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每个严厉的师傅惩罚弟子可以教导记名弟子?

我的妖孽小姨子-第499-501章 我的记名弟子-求书网(www.qiush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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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499-501章 我的记名弟子&&&&------------&&&&第499-501章我的记名弟子&&&&第四百九十九章我的记名弟子&&&&我抱着肩膀,皱着眉头想了想,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那些人,暗暗想道:“我和这些人,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战友了,毕竟,我们是一起从死神的镰刀下逃出来的,让他们给我做个记名弟子,说不定也不是坏事。按我现在的武学水准,教几个徒弟,还是绰绰有余的。收了他们,说不定,还可以帮我们黄家壮大力量呢。”&&&&转念又想到:“如果这样做的话,太便宜张黑子这老流氓了。他的目的我很清楚,还不是为了龙潭山庄的发展吗?”&&&&只要他的保安做了我的徒弟,在我的指点下,那功夫自然能够突飞猛进,龙潭山庄的实力会更加的强大,谁敢来闹事,即使不靠我们黄家,他也不必害怕了。&&&&同时,因为我的关系,他又可以拉上了龙王的这一脉关系,从此之后,他甚至可以不必在仰人鼻息了。&&&&这是一石两鸟之计,他不但没吃亏,反而赚了大便宜,张黑子不愧是是做生意的,知道怎么投资。&&&&我一挥手,笑道:“罢了,都起来吧,本来我是不收徒弟的,看在张叔的面子上,我就收下你们。”众人脸上一喜,张黑子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两只大手不住的轻轻的拍打着。&&&&我的声音一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冷冷的说道:“但是,我丑话说在头里,你们只能算是我的记名弟子,绝对不能借着我的名字出去闹事,谁如果违背了,我立刻将他除名,所有的后果,全都由他个人承担。”&&&&“师傅,你放心,我们记下了,您能收我们做个记名弟子,已经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分了。”那些人激动的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我笑道:“当然,如果你们表现好,我高兴了,会让你们入我门来的。”&&&&其实,我那有什么门派啊,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自立门户,心口瞎掰罢了。&&&&“谢师傅,我门绝对不会给师傅丢脸。”我的口头许诺,却让我的这些徒弟们喜出望外,笑逐颜开。&&&&张黑子哈哈笑道“太好了,从此之后,我门就是一家人了。”&&&&我心中暗笑道:“等我上学的麻烦解决了,腾出手来的时候,把我这些徒弟,都拉进我们黄家,为我们黄家做一点贡献,这个张黑子,我也要把他整进去,给我们黄家去赚钱。嗯,反正以后都是我们黄家的人了,教他们几手,也没关系,肥水不流外人田么。”&&&&我和张黑子互相看着,嘿嘿笑了几声,各怀鬼胎。&&&&张黑子心中狂笑:“虽然厉害,但毕竟是小孩子,我的几句话,你还不是乖乖的入套了吗?只要你做了我这些兄弟们的师傅,那我的龙潭山庄,什么都不用害怕了,小刀会还想来霸占我的龙潭山庄,这回,没机会了。这叫借刀杀人,左右逢源。”&&&&张黑子很是得意。&&&&我看着张黑子的黑脸,心中暗笑不已:“饶你奸似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脚水。”&&&&既然我答应了,张黑子就开始忙碌起来,摆下了香案,让那十五个保安跪在我的面前,正式拜师,搞得还是相当隆重的。&&&&拜师之后,我喝了拜师茶,他们就算是我的记名弟子了。&&&&我竟然忽然有了十几个徒弟,我自己也觉得好玩。看着这些徒弟,我不由想起了小花,说起来,小花也是我的徒弟,算是大师姐呢。&&&&我把她老爸孟少辉救出来,他们父女不知道怎么样了。&&&&第五百章龙虾骨头&&&&收了徒弟,当然要教他们一点东西。我把这十五个人叫到了一边,把我师傅阴森森交给我的一套拳法传授给了他们。&&&&阴森森作为世界第一神偷,被称为盗神,不但盗术天下第一,在武学上也是出神入化,少有人能达到他的高度。&&&&他的拳法一般人也是学不到的,虽然看似简单,实则博大精深。&&&&我想起一件我始终想不明白的事情,像是阴森森这种高手,那绝对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怎么会给我当师傅呢?&&&&我们黄家在泉州虽然很厉害,但是拿到世界范围上来说,就算不上什么了,只能算是一个小帮会,十大帮会根本进不去。&&&&他是为了钱,也不对啊,他是盗神,要什么有什么,我们家的钱肯定比不上他多。&&&&那他是为了什么呢?真是想不明白啊。&&&&半个小时之后,保安队长他们全都用心记下来,他们也知道这套拳法的珍贵,心中都很高兴,不住的奉承我。&&&&我看着这十五个人,也非常高兴,这十五个人,全都身材高大,绝对不是一般的保安可比,稍加调教,就能够直接加入战龙团了,算是我在战龙团的最核心的班底,我这个战龙团指挥者,终于有了自己的人。&&&&“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保安队长。&&&&“师傅,我叫王军。”保安队长王军笑呵呵的说道。&&&&“好好努力吧,只要你们坚持锻炼这套拳法,我保证你们都能够成为武人级别的意境的境界高手。”&&&&众人听了,发出了阵阵的惊叹。&&&&这时,天色渐明,薄薄的雾气笼罩着黑龙潭。我到黑龙潭的边上去洗脸,看到两个巨大的白色的骨架耸立在黑龙潭的边上。&&&&这两个骨架就像是两座小山一般的耸立在那里,看上去非常的震撼。骨架的骨头晶莹剔托,闪闪发光。&&&&“这是什么骨头?”我好奇的走过去看,伸手摸了摸,刺骨的凉意,顺着我的指尖蔓延到了我的心脏,在冰冷的刺激之下,我的心脏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我急忙把手缩了回来,暗暗的吃惊:“好凉。”&&&&“师傅,这就是你杀的那头龙虾的骨头,很奇怪吧,没想到龙虾也有骨头。”王军站在我的身后笑道。&&&&“确实很奇怪,没想到龙虾也会有这样的骨头,这应该算不上龙虾,算是龙虾兽了。”我淡淡的笑道。&&&&“这个骨架看起来这么大,有啥用处呢?”我在心里琢磨着。&&&&忽然,小青的声音在我心里说道:“主人,把这个骨架送给我吧。”&&&&“什么?”我指尖金光一闪,金卡飞起,小青出现在我的面前,俏生生的身体上,披着一件白纱,凹凸有致的身体,在白纱下面若隐若现。&&&&第五百零一章收下龙虾骨&&&&不得不说,小青绝对是妖灵里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太漂亮了。你说,你一个妖灵,长那么漂亮干什么呢?&&&&“主人,你看什么呢?”小青发觉我的目光有异,挺了挺高耸的胸部笑道。&&&&我收回了目光,好奇的问道:“你要这个有什么用处?”&&&&小青笑道:“我想用这个骨架,做一个大殿居住,我可是宝器,自然也要住的有气派才对,求主人呢恩准。”&&&&“你住的好一点我没意见,可是,这么一个巨大的骨架,你在哪里建造呢。”我笑道。