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机器人人的信条续写

五年级续写想象的科幻说明文二十年后的母校开头:日,此时的我已成为一位举世闻名的发明家.今天早上,我的机器人助手珍珍为我送来了早餐——营养早餐压缩药丸.只要吃下一粒这种药丸,就可以连续四小时不饿.文章续写.整篇作文4、5百字左右声明:只是参考,不是抄袭答得好的追加十分
Kyoya六WP8
自己的作业自己做.作文是抒发个人感情,体现个人看法的表达.明确中心,要大胆想像;内容具体,但要合理,立意深刻:要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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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每日推荐的文章之后您想回顾可以输入文章题目来回顾,输入作者名字则会随机出现一篇在微信已发过的作品。作者:【美】迈克尔·雷斯尼克译者:彭志会原载:科幻世界2009年10期一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在教堂深处清扫地板,一束阳光从他头顶的天窗射进来,映的他的金属皮肤闪闪发光。
“早上好,先生。”他对正穿越门厅前往办公室的我问候道。
“早上好。”我回答道,“你是新来的,对吧?我以前没见过你。”
“我今天早上刚调过来,先生。”他答道。
“赫比出了什么故障?”
“我不清楚,先生。”
“哦,那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杰克逊,先生。”
“杰克逊是你的全名么?”
“如果您想用全名称呼我的话,我叫杰克逊389V22M7,先生。”
“我还是叫你杰克逊吧。”我说,“扫完地板后我希望你来清理一下我的办公室。”
“已经清理过了,先生。”
“非常好,杰克逊。”我开心地说,“我觉得我们会相处得非常愉快。”
“我衷心希望如此。”杰克逊回答说。
之后我去了办公室,由于周围没有教区居民,我便脱下外套并松开了领带。随后我坐在老式的转椅上,抽出了一摞发黄的纸和一支钢笔,开始酝酿我的下一次布道。一个小时后杰克逊来敲门时,我还没有忙完。
“请进。”我说道。
他走进了办公室,手中拿着一只托盘,上面有一壶茶、一只茶杯和一个茶托。“人们告诉我您喜欢喝上午茶,先生。”他说道,“但他们没说您到底喜欢往茶里加牛奶、糖还是柠檬。”
“你很有心,杰克逊,”我满意地说,“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先生。”
“他们在给你编程时一定添加了礼貌举止因素。”我说道。
“谢谢您,先生。”他停顿了一会儿说,“那么牛奶、糖和柠檬您想要……”
“我不喜欢这些。”
“您想什么时候享用午餐,先生?”杰克逊问道。
“正午。”我答道,“我希望你的厨艺会比赫比更好些。”
“他们已经给了我一张您最喜欢吃的食物清单,先生。”杰克逊说,“您想吃……”
“给我个惊喜好了。”我打断了他的问话。
“这样可以么,先生?”
“当然。”我答道,“当你一早上都在全心地想着上帝后,你会觉得午餐显得十分无关紧要。”
“上帝是谁,先生?”
“是世间万物的创造者。”我解释说。
“创造我的人叫斯坦利·卡里洛夫斯基,先生。”杰克逊说,“我可不认为他创造了世间万物,也不认为他喜欢别人叫他上帝。”
我听后不禁莞尔。
“坐下,杰克逊。”我说。
他将托盘放在我的桌子上,“坐在地板上么,先生?”
“坐椅子上。”
“但我只是个机器人。”他说,“我不配坐在椅子上。”
“也许你是对的。”我答道,“但你坐在椅子上会让我更舒服些。”
“那我就应当坐在椅子上。”他说着坐在了我的对面。
“没错,你是由斯坦利·卡里洛夫斯基博士研制的。”我开始解释说,“起码我不会对此产生怀疑,但这是否还隐含着一个问题呢,杰克逊?”
在回答我之前,这个机器人直直地盯了我一会儿。“是的,先生。”他最后答道,“问题就是:是谁创造了斯坦利·卡里洛夫斯基?”
