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凝聚,致命绝杀这三个九阳神功内功心法口诀有什么区别

热血江湖弓加什么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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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江湖4转弓加什么气功
请问我现在95级弓
马上面临5转
不知道气功点怎么加
我现在的气功点分配是百步全满 猎鹰+18
凝神全满 必杀+3 狂风+17 正本全满 心神+7 流星满 锐利+19 无名+10
那位大哥指点一下怎么洗点呀!
我有更好的答案
心神(必须)
如果是选择卡墙的话
怒和生命可以不加
采纳率:43%
所以无论你前面加成了什么样都是要洗掉的,攻击最高的时候就是心神凝聚+无名暗矢+致命绝杀,杯具 不过打怪还是好使的).对于弓手来说,无论打架或是PK.所以 【心神凝聚 无名暗矢 致命绝杀】 是要加满的 生命和怒也要加满 命中要加满 锐利之箭 加满 凝神聚气是提高最小攻击的要加满
必杀一击(打怪时候是出白字的)和流星三矢 不加 一点也不加 因为你加了流星三矢以后你就发现 你出心神凝聚的时候少 这两个点是相冲的 .到这时候你就发现 气功点还剩下一点 就加给射程吧 总之 必杀一击和流星三矢 一定不能加...对于楼主的问题 我觉得你现在还不必烦恼.因为你到了5转做完任务以后就多了一个新的气功点,叫做致命绝杀.楼主可以打听一下其他玩弓的.这个要加满.我还是个正在升级的107小弓手.这是我玩弓的一点小心得了...拿进化强8火9魂5的Q8弓(已经到了杀不死人的地步了呃.
2转1转4转加满 剩下加5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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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骤然响起。  鞭炮声惊飞了沭河里一群正在嬉戏的水鸭。那野鸭感受不到人间的喜庆气氛,似乎飞远一点才更安全。  一只正在安心吃草的野兔,被这突乎其来的声响惊起,慌慌张张跑出树林,觉得更不安全,又跑回树林,向鞭炮响处张望。  鞭炮声来自沭河边上的方家大院。大院的主人方世雄老爷今年四十七岁,夫人前几年过世,方老爷没有续弦,却要纳一个小妾。今天就是好日子。  鞭炮的烟雾,飘上天空,随风散去。厅堂里酒肉飘香,前来出礼庆贺的人川流不息。方家上上下下,喜气洋洋,个个忙得不亦乐乎。  但是,有一个人闲着。他那瘦削的脸上没有一丝喜色,还不时露出难以觉察的冷笑。而那孩子气的眼中,冷冷射出怨恨的光来。  他曾经激烈反对父亲纳妾。但他的反对被理解为正常的排斥心理,被一笑置之。  他就是外号猴子方家的三少爷方志侯。他无所事事地溜来逛去,一会儿去厅堂里看人喝酒,一会儿又来到新房,看看父亲方老爷刚娶的小妾。  这个小妾刚刚十七岁,却出落得天仙一般漂亮。脸蛋儿,身条儿,都是人见人爱的那种。即便是大冬天穿了棉袄,还是遮不住那高高耸起的胸脯。  她叫丁竹青,原是三少爷的陪读,也是他的好朋友。在三少爷的内心深处,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情结,那就是,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  如今自己心爱的人,却要被自己的父亲纳为小妾!猴子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立不安。他焦急地等待着天黑,那时,他将制造出一个惊天的笑话。  一轮红日西沉,夜幕四合,天,渐渐黑了。  猴子出了前厅,往后院走去,迎面碰上管家老七。  “七哥。干嘛呢?”  老七说:“老爷吩咐多留神,要防止歹人趁机捣乱。这不,我转转呢。”  “七哥辛苦,去喝杯酒把,我来巡逻。”  “谢谢三少爷美意。”老七一愣,这猴子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好好说话,便语义双关地问,“三少爷怎么不去前面看热闹啊?”  “哼!”猴子冷笑一声,“老头有好事,关我屁事。”  “嘿嘿,也是。”老七会心地笑笑。走了。  猴子见老七走远,一闪身进了杂物间。然后扛着一架一丈多高的长梯,飞快跑过,塞进一排玫瑰丛中……  前厅,最后一排筵席已快急结束,时已二更。  前厅正热闹着,三少爷猴子住处却冷冷清清。这时,他悄悄溜出自己的房间,借着房屋树木的阴影,迅速向大院东南角跑去。  突然,猴子蹲下身子,屏住呼吸,原来是两个巡夜的家丁,一边聊着,慢慢走过。  猴子来到大院的东南角,这里是一排牛棚,还堆着几大垛牛草。猴子来到草堆下,掏出火柴,就把草垛点着了。那火便呼呼啦啦地烧起来。  酒席散了,大家正要离去,忽听有人喊:“失火了,快来救火啊。”  只见大院东南火光冲天,于是所有人拿桶的,拿盆的,拿锹的,还有什么也不拿的,都跑去救火了。  这时,躲在暗处的猴子却转身向后堂跑去。一边炮,一边观察周围的动静,他必须保证,接下来要做的事不让任何人看见。  远远看见方老爷成亲的新房里,灯火通明,几个妇女在陪着新人竹青。有一个老妈子,听到外面人声嘈杂,站在门洞里向外观看。  猴子急中生智,对着新房大喊:“失火了,快去救火。”  几个妇女跑出门来,看东南火光冲天,又看看屋里的新娘,犹豫着。猴子厉声断喝:“愣什么愣,还不快去救火,都去!”  几个妇女撒腿就往失火的地方跑去。见她们跑远了。猴子从暗影出跑出来,冲进新房,揭掉竹青的盖头,一把拉起她:“快走!”  二人跑出新房,直奔后院跑去。突然,猴子拉住竹青,一个箭步躲到黑暗处。  竹青刚要说什么,猴子一把捂住她的嘴。摆摆手,轻声说:“有人!”  果然,老七带着两个家丁转了过来。老七说“好像有人,你们听到脚步声没有?”  家丁说:“没有啊。谁没事来这溜达?”  老七突然喝一声:“谁?出来!”  竹青吓得浑身颤抖。猴子说在她耳边轻轻说:“别怕,他瞎吆喝。”  只听家丁说:“哪有人啊?七哥,别疑神疑鬼了。”  老七说:“这世道不太平啊。不可大意,你们看着这边,我去救火了。”  老七确定这里没人了。才向失火的地方跑去。两个家丁也嘟嘟囔囔走开了。  猴子这才拉起竹青,悄无声息地向后面跑去。  后院是高高的围墙。为了防盗贼,大户人家都筑有围墙。方家的围墙高丈二,宽三尺,没有梯子很难翻越。  来到墙下,竹青喘息着说:“猴子哥,怎么办?”  猴子说:“等一下。”便跑到一个隐蔽处,搬出早已备好的梯子,对竹青说:“上去,别怕。志远在外面接应。”  竹青战战兢兢地地爬上墙头。猴子一个旱地拔葱,飞身上了墙头,学了一声猫叫:“喵——”  外面树丛里立刻回应一声猫叫:“喵——”一个人影从树丛里跑出来,正是猴子的陪读兄弟志远。志远低声说:“竹青呢?”  “来了。”  “把梯子弄过来,”  猴子弯腰把梯子抽上来,又轻轻放到墙外。志远上来,保护着竹青,慢慢下了墙头。猴子一跃而下,像猫一样,落地一点动静没有。  猴子得了这外号,不仅是他的名字中有一个侯字,还因为他身体柔软,脚步轻盈,伸手敏捷。  三个人在墙外聚齐了。志远扛上梯子,来到河边,把梯子扔进水中漂走。然后三个人沿着河边隐隐约约的小路撒腿就跑,消失在黑沉沉的夜幕中。  大院里,方老爷暴跳如雷:“老七。带人去追,追到后乱枪打死!”
  再说方家大院中,早已乱做一团。  草堆上的大火很快被扑灭。损失了一堆草,对方家来说只是小事一件。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目瞪口呆。这可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当时,大家都说这场火烧得好,大喜日子里红红火火,真是喜庆。正要散去,一个老妈子慌慌张张跑来说:“老爷不好了,新二奶奶她——”  “说,她怎么了?”方老爷心里一紧,压低声音问。  老妈子说:“她……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方老爷心里一咯噔,连忙随老妈子匆匆赶向后堂,边走边问:“说,怎么回事?”  老妈子说:“我们正陪新人,忽听有人喊失火了,正吃惊,又听人喊:‘还愣着,赶快救火去。’跑到半路,我想起新人还在屋里,有点不放心。又赶忙跑回来,一看,新人没有了。”  后堂里张灯结彩,红烛高照,却寂静无声,一个人也没有。屋里不乱,门窗完好,不像是歹徒抢人掠财。难道是新人竹青一时想不通请了无常(自杀)?  管家老七显然也知道了新人踪失的事,无声地走来,轻轻唤一声:“老爷——”  “叫什么叫!”放老爷忽地烦躁起来,“还不赶快去找,几口水井,前面的荷花池,都去找。”  方家有三口青砖垒壁的深井,一口浇菜园,一口厨房用,一口喂牲口。老七带人举着火把,拿着绑上铁钩的长竹竿,各个井里打捞,捞来捞去,当然什么也不会捞到。荷花池里下去人,摸了好久,同样毫无结果。  新人竹青投水自尽是不会的了。另有人在大院各处搜寻,皆无所获。难道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蒸发了?  竹青丫头现在不在方家大院是肯定的。她一个女孩能飞过高高的围墙?这里面有鬼!  这鬼是谁呢?  “过来,”方世雄对老妈子招招手,老妈子小心向前挪了两步,“你说有人喊你救火,谁喊的?”  老妈子说:“当时心慌,记不得谁的声音。”  “再想想看,仔细想想。”  “好像……好像是…..”  “说!”  “好像是三少爷的声音。”  方老爷心一沉,也许就是这个孽障捣的鬼!他突然回想起儿子方志侯和方志远带着竹青说说笑笑上学的情景。  那时,他觉得儿子还小——父亲看儿子总是感觉小,现在想来,儿子已经十七岁,知道事了,知道那回事了。  方老爷想起竹青跟猴子和志远相处那么融洽,而猴子又是那样激烈反对他纳竹青为妾,不禁让人生疑。万一那个小狗不吃的让老子戴了绿帽子,那可真是笑话奇谈了。  “混蛋!混蛋!”方老爷咬着牙,不停走来走去。下面各人都不敢吱声。谁倒霉被老爷当做出气筒,都吃不了兜着走。  最担心受怕的还是管家老七。他负责方家大院的治安保卫,现在失火烧了一个草堆,事情不大但蹊跷。最可怕是老爷的新娘没了。  小小新娘可是老爷的最爱!  老七来不及多想,立刻召集护院小队:“都给我听好了,大院里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吗?”  护院队的家丁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吱声。