&&&&“这个不劳主人费心,在主人的网格里就行了。”小青柳眉一挑,细长的手指指了指我的网格。&&&&我惊骇道:“这个骨架这么巨大,我的网格才有多大,能放开这个东西吗?“&&&&小青自信满满的说道:“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主人的网格,自成一个世界,能够容纳世间万物,这么一个小小的骨架,绝对没有问题的。“&&&&“那好,你收进去吧,反正这个龙虾也是你杀的,这个东西该当你要。”我微微的摆了摆手笑道。&&&&“谢谢主人。”小青喜出望外,脚在地上一踩,身体飞了起来,好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在空中凌空,向着骨架走了过去,站在了骨架上,使劲的踩了踩,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虽然不是上好的材料,做个大殿的大门,还是够格的。”&&&&“收。”小青一挥手,那两个巨大的骨架,化作了两道绿光,从黑龙潭水边消失不见了。&&&&“主人,我回去了。”小青和我打了招呼,回归网格去了。&&&&“真能放开吗?”我心中好奇,急忙召唤出了大网格,向网格上看去。&&&&找了许久,才在小青的指点下,看到了那两个骨架。&&&&只见那两个巨大的骨架,被安置在一个网格的格子中,占了网格格子的百分之一还不到,就像两个小绿点一般,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小青站在骨架上向我不住的挥手,显得更加的细小。&&&&“网格世界,真的很神奇啊。”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决定,等我有了时间,一定好好的研究一下我的这个网格。&&&&“那两个骨头呢?”王军眼前一花,那两个如山的骨架,已经消失不见了,吓了一跳,以为见鬼了。&&&&“我收了,不要和别人说,张叔问起来,就说被潮水卷走了。”我淡淡的笑道。&&&&“是,师傅,我知道怎么说。”王军急忙点头,出了一身大汗,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水面,兀自想不明白,我是怎么做到的。&&&&“师傅真是不简单啊,那么巨大的骨架,都能够在瞬间弄走,那是真正的神通啊,我们拜师看来是拜对了。”王军心中激动万分。&&&&就从这一刻开始,王军开始死心塌地的跟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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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妖孽无罪滴两枚平安符,o(n_n)o~&&&&秦宣本来就没打算抢夺弟子的灵物,闻言惊愕不已:“你确定?这不死草的作用你也知道,你真的要送给本长老?”&&&&唐楚楚没有什么不舍的点头,就一株不死草而已,对她来说不重要,反正秦宣已经知道了,放在自己手中肯定有些烫手,所以她大方的送了出去,让秦宣长老这位元婴后期大能记上她的一个人情更实在越入洞房最新章节。&&&&“好,这不死草我就收下,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记名弟子了,等你筑基后正式拜师。”秦宣嘴角翘起,清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直接收下了她的心意,将玉盒收入储物戒指中。&&&&“多谢长老厚爱。”唐楚楚扬起一抹高兴的笑容道谢。&&&&被长老收为记名弟子也算是意外之喜吧,有一座大靠山也不错。&&&&她现在才十岁,没什么弟子为难她,可是等她长大了,可就难说了,背后有位元婴后期大能撑腰,怎么着人家也顾忌点不是?&&&&“嗯,这个身份玉牌给你,里面有三道为师的神识印记,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召唤为师。”秦宣的手中凭空出现一个玉牌,双手掐了法诀,印上了三道神识,便给了唐楚楚。&&&&唐楚楚很高兴的接过身份玉牌,这可是保命的东东啊,果然,有了靠山就是不一样,还直接‘为师’上了,嘿嘿。&&&&秦宣得到了不死草,心情十分好,又给了一些见面礼当补偿。&&&&元婴期大能给的东西能普通吗?这下她的身家更加丰厚了,啧啧,这个师傅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上万下品灵石,还有一千中品灵石,还有几件顶尖的法衣法器,都是适合炼气期弟子用的。&&&&唐楚楚毕竟还是炼气期弟子,给她上品灵石也用不了,中品灵石都勉为其难。&&&&任务大殿前玉璧上的任务奖励什么上万的上品灵石,其实到了最后还是需要兑换成中品或者下品灵石。&&&&青云宗财大气粗,底蕴丰厚,灵石不缺,奖励也十分大手笔,当然也有吝啬之人,例如栖霞峰的峰主栖霞真人。&&&&白玉蛛丝竟然给出那点灵石,啧啧,亏她好意思。&&&&见她收了储物袋,秦宣看着她的修为,微微皱眉。&&&&“你的修为还要继续隐瞒下去?”&&&&“嗯,弟子的灵根虽说是三灵根里堪比双灵根,但这个修炼速度有些快了,弟子觉得还是低调些好。”唐楚楚皱着小脸,有所顾虑的回道。&&&&“这也是个问题,不过修为太低的话,出山门我也不好交代,不过你将修为提到练气五层,对外宣称,这是你完成了本长老试炼的奖励。”&&&&为一个炼气期的弟子拔高修为,对于一个元婴期大能来说,十分简单。&&&&唐楚楚连忙点头,运行敛息诀,将修为提高至练气五层才离开。&&&&练气五层才可以学一些法术了,例如御风术,束缚术,荆棘术,比水球术高级的水涡术。&&&&这一来,她只隐瞒一层的修为,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的修为必须维持在练气五层里。&&&&她一直修炼到金丹期都没有心境的困扰,如果可能,她可以用丹药堆上去,可是她不打算服用这类提升修为的丹药。&&&&一步一个脚印修炼得来的修为才是最扎实的。&&&&三灵根确实是个问题,就算土灵根占的比例十分至少,也是个阻碍,每次运行青云诀修炼的时候,丹田总会流失一部分灵气,而且灵气也不够精纯,需要运行一遍又一遍提纯异界人鱼之净水明菱全文阅读。&&&&希望两个哥哥用塑根花塑造的灵根好点,千万不要是四灵根,五灵根,不然这修行之路的阻碍会更大。&&&&就算她有不死草,也难以修成大道,毕竟每个人一生只能服用一次不死草延长寿命。&&&&从藏经阁后面的院子出来,唐楚楚恰到好处的扬起一抹喜不自禁的笑容,高执事正好瞧见,再看到她的修为竟然从炼气二层直接到了练气五层初期,还是那种十分扎实的修为,瞳孔蓦地一缩。&&&&“楚楚,你练气五层了?”&&&&高执事一开口,藏经阁一层不少炼气期弟子的目光立即转向唐楚楚,错愕不已。&&&&“嗯,我已经通过了守阁长老的试炼,被长老用灌顶大法提升了修为,收为记名弟子,还说等我筑基后,再正式拜师。”唐楚楚一脸喜色。&&&&反正迟早会知道。&&&&至于李欣雅知道后反应如何,是羡慕还是嫉妒,还是想除她而后快,就不关她的事了,反正她和李欣雅现在已经陷入了死局之中,因为引兽粉的事两人没有和解的可能。&&&&就算她想和解,人家还不愿意呢。&&&&她已经走上了和原小说不同的道路,对李欣雅来说更加的未知,她肯定会恐惧,想要将她这个萌芽还未成长起来就扼杀掉。&&&&这个李欣雅比前世的她狠辣多了,直接上来就是要命的。&&&&该说果然不愧是冷酷狠辣型的女主吗?&&&&这话一出,立即招来不少弟子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元婴期大能的记名弟子,这个唐楚楚的运气怎么那么好?