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遗民是啥意思啊,鬼吹灯讲了什么意思里没讲清楚

沉影记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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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尽的星空,没有一丝的光亮,有的只是漆黑,苍凉与虚无。时间仿佛停止,空间一片混沌。  在这了无生机,到处弥漫死亡的时空中,一幢巨大无比,通体暗黑的古阁缓缓前行着。孤独的身影仿佛在诉说那万世的凄凉......  “咯吱咯吱......”  古阁漫无目的地向前驶去,像具尸体一样没有意识,没有方向。无数的厚重铁链从阁顶垂落,随着虚空之风不断荡漾,阁身弥漫着数不尽的裂缝,仿佛随时都会炸裂,但却又透发出一种古朴磅礴,破无可破的无敌之势。  它立于虚空却又好似融于混沌,让人无法察觉它存在的痕迹。不知它存在了多久,也不知它将要驶向何方,就只是这样不断向前,向前,明灭不断......  高耸的阁楼仿佛直插星空的尽头,阁顶之上一片迷蒙,雾般的混沌之气将其包裹,好似环宇初生,时光扭曲。  阁顶正中心处铺砌着一座灰白石台,石台之上一个人影若影若现。  这是一个石像般的存在,周身布满褶皱的石皮,盘坐于石台中央,四周空无一物,石像幻灭不定,犹如不存于寂空之中,其面容时而安详平静,时而扭曲狰狞,往来变换之间好像在不断挣扎。  这里是那么死寂,阁楼好似一个心已死去的迷途者,永不停歇的朝着死途行去,只是希望找到归家的方向。黑暗中只剩铁链的碰撞声在不断回响,永远是一种声音和节奏,神秘而诡异。  “嘣......”  就在这时,阁顶一声爆裂传出,好像携带着无穷怒火瞬间在星空中回荡,末日战歌的豪情之音宣告着天山地海般的战意,一时之间天地震荡,空间破碎,时光紊乱。  一股磅礴的生机升起,撕天裂地的道力迸发却又忽的归于平静。混沌之气喷薄好似要遮掩无尽夜空,只见石像周身石皮尽去,化为气流飞散在茫茫星空,一位白袍老者忽现眼前。  定睛一看,老人平凡无常,身形有些瘦小,但须发飞扬,白眉四散飘飞,无风自动,隐于混沌迷雾之中,却又好似能够掌尽天机,逆乱乾坤。  老人眼皮缓缓抬起,这一睁,眸光乍现,星空万物的毁灭与重生尽在眼中一一浮现,身后六道轮回众生之像显化虚影,变幻莫测,天地万物为之一滞却又瞬间恢复平静。  老人面容无喜无悲,抬头望着黑沉的夜空良久良久,好像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一切,只有那两条粗长的白眉一直在不停飞舞,刻画着光怪陆离的远古奇纹。  早已不知等待了多久,老人嘴角终于慢慢张开,传出了那来自亘古般的声音:  “...终于来了......虽无异象可寻,但仍要一试!”  淡淡的自语传出,长出了一口胸中浊气,顿时掀起星空之风,白眉长扬,好似掀起滔天巨浪,一颗期待已久的道心蓦然而动,无敌之势冲天而起。古阁瞬间一顿,于是便静立于虚空之上。  忽然之间,老人立身而起,瘦小的身形犹如一只吞天古兽,瞬间冲塌了周身空间,引得虚无之气乱穿而出,时光往返不定,扰乱了整个天域苍穹。  不顾其它,老人左手犹如水波般轻轻一挥,道光连连闪现,一个漆黑漩涡忽然出现,缓缓转动着,不断吸收四散的虚无之气,一块八角古盘慢慢从漩涡中显现身形,好像从远古走来的神物,盘光乍现,白纹流转,震荡着空间。  “还是不够!”  轻语一声,便右手一扬,一副卷轴也从黑洞中挤出一角,两物齐齐飞出,冲天飞转。  古卷缓缓自开,竟是一块黑色古图,吞吐日月星辰之辉,吸纳苍茫之力。  老人静静看着眼前的两件圣物,好像是久别重逢的战友一般,嘴角不自觉的挂上欣慰的笑容。三者气息好似一体,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和谐。  就这样,一人一盘一图,浮立于阁顶混沌之中,万籁俱静,只有心之意念流转于三者之间,共同体悟着万古以来的大道玄妙。  良久良久,道韵铺散四方,似是抉择又似一种期盼...  “前面的路不知几何,但......是时候了!”  老人又是一声平淡的自语,随即屹立混沌,仰天长啸,两件神物也是齐齐震鸣,各自光芒万丈,崩塌一方夜空。  右手高举,五指俱张,只见混沌之气皆入其身,周身星光流转,双眸黑光迸发,仰视苍穹,天机俱灭。  “星阁耀华!”  一声沉喝宛如洪钟大吕,道音四散,天地失色,不知弥漫到何方。  一瞬间,天域俱静,时光停顿,皆陷入一片漆黑......  此时,在白云之巅,万里长空之中,盘坐着一位无面无相的黄袍佛僧。其下是绵延不绝,雄伟险峻的青葱山海,灵气成云,穿梭往来。  佛僧古冠盖顶,双耳垂落,双手合十,褐色佛珠挂于胸前,不动之中佛性自现,竟引得万世时光为其流转,生生不息。  蓝色虚海之中,一道紫色身影闭目垂立,广博无边的虚无之气如同海水一般围绕其身影缓缓旋转,时而幻灭不定,化为气流融入虚空;时而身形涨裂透明,一根根筋脉血管,皮孔毛发都清晰可见,诡异之极。  虚空之海没入其身,气息内外回转,周而复始,每一次的流动都引得虚海爆发,湮灭一切。虚影好像早已不在六道之中,不存于这方天地之间。  突然间,佛僧双眸微动,金光迸发,浩瀚佛力透体而出,其下灵山如四季轮回般往来变换,逐渐汇流成一条时间长河,盘旋在天际之上。十方真善,十方大恶幻化成大千众生,尽入长河之中,浮沉漂流在无尽岁月,让人无法理解。  紫色身影若影若现,霎时形体拔高万丈,吼声传出,犹如远古巨人,将虚空震荡的支离破碎,引得虚海滔天。千丈黑发浮动垂落,使得空间尽数湮灭沉沦。  佛参来世,道修今生,还只是沉寂中的气机迸发,就造成如此宏大奇异的景象,真可谓骇人听闻。  两人双双醒来,顿时发现天地之间星光暗淡。时间停止的一瞬,灵气不再流转,星空不再运行,一切都好似陷入闭目沉睡的状态,好生诡异。  在这时空一顿的瞬间,两人气机全发,道纹流转天地之间。  一人双手合十,青天白日佛光照世,万世长河围绕其身蜿蜒流淌,不断消融周身星华。  一人紫影幻灭,虚无之气萦绕周身,万丈之躯化为了紫色玄气,蔓延至整片天域,冲撞域力枷锁,不断吞吐星辰华光。  没有杀机,没有交流,只有道法的对抗与印证,时光顿止的一瞬,隔着无数星空的激烈交锋点亮了两人心中一丝久违的期待。妙法争锋转瞬即逝,不知何时再遇良机。  “域力虽锁住刹那,但星华已失。”佛僧闭目,意传虚海。  “天地失色,无光一瞬。虽是你我初见,但这应是第三次了。”紫影沉入虚海,束发垂立。  “这人具有此等乾坤伟力,虽早已听闻,但未曾见过,实则一憾也......”  “哎,,,摘星阁出世了,,,大世已临!”  两人话音未落,天地便已恢复如初,一切仿佛从未发生,四域仍是原来景象。弹指刹那锁域力,迷乱天机窃星华。一切皆在瞬间发生。  老人五指合拢,用力一抓,简单的动作又伴随着一声沉喝:“华耀星阁!”  只是这一喝,法言反转,顿时流光飞转,从各方遥远的亘古之地穿空而来,好似虔诚的信徒找寻信仰的神灵一般,无数星光一下点亮了星空,亿万星河挂在环宇,光华曜世,绚烂无比。  天上星河转,大世战鼓擂。无数星光伟力汇入古阁,铁链顿时爆碎,阁身崩裂,褪去一身漆黑表壳,金光闪耀,星力流转。  这时,只见第九层星阁气机迸发,绵延悠长的远古之音传来,震动着虚空,阁门缓起,磅礴的尘封之力冲荡世界万物,耀眼星光从阁门直射而出。  一白发青年缓缓显现身影,蓝金古袍披挂于身,黑色的星石古冠束于头顶。遥望片刻后便脚踏混沌之气,直入阁顶石台之上。  两人静立,老人质朴无华,不存天地之间。青年好似星天之主,华光闪耀周身,明灭不断,遮天之力漫布四方。  无言良久,四目相对,老人微微一笑道:“这次与以往不同,需遮掩天机方能出世,我已尽力而为,也许只有那几人才能察觉,但也无法阻止我摘星力入阁......星尊子,,,天运神盘和星天古图我就交予你了...”  说罢便盘身而坐,毕生道法蓦然而起,华光刺目,混沌消散,双眼一闭,周身隐于虚空,渐渐消失,不知去向何处了。  只留下一声轻叹在星空中回响:“这次我遮去双目,不窥天道,即不知路在何方,那就让我们闯一闯吧!哈哈哈...”  自始至终,青年也未曾开口,只有一抹凝重浮现面上,转瞬即逝。  无尽漆黑的星空已被点亮,青年背手而立,仰视着上方的耀眼星光,似沉思又似决断,就这样静静伫立着,彷佛忘却了时间的流逝,眼中只残留那一抹期待。  良久,青年单手掐诀,道纹流于指间,星天伟力灌入其身,蓝金古袍浮现大道玄纹,玄纹交织着星华,如链锁般缠绕整栋星阁,与整片星空遥相呼应。  指尖轻挥,星光四射的古阁顿时一暗,显现出它暗金色的阁身,古朴恢宏,溢满着星辰之力,九层阁楼的大门缓缓开启,阁身轻转,一股尘封已久的荒古气息荡涤虚空。  “星阁出世,大世已临。星使各司其职!”  道音传入古阁后,便卷起两件圣物,盘坐于阁顶之上,掀起混沌围绕着周身,不动如山,静定无言。  “谨遵星尊法旨!”  四道惊天气息骤起,冲荡的星天齐鸣,时空撕裂。  四道人影从第六层阁楼飞出,人影模糊不明,化作流光,转瞬即逝,不知所踪。  时间仿佛在慢行,天道轨迹已被悄然打乱。花开如初,生机永存,万古大世宣告着它的来临,无人知晓天运何如,冥冥中亦无迹可寻,却又好似注定般的存在。  一切犹如从未发生,静留那一抹秋水在缓缓流淌着。正是岁月穿眼过,浮华尽化尘。
