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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光法师略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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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喜欢本光法师:《碧岩集》评述
本光法师:《碧岩集》评述
《周易禅观顿悟指要》一、《碧岩集》评述
作者:本光法师
  佛教传入中国以后,翻译经论,探索义理,从事弘传的大师,代不乏人,习禅的风气也盛,大师辈出。
  禅学在中国佛教发展史上,有“古禅”,“今禅”之异。
  古禅的特点是依教习定,由定生慧;次第进修,渐断烦恼结使。东汉桓灵二帝时,安世高传译修行道地经、安般守意经等,支娄迦谶传译首楞严经、般舟三昧经等,均为禅法,影响极大。安侯特精阿毗昙,专务禅覌;支公染渍摩诃衍,操行淳深;乃我国佛教最初传授禅法的两位大师,实后代禅训之宗。东晋时,鸠摩罗什传译坐禅三昧经,佛陀跋多罗传译达磨多罗禅经,关中江左习禅益盛。
  南北朝时,菩提达磨东来,初达宋境,未度至魏,随其所止诲以禅教(达磨信史,当据杨炫之洛阳伽蓝记所载和道宣续高僧传达磨本传。达磨禅法有昙琳所记入道四行,可资参证)。大师有深智慧,禅法渊源于南天竺性空之宗,影响最大,称为中国禅宗初祖。达磨开今禅之端,与古禅特异,他所传禅法实异于当时南北传习的禅法。
  今禅的特点在“借教悟宗”。达磨常以四卷楞伽授学者,慧可(二祖)、僧粲(三祖)等,皆宗此经以为法要,达磨一派因称为“楞伽师”(唐玄赜有楞伽人法志,净觉有楞伽师资记)。借教悟宗云者,即依“南天竺一乘宗”以通楞伽而悟实相,以忘言忘念无得正覌为宗。无执着,无分别,以无所得心悟入实相,即名正覌。达磨“壁覌”即指此。是为今禅发展的第一阶段。
  达磨数传后,下迄道信(四祖),教人念般若;至弘忍(五祖),更提倡金刚般若。此亦“借教悟宗”之意。达磨原以楞伽能显示无住之虚宗,故以之授学人,后代亦皆依此经说法。然后人“领宗得意”者少,转滞名相,疏经者多。于是哲人坐禅练心之无得正覌,一变而为经师繁琐名相之学,去达磨性空之宗愈远。“金刚般若经”者,遣荡名相,标“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之教,文简肃而深至,能赅性空妙旨,贯彻南天竺一乘宗本来之精神。借教悟宗之今禅,由楞伽转变而为金刚般若。是为今禅发展的第二阶段。
  南天竺一乘宗即性空之宗,承宣般若空义。空王龙树即发祥于南天竺。佛法的大众部之空,以至龙树之大空,均渊源于南天竺,均属般若。龙树抽绎共般若、不共般若奥义,精湛绝伦(读大智度论自知)。达磨南天竺人,受地方学风之影响自然之势也。
  楞伽经出南天竺,虽有八识义为法相学者所宗,但主旨则在遣荡名相,破诸惑障。楞伽实大乘经抄,且义例不纯。以百八句为最古最要之一组,实明般若无相义;其它各条以般若抉择之,亦多分属性空义。由此证之:达磨门下之禅,般若波罗蜜也;借教悟宗云者,以无得正覌(即坐禅之谓)启发自心现量之般若也。般若即佛知见,具极大辩证威力。
