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武3现金太多灵决给我的回忆太多了

异世界从来都不美好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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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一定要收我为弟子!求求您了!”  周衍坐在椅子上,用手撑住下巴,故意将视线偏向一边。  他现在很苦恼。虽然其中有一部分是来自于眼前这个不知为何突然找上自己,并且非要自己收他作为弟子的年轻人。但是却只是极小的一部分。  周衍真正的苦恼,来自在这个年轻人到来之前,才离开没多久的露易丝。  那天,在与赵缀空一战后醒来,周衍通过露易丝得到了许多方面的解惑。但是,露易丝单独留下与周衍交谈并不只是为了给他解惑。  她还有一个请求,或者说一个交易?  时间回到那天。  吵闹的王子赛鲁卡伊已经被玛格丽特拖走了,周衍对此仍是存在着巨大的震惊。  不过在问出某个问题后,就被露易丝用笑眯眯的表情给威胁了。察觉到某种危机的周衍,很明智地闭上了嘴巴。  露易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烦恼着什么。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没了一丝活泼的样子,眉头紧锁地模样让她看上去充满了疲惫。  “那么,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露易丝直视周衍的眼睛,她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闪烁着名为坚定的光芒。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尽量。”周衍并没有贸然答应,而是采取了谨慎的态度。  露易丝点了点头,用极为认真的表情说道:“请赢得将要在下个月开始举行的斯塔迪演武会的冠军。”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的周衍不由得愣住了:“斯塔迪演武会?”  “是的。”露易丝微笑了一下:“当然,你不用现在就答应我,还是先了解一下,并且好好考虑之后再回答我吧。”  在那之后,周衍如露易丝所言的去了解了有关斯塔迪演武会的事情。  那是一场由位于人类三大国之间的中立之地——斯塔迪学院所举办的影响全大陆的盛事。除了魔族以外,其他所有的种族都可以参加。  演武会每十年举行一次,虽然不限定种族但是限定了年龄。参与者中以人类为例,规定是十五到三十岁。至于其他寿命相较人类有长有短的种族,则根据比例来限定年龄。  最终的胜者将被冠以王之名。当然这个王的称号无关政治,只是一种荣誉的象征。作为一场几乎全大陆都会为之沸腾的盛事,胜者所获得也并非一个名号这么简单。每一届,作为主办方的斯塔迪学院都会拿出一件足以引起轰动的东西作为奖品。  上一届演武会冠军的奖品,是叫做“神境碎片”的东西,据说可以让人短暂的进入神灵所在的世界。而那个东西,在最后被现在乌拉汗国的剑圣给赢走了。而在近几年才被称为剑圣  的那个人,也就是上一届演武会的剑王。  而这一届演武会将要拿出来作为奖品的东西,是号称能够治愈一切的女神之泪。  女神之泪?总觉得是一个已经被用烂了的名字,而且各种同名的东西效果也大同小异都是恢复类的物品。  在得知这个东西的时候,周衍就已经在心里狠狠地进行了一通吐槽。不过关于女神之泪,不管是查阅书籍还是询问冒险者公会的职员小姐。除了知道它是一个逆天的恢复道具以外,其他方面都是语焉不详。  本来,周衍还有一个情报源,那就是写作神灵,读作废物,实为坑货的璃。不过这也牵扯到了除了之前两个苦恼的另一个烦躁。是的,是烦躁而非苦恼。  璃,离家出走了。虽然这个说法有些欠妥,但是如果只是从结果上来看,也的确是这样。  在与悠悠结下新的羁绊的那天,周衍在之后就准备寻找走失的神(小)灵(孩)。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始寻找,就听到了脑海中传来了璃的声音:“衍你这个笨蛋!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来找我啊!算啦!我才不在乎,我会跟琉在一起的,衍什么的,我才不管嘞!”  然后,不管才想起可以通过意念对话的周衍怎么呼唤,那边都不再传来回应。  唯一知道的,大概就只有璃现在正和那只猫在一起。至于为什么她们会走到一起,周衍并不明白。  “搞什么啊,那家伙明明就是敌人吧,这个笨蛋!”周衍低声咒骂了一句,不可思议的是,他却并不担心璃的安全。  “我,我是笨蛋所以才不愿意教导我吗?”只听到最后四个字的某个年轻人愣住了。  而且,也不知道露易丝到底有什么想法。让自己去赢得演武会的冠军,那么能想到的关于她想要的东西也就只有女神之泪了。但是露易丝究竟打算付出什么代价呢?而且她为了什么需要这种东西?能治愈一切的存在,是因为露易丝患了某种绝症?  还是说就像那些故事一样,露易丝暗地里有某个受伤陷入昏迷的情人?但是露易丝才十二岁吧,总觉得这个说法很站不住脚呢。  再说这个演武会可是允许出现流(死)血(亡)的,让自己如此拼命,露易丝究竟有什么对等的交换呢?难道说,是把她自己作为奖励?唔,但是她只有十二岁……并不在我的出手范围……但是……倒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周衍还有一点不明白,就是露易丝究竟凭什么觉得他能赢?  当看到阿卡丽和赵缀空的时候,周衍就已经是再见到其他什么人物都不会吃惊了。而一想到那些可能出现的人物,周衍就深切地明白自己是如何的弱小。那么露易丝究竟是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取得胜利呢?  脑洞越开越大,疑惑越来越多,思考越来越混乱的周衍禁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唉。”  “您为什么叹气啊?因为我资质太愚钝所以不行吗?”年轻人似乎被周衍打击到了。  “呃,啥?”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不经意间忽视掉了这个年轻人的周衍摇了摇头:“抱歉,刚才的话不是针对你的。”  “而且我也说过了吧,我还没有教导别人的资格。实际上我很弱,你要找的话,还是找一个真正厉害的人来教你吧。”  但是听到周衍的话,年轻人却没有动摇:“请您务必收我为弟子,让我能参加下个月就要举办的斯塔迪演武会。”  “所以为什么我非得给自己创造一个竞争对手啊!”周衍忍不住吐槽出声。  然后终于因为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而让心情莫名的烦躁,因此毫不留情地开启了毒舌模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一个月?一个月你就想赢得冠军吗?你以为你是哪里来的X傲天啊?好好给我向那些准备了数年甚至更久的人们道歉啊!”  “你这样根本就是去送人头吧?那可是允许杀人的比赛啊!你以为是大家和和气气的一起喝茶聊天吗?想死的话,现在就找个高点的地方头朝下就解决了,根本不用拖那么久吧?”  没料到昨天还很和气的周衍会突然说出如此毒舌的话,名叫鲁迪,之前还是一名普通的冬石城卫兵的年轻人不禁目瞪口呆。  “我,我也知道……自己,很弱小,但是,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然而面对年轻人的坚持,周衍只是冷笑道:“哈?你以为你是热血漫画里的男主角吗?抱歉,你的年龄比我还大吧?根本不符合少年番的要求啦!不得不去的理由?难道其他的参加者就只是去玩玩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有个所谓不得不去的理由,最后就能胜利啊?真当自己是男主角了吗?”  “我……我……”被周衍的毒舌说得哑口无言的鲁迪,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实在,打扰到您了,很抱歉!”最终鲁迪只能弯腰鞠躬说出这样一句话,然后带着屈辱的表情离开了。  等到鲁迪的身影消失后,周衍才叹了口气。他那样说并不只是单纯的嘲讽鲁迪,把对方这样气走,总好过对方怀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去送死来得好。  好吧,其实周衍根本没有想这么多,他完全只是因为自己不爽。对鲁迪的一连串毒舌也仅仅是为了发泄自己的郁闷而已。或许其中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意,不过也只是在潜意识中。  还有,周衍是真的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去教导别人。在他看来,自己都还只是一个苦苦挣扎的弱者罢了。  既然赵缀空阿卡丽都可以存在,那么会不会有那些完全超脱了周衍认知极限的存在出现呢?每每想到这些,周衍就一阵无力。
  新的一天,新的早晨。窗外是已经渐渐开始感到习惯的场景。这里是位于冒险者公会同一条街道,但是相隔有两百米左右的一家旅馆。  因为从露易丝那里骗……得来的补偿,周衍就算不工作,无所事事的住旅馆也能坚持一段时间。  不过现在周衍却感到很烦躁。而烦躁的原因有两个方面。  其一,璃已经离家出走一个星期了。每当想起这件事周衍就会莫名地烦躁起来。  不不不,诸位请别误会,周衍烦躁的原因并非是璃出走这件事本身,也不是缘于某种特别的感情。至少这两点是可以绝对保证的。之所以让周衍感到烦躁,是因为每天璃都会准时准点地在脑海中这样说:“衍!为什么不来找我啊!不管啦!不来找我的话,我就跟琉一起生活咯!”  然后,就是对周衍的呼唤一概不理。  “话说,想要我接你也至少告诉我一个地点吧?而且既然这么想要我找你,你就自己回来啊!想回来的心情不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你是哪里来的傲娇吗?”  以上这句吐槽,也已经成了周衍每天的例行公事。不过说起来,能说出这种话的周衍,会单身到现在似乎又有些能够理解了。  关于烦躁的第二个原因,就是悠悠在这一个星期里都没有出现过。  不对,正确的说法是,悠悠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七天了。听周围的人说,每天房间里都会发出凄惨的悲鸣。一些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那个房间闹鬼了。  对此周衍还是那句话:“既然事后会害羞成这样,当初就不要说出那种话啊!”  那个卫兵应该不会再来了吧。周衍一边这样想到,一边在洗漱完毕后走下楼梯。毕竟昨天自己那么毒舌地把对方气走了。  然而刚下楼,就看到鲁迪已经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一见到周衍就飞快地跑到他的面前,鞠躬,用洪亮的声音大声道:“请务必收我为弟子!”  “你为什么又来啦?”周衍无语地叹了口气。  “我想,您昨天那么说,一定是为了考验我的诚意吧!”鲁迪大声地说道。  “够了够了!小声点啊!”发现因为鲁迪如此大声说话,已经引起了一楼其他人的注意时,周衍急忙制止了他:“我们出去谈谈吧。”  说完周衍快步离开了旅店,带着鲁迪走到了位于旅店后方的河堤处。  “那么,您愿意收我为徒了吗?”鲁迪在周衍停住脚步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说啊,你真的以为自己是故事里的主角吗?