  一块色彩绚烂的大陆悬立在无边星空,不知其多么广博,只能感受到它散发的勃勃生机,自古以来便名为浮空大陆。  灵之气在大陆天地间流转,化雨而下又化气而生,春草弥漫中落叶不知何时又悄然而至,世间万物仍行走在自己的路上。  白驹过隙,就这样过了十八年,好似大世来临前的序曲,如一汪平静的湖水,不知蕴藏了怎样的暗流。  “芳草黄叶地,秋色连波起。日月入心便化愁,唯有相思忆。”  凄婉的词曲在这朴素雅致的小筑中不断回响。  一双纤纤玉手拨动着古琴,轻纱遮面,细眉似柳,黑发如瀑般垂落身后,淡紫色的薄纱裹住了凹凸有致的曼妙胴体,玉肤半露,一双白皙美腿在轻纱间若隐若现。  绣鞋之中白色丝袜露着脚踝,女子双腿微翘,足尖轻轻晃动,红唇轻起,喝着悠扬琴音,诵唱着心中词曲。  “好词好曲,哈哈哈哈!心月姑娘真是词曲双绝,技艺之高生平罕见,不愧为天星国第一佳人。今日有幸一饱耳福,乃平身一大快事!在下于此敬姑娘一杯,哈哈哈!”  说话之人身着白衣长衫,中等身形但却挺拔有力,一双黑眸炯炯有神,面容虽不是俊朗非凡,但也算是英姿勃发。黑色长发披散于后,手拿一把青扇不时摇动,颇有丝丝儒生之气。  说罢,便拿出一葫芦,拔开后便自顾自地豪饮起来,完全不顾四周之人诧异的眼光。青扇一开三千里,美人拂面斟自醉,来人便是张云山是也。  “噗呲!”轻纱微动,女子轻轻一笑,心中却是想到:这人真是有趣,明明想喝酒,还要说来敬我,这应是他第三次来醉月轩了吧。  “咕嘟咕嘟...”  喝完酒后,擦了擦嘴,便立身而起,向前走了几步,推开窗户,深深吸了几口气,遥望着月色说道:“今日良辰美景,宾客满座,又有心月姑娘好曲相伴,不知在下与各位宾朋能否有幸一睹芳容。”四周宾客皆是连连点头,举杯相邀,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  “既然公子相求,小女子也不便惺惺作态,不过一面纱,揭之又何妨。不过小女子有一小小要求,还先请公子饮下这九杯佳酿,再揭如何?”  女子缓缓从琴座上起身,莲步轻移,雪白肌肤随着走动暴露在紫纱之外,引得其他在座之人目瞪口呆。  玉指遥遥一指案上早已斟满的九杯美酒,心中却是想道:想让我揭纱露容,做梦!既然这么爱喝,那就让你先喝个够!  张云山一听,顿时高兴的一拍大腿,说道:“没问题!既有所求,就要先有所舍,这几杯美酒我喝了,哈哈哈!”  正要起身前往案几上端酒,却听到“啪”的一声,旁边一粉面玉冠,身着金雕华服的青年拍案而起,历声怒斥道:“你是何人?心月姑娘的酒也是你能饮得?真是粗鄙不堪,还不滚到一边,休要破坏了这等良辰美景!”  说罢,青年便转过身来,露出迷人微笑对着女子说道:“心月姑娘不必理会此人,更不必浪费佳酿,有我韩小王爷在此,没人能够要挟强迫于你!面纱揭不揭全凭姑娘自愿”  女子黛眉微蹙,心中怪到此人多管闲事,嘴角轻扬,转头望向张云山,想看看他如何解局。  四周宾客听到其话语,却是诧异连连,目露异色。  “什么,韩小王爷?难道是......”  “国都之内除了威远王韩江的儿子韩世杰,还有谁敢自称韩小王爷。”  “我的天啊,与皇比肩的威远王韩江,那可是我天星国的镇国支柱啊,西南一战他可是屠了百万人啊,想不到这俊雅小生竟是他的儿子,难道威远王也进国都了?”  “行了,都少说点儿话,想死也别连累其他人!”  听着四周宾客的窃窃私语,青年不禁傲然一笑,眼角满是不屑。  不再理会众人,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眼前女子的曼妙身姿,满是火热,继而又说道:“心月,此地多是烂俗之人,你在此抚琴唱词真是有误佳人,不若跟我回府畅游美景,岂不妙哉!”  若不是顾忌有人在此以及自己小王爷的身份,恐怕就会直接动手抢人了。  “这......”  女子心中鄙夷不已,却未曾面露异色。  在天星国权贵之间混迹多年,早已深谙其道,虽说自己身后也有众多大人物,但今天面对小王爷的猛烈攻势,却是进退两难。  张云山双手环抱身前,对青年刚才所说的话全无生气之意,反而觉得其猴急模样颇为滑稽,不禁笑出声来。  “嗯?刚才是你在发笑?”青年听到笑声,转身望向张云山,冷冷的问道。  “额,真是不好意思,在下方才情之所至不能自抑,所以才笑出声来,你继续,不用管我,哈哈!”  “真是找死!”  青年怒极而笑,扬起一脚正对张云山踹来,腿法迅急,沉稳有力。  小王爷在军中自小习武,对自己的武功还是颇有几分自信,所以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正当得意之时,却发现自己单腿高悬在半空,身体僵直难以动弹半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四周众人对这诡异的场面早就吓得直打哆嗦,小王爷好像静止了一般,连嘴都张不开,顿时额头直冒虚汗,心中却是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心月看着眼前的场景却毫无惧色,反而望向张云山,美眸之中异彩连连,不知心中作何打算。  “咳!”  一声轻咳,小王爷犹如沙包一般被抛落在地,被砸的眼冒金星,浑身上下疼痛不已。  张云山环顾四周,拍了拍手微笑道:“小王爷为众人表演精彩节目,还不惜伤了自己的身体,真是难能可贵,令人感动啊!”  无人应和,众人皆是噤若寒蝉,张云山顿时觉得好生无趣。  慢慢爬了起来,韩小王爷青筋暴露,面色潮红,死死盯着张云山未发一语,心中却犹如火山爆发,怒不可遏。  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般奇耻大辱,但当下情势比人强,唯有先忍下来,回头再做打算了。  小王爷望了四周众人一眼,随即拂袖而去了。  其他宾客也无心玩乐了,纷纷起身告退,不一会儿偌大的房间就只剩下张云山和心月两人了。  心月没有理会小王爷的离去,莲步轻移,带着阵阵香风走到张云山近前,朱唇轻起,缓缓说道:“公子是世外高人,还请恕小女子有眼无珠。心月在此敬公子一杯,望公子能够原谅。”  说完,便弯身倒酒,胸前一副雪白垂垂半露,晃人眼球。  “心月姑娘不必如此,在下不过一过客,山野之人罢了。”张云山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微微笑道。  心月轻捻薄纱,缓缓坐在张云山旁边,玉腿横陈,雪白肌肤露出一片,柔声说道:“公子是一过客,可小女子却还要在这醉月轩中讨生活,今日之后,怕是这醉月轩也将不复存在了,小女子也唯有流落街头,任人欺凌了。”  眉色之间尽显哀怜,观之足以让人心神荡漾,怜惜不断。  张云山酒不离口,耳鼻观心,听着女子话中弦外之音,望着其楚楚可怜的神色,微微笑道:“姑娘不必忧虑,在下虽是过客,但也从不为人增添烦恼,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去管它明日忧!哈哈哈!”  “嗯,公子既已如此说,那小女子只有静待公子佳音了。”  玉手端壶,又为张云山斟酒一杯。  天上月色清亮,眼前湖光粼粼,美酒心中过,佳人耳边情。张云山如入天外云端,难得的心中畅意。  刚刚虽发生了一些小事,但也扰不了心中雅兴。不禁立身而起开怀大笑,清朗之音传遍四周,让人如沐春风。  可是笑声未落,空气骤然一冷。张云山瞬间感到其中寒意,忧思顿生,旁边佳人却是无动于衷,不曾有恙。  就在这时,一股寒气猛然扑入小筑之中,寒气还未能临身,张云山便已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一块玉牌轻轻落在了玉手之中,散发着丝丝白光。  心月猛然起身,四处寻望一番终是不见人影。于是便拿起了玉牌,只见其上刻着“玉清”二字,笔走龙蛇,散发丝丝灵意。  看着此物,虽不知其来历为何,但却明白醉月轩终是保住了。  可心中却无半分高兴,愁绪万千,红唇轻咬,心头伤叹连连:终是仙家一过客,无缘常伴红尘间。公子,心月的面纱你还未曾揭下,就这样走了吗......  “张云山,你给我站住!”  寒雾包裹着一道曼妙身影在空中飞舞,一边追一边咬牙怒喝,语气不善,声势惊人。  这人一听话音,面容一愁,头也不回,只有加速向前飞去。  脚踏风驰,半空之中动了动喉结大叫道:“仙子,你为什么追着我不放,你认错人了!我,,,我不是什么张云山,我,,,我叫李二!”  “张云山,你给我停下来!再不停下,我就动手了!”  女子眉头一皱,寒气四溢,速度猛然加快,宛如一道云雾激射向前,夜空水汽也冻成冰渣簌簌而落。  “你真的搞错了,我不认识你啊!”  张云山唉声叹气,愁容满面,心中想到:这可咋办啊,小师妹可不好糊弄,我若是被逮住了,那可就惨了。  正在思索脱身之策的张云山突然感觉四周寒气骤然一紧,只听一声娇喝传来:“寒凝束!”  气凝如绳,缠住张云山四肢八脉,速度顿减,呆立空中动弹不得。  “完了,这下完了!”  张云山心中苦闷之时,便见一女子身影霎时而至,周身寒雾尽散,露出娇美容颜。  琼鼻杏口,肤若凝脂,黑发紧束于身后,一双美眸轻眨,煞是可爱。  女子火红连体长裙随风而动,凹凸有致的身线勾勒出一幅绝美画面,轻迈秀腿,似笑非笑地走向张云山。  看着自己的师妹步步逼近,张云山心知这次只有认栽咯。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啊,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这一次有你好看的!哼!要不是师傅给了凝束符,还真的差点儿被你跑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费了多大的劲儿,吃了多少苦,耽误多少宝贵的修行时间!死二师兄!臭二师兄!”  女子冷着脸,对着张云山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是是是!小师妹你说的对,都是我的错,都怪师兄自己贪玩,害你找了这么久,师兄以后再也不会了。妙妙,你就别再生气了,呵呵...呵呵...”  吊在半空中的张云山满脸笑容,只有一味的认错,连连点头,态度诚恳至极,全无刚才美人在侧,把酒欢颜的潇洒模样。只有在心中不断鄙夷:哼,在宗门的时候也不见你修行多刻苦呀!  “你都偷偷跑出来几次了,每次都是这样。自己偷偷跑到凡国玩,也不带上我。哼!我不管,反正你要给我补偿,要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女子嘴角微翘,扭着头看着别处道。  “行!行!行!师兄以后一定带上你,一定给你补偿,这总行了吧,要不师妹你先把我放下来?呵呵!”张云山舔着脸,堆着笑说道。  “哼,只解下你两条腿,其他的想都别想,等回去见了师傅再说!”  女子不吃张云山这套,素手一挥,便解去了封禁的双腿。  张云山慢慢走到女子面前,满脸堆笑问道:“妙妙,这次是我母亲让你来找我的?”  女子一听,脸色一凝,嘲讽道:“别跟我套近乎,师傅说你再不回去,就把你关在冰封洞里一辈子。你别想贿赂我,让我帮你说好话!”  说完便素手一伸,不再搭理张云山了。  张云山顿时一懵,心中“咯噔”一下:还说不要贿赂,手伸的比谁都快!哎,得嘞!还是出血吧!  虽是心中所想,但却不敢表露分毫,还是从空间灵戒中拿出一盒东西,乖乖的放在林妙妙手上。可林妙妙的手却未见伸回,依然高悬不动。  “哎呀!我倒是忘了,我在灵食铺一共买了三盒玉果酥,呵呵...都给小师妹...都给你,呵呵...”  张云山又拿出两盒交到林妙妙手上,心中却是郁闷不已:自己好不容易求别人现做的美味,都给了贪吃的小师妹了,天道不公啊!  拿到了三盒灵食铺的顶级美食,林妙妙心满意足,笑了笑,冲张云山说道:“走吧,二师兄,咋们该回宗门了,在凡国待了这么久,玩高兴了吧!这次回去有你受的咯!”  说罢,便素手一扬,手指掐诀,令得四周寒气一紧,萦绕两人周身,若影若现。  指尖一顿,寒雾翻涌,裹挟着两人冲天而去,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  
