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维 斯 的 晚 餐 老 虎 机 谁去玩过恩?

[转]魔兽和玩魔兽的那些兄弟40-110
   天亮了,包夜基本要结束了,大家都在自由活动,看看电影啥的,我起身去上厕所,看到那位97级的学长正在水龙头旁刷牙。
我站在旁边看着他先刷牙,再把脸弄湿,然后找网管要肥皂洗脸,网管和他开着玩笑,他含糊的回答着什么。站了一会我默默的回到座位上,对老高说:“老高,明天开始我们去上自习吧,我们都别再挂课了。”
   老高愣了愣,没说话。
   朱江在旁边睡的口水直流,我把他推醒:“回去了,看你口水流一地,知道的是你在流口水,不知道的以为你在这里尿尿呢。”
   出了网吧,强烈的光线反差让我头晕目眩,回去洗了个脸,毫无倦意,看了下课表,上午1、2节正好有课,拿起书去教室上课。
   XX化学课,云里雾里的听了一节,正觉得有点困,下课时班长走过来对我说:“我听到个消息,老高要降级了。”
   “怎么个降法?”
   “降回大二呗。”
  “听谁说的?”
   “昨天我在辅导员办公室听到的。”
  “你还去么今天?去的话打听打听。”
  “一会我要去的,我去问问。”
  “谢谢你了。”
  铃声响了,老师接着讲他的化学,我想想老高、想想97级的马克思学长,眼前开始模糊,突然看见老高披头散发留着马克思一般的大胡子衣服破破烂烂的向我走来,我大惊:“老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衣服怎么破成这样?是不是钱都交重修费了没钱买衣服穿?”
  老高眼睛一瞪:“这才是哥的真实身份,从今天起,不要叫我老高,请叫我原名。”
  “你原名叫啥?”
  “苏乞儿。”
   我猛醒,发现周围的人都不认识,看看表,已经10点半,第三节课要下课了。
讲台上的老师正在讲着编程一类的东西,我等到下课收拾东西回宿舍睡觉,一边走一边想为什么老高不说他的原名叫达文西,正遇到班长从辅导员那出来。
   “怎么样了?”我问。
“属实,学校有规定挂科超过多少学分就要降级,老高挂科太多,肯定要降级,奶维刘旭你们几个也很危险,尤其是刘旭,比降级线只少2个学分。”
   “那老高不是要回JN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
   我一路冲回宿舍,推醒老高,告诉他这个消息,老高愣了愣,躺下继续睡。
   我正为老高的镇定诧异,老高突然坐起来:“不睡了,我们上网2V2去。”
   我和老高都选择了UD,
UD在经历了被三个种族轮流蹂躏的ROC时代,雕像和毁灭者的出现让UD终于扬眉吐气了,小狗配毁灭,蜘蛛配毁灭,天鬼配毁灭,胖子配毁灭,各种东西配毁灭。。。。。。
  今天我和老高都发挥的特别好,我超水平操作,老高也没A死我英雄,我们一下午在浩方这种高手如云的地方战无不胜,见了对方英雄的面,6个英雄每人对他丢一个技能,没有人能活的下来。
  “这局打完去吃饭了。”我对老高说,包完夜几乎没睡觉,今天一天没吃东西,我觉得眼有点花。
  “对面两个人都出的山丘,当心点,他们两家在一起,两个山丘一人给你一个锤子你就死了。”我提醒老高。
  “对面就一个山丘啊,还有个是圣骑士,你晕了?”老高提醒我。
  “是么,那不怕,上去干他。”
  这一局我们打了近40分钟,双方一见面就是互秒英雄,我们两个DK两个LICH一个小强一个恐惧魔王,对面两个MK两个圣骑士一个大法师一个血法,基本见面是哪个英雄站在最前面就是一轮技能丢上去,对面的圣骑士或者我们这边的DK血稍微加慢一点点就死,最后在TR上双方的矿都采完,没钱造兵,就是12个英雄大PK,打的天昏地暗。
  最后一战,我们坐在一起的优势开始体现出来。上来我的DK就被放逐,接着同时老高的小强插起了一个圣骑士和MK,我的DK挨了一锤子和一道圣光,老高的DK一个C加到了我的DK身上,同时我的DK一发C和2个LICH的NOVE打在大法师身上,大法师红血,圣骑士在抬手的瞬间被DL睡掉,大法师被带腐蚀球的LICH点死,大法师死后,没有
辉煌光环的支持,过高的魔法消耗使得MK不敢使用天神下凡,没魔的MK即使自身魔免但对UD的英雄将造不成任何威胁。
  但他们依然想秒掉我的DK,可是DK优秀的移动速度、DL及时的睡眠和小强的穿刺使得他们的技能无法接好,导致每次老高的DK都能帮我把血加上来,我的DK一直处于小半血状态,在DL的配合下卡住技能CD空挡,终于在一个圣骑士的无敌消失的瞬间将其杀死,形式开始一边倒,最终我和老高笑到了最后。
  “爽啊,”老高很开心,“走,打电话给他们,一起喝酒去。”
  我打给朱江:“叫他们来喝酒。”
  “谁请客?”朱江问。
  “老高啊。”
  “好的,马上到。”朱江很开心。
  看样子朱江已经忘记上次迷彩服MM过生日老高请吃饭,大家都喝多了,最后让他付钱的事。
  宿舍6个人到齐后,刘旭和奶维在点菜,老高悄悄和我说:“别说我要留级的事。”
  我点点头。
  刘旭说:“蒜泥黄瓜,黄瓜炒肉片。。。。。。。”
  奶维说:“你他妈敢点个没黄瓜的菜吗?”
  “你来点。”
  “丝瓜炒蛋,萝卜烧肉。。。。。。”
  “你他妈敢不点这种形状的菜吗?”朱江说。
  折腾了半个小时终于把菜点完了,大家坐着等菜,朱江说:“刚才我和小昭在宿舍2V2,小昭老高附体,3局A死我5次英雄。”
  “你好意思说,那次是你大叫让我杀那个落单的巫妖,我一激动就A上去了,杀了才发现是你自己的,你还怪我?”小昭反驳。
  “小昭在A巫妖的时候,朱江还在一边喊:这SB英雄站着不动让你A,真SB到家了。等到A死朱江才发现时自己的。”刘旭说道。
  朱江很尴尬。正好菜上来了,大家开始吃菜喝酒,刘旭依然发挥很稳定,一瓶啤酒下去就开始左摇右晃,我喝了几杯酒没忍住悄悄和刘旭说:“老高被留级了,要回JN了。”
  刘旭看着我,突然捂着嘴,冲了出去。
  我坐到刘旭位子上和奶维说:“老高被留级了,要回JN了。”
  奶维大喊:“什么?老高要留级回JN了?”
  大家都安静下来,我说:“班长告诉我的,辅导员说的。”
  “我挂这么多课,不开除我算不错了,留级而已,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老高举起酒杯。
  “你走了我们怎么3V3?”小昭说。
  “你走了我们6人图都打不了了。”朱江说。
  “记得常回来。”我端起酒杯。
  大家继续开始喝酒,我也记不得喝了多少,最后5个人喝多了,我和老高依然是彼此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奶维依然是人贱大家诚心灌他,刘旭依然是酒量太差,朱江是到快结束时看我们都不行了就自己灌了自己N杯然后也醉了,最后小昭付的钱。
  后来听小昭说,那天晚上朱江回去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话:“喝酒如魔兽,只要达到最后的胜利,自己A死自己的英雄又有什么关系。”
  正式通知下下来了,老高要回JN了,学校限老高在一个星期内搬回去。
  这一个星期,老高几乎没有见迷彩服MM,都是和我们泡在一起,我们6个人一起吃饭、上网、包夜,到了最后一天,老高开始收拾东西,我们默默的看着老高,然后提起东西,送老高回JN,下了校车,看到JN还是那么的熟悉,可是,曾经很想回来看看的JN,如今却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回来,对于老高来说,这是算是相聚还是又一次的分离?
  我们送老高去了他的新宿舍,这个宿舍其他三个人都是我们这一届被降级的,老高和他们应该会有共同语言,为了避免太多的伤感,我们还是果断的回去。
  回去的路上,大家一直沉默不语,刘旭突然说:“我草,老高走了我就变倒数第一了。”
  第二天上完课回来,发现老高在QQ上,M之。
  老高说:“我现在宿舍其他三个人挂的课比我还多,我是成绩最好的。”
  “他们打魔兽吗?”
  “打的,但比较菜,他们大部分时间是玩网游。”
  “和朱江比呢?”
  “差不多,有个叫毛毛的比朱江还菜。”
  我们很难想象比朱江还菜那是什么境界。
  老高说:“我不用键盘只用鼠标操作就可以赢他。”
  我们后来见过毛毛打魔兽,原来毛毛也是几乎从来不用键盘,全鼠标操作。
  结果朱江也不用键盘只用鼠标操作赢了毛毛。
  老高自从回JN后,每周五都会坐校车来本部找我们包夜,连包三夜后周一早上再坐校车回去,风雨无阻,没有一次例外,周期正常,持续时间相等,所以老高每次来包夜我们称之为老高来“周经”。
  “你别每次过来都和我们泡一起,你不陪陪你马子吗?”我问老高。
  “其实每周5早上我就过来了,都是陪她到晚上才过来找你们的。”
  “她去JN看过你么?”
  “去过啊。”
  奶维凑过来说:“对于你重返JN她没发表什么看法?”
  “让我好好学习呗,这学期多修几门课。”
  “那你现在上课么?”
  老高不语,打了个岔没回答。
  “你觉得他会去上课么?”奶维问我。
  以我对老高的了解,这小子回JN后绝对没有去上过一次课,“我们得劝劝他,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老高变成恩格斯和马克思为伍。”
  奶维把老高叫过来:“你小子不能再不上课了,你看那个马克思没?现在都读大7了,你现在成为恩格斯了,你很快就超越他了,%¥#¥……&……&*&”
  以上省略500字奶维谆谆教导。
  老高神秘的说:“毛毛电脑上有很多A片,大部分都是我在你电脑上没看过的。”
  奶维立刻停止了教导,两眼放光:“是么?哪种类型的?人和人还是人和动物?什么?人和人?男人和女人还是男人和男人?哪天我带硬盘过去考点来。。。。。。”
  我当时手上如果有刀,奶维必定会断子绝孙。
  又是一个老高来“周经”的日子,我们送老高上校车后回宿舍睡觉。
  睡的正香,电话响了,一看是迷彩服MM的。
  “何事?”
  “有空吗?想问你点事。”
  “现在?”
  “是的,图书馆门口。”
  挂了。
  无奈我穿衣服打着哈欠出去,一路问同学图书馆在哪,好容易找到图书馆,看见迷彩服MM一脸严肃站在门口等着我,我揉揉眼睛打起精神走过去。
  “啥事这么急?”
  “想和你聊聊老高,我想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肯定是喜欢的你,老高是个专一的人。”
  “废话,我是问你他挂这么多课又不去修,现在的课也不去上,他是怎么想的。”
  “你自己去问他啊,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你挂课没?”
  “挂了,但没那么多。”
  “你不修吗?”