&&&&高执事的脸色顿时变了,态度也变得更加的和蔼了,看向唐楚楚的目光异彩连连。&&&&在宗门弟子纷纷为大殿前的玉璧任务奖励惊叹垂涎的时候,李欣雅和唐楚楚两个十岁小女娃被元婴期老祖收为记名弟子的事也传开来了。&&&&一个是青玉长老,一个是守阁长老,都是元婴期大能。&&&&就算是内门弟子,哪有不嫉妒羡慕的?&&&&除了核心弟子的师父是元婴期长老外,其余内门弟子都是拜师金丹期真人。&&&&而李欣雅和唐楚楚两人均不是天资卓越,灵根好的苗子,怎么就入了两位长老的眼呢?&&&&唐楚楚还好说,她一直在藏经阁做任务,守阁长老又是看守藏经阁的长老,甚至有消息灵通的知道她去黄天秘境是守阁长老授意的试炼,安全从秘境回来,被收为记名弟子不出奇。&&&&毕竟她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但李欣雅不一样了,不仅在黄天秘境收获甚大,契约了一只变异的啸月冰狼幼崽,还不声不响的就攀上了青玉长老这座靠山,让众多和她关系不错的内门弟子心里十分不舒服。&&&&当李欣雅志得意满,春风得意的时候,却听到了唐楚楚被守阁长老收为记名弟子的消息,小脸上的笑容倏然凝住了,小手蓦地握紧,指甲深陷其中。&&&&被元婴期长老收为记名弟子,还保住了变异啸月冰狼的喜悦一下子冲散了不少。&&&&“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个原装的唐楚楚前期的运势真的那么强?不管如何打压,追赶,她依然会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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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一品才子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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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字街头,有一少年:小麦色的脸庞,英挺的鼻梁,刀削的双眉,一双乌黑的双眸透着精光,彰显着玲珑之心。  他微笑时,嘴角微微上扬,犹如夜空中的上弦月,优雅邪魅,似拨开云雾的阳光,猛的照射下来,令人感到温暖和锋芒;眼睛一眨,忽闪而逝的某种东西,使人摸不着猜不透,却被深深吸引,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浑身上下若有若无的一丝不羁的气息,别有一番韵味,令人难以忘怀。  此少年姓赵名飞,平日里要么帮着师傅采药,要么就在师傅的住处也是行医救人之处——妙手斋,帮着打打下手。总之,来到宋代快两年了,与药是形影不离,亲过夫妻,胜过手足。经过两年的耳濡目染,对各种药材和药理都是略知一二,用他师傅的话说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逛,照方抓药还成,若是行医看病,那是飞机上钓鱼——还差得远呢!  今日,师傅给他放了半日假,让他买药的时候,顺便多溜达溜达,不用急于回府。这并不是他的师傅——刘清然菩萨心肠,主要是赵飞这几日竟给他帮倒忙,不是药配错了,就是熬药的火候掌握的不对——不是熬胡了,就是药汤剩多了。  刘清然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你要是打他,这小子跑的比猴子都快,自己六十多岁了,虽身体硬朗,健步如飞,但和赵飞比起来,那真是跷脚驴子跟马跑——一辈子也赶不上;你要是骂他呢,那是戴斗笠亲嘴——差一大截,这小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又赔不是又认错,师傅长师傅短的,最后弄得刘清然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可真是打也打不得说也说不得,刘清然实在没办法,就把他打发到街上去了,还是眼不见为净。  赵飞在街上像一个无头苍蝇似的漫无目的就到处瞎逛,哪人多就往哪挤。  这不,见不远处围了一圈人,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的,好奇心大胜,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仗着自己将近一米八的大个,又因天天晨练的缘故,身强力壮,没几下就挤了进去。  站在人群的最里面,定睛一瞧:是一男一女,男的三十来岁,瘦高个,嘴中叼着牙签,摇晃着脑袋,说话阴阳怪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女的是个道士,二十左右年纪,一身灰白道袍,头戴莲华冠,背挎宝剑,头发以竹簪束起,眉目清晰,宛如雕刻,长得还算标致,只是肤色黑了些,说话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气:“你凭什么吃饭不给钱?还将饭馆的掌柜打伤。”  “凭什么?”男子眼睛一眯,打量了一下女道士,嘬了嘬牙花子,将脖子一梗,一脸的无赖之气:“我还想问问你凭什么多管闲事呢?”  “遇事不公,岂有不管之理?”女道士面色一紧,怒目而视道。  “啧啧!口气不小嘛!”男子晃了晃脑袋,翻了翻眼皮,左右瞧了瞧,跟身旁看热闹的众人嬉笑道,“嗑瓜子磕出个臭虫来,真有爱管闲事的,我现在还没娶上媳妇,要不让她给管管。”男子说完不怀好意的打量一下女道士的胸部,顿时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女道士被众人的笑声弄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双眉紧锁,咬着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颤声道:“你到底给不给钱?”  男子根本未将发怒的女道士放在眼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抖着双腿,双手抱胸,仰着头慢悠悠的说:“老子在饭馆向来是白吃白喝,你他娘的算老几,敢管老子的闲事。”  男子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喉咙,呸的一声,将牙签吐在了地上。  女道士看对方如此放肆,再也无法忍受,右手反手往背后一探,一摁剑鞘绷簧,嗖的一声,抽出一把刃剑来,剑尖往男子的胸口一点,喝道:“再不拿钱,要了你的狗命。”  男子看对方来真的,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口气一下软了下来:“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我现在确实没钱,容我想想办法……”  男子一边往后退,一边四处打量,在快退到人群跟前的时候,突的一弯腰,拾起一名货郎的扁担,不由分说,搂头盖脸朝着女道士肩部就砸了过去,女道士似乎早料到对方会偷袭,轻灵的一侧身,灵巧的避过,步伐甚为扎实,没有丝毫的慌乱。  女道士避过扁担的同时,提剑点刺男子胸部,男子看剑劈来,下意识的双手举起扁担,磕开落剑,他看女道士出手甚快,为了以防万一,男子接连后退两步,躲开女道士的攻击范围。利用扁担长的优势,单手紧握扁担的一端,使出浑身力气,就地轮了起来,这两米来长的扁担加上半米长的链子,一轮起来,呜呜带着风声,女道士一时无法靠近,围观的众人生怕这名男子一时疏忽,扁担脱手,呼啦一下,全都闪出老远。