老七说:“一个晚上就出这么多事,你们都干嘛去了?老爷是白养活你们的?不把人找回来,谁都别想好过。”  “七哥,我们......”  “好了,别废话了。现在两人一组,把方庙镇全控制起来,连一只小猫都别放出去。快,跑步前进。”  “回来,”老七唤住两名家丁,“大庙那边盯紧了。有情况就开枪,快去!”  家丁们跑步出了大门,老七才急急忙忙来等候老爷召唤。  “老七,”方老爷喊道。  老七应声而入:“老爷请吩咐。”  方老爷说:“外面安排找人没有?”  老七说:“各路口早就布上人了,没人能出得了方庙镇。”方老爷一挥手,老七退出去。  大少爷方志公和二少爷方志伯进来了。方老爷有四个儿子,大儿子方志公,在县党部做事。二儿子方志伯,在外读军校,三儿子方志侯,就是刚说的猴子。还有一个小儿子方志男,在县里读商校。  二少爷和猴子的关系最好。  两个哥哥不像猴子,他们听话,懂事,读书认真,而且都有出息。但父亲偏偏最喜欢猴子,这真是没办法的事。  父亲娶小妾,对于他们来说,有点尴尬,本不想回来。但父亲召唤,那就回来一次,算是一点孝心吧。  听说父亲的小妾突然没了。难免吃惊,连忙过来看看。  大少爷说:“父亲,这可是天下奇闻了,喜事大吉的,新娘子却没有了。”  二少爷说:“你说这小新娘子能去了哪里呢?”  老爷说:“你问我,我问谁啊?”  大少爷说:“按理一个年轻女孩,在这大黑夜的,没人拐带,是出不了方家大院的。”  老爷说:“当然有人带走竹青,这人就是三猴子那个狗不吃的。”  “会是三弟干的?”这是个出人意料的结论,兄弟二人互相看了一眼。  老七进来了:“老爷,整个大院都找遍了,没人见到三少爷。”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方老爷说,“这狗日的做下这等事,要是传出去,儿子带老子的小妾跑了,我们一家人都没脸见人了,老七,带上护院队给我追,不管在哪里追上,乱枪打死。”  “慢!”二少爷说,“他也许正在一个地方。”  “哪里?”  “大庙上。”  “大庙上?”  “对。难道你们都不知道三弟和方庙的老和尚是好朋友?”二少爷对猴子的关系最好,他的话可信。  老七说:“这事跟和尚扯上关系?”  “别废话了,走,去看看。老大老二,还有老七,都走。”方老爷带头出了门。
  再说猴子三人撒开脚步,趁着夜色,直向沭河湾大庙跑去。这庙宇原叫慈华寺,但大家都叫它方庙。  民国以来,动乱不止,寺中僧人五零四散,寺庙便荒败下来。十几年前,来了一个游方和尚,在寺中住下,每日化缘,不久大庙被简单修缮,那些泥胎佛像才免于日晒雨淋。  又过几年,和尚置下庙产十来亩地,寺中也逐渐有了香火。但那和尚不收徒弟,独自在寺中修炼身边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陪伴,因那孩子是在路边捡来的弃婴,无心法师给他取了一个法号叫无弃。此时小和尚早已入睡。。  大庙坐落在镇子北面的沭河湾里,其时残月幽幽,照见一片松林,穿过松林,又是一片修竹,竹园外是一个小小的广场,再过去就看见山门了。  所谓山门,其实就是一个稍大一点的泥墙门楼。  在大庙一侧的沭河边上,早已备下一条小船。他们只要登上那条小船,过了沭河,就可以脱离虎口,远走高飞了。  至于逃走以后事他们没想,不愿想也来不及想,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快方家大院的火光暗下去,大院里嘈杂的人声也逐渐远去。大庙就在眼前,他们必须去和无心法师告辞一声,这件事只有无心法师知道。  实际上是无心法师为他们制定的逃跑计划,包括那条小船,也是无心法师为他们备下的。  当初,他们偷偷来跟无心法师学习武功,只是觉得好玩,玩着玩着竟有了几分迷恋。  他们曾提出拜无心法师为师父,但老法师一口回绝,只是说:“有缘就在一起玩玩,缘尽各自东西,何须世间所谓的名分呢。”一笑作罢。  说话间,他们来到大庙,进了山门,无心法师已在大殿前等待。猴子说“师父,我们来了。”  法师说:“暂时还走不了,附近已经有人布哨。志侯,志远,二人在此演练鹰蛇九式,竹青姑娘暂时躲避一下。姑娘随我来。”  法师带竹青自去藏身。猴子和志远拉开架势,对练起来,拳来脚往,虎虎生风。  这鹰蛇九式乃模仿鹰蛇相斗而化为拳法,风格明快简朴,容易上手,但一招一式都蕴藏杀机,攻中有守,守中有攻,变化无穷。  这套拳法,练到最高境界,每一招式都有九种变化。从而演化出九九八十一个套路。演练起来,可简可繁,可快可慢,可刚可柔,即可健身,又可技击。  这是江湖上一套无人见过的神秘拳法,其精妙之处,足够一生参悟。  方老爷带领大少爷、二少爷和老七匆匆来到大庙,还未进山门,便听得里面传出拳脚之声,知道是有人在对练。  走近一看,果不其然,只见两个少年正在比试拳脚,正是大家要找的外号猴子的三少爷,另一个则是他的陪读本家兄弟方志远。  方老爷并不知道儿子还会武功,吃惊之余一摆手,大家无声立下,齐齐去观看二人对练。  只见三少爷猴子倏忽推出一掌,直奔志远心窝,志远连忙伸手欲要格开,而那一掌掌中途忽然变拳,划一道弧线,直向志远下颌击去。  众人不禁吸了一口冷气。这一拳若被打实,志远下巴非被打烂不可。  这时伸手格架已然来不及。只见志远并不慌乱,左脚不退反进,微一转身,便避开猴子致命一击。  但这时志远的整个后背敞露在猴子面前,毫无守护,只见猴子藏于胯间右拳猛力冲出,认准志远后背大穴捣去。  而这时的志远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继续转身不停,猴子一拳便落空。志远在转身的同时,右脚忽然提起,脚后跟迅疾向后撩出,直奔猴子裆部。  二少爷和老七是会家,忍不住惊叫一声:“啊!”这一脚若被撩中,三少爷猴子这一辈子就废了!  只见猴子本来前冲的拳头突然向上,带动身体一个向后空翻,稳稳落在地上,成为一个夜叉探海的势子,志远此时身子转完一圈,单掌亮起,成为一个斧劈华山的势子。  “好了。”老和尚发一声话,两个少年收势侧立。和尚单掌为礼。说:“方老先生来了,和尚有礼。”  方老爷说:“无心和尚,这两个小孩的武功都是你教的?”  和尚说:“贵公子常来游玩,与我有缘,教他一些游戏,大家取乐。”  二少爷志伯说:“无心师父,你教舍弟这些拳法,每一招都足以致命,可不是什么游戏啊。”  老七也说:“和尚,刚才看到我们家少爷演示,每招每式,精准实用,你这是什么功夫啊?”  和尚说:“好叫二位笑话了,二位少爷只是比划了一些空架子,若要称得上功夫二字,尚需时日,勤加练习。”  “嗨嗨。怎么谈起武功来了?“方老爷不耐烦了,“和尚,这俩孩子什么时候来庙上的?”  “天刚擦黑就来了。”  “一直没离开过?”  “没有啊。怎么府上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有。回家,三子跟我回家去。志远,你也回家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猴子故意悄悄问二哥志伯:“二哥,瞧这阵势,出什么事了?”  “真出事了。”志伯就把家里失火,新娘竹青不见了的事悄悄告诉了猴子。猴子听罢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惊飞了树上的宿鸟。  “笑什么笑!”方老爷斥道。  猴子撒腿就跑。方老爷大叫,“回来,你上哪儿去?”  猴子说:“回家睡觉去。”远远传来他的歌声:“人之初,性本善,越打老爹越不念……”  回到家里,老爷说:“老七,去把小三子叫来。”  老七出去一会转回来,说:“老爷,三少爷睡了,不开门。他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个混账东西。方老爷暴跳如雷,去把他给我绑来。”  二少爷志伯说:“父亲息怒,这件事看来和三弟无关呀。”  “那和谁有关?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二少爷顿了一下,说:“父亲,卢沟桥事变后,鬼子一路南下,势如破竹,中国都危险了。鬼子一来,别说一个小妾,就是这个家,还有我们脖子上的人头,能不能保住都说不一定啊。”  大少爷志公也说:“二弟说的对。父亲,我看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老爷说:“到此为止,说得轻巧,我请人喝酒了,受了人家的礼了,到头来却是空的。我们方家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见人了?”  方老爷又生气,又伤心:“想不到你们也这样说。老七,带几个人去,把他的门砸了,把他架过来。家法伺候!”  老七答应一声,跑出了。见此情景,志公志伯兄弟只能摇头叹息了。  过了一会,老七气喘吁吁跑来说:“老爷。不……不好了,猴子也不见了。”
  话说猴子回到家中,自去房中睡觉,刚睡下就有人来敲门说是老爷呼唤。猴子说睡了,明天再见父亲听训。但哪里能睡得着?  来人刚走,便翻身下床,打开后窗户,轻轻跃出。飞身翻过围墙,一路好跑,重又来到大庙。志远和竹青已在焦急等待。三人聚齐,直奔河边,只要一上小船,便是虎入深山、鹰击长空了。  然而在河边不远处,突见面前立起一个人来。  “三少爷何往?”是老七。  “让开!本少爷有事。”  老七对猴子说:“三少爷,真是对不起了,跟我回家吧,老爷在等着你呢。”  猴子说:“七哥,我猴子今晚有事,你回去对老爷说,以后回来孝顺他老人家。”  志远也说:“七哥就放我们走吧。”  老七喝道:“一边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志远说:“老爷叫我侍奉三少爷,我现在只听三少爷的。”  老七说:“反了你。志远小子你听着,三少爷就是让你带坏的,回去看老爷怎么收拾你。”  猴子说:“志远,你别多嘴,快带竹青走。”  老七喝一声:“谁敢走!志远小子你听着,动一动就乱枪打死你。弟兄们,把枪对准志远小子,他敢走就开枪!”  方家护院有十几个人,因分头追捕猴子,老七身边现在只有三个人,听到老七命令,三个人哗地拉动枪栓,齐齐对准了志远。  猴子冷笑一声:“老七,叫你一声七哥是抬举你。别不识好歹。你对我朋友这样,就是对我这样。”他向三个汉子喝道:“听本少爷话,放下枪。”  三个汉子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猴子对老七说:“老七,你今晚要对本少爷动粗是不是?”  老七连忙拱手为礼:“三少爷,老七不敢。老爷有令,不敢违抗。请三少爷体谅做下人的难处。还是请回去跟老爷把话说清楚。三少爷家事,老七不敢多嘴。但兄弟们在方家混口饭吃也不容易。三少爷请回吧。”  