  达磨提倡“借教悟宗”,实为今禅之特点,于中国佛教关系极大。它不特发展而成禅宗,即教下义学台贤两家最初之大师,慧文、慧思,法顺、智严,皆属禅僧,皆缘借教悟宗之覌行启发后学,于以酝酿两宗之建立。
  今禅发展的第三阶段,当从慧能大师谈起,慧能(六祖)痛言不立文字,乃是方便苦心。一面扫除借教悟宗的寝馈名相不精覌行之弊,一面却又保留借教悟宗以期达者(如接永嘉)。自慧能起,马祖(道一)、石头(希迁)、百丈(怀海)、药山(惟俨)、赵州(从谂)、沩山(灵佑)、临济(义玄)、洞山(良价),下至云门(文偃),今禅抵于极致。要言之:事缘上悟,机用上显,处处着一参,覌行亦即参,末后一着覌行中证。齐此,自心现量之活般若永永无尽也;齐此,是为行深般若波罗蜜。
  葛藤且止,以下评述“碧岩集”。
  “碧岩集”系南宋初佛果禅师住碧岩时,因会下学人请益北宋初雪窦禅师“百则颂古”,佛果为会下学人参学之助加以评唱。事讫,会下学人共同集成之,称“碧岩集”。亲承弟子普照为之序,略述是害缘起。
  雪窦名重显,遂州人(四川遂宁),乃云门嫡骨裔孙,中兴云门禅之大师也。佛果名克勤,彭州人,(四川彭县),传临济禅,当时著名之宗匠。佛果谓:
  “雪窦颂一百则公案,一则则焚香拈出。所以大行于世。他更会文章,透得公案,盘礴得熟,方可下笔。何故如此?龙蛇易辨,衲子难瞒”。(卷一第二十三页)。
  佛果评唱雪窦颂古——“碧岩集”一出,对于当时影响颇大。有谓在碧岩会下亲承法音,悟入者颇多;更有谓读碧岩集悟入者,亦不可胜记。此处当知:闻法悟入固不易,看文字悟入更不易,有覌行基础者可尔。离覌行(坐禅之谓)而言悟入,实非稳便也。传说佛果弟子大慧欲毁碧岩集板,恐学人滞在言句障自悟门,如此,则用心良苦,但亦未免多事。何以故?碧岩集不易读,奚为毁版?读不懂障碍个什么?读懂又岂有障碍?留之亦可。真个“透得公案”,盘礴得熟,不但懂得雪窦颂古意、佛果评唱意,自亦懂得公案落处。只此透得公案盘礴得熟,即是初具参学眼,即是具覌行者,缘今禅自六祖至云门,最重见地;覌行就是要提高见地,处处着一参,总要随时惺惺着。现实生活莫非妙趣,无覌行者则当面错过。从上公案即禅者现实生活的反映。因他有覌行,所以能触事即真,当机即了,自有解脱处也。
  今禅自六祖发展至云门,积累的公案、法语却不少了,总称“语录”。语录的总集以景德传灯录、五灯会元、古尊宿语录、指月录等最着。盛唐、中唐、晚唐、五代、北宋,这一时期禅宗极盛,别行成书的语录却不多,唯公案和法语的内容,直是浑金璞玉吉光片羽,好似“古庙香炉”一般,真法海之鸿宝也。北宋初,已有“颂古”“拈古”的语录出现,大槪依据北宋以前的公案和法语说出自己参悟的见地。作颂子的即名“颂古”,用韵文,禅意以外好象也饶有诗意,最惹人情识。用平常说话来剖判的叫做“拈古”,象断狱的词儿,禅门也逃不了律例,俨然法官当庭。佛果亦给颂古拈古下了个注脚,他说“大凡颂古只是饶路说禅;拈古大纲据款结案而已”(卷一第六页)。后来又有将前人颂古拈古加以描述的,这就是所谓“评唱”了。北宋以前语录无许多般事,愈往后来愈是花样翻新。
  葛藤且止,下面听取古德公案、法语,以及雪窦颂古佛果评唱的下落究竟在哪里?