  男子轮了几圈,趁女道士不备,陡的撒手,扁担朝着女道士站立的方向飞了过去,女道士看扁担直奔面门,身子向后一仰,一记背望星斗,身子向后弯成九十度,勉强避过。  男子知道自己远不是眼前女道士对手,他看到女道士倒地,转身撒腿就跑,围观的人群看男子凶神恶煞的,唯恐避之不及,呼啦一下全都退到道路两旁,男子看眼前无碍,只有一个小青年在道路中央站着:二十上下年纪,体格挺健壮。男子本来担心他会多管闲事,可看他一脸傻笑的愣愣的在道中间站着,不禁心中窃喜:原来是个傻大个,这就没问题了,只要我能冲出人群,拐入前方的胡同,看你个死道士能奈我何!  男子很是自信自己的脚程,跑出几步还挑衅的回头冲着女道士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然后得意忘形的朝着前方跑去,由于过于得意,男子丝毫没留意前方那个一直傻愣愣站在原地的小青年,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就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踢了一下去,自己还明白怎么回事,扑通一声就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  这名见义勇为的小青年正是赵飞,赵飞看男子朝着自己这边跑来,心中一顿窃喜,故意扮猪吃老虎,脸上假意流露出傻傻的表情,在男子毫无防备的时候,瞅准机会,偷偷的伸出右脚,卯足了力气,正好踢到了对方的脚踝上,男子毫不防备,摔了个结结实实,半天都没爬起来。  正准备追上来的女道士,看男子摔倒,心中不免吃了一惊,在一看一旁站立着赵飞,不免猜出了几分。女道士提着剑不慌不忙的走过来,用剑尖顶着男子的后背,喝道:“看你还往哪跑!”  男子一边哎呦呦的呻吟着,一边扭头告饶:“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我这就给钱,这就给钱。”  女道士看男子求饶,将剑收起,单手抓住男子的后脖领,像拎小鸡似的把男子拎起,男子起身,赵飞这才看到男子的惨像:脸抢破了两块,裤子磨破了多处,膝盖被地上的沙土划出一道道血痕,胳膊下的衣袖被血殷透了,破皮是肯定的了。至于有无大碍,赵飞也太确定。  看着狼狈的男子,赵飞十分同情的摇摇头,心中真替他不值。暗暗琢磨:我还是快走为妙,等一会这两人处理完了,男子必定回头找给他下绊子的人,就算不是自己干的都容易被赖上,何况真是自己使坏。再说自己堂堂正正,做好事一向不留名的。这个习惯可是打小养成的,每当做好事遇到询问时,历来都堂堂正正的回答“红领巾”。  趁着男子跟女道士告饶的时候,立即转身闪人。  又四处溜达了一会,等时间差不多了,来到一家药铺,按照师傅列的单子买好药,捆成两大包,左右手各拎一个,吹着口哨朝着师傅的住处——妙手斋走去。  快到妙手斋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女道士从里面出来快步往前走,此女道士身形纤美修长,腰肢挺直,风姿优雅至无懈可击的地步,望其背影,似空山灵雨般秀丽。她身穿粗布白色长裙,腰系一条纯净色腰带,清清浅浅的装束,却道出了另一种韵味,朴素却不失美观,清新而又不失大雅,如空谷幽兰,淡雅脱俗,纤尘不染,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凡尘。  看的有些失神,一直到女道士消失在视线中,这才回过神来,他来到古代也有两年多了,加上自己的前世,阅女无数,这是第一次遇到令他心跳加速的女道士,而且看到的还只是人家的背影。  不禁暗暗叹气,后悔没有早一点回来,错过了一睹美女芳容的机会,但有些事情是可与而不求的,还是顺其自然的好。理所当然的安慰了自己两句,晃了晃脑袋,拎着两包药材拐入了妙手斋。  刚一进院,看到师父刘清然正提着水壶给花草浇水,刘清然六十来岁,身体很是硬朗,背不驼,眼不花,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是有神。  赵飞一进院,就嚷嚷着饿了,正在浇水的刘清然头也没抬,怜惜的看着眼前的花草,教训道:“一天就知道吃,家里调料没了也不知道买,你先去买点醋和酱油,中午好做豆腐。”  “唉!”赵飞长长叹了口气,嘟囔道,“又是豆腐,再吃我就成豆腐了。”  刘清然没有理会赵飞,自顾的将所有的花都浇了一遍,这才将水壶放在角落,直起腰锤了几下,慢悠悠的说:“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赵飞笑嘻嘻的凑到刘清然跟前,放下手中的药,给师傅捏了捏后背,柔声细语的商量道:“师傅,咱是不是也得改善改善伙食了,不能成天吃素呀,”说着将袖子往上一掳,将白胖的胳膊递到刘清然的眼皮子底下,可怜怜兮兮道,“你看我这瘦的,都快成皮包骨了。”  刘清然推开他的胳膊,白了一眼:“是挺瘦的,都快有我腿粗了。”  赵飞撇了一下嘴,一边给师傅捏肩,一边就琢磨怎么能多挣点钱,不能光过苦日子呀!好歹自己来到这宋代这么长时间了,别人穿越都是落到大户人间,封侯拜相的,自己却是深秋时节昏迷在山上,要不是刘清然采药遇到,妙手回春,自己非冻死不可。
  从打自己身体恢复,爷俩成天吃素,很少见到荤腥。赵飞琢磨着自己怎么能想出个点子,做些古代没有的成品或半成品,不求大发横财,只要能多换点钱就成,可想了好几天,除了发现自己能说会道和身体特别强壮外,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本领。这点子没想出来不算,还将师傅要配的药弄错了好几副,幸亏自己反应机敏,认错态度好,师傅才没有计较。  赵飞光顾着想如何挣钱,就忘了给刘清然捏肩膀,刘清然开始感觉还很舒服,可过一会就没感觉了,回头一看,赵飞正一动不动的发呆想事情,刘清然一看这小子又溜号了,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想什么呢?”  陷入思考中的赵飞听到师父叫自己,回过神,笑嘻嘻的说:“没想什么,当然是想以后怎么报答我的好师傅,你老人家年高德劭、德高望重、悬壶济世、普度众生、乐善好施、仗义疏财,徒儿是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你老的恩情……”赵飞说的是情真意切,声情并茂,最后还不忘装模作样的擦了擦干涩的眼角。  刘清然将赵飞的话直接略过,全然没放在心上,对他耍嘴皮子的本事已经习惯了。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用揉肩了,咳嗽了一声,提醒道:“先去买酱油和醋吧,你不是饿了吗?”  赵飞本想在说几句感谢的话,可肚子却不识趣的咕咕叫了两声,他只能暂时停止表演,伸出了右手,可怜兮兮的看着刘清然。  刘清然看到赵飞的手势,顿时一愣:“干什么?”  “买东西的钱呗!”赵飞翻了一下白眼。  “我刚才给你的钱呢?”  “买药了。”  “那可是五两银子呀,多少得剩个百十文钱吧!”刘清然嘴角不禁有些抽动。  “我可没贪污呀,三两银子正好全都买药了,不信你翻,”赵飞将双手高高举起,一副坦然的样子。  当然是坦然了,因为剩的钱都换成酱猪手吃到肚里了,你让刘清然到哪里去翻。  刘清然当然不信他的鬼话,脸色一沉,道:“别的也就算了,我行医五十年了,你个混小子居然敢在这上面匡我,我对每味药的价钱可是了如指掌啊。”  赵飞看刘清然有些生气,赶紧凑到近前,谄媚道:“我师父乃当代扁鹊,再世华佗,我当然不能在这上面班门弄斧了,是徒儿这几天看师傅太辛苦了,就自作主张用剩的钱买了点猪头肉想孝敬一下师傅。”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六七块猪头肉。  