还考验?我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啊!我是真的没有那个能力啊!”周衍带着不耐烦以及感到极端无奈的语气说道:“而且,为什么你就这么执着呢?你应该也清楚,就算我愿意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也不可能有机会能赢得冠军吧?”  “我是,为了我的妻子。我想,治好她的眼睛。”鲁迪用极为认真和恳切地语气说道。  盯着对方那双眼睛,就可以看到其中的真诚。那是不含半分虚假的眼神。但是,治好眼睛和拿自己的性命去拼两者真的能对等吗?周衍无法理解。  “你妻子的眼睛?双目失明吗?”  “不是,是这次战争中受到的伤。而且只是左眼看不见了,其他的都没有什么了。而且,只是看不见,并没有明显的伤痕。”  “你是蠢货吗?”周衍已经完全无语了:“只是一只眼睛的话,应该不会很影响日常生活吧?”  因为还记得,第一次和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见面的时候,他曾经因为不顾自己妻子的安危去找露易丝,却被训斥衣着不得体而愤怒过。那时候他露出的表情周衍还清晰地记得,除了愤怒以外,还有失去人生中最重要之物的悲伤。  但是就算周衍理解这个男人很爱他的妻子,却无法认同鲁迪的这个理由。  或者说在他看来,这完全就不是一个等价的交换。用他的命去换妻子的一只眼睛?这已经不是爱是愚蠢了。  “比起为了不切实际的梦,还是多花点时间陪陪你妻子吧。而且,要是你死了,就什么意义都没有了不是吗?”  说完这句不知是缘自劝诫还是缘自嫉妒的话,周衍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请等等!”身后传来了鲁迪焦急的声音。  但是已经打定主意不理会鲁迪的周衍,只是加快步子继续前进。同时周衍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了另外的事情上:今天要不去找找璃那个笨蛋吧,就算毫不担心她的安危,但是每天都来烦我也让人受不了。  让周衍无语的是,鲁迪还是不依不挠地跟了上来。为此周衍不得不开启了“免打扰模式”,对鲁迪的话语他一概左耳进右耳出。  这样由鲁迪在后边想要继续请求周衍,但是因为周衍的态度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某个声音出现。  “鲁迪!”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本来是让人感觉到温柔的音色,却因为夹杂了怒气而有了些许变调。  意料之外的声音,让周衍稍微在意了一下,于是回过头去。  那是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亚麻色的微卷长发用浅蓝色的手绢扎起,她不算特别漂亮,但是却给人非常温婉的感觉。是第一眼看过去,就会让人产生一种她一定是一个好太太的感觉。不过只要稍微仔细一点,就可以发现这个女人的左边眼睛没有丝毫神采。  现在这个“好太太”脸上挂着怒气,至于被她瞪视的鲁迪则是一脸慌张。  “那个,莱拉……我,那个……”鲁迪摆着手,一脸慌张地想要解释什么。此时的他比起面对周衍的毒舌都要动摇,连吐词也变得很不清晰。  “跟我走!”被鲁迪喊做莱拉的女人不由分说地抓住鲁迪的手,强行拉着他走了起来。  莱拉一路拉着鲁迪,看着走在前边的妻子。明明只要自己一甩手就可以挣脱,但是鲁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那么做的。  不是不敢,也不是不愿。鲁迪压根儿就没想过要甩开妻子的手。只有这双手,是已经决意要一辈子抓住的东西。  一回到家里,就听到了“砰地一声”,莱拉平时绝对不会这样摔门的。从这个细节已经足以了解她现在是多么的生气。  鲁迪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总觉得现在的莱拉好危险。好想,赶快逃跑。  “你去哪里了?”关上门以后,莱拉面色还算平静地问道,不过这大概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呃,去……去,当然是去工作……”  “说谎的话,也该先把你一对我说谎就结巴的毛病改掉吧!”  鲁迪的谎话,被莱拉直截了当地揭穿了:“昨天我去城门给你送饭的时候,被人告诉你早就辞职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呃,该怎么说呢?难道告诉莱拉自己是去拜师学艺,然后去参加斯塔迪演武会?  这种火上浇油的话,鲁迪实在是说不出口。也不敢说出口。  鲁迪张了张口,还是没能说出话来。莱拉显得很失望。  鲁迪清楚,妻子的失望并非自己想骗她,而是自己连解释都不愿意。本来以为,接下来就是她的数落和愤怒……  “你……真的是个笨蛋……”  已经多久没看到莱拉哭了?当看到妻子脸上单行泪水滑落的时候,鲁迪才真的慌了。  他是真的不能说出口,一旦说出来,一定会被妻子用最坚决的态度给否决掉。他伸手过去,却被莱拉一把拍开。  “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双手捂住胸口,莱拉用声嘶力竭的方式大声地吼道:“你这个笨蛋!好不容易因为这次功劳升职成了小队长,还被格鲁多大人赏识!为什么要做这么蠢的事情啊!被人知道的话,不就像是……我拖累了你吗!”  “我说过的啊……眼睛什么的……都无所谓的……”从力竭至嘶哑到终于被哭腔所浸染的声音,让莱拉显得那么脆弱。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她啊。  比起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人,比起对方更了解对方的人。这就是鲁迪和莱拉之间的关系。  这对夫妻,是出生开始就在一起的,在别人眼中结婚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他们之间,是在时间的流逝中已经分不清是爱情还是亲情的感情了。  正因为是这样,比对方还要了解对方,所以对方的想法,很多时候就算不说,也是能够明白的。  “那你就不要考虑用头发遮住眼睛这种事情啊!”鲁迪别过脸去,尽量不去看莱拉哭泣的面庞,不然肯定摆不出接下来的无所谓的态度:“光是看着就没法放着不管,而且又不是去干什么危险的事,只是去碰碰运气呐!而且跟营团说过了,他说可以等我一段时间。不过只能从小兵重新干起,又不是真的丢了工作。”  以前还经常和自己吵架抬杠,就算结婚后也只是在外人面前保持温婉的形象,实际上两人也会因为一些小事吵架。这种事情,就算是被人看作“水到渠成”的他们也不能避免。  但是,在自己面前露出这么软弱的表情,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是她的父母因为强盗惨死,可以说幸运也可以说不幸的,唯一被救回来的她死命抱着自己哭得差点窒息的那一天吗?还是当自己在坍塌了一角的家中将她挖出来的时候,浑身灰尘,浑身是血的她那不知是因为喜悦还是因为恐惧的哭泣?  然而,莱拉只是突然扑过来,紧紧地将鲁迪抱住。那是仿佛爆发了她所有力气的一抱,就连鲁迪都感觉喘不过气来了。  “你也,不只是为了这种原因吧!你是骗子!”  是的,是骗子。有一个比自己都了解自己的人,真的好麻烦。鲁迪如果参加演武会侥幸不死,那么他会去北边的前线。那是,某个成天和他打诨,又像兄长一样照顾他的老光棍曾经呆过的地方。  那个叫做尤恩的男人,只是一个死在魔族第一波魔法中的炮灰。然而如果不是那个男人让他离开,把通知驻军的任务交给了他,恐怕现在自己也不能站在这里了。  所以,我还想要做的事情,是去前线,是去看看那个男人所呆过的地方。但是我也想活着回来再见到你,所以,想要拜托别人教我武技。  “抱歉啦,毕竟如果我不记得的话,尤恩那种老光棍很快就被人遗忘啦。”  挠了挠头,极力露出一脸笑容的鲁迪,大概是因为被妻子用力抱住,挤出来的笑脸有些难看。  “请不要像爸爸妈妈那样……离我而去……”  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用软弱甚至是哀求的语气,说出模糊不清的话语。这是,一个不愿意再失去亲爱之人的妻子,一个心里还残留着失去阴影的女人,最后的请求。  “真是,听到些让人感到烦躁的话呢。要是这家伙还敢来找我的话,就把他打得连他妻子都不认识吧。”因为无聊和好奇,鬼使神差地跟过来偷听的某个年轻人,心里如是想到。  当然,他可不是出于好心和想要守护这对夫妻这种光明正大的想法,仅仅是被这对笨蛋夫妻那恩爱秀得非常不爽而已。  而年轻人本人通常情况下,通常情况下(根据“重要两遍”原则,所以说了两遍,包括这个解释并非是骗字数的,并非是骗字数的)是拒绝对女性做出暴力行为的。于是想要发泄,只能是笨蛋夫妻中的笨蛋丈夫了。
  (愿火之荣光与诸君同在,Fire!)  每一个沟通障碍者,都有着一颗渴望沟通的心。所以,请温柔地善待他们。  ———华实·沃·兹基梭得  “好烦躁,好无聊!”周衍很无语,看着窗外更加熟悉的场景,他心里的烦躁仿佛要升级成暴躁了。  昨天在离开鲁迪家以后,他尝试着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去寻找离家出走的璃。  这种大海捞针的行为,当然是毫无收获的。然后在傍晚再度收到了璃那傲娇感满满的抱怨。  已经过去八天了,不管是对露易丝想法的揣测,还是对璃的寻找,亦或是劝说某个已经快变成家里蹲的同伴出门。  周衍这八天里什么事都没有进展。这让他很不适应。  就算在十二岁之后的时光里,练剑已经不再是将每天课余时间全部占完的任务。但是在母亲严厉的监督下,还是有一部分时间是必然用来练剑的。  “这样想来的话,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练剑了。或许,应该买一把普通的剑先用用?”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下了楼梯。  看来昨天妻子的话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今天并没有看到鲁迪等待自己的身影。  莫名感到松了口气的周衍来到一楼的柜台处,要了一份牛奶加面包的早餐,付过钱后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开始进食。  关于王语的事情,周衍也是一直在研究。理所当然的也是毫无进展。这枚黑铁的指环上连句铭文都没有,一丝线索都无的周衍本来想让悠悠这个魔法师帮忙研究一下。但是谁知道自己那天过去的时候,会因为乱说话而让悠悠变成现在的家里蹲。  “不过那也不是我的错啊,谁叫她当时是那副样子,还发出过奇怪的叫声嘛。”周衍自语着为自己辩护,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算我想展开冒险,但是作为搭档的神灵都离家出走了,总感觉提不起劲啊。  于是,又感到烦躁了。请相信,周衍烦躁,并不是因为某种特别的感情。他只是无聊,人在无聊的情况总是比较容易莫名其妙地感到烦躁。  那是因为,一事无成的自己想要做点什么,但是动作不起来或者找不到动作的契机,于是对于现状感到不满又无力改变,然后本能地厌恶起自己而开始烦躁。  周衍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毕竟这里是异世界,没有网络没有手机,没有小说动漫,没有电影电视。  无所事事,无法取得成果,只能这样像是浪费时间一样空虚度日。  面对可能出现的未知的强大敌人,感到无力。却又没有办法提高自己。