  现在为了方便起见,将碧岩集中依据的公案和雪窦的颂古、佛果的评唱最为直下醒豁的,选出几段,加以评述。即此便是碧岩集一书的主要内容和悟入要旨。佛果亦说:
  “古人事不获己,对机垂示后人,唤作公案。(见卷十第三十一页)
  这些公案中的对话当然是法语,另外当然也还有法语。公案,就是学人致问,师家接引,彼此对扬,各自就现实覌行露了些子见地而已。这其中看得出“事缘上悟,机用上显”的覌行功力,也看得出今禅自达磨六祖以至云门的宗趣所在。要参禅,当从这里入。浮山远录公云:“未透的人,参句不如参意;透得的人,参意不如参句。”句,就是法语,参句就是以后的看话头。什么叫“参意”呢?意即指公案的含意。一则则公案各有它的特点,也各有它的下落。依傍的是什么事缘?发明的是什么机用?语脉针线在哪里?一一都要透得。直言之,参意即是看公案。“透得公案,盘礴得熟”,对于覌行却是好也。这里引远录公的话,却要活看。前一语并不是说未透的人参不得句(看话头),不过还是参意的好些;见地未熟,看公案较为得力之故。后一语并不是说透得的人参不得意(看公案),不过还是参句的好些;见地已熟,看话头正尔得力之故。还须知道,参句的人应该在定境中起覌行,即是在静坐时提起话头直下照了之意。至于参意的人多分在散心位中,却应该看得公案深远些、全面些。看颂古看评唱都是为了帮助看透公案的方便施为。最吃紧处,是要把颂古评唱对公案扣得紧些,才有个入处。能够抓紧公案直下看透,自然丢了颂古评唱直穷得宗趣也。到了这步,已是个具有初步覌行资粮的行者了。再进拼一句话头参,包管得到禅悦为食,法喜充满。回头一看,公案、颂古、评唱、乃至话头,都是敲门砖。
  趁便在这里声明一例:本文依据的公案,老样子;雪窦颂子,无改动;唯佛果评唱则大有删节,仅取意便。删掉的一槪不用省略号,节出的自然联缀一气,这当中取舍很大。余下就是我的评述。
  (一)赵州至道无难(卷一第八页)
  举:赵州示众云,“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才有语言,是拣择,是明白,老僧不在明白里,是汝还护惜也无?时有僧问:旣不在明白里,护惜个什么?州云:我亦不知。僧云:和尚旣不知,为什么却道不在明白里?[佛果云:看走向什么处去,逐教上树去。]州云:问事即得,礼拜了退![佛果云:赖有这一着。这老贼。]
  佛果云:赵州和尚(名从谂,住赵州覌音院)寻常举此话头,只是“惟嫌拣择”。此是三祖僧粲信心铭云:“至道无难,唯嫌拣择;但莫憎爱,洞然明白。”才有是非,是拣择,是明白,才恁么会,错过了也。鉄钉胶粘堪作何用。州云“是拣择,是明白”,如今参禅问道,不在拣择中,便在明白里。“老僧不在明白里,汝等还护惜也无?”汝诸人,旣不在明白里,且道赵州在什么处?为什么却教人护惜?这僧出来也不妨奇特,捉赵州空处便去拶他:“旣不在明白里,还护惜个什么?”赵州更不行棒行喝只道“我亦不知”。若不是这老汉,被他拶着往往忘前失后。赖是这老汉,会转身自在处,所以如此答他。如今禅和子问着,也道“我亦不知”,怎奈同途不同辙。这僧有奇特处,方始会问“和尚旣不知,为什么却道不在明白里?”更好一拶。若是别人,往往分疏不下。赵州是作家,只向他道“问事即得,礼拜了退!”这僧依旧无奈这老汉何,只得饮气吞声。此是大手眼宗师一向以本分事接人。盖为他平生无许多般计较,所以横拈倒用逆行顺行得大自在。如今人理会不得,只管道赵州不答话,不为人说,殊不知当面错过。
  [雪窦颂]:“至道无难”,言端语端。一有多种,二无两般。天际日上月下,槛前山深水寒。髑髅识尽喜何立,枯木龙吟销未干。难,难,拣择明白君自看。[佛果云:瞎!将谓由别人,赖值自看,不干山僧事。]