猴子冷笑一声:“本少爷要是不回呢?你有本事就开枪打死我。”  三少爷言重了:“老七不敢。”  “那还不让开。”  “不,请少爷跟我回去。”说话间,老七突然抬手来抓猴子的手。  猴子只见老七四指前戳,拇指张开。显然是老七刚才在大庙看到猴子和志远对练,知道猴子伸手不凡,是以出手就下狠招。  这一招叫做妙手采花,在抓住猴子手的同时掐住他的合谷穴,只要这一穴道被制,立刻臂膀酸麻,失去战力,就可以安全地把猴子三人带回。  但猴子是何等人?早已识破老七招数。只见他微一沉腕,立掌向前,反去拿老七手背,只要老七手背在握,略一用力,便可制住老七手腕。  老七若要脱手,势必举臂上翻,显出腋下空挡,猴子便可挥拳击其软肋。  老七叫一声“好!”手掌内翻,脱去猴子的擒拿手。横掌胸前,右脚踏前一步,便以小臂击其下颌,猴子侧身避开。二人跃出战圈。  老七赞道:“三少爷身手了得呀。”  猴子哈哈一笑:“你才知道啊。”  这边,志远见猴子和老七动上手了,便突然飞身贴近三个家丁,使出鹰蛇九式中反啄七寸的手法,连击三人胸前麻穴。  三个家丁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被袭,只觉得浑身酸麻,手中枪支“啪啪”落地,人也瘫倒。志远拉起竹青,就向河边跑去。  “那里跑!”老七纵身一跃,挡住二人去路,志远横跨一步挡在竹青面前。  老七面对志远便毫无顾忌,突然左掌挥出直拍志远脸面。志远抬手格开。  谁知这只是虚招,目的是扰乱遮挡对方视线,如要招架,后招紧跟。只见老七右手如钳直奔志远颈项之间,如果中招,志远喉结必被捏碎。  志远左跨半步,避开老七的一招两式,抬手去拿老七手腕,左手挥掌砍向老七肘关节。老七旋腕脱开,小臂内收,肘尖如枪,捣向志远膻中大穴。志远后跃避开。  电光火石间,二人过了几招。志远虽然招式精妙,但老七乃老江湖,久经战阵,经验老道,且功力深厚。志远一时难以脱身。  猴子欲带竹青先走,第一是未必走得脱,二是志远恐遭不测。叮嘱竹青站远一点,跃身加入战圈。  以二敌一,形势立变,打得老七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稍一疏忽,非死即伤。  老七纵横江湖数十年,鲜遇敌手,今晚竟要败在两个小孩手下。老七这样的人,特别看重自己面子,此时已不把少爷不少爷的放在眼里,一时杀心陡起。  老七在避开二人攻击的瞬间,倏地拔出腰间短枪,朝天放了一枪。  火光闪处,枪声震耳。猴子和志远不由一愣。老七大喝一声:“三少爷,再动手休怪我老七无理。”  猴子冷笑道:“我不信你敢朝我开枪。”  老七说:“有什么不敢?杀了你,我老七远走高飞,不在你方家大院混了,你能奈我何?”  猴子骂道:“好一副叛徒嘴脸。你敢你就开枪。”说罢向前一步。  老七大喊:“站住!再走一步我就开枪。”  猴子说:“有种你就开枪。”说罢飞身直扑老七。老七骂一声“去你娘的!”举枪便射。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忽听利物破空之声,一颗圆珠飞来,“噗”的一声,老七应声倒地,短枪甩在一边。猴子身形落在近前,弯腰一探,老七鼻息尚存。显然是昏过去了。  猴子对三个家丁说:“你们过来。”  三个家丁一时看得呆了,他们给方家看家护院,也就是混口饭吃,从未想到去杀生害命。听得猴子叫唤,才愣愣地走来,说:“三少爷请吩咐。”  猴子说:“你们把老七弄回去,顺便告诉老爷,就说猴子少爷不孝,请他多保重。去吧。”  三个家丁背起老七,拖着枪,消失在夜幕里。  猴子和志远齐声说:“师父请现身。”  听得一声“阿弥陀佛!”无心法师缓步走来。  二人说:“多谢师父出手。”  无心法师说:“可惜了我一颗佛珠了。志侯志远,以后这等鲁莽之事切不可做。想那老七一身匪性,怎会顾及主仆之份。伤在这等人手下,真是不值。”  猴子说:“师父教训的是。”  法师说:“竹青姑娘,请附耳过来。”  竹青走过去,一躬身:“法师请教诲。”  猴子和志远知道法师有秘笈相授。便走开几步,不听不闻。  这边,法师咕咕哝哝说了一会,说:“姑娘记住了?”  竹青说:“竹青记下了。”  法师叫竹青复述一遍,确认无讹。说:“勤加练习,自有好处。”转向大家说:“没事了,都走吧。”  志远说:“我们要走了,师父还有何交待?”  法师长叹一声说:“国运多舛,生灵涂炭,无人能置身世外。你们三人,年纪幼小,发于私情而奔天涯不归路。可怜可叹。”  稍一沉吟,法师接着说:“前途路远,一波三折,当以天下苍生为念,切勿儿女情长,而至英雄气短。临别赠汝一谒:  出于火中,  归于水中。  铁木一体,  万物葱茏。”  三人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一起跪下,说:“请师父详解。”  无心法师哈哈一笑:“去吧去吧,天机不可泄露!”
  话说无心法师临别叮嘱说:“天机不可泄露。世间之事,互为因果,种下善因自得善果。你们此时谈论前因后果,为时尚早。”  猴子、志远和竹青抬头看时,哪里还有法师的身影?只得立起身来,向着夜幕再拜。  三人生怕方老爷再派人追来,急忙奔向河边,上了小船。竹青在船舱坐定,猴子立于船头,志远立于船尾,各自拿起竹篙,在岸上轻轻一点,那小船便轻快地滑向对岸。  他们在沭河边长大,对于驾船非常熟练,不过一刻,那小船已经停靠在对岸,三人下船上岸,一阵疾走,便离家乡愈来愈远了。  此时天已大亮,一轮红日从辽阔的原野深处跳跃出来,像一个大大的蛋黄。  一路奔跑下来,早感到腹中饥饿。竹青累得直淌虚汗,但还是咬紧牙关跟上。  猴子说:“咱们找个地方歇会,吃点东西。”  志远说:“前面有个镇子,我们先到镇上再说。这地方我知道,叫项湖口。”  来到镇上,大家才发现走的匆忙,身上没有一文钱,没钱怎么吃饭?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他们奔波一夜,又累又困又饿,却又没有盘缠,不知道怎么办。  只见一个老汉拉着一车甜瓜,正艰难地上坡。志远说:“走,帮一把。”三个人跑过去帮着推车。  拉车老汉忽觉脚下轻松,一看是几个少年帮忙。上到坡顶,停下车,说:“谢谢几位帮忙。”  志远说:“大爷不用说谢,你给我们一个瓜吃就行了。我们几个投奔亲戚,盘缠被偷,正饿肚子呢。”  老汉说:“吃吧,吃吧,尽饱了吃,我就是拉去集上也买不了几个钱,说不定还不够捐走的呢。”  三少年一听可以吃瓜,顾不上客气,每人捧起一个甜瓜就吃。汉子见这三个男女衣着光鲜,那女孩打扮的像个新娘。便问:“小兄弟是哪里人啊?”  猴子说:“我们是方庙的。”  “哦,离这三十里。你们那边日本鬼子到了没有?”  “还没有看到,只是听说。这边有鬼子了?”  “唉,别提了。前天过来一队鬼子,烧了十来家房子,杀了张老大一家,把刘二林的闺女也糟蹋了”。  “这些狗强盗。”猴子一听,把牙咬得咯吱吱响。  志远说:“大叔,我们吃了你的瓜,就帮你推车到集上吧。”  说罢推起车子。汉子有人帮着推车,走得快多了。转眼来到镇上。  找个摊位,刚把车停好,还没卖一个瓜,就过来一个叼着卷烟,穿着蓝胡绸褂子混混模样的人:“捐钱捐钱,一块钱。”  汉子说:“我这一个瓜还没买,哪来的钱捐啊?”  “哟嚯,你敢抗捐?现在这里归日本人管了,你要命还是要钱?没钱给瓜也行,弟兄们辛苦,甜瓜犒劳一下,弟兄们搬瓜。”  一下子上来十几个人,每人几个,一车瓜只剩下小半车。老汉着急也没办法,眼泪都快下来了。  猴子说:“大爷别急。志远竹青,帮大叔卖瓜,我去去就来。”说罢,尾随着收捐的那伙人走了。  一顿饭的功夫,猴子回来了,掏出一块银元给卖瓜的汉子:“大叔,这钱够你瓜钱了吧?拿着,别卖了,回家吧。”  “小大哥你?”  “拿着吧,大叔。”猴子把银元塞进卖瓜汉子兜里,对志远竹青说:“走,找地方歇息去。”  三个人来到一家小客栈,门楣上立着一块匾,写着“好再来”三个字。进了店门,猴子就喊:“店家,有吃的吗?”  “来了来了,客官请坐。”老板小跑过来,抹抹板凳,“三位要吃点什么?”  “问什么问,好吃弄来就是。另外打扫两间干净上房,给这姑娘一间,我们俩一间。”  店家问:“几位是打算住些日子,还打尖歇息。”  “住多久给你多久的钱。”猴子摸出两块银元,“够了吧?”  “够了够了。几位稍等,吃的立马就到。房间这就去打扫。”店家欢天喜地地跑去操忙。动乱岁月,很久没有这样出手大方的客人了。  转眼之间,饭菜上来,几个人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样,把一桌饭菜吃光。竹青说:“猴子哥,你哪来的钱?”  猴子笑而不答。  志远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捐钱那些人的不义之财。”  猴子笑笑:“累死了,走吧,睡觉去。”  三个人进了房间,倒头便睡,一觉醒来,红日衔山,天色挨晚。  起来吃了晚饭,猴子对店家说:“这里有一块银元,拿去帮我们每人买一套家常衣服,不许对任何人说起,知道吗?”  猴子说着,手指轻轻一弹,一个红花大碗立刻粉粹。  店家一愣,连连说:“小爷放心小爷放心,一切按您吩咐做。”  天黑不久,店家拿来几身家常衣服,每人换上,才不那么招摇显眼,特别是竹青,不再是新娘打扮,别有一番风韵。  聊了一会,竹青回房歇息。猴子关上房门,对志远说:“我们聊聊。”  志远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少爷。”  “别少爷少爷,我现在是少爷吗?谁再叫我少爷,我抽他两大耳刮子。”猴子狠狠地说。  “那好吧,猴子哥,行了吧?”志远说,“你说!”  猴子说:“你走,你回家去,别再让竹青看见你。”  “不,猴子哥,应该你走,你家那么大家业,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都有。竹青和你不配。你应该找一个大家闺秀。”  “放屁!不管她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我为了竹青,把亲老子得罪了,连家都不要了,还落下骂名。我现在和你一样,穷光蛋一个。你说我和竹青配不配?”  “我不会走的。”志远说的决绝。  猴子摇摇头:“难道一定要那样解决?”  “我俩都是无心法师教的功夫,能打出什么结果?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样最公平。我们谁都不许告诉竹青。现在就到镇子外面去,谁输了就不再回来,好不好?”  二人平时对练无数次,但从未拼命搏杀。此番比武,既不愿伤了兄弟情分,又要分出输赢,实属不易。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顾不上是如何惨烈了。  志远叹了口气,说:“好,猴子哥,听你的,我们就打一架吧。”