  “有这个打算。”
  “你不着急?”
  “不是很急。”
  “你!”迷彩服MM快怒了,觉得和我也聊不出什么结果,一转身回了图书馆。
  我耸耸肩,往回走。
  我在想:其实大学里会有一些很奇怪的现象和很奇怪的人。
  比如:挂课
  我总结了下,挂课分这样几种人:
  (1)点背型:有的人高中学习很好到了大学学习也比较努力但是依然会挂课,或许是因为不适应学习方法或许是因为点名没到或许是因为老师看他不顺眼,但这样的人就算挂课也不会太多,因为学习方法会慢慢适应点名也不会每次都不到更不会每个老师都看他不顺眼。
  (2)潇洒型:有的人到了大学对上课考试无所谓,觉得不应该把大学美好的时光放在上课考试上,如果到了大学还是和高中一样上课考试,那何苦从高中考上大学?但是平时心情好时没事做时还是会去上上课,到快考试时也会去看看书,遇上好的老师考试时坐个好的位子再加上一些运气这门课也就过了,就算挂了也不在乎,下学期会重修回来,因为大学里的课想考高分难,但是如果只想60分还是很简单的,所以这种人同样不会挂的太多。
  (3)怡情型:有的人学习很认真,但是依然会偶尔挂上一两门。这种人可以说是大部分挂的都莫名其妙,比如大一时我们班几个成绩非常好的女生计算机课不及格,大二时一人品很好的哥们思想道德修养课挂掉,奶维每节都上回来还很努力的练唱歌的选修课“声乐----怎样唱歌”挂掉,我个人称之为“小挂怡情,大挂伤身”,算是人生中的一段经历(奶维挂课除外)。
  (4)习惯型:有的人就是说不出原因或者各有各的原因的抵制上课抵制考试,基本从不上课,考试前不看书,考试时写个班级姓名学号就交卷,挂了也无所谓,挂的多了也不急着去重修,天要塌了也不急,等到压到自己头上时再说。这种人大部分玩游戏(网游居多),但即使不玩游戏的时候情愿上网随便看看、发呆或者睡觉也不上课不看书,习惯了。这样的人基本和我奶维刘旭差不多,再犀利点就和老高一样,个别的境界更高一档次的就和马克思学长一样了。
  我们宿舍6个人从人生观来分应该都属于习惯型,所以老高心里想的就和我想的基本是一样的,大部分时候会玩游戏,有的时候会上网漫无目的的乱看,有的时候会睡觉或者躺床上看杂志或小说,有的时候会在学校的长椅上坐着发呆,大脑一片空白,就隐约觉得现在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不应该这么活,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让自己充实起来,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应该怎么去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才能让自己的生活充实起来,经常是想着想着,天就黑了,想着想着,课就挂了。
  回到宿舍一直睡到吃晚饭的时间才起床,起来发现小昭和朱江不在,估计是被女友叫出去自习了,刘旭和奶维还在睡觉。
  下床打开电脑,貌似自从买了电脑后,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情都变成了开电脑。
  打开后,看看魔兽录像,看看魔兽新闻,打开局域网没有魔兽主机,估计大家都出去吃饭了,上HF,起了个ID叫“包夜三天起包”,C主机,等人进。
  第一个进来的人ID叫“从不WS”,人族,看到这ID,我也不侦查,DK放心练到三带着ZZ去他家,发现7根塔,其中一个还是炮塔,冲不下,退去继续练级,DK到4LICH到2带着ZZ毁灭去他家,发现12根塔,冲不下,看到他家分矿处13根塔,其中2个炮塔,无语,自己开矿,发现我的分矿处7根塔,愤怒至极,强拆,拆完走到旁边矿处,发现8根塔,退回自己分矿处,发现6个农民在造塔,绝望,退出。
  第二个进来的人ID叫“飘逸王子”,暗夜,看到这ID,害怕,造了第6个寺僧去探路,TM上探了两个位置也没发现对手,暗骂运气不好,寺僧到最后一处主矿处,依然空荡荡,大惊,寺僧再重新探一次,依旧三个主矿都空荡荡,“这什么情况?”我抓狂,奶维起来了坐在旁边看:“见鬼了。”刘旭躺在床上指挥到:“肯定把树站起来躲到哪去了。”我立刻派出5只小狗四处寻找,不见。升2本,出天鬼,满地图找,依然不见。“飘逸王子”说话了:
  “你还没找到啊,我都切出去聊10分钟QQ了。”
  “你藏哪了?”我暴怒。
  “不告诉你,继续找吧,我看电影去了。”
  之后任凭我百般辱骂“飘逸王子”也毫无动静。又一次绝望,退出。
  第三个进来的人ID叫“阿姨吸德乳”,人族,不懂这ID啥意思,见对面出一血法,过来对我Dk就一顿猛吸蓝,将其赶走继续练级,血法不走过来继续吸蓝,围住打回城,补给后血法再次过来吸蓝,打死,谁知“阿姨吸德乳”2本完成雇了个黑暗游侠,过来对DK猛吸血,我感到眼前已经发黑,血法复活赶到和游侠一个吸血一个吸蓝,愤怒,连杀对方两英雄,终于能安心练级,谁知“阿姨吸德乳”直接买活连个英雄,两个半学没蓝的英雄过来对DK继续一个吸血一个吸蓝,再次绝望,退出。
  我已经有点头大。
  第四个进来的人ID叫“Don’t
cry”,不死,“终于遇到正常点的ID了,”我松了口气,刚打,那人问我:“你有女友吗?”
  “没有。”
  “你有过吗?”
  “没有。”
  “你相信爱情吗?”
  “相信啊,你问这个干吗?”
  “你做过爱吗?”
  “我草,你他妈是来打魔兽的吗?”
  “我失恋了。”
  “干我毛事。”
  “我女友说她不爱我。”
  “。。。。。。”
  “我觉得她是爱我的。”
  “。。。。。。%&%……%¥¥……”
  “你说她是爱我的吧?”
  “我哪知道,你他妈打不打?”
  “我觉得她是爱我的。”
  “她爱你,行了吧。”
  “那她为什么离开我呢?”
  我彻底愤怒了:“你现在就退出魔兽,拿把刀把那抛弃你的女人一刀捅死,OK?”
  “我还是得先搞清楚她是不是爱我啊。”
  “。。。。。&%&……%……%”
  “你说她是爱我的吧,对不对?”
  我果断退出。
  奶维说:“别打了,今天你不适合打魔兽,你看你都遇到什么人。”
  “最后一盘,我就不信了。”
  第五个进来的人叫“我爱猩猩”,兽族,看他ID我有点惧,想把他踢了,“会不会和上局那人一样变态?”
  “应该不会,”奶维说,“连续两局遇到变态狂的几率实在是很小。”
  “信你一回。”我开始了游戏。
  开始后那人一直没说话,第一次部队见面,那人首发了小歪,我暗喜:“遇到个菜B。”那人小歪把我DK变掉开始打,把我2级DK从满血打死后那个变形复原的进度条动也没动过,“我草,这变形至少能变一个小时?遇到作弊的了,怎么办?”
  “出个毁灭,可以驱散掉变形的,这样就可以了。”刘旭说。
  “聪明。”
  我开始躲开其练级,等到有毁灭了冲到他家,刚开始拆地洞,对方回城,小歪直接变掉我毁灭,看着变成一只飞着的鸡的毁灭,我流泪满面。
  从此以后我决定只去QQ平台。
  在宿舍戴着耳机看电影,张婉婷导演的《玻璃之城》。
  港生:希望你不会忘记,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开心,那么爱你。
  韵文:我也希望你记得,我们分开的日子里,你不在我身边,我才是最爱你。
  我突然想到我的高中时代,天天早上六点多起床去教室早读,一堆人晃着脑袋叽叽喳喳的读书,鬼知道谁在读谁不在读谁读的是什么,后来是班主任每天选个人领读,轮到我的时候我带大家读了一早上的生物DNA家族遗传染色体,结果被班主任当全班面表扬一次,奖励扫地一周。上课和同桌打牌,输的人请吃零食,结果班主任开家长会时告之我老娘说我聚众赌博,被年级主任在年级大会点名表扬。
  而现在我们在宿舍打牌请吃饭的,辅导员进来看到我们在打牌却说:“你们没事在宿舍打打牌挺好,不要天天玩电脑。”
  突然很想上课,很想晃着脑袋早读,很想偷偷摸摸的在抽屉里打牌,很想在上课时趁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吃打牌赢来的零食,很想坐在教室里偷看窗前路过的隔壁班的漂亮女生,很想托着下巴幻想我的大学我的大学生活,现在我终于来到了大学,可我的面前,只剩下一台电脑。
  熄灯了,一片黑暗。
  我希望我能睡去,安静的睡去,一直睡到,所有抽屉里的扑克牌、零食和隔壁班的女生都统统不见。
  或者都未曾出现。
  想到一段歌词:离开我熟悉的城市/忘记我自己的名字/ 说没有结局的故事/ 你不想听我就消失
  平安夜到了。
  平安夜平安的过去了。
  对于我这样终日与电脑相依为命的人,平安夜只会引起一些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伤悲。
  更伤悲的很快来了。
  期末考试临近了。
  大家都开始上自习,连奶维都开始复习了,只有我和刘旭以及远方的老高及其老高的室友依然镇定的面对期末考试。
  这是一种心态,一种境界。
  考英语前的一天我和刘旭去JN找老高包夜了,JN的网吧没什么变化,连收银MM都没有换,而且还认识刘旭,见到刘旭分外亲切,聊的天花乱坠,以至于刘旭拿50元说卡上充20那MM还找给他80,“还是JN好啊。”刘旭动情的说。
  “你这学期期末考试都别考,下学期你就可以回JN来了。”我动情的看着他。
  这一夜我和刘旭精神都不佳,2V2居然被老高和毛毛暴兵赢了好几局,下半夜的时候,刘旭打到一半睡着了,毛毛把脚搭在桌子上开始看电影,我看着毛毛脚上的很可爱的狗熊头大棉鞋,和老高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老高说大学没意思,不如上高中的时候,那时有憧憬,看书看累了想想现在累点能考个好点的大学,到了大学就开心了,看书也有了动力。
  老高顿了顿,吐出一缕烟,继续说:“可是现在在大学待了三年了,不知道在干吗不知道想干嘛不知道应该干嘛,不想上课,不想自习,天天窝在宿舍要么就去网吧,其实很多时候也不想玩游戏,但是也不知道干嘛。”
  我把烟按在烟灰缸里:“高中上课,自习,考试,就为考个好大学,没想到到了大学,也是上课,自习,考试,这玩笑开的有点大。”
  刘旭不知道啥时醒过来的:“高中挂科不要交重修费。”
  “但是高中挂科回去要挨揍。”毛毛摘下耳机说。
  老高拍拍我,说到:“走,下去买夜宵吃,我请客。”
  出了网吧门,冷风让我打了个哆嗦,门口卖面条馄饨鸭血粉丝炸臭豆腐炸里脊的小摊贩挤在一起聊天,看到我们四个下来,立刻招呼我们问我们吃什么,我们各自点了吃的东西跺着脚聊天。
  刘旭看着卖馄饨的老板小车旁边一个小孩(应该是他儿子)缩成一团靠着小吃车在睡觉,脏兮兮的小脸,突然听见老高说:“刘旭,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出来溜达啥。”
  刘旭很诧异,回头看见老高对着一条狗在说话。
  于是刘旭又点了十串里脊。
  吃完东西又回到网吧,去HF建了主机等人进来4V4,这年头寂寞的人真多,还真有人来4V4的,我们打了几局,8点了,“走吧,还要考英语呢。”我站起来说。
  “你们大三没英语课了啊。”毛毛说。
  “重修不行啊。”我说。
  “爱国不行啊。”刘旭说。
  老高点燃一支烟:“我一想到祖国尚未统一,就忍不住想抽烟。”
  我们从网吧出来,走到教学区门口时,老高说:“你们去考吧,我不去了,去了也考不过,浪费时间。”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和刘旭打着哈欠去教室重修英语,拿到试卷,看着满纸的abcd,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为了不考一半睡着被赶出考场,我和刘旭使了个眼色,把答题卡一阵狂涂交了上去。
  出了考场,依然很困,点了根烟,站在操场边等校车回本部。
  风很大,我紧了紧衣服,大脑开始不由自主的乱想,想到下午还有考试,想到刚刚挂掉的英语,想到正在宿舍睡觉的老高,刘旭拍了我一下:“几点了,校车还不来?”