“很好。”我说道,“答案就是上帝创造了他,就像上帝创造了我和其他所有人以及山川、平原和海洋一样。”
他又停顿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上帝创造了一切,除了我么?”
“这个问题很有趣,杰克逊。”我不得不承认道,“我的答案是上帝间接地创造了你,因为如果上帝没有创造出斯坦利·卡里洛夫斯基博士的话,斯坦利·卡里洛夫斯基博士就不能创造出你。”
“这么说我也是上帝创造的了?”
“这座教堂是上帝的房子。”我说,“我可不愿意告诉任何一个人他不是上帝创造的,哪怕是一个机器人。”
“先生,请问上帝的办公室是哪间?”杰克逊问道,“我在我的数据库中找不到。”
我被他逗得呵呵笑了起来,“上帝不需要办公室,他无处不在。”
杰克逊的头慢慢地转了三百六十度,“我看不见他。”他说。
“无论如何他都在这儿。”我接着说道,“我很难向你解释清楚,杰克逊,你只要相信我说的话就行了。”
“好的,先生。”
“我现在要回去工作了,午餐时见,杰克逊。”
“等一下,先生。”他说,“可恶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如果有人要找您,他们怎么称呼您?”
“我叫爱德华·莫里斯神父。”我答道。
“谢谢,莫里斯神父。”他说完就走了。
这是一次有趣的交谈,比我以前跟赫比的谈话有趣多了。赫比是杰克逊的前任,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地响。这里是一个小镇上的教区,由于工业区已经搬到别处,所以很多人都跟着离开了,再加上另外两个教堂已经关闭,我连个可以说话的牧师都没有了。不过,刚才与杰克逊的简单问答使我感到心情舒畅了不少,也更有精力去准备我的布道了。
在布道方面我可算是兢兢业业。我刚转到这座教堂时,这里十分不景气。那时候我们每个星期天只不过有五个人来做礼拜,其他时候也只是零星有人来访。于是,我开始拜访教区居民,在当地学校演讲,在当地联赛开始前为足球队和篮球队祈福,我甚至还自作主张提供教堂为当地选举投票所用。但唯有一件事是我不允许的,那就是在教堂举行**游戏,因为我觉得花钱来鼓励人们去**是对神的亵渎。不久之后,我的努力便有了回报。现在,每个星期天都会有三十到五十个教民来教堂做礼拜,而且几乎每天都会有两三个教民来向上帝祈祷。
午餐果然是个惊喜。临近黄昏时我已经完成了布道的草稿,而杰克逊也将整个教堂清扫得焕然一新——教堂好久都没有这么干净过了。走廊中陈列着一排这里以前牧师的照片,有人告诉我说他们中的某些是在本杰明.哈里森和詹姆斯.加菲尔德当总统时任职的。考虑到几十年来教堂门庭日趋冷清的局面,我觉得他们大多数人的面部表情都很严肃,有的甚至到了刻板的地步。我认为我之所以得到这份工作,原因之一是我善于教导人们发现自身的罪恶,以心灵感化他们,让他们勇于向上帝赎罪。
在我晚上将要离开时,杰克逊朝我走了过来。
“请等等,莫里斯神父。”他说,“您走后我需要锁上门吗?”