  玉清圣宗,浮空大陆顶级一流势力,开宗鼻祖乃是当年搅乱北境的狂人,玉清帝尊。  建宗已历六十世,万载为一世,六十万年起伏中,仍笑傲北境,屹立不倒。  坐拥北部十大灵脉,深藏于回梦山脉之中。宗内五峰一谷,分别为玉清峰,天裂峰,寒刹峰,峦竹峰,兵崖山,黑池谷。门下弟子数十万,气势磅礴,正值鼎盛。  其中,玉清圣宗掌门:白一行天裂峰首座:张少牧  寒刹峰首座:雪芙蓉峦竹峰首座:吴秋水  兵崖山首座:甲蛮黑池谷首座:平川  白一行与张少牧修为高绝,双双臻至真道境后期,得帝王阁中帝之称号,于浮空大陆中青一代已是名列前茅。被世人分称为白帝,牧帝,乃是玉清门内今世双绝。  张云山的父母便是张少牧和雪芙蓉。想到这次回去又要面对父母的惩罚,张云山心中苦闷不已:苦修这么久,都已入命晶之境了,难道还不能去凡国游历一番吗?哎,美酒伴佳人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喽!修行不易啊!  一路上满怀心事,渐渐飞入了回梦山脉。  两道身影在空中划过,眨眼之间便到了圣宗门前。  林妙妙掌力喷涌,打出一道入宗印诀,守阵弟子见是两人,便任其入内,在圣宗之中还真没有不认识二师兄张云山和小魔女林妙妙的人。  这时已至清晨时分,初阳未露,水汽蒙蒙漫布在整个宗内。  放眼望去,青林耸立在浩瀚云海之中,飞禽走兽遍布林间,仙鹤横飞于阁楼高台之上,灵雾缭绕如烟,水瀑倒挂在山崖之间,五峰环绕中间谷地,形成一副扶摇冲天图阵,积天地大运势,聚回梦山之脉灵,气脉悠长,声势动天。不过张云山却是无心欣赏了......  “走吧!你自己去见师傅吧,我可不陪你了。”  林妙妙轻轻一笑,娇态万千,语意之间略带轻松。也不等张云山作答,便自顾自地纵身而去。  “真是拿了东西就不认人了。”  张云山轻轻嘀咕了一声,便脚下生风,踏雾而行,直往寒刹峰所在而去了。  玉清五峰之中犹数寒刹峰占地最为广博,常年白雪积聚。峰底灵脉乃是北境有名的通灵寒玉脉,化天地之灵成寒刹之气,相传此峰乃是从亘古之初便已存在,但由于九绝灭世,北境回梦成为死地,此峰独聚死灵,化怨成刹,古籍记载此峰蕴藏着一个万古之谜,与亘古遗民相关,不过至今早已无法考证了。  后来经历漫长岁月,在洪古之时回梦复灵,寒刹峰灵韵才逐渐生出,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寒刹终年萦绕山体,还未曾临近便觉周身灵力延滞,寒冷刺骨。  其中山脚之下开有十八灵洞,由浅至深,称为冰封洞,乃是玉清的一处生死险地,多用来磨练门下弟子。  寒刹峰除了首座之外,还另有五大长老,处理峰内事物,指点弟子修行。  寒刹封顶白雪成川,最高之处耸立云端,伫立着一座冰晶大殿,殿门之上镌刻着三个大字:幻晶宫。苍劲有力,透发出无穷幻灭之意,让人望而生畏,寒意遍体。  此殿内部呈青铜之色,传说乃是一件道外天宝,被开山鼻祖偶然得之,遂用来镇压此地汹涌的寒灵之脉,以防止寒刹四溢霍乱宗门。  四处无人,清冷异常,好似蛮荒未曾踏足之地。  张云山站立殿前,默默运转心经护体,寒刹灵力冲荡七经八脉,以此来抵抗殿前威压。  “以往来此,虽不是太过轻松,但也不曾似这般难熬。我已入命晶之境,仍需运灵护身,看来母亲是真生气了。”  张云山站立良久,踌躇不前。  这时只听见一声清脆话语传来:“山儿,都到了殿前,还不进来!”语气清冷却略带丝丝关心。  “母亲,我这就来了。”  说罢,张云山只有硬着头皮,一脸愁容走进了大殿。  只见大殿之中空无一人,只有十三层高阶之上一道人影时隐时现,周身道韵流转,雾气涌动,纯净的寒刹灵气围绕其缓缓转动,好似盘坐在万里云层中的神人一般。白华笼罩全身,让人难以看清身形。  不一会儿,收功玉体,收敛灵压,便见一个身着白色宫装的女子浮现眼前,头插银簪,肌容如玉,宛如二八少女。但其面容含怒,眉头微皱:“山儿,你整日游戏人间,不思苦修之道。这次我让妙妙抓你回来,你便在冰封洞中好好修行,固化修为,知道了吗?”  “知道了,母亲。孩儿都已入命晶,当知晓了悟道之法,凡国游历也是感悟天道,精进己身的妙法,您就不要再逼我了嘛。”张云山撇了撇嘴,说道。  “哼,少在这里蒙骗于我!整日就知道潇洒人间,你父亲对你就是太过放纵。倘若再是如此,你就从天裂峰搬到我这寒刹峰来,我亲自教你!”  雪芙蓉不理会张云山的言辞,早已知晓其惫懒的性子,直接说道。  “行,一切都听母亲大人的!”张云山垂头丧气,无奈言道。  “这还差不多,臭小子,回来的时候没欺负妙妙吧?要是让我知道了,有你好看!”  “得嘞,我哪敢欺负她呀,她欺负我还差不多!我是不是您亲生的呀...”张云山丧着脸小声嘀咕了几句。  “好了,别跟我贫了。你初入命晶不久,修为仍需稳固,这样方能广纳灵气,精养魂念,以求更近一步。母亲也不是逼迫你,你看看你大师兄顾长风,现已是命晶后期,你如今十八岁,他年长你三岁,能有如此修为,实属难得。你若再不加紧追赶,可就被他甩没影了。”  “知道了,整个宗门之内的年轻一代不就只有我和大师兄破入命晶了吗?您还不满意呀...”  “哼,白一行那个老鼻子在我面前可是傲上了天。他徒弟实力冠绝宗门年轻一辈,你就不知道给我争口气吗?哼!”  “母亲啊,大师兄肯定比我厉害呀,要不然怎么会成为宗门公认的大师兄,您有必要拿我和他比吗?”  “你这个臭小子,就不知道多努力些,给我脸上多长些光吗,做万年老二就很光荣吗!你在宗门进阶之时虽吃了不少苦头,但最终还是成功了。哼!想不到前脚刚迈入命晶,后脚就偷偷溜出去闲逛,连境界都不去稳固,你真以为自己天资高绝,就能浪费时间,任意妄为吗?这天下间惊才艳世之辈多的犹如过江之鲫,少在那里盲目自大,坐井观天。若是因为境界不稳而跌落下来,你就真的大道难期了......好了,该说的都和你说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赶紧去做你自己的事吧,再敢偷偷溜出去玩乐,我就打断你的腿...对了,抽个时间去看看忆雪吧,她可是问了你好多次了...”  “知道了,母亲!”  张云山走出了大殿,直往天裂峰而去,准备回去收拾一番,顺便拜见一下自己的父亲。  一路上没有什么人影,内宗之地多是高阶弟子,数量较少,加上山脉广博,所以略显清幽。  张云山身中的寒凝束早已解开,四肢八脉运转自如。  自幼便随父亲张少牧修习风行步法,此乃是天裂峰上乘道技,是众多峰内先贤心血所化,若是臻至圆满,则风起无影踪,乘空化风行。此等境界也只有身具风慧的牧帝方可达到。  想当年牧帝还是出尘修士的时候,一个人远赴东境青玄古城中的十万天谷感悟风道,磨砺七年,终日在天谷之上任由虚天罡风刮撕道体,只为吸纳风道,最终开启风慧,风行步法得以修至圆满。  时至今日,牧帝早已勘破圆满,步入极境,一身步法神鬼莫测,在大陆众位帝者之中堪称一流。  张云山自知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在命晶之境便可做到踏风驰行,在步法一流已远超他人。  乱叶飞花穿空而过,犹如风之神子,潇洒怡然,飘忽不定,不一会儿便行至天裂主峰。  此山八方四裂。形状奇异。传说中山灵化生,惹怒苍穹,九绝灭世,天雷劈体,令得整个回梦山脉成为岁月死地。  时至今日,早就难以考证,但自从回梦复灵以来,便称其为天裂山。  无敌气势冲荡山体,怪石嶙峋,灵气遍布山间方寸之地,无上剑意位列八山之中,轻易入山便会被剑灵极意撕体裂肤。  张云山自幼便随父亲在此山修行,早已习惯山之灵韵。  正要走回洞府,只见一个巨大身影从天而降,荡起阵阵风吼,如天龙嘶吼,如幽虎咆哮。  “嘣...”  尘埃漫天,砸落大地之上,“二师兄,你可算回来了!呵呵!”  大个子憨头憨脑,皮肤黝黑黝黑的,扎着一个冲天马尾辫,咧着一双大嘴傻笑不停。  这人正是张云山的小师弟郭顿,也是牧帝除却张云山外所收的唯一弟子,名列玉清七侠末位,性格醇厚,乃是玉清的下属宗门龟象宗的少主。  由于龟象宗的掌门人郭无道是牧帝的生死好友,所以郭顿自幼便拜入峰中修习。  看着郭顿那纯真无邪的大脸,张云山不禁苦笑道:“郭顿啊,你的龙虎体又有进步啊,这青石地面受天裂剑意浸染,早已坚不可破,还是被你砸出了一丈深坑,真是可以!”  “嘿嘿,这些时日一直在噬体坛中硬抗,有点儿长进,有点儿长进。刚刚从师姐那里得到消息,说师兄回宗了,我特意过来看看,嘿嘿...”郭顿大手挠头,笑的合不拢嘴。  “妙妙自己告诉你的?”  “是呀。”  “没敲诈你?”  “没啊,师姐主动传音告诉我的。”郭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  “哼,这个死丫头,就知道敲诈我这个老实人!行了,别嘚瑟了,都已经是化灵后期了,还整天顶个大扫把,你这形象真丢我们玉清七侠的脸...父亲出关了吗?”  张云山看着郭顿的笨样,再听到他的回答,就生出一肚子闷气,懒得再搭理他。  “额,还没有,至今还在闭关当中。”  “我知道了,若是父亲出关了,问起我来,你便告知他我被母亲罚去冰封洞修行了。”  “啊?冰风洞!那可是命晶才有资格入内,二师兄,难道你,你....”郭顿瞪着一双大眼睛,惊叹连连,有些语无伦次。  “啊什么啊,不该问的就别问。懒得跟你废话了,我先走了...”说罢,一个闪身进了洞府。  看着张云山的身影消失,郭顿呆愣着,喃喃自语道:“看来二师兄真的是破入命晶了....嘿嘿!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玉清圣宗年轻一辈第一高手,便是玉清掌门白一行的大弟子顾长风。二十一岁便已至命晶后期,其天资高绝又加上整日刻苦修行,早已甩下其他同辈,也许只有张云山能够紧随其后,稍稍望其项背。  浮空大陆历史久远,道系繁多,从古至今不胜枚举。各大修行体系能够绵延至今的,称之为古世乱天道法。  天道运转,各世皆异。对于当世,浮空大陆仍有一套主流修行体系:  修道伊始为凡体,蜕凡入道开灵慧,尽化天地气之灵,纳气藏灵结命晶。  世人便称之为:凡体,灵慧,化灵,命晶....  大陆之中修行文明盛行,道门林立,法系庞杂。  当今之世天地灵气浓郁异常,修士可根据自身体质以及所修法诀融炼成适合自己的各种灵力。  天道运转与以往早已不同,各大流派互相碰撞,天命无情路,步步亦成骨!对于当今大世,更是人才辈出,竞争激烈。  张云山盘坐在洞府之中,怔怔出神:  刚入命晶不久,还是需要固化修为,却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冰封洞乃是练体,精炼神魂的绝佳之地,母亲罚我自有其道理。虽说冰封十八洞乃是玉清的生死险地,但我自幼便融炼过寒刹之灵,体内灵力早已带有寒刹灵韵属性,可以随时转化,这次入洞希望能够轻松些吧。哎!修路坎坷难行,总归是要自己摸索。这次出关再去找大师兄一战,不知能否撑过百招......  一想起大师兄顾长风,张云山便心中佩服不已。  顾长风乃是掌门从俗世之中带回山门的孤儿,终日闭关苦修,研习道法,甚至忘乎一切,乃是宗门公认的玉清道子和玉清七侠首位。  从小到大的每次挑战都是以失败告终,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的差距逐渐扩大,但张云山始终没有放弃打败自己师兄的念头,虽说这个目标遥遥无期....  “看来千年老二是要当一辈子了。”  苦笑连连,收拾了一些闭关杂物,便起身走出了洞府,径直往寒刹峰的方向去了。  一路之上遇到些其他高阶弟子,都一一打过招呼。  云清之内分内外二门,凡体,灵慧二境的弟子都属于外门之列,为低阶弟子。  宗门每三年大开山门,招收宗外弟子,只要资质合格,人品优越,都可拜入山门。  外门有五堂,分别为体擎堂,丹擎堂,巡法堂,妙悟堂和留仙堂。  各堂主都是由内宗高阶弟子担任,与宗门指派的长老共同管理外门事物。  各低阶弟子倘若于半甲子之内破入化灵,将晋升内门,拜入各峰修行,这时便成为高阶弟子。  张云山也曾在外门修行,结识到不少好友。  在圣宗之中,当属顾长风威望最高,在琴剑阁的中秋会上一体破万夫,一剑荡九幽的无敌气势更是奠定了其宗内地位。神龙见尾不见首,常年自持苦修,难露一面。  不过张云山这个万年老二却是常常与其他弟子打成一片,人缘颇佳。时常邀上各峰好友饮酒论道,赏花弄月。云山有公子,醉笑自逍遥,大概就是其真实写照了......  临近峰脚,顿感四周寒刹之气四溢,冷风咧咧。  虽已是青天白日,但冰封洞前布下了大阵,日光难入,只有几颗深海夜珠高悬,才使人看清周围景象。  这里寸草皆无,常年死寂一片,洞门被阵法封住,早已结出厚厚的冰晶,于洞外世界相隔离。  玉清历史上曾因为寒刹突然爆发,道外天宝幻晶宫没能震住灵脉,寒刹从洞中喷薄而出,蔓延至大半个宗门,导致宗内弟子死伤数百人,峰中各种奇花异树,亭台楼阁毁于一旦,酿成惨祸。  后由前代老祖们一起出手,才止住祸事继续蔓延,经过各位老祖共同商议,决定在洞门以及四周布下周天星云大阵守护,以防不测,到了今日便形成这番景象。  洞前有几道人影散落四周,闭目入定,封闭五识。这些多是各峰的化灵弟子,正借助寒刹之力苦苦打磨法体,增强神魂。由于没有入洞资格,只能盘坐洞外修习。  张云山也曾于洞外修行,未曾入过洞内。  冰封十八洞,洞洞白骨路。想要入洞修行,需达到命晶境才有资格,如若不然,入洞一瞬间便会被寒刹撕体,顿时化为冰渣。  也曾有人不自量力,想凭其化灵修为入洞一试,结果无一例外,皆瞬间毙命。  十八洞中只有前九洞有人进过,就是连历代首座最多也只能步入前九洞。  雪芙蓉也只能凭借其真道中期的深厚修为和强大肉身止步于第八洞。至于后面九洞也只是从古籍听说,至今还未有人进过,就连各位老祖也是如此。  传说后面九洞关乎到九绝灭世的亘古时代,乃是岁月死地残留至今的最后一片土地,不是人力可以进入的。  清去了杂思,定了定心神,张云山扬手便要破阵而入,突然眼角一动便止住了身形。  只见一白衣飘飘,长衫加身的女子入阵而来,眉目如画,容颜清丽异于常人,黑发紧束,披落身后,尽显女子温柔。  冰肌玉骨,惊为天人,眉间一点紫砂玄印缓缓流转,周身清气翻涌,又好似云端仙子,高冷不可及。  女子白色绣鞋裹足,步步生莲,一颦一簇间端庄素雅,美眸平视前方,缓缓向张云山走来。  张云山没曾想到自己的师妹姜忆雪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看着眼前的曼妙人影,心中五味杂呈,有些过意不去。  两人对视良久,一人美目含怨,柔情如波;一人眼皮乱眨,目光闪躲不定。  静默无言中气氛颇为尴尬。张云山感到头皮阵阵发麻,再无往日潇洒自如的神态......  “师兄出宗多日,不见人影。此番回宗,为何都不来告知师妹一声?”  女子面容平静却难掩心中波动,略带些失望的说道。  “额...我一直思虑着冰封洞之事,回宗之后便来了此地,一时疏忽,倒忘了去看望师妹,确是我的不对,忆雪你不要介意,呵呵...”张云山略显尴尬的说道。  “既然师兄有要事在身,师妹就不怪师兄了。师兄这次偷偷跑去天星国游历,却是不知又受哪位佳人相邀,我想这次应该玩的高兴了吧。”  女子语气之中颇有些怪异味道,也不等其回应,便拿出一黄色葫芦摇了摇,接着道:“冰封洞中寒刹之气过甚,师兄虽已踏入命晶,但还是要多加小心。喏,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阳花果酒,能够腾血沸气,有御寒之效,师兄你带上吧!”  说完便将葫芦交到了张云山手中。  张云山两眼一亮,瞬间将葫芦塞入空间灵戒中,笑声如虹:“这可是雾里花海的好东西,你从哪里搞到的?”  女子一看张云山那爱酒如命的神情,嫣然一笑道:“这是我从家中长辈手中要来的,一直想给你,但却没有机会。”  “哦,对了,我倒是忘了,我们的忆雪可是洪古姜家的三小姐,要些灵酒倒不是什么难事,哈哈哈,以后可要多给师兄我带点儿。”  “师兄想喝,尽管找我要就是了。”  女子开颜而笑,柳眉轻起,玉容清丽脱俗,不可方物。  “哈哈哈!这酒可是好东西呀,以前也喝过一点,不过一直没能喝个够,这下可好了!还是忆雪你对师兄好,知道我将入冰封洞,特意为我准备灵酒。不像妙妙那个死丫头,就知道敲诈我。她爷爷火法道人的灵丹也没瞧给过我几颗,出关后我非要好好收拾她一番不可,哼!”  看着张云山色厉内荏的样子,姜忆雪噗嗤一笑,觉得有些滑稽,说道:“师兄,妙妙是有些任性,毕竟年纪小嘛,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她还是会想着师兄的...喏,三颗四品火灵丹,拿去吧!”  “嗯嗯,这还差不多,那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她这一次,咳咳......”  张云山厚着脸皮,为了自己作为师兄的面子,不得不装出一副威严样子。若是林妙妙在此,估计又是另一番场景。  这两个师妹皆是雪芙蓉的亲传弟子,林妙妙的爷爷火法道人乃是一代丹道大能,是山海阁在北境丹堂的首席长老,与雪芙蓉素来交好。  姜忆雪乃是北境霸主洪古世家姜家的三小姐,其母亲姜水云和雪芙蓉从小便是闺中密友。由于身具清圣道体,适合寒刹峰的修炼环境,所以从小便拜入峰中修习。  玉清圣宗从不明令禁止外宗弟子入山修行,只要品性优佳皆可拜入山门。这也就造成了圣宗与北境其他各派都有往来的繁盛景象,门下弟子更是天才辈出。  时至今日,玉清之内隐约形成了四大派系,主峰玉清和黑池谷联系紧密,天裂峰与寒刹峰由于张少牧和雪芙蓉的关系俨然如同一体,峦竹峰和兵崖山都是各自独立自行,各为一派。  当然,虽有四派之说,但宗内各弟子之间还是如同一家,具有极强的宗门归属感。私下难免有些争斗,但若是有敌来犯,都还是一致对外的。这也是圣宗为何能够执其它六宗之牛耳的原因所在了。  “好了忆雪,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要入洞了。这里寒气过甚,会紊乱法体,不宜多待,你也赶紧回去吧,等我出关再去看你。”  说完便拉着姜忆雪闪退一旁,背身而立,周身加运灵力。  白袍齐飞,命晶威压透体而出,全身道力如河水倒灌般流转掌心,印出金光破阵诀。阵纹飞转掀起了阵阵波动,竟将周围众人从入定中唤醒。  一掌轰入洞门灵阵,身随掌行,金光裹挟全身顿时冲入洞中。  只留下姜忆雪一个人遥遥相望,平静的面容再也掩藏不了那一丝担心,只留下一声轻语向洞中传去:师兄,七宗会武要开始了......  “咦?刚才那入洞之人好像是云山师兄,旁边的好像是忆雪师姐。”  “什么好像,本来就是二师兄,宗内除了大师兄和二师兄有此等实力,还能有谁!姜师姐定是来送二师兄的。”  “看来传言二师兄前不久破入命晶是真的了。”  “二师兄一入命晶,又要找大师兄切磋喽,这下可是有精彩可看了。”  “哎,我要是有玉清第一美人相送,就算命不要了,也要入洞闯上一闯!”  “就你,,,拉倒吧!”  听到四周弟子议论纷纷,姜忆雪微微皱眉,再无半丝刚才的温柔神色。懒得再做停留,清气裹体瞬间离去了......