  话说竹青回房安歇,忽然想起无心法师临别所授秘笈。那是一套叫无相心经的内功心法。法师并未交代此功法有何妙用。只说要勤加练习。  何不就此练习一番呢?于是,竹青盘腿而坐,二目微闭,按法师所说调整呼吸,默念口诀:“心境澄明,天地无存,气贯百会,意守丹田……”  逐渐杂念全无,无意无念中,眼前幻化五色祥瑞之光,身心难言通泰之愉。忽见灰云泛起,似有意念暗示,猴子志远不祥!  竹青大惊,连忙收了功法,起身来到猴子和志远房门前。一次练功,便使竹青听力大增,房内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不觉眼泪扑簌簌流下来。  要外出打斗的二人脚步轻如鸿毛,轻轻一拉房门,都愣在当地动弹不得。只见竹青两眼流泪不止,正立在门口。  “竹青!”  “竹青!”  二人连声呼唤,竹青不应,肩膀颤动,只是流泪。那委屈痛苦的样子叫人心疼。  “有话到屋里说吧,”猴子想伸手拉她,又不敢,站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志远说:“进来吧,竹青妹妹,你骂我们一顿消消气吧。”  竹青进了门,抽泣一会说:“猴子哥,志远哥,你们知道我为什么难过吗?”  “竹青妹妹,怎么骂我们都行,就是不要在再哭。”猴子说。  竹青止住哭泣,恨道:“我为你们感到丢人!”  猴子和志远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竹青接着说:“我把你们当做最好的好朋友。我担了逃婚的骂名,我让爹妈没脸见人,我甚至不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还是阳光大道。”  她停了停,才说:“我跟你们逃了出来,你们却把我当做玩具,都想占为己有。你们问过我了吗?你们知道我是什么想法有什么意见吗?”  猴子和志远互相看了一眼,是啊,我们怎么没想到问问竹青呢?问问她心里更喜欢谁呢?也许她心里喜欢的是另外一个人也说不定啊。  竹青接着说:“我陪猴子哥读书,听到并且记住了一句话,那就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无心法师告诫我们,不要因为儿女情长而至英雄气短。现在日本鬼子跑到我们家里来杀人放火,你们却因为争我一个弱女子而要互相打起来……”  猴子和志远却都深深地低下头去。  猴子生于富贵人家,自小娇生惯养,自己做事率性而为,从来没多想一些事情。就连无心法师的临别赠言,也只是一听而过,没往心里去。  现在听竹青这些话,只觉得脸上呼呼冒火,心里羞愧难当。  志远出身贫苦,有幸陪猴子读了几年书,知道了一些事理,但他内心常常被自卑感折磨。  特别是喜欢上竹青后,他感到自己比猴子差的远了。为此常常痛苦不堪。竹青的一席话,让他感觉到自己是多么自私和渺小。他真的是配不上竹青啊。  突然,猴子抬起头了来,眼里放出光来:“我非竹青妹妹不娶。但现在国难当头,不是谈论儿女私情的时候。从今天起,我就是一个抗日战士,不打败日本鬼子,我绝不再说这些儿女情长的话。”  再看志远已经是泪流满面,他说“我是穷人孩子,陪猴子哥读了几年书,知道一些事理。今晚我第一次想到我是中国人。竹青妹妹,打败日本鬼子那天,我会向你求婚!  苦难和困顿会使人消沉和堕落,也会使人坚强和奋起。这三个少年,突然之间感到自己长大了。  虽然他们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艰难险阻,人生道路多么遥远漫长,但他们隐隐约约地感到,他们似乎找到了一条人道路,看到了一个要为之奋斗的目标。  竹青伸出一只手,猴子的手合上去,志远的手合上去,各人的另一只手都合上去,三个年轻人,六只手紧紧合在一起……  夜已经很深,竹青早已回房休息了。猴子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听得对面床上志远也醒着,也不去管它,自管想自己的心事。  一宿无话。第二天早上,吃了在早饭。竹青留在客栈休息,猴子和志远上街转转。  这天正好是逢集的日子,虽然是兵荒马乱,但还是有人要买要卖。早早地有四乡农人担来瓜果蔬菜,摆摊售卖,百杂货店也都开张营业。  正溜达着,忽听一声铜锣响亮,只见一片空地上竹竿挑起一道横幅,上面写着:“全国人民团结起来,打到日本帝国主义!”  下面站着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很多乡民不识字,以为是打拳卖艺的,都纷纷围来观看。  这时,一个穿长衫戴眼镜的年轻人,手拿喇叭,跳上凳子喊:“乡亲们,日本鬼子杀我们同胞,抢我们财物,糟蹋我们姐妹。我们要团结起来,消灭鬼子,打到汉奸!”  他那激越的呼声,在乡民中引起一阵反响,大家议论纷纷。  突然,有人大喊:“抓抗日分子,别让他们跑了。”  就见昨天那个向卖瓜大爷收捐的家伙带领一伙人,冲开人群,去抓那几个学生,那几个学生拼命反抗,看热闹的人四散奔逃,一时场面大乱。  猴子向志远努努嘴,快步进入战团。二人使出鹰蛇九式中贴身近打的小巧身法,专打那伙人的酸麻穴道。不过转眼之间,那伙人都被打到在地。  那些家伙还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身上一阵酸麻,站立不住,倒在地上呼爹喊娘。那几个学生还在发愣。猴子低喊“快跑!”几个人才清醒过来,拔腿逃去。  猴子和志远也随着看热闹的人群跑开,然后放慢脚步,装作闲逛的样子。猴子买了一包瓜子,和志远慢悠悠地嗑着。但二人都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  猴子说:“到底为抗日做了一点事情。”  志远说:“这也算?杀鬼子才算!”  猴子说:“我知道你的意思。等打完鬼子那天,我们俩,我和你,谁杀的鬼子少,谁走开,不许见竹青,好不好?”  志远咬着牙说:“好。我们就比杀鬼子。”  正谈论着,忽听街那边喧闹起来,骂声,叫声,还有哀嚎声嘈嘈杂杂传来。  猴子说:“那边出事了,去看看。”
  话说猴子和志远正谈论着,忽听街面上一阵骚乱,知道又出事了,连忙跑去观看。  只见刚才抓学生的那伙人。又在街上要钱。他们依仗日本人的势力,组成保安队,横行乡里,勒索敲诈。当地百姓苦不堪言。  他们上街要钱,如果谁拒绝给钱,或者给钱慢了,给钱少了,他们就把摊子掀了,把人打了。  领头的那个叫马三,大家巴结他,都叫他马三爷。这个马三爷这两天流年不顺,尽遇上倒霉事。昨天,好不容易敲了一些钱,不料连老底都让人扒走了。  今天,见不知哪儿来了几个学生,宣传抗日。他心想抓到这几个学生,交给日本人,说不定就能赏他几块大洋。  谁知他们一伙人莫名其妙地全被人打翻了。  马三窝着一肚子气,没处发泄,偏偏遇上一个卖菜老头没钱给。他无名火起,一脚就把老头的摊子踢翻了。  老头气愤难忍,哭叫着:“我还没买一文钱,哪有钱给你。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跟你们拼了。”  老头还没来得及打人一下,早被一伙强徒打翻在地,这一脚那一拳打的好苦。  猴子忍不住了,刚要出手,被志远拉了一下,志远努努嘴,说:“有人要出头了,先看一下。”  只见人群中冲出一个黑大汉,飞起一脚,把马三踢了几个踉跄。其他人一看头儿被打,都放了老头,齐刷刷围住黑大汉。  黑大汉说:“你们这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这么多人去打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还是人吗?有本事冲我来。”  马三一边摸着被踢的腰部,一边骂:“妈的,淤泥里还有硬刺,都给我打。”一伙人蜂拥而上,扑向黑大汉,拳打脚踢。  黑大汉不慌不忙,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打得那伙混混东倒西歪,哭爹叫娘。  猴子看出,黑大汉练过拳脚,是个会家子。但他的拳脚招式平常,大多凭的是力气,用来对付一般人绰绰有余,如果遇上高手,则不堪一击。  马三这班人,都是地方上一些好吃懒做偷偷摸摸赌钱抹鬼的混混。他们替鬼子做狗,欺压百姓,自己从中渔利,混口饭吃,哪里有什么真本事。  所以,他们虽然人多,却没有战斗力,转眼之间就被黑大汉打得满地找牙。  马三一看占不了便宜,带着一伙人狼狈而逃。跑出老远才站住,喊:“狗日的有种报上名来。”  黑大汉哈哈一笑:“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大彪是也。”  马三说:“你要不怂就不要走,立马有人来收拾你。”  黑大汉说:“有本事来吧,大爷不怕你。”  这时候,黑大汉王大彪应该见好就收,悄悄离开。但他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会一点武功,就天下无敌手了,仍然在大街上溜达。  猴子对志远说:“跟上看看,马三请了什么样的高人来。”二人便不远不近地跟在王大彪后面。  果然,时间不大,马三一伙簇拥着一个人走来。这人生的黄白面皮,眼露精光,虽不见比王大彪壮实,但那白布小褂下面的胸肌却隐约可见。  马三指着王大彪说:“就是他,就是他。”  只见这人朝王大彪面前一站,说:“你就是王大彪?”  王大彪说:“正是,你是谁?”  “我是项湖口保安队长仇一虎。听说你带头抗捐抗税,还打了我的人。你知道违抗皇军命令该当何罪?”  王大彪一愣,他早听说仇一虎的名头,但毫无惧色,说:“你真不怕丢人!还皇军,你是不是中国人?你的人无辜殴打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我只是替你管教一下。”  仇一虎说:“好大口气。就冲你这番抗日言论,就该立地处决。给我拿下。”  马三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敢上。仇一虎骂一句:“都他妈废物。”从腰间拔出盒子枪交给马三。“听说你会两下子,我今天就空手会会你这高手。”  猴子低声对志远说:“看来这就是师父说的东乡一虎了。”志远点点头。  这东乡一虎,是附近二三十里有名的拳师,凭一套虎形拳打败许多高手。猴子心想,今天遇上了,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只见仇一虎话音未落,突然一招黑虎掏心,直奔王大彪胸口击来。  王大彪见来势凶猛,不敢硬接。错开一步,避开拳锋,飞起一脚,去踢仇一虎手腕。  仇一虎并不躲避,以拳变掌,猛砍王大彪脚踝,王大彪躲避不及,被一掌砍中,连连后退,腿也有点瘸了,但终于稳住身形。  