  佛果云:雪窦知他落处,所以如此颂“至道无难”,便随后道,“言端语端”。你且道什么处是言端语端处?为什么“一却有多种二却无两般”呢?若不具眼向什么处摸索。若透得这两句,风来树动,浪起船高,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一种平怀泯然自尽”(信心铭语),别此四句颂顿绝了也。雪窦有余才,所以分开,结果算来也只是头上安头道“至道无难,言端语端。一有多种,二无两般”。虽然无许多事,“天际日上时月便下,槛前山深时水便寒”,到这里言也端语也端。雪窦头上大孤峻生,末后也漏逗不少。若见得透,自然如醍醐上味相似。若情解未忘,便见七花八裂决定不会如此说话。“髑髅识尽喜何立,枯木龙吟销未干”,这是什么物事?只这便是交加处。这僧恁么问,赵州恁么答,雪窦拽来一串穿却,用颂“至道无难,唯嫌拣择”。如今人不会古人意,只管咬言嚼句有甚了期。若是通方作者,始辨得这般说话。不见僧问香严(智闲):如何是道?严云:枯木里龙吟。僧:如何是道中人?严云:髑髅里眼睛。僧后问石霜(庆诸):如何是枯木里龙吟?霜云:犹带喜在。如何是髑髅里眼睛?霜云:犹带识在。僧又问曹山(本寂):如何是枯木里龙吟?山云:血脉不断。如何是髑髅里眼睛?山云:干不尽。什么人得闻?山云:尽大地未有一人不闻。僧云:未审是何章句?山云:不知是何章句,闻者皆丧。山复有颂云:“枯木龙吟岂见道,髑髅无识眼初明,喜识尽时消息尽,当人那辨浊中清。”雪窦可谓大有手眼,一时与你交加颂出。虽然如是,都无两般。他末后有为人处,更道“难,难”!只这难,难,也须透过始得。雪窦凡是一拈一提到末后须归自己。且道什么处是雪窦为人处?“拣择明白君自看”。旣是打葛藤颂了,因何却道君自看?好彩,教你自看。且道意落在什么处?莫道诸人理会不得,设使山僧到这里也只是理会不得。
  上来举的赵州“至道无难”公案,佛果评唱极为细密有致,反复推勘直是八字打开了也。雪窦颂着实透得公案,盘礴得熟,但颂中引用僧问香严,后问石霜,又问曹山,一络索骨董极是难会。他只恁么道“髑髅识尽喜何立,枯木龙吟销未干”;请问个中哪里是颂出“至道无难唯嫌拣择”?佛果关于颂子的评唱比较也好,从容说来理路甚明,也有情急为人处。但对雪窦这句极难穿凿的淆讹句子却也在躲闪,他只说“雪窦可谓大有手眼,一时与你交加颂出”。何故这样吝啬?可惜佛果累了,手长却短,眼明却盲,果然再添一句“虽然如是,都无两般”。这样说话透得颂子吗?能将颂子透得公案吗?须知,佛果早已搬出了雪窦引用的一络索骨董底子来,叫人自寻。这正是他好处,切莫错会。此处若需疏通香严、石霜、曹山三个老汉的言句,可惜我也在说禅并非讲书。总之,那僧东家一问西家一问心头着实情然不下,这正是“至道无难”落在“唯嫌拣择处”。三个老汉答的颂的都是“言语直教烧不着”,真乃“言端语端”也。岂仅各各有出身之路,亦且各各有杀人之刀,俊哉!可是百余年后的雪窦也不放过,竟将三个老汉一一按验,说道“髑髅识尽喜何立,枯木龙吟销未干”。——这即正颂出公案“至道无难唯嫌拣择”语了也。“才有语言,是拣择,是明白”,此事大不易,故又下两个“难”字。这样说禅,也是贫儿数宝。请问参学人究竟理会得“至道无难言端语端”处么?理会得“至道无难唯嫌拣择”也么?“难,难,拣择明白君自看”。
  看了这段公案,借雪窦佛果方便,盘礴得熟,许具一只参学眼。参千七百则公案也可,参一句话头也可,处处着一参,覌行纯熟定有透关时节。
  (二)临济佛法大意(卷四第八页)
  举:定上座问临济,如何是佛法大意?[佛果云:犹有这个在。]济下禅床擒住。与一掌,便托开。[佛果云:天下衲僧跳不出。]定伫立。[佛果云:已落鬼窟里,错过了也。]旁僧云:定上座何不礼拜?[佛果云:冶地里有人觑破,全得他力]。定方礼拜,忽然大悟。[佛果云:且道定上座见个什么?]
