,这个世界奉行以牙还牙,恶有恶报。沃尔夫曾经屠戮了整个领地的人!他杀死了所有我们重要的人!他——!」
「拉莫娜小姐,我没有恶意。我是希望你能够帮助我。」埃尔温凛冽的目光又一次充满了柔和的光,「就像你所知那样,利威尔是拥有羽翼的、天生的战士,他拥有童话传说中的所有美德与天赐,他承受苦难以鲜血浇沐荣光。但他没有生存的目的,不知道活着的真正意义。在今天以前,他唯一的目的是复仇,杀灭狼王。当他醒来,他又要怎样活下去呢?他会成为新的狼王,还是被下一个肮脏的王者占有,成为一匹战狼呢?」——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如果你愿意的话,请你帮助我,拉莫娜小姐。我诚心祈求你帮助我,利威尔比你想象的还要在乎你,如果是你的劝说,他会听到心里去的。地下街太小,甚至——地上,三道墙内的世界,对利威尔来说仍然太小。墙外广袤的大地,一望无际的海洋,地平线上火红的太阳,那才是值得他征战的地方。」——他眼中流动的战意火热,他瞳仁覆盖的苍蓝冰冷。冰火交融冰封熔岩,惑人心神。「我的心脏为每一个士兵献上,而利威尔将为人类献上心脏。」——不!拉莫娜握紧了拳。——不。「您的话,非常动听,也让我热血沸腾,埃尔温先生。」她棕色的眸子温和婉丽,「只是我,半分不信。我不会让利威尔为任何人献上心脏,也不会让他为了虚妄的未来送死。我得让他好好活着。我幼时曾对他说,他受尽了苦难,幸福的日子一定会来临。现在,他承受过的苦难已经够了,我想让他成为最幸福的孩子。」这是拉莫娜施耐德一生中最为勇敢坚定的一刻,她裹着衣衫的全身暴露在埃尔温复杂莫测的目光下,如同万箭穿体体无完肤。可她毫不退缩,甚至抬起了头,眼眶中没有一丝软弱的水光:「我说出这句话的时间太晚了,可至少,我能给他一个成人礼。没错……每个地面上正常的孩子都会有的成人礼。」出乎意料的,埃尔温只是点点头,目光温和的从口袋中又掏出了些东西放在桌上:「我尊重你的想法,拉莫娜小姐。请不要担心,我想……我大概算是利威尔的朋友吧,当然他是不会承认啦。那么……就请你好好照顾他。我可以再来吗?」「如果是他的朋友,那么当然可以。」拉莫娜看看桌上的干净药瓶,露出了几分感激的神情。果然就像利威尔所说,是个某些方面又倔又强硬,其他时候都懦弱胆怯的一塌糊涂的……好女人啊。埃尔温走到门口,拧着门把手对拉莫娜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拉莫娜走到他身边,听到男人带着笑意说道:「看在你借给我棉布擦脸的份上,拉莫娜小姐,告诉你一个一定会被利威尔视为秘密的事。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和死了一样半点儿意识都没有,在我用药物把他刺激醒、希望他告诉我应该到哪儿落脚的时候,他只说了你一个人的名字。」埃尔温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拉莫娜仍然站在门口没有反应过来。埃尔温一直没说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拉莫娜只以为是利威尔曾向埃尔温提到过,对方才会直接找过来。她深吸一口气,跪在床畔趴在床沿上看着利威尔的睡脸。「这就是我这些年来最幸福的一刻啦,利威尔。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比这一件更让我幸福。」我在乎的人,他也是这样笨拙的在乎着我。明明在乎,明明放不下,明明到了伤痛至极的时候会呼唤名字,为什么硬要那样坚决的推开呢?「……你怎么又在哭?」「我说,利威尔,要不要……跟我学做面包?」「……诶?」拉莫娜对上利威尔难得有点迷糊的眼神,她破涕为笑,抬起手凭空做出个捏面团的动作:「做面包。」TBC……快结束吧。