  我掏出手机,看到有条短信,半个多小时前迷彩服MM发的:老高手机关机了,我联系不上他,你转告老高,要他考完英语和我联系。
  我回复:我没去考试,联系不上老高,不好意思。
  然后我也关了机。
  “几点了?”刘旭问。
  “9点半。”
  “那为什么校车还不来?都到时间了啊,冷的一B啊,草他妹的校车。”刘旭很愤怒。
  “草他妹的大学。”我说。
  校车开来了,我和刘旭依靠出色的意识和淫荡的走位,占据了靠车门的比较近的位置。
  车门打开,保安走下来大叫:“不要挤,老师先上,老师上完再学生上。”
  后面的老师们夹着包一个个迈着轻盈的步伐谈笑着从我们面前走过,保安还不停的喊着:“别挤,学生让老师先上。”
  刘旭说:“上你妹。”
  由于人多嘈杂保安没听到刘旭说的话,但看到了我,愣了下,问道:“这位老师,你不上吗?是不是在等人?”
  我连忙说:“是啊,我在等我的学生助理,他刚到。”我指了指刘旭。
  说完领着刘旭就上去了,刘旭还很配合的说了声:“王老师您先上。”
  我们上去后,保安大喊:“没老师了吗,那学生上,三块钱一个人,买票。”说完掏出一叠票,用手蘸了蘸口水,开始撕车票、收钱、找钱。
  我觉得有点恶心,扭过头来,刘旭在看着我。
  “怎么了?”
  “原来长的老坐校车可以省车票钱,叫你大叔还真不是白叫的。”
  “毛,哥这叫成熟稳重,懂吗?”
  回宿舍后就上床睡觉了。
  醒来已经天黑了,打开手机,发现三条短信,两条是迷彩服MM的,分别说“知道了,谢谢”和“老高依然没有开机,你能帮我联系到他吗?”。
  还有条是老妈发的,说“儿子,天冷了,注意加衣服,别感冒。”
  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揉了揉鼻子。拨了老高的电话,对方依然关机。
  下床,穿衣服,叫醒依然在睡的刘旭去吃饭,刘旭显然没睡的爽,唧唧歪歪的起床穿衣服和我一起出去吃饭。
  外面很冷,食堂的晚饭时间已过,我们去学校门口的小饭店吃。
  我们坐下来点菜,“真冷。”我跺着脚。
  “喝点酒吧我们。”刘旭说。
  “你这酒量喝毛酒,不想付饭钱就直说,不用把自己灌醉。”
  “草,我就是要练酒量,不敢喝吗?”
  我不语,拿了两个二两装小瓶的二锅头,递给刘旭一瓶,拧开瓶盖,一口喝下去半瓶看着刘旭。
  刘旭一仰脖子也喝下去半瓶,故作镇定的看着我。
  我们对视了十秒钟,“点菜啊。”刘旭说。
  “不急,喝完再点。”我又一口喝掉剩下的半瓶。
  “喝完我就不用点了。”
  “你不是要练酒量吗?这些都是必经的过程。这就怂了?”
  刘旭一闭眼喝下剩下的半瓶,放下瓶子,眼睛楞楞的看着我:“点菜吧。”
  我们点完菜坐着等上菜,“还喝吗?”我问刘旭。
  “再来半瓶。”刘旭舌头已经有点打卷。
  “哪有酒半瓶半瓶卖的?”
  “那就一瓶。”
  我招呼服务员:“再来两瓶小瓶的二锅头。”
  我们把酒打开,一边吃菜一边聊天一边慢慢的喝,这瓶喝到一半的时候,刘旭冲到卫生间吐了。
  吐完回来趴到桌子上睡着了。
  我默默的吃完所有的菜,喝完所有的酒,付了钱后扶着刘旭回宿舍。
  从今天开始到我们回家前的那天,一共21天,除一天晚上考试外其他20天刘旭每天都和我晚上出来喝酒,我们喝酒20次,刘旭共计喝高20次,被我一个人扶回去11次,被两个人架回去5次,被3个人轮流背回去3次,被4个人抬回去1次。
  放寒假回家前最后一个晚上大家一起喝酒,刘旭今晚特别活跃,看来这段时间的苦练有了效果,我偷偷问老高“你和迷彩服MM怎么了,最近你咋老关机?”
  老高反问我说:“如果你是她,当别人说起自己男朋友时,你该怎么说?说我男朋友留级了回JN去了,到现在也没过几门课?”
  我不语。
  老高拿起杯子碰了碰我的杯子:“干了。”
  我们。
  老高又拿起酒瓶倒上:“再干。”
  我们再次一饮而尽。
  这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但状态都不错,没有人喝多,结束后6个人东倒西歪的互相搀扶着去网吧包夜。
  坐下来刚想招呼人打魔兽,发现已经有3个人睡着了,“让他们睡会吧,一会再叫他们起来魔兽。”老高说。
  我上网随便看看帖子,QQ上找人聊聊天,瞅瞅别人的QQ空间,进到老高的QQ空间,看到一篇刚更新的日志,不知道是从哪转载来的,图片是很好看的雏菊,图片旁边还有几句话:
  茫然的心。
  茫然的目的,
  风吹过,
  舞起了一空的落花,
  那一地浅蓝的记忆,
  我随手将它丢在了风中,
  你知道吗,
  我此刻依旧想你。
  包完夜,大家黑着眼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寒假一如既往的无聊,过年也没有了小时候的感觉,吃完年夜饭一帮兄弟姐妹出去唱歌。我抱着一桶爆米花懒懒的躺在沙发上当听众,手机响了,老高的电话。
  “SB,啥事?”
  “干嘛呢在?”
  “唱歌呢,和家里亲戚。你呢?”
  “无聊中,啥时回学校?”
  “还没定呢,应该会早几天回,我在家也无聊,你哪天回?”
  “我也会提早回,决定了哪天我告诉你,不说了,放烟火去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挂上电话,想到小时候过年时放的烟火,各种灿烂的烟火在漆黑的夜空绽放,映出我无
  忧无虑的笑脸。
  放下爆米花点了何润东的“那年我们十七岁”,很爱里面的歌词。
  那年我们十七岁/最爱到海边
  聊些悲伤的字眼/未来在口袋里面
  小胖唱伤心的歌/阿明不停的抽烟
  才刚开始的初恋/动不动就说永远
  小黑拿到了学位/瘦子寄来了喜帖
  也许我早该知道/不能改变的只有改变
  总是以为时间会一直/停在那一年夏天/现实让我们不得不做些改变
  我们像离开了起点/只能用力跑向前/却来不及向青春说再见
  那年我们十七岁/爱情是我的一切
  朋友就是全世界/不懂什么叫明天
  那年我们十七岁/笑那么直接狂野
  泪留得不知不觉/那是我最美丽的夏天
  翻开那些旧照片/就好像回到从前
  在心里面的里面/永远的停在那年夏天
  高中时听这首歌时,我一直不明白里面的那句“小黑拿到了学位”是啥意思,现在终于明白这句歌词的深刻含义以及感伤。
  表弟点了Eason的歌,一高三的小孩居然能把Eason的歌唱出一点点味道,看来平时一定练习的不少,难怪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姑姑还教育他:“你以后少玩一点,都高三了,你学学你表哥,”指指我,“人家高中时就比你用功,现在考上大学了,多轻松多舒服。”
  我笑笑,其实上大学蛮好的,如果没有那么多挂科没有那么多重修费要交,如果有个女朋友有多点生活费,如果一周才上一节课四年才考一次试,确实蛮舒服。
  从KTV出来回到家里一直在听Eason的歌:
  为怕寂寞我们做了很多,最没空寂寞,想有人爱我就有人爱我,我恨我不知道想要什么。
  提早了近一个星期返校,到了宿舍就我一个人,最快的老高也要明天才能到,其他几个还要晚点。
  我放下行李开始打扫宿舍,大三的下学期就以如此无聊的方式开始,这个学期几乎复制了大三上学期的生活,唯一有些不同的是我的魔兽比以前打的好一些了,另外,我重修过了物理上和有机化学,但一不小心却又好像是在意料之中的挂掉了水分析化学和排水工程上。
  大三就这么过去了。
  学校在大三暑假时开了重修班,暑假结束时考试,大四开学时要算学分,然后将有一批
  人被留级或者开除,暑假结束时的这次考试算是学校对我们的恩赐。
  我们宿舍5个加上老高全部留下来上课,这年夏天特别的热,我们看了排的很满的课表和墙上的温度计,果断决定每天晚上在网吧过夜(有空调),白天睡觉,晚上去上课,至于白天的课,那是学校的课表上有,我们心里的课表没有。
  于是,暑假开始了。
  暑假第一天我们都认认真真的去上了课,上完课晚上去喝酒,6个人喝的都有点高,饭店出来的时候居然下大暴雨了,我们脱了鞋子和袜子,6个人全部光着脚用力的踩着水肩膀搭肩膀的走成一排,浩浩荡荡的走回学校,连包夜都忘记了。
  走回宿舍,我们已经被雨淋的不成样子,轮流去水房洗过澡后把宿舍的桌子全部挪到一边,把地上拖干净,铺上席子,6个人并排睡在地上,开始聊天。
  先是在说今天晚上喝酒的事,互相指责对方喝的少了或者喝的不爽快之类,然后开始聊魔兽,最后开始聊人生,或许是我们目前的人生都比较枯燥乏味,聊着聊着,说话的人越来越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大家都睡着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暑假很快过去了,重修考试来了,为了不让这一个暑假的汗白流,考试前几天我们开始上自习。
  每次自习时我发现老高都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其实我们自习的效率都不高,4个小时的自习最多2个小时在看书,2个小时看书有效率的最多1个小时,但老高4个小时的时间最多1个小时在看书,1个小时看书有效率的最多20分钟。
  考高数时我坐老高前面,虽然我也是半吊子,但混个差不多及格的分数然后找找老师说说好话平时成绩加点分基本就可以过了,所以考前我就和老高说不会的和我说,我会把卷子放到旁边给他看,凭老高的视力看清楚试卷不成问题,老高点点头。
  考试时,卷子发下来我看到大分的计算题基本同类型的都复习的挺多,所以及格应该差不多。但考试时老高一直稳如泰山没有叫我,我找机会回头撇了他好几眼,他也看看我,那个眼神似乎在问我有没有不会的,不会的话他可以教我。
  我无奈。只好自己做自己的。
  考试结果下来了,我们晚上上的三门课基本都过了,没上的课都没过,但老高上课的三门课两门58,一门55,全部挂掉。
  学校很快公布了开除学分线和降级学分线,老高被开除,我、刘旭和奶维欠的学分比降级线只少0.5到2个不等,尤其是奶维只少0.5个,算是逃过一劫。
  公布后我们没有告诉已经回JN的老高,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奶维倒是心情不错,说晚上请我们吃饭,点菜时奶维说今天请我们吃饭要感谢朱江。
  朱江垂头丧气的说:“物理下奶维没复习而我看了书,考试时我坐他前面,奶维让我考试时给他看。”
  奶维说:“然后我全部抄朱江的,结果朱江考了48,我考了61。”
  我说:“就像那个声乐——怎样唱歌的选修课,我一次没去,连老师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居然过了最后,你天天上课回来还练歌结果还挂了。”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一条短信,老高发的:怎么样?有啥消息没?