仇一虎叫一声:“好,还没倒下。再接一招。”  只见他跨前一步,使一招饿虎扑食,举起双拳,向王大彪猛砸。  猴子看了,微微摇头。这一招虽然刚猛无比,但前胸门户大开,毫无防备,只要小下身形,右掌打其横膈,左手拿其锁骨,仇一虎不死也废。  但王大彪哪能窥得这武学奥妙,一见仇一虎双拳砸来,躲避已来不及,只好来一招如封似闭,举手相格,幸亏他天生神力,加之皮粗肉糙,才勉强架开这一招。  王大彪连退两步,才稳住身形,但两只胳膊早已断裂一般疼痛。若换做旁人,只怕两只胳膊早已废掉。  仇一虎见王大彪还未倒下,说道:“还真经打,倒下。”只见他复又踏前一步,来一招虎扑,双手推向王大彪腰间,王大彪连连后退,终于失去重心,跌倒在地。  仇一虎哈哈大笑:“就这点本事啊?绑了。”  马三等人一拥而上,就要捆绑王大彪。  “且慢!”猴子叫一声,从看热闹的人群中走出,对仇一虎双手抱拳,“可是仇一虎仇队长?”  仇一虎正在得意,忽见一个十几岁小孩行礼,只得勉强一抱拳:“小大哥,我正在执行公务,你有什么话说?”  猴子说:“这位呢,是我大表哥,得罪了马三爷他们。我想请仇队长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我表哥。”  仇一虎噗嗤一笑:“小孩好大口气,凭你一句话,我就放了他呀?”  “当然不是无条件放他。这样吧,我给你打三拳消消气,你总该放了我表哥吧?”猴子嬉皮笑脸说。  “哈哈哈哈……”仇一虎大笑起来,笑得弯下腰,双手捂着肚子,“哎哟,你这小孩,真会说大话。我对你无冤无仇,不忍心伤你性命。看你这么瘦,恐怕我手指戳你一下都受不住。”  猴子说:“我也是不得已啊。只要你答应,我就给你打三拳,我保证不躲不避。可你是大人,也要说话算话,放了我表哥。”  “你真要我打?”  “谁还说假话呀?大家作证,谁不知道东乡一虎说话算话呀,是不是啊?”  俗话说,看二层不怕局大,围观的人都想看这小孩如何接住仇一虎这三拳,齐声说:“是——”  “好!只要挨我三拳你还站在这,我就放了这家伙。看好,拳到!”  话刚落音,仇一虎一拳冲出,直奔猴子心窝。这一拳看似凶猛,其实他只用了五分力道。心想,打一个小孩算什么本事,只要把他打趴下,让他吃点苦头就行。  眼见得拳到胸前,猴子把胸一含,用了鹰蛇九式中的卸子诀。那拳头打在胸口,如打在棉花上,全无得力之处。  仇一虎“咦”了一声,这小孩还有点道行啊,这下就不再留情了。第二拳第三拳使出十分力道连续捣出。  只听嘭嘭两声巨响,仇一虎的拳头像捣在钢板上,差点就要把他震跌倒。那力道透过拳头臂膀,直达胸腔,一口鲜血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仇一虎脸色刷白,站了一会,回过劲来,说:“放了他。我们走。”  猴子看着那伙人的背影,说“谢谢仇队长啊。”  围观的人啧啧称赞,想不到这个身条儿瘦瘦的小大哥,竟然能镇住东乡一虎,为大家出一口恶气。  忽有一个老头挤上前来,说:“小大哥还不快跑,你摊上大事了。”
  话说老者对猴子说“小大哥,快躲避一下吧,不然你就摊上大事了。”  猴子说:“老人家,此话怎讲?”  老者说:“那仇一虎背后有日本人呀!他在大街上丢了人,必定找日本人来报复你。”  猴子说:“谢谢提醒,我正要找鬼子麻烦呢。他们来了正好。”  老者看这小孩虽然功夫了得,但还是不知道日本兵的厉害,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只好摇头走开。  这时王王大彪抱拳施礼:“谢谢小师傅出手相救,不然被仇一虎抓去,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花多少银钱才能了事。”  猴子说:“小事,小事。”  王大彪说:“师父请借一步说话,在下还有事相求。”猴子和志远无奈,只好跟着王大彪来到一家小酒馆,找座位坐下。  王大彪说:“掌柜的,好酒好菜来一桌。”  掌柜走来,突然对猴子躬身一拜:“你就是吹一口气就打败仇一虎的小英雄吧。你为项湖口老百姓出了口气,这顿饭我请了。”  猴子打败仇一虎的事,早已在街上传的神乎其神。猴子和志远对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  猴子志远不喝酒。王大彪自饮三大杯酒过三巡,起身跪倒在猴子面前,说:“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猴子大吃一惊:“大哥快快起来,这是干什么?”  王大彪说:“我要拜你为师,学习武功。”  猴子调皮劲儿没了,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毕竟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大哥请起,你这是折我寿限呢。”  志远在一边捂着嘴发笑,好不容易把王大彪拉起来,说:“我说大哥呀,我这兄弟年龄差不多只有你一半大,怎么能做你师父啊?”  王大彪说:“师父年龄虽小一点,但若论武功和德行,我王大彪学到皮毛就三生有幸了。”  这王大彪原是爽直之人,家住离项湖口十里的王家湾。家有百多亩地。也算是小康之家吧。  王大彪自幼醉心练武,也曾外出访师,希望得到名师指点。但每次都失望而归。所以练了几十年,只练出一身横劲,真正的功夫却不得其门而入。  其为人又好打不平。路遇不平之事,往往拔刀相助。只因本事平常,也吃过不少苦头,但还是秉性不改。  今天,遇见马三爷殴打老人,忍不住出手。他明知不是仇一虎对手,却并不害怕。幸亏得猴子出手解救,他见猴子不用出手,就制服了仇一虎,心中佩服的五体投地。  猴子说:“大哥,你弄错了,我根本不会什么武功,只不过挨打能忍住疼而已。”  王大彪说:“师父别糊弄我。我虽然功夫稀松平常,但眼睛还是能识得什么是真功夫的。”  志远说:“王大哥干嘛这样醉心学功夫啊?”  王大彪:“学功夫杀鬼子。日本鬼子打过来了,国家要亡了,百姓更没有活路了。我想参加抗日打鬼子,可是没有领头的,也不知道去投奔谁,心里正烦闷得紧呢。”  猴子和志远互相看了看。猴子说:“大哥,你不要拜我为师,我们结为异姓兄弟好不好。  “不不,”王大彪连忙摆手,“这真的使不得。”说罢又要下拜。猴子和志远连忙拉住:“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王大彪说:“师父哪里人士?”  猴子说“我叫方志侯,家住方庙镇。这位是我兄弟方志远。”  志远说:“你叫他猴子兄弟就行。”  王大彪说:“原来是方庙方家啊,早就听说了。这位原来是志远师叔。”  志远连忙摆手:“这事和我没关系。我和你还是兄弟。”  正聊着。店家走来说:“几位快点躲避一下,来了一队鬼子,满街搜捕,说是要抓一个瘦瘦的抗日分子。”  “哦?”猴子嘣地跳起来,“和鬼子干一架!”  原来那仇一虎在大街上被猴子制服,如果反悔,更被人笑话,不得不放了王大彪,但一肚子火没处撒。  这时有一队由保安队带路下乡抢粮的鬼子,正回镇上吃饭。仇一虎便添油加醋地报告鬼子,镇上来了抗日分子。领头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武功高强。  鬼子领队的是一个军曹长,名叫川江次郎。抽了仇一虎一个耳刮子:“什么武功高强?子弹打不动他?饭桶!你的带路!”  于是,保安队带领鬼子满街搜捕瘦瘦的小抗日分子,趁机抢人家东西,咂人家锅碗,把一个项湖口镇搅得鸡飞狗叫,一片混乱。  猴子他们起身时,正有几个鬼子从街上跑过,有两个鬼子落后一点,猴子抓起两只酒杯,甩手掷出。  那两个酒杯飞向鬼子,一个正中鬼子鼻子,鼻梁骨被打断,鲜血爆流,仆倒在地。另一只打中鬼子脚踝,疼得鬼子翘着一只脚在地上转圈子,嘴里哇哇大叫。  猴子和志远飞身扑出,就要结果鬼子性命。  先跑过去的鬼子听得后面有动静,回身一看,只见两个少年正扑向受伤的同伴。有保安队的认识猴子,大喊,:“就是他,就是他!”  “射击!”鬼子大叫。举枪一排子弹打过来。  猴子和志远都是练武之人,目力和反应自是高于常人,方见鬼子枪口火光一闪,跃身避开,躲过了鬼子一排子弹。  这时,猴子和志远不退返进,利用鬼子一排子弹射出的短暂一瞬,闪电一般扑向鬼子。和鬼子展开近身肉搏。  鬼子再欲开枪已经来不及,见两个少年突然欺近身来,并不害怕,每人使出各式刺杀动作。与两个少年对战。  鬼子三八大盖本身就长于一般步枪,再加上刺刀,在搏斗中大占优势。鬼子都受过严格的正规训练,刺杀动作简单实用,一时间猴子和志远险象环生。  但短短的两三招过后,二人便已经适应了鬼子的战法。毕竟普通士兵那简单的战术动作,就那么几招。一旦猴子和志远施展开鹰蛇九式的招数,形势立刻大变。  鹰蛇九式中有一套贴身近打的小巧功夫,是专门对付长兵器的招式,二人一旦贴近鬼子身体,施展出这套功夫,出招诡异狠毒,鬼子手握长枪,竟然成为了多余的负担。是以刚一接手,就有两个鬼子被打翻在地。  但鬼子久经战阵,倒地后,跃身而起,奋力再战。猴子二人力战五六个鬼子,虽然已经占了优势,但要想几招之内制服鬼子,使其失去战力,也不容易。  王大彪见鬼子来了,内心一怯,不由一愣。就这一愣功夫,猴子和志远已经和鬼子战做一团。王大彪豪气顿生,大吼一声,也加入战团。  王大彪虽然招式平常,但身魁力大,以一对一,打得鬼子毫无招架之功。这一来,猴子和志远压力大减,便可腾出手来对鬼子痛下杀手。  就在胜利在望之时,突然听得打呼一声“卧倒!”就见搏斗中的鬼子,齐齐卧倒在地。  猴子知道情况有变,一掌将王大彪扑倒,自己也和志远一起匍身伏地。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排子弹飕飕射过。  原来另一队鬼子听得枪声,快步跑来支援,却见猴子他们正和鬼子战成一团。鬼子开枪可以不考虑街上的老百姓,但不能不考虑自己的士兵。  情急之下,川江次郎大喊卧倒,鬼子卧倒之后,如果猴子他们反应稍一迟缓,势必被乱枪打死!  但猴子和志远他们反应比鬼子快多了。枪声刚一响过,猴子看一眼志远,志远点点头,二人纵身跃起,拉上王大彪,跑进了街边的一条小巷口。  只听身后枪声大作,密集的子弹“飕飕”地追射过来。