& 若能与他相见 && 请告诉他 &埃尔温又一次出现在这里时看到的景象是拉莫娜抓着利威尔的手慢慢地揉捏面团,一大一小穿着围裙和一团面奋斗,拉莫娜蹭着面粉的脸一稍微靠近就被利威尔一脸嫌弃的躲开。埃尔温止住脚步,他靠在墙上抱臂瞧着,小小的窗口里,双手习惯了握拳和握刀的少年正和一团面较劲。说起来埃尔温心里倒也是奇怪得很,地面上的世界里,新鲜面包也只供应一些富商贵族,地下街里反倒有这样一家面包店……不过就像利威尔对他说的,安德烈斯死去之前,整个领地上的人都把抢到的粮食交易给施耐德一家,施耐德一家的面包也再次供应给领地,所需量并不大,能安安定定的也不奇怪。安德烈斯死后,施耐德母女俩投奔的面包店老板是虫居处名不见经传的大人物,镇得住场子;待到这位大人物也无法为拉莫娜撑腰时,利威尔已经不再是对一切无能为力的狗崽了。从沃尔夫身边见到利威尔时,埃尔温记得和他同行的奈尔说那个矮子必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埃尔温只是欣赏少年的眼神,直到有一回他亲眼看着小个头撂倒了半条街的人,冲到某座屋子里干脆利落的踢断了一个男人的颈椎。那样子太冷血太耀眼,埃尔温挪不开眼睛。后来好不容易混到利威尔偶尔能搭理他两句,埃尔温问起那时候为什么下那么狠的手,少年抬手虚指了前方:「去那里闹事的家伙,我看着都不顺眼。」埃尔温顺着他的指尖望去,看到的,就是这一家小小的面包店。少年利威尔在狼王手下拥有的第一片辖区,就是街道区边缘、与虫居处相接的地方。以街道区的划分方式,利威尔第一个把面包店划入自己的辖区。沃尔夫非常欣赏这个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当初他满可以冲入施耐德家中将利威尔抢出来,只不过他更明白,对付小野狼更好的方式是从内而外的击溃。沃尔夫要的是他的小狼狗能自愿走出来,沐浴着命运无可撼动的残酷风暴,屈服在他脚下。在埃尔温看来,狼王沃尔夫对利威尔的态度可谓亲如父子,虽然是单方面的。短暂的接触之中,埃尔温甚至多次替利威尔担心那目中无人的态度会激怒狼王,然而每次结果都令他意外。利威尔在沃尔夫面前活生生打死了沃尔夫的表弟,狼王连眼都不眨一下。「表弟?」利威尔啐出口淤血,他深灰色的眼睛里泛出冷冷嘲讽,「你以为这里是哪儿?他只在乎我能不能为他守住领土,能不能让更多人屈服,能不能……让他拥有真正的地下王国。」「那么你会让他有吗?」埃尔温递过去一张手帕,「当然,」利威尔跺了跺脚,「他会拥有地狱。真正的『地狱』。」终于猜出利威尔的全盘计划时,埃尔温在阳光遍布的街道上僵冷了双手。他麻利的脱下身上制服,托付给一家信得过的水果店托管,拔腿向着地下街入口跑去。他在入口外见到了奈尔,男人一见着他就如见了救星般:「你赶紧下去看看!从刚才开始就好像有人在下面搞爆炸似地,还着了大火。那些黑老鼠还想趁机跑上来,简直乱成一团了……」「我知道。」埃尔温来不及多解释,他一下到地下街的地面就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他在曾经安德烈斯的住处、大火最烈处找到了利威尔。