  我回到:暂时没有,明天过来一起吃饭,我请客。
  老高很快回复:好。
  这次喝酒大家草草收场,朱江去找他女友,我们四个回宿舍。
  回到宿舍也不想魔兽,听了会歌我提议道:“我们来打牌吧。”
  居然得到难得一致赞同,基本上我们宿舍人只有在包夜、翘课、FFA时去打朱江、喝酒时灌奶维酒这四件事上意见会比较统一,打牌算是第五件。
  抽牌。我和小昭一伙,奶维和刘旭。80分,也叫升级或者拖拉机等等很多叫法。
  小昭这SB亮主特别积极,比如说打3时他摸到红桃3然后红桃只要不是绝门他90%的几率会放,剩下的10%是他忘记这把是打3。
  而且很巧的是基本上他亮的主都是我最少的一门,前5把牌他亮了4次,我2次天绝一次2张,都是最少的一门,最后一次好容易亮了我最多的一门,我正激动的泪流满面,谁知道被刘旭反掉了,结果刘旭反得这门只有1张,又变成最少的一门。
  我教育小昭:“年轻人不要那么冲动,俗话说的好:亮牌如结扎。你前面牌再好,一亮牌多数就不来了的。”
  小昭正连连点头,奶维亮牌,结果亮的这门我2张小昭1张,牌摸完了也没一对定主,反不了,被完虐。
  我们一直打到熄灯,我和小昭一局没赢。
  去水房洗漱完爬上床,看到有未接电话,迷彩服MM打的,回拨过去,她问我是不是老高被开除了,我说不知道,然后挂了电话就关机了。
  我猜肯定是朱江告诉他女友了,然后他女友回宿舍立刻就告诉了迷彩服MM,正想着,朱江正好走进宿舍。
  我问他:“你是不是把老高被开除的事告诉你女友了?”
  “是啊。”
  “你知道我今天晚上没告诉老高他被开除的事吗?”
  “是么?我忘记了哎。”
  “如果有天你死了,那就是活活2死的。”
  我没再说话。躺在床上,想此时此刻,老高一定穿着内裤光着膀子站在阳台上和迷彩服MM通电话,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不知道明天我看到老高应该说什么,想着想着,眼前和神智都开始模糊,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JN的宿舍,看到了老高拿着魔兽的光盘往我们电脑里装魔兽,看到了老高陪我去医院换药一个人默默的走在后面,看到了老高包夜时看着满人口的奇美拉对着屏幕大喊“我草你丫不能对空在天上飞毛呢”,看到了我们6个人一起喝酒、一起光着脚在暴雨中散步、一起并排睡在宿舍地上。。。。。。
  正在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到已经呼呼大睡的刘旭喊了一声:“老高,你咋复活了血不满呢?”
  喊完,呼噜声又起。
  早上睡的正香被人摇醒,刚要开口骂人,忽见老高一脸淫笑站在床前。
  我咽了口吐沫,把一堆脏话咽了回去。
  “这么早,才几点啊?”
  “我坐最早一班校车来的,请我吃早餐。”
  “世界上还有早餐这种东西?我一般醒来都是中午了。”
  老高见我磨磨唧唧,直接把我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部丢上床,我只好起来。
  起来发现朱江和小昭不在,应该去上课了,我用老高叫我起床的方式叫了刘旭和奶维,然后四个人穿过师范大学去吃麦当劳。
  麦当劳里我一边吃东西一边舔着手指一边问老高:“学校的通知你知道了?”
  “恩。”老高满嘴的食物。
  “怎么办?”
  “能怎么办,走呗。”
  “那她怎么办?”
  “不怎么办,她可以找个比我好1万倍的。”
  突然觉得问什么都有点多余,什么忙也帮不上,索性闭嘴吃东西。
  吃饱喝足我们去网吧2V2,我和老高把刘旭和奶维打的丢盔弃甲,老高很兴奋,连中饭也懒得吃了,说留着晚上一起吃。
  看着老高兴奋的样子,我突然很难受。
  中间老高手机响了好几次,老高都没有接。
  我的手机响了,朱江打来的,问我们在哪,“网吧,你来不。”
  “我和小昭马上到。”朱江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朱江和小昭过来了,我们开始FFA,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有意,前期大家好像都没有去打老高,老高发展的都很顺利,几局下来基本老高都最后赢了,老高很开心,说的话比以往的话都要多,笑的比以往都要灿烂。
  刘旭偷偷对我说:“老高今天很反常哎。”
  然后顿了顿又说:“反正我挺难受的。”
  我看看他,看看老高,拍了拍刘旭肩膀:“走,叫他们下机,喝酒去。”
  大家下了机,去饭店点好菜,老高打开一瓶白酒,给6个人平分了,端起杯子,我们以为他要说什么伤感的告别的话,大家都准备等老高说完都泪光闪闪以配合气氛,奶维把餐巾纸从口袋都已经拿到了桌子上,老高很响的碰了我们每个人的杯子,碰的酒泼泼洒洒,以至于碰完最后一个老高杯子里的酒只剩一半了,然后说了声“干”就一口喝掉,大家愣了愣,也纷纷喝完。
  老高又打开一瓶,依然6个人平分,刚端起杯子,奶维说:“停,菜还没上就这样喝,你还想不想让我们吃菜了?”
  老高笑笑:“我们6个人才两瓶酒,不至于连菜都不能吃了吧。”
  说话间老高已经把6个杯子都倒上了,老高端起杯子:“我要先走一步,大家保重,我们永远是兄弟。”
  “离别的话终于来了,”刘旭说,“老高,趁着有酒给大家壮胆,你有啥话都一次说了。”
  “没了,男人哪有那么多婆婆妈妈的话,又不是以后不见面了,把酒干了。”老高又是一口喝干。
  我们再次纷纷喝完。
  中饭没吃,晚饭还没来得及看到菜就喝了三两多酒下去,不禁有点晕,再看刘旭已经眼神迷离,菜终于上来了,这时老高的电话又响了,老高看了下按掉了。
  然后我的电话响了,迷彩服MM打的,我问老高:“接吗?”
  老高不语,喊服务员:“再拿两瓶酒。”
  我接了。
  “你们在哪?”语气非常平静。
  “老地方,XX饭店,怎么?”
  “和老高说,我马上到。”电话挂了。
  我看着老高,老高闷头吃菜。
  不出10分钟,包间的门被“哗”的拉开,迷彩服MM进来,搬了张椅子在老高旁边坐下,看着老高,老高继续低头吃菜。
  “给我个杯子。”迷彩服MM说。
  小昭递了个杯子过去。迷彩服MM倒了半杯白酒,给老高倒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
  “你干了这杯,我是女生,喝一半。”
  我们傻了,觉得这样发展下去不是打120送医院急救就是打110送派出所劝导,我正在想怎么劝这两个人的时候,老高一仰脖子把一杯酒干了,迷彩服MM也喝干了半杯白酒,然后两个人用湿巾捂住嘴对视了1分钟,迷彩服MM开口了:“您老要走了,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
  老高笑了笑:“你会找到一个比我好1万倍的男友的。”
  老高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迷彩服MM一巴掌扇在老高的脸上,这一巴掌用力过猛,扇完后老高脸上5个手指印,迷彩服MM的整个胳膊一直在抖。
  又是“啪”的一声,迷彩服MM把酒杯扔在地上。
  我真怕这女人失去理智了冲到厨房拿把菜刀把老高剁了,更怕这女人失去理智剁老高的时候误伤到我们围观者。
  没想到,迷彩服MM把长发往后拨了一下,哭了,声音很大,哭的撕心裂肺,我们都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老高也傻站着不动,估计还处在眩晕状态无法移动和释放技能。
  我拿了奶维的餐巾纸过去想递给迷彩服MM擦眼泪,顺便安慰一下,缓和一下气氛,打开尴尬局面。迷彩服MM把我递过去的餐巾纸扔回给我然后冲老高喊道:“你觉得你说那样的话很伟大很潇洒?我应该感激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扑到你怀里然后说我不喜欢别人我就喜欢你你就是最好的我一定会等你的?你是不是觉得你被开除了现在有理由天经地义的你应该心情低落应该不高兴?你是不是觉得是咱们大学对不起你老师对不起你让你留级?我告诉你,错了,第一,你刚才的话很混蛋,我抽你是应该的。我是你女友,你要走了连面都不肯和我见,临了给我一句我会找到一个比你好的男友,我不该抽你吗?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发现你不好为了证明我当时喜欢你是错的?就是为了找另外一个男友?那我何必和你在一起?”
  迷彩服MM顿了下,接着说:“第二,你觉得你大学不开心,挂那么多课,留级开除是学校或者老师的问题?你觉得你是个受害者?是教育制度的牺牲品?我告诉你,你错了,同样的大学同样的专业,一样可以活出不一样的生活,是你放弃了你自己,不顾我的感受,不顾我的关心,我让你看书你总是敷衍,我让你和我一起自习你总是找借口溜掉。是你自己放弃的自己,不是任何人放弃了你。第三,你留级后我非常着急,一直问你的学习和补考情况,你总是不予回答,甚至不回我的短信不接我的电话,我不怕我的男友留级去JN了,我怕我的男友留在JN回不来了你知道吗?”
  迷彩服MM吸了下鼻子继续哭着说:“现在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你让我怎么去回忆和对人说起?”
  说完转过头对我们:“你们这帮人都这样,你们觉得你们这样很潇洒,玩世不恭?怪学校怪老师怪制度,怎么不认为其实是你们自己太幼稚太自私了?考个60分真的那么难吗?”