  话说猴子三人跃身而起,快速躲进街边一条小巷。身后鬼子呜噜哇啦追过来,枪声啪啪响起,子弹“飕飕”飞来。  巷子里一家墙头不高,猴子和志远纵身翻过,王大彪本无此蹦纵之能,但危机时刻,身体潜能忽被激起,一纵身竟然也翻过了墙头。  鬼子追到门外,两个鬼子奋脚猛踹,院门大开,鬼子拥进去,只见到他们翻过另一面墙头的身影一闪。待鬼子爬过墙头在再追时,哪里还见到他们的身影?  川江次郎气得哇哇大叫:“追,快追!”  猴子三人摆脱鬼子追赶,拐弯抹角,不一刻回到好再来客栈。竹青已在焦急等待。  简单介绍后,竹青说:“猴子哥,镇上已经不能再呆了。赶快离开。”说话间,听得街上有人跑过,传来叽里咕噜的日本话,显然是鬼子在追捕他们。  客栈老板说:“街上不能走了,几位请跟我来。”  小镇不大,几个人在街上和鬼子大战的事,一时传遍小镇。几个人随客栈老板,来到后院,那里有一个便门,老板开门,探头看了一下,说:“没人。”  志远说:“谢谢大叔。”  老板说:“别说这话,都是中国人。”  志远说:“大叔姓名?”  “刘国栋。”  猴子说:“走了。”,一挥手,几个人闪身出门。门外是一片芦苇塘。出了芦苇塘,又是一片高粱地。出了高粱地,镇上的喧闹声已经听不见,只听到一声半声的枪声。  猴子说:“忙了半天,白忙乎了,一个鬼子没杀死。”  竹青说:“没百忙啊,猴子哥,你出名了。大家把你传的神了,一口气就吹到一大片鬼子。”  “是吗?”猴子得到竹青夸赞,心里甜蜜蜜的。  王大彪说:“师父打算去哪儿?”  猴子说:“这哪有准啊。”  王大彪说:“师父要是方便,不如到我家去,各事都方便。不远,也就十里路,一个时辰便到。”  猴子心想,住客店总是不便,如果王大彪是真心相邀,王家湾倒是一个不错的落脚点。他看看志远,志远点点头。  猴子说:“好吧,就去你家。”  遍野庄稼,直接天际,清风扑面,令人抒怀。要不是外敌入侵,百姓日子还能活下去。一路感慨,不一时,远远已经看到王家湾了。  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子。十几户人家。越走越近,便看到有一团团浓烟冒上半空,被风吹散。  王大彪说:“怎么回事?谁家失火了?”  猴子和志远也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头。三人加快脚步,不一刻就到村里,原来真的有几家房子烧掉了,而且,村中哭声震天。  王大彪截住一个老头问:“大爷。出什么事了?”  老头哭着说:“该死的日本鬼子来了,抢粮食,烧房子,还杀了好几个人。我那苦命的儿媳呀。”  这家门口围了一群人,走过去一看,一个妇女躺在地上,肚子被刺刀捅破,肠子流了一地。  几个人围在死者身边哭,一个还在吃奶的孩子,直往他死去的母亲的胸前拱,他饿了,想吃奶了。有人拿来一张破苇席,盖住尸体。  另外一家,被杀死一个老头。还有一家被杀死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一个村子都在哭声中。  有人告诉王大彪:“快回家吧,你家也出事了。”王大彪慌了,撒腿就朝家中跑去,猴子他们紧紧跟在后面。  果然,王大彪家也遭到洗劫,虽然房子没有被烧掉,但屋里东西已被抢劫一空。父亲躺着,头被子弹削去半边,妻子的脖子被刀砍去一半,鲜血染红了地面。  王大彪叫一声天啊,便昏了过去。  王大彪一口气憋过去,好半天才回过气来,哭一声,大,哭一声孩他娘。后来知道,亏好他妻弟把他一个八岁的儿子带回家,要不是他连儿子都怕遭鬼子毒手。  这个本来坚强的汉子,受这无情的打击,险些垮了。悲伤和愤怒让他难以控制自己,连说:“我的家没了,我的家没了。”  猴子和志远毕竟还是个孩子,哪里见过这样惨痛的事情,一时内心的震撼无以形容。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在方家大院,在方家祠堂里读书嬉戏。而现在,残酷的现实,忽然让他们长大了。  猴子咬住牙根,紧紧抿住嘴唇,仇恨的烈火在胸中燃烧。紧握的拳头不停的颤抖。  竹青脸色煞白,眼泪止不住的流,她轻轻拍着王大彪的后背,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还是志远稍微冷静一些。他对王大彪说:“大哥忍住悲伤,准备后事吧,毕竟对于死者来说,入土为安。”  这兵荒马乱的年月,一下村上有这么多人被害,那些传统的殡葬仪式都无法进行了,只能一切从简。  那些侥幸没有遭到不幸的人家,都过来帮忙,有棺材的用棺材,没有现成棺材的,好歹找几张芦席把死者卷起来,抬到野外,草草埋掉了事。  接下来,整个王家湾沉浸在悲痛中。好在王大彪是小康之家,虽遭鬼子洗劫,但还是藏了一些银钱,猴子他们的生活还是没用问题的。  竹青每天练习无相心经。自觉身体大好。而且久练之后,便会出现预示功能。他偷偷把口诀和练法告诉猴子。猴子练过几次,除了觉得神清气爽,内功不见任何增进。  原来这套功法只适合竹青这样心地纯善的女孩练习。除了健身驻颜外,最主要的是,可以激发大脑潜能。  人的脑力常被运用的只有十之一成,其他的都处于睡眠状态。若大脑潜能稍被激活一点,便会出现许多奇妙功能。所以,竹青处于练功状态时,往往会预见一些未来之事。  忽有一天,竹青练功后对猴子说:“猴子哥,有一个杀鬼子的机会来了。”
  猴子听竹青说,有了杀鬼子的机会,习惯地抓抓手背,身上劲头又来了。便急匆匆去找志远。志远正和村民聊天呢。  志远说:“大叔大哥们,我们好好的日子,让日本鬼子糟蹋了。鬼子虽然走了,说不定哪天又来了。”  “狗日的小鬼子!”一个村民恨恨骂道,“来了就杀人放火抢东西。我们好不容易种点庄稼,都缴给他们,我们怎么活?但我们又不是鬼子的对手,怎么办?”  志远说说:“我们要把自己的东西藏起来,粮食,衣服,凡是贵重的,值钱的,都藏起来,埋起来,鬼子来了,叫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这主意好啊,想不到这个小大哥这么有见识。”众人议论纷纷,都向二人投来钦佩的目光。  志远接着说:“我们要学会躲,鬼子来了,我们就跑,跑到沭河那边,跑到野外,鬼子走了,我们再回来。”  “还有一事挺重要,”猴子说,“我们要有人监视鬼子,每天都要安排人去村口放哨。远远看见鬼子来了,赶快通知大家,快跑,不要让鬼子抓住。”  “对啊,这主意说起来简单,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志远说:“这事啊,得有人安排,有人布派。现在大家推选一个人出来负责。”  大家说:“小哥,你来吧,你来做我们的头儿。”  志远说,“我们毕竟是来走亲戚的,也许住几天就要走了,还是推举本村的人合适。”  “那就选大彪吧,同不同意啊?”  “同意。就是大彪了。”  这几天,王大彪一直缠着要拜猴子为师,学习武功,杀鬼子报仇。猴子坚决不答应,推说自己年龄太小,不能收这么大年纪的徒弟。但答应教一些武功给王大彪。  他把鹰蛇九式中一些简单粗浅的招式编排成套,取一个名字叫阴阳十八手。又把一些粗浅的入门内功心法整理一下,一并传授给王大彪。  王大彪大喜过望,每天晚上辛勤苦练。武功竟然大有长进。有时猴子或志远和王大彪过上几招,然后加以指点,王大彪更是进展神速。  王家湾的村民在王大彪的组织下,藏好粮食。每天安排人在村口放哨。村里暂时安定下来。王大彪还派人外出打探消息,随时掌握鬼子动态。  下午,外出打探的人回来报告说,有一小队鬼子没有回县城,在项湖口住下了。鬼子下乡都有保安队的人带路,带路最多的就是那个马三爷。  竹青默用无相心经,觉得这是一个教训鬼子的好机会。  天黑后猴子志远带上王大彪,出了村子,悄悄来到项湖口。  他们决定先找到马三,第一给他一个教训,第二问清鬼子的驻地、人员配备情况,再伺机下手。  马三住在街后面,孤零零一户人家。三个人都会武功,用上轻身功夫,走路的动静比猫还轻。他们无声无息地接近了他家门前。  只见屋里透出灯光,一个妇女端了一盆水,出来泼掉,又回身进屋了。这显然是马三的老婆刚洗完。马三在不在家呢?  正观察着,突然听到马三的声音:“太君这边请。”  猴子看看志远,手掌向下一砍。志远点点头。二人狸猫捕鼠一样纵身一跃,马三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被点了哑穴。猴子挥起一掌将其打晕,拖在草堆边。  王大彪说:“这鬼子就交给我了。”说罢一脚踢开房门,冲进屋里,猴子和志远也紧随着冲了进去。  猴子和志远稍稍一愣,王大彪已经冲到床前,举起铁锤一样的拳头猛砸下去。那鬼子刚要起身,王大彪的拳头早已砸在背上。  那鬼子哇地大叫一声。几乎要窒息过去。但他毕竟是个当兵的,临危不慌,只见直扑王大彪。趁王大彪手掌没来得及抽回的一刹那,一抬手捉住王大彪的手腕,一转身,便是一招背摔,王大彪的身体翻过鬼子的头顶重重摔下来。  这鬼子显然练过空手道!  但王大彪也不含糊,在身体就要落地的那一瞬间,突然想起最近学的阴阳十八手中,叫卷地风的招式。只见他腹肌一紧,身体迅速卷曲起来,双脚奋力一蹬,正中鬼子双肩,鬼子顿时失重,向后倒去。  王大彪一个鲤鱼打挺,弹身跳起。与此同时,鬼子也跳起身来,但鬼子手里已经多了一杆上了刺刀的三八步枪。  鬼子丁字步站稳,一个突刺,那寒光闪闪的刺刀直向王大彪胸前刺来,这一招来的突然,且出乎意料,以王大彪的身手,再也无法躲开。  如被刺中哪里还有活命?
  话说鬼子被王大彪双脚一蹬,向后摔倒,正跌在步枪边,伸手抓住,跳起身来。见王大彪也刚立起身来,便一个突刺动作,那寒光闪耀的刺刀直向王大彪胸前刺来。  王大彪突见刺刀刺来,已经无法躲避,出于本能反应,骤然将身体后撤二寸。尽管如此,那刺刀已经刺破衣服,刀尖已戳在胸口皮肤上。  猴子正在观战,欣赏王大彪如何制服这个邪淫的鬼子兵。突然见鬼子端起步枪,向王大彪刺来,不由大吃一惊。  这事放在猴子身上,连有惊无险都谈不到,他瞬间便有至少三种以上办法来化解鬼子这一招。但王大彪遇上这种情况,则必死无疑。  说时迟,那时快,猴子见饭桌上有一根竹筷,随手抓起,奋力一掷。  那竹筷噗呲一声,深深扎进鬼子左胸。鬼子突然定格在突刺的动作上,然后慢慢倒下,连哼都没哼一声。  这时那全身光光的女人,才尖叫着躲向墙角。  王大彪抓起一件衣服,扔到女人身上,骂一句:“烂货!”  猴子进来,一把撸起王大彪衣服,只见胸前皮肤上已经冒出一点猩红。好险!  猴子一挥手,王大彪扛起鬼子尸体,拿起鬼子步枪,志远抱着鬼子衣服,出了房门。  门前是一片菜园.发现地上有一个黑窟窿,伸头一看,里面没有天光,原来是一口枯井。  “扔下去!”猴子说。王大彪一弯腰,鬼子尸体“噗”地掉到枯井里。志远见附件有柴草,抱了几抱柴草,塞进枯井里。  三人来到草堆边,见马三还在昏迷中。猴子蹲下身,,一点,马三爷嗷地一声疼醒了。志远一伸手卡主他的喉咙,低声说:“别叫!想活命的跟我们走。”  马三感到有一只钳子死死地掐在脖子上,疼,还喘不出气来。艰难地咕噜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他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再看面前三个人,一个粗大,两个瘦小,都用手巾蒙着脸,只露两只眼睛。看不清是什么人。  想到自己平日里依仗鬼子势力,在街上吃拿卡要,横行霸道,肯定落下不少仇人,这会遭人报复是无疑的了。心里不由一阵害怕。  