毕竟对于那种已经超过物理意义的敌人,周衍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如果出现一个能随意发挥出赵缀空寸步那种速度敌人,自己还能活下来吗?  不行,无论如何还是先想办法提高自己吧。而要提高自己,实战是最有效的手段,而要实战,只能出城冒险了。  打定主意的周衍,将剩下的食物快速解决掉以后,就径直往同街的冒险者公会走去。  冒险者公会的二楼,是为冒险者们提供住宿的地方。原本周衍也想住在那里,但是因为当时没有空余的房间,周衍只能住到了外边的旅馆。  此时周衍面前是一扇普普通通的木门,而这个木门后的房间是某个已经快成为家里蹲的女孩所居住的地方。  调整好心情,本着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把这个家里蹲少女叫出来的决心,周衍敲响了悠悠房间的门:“悠悠。”  “啊!”  门内传来的并非悲鸣,而是仿佛遭受巨大打击的惨叫。  “喂,悠悠?怎么了!”以为发生了什么的周衍不由得开始大力拍门。  “啊!衍,衍先生!等……啊!”在周衍开始大力拍门的时候,里边就传来了悠悠的惊呼,然后周衍隐隐约约地似乎听到了“咚”的一声,于是惊呼很快变成痛呼。  听到屋内传来了混乱动静的周衍不禁停下了手中动作。  不一会儿,悠悠就把门打开了。不过此刻的她眼角含泪,眉头微蹙,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楚,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怎么了吗?”因为上一次的事情,周衍这次坚决不再乱说话了,不然再把悠悠给弄得门都不敢出就亏大了。  “没……没什么。”  其实是因为周衍的到来而惊讶,结果好不容易叠出来的纸牌塔塌掉了,在周衍拍门的时候慌张地想要去开门结果却踢到了桌角,现在脚趾还非常疼。  这样的话悠悠当然不能解释给周衍听,于是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但是这个动作只会让周衍感觉更加可疑。  因此,周衍下意识地看向了屋内,普通的房间里,桌子上有一堆散乱的纸牌。其他的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该不会,悠悠在幽会什么的吧?”说着还看了看打开的窗户。  “没有呐,没有!为什么衍先生总是喜欢往我的身上乱加设定啊!!”悠悠用咆哮体大声地驳斥着,同时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害怕这个实际上异常害羞的女孩真的再次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周衍急忙道歉并且转移话题:“抱歉抱歉,我不会再乱说话了。那个,悠悠啊,我们去冒险吧。”  “可以是可以……可是为什么突然这么积极?”因为话题的跨越幅度有些大,悠悠反应慢了半拍。  “当然是只有冒险才能提高自己,并且加深伙伴之间的关系吧?”  某人很无耻地利用……是很巧妙地借用了悠悠对朋友这个关系非常在意这一点。  “虽然很在意为什么衍先生使用的疑问……我,我知道啦。”  最后,不出周衍意料的,悠悠终于愿意走出她的房间。看样子经过八天的冷静,悠悠总算回复过来了。  而且听周围的人说,这两天爆发悲鸣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果然今天来是选对了时间啊。  周衍心里不无得意的想到。  但是刚放下心的周衍和悠悠刚从二楼走下一楼,就听到……  “哟,这不是‘悲鸣响彻之人’吗?是要去工作了吗?要不要一起组队啊?”这是某个路过的豪迈大叔。  接着又陆陆续续地有——  “你好啊,‘悲伤回荡之音’,要一起吃早餐吗?”  “早上好,‘震荡内心的悲鸣者’,需要我帮你介绍几分简单的工作吗?”  陆陆续续地,就有看到悠悠的冒险者们热情地打着招呼。他们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让人不禁觉得,冒险者公会真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啊!  “这真的不是新式的霸凌吗?”一边在心里吐槽,周衍眼看悠悠自脖子开始到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红色浸染。他眼疾手快地在悠悠转身逃跑之前抓住她的手腕。  “悠悠,大家都是好心呐!都是好心,不要跑呐!”  “呜哇!才不是,才不是!”悠悠显得异常的激动,并且拼命挣扎着:“都是衍先生的错啦!都是因为衍先生我才会变成这样的啊!”  “怎么看都是你自己的原因吧,这锅我可不背。”某人显然是忘记了,如果不是他,悠悠也说不出那种话,自然也就没有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了。  而虽然周衍心中是那样想的,但是绝对不能说出来。  于是周衍拼命地拉住悠悠,同时道:“如果现在逃跑,肯定又要继续变成之前的状态,那不就成了恶性循环了吗?”  “就算是这样,还是让我就这样下去吧。呜……”如果不是被周衍拉住的话,悠悠铁定已经泪奔了。  “不可能让你变成那样吧,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同伴啊同伴!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朋友变成那个样子!”  “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这么自然的说出朋友,衍先生果然好狡猾!”  “就是这么狡猾,你是想听我把你说过的话让全公会都知道吗?”  “呜啊啊!衍先生这个魔鬼,魔鬼!”  两人的吵闹没有引起公会里各个冒险者们的不满,反而是冒险者们都带着嘻嘻哈哈的表情在看热闹。毕竟在公会里,类似周衍和悠悠这样的吵闹日常并不少见。  在周衍的威胁下,想到那可怕的后果,悠悠终于不再逃跑,并且很快取回了冷静。不过脸上依旧是因为害羞而涨得通红,眼角也还残留着泪珠。  “衍,衍先生,可……可以放开……放开我的手……”少女的声音细弱蚊声。  不过周衍一听到后就立刻反应过来,脸上带着尴尬笑容的周衍立刻松开了悠悠的手腕:“不小心,不小心,啊哈哈哈……”  好险,好险。果然是昨天被那对夫妻刺激到了吗?好吧,决定了,下次见面先暴打那个男人一顿出出气吧。  在周衍心中打定了某个不讲道理的主意的同时,在家里陪着妻子的鲁迪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吗?感冒了吗?”莱拉立刻关心地问道,她看上去似乎已经和平常一样了,不再像昨天那样露出软弱的表情。  鲁迪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和平常一样啊?现在的莱拉,半刻都不愿意离开他的身边。
  悠悠的脸上还满是红色,对于少女极端羞涩的样子如果是平时周衍说不定还会加以调侃。  但是面对现在随时可能再次变成家里蹲状态的悠悠,周衍可不敢轻易刺激她了。  就在周衍打算带着悠悠先离开冒险者公会,避开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冒险者时。却听到二楼传来了璃的声音。  “衍!果然是衍的声音!”  此刻周衍和悠悠是在楼梯上,而璃则是在二楼的楼梯口,正双手叉腰一脸怒气冲冲地盯着周衍。看璃出现的位置,大概能猜到她也是住在这里的。  “诶!!!”看到璃的时候,周衍不禁目瞪口呆起来。  昨天跑遍了小半个城市都没找到璃,但是她竟然就住在这么近的地方。感觉到世界充满了恶意的周衍,还没有说什么,却见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璃突然哭起来了。  是的,你没听错,是哭起来了。还是双手擦着眼泪,像是小孩子一样地哭起来了。  “呜……我,我就说……抽噎……就说为什么……抽噎……为什么衍不来找我,原来是有新欢了……抽噎,抽噎……”  “停停停,别用那么奇怪的说法啊,而且你也认识悠悠的不是吗!不要用这么奇怪的说法啊!什么新欢啊!我不会对悠悠出手的,我说过的吧!这种年龄的小孩子谁会有兴趣啊!别把我当变态啊!”为了表达自己激动的情绪而连续使用了咆哮体。  然而璃并没有因为周衍的吐槽停止,继续说道:  “果,果然……果然是因为我已经没有用了,因为对璃感到腻了,所以要丢弃掉吗……抽噎……衍,已经对璃感到厌倦了吗……呜……”  “小,小孩子,呵,呵呵……原来……我是小孩子……呵呵呵……”某红魔族大魔法师发出仿佛坏掉了的呢喃。  “等等!求你了,不要用那种会招来误会的说法好么。你没看到其他冒险者都对我露出鄙夷的表情了吗?还有,那个悠悠,你为什么要远离我啊!虽然璃说得大概都是对的,但是事情不是你理解的那样!而且为什么你要露出失望的表情啊!”  意外地与璃相遇,原本应该算是一件惊喜。但是周衍万万没想到,璃会说出这种容易招来误会的话。  “烧死他吧?烧死这个可恶的现充吧?”  “真是人渣,我们带他去谈谈人生吧?带他走向光明的未来吧!”  “是我喜欢的类型哦,让我把他掰弯吧!”  “没想到长得那么秀气,但是是一个肉食动物啊!我感受到了教义的召唤,我感受到了火焰之神的力量在我的体内熊熊燃烧!迎接审判吧,你这个异端!”  诸如此类,在冒险者公会里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吵闹声。等等,好像这些声音里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璃说出了太容易招致误会的话语,周衍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走啦,走啦,一会儿再说!”敏锐地感受到危机后周衍毫不犹豫,急忙拉住悠悠和璃,拖着两个女孩跑出了公会。  “他跑了!那个人渣带着三个人跑了!!”  “烧了他!教他做人!让他体验一下炽热的地狱!让这个开后宫的人渣见识我们的愤怒!”  “啊,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呢,我(♂)更喜欢他了,让我(♂)来为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吧!”  “我们才不是因为作者大人被昨天的现充节日刺激到了,临时编排出来的存在!壮哉我大FFF团!为了和平与教义献身!”  伴随着这些叫嚣一般吵闹的话语,这群平时明明态度很闲散的冒险者们,此刻却像打了鸡血一样纷纷追着周衍跑出了公会。光看那架势,如果周衍再慢点的话,已经被绑上火刑柱了吧。  “好,好险……呼,哈……好险……”周衍双手撑着膝盖,因为全力奔跑而大口喘息着。  当然,被他拉着强行跑路的悠悠也好不到哪里去。至于璃,没跑多久就嫌累,直接在周围人的惊讶中化作光沫汇入了周衍的眉心。  隐约间还能听到那些被某种情绪洗脑的冒险者们大呼小叫地奔腾而过。不过躲在小巷子里的周衍还是暂时取得了平静。  “衍……衍先生……刚,刚才的那个……那个璃,就……就是璃大人吗?”悠悠努力平复着因为剧烈奔跑带来的喘息,同时询问道。  比起悠悠更早恢复过来的周衍点了点头:“嗯,就是那个不靠谱的家伙。”  用“家伙”来称呼神灵,恐怕仅此一家了。而在周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就响起了璃的不满:“衍,为什么又这样说我!我可是救过你的!”  从刚才回到她自己的空间开始,周衍的脑海中就没停过璃的抱怨。  一边忍受着璃的精神骚扰,一边还要努力跑路防止被抓住的周衍此刻终于达到了忍耐的极限:“出来!璃!出来,别在我脑海中说话了,我要疯了!”  随着周衍的声音,在一阵光沫的汇聚中,璃显出身形并且落在了他的身边。  银发,紫瞳,款式简单得毫无特点的纯白连衣裙。  