幸亏赵飞有点良心,用剩下的钱给师傅买了点猪头肉,否则还真不好交代,刘清然一看到自己喜爱的猪头肉,脸色一下缓和了许多,其实他也没有真生气,只是想吓呼一下,近来发现这小子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成天给自己捣乱不算,居然还敢贪污买药的钱。  刘清然捡起一块肉,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味道还不错,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这回就算了,下回不准在挪用我的银子了。”  刘清然认定了赵飞挪用公款,赵飞不禁有些愤愤然:“师傅,你怎么还诬陷我呢,这可是上有天,下有地,三尺黄土有神灵,我赵飞一向行得端,走的正,条条大道走中央,义气行前,利益行后,遇事不平,挺身而出,遇事不公,仗义疏财,想我行侠仗义几十年,靠的就是这众口一词的优良口碑,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刘清然看着唾沫横飞的赵飞,无奈的摇摇头,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二十文钱递了过去,以此来堵住他的嘴:“这回看好了,总共是二十文钱,买十文钱的醋,十文钱的酱油,不许弄错了。”  对于师父完全不相信自己,赵飞很不满意,接过钱,掂了掂,皱眉道:“不知哪十文钱买醋,哪十文钱买油?”  刘清然刚想解释,一想不对,骂道:“混小子,竟敢和师傅开玩笑。”  赵飞呵呵一笑,转身就跑,刚到门口就被师傅叫住了:“你急什么,拿两个碗呐,要不用什么装。”  赵飞又跑回厨房,拿起两个碗来到刘清然的跟前,很是恭敬道:“师傅,徒儿有个问题诚心想请教一下?”  刘清然看他态度诚恳,以为他真有什么问题,和颜道:“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  赵飞嘻嘻一笑:“我就想问一下哪个碗盛醋,哪个碗盛酱油?”  说完不等刘清然回答,嗖的一下,就跑没影了,只留下在院中气的干跺脚的刘清然。
  赵飞乐呵呵的买完东西,一手端着醋,一手端着酱油,快走到妙手斋大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嚷嚷声:“不行,不行,这怎么能随便进入你那里呢?”是师父的声音,赵飞先是一惊。  “就这一次,求你了!”是女子哀求的声音,赵飞再次一惊。  “那怎么行,有第一次就得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这非得要我老命不行!”  “怎么会呢,上午你怎么答应寒冰了呢,师叔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你也体谅一下师叔吗?我这么大岁数了,攒够一次不容易,一下都给了你,多少给我留点……”  赵飞听着两人的对话是瞠目结舌: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总让人不自觉的联想到男女之事。师父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能如此荒唐,再说你俩有争执也到屋里去解决啊,这在院中大呼小叫的,让左邻右舍听到了,多难为情,尤其是弟子可是高情远致、晴天白日、一尘不染,这叫弟子以后如何抬起头做人。  抱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观的正人君子的姿态,又抱着有好戏不看白不看的心态,坦然的推门而入。  进入院中,定睛一瞧,顿时吃了一惊:这不是上午在街上碰到的管闲事的女道士吗,怎么又跑到这来了,她不会和师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此时,女道士正和刘清然争抢一个小瓷瓶,两人斗了半天,最后还是女道士眼明手快,一把抢过瓷瓶收入怀中,气的刘清然干跺脚。  赵飞用龌龊的眼光观察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将手中盛有酱油哦和醋的两个碗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恭恭敬敬的来到刘清然的身边,打量了一下女道士,开口询问道:“这位是……”  刘清然看赵飞回来了,正了正衣服,立即恢复了常态,正色道:“你回来了正好,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你师姐——寒玉。”之后刘清然一指赵飞,又给女道士引荐道:“这是你的师弟——赵飞。”  寒玉一听是自己的师弟,立即合掌弯腰,施了一个稽首礼,赵飞跟着回礼。  关于道教的一些基本常识,刘清然都给赵飞详细介绍过,因为刘清然说过他是天下第一大道教——鸣真教,清字背的弟子,也是掌门的师弟,他原来也在道观修行,奈何心怀天下,一心想悬壶济世,所以一般不回道观中,而是在妙手斋行医救人。别看他不经常会回道观,但一向很受道士们的尊敬,等有机会一定会领着赵飞去见见掌门及教内众弟子,为了避免到时赵飞失礼,给自己丢脸,所以经常给赵飞讲一些道士常规礼节。  赵飞一直怀疑师傅的话中有水分,今日一见果然不出他所料,既然弟子尊敬他,为何能拉拉扯扯的,而且还是授受不亲的女弟子。  为了给师傅留点面子,并没有点破,对眼前的师姐寒玉十分恭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师姐远道而来,先进屋休息一下吧。”  尽管自己生性顽皮,但和师姐初次见面,道貌岸然的假仁假义还是要装装的吗。  本来以为寒玉是不苟言笑之人,交谈了几句,发现此人性格随和,比较好相处,最大的爱好就是就是喜欢比武,说白了就是打架,美其名曰为了提高实战经验,遇到不平的事也爱插手,所以今日看有人吃霸王餐,心中愤恨,就要教训他一顿,幸亏赵飞出手相救,否则就让那人跑了。  两人聊起上午的事情,都是会心一笑,可能由于赵飞和寒玉年龄相仿的原因,二人少了些拘谨,很聊得来。  赵飞问寒玉怎么就一个人下山,也没找个同伴,寒玉说是和师妹寒冰一起来的,寒冰还有别的事,来妙手斋拜过刘清然,刚刚回去。  一提寒冰,赵飞立即想到了刚才在大门口看到的淡雅脱俗,纤尘不染的背影,寒冰这个名字倒是和她的气质很贴切。  正聊得高兴,这时有人来妙手斋请刘清然出诊,刘清然拎着药箱,临走时嘱咐赵飞晚饭做点好的款待一下远道而来的寒玉。  赵飞将师傅送出门口,回到了到厨房,找了一圈,发现里面除了一块豆腐、一盆干木耳以及几个土豆外,再别无它物,当然各种药材是应有尽有,选点什么人参、枸杞的当配菜做药膳倒是可以,可这不能当菜吃啊。  看着厨房这点可怜的东西,心中直范畴:师傅说的倒是轻松,做好吃的得有钱买呀,我这兜里比脸都干净。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我还是个笨老爷们!  琢磨了一会,他就开始不自觉的冒坏主意。赵飞前世上大学时有个外号,叫赵三本,意思他的鬼主意多的有三本书那么厚,想点什么鬼点子,不费吹灰之力。  晚饭,是标准的四菜一汤,炒豆腐、白菜木耳、小鸡炖蘑菇、炝拌土豆丝、小鱼汤。  这几样菜拼相上虽差了些,但吃起来口感非常不错,尤其是炖小鸡,口感鲜美,香而不腻,得到了刘清然和寒玉的一致夸奖。