但他想到屋里还有一个日本兵正在,只要弄出点动静来,说不定还有救。谁知刚一动弹,脖子上那只手突然一紧,就差点晕过去。  出了村子,来到沭河边。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马三呼地喘出气来,一屁股瘫倒地上。  猴子说:“马三,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马三吓坏了,连忙说:“大爷饶命,小的想活。”  猴子说:“要死的话,就把你弄死,扔在这河里喂鱼。要活呢,以后少干坏事。你这软骨头,吃鬼子饭,今后只能应付他们,不能真心实意为他们办事。”  志远说:“你那鬼子爹已经死了,扔在你家门前的枯井里,你回去把枯井填好,消灭痕迹,鬼子搜不到,你还能逃一条活命。滚吧!”  马三像一条狗一样,低着头溜走了。  三个人检查一下战利品,一杆三八步枪,还有一百多发子弹。另外还有鬼子一身军装。王大彪把军装团起要朝河里扔。  志远说:“别扔,留着,也许还有用处。”  王大彪说:“现在怎么办?”  志远看看天上密密麻麻的星斗,说,“天时还早。”  猴子说:“回去,跟着那个姓马的。”  且说马三被抓到河边教训一顿,心惊胆战地往回跑。跑着跑着就跑不动了。蹲在地上只哼哼。  他刚才被打昏,后来被猴子用了两成力道弹了下身,疼醒了。刚才因为担心那几个人杀了他,只顾上害怕,没觉得疼痛。  这会儿性命没事了,才感觉到浑身酸痛难忍,特别是下身,肿的像一根大油条,一阵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想去抚摸一下,谁知手一碰,更是疼得受不了。  歇一会,又爬起来,一路哼哼唧唧的,好不容易挨到家里。只见女人还光着身子蜷缩在床角在颤抖。  那女人一见男人回来,“乌拉”一声哭出声来。骂道:“杀千刀的马三,你干的好事,你害死我了。”  那女人吓懵了,忘了哭泣。马三指着女人说;“那日本人被杀死的。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就是掉脑袋的事,你和我一个都别想活命。”  女人吓坏了,嗫嗫说:“那怎么办?”  马三爷说:“不管谁问,都说不知道,刀压脖子也不知道,懂了吗?”  女人连连点头:“懂了懂了。”  这时,伏在窗户外面的猴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又低声骂道:“狗日的。”打了个手势,三人离开窗户,在草堆顶暗影处隐蔽下来。  屋里,马三对女人说:“你先睡吧,我还有事。”他把被子拉倒女人身上,便走出门外。  他找了一根长竹竿,来到枯井边,向下捣了捣,感觉下面肉肉的,是那鬼子在里面无疑了。  他又找来一把铁锹,趁着夜色,铲泥把枯井填平。又细心地抹去痕迹,直到和周围没有两样。他想回去睡觉,但又不放心,便小心翼翼地向镇公所那边溜达。  猴子他们不远不近地跟在马三后面。但王大彪的脚步还是重了点。那马三也是老江湖了,已经察觉有人跟踪自己,也不声张,心里骂一句:“我他妈谁也得罪不起啊。”  在镇公所不远处,马三悄悄蹲下,猴子他们也埋伏起来。这时,只见鬼子兵站成一排,军曹长川江次郎在清点人数。但点来点去,人数总是不对。  当然不可能对的,因为刚刚被猴子他们杀死一个,扔在枯井里,又被马三爷铲泥埋葬了。  “八格!”川江次郎骂了一句,突然他拔出腰间短枪,大喝一声:“什么人?出来!”  鬼子兵也“哗”地端起抢来,哗啦哗啦地拉动枪栓。
  话说日本军曹长川江次郎正在为一个士兵失踪恼火,忽然听得暗处有动静,大喝一声:“什么人?出来!”站成一排的日本兵也呼啦散开,各找掩体,哗哗拉动枪栓。  王大彪刚要动弹,猴子一把按住,摆摆手。三个人悄无声息伏在原处,一动不动。  这边,马三一听鬼子吆喝,一下子慌了神,刚欲现身,只听的一个声音说;“太君,太君,别开枪,是我,仇一虎。”  马三松了一口气,躲在暗处没动。  他明知杀死鬼子的人就在不远处隐蔽着,但这事和自己扯着关系。还是不说为好,而且,他也见过那几个人的手段。弄得不好,两头都得罪了,自己也没好日子过。  只见仇一虎慌慌张张地跑来了,说:“太君太君,情况的有?”  川江次郎扑面抽了仇一虎一个耳光:“你的地盘,治安坏了坏了的。”  论理,这一巴掌,仇一虎完全可以躲开,也可以架开。但他不敢那么做,只是捂着脸颊,说:“太君,发生什么事了?”  川江次郎说:“我的人没了,松下君没了。”  “没了?怎么会没了?”仇一虎吃惊不小,在他的地盘上,一个日本兵莫名其妙的没了,他可脱不了干系呀?  “太君,别急,松下太君是不是这个——”他学着抽大烟的样子。  “胡说!”川江次郎摇摇头,“鸦片,皇军的不抽。”  “那他是不是——”仇一虎又学了一个男女亲热的下流动作。  “吆西!”川江咧嘴笑了笑,“松下君好色大大的。”  “好。我把保安队都叫起来,挨家挨户找,一定会找到松下太君的。”仇一虎连忙讨好。  猴子摆了一下头:“撤!”  三个人慢慢后移,渐渐离开镇公所,才直起腰来,迅速撤离了项湖口。  马三见那几个黑影悄悄离去,稍一犹豫,把牙一咬,心想,你跟踪我,现在我再跟踪你,看看你们到底是何方大神。于是,马三也悄悄起身,尾随着猴子他们出了项湖口。  出了镇子,王大彪说“二位师父,见到鬼子,为什么不干掉他,反而退出来呀?”  猴子说:“我们三个人,能打得过人家吗?恐怕我们没干掉鬼子,倒让鬼子干掉我们了。”  王大彪说:“不就是一死吗?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有利。”  志远说:“我可不想杀死一两个鬼子就死,我还要杀死很多很多鬼子,直到把鬼子全部赶出中国,到那时,我还要好好过一过太平日子。”  王大彪说:“好吧好吧,我是粗人,没想那么多。”  志远说:“鬼子不是笨蛋,我们和鬼子干,光不怕死还不行,还要用心思,既要多杀鬼子,还要保全自己。”  猴子说:“我们现在力量弱,硬拼是不行的。就像刚才和那鬼子打架,你只想打人家,没想到人家也在想打你。这样还不吃亏?”  志远说:“刚才不是猴子哥出手,恐怕死的就不是那鬼子,而是大哥你了。”  王大彪听到回述刚才打斗的情景,来了兴致,说,二位师父,你说我刚才该怎么做?  猴子说:“鬼子背摔那一个招式是柔道中的招式。那一招不必用卷地风去破。”  “那用什么招式破解啊。”  志远说:“如果功夫深厚,可以用乌龙盘柱,用腿腿快速缠住他的小腿,他就摔不起来。你在他背后,便可乘机点他大椎,命门几处穴道。”  猴子说:“看到那里有一杆枪,就应该用夜叉搅海那一招,在他刚刚摔起你的那一刻,突然反抓住他手腕,快速转动身体,接借着你身体下落的力道,便可以把他臂膀拉脱臼。”  “二位师父这一讲解,我明白了好多。”王大彪一边走路,手上一边比划。说说讲讲,时间不大,已经回到王家湾。  马三远远地看着猴子他们进了村子。嘴角上露出一丝冷笑。暗想总算拿到一个有用的情报。原来这几个人住在王家湾。有这情报也许可以在鬼子那里得到一点赏赐。  马三刚想回项湖口,一转身,愣住了。刚才他跟踪的那几个人,正站在他面前。  猴子习惯性地抓抓手背,突然挥起一拳,打在马三脸上。马三向后倒去,但没来得及倒下,又被志远截住,一拳打在胸口,退两步,又被王大彪截住,一拳打在肚子上。  马三连哭带嚎,哇地吐了一口血。  志远说:“大哥,轻一点。”随之一巴掌打得马三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马三像一捆草,在三个人中间打来打去。只打得他昏天黑地晕头转向。最后倒在地上,哭喊着;“三位爷饶命啊!”  猴子摆摆手,大家才停下来。猴子说:“干嘛跟着我们?说!”  马三说:“我想和你们一起打鬼子。”  王大彪说:“鬼信!”  志远说;“马三爷啊,你说鬼话也捡靠谱的说啊。”  猴子说:“你利用你老婆,引诱皇军士兵松下君,并且在家里把松下君杀害,埋在你家门前的枯井里。这事不错吧?”  马三一听傻了:“小爷,千万别这么说啊。”  猴子笑笑:“我们对皇军一说,你就——咔嚓。”他举起手掌向下一砍,“你脑袋就掉下来了。”  马三扑通一声跪下来:“小爷饶命,我给你磕头了。”  猴子说:“要我们不说也行,就看你怎么做人了。滚吧!”  马三点头哈腰,连说:“谢谢爷,谢谢爷!”跌跌撞撞而去。猴子和志远互相击掌,哈哈大笑。  猴子说:“睡觉,睡觉,困死了。”  三人到家各自回房,一觉睡到晌午。猴子忽听有人叫唤:“师父快醒醒。”睁眼一看,是王大彪。翻身爬起:“王大哥,什么事?”  王大彪说:“刚才放哨的两个小青年的来说,有人偷偷朝我们村里看。抓来一看,竟然是那马三。”  “哦?”猴子来了兴致:“他来必定有事。叫他进来。”  马三进来了,肿着半边脸,进来就磕头:“小爷救命啊,我家摊上大事了。”
  话说猴子回到王家湾,一觉睡到晌午,忽听抓到一个窥探村子的人。带进来一看,竟是马三。  马三一见猴子,跪下就磕头,嘴里带着哭腔:“小爷,救命啊。我家摊上大事了。”  猴子说:“起来起来,有事慢慢说。”  猴子爬起来,抹着泪说:“我老婆被鬼子抓去了。”  猴子知道马三女人小翠很漂亮。这样的女人被鬼子抓去,会发生什么事,脚后跟也想得出来。  听到动静,志远、竹青、王大彪也都过来了。  猴子说:“马三,说说是怎么回事?”  马三说,他在王家湾被猴子他们揍了一顿,浑身疼痛,再加上胯下难受,走路都困难。  好不容易回到项湖口,还没进镇子,就遇上了朱黑子。这朱黑子在保安队和马三关系很好,一见到马三就说:“三哥你还不快炮,鬼子正到处抓你呢。”  马三说:“出什么事了?鬼子干嘛要抓我?”  朱黑子说,今天夜里,一个叫松下的鬼子兵不见了。鬼子兵和保安队,在项湖口找了一夜,差点挖地三尺,最后还是没找到这个鬼子兵。  县里的鬼子也知道了这事。派来了一个小队,小队长叫龟田武雄。还带来一条狗。  那条狗真他妈神了。鬼子把松下用过的东西给它闻了闻,那畜生就在镇公所转着嗅。转来转去就转出了开镇公所,一边嗅一边走,一直嗅到***来。  那狗在屋里、床上都嗅遍了,又出了屋子,直奔菜地,在菜地边上,那畜生就拼命扒地上的土。  鬼子叫保安队拿铁锹来,挖那狗扒土的地方。原来那是一口刚填起来的枯井。挖呀挖呀,就把鬼子的尸体给挖出来了。  那狗日的鬼子全身光溜溜的,连一根布纱都没穿,胸口上还插着一根筷子,就是那筷子要了他的命。  “那后来呢?”马三问。  朱黑子说:“后来就把你老婆小翠抓走了。”  “他们打她没有?”  “废话。能不打吗?”  “还怎么她了?”  “你想啊,你能想到的罪,恐怕她都得受!”  马三心想,我他奶奶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心想人不知鬼不觉地把鬼子埋了,就没事了,谁知道又让鬼子找出来了。还把老婆小翠也抓去了。  自己呢?昨天在街上挨了打,夜里挨了打,在王家湾又挨了打。现在身上疼,。