  我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很尴尬。
  迷彩服MM突然转过去,摸着老高被她扇红的脸。
  “你的脸有多痛我的手就有多痛,我的手有多痛我的心就有多痛,我的心有多痛我就有多恨你,我有多恨你我就有多爱你。保重,老高。”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包间。
  我们楞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老高又笑笑:“继续喝酒吧。”
  这一晚,大家都喝醉了,彼此说了很多肝胆相照的话,然后互相搀扶着走出饭店,老高提议去通宵唱歌,我们去了。
  坐在KTV的沙发上我开始困,刘旭开始不省人事,奶维开始拼命喝茶,小昭开始跑厕所去吐,朱江开始吃爆米花,老高开始点歌,第一首歌:K歌之王。
  “我唱得不够动人你别皱眉,我愿意和你约定至死。”
  第二首,依然是Eason的歌:为怕寂寞我们做了很多/最没空寂寞/偶遇你之后我说/想有人爱我就有人爱我/可是我不知道想要甚么/不知道拥有甚么/可能我们都寂寞.
  第三首,继续Eason的歌:闭起双眼你最挂念谁/眼睛张开身边竟是谁/拥不拥有也会记住谁/快不快乐留在身体里
  不知道老高唱了几首Eason的歌,我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人都在呼呼大睡,我躺在沙发上突然想起迷彩服MM说的那些话,突然觉得心里很纠结,突然发现包间里少了个人。
  老高不知道去哪了。
  看看表,现在凌晨3点半,估计老高去洗手间了或者去大厅走动走动了,也就没在意,换了个姿势,又睡着了。
  睡了不一会,就感觉有人在摇我,睁眼看到刘旭,他着急的说:“老高不见了。”
  “不见了?是不是去洗手间或者大厅了?”我坐起来。
  “没有,都看了,打他电话也没人接。”刘旭说。
  “会不会去找他女友了?”朱江说。
  “我3点多醒了一次好像他就不在,当时我以为他去洗手间了就没在意,那么早怎么可能去找他女友,女生宿舍没开门呢。”。我看了下表,5点10。
  “会不会老高去自杀了,跳长江或者拿根绳子在学校大门上上吊啥的。”奶维说。
  “放P,闭上你的嘴。”众人骂道,小昭还踹了奶维一脚。
  “老高应该不会的,我们先回学校看看,说不定他真去找他女友了,像在正在女生宿舍楼下坐着呢。”
  我们走出KTV打车回学校,5个人打一辆车,司机说5个人不拉,奶维怒道:“你他妈开的是飞机啊,定员加对号还不能加载?”
  司机一时语塞,我们趁机全部上车,“师傅帮个忙,我们有急事回去。”我说。
  司机无奈,拉我们回学校。
  下了车往宿舍走我继续给老高打电话,显示是占线,“老高有反应了,正在给别人打电话呢,现在占线。”
  “占线会不会是因为奶维正好在给老高打电话的缘故?”小昭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我扭头一看,奶维果然正在给老高打电话,刚要开口骂这鸟人,突然刘旭说:“那不是老高吗?”
  我们看到老高把胳膊垫在头下,仰面躺在工程馆门前的草地上,“老高!”朱江叫了一声,我们奔过去,老高坐了起来,看着我们。
  “你怎么在这里?在这搞毛呢?你啥时从KTV出来的?”小昭问。
  “我来校园走走,来本部没几天就又回JN了,每次过来玩也都是去去宿舍去去网吧,都没仔细看过本部校园。晚上正好没人,来看看。”
  “我们还以为你拿根绳子吊死在学校大门上了。”奶维说完就挨了三脚。
  老高低下头:“我在校园里逛了好多圈,我突然很舍不得这里,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要走了,不是回JN,不是放暑假,是永远的离开这里,不会再回来了。”
  老高把头埋进了膝盖,突然哭了,哭出了声。
  哭声在校园里回荡。
  校园的清晨很安静,夏日校园的清晨散发着很好闻的味道,这种味道,是再豪华的花园也无法拥有的,这里有我们太多无处安放的青春,散落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即使有一天,我们走了,但青春却丢在了这里,生命里最华丽最灿烂的一部分留在了这里。
  这里有我们的生命,这里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
  我们静静的坐在老高身边,没有安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老高。
  这是我们看老高第一次哭,第一次伤悲。
  大四刚开始,我们就感受了离别。
  一个大学,三次离别。
  我们陪老高回JN把东西行李收拾好搬到了我们宿舍,临走时老高和毛毛以及另外两个舍友一一拥抱,毛毛送我们上校车,校车开了毛毛依然站在那里看我们离去。
  “毛毛爱上你了,老高。”刘旭说。
  “爱上你妹。”
  回到本部,老高拿了张表,开始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盖章,教务处、图书馆、院里、保卫处等等N个章。
  我和朱江陪老高去图书馆盖章,那老师一查:“你还有本书没还啊,01年借的。”
  老高一愣:“什么书?”
  “高等数学例题与习题集。”
  我一愣:“老高你什么时候借的这么有深度的书?”
  老高一拍脑袋:“我靠,还真有,我大一刚来的时候和朱江一起去图书馆,看他借书我也随便借了一本,不知道扔到哪去了都。”
  朱江点点头:“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
  “赔钱吧您嘞,你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因为超期要罚多少钱了。”我建议。
  “不行,我得回去找到它。”老高扭头回了宿舍。
  老高把东西倒的满床满桌子都是,居然真的翻出一本“高等数学例题与习题集”,和高数书一样崭新,老高乐颠颠的拿去图书馆,交超期罚款的钱都能买好几本这书了,但老高说这样踏实。
  噼里啪啦盖完N个章,老高在交学生证时看了半天学生证,问那个老师能不能留做个纪念,那老师看了看老高,然后说可以,不过要盖个申明此证作废的章。
  老高连声道谢。
  从那老师手里接过那已经作废的学生证,老高看了很久,用手擦了擦,放进钱包。
  陪老高去买回家的火车票,老高习惯性的把学生证给售票员说买学生票,售票员看了下说:“这个证作废了。”
  老高愣了下,小声地自言自语:“忘记了已经作废了,唉,以后都不能买学生票了。”
  售票员问老高买哪天的票,老高又愣了半天,说:“最早的卧铺什么时候的?”
  “明天晚上。”
  “买一张。”
  老高拿着票又是看了半天,抬头发现我在看他,笑笑说:“我在看正常票和学生票有什么不一样,原来差不多的啊。”
  我突然很想哭,鼻子发酸,赶紧对老高说:“你等我下,我去上个厕所。”
  我转身跑向厕所,眼前已经模糊,没看清差点跑进女厕所,好在及时看到个MM出来,才避免一场浩劫。
  我对着洗手台的镜子,看到眼泪还挂在脸上,连忙洗掉擦干净走出来,老高看着我笑:“跑那么快,拉肚子啊。”
  我笑笑:“明天就走?”
  “恩。”
  “晚上喝酒吧。”
  “好。”
  回到学校,取出卡里所有的钱,再找老乡借了点钱,然后叫出宿舍其他几个人到学校前门挑了家环境稍微好点的饭店,我们在包间坐下。
  服务员拿来菜单问我们:“哪位点菜。”
我招招手,拿出2000块钱递给她,“一条中华,然后先上三瓶白酒,剩下的你看着上菜。”
  服务员问我:“白酒要什么酒。”
  “200左右的就可以,拿你们店里卖的比较好的。”
  服务员拿着钱出去了。
  一会烟、酒和凉菜先上来了,小昭看着酒:“这他妈不就是金六福吗,能卖到200一瓶?”
  “一个牌子的酒也分很多档次的有的还分星级,但我也不知道这酒多少钱,喝吧,无所谓了。”我打开酒,给大家倒上,端起杯子就觉得鼻子发酸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老高倒是开口了:“这次酒喝完下次再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但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大家保重,我们永远是兄弟。”
  6个人一饮而尽。
  今晚的结果不言而喻,我们一直喝到快11点,然后依然是六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唱歌,走到校门口时我们正好6个人互相搭着肩膀唱着国际歌,门口的保安也很搞得向我们敬了个礼,我们6个人用军训时学的正步走踢着正步进去了,走到宿舍门口已经关门,一顿猛砸门,管理站阿姨非常不满的出来开门还不停的说着什么,我们也没听清,谁也没理她我们直接上楼梯回宿舍。
  老高一马当先走到宿舍门口,一脚踹开宿舍门,打开电脑召唤我们打魔兽,大家晕晕乎乎坐下来开电脑,“我们FFA。”老高说。
  喝多了我发现打起魔兽来手速特别快,键盘被我按得啪啪乱响,我英雄练完门口小怪后冲到旁边一家,看到这家的DH正在砍自己的生命之树,很诧异问道:“你们谁的DH在A自己老家?”
  无人作答。
  忽见小昭已经爬在键盘上睡着了,走过去看到小昭的屏幕上DH正在A自己的老家,正想叫醒小昭,突然断电熄灯了。
  奶维冲到阳台上对着管理站方向吼道:“我草,你熄你妈的个X的灯,X你妈的,%&%……¥%(……(*&*)(——)—
  看看表,现在凌晨3点半,估计老高去洗手间了或者去大厅走动走动了,也就没在意,换了个姿势,又睡着了。
  睡了不一会,就感觉有人在摇我,睁眼看到刘旭,他着急的说:“老高不见了。”
  “不见了?是不是去洗手间或者大厅了?”我坐起来。
  “没有,都看了,打他电话也没人接。”刘旭说。
  “会不会去找他女友了?”朱江说。
  “我3点多醒了一次好像他就不在,当时我以为他去洗手间了就没在意,那么早怎么可能去找他女友,女生宿舍没开门呢。”。我看了下表,5点10。
  “会不会老高去自杀了,跳长江或者拿根绳子在学校大门上上吊啥的。”奶维说。
  “放P,闭上你的嘴。”众人骂道,小昭还踹了奶维一脚。
  “老高应该不会的,我们先回学校看看,说不定他真去找他女友了,像在正在女生宿舍楼下坐着呢。”
  我们走出KTV打车回学校,5个人打一辆车,司机说5个人不拉,奶维怒道:“你他妈开的是飞机啊,定员加对号还不能加载?”
  司机一时语塞,我们趁机全部上车,“师傅帮个忙,我们有急事回去。”我说。
  司机无奈,拉我们回学校。
  下了车往宿舍走我继续给老高打电话,显示是占线,“老高有反应了,正在给别人打电话呢,现在占线。”
  “占线会不会是因为奶维正好在给老高打电话的缘故?”小昭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我扭头一看,奶维果然正在给老高打电话,刚要开口骂这鸟人,突然刘旭说:“那不是老高吗?”