  吃完饭,寒玉收拾碗筷,赵飞难得的不用刷碗了,心里很是惬意,就陪着师傅坐着喝茶。  刘清然品了几口茶,不禁沉吟道:“人间有仙品,茶为草木珍,美誉入杯樽,茶之荣也;浓茶解烈酒,淡茶养精神,花茶和肠胃,清茶滤心尘,茶之德也;乌龙大红袍,黄山素毛峰,南生铁观音,北长齐山云,东有龙井绿,西多黄镶林,茶之生也;茗品呈六色,甘味任千评,牛饮可解燥,慢品能娱情,茶之趣也。”  对于诗词,赵飞虽不能出口成章,但前世为了应付高考,也没少背,他看师傅卖弄辞藻,自是不可示弱,晃了晃脑袋,随口也念了一首:“妙手斋后茶数丛,春来映竹抽新茸。宛然为客振衣起,自傍芳丛摘鹰嘴。”  对于赵飞的聪明伶俐、辨日炎凉,刘清然已然习以为常,但这出口成章本事,倒是不多见,刘清然还是颇有些惊讶,他侧身细细打量了一下赵飞,只见赵飞摇头晃脑的,虽有几分做作,但也透着几分矫矫不群、神明爽俊的风范。  刘清然看着赵飞亦正亦邪的样子,忖量道:他平日表表面嘻嘻哈哈的,可内心七窍玲珑、才思敏捷,至于品德吗……说不上多么高尚,但绝对是心胸坦荡之人,这也是我当初才收他为徒的缘由,至于在医药方面有多高建树,倒无所谓。只要他明年在本派论道比赛中高谈阔论几句,让我也长长脸,我就心满意足了。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小子平时总给我惹祸,他能让我省点心就好了。  刘清然想罢,呷了口茶,慈眉善目的看着赵飞,关心的问道:“你今天没给我惹祸吧?”  “那当然没有了,”赵飞低头喝着茶,回答的特别的理直气壮,“我一向行的端走得正条条大道走中央,生性懒懒、好静不好动,你老就放心吧。”  “哼!”刘清然撇了下嘴,心道:生性懒散倒是实话,好静不好动是纯扯淡,你的屁股要是能在椅子上安静的坐上一时半刻的,我都烧高香了。  刘清然对赵飞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没惹事就成,满意的点点头,“没给我惹事就行,今天表现不错,晚饭做的可以,尤其炖小鸡,火候掌握的非常好,里面的药膳——黄芪、枸杞的数量正合适,唯独一点,就是人参放的稍微多了点,补气过剩,喧宾夺主。”  听到人参二字,赵飞顿时一愣:“不可能呀师傅,我压根就没放人参。”  “呵呵!”刘清然会心一笑,不置可否,对于药材,他可是了如指掌的,谁也别想在中医药方面瞒他一分,“不但放了人参,放的还是用酒喂过的人参。”刘清然微微一笑,捋了捋颚下花白的山羊胡,说的十分肯定。  听到师傅的分析,赵飞琢磨了一下,突然一拍大腿,恍然道:“我想起来了,为了去腥,我往鸡汤里倒了一小碗黄酒。”  “黄酒怎么会有这么大苦味?”刘清然自言自语叨念道,“不是人参能是什么呢?”说到这,刘清然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抖的从椅子上站起,几步来到赵飞近前,一把将他拉起,紧张的问道:“你用的不会是东厢房的那瓶黄酒吧?”  “是呀!师傅你怎么知道的?”赵飞十分吃惊,师傅什么时候对酒这么有研究了,他不是平时一向很少喝酒的。  “你知道那瓶子里泡的是什么吗?”刘清然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  赵飞看了看师傅,无辜的摇了摇头。  刘清然颤抖的伸出一个手指头晃了晃,颤音道:“里面泡的是一棵百年人参,百年人参啊!就这么让你小子浪费了。”  “那怎么办,”张飞双手一摊,有些无辜道,“不就用了一小碗吗,厨房里的黄酒用没了,您老走的时候也没给我银子,我哪有钱买?”  “没钱你哪来的鸡做鸡汤?”刘清然瞪着眼睛质问道。  赵飞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冲着后院努努嘴。  刘清然顿时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赵飞,赵飞被看的有些心虚,缩头缩脑的点点头。  刘清然得到肯定答复,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指着赵飞的鼻子,颤音道:“我新买的小鸡还没得及下蛋呢!你也忍心下手。”  赵飞看师傅反应如此剧烈,倍感委屈,低眉顺眼的解释道:“明真弟子难得到咱家来做客,不好好招待一番,辱没了你老人家德高望重、热情好客的崇高名誉,弟子岂不是罪过。”  “哼!”刘清然瞪了赵飞一眼,心中暗骂:说的好听,一只鸡我吃了一口,寒玉一口没吃,整只全让你包圆了,还好意思说招待人家。
  刘清然心中有气,可看着赵飞委屈的样子,也不好发作,再说自己也有责任,走的匆忙,忘记给买菜的钱了。  刘清然安慰着自己:不就一只鸡吗,吃就吃了吧。他准备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一口润润嗓子,就听在厨房的寒玉喊道:“师叔,剩下的鱼汤放哪啊?”  刘清然刚想答话,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鱼汤里的鱼是哪来的?  他连手中的茶都没顾得喝,一下就将目光落在了赵飞身上。  赵飞跟刘清然对视了一下,咂咂嘴,挑了挑眉,刘淸然开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等他回过味来,脸色不禁由红变白,由白便紫,两眼隐隐约约有两团火在燃烧,呼吸逐渐急促。  赵飞顿时感到不妙,来不及多想,转身一个箭步就跑出五十米开外。回头喊了一声,“师傅,我今晚去石勇家去睡。”然后就没了踪影。只留下了干跺脚的刘清然在屋中叹息:“可怜我养的小鱼,那是留着观赏的呀……”  赵飞被撵跑了,刘清然也没清静到哪去,因为还有一个寒玉,寒玉倒不会捣乱,毕竟是女的,比较听话,吩咐什么做什么,不像赵飞,不但帮不上忙,还竟添乱。  可是有一样,就是刘清然练了许多丹药,这都是市面上买不着的灵丹妙药,寒玉看见哪个都眼红,哪个都想要,就缠着刘清然这个给几粒,那个给几颗,这些药都是刘清然花了很多时间和心血才炼制的,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当然不会轻易许人,被缠的实在没办法了,挑了几样练武之人经常用到的活血化瘀之类的药送给了寒玉,就赶紧打发她回鹤鸣山了。  寒玉走了之后,刘清然就想赵飞怎么办,他年纪轻轻的成天跟着自己也不是办法,再说以赵飞开朗好动的性格也不适合做郎中这一行。  刘清然一边在屋里踱步一边琢磨着,无意中看到书案上放着的一本教案,这是他的大徒弟——继让的教案,特意邮寄给刘清然,让师傅校对谬误之处。  看着这本教案,刘清然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就是让赵飞将这本书还给继让,顺便让继让想想办法,将赵飞留在继让教书的白鹿书院里面读书。  白鹿书院相当现在的大学,大宋有两个最著名的学府:京城书院和白鹿书院,被誉为北城南鹿,京城书院在京城,乃大宋第一书院,非达官贵人子弟及天资聪颖者盖不收入。  仅次于它的是在杭州的白鹿书院,门槛也不低,需要笔试和面试全部合格才能进入。读书人只要在这两个书院深造过,身价立即倍增,升官发财那是指日可待。  就像当下,你不捧着个MBA学历,咋好意思在商场里混,不顶着个硕士学位,怎能在官场摸爬滚打。  每年想要进入这两书院的书生有成千上万,可录取的加在一起也就二三百人,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刘清然以为自己的弟子继让在白鹿书院当教书先生,可以走走后门,在凭着赵飞的聪明劲,进入白鹿书院应该不成问题。  刘淸然所在的平阳郡在大宋的北边,从这出发到达杭州,路途千里,赵飞到宋代虽两年有余,但基本上都在平阳郡一带转悠,对自己能否顺利到达杭州还真没把握。  事有凑巧,有一队马帮过几天要去河北,这个马帮的头头—李龙发曾多次给刘淸然捎过药材,两人颇为熟稔,刘淸然就央求他们在临走的时将赵飞捎带着,当经过京杭运河时,让赵飞自己坐船去杭州就可以了,为表示感谢,刘淸然特意给了李龙发五两银子。  