  一入冰封洞第一层,寒冰之气裹挟万煞扑面而来,瞬间钻入七经八脉,张云山四肢顿时难以动弹。  灵气无孔不入,在筋脉之中来回冲撞,如同万蚁噬体,痛痒难耐。  洞中万古以来积聚的怨刹也立刻爆发,在第一层洞中就如此浓厚,后面洞中的危险真是让人难以想象。此刻张云山终于体会到了洞洞白骨路这句话的可怕含义了。  进退两难,心智逐渐被侵蚀,大脑一阵朦胧,心底的躁动之意冲破寒意冰封,渐渐增多。  咬牙硬抗终究是扛不动的,既然有命晶修士入洞修行过,张云山还真不信自己这个玉清老二就不行了。  心念一动之间,玉清心经运转全身,灵气荡涤四周,不断抵御寒气侵蚀,以防煞气乱心。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物尤定,神怡自清。”  一遍遍的吟诵,好似老僧念经,清气随着道音透体生发,由内而外循环不怠。  张云山也随着清心咒的荡魔之效,渐渐盘膝坐下,雾气沸腾渐渐归于平静。  清心咒乃是玉清的前代帝尊老祖无法帝尊留下的上乘道咒,威力不凡。  相传此咒乃是奇道宝书天师咒诀中的其中一个,若是有人能够完全领悟天师咒诀,则会具有灭魔化怨,咒乱天下苍生的鬼神之力,成为一代咒师。不过现如今咒师之说早已不曾听闻了。  张云山渐渐可以承受住这洞中寒刹的侵袭,不再似刚才那般难以忍受。  随着时间的流逝,洞中景象慢慢黯淡下来,寒刹之力也不似刚才那般汹涌。  清心道音缓缓消散,四周是那样寂静无声,静的可怕,静的诡异之极。冥冥之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萦绕身边,奇怪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洞中一片黑暗笼罩,黑影由下至上升起,从洞的末端缓缓传向前去,无声无息,好像是地狱归来的幽灵带着万世诅咒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影子一团一团的,仔细一看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灰色毛发,根本不知为何物,也不知其来自何方。所过之处时间静止,一片灰色,并且还残留点点暗沉血迹在地上,干枯粘稠,散发腥臭。  黑影慢慢朝着张云山所在位置移动着,从脚往上逐渐淹没了全身,在这幽闭死寂的氛围中张云山毫无感觉。诡异的黑色已经快要将其完全吞没,仿佛被拉进了无尽的深渊......  就在这时,一道华光突然闪过。  “玉仙有云,石化天外;清水涤身,乱星引神;众生成像,唯缺我心;寻影逐真,知我何为。”  玉清心经总纲开篇真言浮现,青光闪耀,化气成字萦绕张云山周身。  诡异的黑影如遇克星,如潮水般从张云山身上褪去,灰色毛发和血迹化成青烟,带着滋啦的声音向洞尾撤退,唯恐避之不及。  洞中好似万物回春一般逐渐从沉闷的死寂中醒来,恢复了以前的模样。  此等真言自现之事还未曾有过,可惜张云山早已入定无思,物我两忘,不知道刚才发生何事了。如若不然定会大吃一惊。  就这样三日已过,张云山渐渐睁开双眼,查看全身发现自己并无大碍。  稍稍运气,便感到功法运转如臂驱使,更加随心所欲。早已卡在心经七层寸步难行,如今一步踏入圆满之境,自然是意外之喜,高兴异常。  命晶初期算是稳固下来,再无自行跌落的可能。张云山也感到好像是老天垂爱,自己刚入冰封洞就得此大运,不禁有些飘飘然,感叹自己天资无双。  立身而起,四肢不再僵直难行,慢步走动还是可以做到。清去杂思,直往洞中央而去。  虽是第一洞,但洞内寒刹之力与洞外却是天壤之别。尤其是中央之地,凝聚整片寒刹之灵,以此为中心扩散四周。  一步一步的慢慢挪移,还是来到了中心。抬头望向洞顶,阵阵寒雾翻滚似波涛,如九幽之兽在嘶鸣,发出刺耳浊音。  张云山被寒气包裹,自己都难以睁眼看见全身,只能加紧护体,以防寒气侵蚀。  艰难坐下,地下无尽寒刹之力瞬间冲入全身,张云山咬牙硬抗,直打哆嗦。感到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心中顿时有些着急。  苦苦思索之后,张云山决定搏上一把,修炼家传体诀,以痛驱寒。  想到此法,张云山便由衷的自豪。玉清圣宗内体诀无数,但适应女子修行的较少,即使存在也威力欠佳。雪芙蓉阅览藏经楼无数体诀并结合寒刹峰修炼心得自创出一部练体之法,男女皆宜并且威力巨大。  体诀虽好,但却有两个缺点。一则是练体之时太过痛苦,常人难以忍受,需引寒刹之气入体,撕裂皮肉筋骨,激发体质,再配合寒刹峰独有的天心神泉修复创伤,蕴养心血气力,方可成功。二则就是名字太过难听,名为“芙蓉练体诀”  张云山自灵慧境便开始修炼此法,至今仍刚刚达到入门之境,可想其艰难程度。  练体之境在今世可划分为蜕凡,入门,筑基,小成,大成,圆满......  大陆北境七大一流势力当中,就数玉清圣宗体诀最多,成千上百,不计其数。大多都是由其开山鼻祖玉清老祖掠夺各宗而来。  除却体诀外,宗内功法也是数不胜数。玉清心经便是超品功法,也是宗门立命之根基。  相传此功法乃是老祖自创,其吸灵纳气之效尤为突出,弟子前期进阶极快,并且具有御魔之效,最利于平稳心境。修炼之时易入静定无忘之境,神游天外,与道相合,视为玉清一宝。只要是宗内弟子皆可修习,在整个大陆都名声显著。  冰封洞中,张云山只能够利用寒刹之气锻造皮肉,增强表身,至今未能直达筋骨。即使这样,也早已皮碎血溢,周身布满红色冰渣,不成人形。  一边硬抗着锤炼皮肉,一边运转心经缓解这非人般的痛苦。清心咒诀再次念起。  “嗡嗡......”  道道清纹从嘴中扩散四周,一股清昂之力生发于心,痛感稍减。  “兹兹”的灵气撕裂之声仍在耳边徘徊,心念一动间,张云山决定不再耽误时间,决定加引寒气四散全身,一举锻造皮肉之力。  蓦然间双手朝天,灵运八脉,咬牙沉喝,功法飞速运转,招引中央寒刹之气加速冲入皮肉之中,全身上下皮肉撕裂,灵力激荡。  “轰隆!”  痛感如山呼海啸般冲入脑海,气血沸腾,黑眸转红。贸然加大力度使得身体无法承受这般剧痛,体内灵力瞬间吸逝殆尽,自己当前境界根本难以为继。  转眼之间变成血人,念海之中波浪翻涌,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奇寒之力瞬间冰封全身,刹气之力在体内来回撕扯冲荡,快要将张云山化为一堆冰渣。气若游丝,只有心经在自行运转,可谓是危在旦夕。  “自由修行十八载,一朝冒进大错成!”冥冥中的自嘲已成为张云山最后的念头......  无人知晓张云山目前的困境。修士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危机常伴身边,哪怕拥有再好的资源也难以和天道争雄,时也命也!若是雪芙蓉在此定会后悔不已。  事已至此,四周情况依旧,张云山全身结为冰晶,只有丝丝魂念飘于念海之上,守护灵台......  整整七日,彷佛过了好久,濒临死境,寂静无声......  “嗡嗡嗡......”  突然,脑后金光四溢,从上到下映射而出,光华大作,犹如佛陀吟唱,神秘庄严,转瞬即逝。  念海之上的汹涌波涛忽的归于平静,金光透体而出。  “嘣!”  周身炸裂,冰晶碎成粉末扬起阵阵迷雾。点点光华在张云山心头闪动,渐渐扩大,红光大作,带的心跳之声越来越快。  “咚!咚!咚!”  越发密集,好似战鼓之音弥散在整个洞府之中,渐渐传出外界。  寒刹峰顶正殿之中,正入定修炼的雪芙蓉蓦地睁开双眼:  “灵心荡世!不好!是山儿!”  “砰!”  立身而起,直冲冰洞。心中急切,身法极快,竟引得光影扭曲,空间荡起阵阵玄纹。  念动身至,雪芙蓉白袍浮动,立于半空,寒刹相融,好似融入洞中世界。一呼一吸之间寒刹之力内外周转,生生不息,循环往复。  “这个臭小子,急功近利,真是让人难以省心!”  虽是心中急切,但还是仔细观察了一番。  这时,张云山心跳如雷,气息近乎于无,跳动之间,自然生发的道纹四射,血气之力燃至沸腾,溢满全身,不断修复着破损地方。  “呼呼!”  一道如柱般的气血之力冲入头顶,没入脑海,撞击在灵台之上。  “哗啦!”  灵台方寸之间,星光点点,金光猛然四射,一身魂念瞬间脱困而出......  悠悠醒转,却见自己的母亲浮立前方注视着自己,张云山回忆起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唯有苦笑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哼,闹出这般动静,我怎能不来!山儿,这次你太过大意,急功近利差点儿铸成大错,唉......”  望着母亲一脸关心的样子,张云山心中微微一暖,面露惭愧,道:“七宗会武快要开始了,我能不搏上一把吗?”  “想必是忆雪告诉你的吧。唉!我就是怕你太过冒进冲动,所以一直未曾透露消息给你。想不到你这个臭小子这般冒失,真是......”  “母亲,这次的确是我大意了,下次定不会如此了。您也不要责怪忆雪,她也是关心孩儿嘛。”  “忆雪这孩子从来不会瞒你任何事情,我倒是把这忘了。你呀,,,真是让人难以省心!”  “嘿嘿,那当然,我可是她师兄。咦?母亲,是您把我唤醒的吗?”张云山刚刚醒来,虚弱至极,有气无力的问道。  听到张云山有此一问,雪芙蓉双眸一闪,周身寒雾阵阵紧缩,呆立于空中一动不动,记忆好似飘飞了好远好远.....  静思片刻,只听幽幽一叹:“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若是有什么迷惑,去问你父亲吧,他比我更加清楚有些事情。”  听完母亲的话,张云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愈发好奇。  “现在先离开此地吧,虽历经生死险境,但也因祸得福。如今入门皮肉之境一举锻造成功,对你参加会武更添了几分把握  。你手中那点天心神泉已经不够了,随我去天心古洞。”  说完,素手一点,寒雾凝云,托着张云山缓缓而去,空中好似多了一条寒雾通道,两人穿行其中,直奔后山而去。