  我们看到老高把胳膊垫在头下,仰面躺在工程馆门前的草地上,“老高!”朱江叫了一声,我们奔过去,老高坐了起来,看着我们。
  “你怎么在这里?在这搞毛呢?你啥时从KTV出来的?”小昭问。
  “我来校园走走,来本部没几天就又回JN了,每次过来玩也都是去去宿舍去去网吧,都没仔细看过本部校园。晚上正好没人,来看看。”
  “我们还以为你拿根绳子吊死在学校大门上了。”奶维说完就挨了三脚。
  老高低下头:“我在校园里逛了好多圈,我突然很舍不得这里,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要走了,不是回JN,不是放暑假,是永远的离开这里,不会再回来了。”
  老高把头埋进了膝盖,突然哭了,哭出了声。
  哭声在校园里回荡。
  校园的清晨很安静,夏日校园的清晨散发着很好闻的味道,这种味道,是再豪华的花园也无法拥有的,这里有我们太多无处安放的青春,散落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即使有一天,我们走了,但青春却丢在了这里,生命里最华丽最灿烂的一部分留在了这里。
  这里有我们的生命,这里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
  我们静静的坐在老高身边,没有安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老高。
  这是我们看老高第一次哭,第一次伤悲。
  大四刚开始,我们就感受了离别。
  一个大学,三次离别。
  我们陪老高回JN把东西行李收拾好搬到了我们宿舍,临走时老高和毛毛以及另外两个舍友一一拥抱,毛毛送我们上校车,校车开了毛毛依然站在那里看我们离去。
  “毛毛爱上你了,老高。”刘旭说。
  “爱上你妹。”
  回到本部,老高拿了张表,开始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盖章,教务处、图书馆、院里、保卫处等等N个章。
  我和朱江陪老高去图书馆盖章,那老师一查:“你还有本书没还啊,01年借的。”
  老高一愣:“什么书?”
  “高等数学例题与习题集。”
  我一愣:“老高你什么时候借的这么有深度的书?”
  老高一拍脑袋:“我靠,还真有,我大一刚来的时候和朱江一起去图书馆,看他借书我也随便借了一本,不知道扔到哪去了都。”
  朱江点点头:“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
  “赔钱吧您嘞,你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因为超期要罚多少钱了。”我建议。
  “不行,我得回去找到它。”老高扭头回了宿舍。
老高把东西倒的满床满桌子都是,居然真的翻出一本“高等数学例题与习题集”,和高数书一样崭新,老高乐颠颠的拿去图书馆,交超期罚款的钱都能买好几本这书了,但老高说这样踏实。
  噼里啪啦盖完N个章,老高在交学生证时看了半天学生证,问那个老师能不能留做个纪念,那老师看了看老高,然后说可以,不过要盖个申明此证作废的章。
  老高连声道谢。
  从那老师手里接过那已经作废的学生证,老高看了很久,用手擦了擦,放进钱包。
  陪老高去买回家的火车票,老高习惯性的把学生证给售票员说买学生票,售票员看了下说:“这个证作废了。”
  老高愣了下,小声地自言自语:“忘记了已经作废了,唉,以后都不能买学生票了。”
  售票员问老高买哪天的票,老高又愣了半天,说:“最早的卧铺什么时候的?”
  “明天晚上。”
  “买一张。”
  老高拿着票又是看了半天,抬头发现我在看他,笑笑说:“我在看正常票和学生票有什么不一样,原来差不多的啊。”
  我突然很想哭,鼻子发酸,赶紧对老高说:“你等我下,我去上个厕所。”
  我转身跑向厕所,眼前已经模糊,没看清差点跑进女厕所,好在及时看到个MM出来,才避免一场浩劫。
  我对着洗手台的镜子,看到眼泪还挂在脸上,连忙洗掉擦干净走出来,老高看着我笑:“跑那么快,拉肚子啊。”
  我笑笑:“明天就走?”
  “恩。”
  “晚上喝酒吧。”
  “好。”
日期: 1:34:00
  回到学校,取出卡里所有的钱,再找老乡借了点钱,然后叫出宿舍其他几个人到学校前门挑了家环境稍微好点的饭店,我们在包间坐下。
  服务员拿来菜单问我们:“哪位点菜。”
  我招招手,拿出2000块钱递给她,“一条中华,然后先上三瓶白酒,剩下的你看着上菜。”
  服务员问我:“白酒要什么酒。”
  “200左右的就可以,拿你们店里卖的比较好的。”
  服务员拿着钱出去了。
  一会烟、酒和凉菜先上来了,小昭看着酒:“这他妈不就是金六福吗,能卖到200一瓶?”
  “一个牌子的酒也分很多档次的有的还分星级,但我也不知道这酒多少钱,喝吧,无所谓了。”我打开酒,给大家倒上,端起杯子就觉得鼻子发酸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老高倒是开口了:“这次酒喝完下次再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但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大家保重,我们永远是兄弟。”
  6个人一饮而尽。
  今晚的结果不言而喻,我们一直喝到快11点,然后依然是六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唱歌,走到校门口时我们正好6个人互相搭着肩膀唱着国际歌,门口的保安也很搞得向我们敬了个礼,我们6个人用军训时学的正步走踢着正步进去了,走到宿舍门口已经关门,一顿猛砸门,管理站阿姨非常不满的出来开门还不停的说着什么,我们也没听清,谁也没理她我们直接上楼梯回宿舍。
  老高一马当先走到宿舍门口,一脚踹开宿舍门,打开电脑召唤我们打魔兽,大家晕晕乎乎坐下来开电脑,“我们FFA。”老高说。
  喝多了我发现打起魔兽来手速特别快,键盘被我按得啪啪乱响,我英雄练完门口小怪后冲到旁边一家,看到这家的DH正在砍自己的生命之树,很诧异问道:“你们谁的DH在A自己老家?”
  无人作答。
  忽见小昭已经爬在键盘上睡着了,走过去看到小昭的屏幕上DH正在A自己的老家,正想叫醒小昭,突然断电熄灯了。
  奶维冲到阳台上对着管理站方向吼道:“我草,你熄你妈的个X的灯,X你妈的,%&%……¥%(……(*&*)(——)——)”
  (以上省略5000字脏话。)
  等奶维骂爽了回来发现我们都已经睡着了。
  老高要走了。
  我们来到站台上,因为是起点站,火车已经停靠站台,老高说:“回去吧,不用送了,我到家给你们短信,你们保重。”
  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看看其他几个人眼眶里都闪闪亮亮的,都在硬撑着不流泪,老高眼眶里也亮亮闪闪的,看我们这样又催到:“走吧走吧,大男人送来送去的,蛮肉麻的。”
  “老高,你一定要常来玩。”刘旭憋了半天憋出这么句话。
  “好,一定。”老高笑着说。
  “老高!”突然我们背后有人叫到。
  我们回头,看到迷彩服MM和朱江女友站在站台上。
  迷彩服MM带着眼泪走过来抱住了老高:“老高,你要记得我。”
  老高眼泪流了下来,用手给迷彩服MM擦掉挂在脸上的眼泪,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迷彩服MM抱住老高大哭起来,我们硬撑了半天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迷彩服MM哭了好久,火车工作人员在旁边喊:“你们有谁要上车的赶紧的了,车马上开了。”
  迷彩服MM放开老高:“你走吧,常回来看看我们,我们都会想你的。”我们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附和。
  老高擦了擦眼泪,笑了笑,提起包跨进车门,回头朝我们挥挥手,大喊道:“各位,保重,我会回来的。”
  我们纷纷挥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否每次分离为的都是下次相聚?如果是,那么让我们一起期待下一次相聚,我坚信,我们会再次相见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不语,气氛沉重。
  我转头问迷彩服MM:“老高走时和你说啥了,你哭成那样?”
  迷彩服MM看着我:“那是老高第一次对我说,我爱你。”
  老高走了有好几天了,大家都没怎么打魔兽,打开电脑也是看看电影看看视频听听音乐灌灌水,没有去包夜,没有去喝酒。
  当然,也没有去上课。
  学校给我们换了班导,新上任的班导召集我们上午第二节课后开班会。
  为了开会,早上破天荒起了个早去上课,我们宿舍5个人难得的一起去上课,刚进教室班长就似笑非笑的说:“哎,今天真是稀罕啊,你们宿舍全部到了。”
  我们没理他,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下,看到班长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这孙子肯定没好话,妈的。”刘旭恨恨的说道。
  “这B只要知道我们出去包夜基本都汇报辅导员了。”朱江说。
  “自从他当班长以来我们班有过一次集体活动吗?我告诉你,如果有天这孙子走在路上被车撞死了,我们班所有的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你信么?”奶维问我。
  “信。”前排隔壁班的哥们扭过头来插嘴道,“如果有天这孙子走在路上被车撞死了,我们班所有人眼睛也都不带眨一下的。”
  我们大笑。
  听了两节课的天书,下课了班导走进来,把包放在讲台上开始开会,班导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长的还凑合,先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大道理,然后让我们按学号顺序每个人上台去发言,一方面他可以每个人都认识一下,一方面也想听听大家的想法和建议。
  我们的学号是先排女生,然后男生在女生后面。我们班的女生都成绩不错,但基本都不善于言辞,所以大部分都是三言两语也就搞定,然后轮到男生发言,前几个男生也都草草了事,大家都知道开这种会也不过是学校各种脱了裤子放屁的事其中的一件,所以也都随便说上几句应付一下。
  轮到我们班长的时候,这孙子夸夸其谈,说大学应该如何如何学习,学习会有如何如何好处,以后不管是考研还是工作都会受到如何如何益处,自己如何如何把班级的工作以及文化生活搞得如何如何的丰富,絮絮叨叨婆婆妈妈,以至于班导和大家都很是不耐烦,我也是昏昏欲睡,突然我挺到班长提到了老高,大致意思是说如果不好好学习就会像老高这样,这样的话即是对自己不负责也无法向家里交代,等等等等。
  “老高都走了,这B还这样说老高干吗?”小昭很不解。
  “就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啊。”奶维补充道。
  我没有说话,但我突然觉得我有很多话想说。
  好容易等到班长说:“这是我这个学期的班级工作计划,希望班导和大家给我提出建议。”说完把几张纸放在讲台上班导的包旁边,还鞠了个躬下去了。
  我突然站起来说:“班导,我可以先发言么?”
  班导点点头。
  我走上讲台拿起班长的工作计划擦了鼻涕,扔到了垃圾桶里,全班没有一个人说话,静静的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班长愤怒的站起来,刚要说话,班导制止住他,然后问我:“你为什么要把班长的工作计划扔掉?”
  我看着班长:“班长,这是您的工作计划啊,我刚才睡着了没注意听到您说这几张卫生纸一样的东西是您的工作计划,对不住了啊,劳烦您再写一份。”
  我顿了顿:“大家等下,我先拨个电话,大家可以听一下。”我拿出手机,拨了老高电话,电话通了,我按了扬声器:
  “老高。”
  “干嘛啊?”
  “这几天怎么样?”
  “还好吧,就是想你们想学校了。”
  “学校有什么好想的?”
  “当然想,我经常会想到我大一刚来学校,第一次遇到你们,然后我们军训,大家在雨中打军体拳、踢正步,然后我们一起打魔兽,一起逃课,一起重修,一起包夜,一起喝酒,一起光着脚在雨里跑,并排睡在宿舍地上整夜整夜的聊天,我们全班去国防园烧烤,去公园玩。”
  老高突然停住了,沉默了好一会,接着说:“你他妈怎么才打电话给我,我昨天晚上睡不着,眼睛一闭,就想学校,想你们,然后我就翻从学校带回来的东西,发现我连你们一张照片都没有,一张都没有,就有一张我们全班春游的合影,我看着照片,多想看着给照片上的每一个人打个电话。”
  “虽然我被开除了,但是我不后悔,男人不应该去后悔,我会努力奋斗的,我只想你们毕业的时候,能够多洗一张毕业合影,给我寄过来,可以么?”