多带一人对马帮没有丝毫影响,又有银子赚,李龙发自是欣然应允。  赵飞临行前,刘清然将一些衣物以及要捎给弟子继让的东西全都装在了一个大包中,一切准备妥当,赵飞将这个能有箩筐大小的包掂了掂,感觉能有三四十斤,不禁直皱眉,嘟囔道:“师傅,这也忒沉了些,弟子身单体薄,恐怕还没到杭州就先被累死了。”  刘清然打量了一下弟子那颇为壮硕的身体,白了一眼,毫不客气的说:“你长得五大三粗的,一顿饭光馒头就能吃六七个,拎这点东西和空着手有何分别。”  “这区别可大了去了,”赵飞的表情十分夸张,指着大包,双眼瞪得老大,据理力争道,“要是拎着它走十里八里还成,我这好几千里地呢,头几天,弟子咬着牙,卯着劲,跺着脚,拼了命,也许还能坚持坚持,可时间长了,这身上的东西就越背越沉,累的脚也肿了,腿也瘸了,精神也涣散了,别说背着这硕大的包裹,就算一根稻草,都能将弟子给压趴下了,到时是我驮它,还是它驮我。”说着,一屁股坐到了包上,叹了口气,唏嘘道,“弟子累坏了是小,要是将您老的药材给弄丢了,弟子可是万万担当不起啊!”  刘清然看赵飞一屁股坐到了包上,赶紧将他拉起,训斥道:“我不是刚刚嘱咐过你吗,这包里有药材,不能坐。”  赵飞无奈的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包裹,撇了撇嘴,心想:都已经磨成粉了,我又没放屁,坐两下还能坐臭了不成。  刘清然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肚子准没好话,遂瞪了他一眼,点指道:“你肯定又在冒歪点子,药也是有灵性的,你对他好,他才能发挥作用。中药养性,谓合欢蠲忿,萱草忘忧……”
  赵飞一看师傅又开始大谈药理知识,不禁打起了哈欠,“师傅,看天色不早了,我该启程了吧!”  刘淸然知道他对药理不感兴趣,无奈的摇了摇头,停止了谈论,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交到赵飞手中,嘱咐道,“这是盘缠,要省着点花。”  赵飞一看这么多钱,顿时喜上眉梢,双眼不禁有些放光,没想到师傅也是小土豪啊,有些兴奋道:“还是师傅老人家疼弟子,多谢师傅!多谢师傅!”一边说一边不住的给刘清然作揖。  刘清然看着他顽劣的样子,颇为无奈的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递予赵飞,这个玉佩玉质细腻,通体碧绿,晶莹剔透,正面刻有明真二字,背面刻有赵飞二字。刘清然指着玉佩说:“这是我们鸣真教弟子的身份证明,你要用心保管,千万别弄丢了。”  赵飞握着玉佩,触手冰凉,他对古玩颇有研究,用手一摸,就知道此玉价值不菲,还没来得及询问玉佩的来历,刘清然又递给他一个小布袋,赵飞接过,里面哗啦哗啦直响。  一听声音,以为又是银子,乐的哈喇子差点没淌出来。刘清然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歪了,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训斥道:“一天到晚就知道银子,这里面都是我练的丹药,每种药的用处我都写在瓷瓶上了。你要记住,人遇到危难的时候,能就救你命的不一定是银子,往往是这些我们平时不在意的小物件。”  赵飞知道,这些小药瓶每个都是刘清然的宝贝,里面装的全是灵丹妙药,就是想花钱都没地买去。赵飞看看布袋,又看看玉佩,在摸摸怀中的银子,心中一时激动,脱口而出道:“师傅你对徒儿真是太好了,徒儿无以为报,我看我就不走了吧,不如一直陪在你老左右岂不更好!”  刘清然听赵飞说的头半句,心里面还热乎乎的,本以为他要跪下磕头呢,可没想到他不走了,心里咯噔一下,右眼皮不住的跳:我好不容易才把你这个瘟神送走,不走哪成。  刘清然说时迟那时快,俯身提起大包将它挎在赵飞肩头,又将玉佩和小布袋塞到他怀中,拉着他就往门外走,不住的催促道:“快走吧,别误了时辰。”  就这样,赵飞辞别了师傅刘清然,刘清然看着渐行渐远的弟子,心里也有些泛酸,赵飞虽然经常给他添乱,但对自己倒是十分孝顺体贴,而且很会来事,这一走还真有点舍不得。  刘清然典型的面慈心软,表面上对赵飞要求挺严格的,心中对这个徒弟关心着呐!  赵飞跟着马帮走走停停,行了半个多月就到了京杭大运河上的沧州段,此处离杭州有一千多里,是京杭大运河上比较大的码头,过往船只基本都在此处停靠补给,所以停靠时间较长,乘船较为方便些。  此时,晌午刚过,码头上行人如织,异常繁忙:乘船的乘客、送行的亲朋、装船卸货的工人等等,各色人等,来来往往。  赵飞一个人在码头待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就等来了一艘由京城驶来,开往杭州的游船。  这艘游船是相当气派,船舫雕梁画栋、大气豪华,三层高的船身光卧房就有六十多间,厨房、餐厅、休息室等配套设施也一应俱全。  船舫既豪华,价格自然也不菲,这艘船舫甲板上总共是三层,一层为三等舱,票价二两银子;二层为二等舱,票价五两银子;三层为一等舱,票价为十两银子。  但也有便宜的,就是甲板下面没有窗户的大通铺,几十个人一个房间,空间本就拥挤,还是上下铺,其简陋程度可想而知。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价钱便宜,半吊钱,随便住。  赵飞正犹豫要不要乘这艘船,就看到有游客陆续从船舫上下来,他们都是三五一群,十人一帮,多是衣着光鲜,神态傲然富贵之人。  因为船舫停靠的位置靠近一处垃圾堆,此时正是盛夏,难免散发着阵阵难闻之气,凡是富家小姐公子经过时都用手帕掩脸,只露出两只眼睛,一脸鄙夷之色。  这些人当中一前一后有两位小姐格外引人注目,前一个身穿缕金百蝶丝绸裙,腰间一跟彩链其上或串或镶或嵌着许多珍宝奇物华美耀眼之及,女子姿容绝美,鼻子高挺,嘴唇红润,双珥照晖,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就如同盛开的牡丹,瑰姿艳逸。
  后面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犹如奶油一般,似乎要滴出水来,樱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样的淡粉,娇艳若滴。  女子五官极其精致,丹唇皓齿、青黛娥眉、凤眼含春,桃腮欲晕,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千娇百媚,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艳艳碧桃,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细瞧,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身段窈窕,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凸现出修长婀娜的的身姿。因衣缝紧敛,透过白色纱衣,可看到饱满高耸的胸部好像要将粉衣涨破,呼之欲出,距赵飞目测,应该不下D罩杯。  赵飞来到古代两年有余,因为客观原因——兜里过于干净,一直守身如玉,陡然看见如此秀色可餐的女子,顿时气血翻涌,鼻血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无暇顾及,随手抹了一下,仍痴痴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黄衣女子,感觉有异样的目光在盯着自己,抬头一看,一少年木头桩子似的钉在道路中央,正傻愣愣的盯着自己,心有不快,陡然加快脚步,莲步疾走,与赵飞擦身而过,黄衣女子后面远远的缀着许多丫鬟婆子,生怕落下了,一大帮人瞬间也加快脚步,本来码头前就人来人往的,他们这一大帮突然往前拥,道路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也许这些丫鬟婆子平时蛮横惯了,根本就不顾及旁人的感受,只顾往前赶路,将正徐徐走路的粉衣女子刮倒,竟然浑然不知,呼啦一声,从赵飞身边鱼贯而过。  