我点了点头,“对,要锁上。以前那些牧师晚上不锁教堂是为了让难民们随时能找到避难所,但现在不行了,不锁门的话会有人进来偷东西。”
“我的数据库显示,教堂应当是人们礼拜上帝的地方。”杰克逊说。
“没错。”
“但是你告诉过我这里是上帝的房间,没说是教堂。”
“教堂就是我们向上帝表达崇敬之情的地方,”我解释道,“所以说是上帝的房间。”
“这里屋顶这么高,上帝应该很高大吧!”杰克逊感叹道。
我笑着说:“你这观点很有趣,杰克逊。上帝想要变得高大时就可以变得高大,这一点是毋庸质疑的。但我想我们把教堂内部建得如此宽敞,并不是为了让上帝住在里面,因为他不需要住处,而是用这样的建筑风格来暗示上帝的权威与伟大,以便人们敬拜。”
他没有再问什么,我便出门上车了。我不得不承认,与杰克逊的这次对话让我很是受用,我很希望明天继续和他交谈。
我做了几个三明治当晚餐——做饭我可不在行——然后读书来打发剩下的时间。和往常一样,我晚上十点入睡,早上六点起床,穿衣,铺床,给后院的鸟喂蓟草籽和葵花籽,然后开车去教堂。
我到的时候,杰克逊正在扫地板,和前一天一个样。
“早上好,莫里斯神父。”他向我打招呼道。
“早上好。”我说道,“杰克逊,能帮我个忙吗?我想在教民来之前先练习一下我的布道。你能帮我往讲台上的布道坛中放一杯水吗?”
“当然可以,先生,用不用我把麦克风也打开?”
我摇头说:“不用了,周围不会有人听,我只是练习罢了。”
他离开打水时我来到办公室,脱下外套挂在衣橱里,从办公桌中间的抽屉里拿出了我的布道稿。我有一台性能优良、并且思考比我快上千倍的电脑,但我还是觉得在纸上书写更舒服些。
我临时做了一些改动,然后离开了办公室。不一会儿我便站在了布道坛中,和往常一样双手握紧讲坛边缘,开始了我的布道。
布道结束后我看了一下表,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二分钟。我一向都认为不管做什么事,超过二十分钟就显得冗长,而少于十五分钟则又显得结尾唐突,不够缜密。
我的视线从表上离开后正好落在了杰克逊的身上。他正一动不动地站在教堂后方,宛若一尊雕像。
“我这就离开了。”我边往办公室走边说,“继续忙你的吧。”
“好的,莫里斯神父。”他答道。
突然间我有了一个想法。
“等一等,杰克逊。”
“有事吗,先生?”
“你刚才能听到我的布道吗?”
“能,莫里斯神父,我不需要麦克风或者音响系统。”
“我以为你听不到呢,你觉得我的布道怎么样?”
“我不明白您的问题。”
“那么让我给你解释一下。”我说,“我每个星期天早上都会为我的教民布道一次,为的是让他们的灵魂得到洗礼,或许你还不能完全明白,但这一切都是为了教导他们。”
“教导他们干什么,先生?”杰克逊问道。
“教导他们如何高尚、安逸、知足的生活。”我解释说,“问题在于有时候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布道之中,以至于根本发现不了其中可能存在的逻辑错误和矛盾。”我向他微笑——我也不知道为何朝他微笑,因为微笑对机器人来说是没有意义的,“我希望你会听我的布道,不仅仅是星期天的早上,而是我每次练习的时候,然后为我指出逻辑错误,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莫里斯神父,我会听的。”
“很好。”我说,“要不然我们就从刚才的这个开始吧,你还记得吗?要不要我再给你读一遍?”
“我能一次不差地给您背出来,莫里斯神父。”杰克逊说,“如果需要的话我还能模仿您那抑扬顿挫的语调。”
“你不需要背诵。”我说,“只要告诉我里面有没有逻辑错误就好了。”
“里面的确有逻辑错误,先生。”杰克逊说,“您刚刚提到了一个叫约拿的人,还说他被一条大鱼吃掉后又生还了。这就是逻辑错误。”
“听起来的确像是错了。”我点头道,“若非上帝的话,这就是个逻辑错误。”
“我不懂,莫里斯神父。”
“上帝是万能的。”我解释道,“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他能医愈病弱,起死回生,甚至可以将红海分开帮助希伯来人逃离埃及,所以他也能从一头鲸鱼的腹中救出约拿。”
“但鲸鱼的胃酸不会腐蚀约拿的肉体,并分解他的内脏吗?”