  天心神泉乃是寒刹峰古山灵脉凝化而成,藏于后山天心古洞。自古以来便是一滴一滴凝聚形成,如今已积成一汪方圆十丈左右的水潭。  天心神泉能够补气养血,修复人体各种创伤,蕴养体魄,激发潜力,可谓是真正的天材地宝,属于大陆神水之列。  天心古洞历来便掌握在首座手中,拥有直接的调配权利,雪芙蓉也正是由于此泉缘故,外加上冰封洞中的寒刹之气,才能够达到练体圆满之境。张云山身为其子,入古洞养体魄,这点权限还是绰绰有余。  天心古洞外有寒刹大阵守护,只有历代首座方可开启。  雪芙蓉来至洞前,心念一动,峰宝寒刹剑透体而出,掀起漫天云雾,方圆百里山灵之力倒灌而入,剑身抖动,嗡嗡作响。  “开洞!”  一声轻喝,剑穿洞门玄印,  “轰隆!”  洞门缓缓开启,阵阵清气扑面而来。  雪芙蓉单指一摇,灵剑回转,“啾啾”一声没入眉心不见了踪影。  “跟我进去。”母子二人一前一后进入洞中。  “母亲,我什么时候才能像您一样眉心藏剑,道身纳灵?”  “哼,眼高手低!少贪玩些,多刻苦修习,总有一天能达到这等境界,山儿,你天资远胜我和你父亲,切莫辜负了自己。  “嗯,孩儿明白。”  张云山也是第一次进入天心古洞,边走边看,各种奇花异果让人眼花缭乱。  “咦,,,这是兰心草,这里居然会有这等绝品仙草,只从古籍中听说过,还未曾见过实物。我的天啊!这,,,这是死途婴花!幽幽冥尘,死途归兮;婴花一啼,摄影吞心!母亲这,这.....”  张云山看着这黑色婴孩般的花朵,惊叹连连,连话都说不全了。  花形似婴儿平躺,四脚朝天,中央花心好似一颗黑色心脏,脉络清晰,缕缕黑色液滴在其中缓缓流动。  枝干大约一人多高,将花头撑起,在其周围方寸之地再无一物,只有它自己一个孤伶伶的伫立着,好像一个远古死去的怨婴在寻找归家之路。  望上一眼,好像灵魄都会被其吸走一般,诡异之极。  也许是境界缘故,张云山觉得头晕目眩,后背感到冷风嗖嗖,阵阵恶寒从心而发。  “你境界还低,别乱动乱看。此间圣灵之物存在久远,自建宗以来就是如此,就连我也知之甚少,只知道此地与传说中北境灭灵时代有所关联。这死途婴花传说是幽冥邪物,早已不存世间,这一朵自出现以来就一直是如此模样,还从未长过。你就别瞎操心了,好好养你的伤!”  看着自己儿子那吃惊的样子,雪芙蓉不禁摇头轻叹。  “走了,前面就是天心潭了。”  古洞四周颇为清幽,草木繁茂,四处长满了香花艳果,与洞外世界完全不同。  走着走着,花丛掩映之间,一方泉泊浮现眼前,粘稠如浆,无暇波光闪耀不断。  轻嗅香气,顿时神清气爽,口鼻通透,格外舒爽。  泉潭旁边,一棵苍翠古藤斜立岩边,枝叶垂落,蜿蜒盘曲遍布整个古洞。  张云山走进几步,顿时心跳加快,危机之感直冲脑海。  就在这时古藤光华大作,一股洪荒伟力迸发,万千藤枝齐齐飞射,好像要撕裂大地,直捣九天,伟岸气势压的张云山爬落在地上,动弹不得。  “苍藤,住手!”  看到儿子的情形,雪芙蓉急喝一声。  一指点在眉心,寒刹剑蓦然而出,携带整座峰灵之力,犹如万神嚎叫,直射张云山头顶。寒光顿时卷飞古藤绿光,荡起阵阵波澜,散出灵雾护照其周身。  古藤彷佛感受到是寒刹之力,便渐渐收敛道力,全身光华一暗,收回藤枝,又静静待立在水潭旁边。  张云山感到威压消散的无影无踪,浑身上下顿时一轻。  雪芙蓉单指一点,将张云山卷回身边,看到儿子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山儿,你可知这古藤为何物?”  雪芙蓉驻足不前,盯着古藤看了好久,眼中尽是疑惑。  “孩儿不知。”  “这是天心泉的护道灵树,平常从不显化真灵,今日倒是有些反常。它可是忘道老祖之境,若是没有峰宝在此,就算你母亲我也救不下你。”  雪芙蓉脸色虽然平静,但望着张云山灰头土脸的样子,心中仍有丝丝后怕,爱子之心溢于言表。  四处寻望了一番,张云山便准备入泉疗伤了。  “山儿,这就是天心泉了。曾有传言,在这方圆十丈的神泉中蕴生有一条白玉蛇灵,但一直未曾有人见过。不过你个臭小子若是身具天缘,说不定还会见到呢!好了,其他的就不用再说了,一会儿你下去静心凝神,好好修习。关于七宗会武的事,等你出来后再说吧.....”  “母亲你不用担心孩儿的,我可是身怀大气运之人,您就放心回去吧!嘿嘿,我下去喽!”  张云山纵身跃入泉中,却没有激起一点儿水花,倒好像是被神泉吞没般,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雪芙蓉浮立泉边,一丝愁绪挂于眉间,白袍飘动,良久无言。终轻叹一声,便提剑离去了。  泉水淹没全身,融入皮肉,缓缓修复着损伤之地。波纹流转,一次次的洗涤肉身杂质,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结出了黑色结痂,神泉香气飘荡,张云山默默运转心经吸收泉水药华,滋养自己的气血。  红光透体,闪烁不断。舒适的泉水滋养令其神情愉悦,早已进入忘我之境,只剩下泉面暇光在不断荡漾......  张云山此次冒失进阶,着实因为七宗会武之事。  浮空大陆北境之地存在七大顶级一流势力,分别为梦谷之地的雾里花海,雪海崖山之上的琴剑阁,种道山中的太一符门,原雪古陆中的圣雪妖宗,逝情谷中的杀心古地以及体魔崖山的体魔宗。  这六大势力与云清圣宗合称为北境七派,其中圣宗势大,正值鼎盛,扶摇直上,已成直击天域之象。除却洪古世家姜家这一超级势力外,便是这七大宗笑傲北境。  七派每逢百年之际,便在望月之关举行会武,乃是北境一大盛事。届时北境骨龄位于一甲子之内的所有修士皆可参加,包括散修。  以武争雄,旨在激励后辈努力修行。会武之后,决出前七人,冠以北境七少帝之称,并且七宗还会给予丰厚奖励。第八名至百名者,皆会入选望月榜。  会武盛事,大大刺激了北境各派修炼之风,不管是荣耀或是奖励,都需以实力论成败。  张云山听闻会武之事,难免心中急切。一则想为父母宗门挣得荣誉,二则是为了增强实力,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七派以及各下宗之中皆有惊才艳世的弟子,倘若不准备充分,难以心安。  气游八脉,水凝皮肉,张云山无思无妄,黑色结痂遍布全身。  神泉有灵,围绕着张云山缓缓旋转,每转一次便有一股纯白之气汇入鼻中,流转全身血脉,进而停留于心脏之内渐渐消失,难觅踪迹。  三日之内,神泉越转越快,犹如深海漩涡一般灵性沸腾。  “砰砰砰,”  张云山心跳骤然加快,撞击出大道古音,荡起了阵阵水花。  突然,神泉反转,一股撕空之力在四周升起,感到变化的张云山如入梦中,早已分不清上下左右,好似进入了另一片虚空之中。  岸边古藤突然荧光大作,枝叶抖动不已,摇晃得整个古洞壁尘四落,似惊讶又似激动,苍藤再显大道灵身。若是雪芙蓉还在此,定会大吃一惊。  黑色寂静的梦空之中,靡靡的道音尽灌其耳,朦胧之中难以听清。  “冥...石...缘...归来...”  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词语来回在耳边徘徊,飘忽不定,神秘诡异。  无星无月,苍荒之气遍布天地,死寂绝尘中只有张云山一人在迷迷糊糊的游荡。没有了修炼,没有了时间,没有了一切,只剩下一个孤独的灵魂在不断前行,好像在追寻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光影霹雳在脑海响起。一条如柱白影从虚空飞来,在罡风快速疾驰,摩擦起阵阵电花直冲入其胸前心房。  “轰!”  张云山瞬间惊醒,四下一看,发现自己仍盘坐在泉中。四周灵泉仍在不断修复着身体损伤,刚才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梦境。  “我这是怎么了?真是奇怪...”  心中对刚才所发生的事很是好奇,但却百思不得其解。无奈之下只好定了定心神,继续安心修习......  七日已到,水腾化气弥散水面之上,神泉滋养已临饱满,全身上下再也难容一丝灵力。  “咔咔!”  结痂粉碎开裂,在灵气震荡间化为飞灰,表身流光莹莹,如婴儿般白皙稚嫩,但却紧致有力,肌肉之间透发着无尽力量。  当今世上体诀境界相同,练法却是迥异。芙蓉练体诀乃是雪芙蓉本人自创,皮肉筋骨千百练,蕴血养气筑基成。  生死之间,已于体术之上更进一步,入门的皮肉之境在同境修士中堪称无敌,一般法器难入其身。  “哗啦!”  张云山冲出水面,散去周身水汽,灵戒一抖,换上一身白衣长衫。黑发飘飞,眼中精光四溢,聚点成焦,多出的是那一份自信神采。  云山有公子,醉笑自逍遥。张云山嘴角轻扬,上下打量了一番,对这次修炼所得颇为满意。  经过七日宝泉滋养,血气之力大幅提升,双拳一握便感到力量无穷。  “嘿嘿,大师兄,小弟我可是又要来找你喝酒喽!”  张云山骨子里也是一个好斗分子,从小到大每逢修炼有成都会找上顾长风打上一架。虽说总是被暴打的体无完肤,但也会激励其奋勇前行。  在宗门之中从小就调皮惯了,除了和大师兄切磋,还干了不少坏事。要不是偷峰中长老的灵草灵花去卖灵石,就是叫上几个狐朋狗友去自己老爹那里偷酒喝,为此可是被张少牧教训的不轻。  这时,岸边古藤早已收敛光华,静静垂立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天心神泉也恢复如往常一般,只是灵性有些暗淡,好似少了些什么。  张云山回望一眼四周一切,便不再做停留,怀着满腔喜悦径直起身而去了。  离开天心古洞后,张云山一心想着找大师兄顾长风打上一架,看看自己的实力到底增强了多少。可还未走出寒刹峰,便见万里晴空之上空间漩涡骤起,缓缓变大,一支金色巨剑穿空而出,直往眼前激射而来。  临近之时却听到“嘣”的一声,灵剑四散,化为点点金光飘荡在半空,一道威严话音顿时四溢开来:  “山儿,既已出关,还不赶快来天裂峰见我!”  “原来是父亲的灵剑符。哼,吓我一跳!真是假正经,就只会在我面前摆威风。”张云山摸摸鼻子,忍不住轻啐了一句。