璃一俟现出身形,周衍就因为脑海中终于不再充斥璃的抱怨而露出了如释负重的表情,悠悠则是向璃微微鞠躬行礼。  此刻周衍口中不靠谱的神灵脸上早就没有了在冒险者公会里那“仿佛被抛弃的小孩子一般”可怜而软弱的表情了,充满了身为神灵所具备的傲气,璃微微抬起头来看向悠悠:“这是来自神灵的忠告哟,衍可是一个把女孩子利用完就丢弃的混蛋哦!请一定要小心。”  “喂!”面对某神灵说出的诽谤,周衍立刻抗议。  悠悠显得稍微有些拘谨。虽然周衍在过程中已经不止一次地向她灌输了璃是一个十分不靠谱的神灵,完全不用在意。但是既然是真的神灵,对悠悠来说还是值得尊敬的存在。  大概是悠悠那尊敬的态度,让终于感受到了一个神灵应有的威严,所以璃才会有这样充满傲气地发言。  “别在用那种胡说八道来引起误解了!”忍无可忍,并且通常情况下不对女性出手的周衍狠狠地一记手刀敲在璃的头上,让她疼得龇牙咧嘴眼泪汪汪。  “对我这么不敬的话,衍你会被天谴的!”不甘示弱的璃一边泪眼汪汪地捂住头顶被手刀袭击的地方,一边大声地做出宣言。而她的指尖,有银白色的雷电在萦绕。  而周衍只是毫不犹豫地一记手刀,敲在璃的头上,同时敲散了那些雷电。  “你们关系真好呢。”悠悠语气略带失落,但是还是笑着说道。  “才不好!”就如同小说和动漫中常有的反应,周衍与璃异口同声。  “果然是很好的关系吧。”  “悠悠,不要被小说什么的洗脑哟!”周衍无语地捂着额头:“我才不是傲娇,需要我告诉你,我被这个不靠谱的坑爹神坑得有多惨吗?”  “我,我可是救过衍,而且帮你学会了这个世界的语言哦!”然而,举出两个例子的璃,在后半句的时候明显态度不是那么坚决了。  “关于赵缀空那一战的确很感谢你,可是另一件事我可是顶着差点把脑袋烧坏变成白痴的风险,而且事前你竟然没问过我意见。”  原本在自己说到后一件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心虚的璃这时再被周衍直接戳穿,已经没了一开始的那娇蛮的样子。  “我又不是没有帮过忙……也提供过情报……”璃对着手指,弱弱地说道。  然而就算是露出这等示弱姿态,周衍还是毫不留情地继续讽刺道:“哈?情报?重要的事情总是事后才告诉我,还说什么记得细节会累死你。”  “但是……我有给你王语啊……还有第一个任务的十金币……和公主的关系也因为任务变好了……”声音越来越小。  “王语?第一个任务?如果不是你那些坑爹的任务,我根本就不会陷入那些麻烦中吧?而且,就算没有你的任务我帮了露易丝公主也会让我们的关系变好吧。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你们擅自把我带到这里,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事。”  “我,我……呜……”在周衍毫不留情的连环吐槽下,璃先是抽噎,然后哭了起来。  “把神灵都弄哭了……衍先生……衍先生是魔鬼呢……”悠悠露出畏惧的表情,并且自觉地退后了两步。  “是啊……毫不……否认……”  “你们两个啊,我哪里是……嗯?”  听到自己被称为魔鬼,满腹委屈的周衍刚想辩驳,就发现了有什么不对。  “没想到……白音……已经到……极限了……”某只银发猫耳娘正虚弱无力地靠坐在墙边,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天生的能力还是因为此时虚弱的状态才使得她的存在感低到不说话根本没人发现她。而且从说话的方式来看,此时的身体操控者应该是与璃同属神灵的琉。  (别这样看我,今天要考试,这章是昨天拼命码好预备今天发的。不过怕考试来不及管就先发出来了。)
  “活过来了喵!”  白音正在疯狂的扫荡着桌子上摆放的食物,她豪迈的吃相真的很难让人将之与她的外表结合在一起。  “难道你这幅外表只是伪装,其实体内还有另一个次元,住着怪兽的真身?”目视了白音吃相的周衍忍不住吐槽道。  不过白音理都不理周衍,专心致志地攻略眼前的大量食物。在将最后一块食物扔进嘴里后,她直接拿起了一旁的水杯:“咕唔唔唔……哈!”  喝完水,长舒了一口气的白音满足地拍了拍并没有鼓起的肚子:“多谢款待喵,终于活过来了喵!”  至于周衍,正捏着干瘪的钱包欲哭无泪。  要说为什么本来应该算仇敌的周衍和白音,却会一起坐在饭桌上,原因解释起来有点麻烦……  当周衍刚好用连环吐槽和讽刺的方式,把璃给说得几乎哭出来的时候,周衍遭受到了来自悠悠和控制白音身体的琉的吐槽。  也因此周衍等人才发现了已经存在感变得极为薄弱的琉。至于她为什么会变得那么虚弱,原因说起来并不复杂……  她是因为饿的,或者说,白音的身体是因为饿的。  甚至白音已经饿得失去了意识,只能由琉暂时接管身体的控制权。不过就算是作为神灵的琉,也因为那副身体受到了影响。  而白音之所以会饿成那副模样,主要原因还是出在被周衍称为坑爹神的璃身上。  在离开周衍离家出走的第一天,璃遇到了白音,这是璃的幸运。但是,却是白音的不幸。  那天周衍没有寻找璃,于是璃负气地选择与白音一起生活。  当晚,白音带着璃去吃饭了。或许是客套,白音说了一句:“放开胃口吃喵。”  这句话,让白音后来悔得肠子都青了。  “哇!这个好好吃!哇!这个也好美味!大叔,请再给我来一份这个!”  当白音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是同样目瞪口呆的一群人看着璃身前的盘子越积越高。  最后璃将店里所有菜式全部品尝了一遍,而白音的钱包也因此一下子干瘪了下去。  但是事后白音才从璃和琉那里得知了某个让她崩溃的真相。那就是神灵并不需要进食,甚至她们没有生物所必需的新陈代谢。所谓身体虽然有五感,这是因为她们也拥有精神和灵魂。但是身体或者说神体本身却不需要新陈代谢。  也就是说,璃吃下去的食物,会被她的身体自带的净化功能瞬间净化得干干净净。吃了和没吃,完全没什么区别,仅仅只是璃享受到了食物的美味而已。  还有一点琉和璃没有提到,不过周衍有猜想。  那就是她们虽然因为前代唯一神赋予的知识,知道了金钱这个概念。但是她们其实对金钱并没有什么实感。比如一金币和一铜币,对她们来说仅仅只是所代表的数量不同,但是金钱数量不同的意义却并不理解。  所以当璃毫无顾忌地吃下那么多食物的时候,她清楚白音需要付大量的金钱,但是这大量的金钱会带来何种负担她却并不了解。  事后周衍询问璃并且证实了这个猜想,他第一反应是:“果然是小孩子吗?”  从那之后周衍对璃的态度也开始变得稍微放纵了一些,毕竟谁会对一个虽然有着大量知识但是心理年龄却并不像外表那么成熟的“婴儿”生气呢?当然,这是后话了。  而在第一天吃过晚饭后,白音就已经后悔了,她想要把璃还给周衍。这样可怕的胃口她真的养不起。  于是第二天白音带着璃去找周衍。遗憾的是,璃在离开周衍的时候,周衍并没有找到旅馆。所以璃告诉白音她根本不知道周衍住在哪里。  不过这只是一个谎话,并且很快就被琉揭穿了:与周衍有特殊联系的璃在一定范围内是可以直接感应到周衍所在的。  在被琉无情揭穿谎言后,璃被白音压着开始进行对周衍的搜索。遗憾的是,在她们在外寻找周衍的时候,周衍却已经到了冒险者公会去寻找悠悠。  两边就这么错过了。而当天悠悠精神差点因为羞耻心而崩溃并且少女立刻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后,周衍就直接离开了冒险者公会。  而白音并不知道那个“悲鸣响彻之人”的正体就是悠悠,于是只能一边带着璃寻找周衍,一边每天啃面包度日。  最后,在两天前终于弹尽粮绝。如果不是今天恰巧因为虚弱而晚起,说不定就又要与周衍错过了。  听完琉的叙述后,周衍二话不说就表示会请白音好好吃一顿。  这其中不无对白音的同病相怜:两人的神灵似乎都不怎么靠谱。  要是第一天的时候,琉提前告知白音神灵不需要进食这种事情,恐怕她的钱包也不会瘪得那么快。  而且,这个过程中白音完全可以杀掉璃或者根本不管她任由她自生自灭。但是她却一直照顾着璃。这只猫,也并不是真的那么冷漠。  想到这些也让周衍对白音稍微有了一点改观。不然敌人饿死了他正好拍手称快。  不过周衍还是感到很奇怪,那就是为什么可以这么照顾璃的白音对他还是充满了敌意,并且三番四次想要杀掉他。  周衍或许忘了自己曾经做了什么了。毕竟对他来说是为了生存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对于白音来说却是重要的东西(初吻)被夺走。恼羞成怒的少女,大概就是这样一个原因。  以上,就是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而在白音将事情交代完毕后,她立刻盯住周衍,那双金色的竖瞳闪烁着执着和野兽般的威慑:“赔钱喵!补偿喵!”  “啥?”周衍打算装傻。  “别想赖账喵!”白音一下子扑过来抓住周衍的领口,金色的眸子闪烁着危险的光彩:“赔钱喵!必须喵,现在喵,马上喵!”  被白音瞪视着的周衍感到了莫名的危险,那是比起对方爆发血坏状态,发动突袭还要恐怖的感觉。  “知,知道了……”  面对如此危险的白音,周衍只能干笑着摆了摆手,但是直到他拿出钱袋子,白音都没有松开他的衣领。  等到周衍和白音一番讨价还价后,周衍总算让自己只需要负担之前璃花费的一半。心满意足拿到金币的白音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从她紧抓着金币两眼放光的表情来看,也不知道她本身就是个财迷,还是因为这两天的经历让她变成了财迷。  白音拿到了补偿,然后丢下一句“两清了喵,下次就要杀掉你喵!”后就离开了。  只不过这次周衍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威胁,或许,这都要归功于璃?如果不是璃,或许白音和周衍第二次见面真的又要搏杀起来。  “璃,你真了不起。”周衍毫不犹豫地给予了赞赏。  “诶?”之前被周衍给说哭的璃没想到周衍会夸奖她,在惊愕之后,却是深深的怀疑。  “衍你……”  “总算找到你了,周衍!”  璃的话语和另一个粗犷的声音同时响起,顺着声音的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铠甲的高大男人出现在饭店的门口,目光炯炯地盯着周衍。  格鲁多,露易丝的亲卫队队长,之前的对魔族防卫战中,一个人独斗数十个魔族士兵。虽然最后不免全身绷带的悲惨模样,不过在治愈魔法的辅助下,看样子已经恢复健康了。  而他来到这里找周衍,显然是代替露易丝来传召周衍的。