  “可以,一定给你寄,我先挂了,常联系。”我挂断了电话,看着大家。
  “我知道,在坐的很多人看不起我们,看不起老高,看不起我,因为我们成绩差,挂科多。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我们失去的是你们觉得重要的东西,庆幸的是,我们抓住了我们认为重要的宝贵的东西。我们有我们的精彩,是你们不曾触摸到的,我们有我们的悲伤,是你们不曾感受到的。你们看到的,只是我们不在意的事情,你们的嘲笑和鄙夷,我们从不曾在意,因为,我们在按我们的方式生活。在坐的各位,你们有几个人很认真的大声的对自己喜欢的人说出我爱你,有几个人即使不会喝酒也会很认真的醉一次,有几个人在大学里交到了可以推心置腹的兄弟了?学习是很重要考试是很重要,但是你们的大学就只有学习吗?你们只会用考试分数来衡量一切吗?那你们他妈的上什么大学?”
  我顿了一下:“你们不用嘲笑我们,因为我们不在意,也不用同情我们,因为我们不需要。”
  我看着班长:“今天我告诉你,如果有天你走在路上被车撞死了,我们班所有的人、我们全年级所有的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你信么?”
  说完,我摔门而出。
  出了教室,顺着路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看着身边依然人来人往,心里始终有着莫名的感伤。
  或许是因为老高的离开。
  或许是因为学业的颓废。
  或许是因为爱情的缺口。
  或许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伤感,如果老高没有被开除,如果我没有挂科,如果我现在有女友,那么是否我现在就很快乐很幸福?
  突然发现我自己回答不了我自己提出的问题。
  突然觉得很纠结,转身往操场走。
  现在已经11点多,最后一节课也要下课了,操场上有一些大三的学生在上体育课,有的老师已经在集合整队准备解散下课了,我走进操场,脱掉袜子,光着脚穿着球鞋踩在刚修好不久的跑道上,我抬头看了一下9月的阳光,开始奔跑。
  一圈。
  两圈。
  三圈。
  四圈。
  五圈。
  在第五圈跑到一半的时候,激烈的风声和心跳让我感觉窒息,我停了下来,我累了,跑不动了。
  我艰难的喘着气,躺到足球门里面,四脚朝天,阳光照的我头晕目眩。
  手机响了,辅导员打来的,让我下午去她办公室。
  我想一定是我们班导告我的状了。
  挂掉电话,发现有两条短信,一条是刘旭发的,问我去哪里了。我懒得回。
  一条是我们班一个女生发来的,意思大概是她真的没有看不起我们,只是如果没有班级活动的话大家平时接触比较少,所以交流的也不多,希望我不要那么想,大家以后可以多交流之类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
  索性两条都不回。
  艰难的爬起来,呼吸还有点急促,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路过食堂的时候觉得肚子饿了,走进去随便打了一份饭,又打了一碗免费汤,坐在角落慢慢的吃。
  菜有点凉了而且油放的很少,米饭有点硬,飘着一片白菜叶的免费汤没有一点味道,我一个人在角落慢慢的吃,很认真的吃,我突然很想记住每一个菜每一粒饭每一口汤的味道。我把饭菜和免费汤都吃的干干净净,然后把盘子端到收盘子的地方轻轻的放下,走出食堂。
  我想,很多年后,我依然会记得并且怀念它们的味道。
  下午我来到辅导员办公室,辅导员正在忙,我站在旁边看着她忙忙碌碌,不停的翻着资料打着电话,等了半个小时,她对我笑笑说不好意思刚才有个急事要处理,让我坐下。
  我也笑笑,坐下来。
  她告诉我,我们班导和她说了班会的事,班导觉得我是个很有个性很有想法的人,说他近年来听到的基本都是小心翼翼经过修饰的语言,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像我说的这样的话语了,有点突兀,但是很真实,只是希望我以后能注意方式,尤其是在和同学相处的时候,有什么问题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和他交流。
  辅导员接着对我说:“我也希望你们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和我交流。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顺利毕业,都能找到一份好工作,我是真心的。”
  这下轮到我觉得突兀了。
  一没想到班导会这样说。
  二没想到辅导员会这样说。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恩”了几声,想走,辅导员接着说:“新学期班长要改选的,你可以去选的。”
  我愣了愣,笑了笑,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辅导员的话,班导的话,手机震了一下,一条短信。
  是中午发短信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的那个女生,问我晚上一般干吗,是上自习还是在宿舍玩。
  这个问题就相当于问我朱江智商低不低奶维口味重不重一样,我回了条:你猜。
  她回到:我猜你应该是在宿舍玩吧。
  我回复:不是。
  她回到:那去上自习吗?
  我回复:也不是。
  她回到:那是?
  我回复:在网吧玩。
  她回到:哦,呵呵,如果你去自习的话我可以帮你占个位子。
  我回复:好的,你去网吧玩不,你去的话我可以帮你占台机子。
  她回到:好啊,哪个网吧,几点?
  我看到这条短信就傻眼了,这女孩要干嘛,她说真的还是随便说说的。看样子好像不像随便说说的。但如果我带她去网吧玩我要教她打魔兽吗?还是给她开台机子,然后我自己玩自己的?
  我想了半天,果断决定:我要教她打魔兽。
  我回复:晚上6点半,学校后门见。
  我和刘旭在食堂吃过晚饭看看表才5点08分,我决定先回宿舍一趟。
  “回去搞毛,直接去网吧22得了。”刘旭提议。
  “今晚不和你一起去网吧了,我有事儿。”
  “净扯,你能有啥事。”
  “真有事,你自己去吧。”
  刘旭一边唧唧歪歪一边自己去了网吧,我回到宿舍,打开衣橱,拿出件衬衣在比划,奶维凑过来:“有约会?都试起衣服来了啊,说说,谁啊,我认识么?”
  我一愣,是哎,搞得这么正式,不就去个网吧教个女孩打魔兽么,又不是约会。我把衬衣扔进衣橱,关上门:“约毛啊,大学三年多了,你见过我约会过么?”
  “既然没约会我们去网吧22吧。”
  “不去,刘旭在网吧呢,你去找他你们22去好了哎。”
  “你要干吗?”
  “有事儿。”
  奶维一边唧唧歪歪一边出了宿舍。
  我看着奶维出去了于是又打开衣橱,又拿起衬衣,想了很久,还是放下了,看着表,才5点20。
  我躺倒床上,心神不定。
  大学三年多,我和这个女孩说的话不超过10句,平时见面也就是点点头或者微笑一下,连招呼都不打,如今我要和她一起去网吧上网,而且就我们两个人,我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很像约会,但确实不是,我对她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对我说不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所以,我要把它想成是一件很无所谓的事,但是我却又很期待。
  很纠结,如同我5级的DK加5级的LICH看到1个5级的MK和一个5级的圣骑士,于是考虑先杀谁:如果先杀圣骑士,他有无敌,先杀MK,圣骑士可以加血,正纠结中就被MK一锤子砸晕。
  现在的我如同被MK砸了一样,也晕晕乎乎,乱想半天,纠结半天,一看表5点58分,我立刻跳下床,又打开衣橱拿出衬衫,犹豫了一下,再次放下了。
  我穿着汗衫短裤拖鞋,走到学校后门,那女孩已经到了,看到我向我走来。
  我不得不承认:女人和女孩都确实需要打扮。
  平时她戴着眼镜,扎着马尾辫,穿宽宽松松的外套和裤子。
  今天没有戴眼镜,披着长发,穿吊带衫加热裤。
  我又得承认:她今天确实蛮“辣”。
  我还得承认:她身材确实不错。
  我最后承认:春天固然美好,但夏天衣服穿的更少。
  我更喜欢夏天。
  “不好意思,来晚了点。”我故作斯文。
  “没事,我也刚到,你带我去哪个网吧啊?”
  “新时空吧,过了天桥左边第一家,我一般都去那。”
  我们开始往天桥走,一路上我和她还刻意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走到天桥上时,我看到网吧旁边很显眼的招牌“XX旅馆”,突然心跳加快了一下。
  我咽了咽口水,打心里的狠狠的鄙视下自己。
  我指着天桥下面的网吧说:“那个就是新时空旅馆,不不不,新时空网吧。”
  丢人了,我居然把网吧说成旅馆,都是荷尔蒙作祟。
  她笑笑。
  我很尴尬,不语。
  我们来到网吧吧台,我和她说:“身份证拿来,开卡。”
  她从包里拿出钱包,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递给我,我看了看上面的照片,也是没戴眼镜,还蛮上相的,再看看我的身份证上的照片,简直就是一在逃犯,而且还是逃了很久的,逃的时间短的话绝对逃不出我这德性。
  开了卡我把身份证还给她,我们开始往里走找机器,我看了看旁边的一排情侣座和情侣包间,觉得不妥,我们在大厅中间找了两台机器坐下来。
  “你来网吧一般干吗?”她问我。
  “打魔兽啊,你知道魔兽么?”
  “听说过,但没玩过。”
  “要不我教你?很有意思的。”
  “可以啊,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学会。”
  “你以前玩过游戏么?”收学生应该要了解其基本功扎实不扎实。玩过游戏的人接受一款新的游戏应该比平时不玩游戏的人要容易的多,我是这样想的。
  她说:“玩过啊。”
  玩过游戏,说明还有一点点基础。我接着问:“你玩的最多的是什么?”
  “泡泡龙。”
  我觉得我有点出汗,“还有呢?”
  “大富翁。”
  我的汗已经流下来了:“有没有难度高一点的?”
  “扫雷。”
  我感觉我的血压开始上升:“有没有不是单机和别人联机一起玩的呢?”
  “有的啊,我还经常玩呢。”
  我大喜,心想:即使不是魔兽也有可能是暗黑CS之类。继续问道:“是什么?CS么?”
  “不是,斗地主。”
  我觉得我已经高血压前兆了,我瞪着她说:“有没有暴力一点的?”
  “有啊。”
  “什么游戏?”
  “好像叫街头霸王,就是两个人对打的那种,好暴力的,不过我是上小学时玩的。”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艰难的站起来说:“你坐着,我去买两瓶饮料。”
  我走到吧台,正遇到刘旭来买水,刘旭一把抓住我:“我靠,你不是说有事的么?怎么在这里。”
  “对啊,陪别人来上网啊,这不是事么?”
  刘旭一脸迷茫:“这叫什么事儿?你陪谁来上网的啊?”
  我指了指我们坐的方位,刘旭伸长脖子看了看:“你小子居然陪个辣妹来上网,老实交代,那女孩哪里的?”
  我笑笑:“你也认识,我们班的。”
  刘旭满脸惊讶又看了半天:“我靠,居然是小憨啊。”
  “小憨?”