“如果没有上帝出手相助的话,这些就会发生。”我说,“但上帝出手相助他了。”
“那么上帝是不是在每个人被大鱼吃掉时都会出手相救呢?”杰克逊问道。
“不是。”
杰克逊停顿了很长时间,“我们怎么能知道上帝会救谁呢?”
“我们无从得知。”我承认道,“没有人知道上帝在想什么,我们只知道上帝偏爱公正和道德高尚的人,尽管在当今世界中这一点有时让人难以相信。”
“我必须更多地了解上帝以便准确地评价您的布道,莫里斯神父。”杰克逊说。
“你识字吗?”
“我懂得三十多种主要语言及两百多种地方话,先生。”
“那么今晚我走后,你就从我办公室的壁橱里挑本《圣经》读读吧。”
“读《圣经》能让我完全了解上帝吗?”杰克逊问道。
我笑了笑摇头道:“不能,杰克逊。这只能让我们对上帝有个初步的认识。如果我们知道了上帝知道的事情,我们自己就成上帝了,然而世间只能有一个上帝。”
“为什么只能有一个上帝?”他问道。
“去读《圣经》吧。”我回答说。
“我会照您说的去读《圣经》的,莫里斯神父。”
“好的。”我边收拾布道稿边说,“我现在就去办公室,大概一小时后给我上茶。”
“知道了,莫里斯神父。”
在这之后的三个月中,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度过的。每星期有两三个早上我都会站在讲坛大声诵读我的布道,杰克逊则站在后排聆听,然后指出其中的矛盾之处。其中的一些错误并非是我的错,而是杰克逊因为不懂上帝而产生的误解,不过,他犯的错误每个星期都在减少;而其余的错误我会在星期天前改正过来,以免遭遇尴尬的局面。
杰克逊一直都没有问过我关于《圣经》的问题,这倒让我有些吃惊。他的确读了《圣经》,因为他在指出我的错误时偶尔会引用《圣经》中的段落,但他就是不问我相关的问题,也不对此加以评论。我觉得可能是《圣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他毕竟仅仅是个机器人,只不过是个用来清理教堂以及保持楼宇和地板干净的工具罢了。
通常,当有人来教堂祈祷时,杰克逊便会主动离开,但有一天,我却发现他紧紧地盯着正在跪拜祈祷的马修斯夫人。她离开后,杰克逊便来到我的办公室门口。
“怎么了,杰克逊,”我问,“有事吗?”
“我有个问题,莫里斯神父。”他说。
“那就问吧,我会尽力解答。”
“我刚刚看到马修斯夫人跪在教堂前面,我以前也见过有人跪在那儿,但因为她在哭,所以我想她一定是受伤了。然而当我主动要扶起她并带她去看医生时,她却告诉我说自己没有受伤,还说祈祷时跪着是一种习俗,我认为她说的祈祷就是对上帝说话。”
“没错,杰克逊。”我回答说,“我们向上帝跪拜是表示对他的崇敬。还有,马修斯夫人当时在哭是因为她很担心在军队服役的儿子们的安危。”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没别的问题了吗?”
“没了,莫里斯神父。”
“那你就去忙吧。”
“好的,莫里斯神父。”
他转身离开了,我就继续计算下月的花销。很奇怪人们并没有意识到教堂的种种花销,比如给唱诗班买衣服的钱,停车场路面的维修费,还有这个月我不得不花的修理教堂一面彩色玻璃上裂缝的钱。尽管繁琐,但我最终还是算完了,并把账本放了起来。
我看看表,已经是四点二十九分了,杰克逊将会在一分钟内到来——事实上他果然来了。杰克逊一直为我工作,早到或晚来都不会超过半分钟——四点三十分是他给我拿捐款箱的时候。这次捐款不多——事实上每次都很少——我数了数,把钱封入信封中,并填上了储蓄收据。
“谢谢你,杰克逊。”我说道。
“不客气,莫里斯神父。”
“夏尔德瑞克餐馆会为五点半之前的客人打七折优惠。”我说,“今晚我要早点走,中途去一下银行,然后好好吃一顿牛排。很抱歉让你自己孤零零待在这儿,但是……”
“我从来都不孤独。”杰克逊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帝是无处不在的,对吧?”