  (因为这章也包括了一部分世界观完善,就不分章了。)  “那么,你已经考虑得怎么样了?”露易丝走进周衍所在的会客室,笑眯眯的问道。  她看起来心情很好,从把周衍带到这个房间的人那里听说,之前露易丝正在和某个过来探望的女伯爵会面。大概那个女伯爵就是让露易丝心情这么好的原因吧。  虽然不清楚对方是谁,但是周衍觉得能在这个时候还敢来冬石城,对方还是很有勇气的。  毕竟就算冬石城周边看起来还算平静,但是这里却是实实在在地正在准备和魔族的战争。  然而对于露易丝找他过来却又让他白等了近半个小时,周衍心中此刻是充斥着不满的情绪。  察觉到周衍情绪的露易丝微微欠身:“抱歉,那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而且她马上就要离开了,所以多陪了她一会儿。对于让你等待这件事,我道歉。”  跟在露易丝身后的玛格丽特已经皱起了眉头,看向周衍的目光也充满了不善。她还是不能容忍自己的主人,作为一国之公主还要对一个无名小卒露出低姿态。  同时,既然露易丝已经露出了低姿态并且道歉,如果再继续这样摆出一副臭脸也未免显得自己太小气了。心中怨气消散的周衍看了看玛格丽特后,对露易丝问道:“可以说吗?”  对此露易丝立刻吩咐道:“玛格丽特,你先出去吧。”  玛格丽特闻言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会客室,把空间留给了周衍和露易丝。  玛格丽特离开后,露易丝立刻问道:“你的答复?”  “不,在说出我的答复之前,其实我想还有些事情你需要交代一下。”周衍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在了解了这些事情以后,我产生了许多疑问。”  这么几天周衍一直有思考着露易丝的目的,但是现有的情报并不足以让他推断出露易丝的想法。  而赵缀空的出现,让周衍意识到自己现在太弱小。他迫切地想要变强。而要变得更强,最好的方法就是实战。只有实战才能检验自己的想法,只有生死的搏杀才能逼迫自己的潜力。自然,他也就有了去参加斯塔迪演武会的想法。  原本以为周衍会直接回答自己的露易丝,没料到周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皱着眉点了点头:“好吧,你问。”  “那些能通过海选的三十二强具体有多强?”  斯塔迪演武会分为两轮,第一轮是分组别淘汰赛,俗称海选。一共有十六个组别,每个组别留下两人。一共有三十二个人可以留下参加之后的晋级赛。  周衍问这个问题,就是想要知道那能够进入第二轮的人有多强大。从而他也可以作为判断自己能否有机会获得最终胜利的参考。  “我还以为你会问什么问题呢。”露易丝听到周衍的问题后却仿佛松了口气:“就说说上一届吧,当时决出的三十二人中,拥有对军能力的有八个人,拥有对城能力的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当年的剑王,当今乌拉汗国的剑圣佚身铁。”  露易丝的话,让周衍不由得一阵心惊。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关于这个世界对于力量的分级了。  不过真要说的话,这个世界对力量却并没有标准的分级。比如修真小说中的什么筑基、金丹、元婴之类的一二三级分级明确的力量体系,在这个世界却并不存在。  作为周衍眼中的异世界,这里有魔法,有斗气,也有其他千奇百怪的职业和异能者。但是这个世界却唯独没有分级制度。  比如两个同样修习武技和斗气的人,其中一个斗气浑厚,而另一个则薄弱。一般在小说中,为了区分方便,都会按照他们的斗气强弱程度来划出等级以便于区分他们的强弱。  但是在这个世界却并不存在这种分级。这两个人虽然斗气强弱度不同,但是在他人眼中,却都是一样的战士,顶多一个斗气强一个斗气弱,并不存在谁是高级谁是低级。而且很多人并不服气只以某个方面的能力来分级的制度。  斗气再强,但是打不过自己不也是自己强吗?那么凭什么他分级比自己高呢?这样的想法不在少数。  如果要综合起来考虑,这个系统又太复杂了,无数年来还没有人能制定出一个公正公平的综合所有能力的分级制度。  而在仔细查阅资料、询问璃并且自己分析后,周衍却觉得这才是正常的情况。  首先魔法和武技就已经是两个不同的系统了。两者区别巨大,几乎不可能有一套能共用的分级体系。  而就算是单独一系,其下也存在着各个不同的职业,每一个职业对于能力的要求也不同。强行使用一套体系分级,却并不能真实反应各个职业的强弱。强行分级只能毫无意义。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同样都修习武技和斗气的刺客与战士。  刺客对于需要身体强韧度的斗气自然需求并不高,够用就行。他们更在意的是各种攻击技巧和刺杀技巧。  而对于需要时刻近身肉搏并且有着高强韧度身体的战士,其斗气的浑厚程度通常情况肯定是高于刺客的。  如果使用斗气的浑厚程度来分级,同水平武技的刺客,肯定等级会低于战士。但是,这样的刺客打不过战士吗?恐怕没人会这样认为。  毕竟刺客的作战特点在于找准时机一击必杀,这样的战斗方式,在合适的时机出手甚至可能不需要使用斗气就可以解决掉一名斗气水平远高于自己的战士。  而胜者为王,自然是活下来的人比较强。但是单论斗气水平,却会造成战士强于刺客的错觉。  再者,站在最顶端的那部分强者,大多是心高气傲之辈。他们凭什么接受比自己弱小的人定下的分级?而且这个分级又由谁定?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表达一点。这个世界的人们,并不以某一方面的强大来判断个人的强弱。他们信奉的只有胜者为王。也就是两人生死搏杀,活下来的自然是强者。  不过虽说没有力量的具体分级,但是为了对个人所掌握的力量有一个具体的认知,还是有一个简单的分级。  也就是刚才露易丝说的“对军”“对城”了。  这个区分系统按照影响力和破坏力由低到高分别是对人,对军,对城,对界。  所谓对人,是指一击所能影响到的人数在一到一百之间的能力。几乎大多数武者和魔法师所能达到的能力都是这个阶段。  对军,则是一击所能影响到的人数大于等于一百,小于等于一千。这样的能力,已经可以对大规模的军团作战带来变数,故命名为对军。  至于对城,则是一击所能影响的人数大于一千,或者破坏力足够撼动城池。这种破坏力和影响力已经是人类或者其他智慧生物所能达到的极限了。比如之前魔族用来轰塌冬石城西门的组合大魔法就拥有“对城”级别的破坏力。  而最后的对界,却已经超脱了人类或者其他智慧生物个人所能达到极限,据说只有神灵才能掌握这个级别的力量,这是足以切割世界的力量。而这种概念已经不是任何一个生活在“世界”这个概念下的生物所能理解的了。  当然,这个分级依旧不会区分强弱。比如你一剑能砍死一百个人,你的能力也仅仅只是对人级别,你一剑只能砍死一个,你的能力也是对人级别。这个分级仅仅是用来区分某个能力的影响力和破坏力的强弱,却并不是个人强弱的判断依据。  一个掌握对城破坏力的大魔法师,如果被刺客近身也只能被只有一次杀一人对人破坏力的刺客结束掉性命。  至于周衍,当然也只拥有烂大街的对人的能力。毕竟这个能力,是任何人都拥有的。只要你会攻击别人,你的能力就是对人的。  而只是上一届,拥有对军级别能力的人就有八个,而其上拥有对城能力的有三个。这样超越普通能力水平(对人)的人数接近三分之一的比例,让周衍不由得感到无力。  而且就算只是对人级别,能一击对付一百个人,也是周衍无法想象的。毕竟他的认知还局限在前世的世界。  听完露易丝的话后,周衍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到底该怎么做?如果这样的强者这么多的话,自己还有能力赢吗?虽然什么对人,对军,对城,对界并不直接影响个人的强弱。胜负也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判断出来的。  但是那种超越了自己以往认知概念的能力,还是让周衍在未知中感到恐惧。  周衍的沉默让露易丝露出了些微的紧张情绪,不过她掩饰得很好,只是安安静静地等待周衍回答。  过了许久,周衍抬起头,他的目光坚定,并没有一丝怯懦:“那么,我能问问为什么你认为我能赢呢?我不觉得我自己有那么强大。”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我的直觉呢?”露易丝轻笑着回答。  “那我会马上头也不回地离开。”周衍翻了个白眼,对露易丝没有丝毫的拘谨。也不知道是因为前世的生活让他对所谓王公的意识已经淡薄了,还是因为露易丝在他面前很少表现出威严,即使偶尔表现出公主的高贵也会很快就出戏。  “好吧。”露易丝叹了口气,然后道:“其实,我并不认为你一定能赢。”  这个答案并没有让周衍惊讶,实际上若是露易丝说什么绝对相信他之类或者预言什么的话,周衍只会拒绝露易丝的请求,并且以后都会对露易丝保持警惕。  在周衍看来,所谓直觉或者预言,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  你说预言能让我赢?谁预言的?神?抱歉,我的脑海中就有一位不怎么靠谱的神。  “那么,为什么还选我?”周衍疑惑了。  “虽然我不认为你绝对能赢,但是并非没有可能。”露易丝脸上带着恶作剧的笑容:“而且,如果遇到其他有可能的人,我也会做出相同的请求。我可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听到这个回答,周衍耸了耸肩。不过露易丝的回答让他很满意,至少消除了他的警戒:“那么,能告诉我你所能支付的对等条件吗?”  “以身相许?”露易丝露出调笑的表情:“毕竟我是一国公主,而且我自认为自己应该是美女的级别哟!怎么样,心动吗?”  露易丝的确是美女,但是她才十二岁,不在周岩的出手范围。并且,周衍从她满满都是恶作剧表情的笑容中知道了这是玩笑话,他叹了口气带着些许不耐烦说道:“公主殿下,请不要开玩笑了。”  露易丝摇了摇头,一脸怜悯:“就是这样不懂得幽默和风趣,你才会孤独一生哟!”  说着她笑了起来,调侃周衍让她心情好了很多:“我当然会支付对等的代价。你想要回到自己以前的世界吗?”  “什么?”震惊已经覆盖了周衍的所有思想。  能回到过去的世界?如果能,周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去。那个世界还有母亲,还有朋友在。那里,他才能找到归属感。  周衍被震惊这一点露易丝显然早有预料,她只是一笑,随即用严肃地表情说道:  “我可以用名字,身份以及灵魂起誓,我绝对不会骗你,并且用让你回到原本的世界为交换条件向你换取女神之泪。”  誓言在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的约束,虽然没有亲眼见证,但是多日来不停地学习这个世界基本常识的周衍还是清楚,这个世界的人们对誓言的重视程度已经到了一个让他感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当然誓言在这个世界也并非一纸空文或者随意就可以说出的话。  尤其是以名字,身份和灵魂共同起誓,已经是极为重大的誓言了。誓言在这个是世界,受到神灵的庇护与监督,是最坚固的契约。违背誓言者将受到极为恐怖的惩罚。  露易丝能说到这个份上,周衍也明白她不会骗自己,只要自己能拿到女神之泪并且交给她,她就一定会让自己回到原本的世界。  于是周衍不再犹豫,他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接下来两人同时以灵魂和名字起誓,缔结了契约……或者说交易。  在起誓之后,周衍感觉到有某种神秘的东西窜入了自己的身体,不过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快。  怀着一点疑惑,周衍没有再停留,告别了露易丝。既然契约已经达成,他所要做的就只有把东西带给露易丝换取自己所要的报酬。  周衍离开后,没有露易丝的召唤,玛格丽特并没有进来。独自一人站在会客室里的露易丝,静静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要找他帮忙?我并没有看到相关的未来啊。”脑海中响起了某个自称神灵的存在的声音。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我女人的直觉呢?”  “别开玩笑了,你才十二岁。女人这个自称对你来说太早了。”  对于露易丝明显恶作剧的回答,她脑海中的那个声音显得不以为然。  “好吧。”露易丝不满地嘟囔了一声:“我能找到的可以帮忙的无关者不多,既然他也是被神灵选中的人,肯定有着独到之处。不管怎样,我都要拿到那个东西,毕竟,我必须要实现我的目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露易丝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彩。这边坚定的情绪也传递给了另一边的神灵。这位之前被露易丝叫做“诸”的神灵,带着温柔的情绪说道:“正因为我的能力和你的目的那不可思议的缘分,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加油吧,露易丝。”  “当然,我可是潘德的第三公主。”露易丝脸上露出了骄傲而坚定的表情,虽然这表情里也藏着一分阴霾。  走出内城的大门时,周衍就听到了悠悠的声音:“衍先生!”  “你还在等我啊!”