  “我上次听我们们班女生喊她的,好像女生都这么叫她,据说她很憨,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今天她穿的可以不憨哦。”刘旭一脸淫笑。
  “勾搭你妹。”我骂道。
  我看着小憨的背影,突然想起我在宿舍三次拿起衬衣,小憨会不会像我一样,在宿舍三次拿起吊带衫,不同的是我最后放下了,小憨最后穿上了。。。
  我突然觉得很温暖。
  我的夏天到了。
  打发走刘旭,我拿着两瓶水回到座位上,递给小憨一瓶,她伸手接过去,眼睛依旧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正放着某个当前比较流行的综艺节目,小憨一边看一边傻笑。这个综艺节目我曾经在宿舍看到奶维看过,原因是那期节目的嘉宾是小泽圆,那天看后奶维一直和我们大谈这档综艺节目办的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有品味,但从那以后,奶维每次看到嘉宾名单就叹着气关掉视频没有接着往下看,其失望程度总让我想起前阵子在论坛上看到一人放了个种子,名字叫“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被一群禽兽蹂躏”,害别人下了整晚,结果发现是“葫芦兄弟”,而且还是带马赛克的。
  “这个好看么?”我问小憨。
  她一边傻笑一边冲我点点头:“我们宿舍每期都看的,这期是最新的,我们都还没看呢。”
  我无奈,自己上浩方去玩魔兽。
  玩了两局后,扭头一看,小憨正看着我屏幕。
  “看的懂么?”我问她。
  “看不懂,只看到有小人在砍树,然后其他的都不知道在干吗了。”她依旧一脸傻笑。
  “想学么?”
  “好啊,就怕我学不会。”
  “高数考97分的人一个游戏还学不会?我教你。”
  于是我开始和她解释这个游戏的最终目标是什么,这些种族是代表什么,每个种族的英雄、兵种、战术以及基本的操作,还上网搜索了魔兽的历史,我滔滔不绝吐沫星乱飞,旁边一打魔兽的哥们开始戴着耳机一边玩一边看我,后来摘下耳机一边玩一边听我说,最后干脆也不玩了,歪着个身子凑过来听我说话。
  我喝掉了3瓶农夫山泉,跑了4次厕所,说的口干舌燥大脑缺氧手脚乏力,不亚于运动会跑完1500米,我喘着气问小憨:“我说的你听懂了多少?”
  小憨还没回答,旁边那哥们拍了拍我:“哥们,你说的太精彩了,我刚学魔兽,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对魔兽的理解太肤浅了。”
  说完还一脸崇拜的看着我,我说了声“谢谢”看着小憨,小憨笑笑:“听懂了一部分。”
  “哪部分?”
  “你说的魔兽的历史,还蛮精彩的,像听神话故事一样。”
  旁边那不识相的哥们又凑过来:“对对,我也觉得,我以前还不知道魔兽又这么精彩的故事呢。”
  我没搭理他,继续问小憨:“其他都没懂?这个游戏大概怎么玩你了解了一些没?”
  小憨看着我,半天才憋出句:“要不你玩一局我看看,你可以一边玩一边向我解释。”
  “对哦,理论联系实际。”旁边那不识相的又插嘴了。
  我打开魔兽选择了单机游戏,问小憨:“四个族你想学哪个族?”
  “我忘记哪四个族了。”
  “人族,兽族,不死族,精灵族。”
  “你喜欢玩哪个族?”
  “不死族。”
  “那我也学这个。”
  我选择了不死族,对阵一个中等电脑,进入游戏后,我一边操作一边讲解:“这三个长的像和尚的东西是采金矿的,采了金矿有了钱才能造其他东西,这个像小狗一样的东西是采木头的,造有的东西不仅需要钱也需要木头的,这个是不死族的主基地,这个是金矿,我现在造的这个是兵营,是出兵用的,你看,这些兵和建筑都有说明,说明能干吗干吗,建筑要造什么东西会提示你需要什么前提条件才能造什么什么……”
  小憨很认真的边看边听边点头边提问题。
  “这个和尚除了采金矿还能干吗?”
  “只能采金矿。”
  “不能采木头吗?”
  “不能。”
  “那这个采木头的是不是也只能采木头?”
  “不是,还可以打仗。”
  “这个是什么?”
  “是不死族的英雄。”
  “出英雄干吗?”
  “英雄相当于将领,可以升级,可以学到一些技能,尤其不死族的英雄很厉害。”
  “怎么个厉害法?”
  “可以很快的杀对方的英雄。”
  “那对方要是不出英雄呢?”
  “怎么可能不出英雄?”
  “出了就被很快的杀死了那还不如不出呢。”
  “这……”
  开始我还能对答如流,后来开始吃力,再后来有点无言以对了,我开始流汗,不停的喝水。
  我放下一个牺牲深渊为出冰龙做准备,同时多造了一个和尚,我一边把这个和尚变成阴影一边说:“这个是隐形的,可以侦查用……”
  小憨叫起来:“你不是说这个和尚只能采金矿么,现在又能变形又能侦查。”
  “刚才我忘记了……”我尴尬的笑笑。
  小憨也笑笑。
  我觉得今天一时也说不清楚了,聚集部队一波A死了电脑,然后退出了游戏。
  “这就赢了?”小憨不解的问。
  “是啊,电脑的英雄死了,兵也没了。”
  小憨眨着眼睛看着我,我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说:“你基础太差,我今天回去找点详细的介绍整理后给你看,你先熟悉一下再说。”
  “哦。”小憨点点头。
  我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快十点了,回去吧。”
  我们站起来准备走,旁边那个不识相的还问:“哥们这就走啦,不再玩会啦?”
  我嘴上笑着说:“不了不了,改天再玩。”心里哭着说:“玩你妹啊玩,你有见过玩魔兽玩一身冷汗手脚冰凉的么,再不走哥非得半身不遂不可。”
  我送小憨到女生楼下。
  这是我第二次到女生楼下,上一次是从JN搬过来,辅导员让我们男生帮女生搬东西,我们一帮人抗着大包喜滋滋的光明正大的参观了一回女生宿舍,女生们拿着手绢站在楼下笑嘻嘻说着感谢的话,我对刘旭说:“如果她们一手掐腰一手挥动着手绢那咱搬得就更起劲了。”奶维抗着一个大包满头大汗累的气喘如牛但故作轻松的说:“小意思,这太轻了,我还能再提一个呢。”刘旭立刻冲过去把手里的一个箱子递给奶维:“哥们力气小,提不动这箱子,麻烦你一起给提上去。”奶维最后还真提上去了,那天搬完东西,奶维的两条胳膊贴了半个月的活血止痛膏。
  一年多过去了,女生宿舍外面还是老样子,没啥变化,里面肯定和我们上次进去时看到的床上空荡荡地上乱糟糟不一样了,肯定床上乱糟糟地上空荡荡,我边想边走,小憨突然说了句,“女生宿舍男生不能进的。”
  我一抬头,都已经到了女生宿舍楼下了,立刻站住脚:“对对,我知道,那我回去了哈,你早点休息。”
  小憨笑了下伸出手来,“干吗?”我问。
  “握个手啊,感谢你今天教我那么多,我很笨的,你要费点心了。”
  我一时大脑空白,找不出话来对,稀里糊涂的伸出手来握了一下她的手,小憨又笑了下:“我上去了,再见。”
  说完轻轻的转身,走进楼道。
  我看着小憨的背影进了楼道,走上楼梯,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依然在楼下愣着,直到一对情侣在我身边很响的KISS了一下我才回过神来,然后女孩蹦蹦跳跳的跑进楼道再回头向男孩招招手说了声“回去吧”,男孩也招招手,转身走了。
  我也转身走了。
  一路精神恍惚的走到宿舍门口,刘旭正光着膀子躺在床上大谈着什么,看到我触电似地跳起来拉住我:“我正说你呢,你小子可回来了,老实交代全部过程,有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没有啊,你想什么呢.”
  “不会吧,她穿的那么辣,你们啥亲密动作也没?我不信。”
  “我也不信,老实交代吧,不要嘴硬了。”小昭说。
  “你一点也没碰她?”奶维一脸淫贱地走过来,“没想到她身材还不错啊,这下你可捡到便宜了。”
  “我送她回宿舍,走的时候握了下手。”
  “握手?这么老土?”奶维不信。
  “肯定不止握手,开始不是说啥也没有么,现在又说握了手,必定还有什么没有老实交代的。”刘旭添油加醋。
  “真的没有,我草,把哥们想成什么人了。”
  “你们为什么要握手,她握手时说什么了,是不是说:谢谢你,今天晚上我很……?”奶维一边说一边淫笑。
  我刚要开口骂人,小昭凑过来:“要是真的没有的话,兄弟们可要好好教教你了,你这样追女孩是不行的……”
  “谁追她了?”我申辩。
  “闭嘴,你现在只有听的份,你这单身老男人。”奶维喝道。
  我无言以对,朱江正好回来,扔下书包对我大放厥词:“追女孩要胆大心细脸皮厚,女生都是脸皮薄的,你不主动点难道要她主动?你看她嘴上什么也不说,心里早就呼天喊地让你主动点了……”
  “你女友天天呼天喊地要你摸她?”刘旭好奇的问。
  “摸你妹,我女友可是一正二八经的女神,到现在我都没怎么亲过她。”朱江辩解道。
  “我靠,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都没怎么亲过她你还好意思在这里教大叔怎么追女孩,一边待着去。”奶维挤过来:“我告诉你,女孩都喜欢有男子气概的,你可以粗暴一点。”
  “粗暴?干吗?直接把她在网吧按倒?”我没好气的说。
  “野蛮!”奶维斥责道。
  “对,太野蛮了,而且粗鲁。”刘旭补充道。
  “身为一个重点大学的本科生,你怎么可以有这样龌龊的想法。”小昭痛心的说道。
  “你可以喊她去操场散步,然后在黑暗的角落把她按倒。”朱江说。
  “她如果反抗我们可以帮你按住她双手。”奶维说。
  “还可以帮你捂住她的嘴。”小昭说。
  我看着朱江:“你是不是早就这么想了?我们可以先帮你完成这个心愿,哥们不急。”
  朱江连忙辩解:“当然不是,哥们也不急。”
  “他不是不急,是不敢。”奶维笑着说。
  “就是,前阵子朱江还偷偷问我我和我女友第一次是怎么出去的,谁提出的等等之类。”小昭窃笑。
  “那你成功没?”刘旭问朱江。
  “没有。”朱江一脸郁闷。
  “腿货,你也算个男人?”大家指责道。
  “我靠,她不愿意我能怎么办?”朱江急了。
  “你可以喊她去操场散步,然后在黑暗的角落把她按倒。”奶维说。
  “她如果反抗我们可以帮你按住她双手。”小昭说。
  “还可以帮你捂住她的嘴。”刘旭说。
  朱江不语。
  众人继续指责。
  成功的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朱江身上,我开心的拿上毛巾去水房冲凉。
  拧开龙头,水喷了下来,我的心乱了。
  冲凉出来回到宿舍,众人以小昭为核心正在给朱江出谋划策,朱江时而眉头紧皱一言不发,时而“我靠”“但是”“可是”的大声申辩几声,我忍住笑,来到阳台上吹风。
  我拿着手机,在收件箱里看到小憨发给我的短信,按了回复,愣了半天没想到要说点啥,正犹豫中,有电话进来了,老高打来的。
  “喂。”
  “

我要回帖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