“没错,他是无处不在的。”我有点吃惊地说。
“这里是上帝的屋子,”他继续道,“所以他也在这儿。”
“说得不错,杰克逊。”我激动地说,“没准最近我应当让你来写一篇布道。”
我拿起存款单,经过他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了教堂。整个晚餐期间我都禁不住回味和杰克逊说过的话。哦,我知道他读了《圣经》,并且听了我的布道,但是从一个机器人口中说出了上帝无处不在……天啊,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我甚至还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想象一个机器人会写出什么样的布道了。
早上我来到教堂时,佩里.亨德里克斯老先生正在等我。他还没有从女儿死亡的悲伤中走出来。他女儿与癌症抗争了快三年,但最终还是去世了。随后的一个半小时我一直在安慰他,我很讨厌牧师工作的这一部分——并非我不愿安慰心灵受伤的人们,而是我觉得自己这方面的能力很不足。
之后,尼克尔森太太来教堂打听自己女儿结婚那天教堂能不能用,并和我商量了礼金的安排问题。我们并没有讨论他女儿未婚便有五个月身孕的事,但这也不是我的职责,我只要帮助并安慰他们就好了。
尼克尔森太太走后,杰克逊把茶送进了办公室。
“很抱歉我来晚了。”他说,“但我不想打扰您和教民的谈话。”
“你很体贴。”我说道,“我和来访者交谈需要茶时会叫你的。”我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小口,“真香,多希望能和你分享这杯茶啊。”
“我不能吃也不能喝,莫里斯神父。”杰克逊说。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希望能为你做一些事,就当是对你的体贴的回报。毕竟做午饭和给布道挑错都不是你的职责。”
他一动不动地站了三十多秒钟,正当我开始怀疑他的电力系统已经供电不足时,他说道:“您的确可以为我做一件事,莫里斯神父。”
“什么事?”我惊讶地问他。毕竟以前可从来没有哪个机器人向我请求过什么。
“就让我在星期天的礼拜上和其他人坐在一起吧。”杰克逊说。
我从来没想过他会提出这么一个请求。
“为什么呢?”我说。
“我希望能成为您教民的一员。”
“但你只不过是个机器人!”我脱口而出。
“如果上帝是万物之主的话,他也应当是机器人的上帝,不对吗?”杰克逊说。
“我根本就不该让你读《圣经》。”我说道,“我犯了大错。”
“《圣经》里的话是真的吗?”杰克逊问。
“当然,《圣经》是千真万确的。”
“那么《圣经》对于人和机器人来说都是适用的了?”
“不。”我说,“很遗憾,《圣经》对机器人并不适用。”
“为什么?”他问。
“因为机器人没有灵魂。”我回答道。
“您的灵魂在哪里?”杰克逊问我。
“灵魂是无形的。”我向他解释,“我虽然无法向你展示,但我知道我拥有它,它是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为什么我就不能说自己拥有灵魂呢?”
“你正在将问题复杂化,杰克逊。”我警告他道。
“我不希望给您带来任何不快或尴尬。”杰克逊回答说。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这不正说明我有灵魂吗?”
“从辩证的角度来说,你是对的。”我说道,“但你应该如何解释其他机器人没有灵魂这一事实呢?”