看到悠悠的时候,周衍不知道该无奈还是该感动。  被格鲁多叫去的只有周衍一人,而悠悠因为没被邀请所以不能进入。周衍在里边呆了至少有一个小时,也就是说悠悠已经在这里等了他一个小时了。  “嘿嘿。”悠悠赧颜一笑。  “该不会是害怕被叫到可耻的外号所以不敢回冒险者公会吧?”  好吧,如果嘴贱的毛病不改改,某人或许真的活该孤独一生。  被周衍不小心一语道破真相的悠悠,一下子涨红了脸。  “衍,衍先生!”悠悠恼怒地跺了跺脚,却又因为被周衍戳破了真相感到羞窘,显得手忙脚乱的。  “呃,抱歉抱歉。”周衍摆了摆手,笑了起来。  和露易丝的约定,让他必须去参加斯塔迪演武会了。但是考虑到那些可能出现的强者还是让周衍心里充满了阴影。  于是他就忍不住调侃了一下这个容易害羞的女孩,以达到放松身心的目的。  两人正在吵闹间,身后就传来了吆喝声。周衍立刻一拉悠悠将她拉到了路边。  那是一辆外表并不华贵,但是却还是能让人感觉到车主人并非普通身份的马车。宽敞的车厢,复杂的减震措施,两匹无一丝杂色的高大黑色骏马无一不是彰显车主人身份的存在。  大概是嫌气闷吧,车厢的窗户被打开,可以从外边窥得车中的模样。  周衍只是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然后就僵硬在了原地。  “衍,衍先生?”  看到周衍惊讶瞪大眼睛,视线一直追着那辆马车远去的周衍,悠悠不禁疑惑地呼唤了一声。但是周衍仿佛中了定身术一样呆立在原地,似乎连灵魂都丢失了。  “怎么会是她?”震惊和混乱,让周衍感觉整个世界都倒立了,那种眩晕感甚至让他胃部出现了强烈的不适。  但是比起这些不适,周衍更在意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有种冲动,他想要追上去。
  (别说一天一章咯。这章分量都等于两章了。)  黑色的发梢几乎要吧眼睛遮住,让其看上去多了几分阴沉的感觉。  这就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那是九岁的时候,被居民楼包围的那个小广场永远是附近孩子们玩耍的地方。我完成了母亲的跑腿任务,正提着一口袋的厨房用品往家里走去。  “臭椿!臭椿!哈哈哈!”  笑声里充满了深深的恶意,我好奇地看过去,原来是同龄的几个男孩正在欺负人。  这种行为很正常,那样阴沉的家伙一看就是没朋友的类型,还是才搬到这里来的新住户。欺负的话也不怕有人帮忙,而且只要不做得太过分,也不会引起大人们的注意。  男孩们并不会攻击她,他们只是在她的身边跑来跑去,时而突然靠近又立刻跑远,一边喊着“臭椿,臭椿”,一边绕着圈不让对方离开原地。  这么看过去,被欺负的她显得很可怜。只能站在那里,因为发梢太长的原因,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然而从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我觉得她是在害怕。  这个孩子是最近才搬到附近的,而且恰巧成了我家的邻居。我记得她的父母是一对很温和的人,对谁都彬彬有礼。特别是刚搬到隔壁的时候,还一家三口都来我家打了招呼。当时经由她父母的介绍,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楼樗。  樗,是椿树的别称,因为那种树会散发出臭味,所以又被人们称为臭椿。  大概是这些男孩子中有人了解到了这一点,才这样取笑她吧。  我不打算管这件闲事,母亲还等着我把东西送回去。再说就她那种阴沉的模样,我一点也不喜欢。  多看了几眼我就打算回去了。但是这个时候,那群男孩子却开始向她扔石子。都是那种小石子,被打到了也不会受伤。他们一边扔一边“臭椿,臭椿”地大声嘲笑着。  而楼樗,只是蹲下来抱住头,一声不吭地任由他们施暴。  “喂,你们快住手!”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还是出声了。无他,这一幕让我想起了以前自己也遭受过这种待遇。同仇敌忾的情绪让我向着那边跑了过去。  看到提着大袋子的我,领头的男子嫌烦地挥了挥手:“周衍,你别管!”  那种不耐烦的傲慢态度让我很不爽,不过在母亲的警告下我没敢立刻发怒。而且既然已经出声帮忙了,我还是帮人帮到底吧。  “我就要管!”我没法和他讲道理,只能说出这种话。毕竟那个时候的我平时几乎都在母亲的眼里教导下练剑,和他人交流的时间很少。  “CNM!”他骂了句脏话,仗着比我长得高还推了我一把:“野种!”  这下他是真的激怒我了,并不是他推我,而是那句脏话里包含了我母亲。嗯,那是被称为国骂的三字经。  自我懂事以来,就一直是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的。别人家都有父亲,唯独我没看到过这样的角色出现在生活中。每每我因为羡慕而问母亲的时候,母亲就会说父亲正在外边旅行。  但是,有几年都不回家一次的父亲吗?小时候我相信母亲的话,每天都会盼着哪天一回家就见到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我的父亲。甚至在那段时间,我的那还中不断地完善着一个完美的父亲的形象。  遗憾的是,直到最后,我都没见到过这样一个男人。  我只有母亲,我重视母亲,我喜欢母亲。所以,我讨厌别人侮辱母亲,尤其是触及我的身世。  大人们每当看着我的时候,都会露出怜悯的表情。小时候不懂,但是现在我已经开始觉得那种眼神很刺人。  而这个男孩子最后一句“野种”彻底触及了我的自卑处。愤怒仿佛狂涌的巨浪一瞬间崩溃了我的心防。我扔下手中口袋就向他扑了过去。  结果毫无悬念,已经练剑五年的我不管是身体还是技巧都是超过了这些同龄的男孩子。不过因为我是练剑,没练习过拳脚功夫,在他们一拥而上的时候还是让我被打了好几下黑拳,但是他们更惨。  打不过我的男孩子们一边跑,一边嘴里继续冒出污言秽语,还不停地骂着“野种,野种”之类的词汇。气得我追着他们打了一路,直到把每个人都打得哭着跑回家里才作罢。  回到刚才把袋子丢下的地方,楼樗还在那里站着,她依旧是一副阴沉的模样。  袋子在地上,东西散了一地,还有不少在刚才的混战中被人踩得稀巴烂。我把东西都拾起来后,再看向楼樗。她也在看我。  虽然我并不是为了帮她才出手的,但是那个时候我还是有种自己是救了她的英雄的错觉。然而我错了,在她的眼睛里毫无感激之情。那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明明可以充满灵气的眸子,却因为她一副阴气沉沉的模样显得呆板而冷淡。  “喂,你该说谢谢哦!”没得到预料的感激,让原本打算一副英雄姿态的我很尴尬,恼羞成怒的我语气也就不那么和善了。  然后她毫无感激之情地说了句:“谢谢。”  不过当时的我没不听出这句话有无感情,很开心地接受了她的道歉,然后一副了不起的样子顺势就说道:“以后他们在欺负你就找我,我保护你!”  完全只是在耍帅,毕竟自己是个男孩子,而她就算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女孩子。  不过,回到家还是被母亲一顿好训。因为我不但把买的东西弄坏了许多,还被那些男孩子带着家长找上门了。  好在混战中我没少挨他们黑拳,脸上也是红一块青一块的。而且楼樗的家长还带着楼樗过来打圆场了。事情没有闹大,我被母亲要求当众道歉,而那些男孩子也在家长的要求下不情愿地说了句很没诚意地“对不起”。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不过后来那些大人们看我的时候,却夹杂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果然如此我不知道,但是感觉很不舒服。还被刺激得偷偷躲着哭过。  我更加讨厌那个没见过面的男人,我觉得他不是死了就是个坏男人。  我宁愿他死了,这样总比他是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要好。  后来我把这个想法说给母亲听后,一直没生过气的母亲那次发了很大的火。她让我拿起剑与她对练,然后毫不留情地用剑在我身上拍出一条一条的红印。即便我哭着求饶母亲也不停下。  全身都已经满布红色的印子,站着都让我觉得无时无刻都在火辣辣地疼。我从没见过母亲发火,害怕、疼痛以及委屈让我嚎啕大哭起来。  见我哭成那样,母亲终于是没有继续打我。她只是把剑扔到一边,摸了摸我的头用极为认真的表情对我说:“儿子,你爸爸还活得好好的,正在外边找东西。”  母亲的表情是那么的温柔而无奈。但是,我却在心底对那个不知道存在与否的男人产生了巨大的怨恨。  甚至因此,我决定要成为一个好男人。现在想来都好可笑,明明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敢说要当好男人。  不过,这个执念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影响着我,结果就是明明想要当个冷漠的人来武装自己,结果总是不自觉地成了圣母。  在那之后,男孩子们对楼樗的欺负却没有结束。她总是那副阴气沉沉的模样,除了我以外一个朋友都么有,即使对我这个“救命恩人”也没有多余的言语。  当然我从来没把她当过朋友,实际上对她我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却自觉高她一等。  她被欺负而我看到的时候,我就会去帮她赶走那些欺负她的男孩子。但是结果就是之后她会被欺负得更惨。  什么课本被人撕烂,书包里被塞进垃圾,被人装作不小心地泼洗过拖把的水,被人装作不小心地撞倒……  而她,却一次都没有哭过,那种阴气沉沉的模样让人越发感觉讨厌。这些讨厌她的人里边也包括了我。  但是自己说过要保护她,即便那只是一时兴起说的大话,却也因为当时的自己那个“要成为好男人”的誓言,我决定尽量和她在一起方便保护她。  反正,除了上学以及上下学回家的路,基本上当时我的时间都是在练剑中度过的。  和她走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理会我。她的头发已经盖住眼睛了,我很好奇那样她还能看到前边的路吗?  因为无聊,我有时候会向她搭话,但是她就像听不见一样,闷着头向前走。这样的态度,让我不止一次差点学着那些男孩子喊出“臭椿”的外号,好在自己终于还是以“保护着”和“英雄”自居,虚荣心让我忍住了。  有我在使得她受到欺负的次数减少了。这样的结果让我很有成就感。连带着对她那阴沉的性格都让我不那么讨厌了。  而后来,莫名其妙地就就习惯和她一起回家了。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小学毕业。  小学毕业,也就是十二岁后。母亲突然告诉我,不需要每天都花那么多时间练剑了。时间一下空余出来让我感到无所事事。  在小升初的那个暑假里,闲逛在街上的我被人搭话了。搭话的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她充满了活力,乌黑的头发扎成了常见的马尾放在脑后。那双灵气满溢的眼睛弯起来如同天上的月亮。  “周衍!”当时她从后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嘻嘻地对我打招呼。  但是我却不知道她是谁。是的,我不知道她是谁,在我的印象里我可不认识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虽然感觉似乎有些熟悉,但是仔细搜索脑海中自己认识的女孩子并没有她。至于楼樗,在一开始我就过滤掉了。  她并没有和我多说话,在我露出疑惑的表情时,她就笑嘻嘻地离开了。从那以后我也没见过她——直到开学。  初中刚开课的时候,全班被要求做自我介绍。我当然在一开始就注意到她,她发现我的时候还像我偷偷招手。这让我受宠若惊。  “大家好,我叫楼樗,以后请大家在学习和生活上多多帮助我。”她露出得体而活泼的笑容,大方地做出了自我介绍。  没错,她是楼樗。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人都震惊了。尤其是,在这个班上大多数同学其实都是小学时就认识的人。  她真的是楼樗吗?难道不是某个同名同姓的人?我觉得当时所有人的疑问应该都差不多。  不知发生了什么,在初中的时候楼樗就完全转型了。不,这已经不是转型,而是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让人感觉由里到外都不是同一个人。  这个露出开朗笑容,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是那个阴气沉沉,沉默寡言的楼樗?是那个被人“臭椿,臭椿”叫着的女孩子?  我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而她,对我很亲近。这种亲近让我的疑惑烟消云散。不管怎么说那个时候的楼樗,已经不是以前让人讨厌的模样,而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了。因为她的亲近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就没有再追究她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  因为两家是邻居的原因,我们还是会一起出发,一起回家。  而现在,路上她不再沉默地闷着头走。会有说有笑地和我聊天,还会偶尔强行拉着我去街上闲逛一圈再回家。  这个样子的她,甚至让我一度忘记了曾经的她是那么的阴沉寡言。  并且那个时候的我虽然也感觉很突兀很奇怪,不过那时也不过十二岁的我,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  等到后来可以思考的时候,又因为已经开始习惯上这个开朗大方的她而懒得去思考了。  把这件事告诉母亲的时候,她只是笑了笑说:“不错啊,那个孩子总算变开朗了。”  不过母亲的眼睛里却透露出某种说不清的情绪,那是叹息。我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叹息,也没有多想。  理所当然的,我开始一点一点在意起这个变得开朗活泼的楼樗。然后开始暗恋她。  没法,这样一个开朗活泼而且漂亮的女孩子,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杀伤力太大了。  而且不止我,其实就算当年欺负过她的男孩子中也有不少人暗恋她。  我还被人私下里调侃,说我当年肯定是知道楼樗会变成这个样子才出手帮助她的。但是天地良心,我是真不知道。  初二的那年,樗儿(我在她的要求下,非公开场合称呼她樗儿)告诉我,她家也是武术世家,并且像我展示了拳术。  而当我把这件事告诉母亲的时候,却是母亲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我问母亲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时候,她却告诉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好吧,虽然我觉得是母亲骗了我,但是又不敢直言。否则肯定会被拉去对练然后被好好疼(吊)爱(打)一番的。  在那之后,偶尔我也会和她一起切磋。当然这种切磋是瞒着其他人进行的。因为有了她与我对练,在那时候我的成长也稍稍有了加快。而且我们会互相指导对方,我的基础拳术也是她教会的。  在时间的流逝中,我越来越在意她,但是表白什么的当时我没有勇气。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开朗大方,漂亮优秀。和每个人都能打好关系,是几乎班上所有男生甚至是外班男生的暗恋对象。  她已经不是那个阴气沉沉的丑小鸭了,现在的她是一只高高在上的白天鹅。即使她依旧与我非常亲近,甚至她有一次对我认真道谢,感谢我曾经帮助她解围。  不过知道她也会武术后,我总觉得自己当年是多管闲事。对于她的道谢,我感到的更多是不好意思,而非曾经自大的骄傲。  如果,就这么一直走下去,或许我会在未来的某个日子,终于鼓起勇气向她表白。而如果她也喜欢我,或许我们能走到一起。  但是,没有如果。谁也想不到会有那种事情发生。  初中毕业,升入高一,我和她也已经十六岁了。那个时候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人,都已经开始忘却曾经阴气沉沉的樗儿。毕竟比起那个她,还是现在的她更能让人接受。  然而,在某一天,她却没有来上课。晚课回家的时候,我看到隔壁门被打开,外边已经拉开了封锁线。有警察在进进出出。还有一些好事的人在围观。  我在一阵好奇的目光中走进了自己家。看到警察还有封锁线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立即询问了母亲,那种迫不及待与害怕恐惧夹杂在一起的心情我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我从母亲那里听到了会变成这样的缘由:樗儿的家里发生了暴力袭击,凶手杀人的手法极为残忍。樗儿一家,被人活活打成了肉酱。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发疯了一样想要冲进樗儿的家里去确认真相,但是却被母亲死死拦住。  然后,我在一阵天旋地转中晕了过去。  我无法承受这样打击,但是这却是事实。实际上消息传得很快,关于樗儿的死讯还有发生在她家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必须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安慰我,母亲告诉我,这是某个邪教团体的恶行。实际上警察最后也给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因为在樗儿家发现了一些疑似祭具的东西。  然而直到最后,也没人知道这个邪教团体到底去了哪里。樗儿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永远消失了。这究竟算是什么事啊!  凭什么她必须遇到这种事呢?凭什么那个不知何人的凶手还能逍遥法外?凭什么死的人必须是她?  这是在那之后极长极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心里无数次出现的问题和怨恨。  然而,在十八岁高中毕业后,还是在暑假中,我独自在家。我听到了门外有人在喊我。那是,樗儿的声音。  是的,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但是,我绝对不会听错的。不是幻觉!不可思议和某种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大门并且打开了门。  然后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异世界。但是,樗儿在哪里?  在门外喊我的,一定是樗儿。我莫名其秒地穿越了,但是门外的樗儿呢?我想要回去,但是没有丝毫的办法。不!我一定要回去,或许,我能再次见到她。  为了见到樗儿,为了回去原来的世界,我答应了这个世界的一位公主,将用名为“女神之泪”的神物与她交换回去的机会……  以上,就是我的回忆以及我的青梅竹马。我,很喜欢她。
  (今日双更,求支持。)  周衍在巨大的震惊中看着马车逐渐远去。  心里仿佛翻滚的海浪汹涌澎湃。他感觉一阵眩晕,甚至脚下都要失去力气一般。  刚才,那个人,那个从车窗看到的人,不会错的,那是樗儿!  周衍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而马车已经转过了街角。  不行!心里涌现了出了最真实的感情。  必须追上去!这是此刻唯一占据脑海的想法。  “悠悠,我先走一步了!”周衍直来及丢下这样一句话,就撇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悠悠,自顾地开始飞奔。  转过街角,但是马车却不见踪影。这里联通了数条街道,而马车却不知道转入了哪一条街道。  不能慌,冷静,冷静点。在脑海中拼命对自己说道,但是心情却是激荡难平。  “那,那个,衍先生……”上气不接下气追过来的悠悠,才刚开口喊。  “对了,问问路上的人就可以了。那种马车肯定会让人印象深刻的。”周衍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跑向路边开始询问路人。  至于可怜的悠悠,已经被他无视了。现在周衍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追上那辆马车,然后确定他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他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女孩子。注意力专注于一点让他对外物达到了不理不睬的地步。  很快,就从某个路人口中得到了答案。周衍只来得及慌忙地说了一句谢谢,就再度开始奔跑起来。  但是,马车的行进速度超过了他的预料,周衍不得不一路追一路问。但是因为询问所耽搁的时间,还是让他与那辆马车的距离越来越远。也因此周衍的心中愈发的焦急。  悠悠只能看着周衍的身影越来越远。在人群中穿梭显然是身手灵活的周衍更加得心应手。  于是两人的距离也开始无限拉开。  即便是这样,悠悠也没有放弃继续跟上去。这个明明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在某些时刻总是会显现出超乎寻常的倔强和坚强。刚才从周衍眼中,她看到的是震惊和恐惧。  至于为何震惊,为何恐惧她不知道。但是她无法放着这个样子的周衍不管。  这样想着的她,学着周衍一样开始询问。如果是问路人周衍的方向,显然很快就会跟丢。悠悠和周衍一样,都是询问的那辆马车的去向。  周衍内心此刻不停地翻涌着难以言明的复杂情感。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他日思夜想,在记忆中不断完美的樗儿,他该说些什么?  是把当年没有出口的表白告诉她,弥补自己的遗憾?还是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满足自己的好奇?  无数的想法让周衍心中的焦躁情绪进一步升级。甚至周围看到他的行人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步,生怕这个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真的爆炸了。  终于,一路的狂追甚至动用了真气加速的努力没有白费。前方的城门处,可以看到那辆马车刚好完成出城手续,正在向着城外缓缓驶出。  “等一等!”明知道这样喊也没有作用,周衍仍旧喊了出来。并且再度加速向着城门处奔跑起来。  然而马车理所当然地继续前行,周衍,却在极速靠近城门的时候,被两把交叉的大戟给挡住了。  “站住!”  任何人,除了城主以外进出城都必须办理相关手续。(城主等于城市的主人,你进出自家大门还要经过别人同意?)  当然为了城门处尽可能不拥堵,出城也可以在城中几个相关部门办理出城手续。  但是一路追到此处的周衍是没有时间去办理手续的。面对卫兵的阻拦,一心焦急的周衍暴躁地低吼道:“滚开!”  并且作势要拔出手中的铁剑。