  天裂峰紧靠玉清主峰,由八座山峰围圈而成,八峰相连,直插云霄之上。峰顶皆隐于云雾之上,高不可见。  相传自浮空初生,灵性开觉,历经千百世后,才诞生此山。  圣山有灵,受灼日清月时时蕴养,吸灵纳华,圣力充斥整个山脉,远胜玉清等诸峰。  回梦山脉皆因天裂圣灵才灵气充沛,云霞遍生,犹如万灵之源。  奈何天道伦常,时运难测。  不知因何缘故,苍穹之顶降下灭世绝雷,劈裂了山体。从此圣灵湮灭,峰身散落成八片,俯插八方。  时至今日,峰身之上仍有雷裂裂痕可见,天裂峰由此得名。  天裂八山环绕,残垣断壁间,灵树灵草遍生。不知为何八山却蕴有独特无上剑之极意,终日萦绕峰中,从峰底至峰顶,剑意剑势步步增强。  也正是因此缘故,拜入八山修行的弟子非常稀少,在其中修行的弟子都需承受剑之威压,常人难入其间。  八片山壁好似苍莲开花,孤独的矗立在回梦山脉,仿佛诉说着自己的亘古往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早代首座于八山之上坐悟剑意,妙台观剑,承受至强剑意洗体,合道与山,藏剑于心,终创出了镇峰道技,裂天八剑。  一峰一剑观沧海,八意合心裂天行。此等旷古绝学只有历代首座和其下亲传弟子方可修习,所以素来便有天裂藏世,出必动天的说法。  八山之间乃是以深不见底的黑色雾谷,名为困灵涧。依八山无上剑意,势成天下一等剑阵,八势阵。  终年笼罩在山涧深谷,是大陆知名的困灵之所,十丈一空间,其中囚禁着许多厉害生灵。  所谓无心山灵运道生,雨涨潮落时难测。天裂天裂,天势灭我,徒叹奈何!  天裂峰断念崖乃是历代首座闭关修行之地,属于天裂八峰之一。断念断念,断去七欲杂思,方入无念无我之境。此处终年枯寂荒凉,隐于天宇云端之上,难觅踪迹。  一路上悠悠闲闲,没一会儿便晃到了崖前。张云山纵身一跃,脚踏风行,直入崖顶之上。  断念崖前,男子傲然而立,青衫披身,剑眉星目,挺拔的身姿尽显高手风范,此人正是张少牧。  细细一看,男子周身十丈风止云歇,道韵弥漫,风轻云淡间却饱含了无上剑之极意,透体而出,风不动人不动。四周时空格格不入,剑意遍体,流于全身,周转不息。  张少牧乃是真道后期境界,与浮空大陆中坚一代罕见敌手,一身道法出神入化,并且在帝王阁中留下帝之称号,被世人恭称为牧帝。  修道千年,历经生死劫难,阅尽世事沧桑。落凡之境与雪芙蓉结为夫妻,至今膝下也就只有张云山一个儿子,可以想象对其爱护之情。  虽说张少牧修为高绝,但面对真道中期的结发之妻却是听之任之。  寒刹首座一身体术已臻至圆满之境,加上性格清冷,说一不二,死死压住了牧帝。其实二人感情融洽,所谓的惧内之说无非是一种变相的呵护之情。  蓦然感到有人临近,牧帝眼角一挑,灵压收敛于身,剑意归心,空间恢复如常。  张云山晃荡着来到崖前草地,“啪叽”一声,便一屁股坐在上面,根本无视自己老爹严峻的面容。  “老爹,我都难以走进你周身空间,道压压的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不用搞这么大阵势吧!我刚刚出关,就被您叫来了,到底有什么事情?”  “哼!整日贪恋红尘俗世,不思进取,你真是散漫随意惯了,也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管教的你!”张少牧面无表情,厉声说道。  “什么?我还不够进取?我可是宗内第二啊,这次冰封洞差点儿就挂了,这还不够努力啊!”  张云山撇了撇嘴,心中颇为不满,小声嘀咕道:“得嘞,老爹,您就只会在我面前说说,有本事您在母亲面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呀。”  张少牧一听,嘴角一抽,脸色无常道:“哼!小子,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行了,我也不跟你扯皮了,这次叫你来是有正事和你说。”  张少牧望向前方,良久无言。眼中闪现缕缕忧思,思虑有些飘忽不定。沉默了一会儿便接着说道:“你这一次随性而为,虽历经风险,差点儿铸成大错,但也因祸得福,现在既已入命晶,有些事就可以对你说了。”  “何事?关于七宗会武吗?”张云山不禁好奇问道。  “七宗会武虽是百年盛世,但却是你们小辈之间的事情,为父要告诉你的并不是这个。”  “嗯?那是何事?”  “是关于你自己,山儿你可知道浮空大陆从古至今出过多少天才修士,可谓是不计其数。万载为一世,早已不知有过多少世了。当今之世,主流之法便为今世法,也就是世人所说的凡体,灵慧,化灵,命晶,合道,出尘等境界划分。在此之外还有另一法系,你可知是何道系?”  “不知,父亲所说孩儿从未听过。”  “是啊,此等秘闻历来便只有少数帝者以及其上大能方才知晓,你又能从何得知....”  张少牧幽幽一叹,话锋一转道:“还有一法系,称之为古世乱天道,此类道系近乎绝迹,但确实存在。修行此道之人无一不是空前绝后,惊天动地的存在。为父修行千载岁月,至今也只清楚的知道一人修行过此种大道,你可知是谁?”  “谁?”  “......开宗之祖,玉清老祖!老祖他老人家修行古世乱天道,劫掠北境各宗派,一人斗八方,智算天地,伏虎降龙,一路上历经苦难,方才建立起宗门,已至今日才有我等安身立命之地,问道修行之所。  “当时各大宗门难道就无人抗争?老祖应该还不是北境第一人吧。”  “不错,老祖当时已经是北境大帝尊之一,忘道后期之境,但是北境也并不是没有此类绝世高手。老祖一则无牵无挂,孑然一身,来去随心,同境之士难以围住其身;二则老祖乃是大帝尊中唯一一个修行乱天道的大能修士,道法强绝于世,以一敌十仍能安然无恙,并且智算超群,卦卜星月,往往料敌于先,令得各宗没了脾气。各派围不住,打不跑,也就只能看着老祖为所欲为了。  “哈哈哈!他老人家可是真够蛮横的,真的把北境搅得乱作一团,不愧是乱天道大能。”  张云山听后,顿时两眼发光,钦佩不已,“可是姜家呢,他们可是洪古世家,从亘古传承于今的北境超级势力,他们为何不出手,就任由老祖胡来?”  “不错,姜家乃是北境霸主,凌架于各宗之上,当时各宗也请求姜家出手,洪古姜家也欣然应允。同为忘到后期的姜无妄约战老祖于天阳关前。”  “什么,姜无妄?我好像听忆雪说过他,他好像是姜家一言法殿的大殿主,北境为数不多的大帝尊之一,一身修为已成直击天域之势,可是能够破天的绝世大能啊!”  “所以姜无妄与老祖可是棋逢对手,两人之战历时七天,生生将天阳关给打没了,山河化虚,空间湮灭,两人之战可以算得上旷古绝今的巅峰对决了。最后还是老祖赢了,放过姜无妄,任其离去。本是生死之战,但两人却战心相通,相约来日再一较高下。至此姜家再也没有理会各宗请求,拒不出手,也许是老祖与姜家达成了什么内部协议,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但无可否认的是老祖他老人家于各派间捭阖纵横,找准时机,一举创立玉清圣宗。玉清已历六十多世,世代皆有惊才出,虽然有起有落,但仍然冲劲十足。宗门之内铁律森严,但始终有着极强的凝聚力,所以我宗才能秉承天运,勇往直前,时至今日执六派之牛耳,仅次于洪古姜家”  “老祖真是厉害之极啊,哈哈哈!”  张云山听完父亲所说,心中澎湃至极,有激动也有自豪。  “父亲所说可真给孩儿上了一课,可这又与我有何关系?”  “哎...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张少牧好似心中憋着一些东西,沉默一会儿,才渐渐道来:“古世乱天道,道体不归常....修习此道之人,都是身具异体,老祖也是如此。他老人家身负七霞圣体,吸八荒天霞之力,凝练惊天道力,能够绵绵不绝,气息不怠。创玉清心经,从此修行一步千里。实力冠绝于大帝尊,战遍北境。山儿,对你说了这么多,是因为你有可能也是异体之人!”  “嗯?异体?何为异体?”  “与常人相异之体,不在天道之体,潜力无穷之体,步步危机之体。山儿,你刚一出生,为父便用宗门欺天神境映照幼体,却毫无反应。欺天神境虽不是镇宗之宝,但也是大陆十大名镜之一,查验法体的最佳道器,结果却是七经不显,八脉不出。你从小到大聪慧异常,天资甚高,必定不是凡人一流。我与你师伯翻阅古籍圣典,遍访好友,甚至请来了桃海三杰之一的浮云客,为你卜算天机,可也不能查明原因。虽不能一探究竟,但也不是全无所获。至少能够知晓你异体的大概门类。你之异体乃是古籍记载的慧骨灵心体,悟性高绝,天资无限....”  “什么?父亲,这可是真的?原来我这么厉害,哈哈哈!我就说嘛,我张云山可不是吃素的,将来必定是帝尊老祖,哈哈哈!”  张云山听完父亲的讲述,心中激动,一个机灵儿便从地上跳起。眉飞色舞,一张脸好像盛开的芭蕉,狂笑不止,模样欠揍。  “哼!望你那得意忘形的样子,话还没说完就上天了!急躁冒失,自以为是,终究难成大器!”张云山脸色一板,训斥道。  “还不能高兴一下嘛,哎,非要泼我冷水,真是的....”  小声嘀咕一下,便默不作声,老老实实的听着了。  “给我耐着性子听完,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你还差得远!古世乱天道体虽说稀少,但也并不代表没有。天下之大,人外有人,慧骨灵心体只是道体的一个大类,其中所含法体因人而异,各有不同,别以为就只有你一人,日后你就会知道了!”  “那这样说来,我这次闭关得以脱险是因为这异体?”  “不错,你寒刹入身,心经自转,只能吊住一息之气,却难以保你性命。而异体护主,灵心荡世被迫激发才使你化险为夷,因祸得福。或许因为血缘关系,你母亲才会第一时间有所察觉,快速赶到,当然这也有距离限制。”  “父亲,既然如此,您就和我详细说说这种体质吧!好让我下次有个准备。嗯?父亲?您怎么了?”  听其话语,张少牧良久无言,缓缓闭上双眼。  修行千载方有此子,爱子之心溢于言表。  从小到大不知其闯过多少祸,惹过多少事端,都是夫妻二人为其了结。  虽然张云山修行还算刻苦,不曾浪费天赋,但涉世未深,再加上急躁冒失,实在让人难以心安。  “山儿,异体之说记载了了,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接下来的路都需你自己摸索,修士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福祸难料。自古身具异体之人大多都不会默默无闻,成则傲然天下,败则生死道消,路到最后都要自己走完,别人无法代替。你从小到大都在宗门长大,未经世事之险恶,人心不古,天路难行。为父与你母亲只希望你能奋勇前行,刻苦不怠,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你自己。为父与你母亲在时还能护你一生周全,倘若不在之时,你又将去往何方?希望你一生都能化险为夷,高歌猛进.....  “嗯,孩儿明白。”  话语虽简,但情意浓郁,张云山心中还是懂的父母的良苦用心,倍感温暖。  “这次回去好好准备会武之事吧,不拿第一,别说是我张少牧的儿子!”话音未落,青光一闪就不见了人影。  “我说老爹啊,刚才还那那么煽情,一下就变脸了,大师兄也去啊,第一我还拿个屁呀!”  张云山苦着脸抱怨着,四周却无人理会,只有断念崖的回音不断传来,彷佛在诉说着心中无奈......