“我可不接受您这个前提。”杰克逊反驳说,“《圣经》说过我们都是上帝创造的生灵。”
“可是你可以被关掉。”我指出,“任何机器修理员都可以做到。”
“您也一样。”杰克逊说,“任何医生,甚至拿枪的人都可以。”
“这样讨论下去毫无意义。”我不高兴地说,“就算你能说服我,我的听众也不会接受一个机器人的。”
“为什么不呢?”他问。
“因为每个人都有朋友或是亲人因为机器人而失业。”我说,“我们的两个工厂都搬走了,年轻人一毕业就得远走他乡为生计奔波,整个国家都是这个样子,人们对机器人恨之入骨。”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点。”我补充道。
他没说话,这倒让我更加惴惴不安。
“我希望你能听懂。”我继续说。
“我懂了,莫里斯神父。”
又是一阵让人不舒服的沉默。
“在我走之前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我问他。
“没了。莫里斯神父。”
“那么明天见。”我说,“我们以后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
那晚我辗转难眠,我出去走了好久,希望会好些,最终却发现自己来到了教堂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我潜意识里就是想来这里吧。我在那儿站了很久,但还是毫无睡意,也许我该去工作一阵子。我从侧门走了进去,直奔我的办公室。这时,我听到有人低声私语。
我很好奇,循着声音走去,不一会儿我就来到了教堂深处。杰克逊正跪在神坛前,口中念道:“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於缺乏……”
我不想打扰他,便转身回家了。
这一晚我充满了负罪感,我甚至有点想次日继续跟他讨论那个话题。第二天我来到教堂时,杰克逊正在长椅后打扫卫生。在我跟他打过招呼后,他仅仅说了句:“早上好,莫里斯神父。”他按时给我上了早茶,却对前一晚的讨论只字未提。
午饭也没发生什么事,继而是晚饭,之后一整天都这样过去了。第二天,第三天过后,我便不再期待他会说什么了。
然而,我的结论下得太早了。
四天后,在那个星期天的早上,我在办公室里对布道做些最后的修改。然后我走出办公室,来到讲坛面对我的听众,开始布道。
我一向都是以一些祝福的话开篇的,这次也不例外。然后我会让他们祈祷,接着是唱圣歌,最后才是我的布道……但这次我刚说了几个字就感觉到了现场的躁动。开始我并不晓得原因是什么。越来越多的人盯着刚坐到后排的那个人看,但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每个从街上进来朝拜的人都是受欢迎的。可是,那个新来者微微移动,我看到了他面颊上的反光。
那个人是杰克逊。他不知在哪儿找到或是自制了一种肉色的涂料涂满了脸、头和双手,还套上了一身不合身的破衣服,估计是在教堂后面的垃圾堆中翻出来的。在教堂昏暗的灯光下,从一百英尺外偶尔一瞥,他还还有个人样……但只能是一瞥,还得从远处。
我走下讲坛来到最后一排,站在杰克逊面前。
“跟我来。”我命令他,“快点!”
他站起身,我把他带到圣坛后的接待室中,随手关上门。
“好吧,杰克逊。”我说,“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有些事我还不明白,你的布道仅限于人类。”他说,“我想如果我看起来像人的话就能参加了。”
“当个人可不仅仅是化化装,穿个破衣服那么简单。”我恨恨地说。
“那我该怎么做呢?”他问道。
“我认为关于这个我们早就解决了。”我说。
“如果上帝创造了我,为什么不让我向他祈祷呢?”他坚持道。
“没有人禁止你向上帝祈祷。”我说,“但在星期天早上我的教众**时,你不能在我的教堂向上帝祈祷。”
“如果教堂不是向上帝祈祷的最佳场所,您为什么每天都来?”他反问道,“要是还有别的地方的话,那些人为何在这儿**向上帝祈祷?要是星期天不是最佳的祈祷时刻的话,他们为何不选星期二呢?”
我开始想说这一切都是人们的习惯,但这样说的话,我这一生的努力就要付诸东流了。于是,我试图寻找一个既能让他明白又能让我心安的说法。
“人是群居的动物。”我开始说,“当他和别人在一起时会觉得舒服。我能给你解释孤独和被隔离的感受,但你不会明白那种随之而来的失落感。人们之所以聚在教堂里祈祷,是因为这样他们会有安全感、归属感,并能一起分享快乐。你懂不懂我说的话?”