而现在窗口里动作笨拙的少年和那一日所见完全不同,埃尔温不敢相信他们是同一个人,又不得不相信。他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屋子里的拉莫娜才注意到有个男人在外面看了许久,她一抬头发现是埃尔温,立刻微笑着伸手去拉利威尔袖口让他住手。利威尔向外一看,愣了一会,因为突然仰起头所以脑袋上系成小帽子的三角巾滑了下去,他和拉莫娜手忙脚乱的去捡,又一个不小心把面板蹭歪了。埃尔温走到门口时刚好瞧见利威尔蹲在地上勉强按住厚重面板,他双手都垫在面板下面,免不了面团子往他怀里滑——「扑哧。」「你笑屁,帮把手会死?」「哎,我就是觉得你刚才看到面粉迎面而来时的表情,像快要哭了一样。」「你皮痒吗埃尔温。」那天晚上利威尔第一次见到拉莫娜的日记本,许久不见这种密密麻麻爬满了字的东西,有几个单词他已经认不出了。他翻了几页,偶然抬头却看见拉莫娜坐在一边脸红得像什么一样。「啧……」利威尔把本子合起来放回桌上,「不看了。」「哎?不看了吗?」「本来就没兴趣。」少年从桌上扯了一小块面包塞进嘴里。埃尔温在这儿蹭了一顿晚饭才走,拉莫娜把卧室收整了一遍,她本意是让利威尔在床上睡,奈何少年不言不语只是站在那儿就让她无法坚持。找出多余的被子铺地铺时日记本掉在地上,她向帮忙捡起的利威尔道谢后鬼使神差般问了一句:「要看吗?我一直在写。」结果打从利威尔翻开本子封页她就开始脸红。「其实没写什么非常……」「日记本,写的都是自己的私事吧。我没兴趣看那个。」利威尔打断她的碎碎念,借着烛光向前走几步,坐在地铺上陷入了沉默。一豆烛光明灭闪烁,拉莫娜不觉得这沉默难熬,她向后缩了缩,同样无言而长久的看着半身明半身暗的少年。「那个……利威尔,和埃尔温先生是朋友吧?关系很好的样子。」「并不。」「哎?」拉莫娜想起下午时他们两个在厨房不动声色打得天翻地覆,忍俊不禁道,「不要不承认嘛。」「他救过我,是我欠他人情。」似乎是不想再多谈,利威尔合衣躺下。他吹熄了蜡烛:「睡吧,拉莫娜。」接下来是长达两个月的美梦。利威尔像个真正的少年学徒,他跟着拉莫娜认真的学习怎么做糕点,偶尔也会抱怨那些将原材料并几个银币送来、蹲在门外等待成品的「搬运工」身上有一股难闻的汗味。某一天埃尔温带着一股更浓烈的血腥味跑来,大个头身上的斗篷和制服还没脱,跑到店里就蹲到一边装深沉。拉莫娜有些无助的瞧瞧利威尔,少年不耐烦的脱了围裙顺手抄走一个小红豆包,到角落先给男人一脚再把红豆包塞到埃尔温嘴里。拉莫娜揉着面,对那个小小的背影微笑。那一天过后面包店的活计更为繁重。埃尔温频繁的将更多原材料和加工费用送到,而拉莫娜和利威尔忙得脚不沾地。利威尔开始每天黄昏时装上满满一大兜面包等食物,沿着街道区狭窄的小路几个闪身就去了未知远处。他和埃尔温曾向拉莫娜解释过,虽然说得模糊,拉莫娜倒也能明白。埃尔温服役于地面上的调查兵团,调查兵行动屡屡受挫,兵团陷入了难言的窘境。埃尔温的出身不差,和一些贵族也有私交,来自于他手的粗粮面粉和金钱便是得益于此。后来经常来送东西的不再是埃尔温,有时是个同样高大的金发青年,有时是个开朗活泼的棕发家伙(有些雌雄莫辩的人),而无一例外,每天黄昏时利威尔都要带着一堆东西避过虫居处和街道区那些暂时驻守的宪兵,将做好的食物补给给调查兵团。
贴吧热议榜
使用签名档&&
保存至快速回贴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国培参训计划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