  佛果云:看他恁么直出直入直往直来乃是临济正宗有恁么作用。若透得去,便可翻天复地自得受用。定上座是这般汉,被临济一掌,礼拜起来便知落处。
  [雪窦颂]:断际全机继后踪,持来何必在从容。巨灵抬手无多子,分破华山千万重。
  佛果云:“断际全机继后踪,持来何必在从容。”黄檗大机大用,唯临济独继其踪,拈来时不容拟议,若踌躇便落阴界。“巨灵抬手无多子,分破华山千万重”。巨灵神有大威力,以手擘开太华,放水流入黄河。定上座疑情如山堆岳积,被临济一掌,直得瓦解冰消。
  这段公案直是吓怀人!机用上显,事缘上悟,要见便见,真好痛快。佛果评语雪窦颂,甚为简切最便参看。
  (三)洞山寒暑回避(卷五第八页)
  举:僧问洞山,寒暑到来如何回避?[佛果云:不是这个时节。]山云:何不向无寒暑处去。[佛果云:天下人寻不得,藏身露影肖何卖却假银城。]僧云:如何是无寒暑处?[佛果云:赚杀一船人,随他转也,一钓便上。]山云:寒时寒杀阇黎,热时热杀阇黎。[佛果云:真不掩伪,曲不藏直,临岩看虎斗,特地一场愁。掀翻大海,踢倒须弥,且道洞山在什么处?]
  佛果云:诸人且道洞山圈缋落在什么处?若明辨得,始知洞山下“五位回互”,正偏接人,不妨奇特。到这向上境界方能如此,不消安排自然恰好,洞山道:何不向无寒暑处去,此是偏中正。又道:寒时寒杀阇黎,热时热杀阇黎,此是正中偏。若是临济下无许多事,这般公案直下便会。古人道:“若向剑刃上走则快,若向情识上见则迟”。
  [雪窦颂]:垂手还同万仞岩,正偏何必在安排。琉璃古殿照明月,忍俊韩虏空上阶。
  佛果云:其实入垂手与孤峰独立一般归源,了性与差别智无异,切忌作两橛会。所以道“垂手还同万仞岩”,直是无你凑泊处。“正偏何必在安排”,若到用时自然如此不在安排也。此颂洞山答处。“琉璃古殿照明月,忍俊韩卢空上阶”,此正颂这僧逐言语走。月照琉璃古殿似有圆影,洞山答道“何不向无寒暑处去”,其僧一似韩卢逐块连忙上阶,捉其月影相似。洞山又答道“寒时寒杀阇黎,热时热杀阇黎”,如韩卢逐块走到阶上,又却不见月影。韩氏之卢骏狗也,中山之兔狡兔也,是其犬方能寻其兔。雪窦引以喻这僧也。只如诸人,还识洞山为人处么?良久云:“讨甚兔子。”
  这段公案却又恁地令人惊疑!机用上显,事缘上悟,绵里有刺,好生曲折。佛果评语雪窦颂,也很简明便于参看。
  (四)云门体露金风(卷三第三十页)
  举:僧问云门,树凋叶落时如何?[佛果云:是什么时节,家破人亡人亡家破也。]
  云门云:体露金风。[佛果云:撑天拄地,斩鉄截钉,净裸裸,赤洒洒,平步青霄。]
  佛果云:若向个里荐得,始见云门为人处。其或未然,依旧是指鹿为马。这僧致个问端,也不妨险峻。若以寻常事看他,只是个管闲事的僧;若去衲僧门下命脉里觑时,不妨有妙处。且道树凋叶落时是什么人境界?云门不移易一丝毫只向他道“体露金风”。答得甚妙,亦不敢辜负他问头。盖为他问处有眼,答处亦端的。古人道“欲得亲切,莫将问来问”。若是知音的,举着便知落处,你若向云门语句里讨,便错了也。只是云门语句中多爱惹人情解,若作情解会未免丧我儿孙。“树凋叶落时如何”?“体露金风”。——句中不妨把断要津不通凡圣。须会他“举一明三举三明一”始得。你若去他三句中求,则脑后拔箭。他一句中须具三句:“函盖乾坤”句,“随波逐浪”句,“截断众流”句,自然恰好。