“你怎么就敢断言我不会感到心灵空虚?”他说了这么一句。
我盯着他,极力想着该怎么回答他,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突然间,门砰砰地响了起来。
“没事吧,神父?”门那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要是你想干掉那个机器人,告诉我们一声!”另一个声音说道。
“我没事!”我向他们喊道,“我马上就出来,你们都回原位等吧。”我转向杰克逊说,“你待在这儿,我回来之前不许离开,听到了没?”
“听到了。”他回答道,并没有说“莫里斯神父”或“先生”。
我离开他,并随手锁上了门,又回到讲坛。人们看到我回来后就立即停止了愤怒的交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神父?”怀特克先生劈头盖脸地问道。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亨德里克斯夫人接着又问。
我做了个让大家安静下来的手势。
“我会解释的。”我说。我从口袋里拿出布道稿,看了一会儿。这次是对我们偶然会犯的一些错,比如暴饮暴食和懒惰的说教,突然间我感到这布道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与教堂现在的问题是如此毫不关联。“我今天本想给你们读这个的。”我说,“但我想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东西要谈。”我将布道稿撕成两半,扔在地上。
我感到每个人都十分关注我的举动,所以我要在忘记之前把想说的说出来,希望我能言辞达意。
“你们刚才见到的不悦的一幕源于一个叫杰克逊的机器人,你们中的好多人都见过他,近几个月来他一直在教堂做清洁工作。像所有机器人一样,他擅于发现并纠正错误。”我停下来看了看下面的听众。他们的脸色很难看,但至少还在听我说。“几个月前的一天,我决定利用他的挑错能力来在它面前练习我的布道,并让他指出其中自相矛盾的地方。这样一来就难免让他指出了我们信条中不合逻辑和矛盾之处,为了能让他懂得那些信条和真正的逻辑错误的区别,我给他读了《圣经》,但我刚刚才发现,他竟然把《圣经》照搬到了现实之中。”
“理应如此!”雷明顿先生气冲冲地打断我说,“那可是上帝的言语!”
“我知道。”他说,“但他认为《圣经》既然适用于我们人类也理应适用于机器人。他也相信自己有不朽的灵魂。”
“一台破机器也有不朽的灵魂?”詹姆斯先生吼道,“这简直是亵渎神灵!”
“这些机器夺走了我们的工作不说,现在又来抢我们的教堂了!”威洛比夫人添油加醋道。
“亵渎神灵!”詹姆斯先生又重复了一遍。
“我们要有一些怜悯之心。”我赶紧说,“杰克逊是个品行兼优的机器人,他之所以想加入大家无非就是想向上帝祈祷而已,所以才会打扮**的模样。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和你们坐在一起共同祈祷了。难道这很糟糕吗?”
“如果他能找得到的话,让他去机器人教堂。”雷明顿先生轻蔑地挖苦道,“这个教堂是我们的。”
“这可不对,神父。”亨德里克斯夫人说,“如果连他也有灵魂,那我的吸尘器或是我儿子的坦克为什么没有?”
“我只不过是个犯了错的人。”我说,“我不会假装自己知道所有的,甚至大部分的答案。在未来一星期里我都会考虑你们的意见,我也希望你们能扪心自问,看看自己能否容忍这个,乃至任何一个想向上帝祈祷的异己。下星期天我们不讲布道,专门讨论关于这件事的心得。”
尽管我已经说完了,但他们还是议论个不停,非要现在就争出个是与非来,不过,我最终还是平息了人群,坚持让他们各自回家好好考虑这个问题。我认为这不是个可以轻易下结论的事。我照惯例站在门口感谢他们的到来,然而这次却有三个人拒绝和我握手。当最后一个人离开后,我回到了接待室。我打开锁,喝令杰克逊檫掉脸上和手上的涂料并将那破衣服放回原处。
我回了家,却因心烦意乱而食不下咽,所以我决定出去走走。我回来时天已经黑了,但我心里还是千头万绪。只有人类才有灵魂吗?我们最终会不会在其他星系遇到有着同样感知能力的外星人?抑或是有一天,一只海豚或是一只黑猩猩也会像我们的上帝祈祷呢?如果连外星人、海豚都可以的话,为什么机器人就不行呢?