这都是小事。关键是鬼子死了人,而且这死鬼子是在自己家里找到的,鬼子能放过他吗?  跑去和鬼子说,人不是他杀的,鬼子能信吗?搞不好就咔嚓一刀,或者是嘣的一枪。鬼子杀一个人,比杀一只鸡还不当回事啊。  他女人小翠漂亮,只因生过私孩子,二十多岁了还没嫁出去。最后找了马三,将就着嫁了。马三也就有了一个家。  现在小翠被鬼子抓去,他能不管?可他怎么管?他马三是街头混混,平时看似朋友不少,可摊上事了,没一个能帮忙。谁不怕鬼子?  于是,他想到了猴子。这两天,猴子他们在项湖口名声大了,他也见过这几个人的本事。  猴子打他,但没杀他。这次来求猴子,至少不会杀他。但猴子愿不愿意出手帮忙呢?  马三说完,对着猴子又磕了一个头:“小爷,只有你能帮这忙了。”  只见猴子脸色变得刷白,嘴唇咬得紧紧的,眼里露出凶光。  马三有些害怕,自己做汉奸,不得人心,这瘦瘦的小孩,一不高兴弄死他,也是白死啊。  “你出去吧”猴子摆摆手,马三退出门外,但又不敢走开,愣愣地站着。  猴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都说说,怎么办?”  王大彪试探道:“师父,你真要去救这个汉奸老婆?”  猴子说:“你说呢?”  王大彪撇撇嘴:“这种烂货……”  “志远,你说。”猴子转向志远。  志远看了看竹青,竹青却只看着猴子。  志远说:“鬼子一个小队,五十多人……”  猴子站起来:“好吧,我自己去!”  “猴子哥,”竹青缓缓说道,“志远的担心是对的,这事很危险。要想好了。”  猴子一字一字地说:“杀鬼子,就是拿命玩的事。这女人是汉奸老婆,是个烂货。可他是中国人的老婆,是中国的烂货!”  猴子原地转了一圈,吼道:“轮不到日本鬼子来管!”  “志远,”猴子决绝地说,“我要是回不来了,你好好待竹青妹妹。还有,永远也不要把这事告诉我家老头子。”  竹青忽然感到眼睛一热,涌上一眶泪水:“猴子哥!”  志远大声说;“猴子哥,我是怕死的人吗?问题是我们能不能救得了小翠。”  猴子说:“鬼子就是杀死她?没那么简单。她很漂亮,你知道鬼子会对她做出什么事吗?”  志远说:“我去!”  王大彪说:“我去!”  竹青说:“我也去!”  猴子说:“竹青不会功夫,不能去。”  竹青说:“好吧,我不去,免得你们还要分心照顾我。我刚才练功,就已经预感到,这事太危险。我们要好好谋划一下。叫马三进来一下。”  马三进来了,又要磕头。猴子骂道;“去你妈的,磕头能把你老婆磕出来吗?说说鬼子的情况。”  马三介绍:“鬼子一个小队,加上原来的十几个人,一共六十多人。小队长带二十多人住祠堂里,还有二十多人住旁边人家,街上还有十几个鬼子在巡逻。小翠就关在祠堂的厢房里。”  猴子说:“好,现在我们来合计一下。”  正在这时,一个村民慌慌张张跑来说:“不好了。鬼子来了!”  猴子说:“不要慌,慢慢说,他们有多少人?”  “看样子有二三十个。”  “离村子还有多远?”  “不到二里远。”  猴子说:“快去通知大家,按计划转移。”  原来,王家湾按照猴子他们的布置,日夜都有人在村外放哨,监视鬼子。时时做好跑反的准备。这些事儿做在前头,这会儿终于收到了效果。  猴子说:“鬼子来了,对我们救小翠是个好机会。我们就这样、这样……”
  话说猴子他们正商量救人的事,忽听有人来报,鬼子二十多人正向王家湾扑来,离村子只有不到二里路。  猴子说:“来得好!”一个作战计划立时在心中形成。他说:“鬼子从南面来,我们组织老百姓向东跑。跑出村子后。王大哥保护竹青向北跑。”  他拿出缴获的那支步枪,交给王大彪:“你不时放一枪,引鬼子追你们。把鬼子引得越远越好。一直引得鬼子不追了,再来黑松林与我们会合。”  又对志远说:“我和志远在村民安全后,就带上马三去项湖口救人。马上行动!”  村民已经多次操练,各家很快收拾完毕。猴子志远便扶老携幼,离开村子,向东逃去。  离开村子不久,鬼子已经来到了王家湾,一看村子里空空如也,连一只小鸡小狗都没有。带队的军曹长川江次郎气得哇哇大叫。  鬼子这次突然袭击,是仇一虎出的主意。他向鬼子小队长龟田武雄报告,有两个年轻人从保安队手里救出宣传抗日的学生。  又救了王大彪。  又大闹项湖口。  然后就是松下被杀。  可能就是这两个人干的。找这两个人不容易,但找王大彪容易,他家住在王家湾、  找到王大彪,就可以顺藤摸瓜,抓住这个大家称为猴子的抗日分子。  于是,龟田就命令川江带上二十多人,由仇一虎带路,偷袭王家湾。  谁知道辛辛苦苦赶来,却扑了个空。  “烧!”川江气疯,“烧掉所有房子”  正当鬼子准备放火烧房子时,突然村北传来一声枪响。川江一惊,紧接着又连续传来两声枪声。  川江一挥手,鬼子直向村北扑去。出了村子,只见庄稼地里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影在跑。有一个瘦瘦的像个年轻人。  “太君,就是他们!王大彪和猴子。”仇一虎大叫。  其实,那是王大彪和竹青。  “追!”鬼子们一边放枪,一边追赶。  但追了一程,两个人影不见了。鬼子们正疑惑间,又是两声枪响,那两个人影又出现了。  于是鬼子们又向北追去。  王大彪练习了阴阳十八手,觉得身子轻了,脚步快了。竹青一有空闲就默练无相心经,体力大增,脚下速度早快于常人。  二人引诱鬼子追赶,游刃有余,毫不吃力。  这样不时放一枪,引得鬼子一程一程追下去。离项湖口越来越远了。这等于给猴子志远营救小翠减少了一半的压力。  再说猴子志远护送村民离开村子,直向东跑。听得村北枪响,远远看见鬼子向北追去。便停下来,对大家说:“现在大家散开,不要聚在一起。”  志远说:“东面几里路就是黑松林。那里可以躲藏。散开跑,遇上鬼子也只能抓住一个两个的。”  猴子挥挥手:“老少的,逃去吧。”  众人一哄而散。  这时。红日西沉,晚霞满天,遍野庄稼,都染上金色。  猴子、志远和马三立在当地。猴子说:“走吧。去项湖口。”  三个人一边走,一边商量行动计划。马三因为连续挨了几顿打,虽然没有内伤,但身上疼痛难受,走起路来就慢了许多。  猴子也不催促,任由他慢慢走去。来到项湖口,已是暮色沉沉,天色眼见得暗了下来。  猴子对马三说:“放火你会不会?”  马三说:“放火谁不会?”  猴子说:“好。等会天黑透了,你去离鬼子驻地远远的地方放火。”  “就这?”马三不知道放火和救人有什么关系。  猴子说:“注意,烧草堆,别烧人家房子。”  “知道知道。”  “一边放火,一边喊,猴子来了,猴子来了。”  马三疑惑道:“小爷,这不是把事情告诉鬼子了吗?”  猴子说;“对。就是要告诉鬼子。别多问,就照我说的办!注意,要离鬼子驻地远远的。”  猴子对志远说:“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志远说:“知道。猴子哥,小心,保重。”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猴子说:“夺枪时最好一招致命,不要惊动其他鬼子。”  志远说:“放心!猴子哥。”  猴子说:“事完了在好再来客栈后面芦苇塘边聚齐。分头行动吧。”  志远和马三趁着夜色,悄没声息地摸进了项湖口镇。  猴子拿出那个叫松下的死鬼子的军装,套在身上。衣服有点大。鬼子为了来抢中国的东西,连十几岁的孩子都抓来当兵,军装不合身,也不是奇怪的事。  满天星光,微微照映着街道小巷。兵荒马乱的年头,镇上住了鬼子,家家户户早早就关上门,吹了灯。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猴子贴着街边的房屋,在阴影里快速移动。不时有三三两两巡逻的鬼子兵走过。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空空”地响过去,显得刺耳又恐怖。  鬼子来了,猴子就停在暗影里不动。鬼子走过去,他又继续前行。  猴子去过镇公所,道路并不陌生。时间不大,就看到镇公所明亮的灯光。  那祠堂是几间高大的小瓦复垄的瓦房。里面有鬼子在走动。门口有两个鬼子在站岗。西面有几间厢房也亮着灯光。看来就是看押小翠的地方。  厢房后面有一个小小的窗户。猴子弓着腰,轻轻走近,透过窗户向里面观看。  只见一个女人蜷缩在墙角,正是马三的老婆小翠。他的头发凌乱,两眼无神,脸上还有血迹,。显然,她已经受到鬼子的拷打了。  门口一个鬼子坐在凳子上,抽着烟卷。。  窗外,猴子看着这罪恶行径,不由血脉喷张,一股怒火窜上头顶,也顾不上什么危险不危险。回到门前,就往里面冲。
  话说猴子看到鬼子如此无耻地侮辱小翠,不由怒发冲冠,忘了自己身处险境,就要冲进屋里和鬼子决一死战。  正在此时,忽听得远处有人大呼:“猴子来了,猴子来了!”  立刻有多人大呼:“猴子来了!”  紧接着,听得街上传来呯的一声枪响。回头望去,街道后面腾起大火,火势熊熊,火光冲天。  接着又是一声枪响。然后就是啪啪一阵枪声,连续响起。  然后,又是另一处火起。  这声响提醒了猴子不可妄动,连忙退到暗处。  那火是马三放的无疑了。而那枪声,肯定是志远在街上干倒一个鬼子,夺得枪支,开枪射击。  那些在街上巡逻的鬼子,听得枪声,以为是重大军情,也开枪射击。枪声引得许多狗狂声乱吠。  火光和枪声,人声,狗叫声,一下子让本来安静的项湖口大乱起来。  屋里的鬼子当然也听到了街上的喧闹声。龟田武雄冲出来:“什么情况?”  有鬼子告诉他:“那个叫猴子的抗日分子杀来了。”  龟田侧耳听了一会那时紧时疏的枪声,冷笑笑:“嘿嘿,调虎离山的诡计。”  一转身正要回屋,忽然那枪声哒哒哒连续响起,中间还有咚咚的爆炸声。  轻机枪?  钢炮?  龟田再也不能淡定了,大喊:“集合!”  屋里的鬼子迅速跑出来。龟田留下几个人看押小翠,带着一群鬼子,向枪声响处跑去。  这貌似机枪小钢炮的声音,出自一个燃烧的草堆。原来是一家鞭炮店,怕鬼子保安队没命地捐钱,便把小鞭炮大雷炮藏在草堆里。  草堆一点着,小鞭炮、大雷炮一起炸响。慌乱之中,鬼子哪里辨得出是枪声还是鞭炮声?  就这样,几十个鬼子全部被调开了。机会稍纵即逝。猴子突然现身,大踏步走向关押小翠的西厢房。  门口的两个鬼子,一看来了一个同伙,奇怪的是,空着手,没拿枪,便呜哩哇啦地问了一句,意思是,你是那小队的?  猴子竖起一根手指,朝嘴唇上一靠,嘴里“嘘——”了一声。  两个鬼子疑惑地互相看看,云里雾里的,弄不清怎么回事。趁鬼子发愣的情况下,猴子一步跨进屋里。  屋里的两个鬼子一见闯进一个陌生面孔,虽然穿着鬼子军服,还是打算询问一下。刚要张口,猴子突然出手,快如闪电,下重手点了二人胸前大穴。  两个鬼子闷声不响倒下了。猴子仆倒小翠面前:“快!跟我走!”  猴子拉起小翠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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