  张云山晃晃悠悠,迈着八字步,背着双手,一路上边看风景,一边思索着父亲刚才的话。不觉间已到了自己的洞府门前。  洞府位于八山之一的秀石山中,灵气充沛,常年是高阶弟子的修行所在。  八座山体都修有一座镇山大殿,是八势大阵的阵眼所在,皆有两位镇山长老轮番坐殿,负责维护八势大阵,以防困灵涧中的生灵脱困而出。  秀石山中的镇山大殿就位于张云山洞府不远处。小时候因为调皮捣蛋,经常被吴山,李古两位长老抓去大殿,扔在阵眼中心,受剑意灌体的惩罚,可谓是痛不欲生。  至今张云山还是记忆犹新,每当想起的时候,对这二位长老便是不爽至极。  张云山的洞府面积较大,分为前后两室,其中摆放着许多从外面淘回来的古宝法器,大家名作,后室中也栽中着许多仙草灵果,其中大部分都是坑蒙拐骗搞回来的。  虽称不上奢侈,但也是富丽堂皇,灵气饱满。用张云山自己的话说就是:“咱住的地方一定要大气!”  临近洞府便觉有一丝不对,法阵有开启的痕迹,定是有人进来过。  张云山脸色有些卡白,一种不妙的情绪油然而生,每走一步便加重一分。  踌躇半天终于推门而入,“咯噔”一声,望着眼前景象,张云山却是万念俱灰,心中苦味杂陈。  只见一个曼妙身姿的人影斜躺在石椅之上,火红长裙拖于地上,勾勒出一幅凹凸不平的梦幻美卷,****的玉色脚踝轻抬,左手扶额,右手玉指正捻着一颗灵果,红唇微张,闭眸回味。  女子玉容含笑,一颦一簇间,娇媚撩人。  然而四周却是杂乱无比,仙草灵果东倒西歪,字画宝器散落一地,其中的一些精品却是整齐的堆放一旁,不知作何用途。  放眼望去如同被洗劫一般,凄惨至极。  张云山看着眼前景象,顿时呆立不动,头晕目眩,差点儿一头栽倒地上。  脑中忽的一声,犹如五雷轰顶,心中也好似万马奔腾,怒火中烧,瞬间爆炸,大叫到:  “啊啊啊!林妙妙!谁让你私自进我的洞府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兄!这都是第几次了,你自己说说!你这是在偷盗,还有没有一点宗门纪律!你,你,你......”  张云山气的舌头打结,语无伦次,定眼一瞧,女子仍在拿着灵果吃个不停,彷佛没听见张云山的大声咆哮。  “啊!妙妙!你,你,,,你知道你在吃什么吗?你,,,你居然把我的天香兰果给吃了!那是我费尽心血拿五万灵石从别人手上买来的,刚载上不久,只结了那几个果子。我是准备拿来酿灵果酒的,你,你...你居然都给吃了......真是气煞我也!太不像话了!你你,,,我定要......”  “嗯?定要怎样?”女子听了半天,这时才眉头微皱,语气之中没有半点波动。  “定要好好教训你个死丫头一次!”张云山双手掐腰,眼睛一瞪,气的大声说道。  “奥,那就来呀,听说你如今早已位列命晶,这次回来一身体法更是进步不小,就让师妹见识一下吧,别光说不练,赶紧动手,我还赶时间。”  林妙妙面不改色,仿佛在说着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  张云山一听,顿时脸色涨红,踌躇半天道:“你,你真当我不敢吗?哼......”  “你什么你,不就吃了你一点果子吗?多大点事,真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师兄......”  “你居然还有理了,你,你自己说说,从小到大,你都闯过我洞府多少次了,每次都是洗劫一空,凄惨至极啊!我那些心爱的宝贝啊,都被你这个强盗给掳走了,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哎,老天不长眼啊,怎么让我摊上这样一个师妹!”  张云山以手扶额,神情悲伤至极。  “真以为本小姐想来啊,你这破地方也就这点东西,还整天当个宝贝,眼光真是差到极点,哼!我说二师兄,你不是不想要我这个师妹吗,不是要教训我吗?怎么还不动手,放心,我不会和师傅说的,不会告诉师傅说你欺负我的,真的不会,你尽管动手,放心吧。”  林妙妙一脸认真,一边欢快的吃着灵果,一边拿着一件精美法器玩个不停,全然没把张云山放在眼里。气的张云山心中抽搐不停,无可奈何......  一听到林妙妙搬出了自己的母亲,张云山就犹如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神色萧条,刚才的气势全然不见了踪影。  默默的蹲了下来,好似经历了巨大的打击,模样滑稽之极。  调了调心态,张云山满脸堆笑,一脸讨好,好像刚才的话不是自己说的一样。  “呵呵,妙妙啊,刚才的话你就当我没说,别往心里去。是师兄我的不对,妙妙你尽管吃个够,看上我这里什么东西,尽管拿去,师兄我管够,呵呵呵!”  “你不是要揍我吗,不是不想要我这个师妹吗?我又打不过你,我可不敢......”  “额,,,”  擦了擦额头细汗,张云山挺胸而立道:“什么,怎么会呢,有你这么一个漂亮可爱,聪明伶俐的小师妹,谁会舍得不要,谁会舍得凑你啊!对了,要是有人欺负于你,尽管和师兄说,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好歹我也是命晶前辈了,师兄我替你出头!”  张云山嘴上讨好,心中却是苦闷不已。  从小到大,张云山可是被林妙妙欺负惯了,两人一闹起来,告到雪芙蓉面前,雪芙蓉就把张云山一顿罚,对于林妙妙却是疼爱有加,搞到最后张云山也只有认命了,有时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  张云山至今还记得雪芙蓉对他说过的一句话:“身为师兄,就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师妹,不就是拿了你一点东西,吃了你一些灵果吗?男子汉就为这些和师妹生气,你还有男子汉的担当吗?去,禁闭三日,不许出门!”  看着自己美丽舒适的洞府成了这个样子,心中也只有认命了:要怪只能怪摊上这么一个师妹咯!  听完张云山的话,林妙妙美眸轻眨,嘴角一扬道:“这还差不多,二师兄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师傅的,看把你吓得......”  起身而走,长裙摆动,聊了聊耳边青丝又道:“对了,那边上我堆在一起的东西你整理一下,改天我再拿走,今天忘带灵戒了。”  话音未落,张云山脸色又是一白,闭着眼睛不想再看地上东西一眼,怕多看一眼,心疼便多一分。  仍然强忍心中滴血,道:“妙妙,和你师兄不用客气。得了,我给你打包好,改日来拿就是了。我可是你亲师兄,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可以给你摘下来,想看水里的龙王,我也给你捉得上来!”  “得了!打住吧,别被龙王吞了!行了,差点儿把正事忘了。喏,这是师姐给你的信,要不是师姐让我把信交给你,我才懒得来你这儿......”  素手一扬,白光一闪,一封古朴信笺便落到了张云山手中。  “额,有什么事当面说不也一样吗,还送信干嘛。”张云山也没好意思当面看,便收了起来。  “师姐有事回姜家了,不在宗门。”  “何事?”  “我也不太清楚,走的时候好像很着急!”  “嗯,我知道了。”  没有耽搁,林妙妙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回荡耳边,显得是那样轻松愉快,天真无邪。  看着那曲线曼妙的背影,张云山无奈的叹了口气......  杂乱的洞府中,张云山早已无心思收拾,对这样一个小师妹,张云山可真的是无可奈何。  别看有时会吵吵闹闹,一旦有其他人欺负了林妙妙,张云山就会毫不犹豫替她出头,也许是因为自己天天被林妙妙欺负惯了,所以才不允许别人欺负自己的小师妹。  记得小的时候有人惹的林妙妙哭了鼻子,张云山便叫上郭顿一起去把欺负她的人一顿暴揍,给她出气,事后自己一个人拔腿就跑,让郭顿一个人背黑锅,从小到大郭顿也不知道背了多少黑锅。  晃了晃脑袋,张云山清去杂思,盘膝而坐,寂静无言。脑海里开始回想起父亲的话语,久久心绪难平。  古世乱天道,今世主流法,都是天地大道,万法之源。  浮空大陆道系林立,乱天道修者甚少,千万人中难有其一,已至于到了今日很少听说,更何况是见到了。  即使存在,旁人也难以察觉,因为异体和一些天生至强道体极为相似。  乱天道者若成气候,鬼神惊哭,天地动容。  从古至今,修行其道者无一不是大气运加身,一路上披荆斩棘,在生死间游走不定。异体所成可能是天运所生,也可能是后世自成。  张云山的慧骨灵心之体乃是异体中的一个分支,世人对其了解甚少,若想要探个究竟仍需自己摸索。  这次闭关,张云山还未曾了解自己如今实力,便决定探查一番。  如今境界已稳固在命晶初期,体诀也至入门皮肉之境,实力可谓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最令张云山满意的便是体诀的突破,芙蓉练体诀要求极高,张云山停滞于入门之初已有好长时间,这次以命相搏,算是收获巨大。  至于心经修炼,张云山已达第七层圆满。  玉清心经共有三十六层心法,一层一重天,一层凡体,灵气蜕凡;二层灵慧,修灵身开灵心;四至六层化灵,纳气入脉,化气成灵;七至十层命晶,吸灵聚力,涨魂强念。  至于后之境界则更加艰难,可谓是登天之路,皆是四层对应一个大境界,但境界的突破却不是完全依赖功法提升,这便是云清圣宗的正统法门。  张云山凝神运气,灵力于七经八脉间奔腾不息,境界稳如泰山。  良久之后,握掌成拳,全身紧绷,使劲全力一拳打出,皮肉共震,好似位于同一频率。  “啪!”  平空一声巨响,震的耳鸣不已,洞府顶上石皮脱落。  感到力量的倍增,张云山心中满意至极,恨不得立刻找大师兄切磋一下。  与天夺灵,壮大本命晶核,命晶修士需要不断化纳天地灵气,兼以蕴养魂念,增强念海神魂之力,方能碎晶入道,念听天物。  修士踏天行,一步一重关。关头灵河流,世人争渡船!  
  一夜无言,晓阳挂山,晨露初凝。  张云山双眸一睁,丝丝精光四溢,战意难再抑制,自动透体而出,从洞府飞出,一路踏风驰行,直往玉清峰而去了。  玉清圣宗乃是以主峰玉清山命名,放眼望去,山峰如一枝独秀,直插天际。天地相连,灵蕴成云,仙草神树遍布山间,雪瀑垂落,水汽漫漫。  山顶之上被巨树所盖,遮天蔽日,枝叶繁茂,彷佛可以覆盖整个宗门。  此树名为通天古柏,也是玉清圣宗祖树,一直着护持玉清道统,经历了许多岁月。但最近几世以来,祖树法灵不显,传说进入道外天境求证天地大道,但树身依旧存活,生机昂然。  通天有路无涯终,十世斩道万古存。  古树多次挽救宗门于危难之时,并且每十世自斩道身,活过了漫长岁月,留下了许多传奇,但其来历却神秘异常,几乎无人知晓。  张云山轻车熟路,脚止风歇间便来到了一处茅屋边,四周山林掩映,了无人迹,正是一个清幽净地。  张云山站了一会儿,青扇慢摇,遥望四周美景,正细细品赏其间美韵。  蓦然间一声炸响,前方水潭水柱如龙,一道人影冲天而起,灵水环绕,如龙虎嘶鸣。  刹那间,水汽化散,人影浮立空中,定睛一看,乃是八尺之躯,身着麻裤,黑发如瀑,上身****着,古铜色肌肉强劲有力,五官好似刀削般棱角分明。周身气息不止,犹如一柄出鞘之剑,横扫八方......  “云山,你来了。”  一句轻声问候便道尽了胸中之意,话语未落,突然双指成剑,道光猛的一闪。  剑指载道,刹那之间便入张云山眼前寸许之间。  犹如早已知晓,张云山面上风轻云淡,私下却默默运转心法,周身灵力激荡掌中,双手合十,极道流转,全力向前一劈。  “嘣嘣嘣!”  水潭炸裂,四周山林尽数毁去,草屋化为飞灰。  一招过后,张云山抱臂而立,笑了笑道:“大师兄,要不要每次都是这样......一见面二话不说就开打,幸亏我早有准备,要不然早就完蛋了。”  “哼,喝酒赏景,谈诗论道的事你是不会来找我的。你来我这里不是要过上几招,还能干嘛。”  顾长风缓缓落地,穿上件麻袍便素手而立。  “哈哈哈!大师兄你这可是冤枉小弟了,小弟我可是想找你游山玩水,共猎佳人的,但你也要愿意呀。”  “少跟我耍贫,你能接我半力一击而纹丝不动,看来这些时日的确进步神速,命晶之境感觉如何?”  顾长风观其体内灵压收而不敛,丝丝灵气自入其身,便已知晓张云山破入命晶,否则也不敢前来一战。  “大师兄法眼如炬,小弟也是侥幸而已,哈哈哈!”  “现在动手?”  “正合我意!”  两人纵身而起,浮立半空之上,四周山林静默无声,只有战意在渐渐沸腾。  张云山灵力洗涤周身,轻摆双掌,纳气于胸,一身家传体诀骤然爆发。  “大师兄,试试小弟的体术吧!”  身体如箭般猛然冲出。体内寒雾尽溢,充满周身十丈空间,将其包裹,不见人影。  顾长风也不懈怠,所修虬龙体诀顿显神威,血气爆沸于皮肉筋骨,体气如龙息喷发,幻化十丈长龙,缠绕全身,携带天地龙威快速向前冲出。  体术对决顿时激起一片尘埃,两人掌拳相撞,你来我往间百招已过。  顾长风护体神龙仰天嘶吼,凝至极处好似真身降临般向前冲撞,蛮横之极。  张云山寒刹悬于周身,犹如一方结界,坚不可摧。  两人在半空激烈交锋,暴喝四起,血气运转极致,浮溢于周身体表。  “大师兄,我这练体之术还可以吧,哈哈!”  “不错,虽是入门之境,但和我这已经筑基的虬龙体也相差不远了。”  “嘿嘿嘿,能得大师兄称赞,可真是不容易。”  “少得意,接下来我可是要动真格的了!”  话罢便一指点出,点立龙头之上,龙体顿时光华大作,血气充盈,龙头昂立身后,龙身缠绕法身,好似人龙合一,共用一体。  “龙踏八方!”  伴随着雷音般的阵阵嘶吼,顾长风直跃于万丈高空,龙身狂舞不歇,如疯如魔。  携带万斤伟力和无上龙威眨眼之间便冲到张云山身前,巨大龙首幻化而出,直砸十丈空间而去。  张云山不敢大意,沉喝一声:“灵刹回体,皮肉之境显!”  周身寒雾尽归其体,再次显现真身,只见荧光流转不停,好似一位真佛道子,不动如山。  “轰!”  一声巨响,惊的整个山林鸟兽齐飞,两人之战连百里之外的一些弟子都听到了动静,纷纷抬头张望,不知发生何事。  拳影如风,身形幻移,体魄与力量的碰撞发出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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