回到家后,我仍没有答案。经过一个几乎是不眠的夜晚后,我还是一无所获。
第二天早晨我回到了教堂。在离教堂五十码远处我感到有点不对劲,因为教堂的门半开着,杰克逊可从来没这么做过。我进去后发现杰克逊没有做早晨的卫生,地面全是灰尘,花没有浇,垃圾也没有处理。
我认为不管他有没有灵魂,他目前的所作所为可是糟透了。赫比虽然只是机器人的早期型号,但他一定会完成分内工作,而且也不会以生气的形式表达不满——只有人类才拥有发脾气和干坏事的特权。
之后我发现我办公室的门仅仅被一条铰链连在墙上,破败不堪。我的第一反应是办公室被盗了。我飞奔进去,甚至没来得及想其实办公室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偷的。
跑到门口时,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杰克逊横躺在办公室地上。他那金属身躯布满齿轮凹痕,一条腿被拽了下来,一只胳膊也被锯成两半,就连脑袋也被砸得稀烂。
再笨的人也能想象出昨晚发生了什么。我的教民们不喜欢杰克逊的行为,更没听从我对他们一向的教导,他们选择用这种手段来确保自己独享这个教堂。然而做这一切的并不是陌生人,也不是醉酒的暴徒。他们是我的教民。我不禁想:如果这就是他们对我谆谆教导的回报,那么我这给他们精神道德指引的人又算什么呢?
我跪在杰克逊身旁的瓷砖地上。天啊,他被折磨得如此不堪!我离他越近,就发现他身上的齿轮凹痕和破洞越多。我想攻击他的人中至少有一人手拿冰锥不停地戳啊戳,另一人拿着锯钢铁的锯子,其他人还挥舞着别的凶器。
我无从得知他受了多少折磨。机器人能感觉到疼痛吗?我不这么认为,但我先前也不认为他们会相信上帝。我究竟知道些什么呢?
我决定把他散落的零件收集起来。这里是神圣的地方,让他的零件散落满地是对神的不敬。然后,在我移开他的躯干和一条藕断丝连的胳膊时,我发现了他用钢铁手指在地上刻下的一句话:
父啊!赦免他们;因为他们所作的,他们不晓得。
第二天我就递交了辞职信。事实上,我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以后的八年里,我做了木匠,赚得不多,但工作得有尊严。随着对《圣经》理解的加深,我目前较不做牧师时自我感觉好得多。我的所有职员都是机器人。我经常跟他们谈话,但从未发现他们除了木匠活外还对别的事物感兴趣。
至于杰克逊,我把他送回了工厂。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他的确应当得到一个**徒的葬礼,但我没那么做。这是否意味着我在内心深处还不相信他有灵魂?我无从得知。我只知道从那以后我一直内疚。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他不该有那样的下场。
我不知道工厂的人会如何处理他。我猜想应该是拆成零件了吧。直到今日我还想着他,也许这种感情已经超过了一个人对一台机器的留恋。每个复活节我都会开车去那家工厂后面的废铁堆,为其献上一个花圈。我仍然相信宗教,且认为杰克逊能知道甚至感激我所做的事。实际上,我认为如果我一直好好地生活,那么当我死去,我还能再见到他。如果这能实现的话,我会告诉他,其实他一直都是对的。
既然他已经原谅了其他人,那么他也应当会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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