  [雪窦颂]:问旣有宗,[佛果云:深辨来风箭不虚发。]答亦攸同。[佛果云:岂有两般,如钟待扣。]三句可辨,[佛果云:如今是第几句?须是向三句外荐取始得。]一旋辽空。[佛果云:中。过也。祝着磕着,箭过新罗。]大野兮凉飙飒飒,长天兮疏雨蒙蒙,君不见少林久坐未归客,静依熊耳一丛丛。
  佛果云:凡出言吐气,须是如钳如铗有钩有锁相续不断始得。这僧问处有宗旨,云门答处亦然。“三句可辨”;一句中具三句,若辨得,则透出三句外“一旋辽空”也。射得太远,须是急着眼看。若也见得分明,可以一句之下开展大千世界。到此颂了。雪窦有余才,所以展开颂出道:“大野兮凉飙飒飒,长天兮疏雨蒙蒙”,且道是心是境?“树凋叶落时如何”?“体露金风”。——雪窦意只作一境。你若更作禅道会便没交涉。“君不见少林久坐未归客”,达磨未归,九年面壁,静悄悄地,且道是树凋叶落时,且道是体露金风?若问这里尽古今凡圣打成一片,方见云门的的为人处。“静依熊耳一丛丛”熊耳即嵩山少林也,前山也千丛万丛,后山也千丛万丛,诸人问什么处见?还见雪窦为人处么?也是“灵龟曳尾”。
  这段公案,也平实,也俊峭,直下是个境致。须知在这个境界中的问话僧和云门,乃至真至朴之人也。清凉无汗,所以住此。雪窦请来的达磨老,却带累杀人,他还要久坐。我这样说,一般却不然,这个境界有时也有,只是与达磨儿孙不同。我辈要过来作主人么?凉风拂暑,秋雨清尘,正是着力处。树凋叶落时许你见消息,“体露金风”是什么碗呜声。达磨久坐成劳也要起来。
  (五)云门人人尽有光明(卷九第二十一页)
  举:云门垂语云,人人尽有光明在,看时不见暗昏昏。——作么生是诸人光明?自代云:厨库三门。又云:好事不如无。
  [佛果云:自知一半。]
  佛果云:古人道“以无住本立一切法”,不得去这里弄光影,又不得作无事会。
  [雪窦颂]:自照列孤明,为君通一线。花谢树无影,看时谁不见?见不见,倒骑牛兮入佛殿。
  佛果云:“自照列孤明”,只是寻常用得暗,所以云门大师与你罗列此光明在你面前,且作么生是诸人光明?“厨库三门”,此是云门列孤明处也。“为君通一线”了,亦怕人着在厨库三门处。厨库三门则且置;花亦谢,树亦无影,日又落,月又沉,尽大地黑漫漫地,诸人还见么?“看时谁不见”,且道是谁不见?到这里当明中有暗暗中有明皆如前后步,自可见。雪窦道“见不见”颂好事不如无,合见又不见,合明又不明。“倒骑牛兮入佛殿”,入黑漆桶去也,须是你自骑牛入佛殿看是个什么道理。
  这段公案最惹人情解,却又令人有个提醒处。古来有这般汉,随时唤自己,“莫妄想,惺惺着”,你道奇特也无?只这“看时不见暗昏昏”,我亦可作“用时不见暗昏昏”看,一般何妨这样看。有些人自谓光明在抱,了解无失;及至用起来,却又犯错误,倒是何故?祖师门下客犯的不少,门外人自尔亦犯。所谓“人人尽有光明在,用时不见暗昏昏”,到底是个什么道理?