这是考虑到王语暂时无法使用,周衍去铁匠铺买的一把普通长剑。  看到周衍的动作,周围又有几个卫兵围了过来,他们看向周衍的目光很是不善。刚经历过战争的冬石城现在其实很容易被刺激到,卫兵们一见周衍做出攻击动作就不假思索地将他当做了敌人对待。  已经快要因为焦急而失去理智的周衍长剑刚拔出一寸余,就感到背上传来一股大力。整个人就天旋地转地飞了出去。  一脚将周衍踹飞的某人一脸冷漠,看不出丝毫表情:“让你等我,怎么又惹事?”  不止是周围的卫兵,就连周衍自己都是一阵愣神。回过头,只见身穿鬼舞姬服装的阿卡丽正站在刚才周衍所在的位置。她那双不含丝毫感情的琥珀色眸子看了看周衍,然后转向周围的卫兵:“抱歉,我的同伴行事比较莽撞。”  说完阿卡丽向着领头的卫兵走了两步,不过卫兵们却都抬起了武器。无奈阿卡丽只能停下脚步并且出示了自己的冒险者卡片:“我们是冒险者,刚才我让他在这里等我去办出城手续,没想到这个家伙又惹事了。”  领头的卫兵将信将疑地接过阿卡丽的冒险者卡片,然后又接过她递过来的出城手续。  仔细看了一下两份东西,出城手续上的人数一栏似乎有点异样,不过仔细看又没有什么奇怪的,于是卫兵再度看向周衍。  被阿卡丽一脚踹醒,开始冷静下来的周衍已经明白过来对方是在帮助自己。他立刻掏出自己的冒险者卡片递了过去。  确认了冒险者卡片和出城手续都没问题后,卫兵把东西还给了阿卡丽和周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出去吧,不过下次再这样,就把你关进监狱里好好反省一下。”  对于卫兵的威胁,尽职扮演了一个二愣子的角色的周衍很不客气瞪了对方一眼,然后被阿卡丽一拍后脑勺又低声仿佛在骂骂咧咧什么。  两人很快离开了城门,但是这个时候马车已经消失了踪影。  周衍心下不由得再度焦急起来,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和樗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究竟是谁,这次一旦错过,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见面了。  就在周衍打算继续去询问路人的时候,就听到阿卡丽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焦急?”  这个时候周衍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因为阿卡丽的帮助才得以出城。否则以刚才自己头脑发热的状态,十有八九是会和守城卫兵冲突的。  “那个,谢谢你。”周衍认真地道谢。  阿卡丽只是摇了摇头示意没有什么:“不用,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吧,你像是在追谁?”  周衍犹豫了一下,不过下一刻阿卡丽的话就让他决定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到你,毕竟我也有学过追踪术。”  “其实,我看到了一个熟人,所以我想追上去确认。她对我,很重要。”周衍严肃而认真的表情已经将“重要”的含义表达了出来。  然后,周衍又不禁疑问道:“可是,你为什么帮我?”  “毕竟,我们是(一个世界的)同伴,当然要互相帮助了。”说话的时候,阿卡丽笑了一下。不过这个笑容太过微小,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笑了。  阿卡丽的话让周衍受宠若惊,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被阿卡丽误会为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详细的事情以后再聊吧,实际上我觉得我们可以交换情报了。”阿卡丽点了点头就已经进入了认真的状态:“那么,跟紧我。”  说完她已经迈开步子,飞奔入森林中。周衍立刻就跟了上去,这个时候身后仿佛传来了一声呼唤,但是回过头只能看到城门口密集的人群。  周衍摇了摇头不再去在意那个若有若无的呼唤声,真气游荡全身,向着阿卡丽追了过去。
  在追击的路上,周衍大致将那辆马车的外观描绘给了阿卡丽。得到更加详尽情报的阿卡丽没有多言,只是每每经过观察后,依据地上的痕迹,就选定了一个方向继续追了下去。  周衍没有问阿卡丽“是否能追上那辆马车”这种蠢问题。反正现在离了阿卡丽他也没办法了。同时,他的心中已经开始感到强烈的不安,或者说他已经开始不抱希望了。  虽然两人保持了较高的速度,但是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当进入了多条路汇聚的大路后,阿卡丽每次停留的时间都在变久。地上的痕迹就算不会辨认的周衍也看得出越来越乱。  他们是由北门出发,然后在行进了一段时间后就拐向了东边。路上偶尔还能看到其他的旅人或者车队。  偶尔两人会停下来询问一下商队或者行旅,在对方指明方向后,又继续加速追击。  但是周衍的心也越来越沉。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追上那个疑似楼樗的人了。毕竟在这种满是各种车辙的大路,还有不少岔路,谁知道那辆马车会在哪个路口转向?  “马车?刚才倒是看到了,不过跑得很快,向着那边的小路驶过去了。”  这是周衍和阿卡丽又一次停下询问了路边的一个挑着担子的老人。得到回答的两人道谢后就要继续追上去,不过老人急急地喊道:“停停停,年轻人不要慌。”  虽然不知道老人为什么会喊停,不过生怕漏掉什么重要信息的周衍还是忍耐住了焦躁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老人。  “还有一堆人也跟着追呢,你们是一起的吗?我看那个赶车的很慌乱的样子。”老人说出了一个让周衍再也不敢久待,他连道谢都来不及说,就向着刚才老人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还有其他人也在追?而且车夫很慌乱?  周衍的脑海里已经浮现了出了一幕让他整个心都跳动加剧的画面。  “不用这么紧张。”阿卡丽追上周衍,不过当看到周衍的表情还有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暴躁,她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沿着这条越来越难行的小路,周衍和阿卡丽又追击了近二十分钟后,突然听到了一声爆炸的轰鸣。  周衍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催发身体内的真气,强行再度提速。风驰电掣地向着前方黑烟升起的地方冲了过去。  阿卡丽紧随其后,十字镰被她握在了手上,而她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那完全模式生命的气质是她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的标志。  不出多久,两人已经看到了前方正有两拨人在对峙,一边是杀气腾腾持着各种短兵器的人,而另一边则是一个穿着铠甲的男人持着双手大剑将一个女人护在身后。  那个被他护住的女人额头上流着血,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在他身后那辆马车已经倒在了路上。两匹马一匹躺在地上,一匹不见了踪影。至于那个可怜的车夫,只有一只手从马车的车厢下伸了出来。而他伸出的那只手下,是大量的鲜血,红得触目惊心。  身穿铠甲的男人身上已经多处受伤,从那些黑衣人短刀上反射的蓝色或绿色来看,这些武器都是淬了毒的。从那个铠甲男的脸上越来越黑的颜色来看,明显已经中招了。  周衍和阿卡丽的出现,自然是吸引了尚在对峙的两拨人的注意。铠甲男开始无神的眼睛向周衍投来了求助的目光,不过周衍没注意到这些。他现在眼睛里只有那个额头上还淌着血的女人。那张脸,不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女孩子是谁?  “樗儿?”只是喊出这个名字,周衍的脑海里就被暴怒的情绪给充斥了。  铠甲男嘴里开始溢出黑色的血,他已经到极限了。而周衍,则开始向着那边冲刺过去。  手持淬毒短刃的那拨人立刻分出两人过来拦截周衍,至于其他人则已经向着铠甲男和昏迷的女人冲了过去。  “滚开!”处于暴怒状态的周衍,理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此刻的他甚至已经没有余裕去在意杀人的后遗症。  手中的铁剑瞬间出鞘,长剑化作一道苍白的闪电。独孤九剑破尽万法的要义在长剑之上展现出来,只听“叮叮”两声,拦截者的短刃被周衍两下击在了最弱处,一下子弹向了两边。而冲过他们的周衍手中剑快速连刺。在他与两个袭击者错身的时候,长剑已经挑破了这二人的喉咙。  见过血的剑,几场生死战斗,经过这么多天的沉淀,让周衍发挥出了远超以往的强大。  没有去管那捂着喉咙发出“嗬嗬”声倒下的二人,周衍继续向前却目眦欲裂。在他被两个拦截者拖住的时候,虽然这过程只是短短一瞬,但是其余的袭击马车的人却已经来到了铠甲男和被他护在身后的女人身边。  铠甲男已经是油尽灯枯的地步,他的嘴里不断溢出黑色的血,双目充血的他想要举起手中的大剑,但是却是一个踉跄半跪在了地上。  一把短刃刺进了他的脖子结束了他的生命,那双眼里徒留下不甘却无可奈何。  而另一个袭击者,已经将短刃举起,刺向了昏迷中的女人。  完了!这一次,是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吗?  明明还没确定这个女人就是楼樗,但是周衍却已经将她当做了楼樗。看到短刃越来越靠近女人,他却没有丝毫办法。咫尺就是天涯,在这一刻绝望充斥了周衍的内心。  “铿锵!”  那是金铁撞击的脆响。两把交错的十字镰挡住了短刃,穿过阴影瞬间突进过去的暗影之拳冷漠的琥珀色眸子里不含丝毫感情。  一把十字镰继续勾住短刃,而另一把闪烁着红光的镰刀以肉眼不可辨识的迅疾砍中了被挡住短刃的袭击者的脖子。  鲜血四溅之中阿卡丽身影再闪,她仿佛化作了一抹阴影,轻松地就穿梭到了袭击者之中。  被阿卡丽突入阵中的袭击者立刻出现了慌乱。但是阿卡丽的动作却没有因为他们的慌乱而有丝毫滞碍。分别闪烁着绿光和红光的两把十字镰已经随着她的旋转而转动,十字镰的镰刃上满布白色的刃光。在阿卡丽的旋转中,不住传来铿锵碰撞的脆响。  短短一瞬,阿卡丽周围的袭击者们身上出现了大量的切口,喷溅的鲜血将她浑身染红,沐浴血雨的暗影之拳面无表情。她姣好的容颜上溅上的血珠,让她有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太快了,在周衍心中的绝望还没散去之前,阿卡丽已经解决掉了剩下的袭击者。那穿越阴影的能力和速度,就是暗影之拳的秘奥义——幻樱杀缭乱吗?  短短一瞬间,阿卡丽表现出的实力强大得一塌糊涂。  不过此时的周衍来不及对阿卡丽表达谢意,也没看那个为了保护女人而牺牲的铠甲男。他慌忙地跑到了疑似楼樗的女人身边。  还好,还有呼吸,大概是因为头部受到撞击昏迷了。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一松,周衍就觉得一阵无力感汹涌而至。  一屁股做倒在地上,周衍止不住地开始喘息着。  “璃!璃!”周衍立刻在脑海中呼唤道。  “唔……什么事?”璃像是刚睡醒一样问道。  “璃,你不是能判断异世界人吗?帮我看看,她是不是异世界的人?”现在这个女人昏迷了,自然是不能问出她究竟是谁。不过周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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