  达磨门下无住虚宗,那是行深般若波罗蜜。“光明”喻也,喻有情积聚之“知”之功用也。切勿错认定盘星!古德有言“向上一路,千圣不传,学者劳形,如猿捉影”。妙哉良言!自是时人不领会,将“驴鞍桥当阿爷下颔”,怎怪得。
  (六)智门般若体用(卷九第三十九页)
  举:僧问智门如何是般若体?门云蚌含明月。僧云,如何是般若用?门云兔子怀胎。
  佛果云:智门(名光祚,云门法孙,雪窦之师)道“蚌含明月,兔子怀胎”,都用中秋意。虽然如此,古人意却不在蚌兔上。他是云门下尊宿,一句语须具三句,所谓函盖乾坤句、随波逐浪句、截断众流句,亦不消安排,自然恰好;便去险处答这僧话,略露些子锋芒,不妨奇特。虽然恁么,他古人终不去弄光影,只与你指些路头,教人见。这僧问般若体,答道蚌含明月;又问般若用,答道兔子怀胎;他只是借其意而答般若光也(光喻般若之知)。虽然恁么,他意不在言句上,自是后人去言句上作活计。如今人但瞠眼唤作光,只去情上生解、空里钉橛,怎见此话落处。
  [雪窦颂]:一片虚凝绝谓情,人天从此见空生。[佛果云:须菩提好与三十棒,用这老汉作什么?]蚌含玄兔深深意,[佛果云:也须是当人始得。有什么意,何须更用深深意]。曾与禅家作战争。[佛果云:干戈已息,天下太平,还曾见么?]
  佛果云:“一片虚凝绝谓情”,雪窦一句便颂得好,自然见得古人意。只这一片虚明凝寂,不必去天上讨,也不必向别人求,自然现前。谓情即是绝言谓情尘也。法眼圆成实性颂云:“理极忘情谓,如何得喻齐?到头霜夜月,任运落前溪”。还见么?“人天从此见空生”。须菩提(即空生)岩中宴坐,天人雨花赞叹,云是善说般若。若于此见得,便可见智门道“蚌含明月,兔子怀胎”也。古人意虽不在言句上,怎奈答处有深深之旨,惹得雪窦道“蚌含玄兔深深意”。到这里“曾与禅家作战争”。天下禅和子闹浩浩地商量,未尝有一人梦见在。若要与智门雪窦同参,也须是自着眼始得。
  这段公案也是最惹人情解,虽没有个明白提醒处,但语句里却有“物”。旁通一线:何谓体?原有此事,见到有此事,当然证此事;体也。何谓用?原无此事,需要有此事,当然行此事;用也。此两转语,世间法佛法种种事相,都是如此。弃事相而言体用乌乎可!般若不坏假名,自亦有体用,以是事相故也。噫,“蚌含明月,兔子怀胎”,岂令人迷?看古人对扬时的气象,看他抛出境界的意度,也是功夫。不得已说个一片虚凝,已是飘飘然了,切忌眼花!一片虚凝,状般若空覌也。旣是一片虚凝,体用又是什么碗?有僧闻老宿:“般若以何为体?以何为用?”老宿答的也是:“般若以何为体,以何为用。”将以此为诡辩得么?错!盘山和尚(宝积)说的好:“即此间闻非见闻,无余声色可呈君,个中若了全无事,体用何妨分不分”。
  这段公案雪窦颂的好,得力在请来须菩提挽中心子故也。佛果评唱也赖有须菩提指点着,以故中心子没有被拉偏也。
  以上东语西话暗昏昏地打了六段葛藤,到此收住。以下关于碧岩集再总说几句。
  碧岩集包括了一百个公案的雪窦颂古,单是把公案和颂古对看一下,却须具眼。喜好颂古的人,琅琅上口,不妨念得音调好;但对公案未必了知。佛果评唱的长行有十卷之多,他在公案和颂古每句下的着语也多,把长行看了,着语也看了,要通彻颂古透脱公案却须更着把劲儿。至于佛果评唱则颇不易看,意高词骤处略嫌繁,意深词简处又带涩,所在都有。我选出的六段,大加删节不害原文,正为此也,但他也有意到笔到的的杰作,如评唱“至道无难”段。全部评唱有一最大特点:气宇恢宏,词气激厉,目光炯炯如炬,提撕向上事正复甚妙也。
  雪窦乃云门宗人,百则颂古举云门的公案有十四个,举其他公案涉及云门且以为重点的有三个,举云门会下下的公案倒只有六个,合计起来二十三个。这个百分比不能说小了,在雪窦分上自是应该。可是佛果是传持临济宗的,说云门禅全部落在他家“三句”中,精义却少,且喜还有些昂扬之气。佛果说从上古公案却有佳处,有时且能突破雪窦。说临济禅手眼较熟,熟则重沓;说洞山禅手眼太生,生则不到;这也是一病。雪窦颂古举临济洞山的公案,真的未免太少了,得勿有门户知见?
  向前选出六段公案,今当一说选意。
  今禅剿绝不正知见,即是创具参学眼,以故选第一段赵州“至道无难”。临济机锋迅疾,一手端来塞口;洞山机贵回互,称滑了打脚;一个患急惊风,一个是慢郎中,选临济“佛法大意”洞山“寒暑回避”两段,始见今禅“异路却同辙”,也开学人眼。学人整日价眼光散乱,攀缘无已,又不肯丢包袱,且教你看个境致,以故选第四段云门“体露金风”。学人自谓有眼,仿佛大有光明在,给你针劄一下,以故选第五段云门“人人尽有光明在”。参学人也知参禅要得活般若现前,却偏于般若上打桩,耍体用玩,最为见病。空生会三乘共般若,将菩萨导入不共般若,顶得住事。以故选最末一段智门“般若体用”。齐此,始有行者作略,乃为学般若菩萨也。一百个公案仅选出六个,以示初学(连我在内)。书中尚有机用险绝事缘骇异的公案,光芒四射不敢逼视,只好留待当人殷勤参学取来自看了。
  碧岩集评述,到此为止。
  佛法至唐,经论翻译大致完备。唐以前弘传法义只有师法,至唐教派划然各宗兴焉。
  鸠摩罗什弘传龙树系之般若中覌学,东晋南北朝时盛行一时,影响极大。稍后,昙无谶传译大般湼槃经,湼槃佛性义的心性之学,影响亦巨。般若无相义,湼槃心性义,实为唐以前佛学义海之指归。于此二者会归一致,颖悟渊微彻法源底之大师,当首推道生。稍后,菩提达磨东来,但“借教悟宗”之说,如生公者实“借教悟宗”之高标也。达磨为今禅之祖,传南天竺一乘宗之般若空义,遣荡诸相,以无所得心悟入实相。无相之实相即是妙有,即真如、法身,亦即湼槃。覌行之功,要以无住之心现证其法性。以故达磨又说此心性义。实则湼槃亦隶般若,妙有亦空义也。由此覌之,般若湼槃之教,道生之学,与达磨一派固无二致。自六祖下至五家之禅,亦莫不以此“无相”“心性”二义为其禅学之中坚。所谓教外别传云者,实教内真传也。“借教悟宗”,贵在领宗得意,奋起无得正覌以趣行,始有少分相应。六祖初闻金刚般若经发起大心;再闻“无住生心”而得大悟。闻经,借教也;大悟,悟宗也;是名为“教外别传”,是名为“少室心法”。
  文内引的碧岩集,依杭州昭庆寺慧空经房本一九五八年八月十四日写讫。时寓成都。
  (本光法师《周易禅观顿悟指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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