这些人一走,世界顿时清净许多,摔倒的粉衣女子被身旁的丫鬟搀扶起,还没等站稳,随即又蹲了下来,粉衣女一脸痛苦的捂着右脚,眉头紧锁,娇气喘喘,乳白色的绣鞋上有殷红的血迹渗出,  扶着她的丫鬟看到小姐痛的额头香汗淋淋,贝齿紧叩,蹲在她的身边,一时手足无措,急的都快哭了。  这英雄救美的机会,赵飞岂能放过,几步来到女子近前,关心道:“小姐,你的脚受伤了,我是郎中,可以帮你看看。”  手足无措的丫鬟一听是郎中,心中略微放宽,抬起头正准备道谢,一看赵飞样貌,心中立即凉了半截;郎中哪有如此年轻的,难道是看我家小姐年轻貌美,想占便宜,可看这位公子品貌端正、目光柔和,倒也不像坏人,但还是小心为妙,我家老爷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路上凡是和小姐搭讪的十之八九没安好心。  丫鬟生怕赵飞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起身挡在小姐的身前,一口回绝了赵飞的好意,“不用了,我们船上有药。”  额……  赵飞一时哑然,未想到出师不利,直接吃了个闭门羹,想我英俊潇洒,就这么像坏人。  微微一笑,尽量做出和善的表情:“你们小姐受伤之地,遍布污秽,我劝你们还是尽早医治,否则伤口感染,悔之晚矣。”  “知道了,我们这就回去上药。”丫鬟答应着,不在搭理赵飞,俯身去搀扶小姐。  粉衣女子看对方鼻梁英挺,眉如刀削,目光清朗,也不像坏人,看年纪也不过二十上下,说是郎中,过于勉强,若是郎中学徒,倒些许可能。  身边的丫鬟口气如此生硬,有些过意不去,薄唇轻启,道:“烦劳公子费心了,一点小伤,不足为意。”  谢过赵飞,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踉跄走了几步,因右脚吃痛,丫鬟力气小,几次差点摔倒。  赵飞看着寸步难行的粉衣女子,走到身侧,正色道:“姑娘若不嫌弃,我扶你上船吧。”
  男女授受不亲,粉衣女子听到赵飞突兀的话,娇颜浮起霞红一片,好像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还未开口拒绝,赵飞抢先一步,将自己背着大包袱捧在胸前,解释道:“我确乃郎中,这里面都是入药用的,小姐可亲自过目。”  赵飞说着将包袱放到地上解开,可以看到里面整齐的码着十多个纸包。  将其一一摊开,逐一介绍道:“羌活、大黄、当归、鹿茸、黄芪、川弓……”  对于中药材,粉衣女子也略知一二,就算不认识,单从这散发出的阵阵中药味,也叫人不疑有他。粉衣女子看对方介绍过几位中药,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他已将十几个纸包都从包袱中取出,放在地上一字排开,打算挨个让她过目。  粉衣女子手打搭丫鬟肩膀,忍者伤痛,轻声制止道:“小女信了就是,公子快将东西收好,以免遗失了。”  “小姐信了就好。”赵飞抬头应了一声,俯身将纸包一件一件的收入包袱之中。  粉衣女子看着地上整齐的摆着十几个纸包,再看忙忙活活的男子,误以为他就是一个有些迂腐郎中,只不过忒年轻了些。  赵飞如果有人会误以为他是迂腐之人,不知会做如何感想,他将包袱打理好,挎在肩上,瞧了粉衣女子一眼,平静道:“治病救人乃郎中本分,小姐在本人心中就是一位普通的病人,并无男女老少之分。”  他说的一脸的大义凛然,目光清朗,直视对方,叫人不疑有他。  而且解释的恰到好处,粉衣女子若在推辞,倒显得自己女儿姿态了,再说,看眼前状况,一个丫鬟根本就不能把自己扶上船。粉衣女子没有答话,低眉颔首,算是默认。  赵飞上前几步,落落大方的扶住粉衣女子的右臂,女子尽管有心里准备,身子还是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虽然隔着衣服,也只是薄薄的一层,能清晰的感受到姑娘柔若无骨,如丝光滑般的肌肤,以及那若有若无幽幽的处子般的体香。赵飞心中波澜渐起,脸上却很是平静,目视前方,正色道:  “医者父母心,小姐过于记怀了。”  他说的很是坦然,粉衣女子闻言,紧张忐忑的心稍缓,被一左一右两人搀扶着慢慢的往停船的方向走。  刚才已经被误会为坏人,心想现在还是三缄其口的好,古言道:言多有失。  赵飞原本打算如正人君子一般心无旁骛的扶着女子往前走,未想树欲静风不止,粉衣女子因为第一次和陌生男子接触,未免羞赧,一直是低着头走路,被束带扎起的三千青丝有几缕挣脱束缚,垂在了胸前,在高耸胸前的来回荡漾,不免将赵飞的余光吸引了过来,很自然的看到了那半截修颈下呼之欲出、莹白似雪的****,里面虽有亵衣紧紧包裹,但因他高女子半头,居高临下,透过深深****,倒也一览无余,高耸的****随着女子的走动一颤一颤的,晃得赵飞心猿意马,血往上涌。  赵飞尽量将目光从丰满的胸部上移开,否则容易被当成色狼,可那里好像有磁石一般,难免的还要偷瞄几眼。  姑娘因为脚步吃痛,吐气如兰,吹在赵飞的手背上,痒痒的。幸亏赵飞定力够强,咬紧牙关,尽量心无旁骛的扶着女子往前走。  上了甲板上,赵飞道了声小心,随即松开扶着女子的双手,说:“在下不曾说谎,却乃郎中,恩师名讳刘清然,一会也将搭乘此船,姑娘若有需要,在下有求必应,还是那句话,治病救人乃郎中本分,男女老幼未有分别,告辞了!”  拱了拱手,头也不回的下船了。粉衣女子望着赵飞的背影,心想:原来是刘神医的高足,难怪年纪轻轻,就能行医救人。  赵飞急匆匆的走了,这并不是他正人君子之姿,而是下面渐渐有了反应,幸亏有大褂做为遮掩,否则,非得当中出丑不可。再说,同乘一船,机会有的是,追女孩,急是不行的,稳才是第一位的。而且看女子的伤势,普通的刀伤药未必有用。  为了追女孩方便,赵飞就乘坐了这艘船舫,因囊中羞涩,只好住在大通铺。  赵飞料想的不错,第二日中午他正在穿上甲板闲逛,有个小姑娘朝着自己快步走来,小姑娘一身碧青的罗裙,梳着双髻垂于耳后,面容清秀而不失稚气,正是昨天误以为自己是色狼的小丫鬟。小丫鬟能有十四五岁,脸蛋红扑扑的,看到赵飞时,面色顿时一喜,招呼道:“这位公子,可算找到你。”  赵飞老远就认出来人,可表面却故作不知,疑道:“请问你是?”  丫鬟看对方未认出自己,倍感惊讶,快语解释道:“我叫小青,是名丫鬟,昨日我们小姐脚受伤了,幸亏公子帮忙扶上的船,难道公子忘记了?”  “哦!”赵飞沉思片刻,似有恍然,试探道,“是脚被划伤的那位小姐吧?”  “正是正是,没想到公子贵人多忘事。”丫鬟小青未想到这位郎中记忆如此之差,但也说明这位公子不是坏人,如若心怀不轨,怎能这么快就把我们忘了。  赵飞微微一笑,一副坦荡之色,解释道:“在下对病人的病情可以做到过目不忘,其它的一般不放在心上,还望小青姑娘见谅。”  小青未想眼前的郎中对此如此客气,有些受宠若惊,躬身歉意道:“先生严重了,小青不敢有责怪之意,今早我家小姐右脚伤口有些红肿,里面还有暗红淤血渗出,我是特意来找先生给我家小姐看病的,不知先生肯初诊吗?”  “这有什么,”赵飞痛快道,“治病救人乃在下本职工作,你稍等片刻,我去将药箱取来。”  说完,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床底下的大包袱打开,选取了几个瓷瓶放入兜囊之中,跟着小青姑娘来到她和小姐的房间。房间在船舫的二楼,是标准的两人间,两张床,一张桌子,屋内收拾的异常整洁,隐隐有桃花的幽幽香气。
  昨日的粉衣女子半躺半坐在床上,身披乳白色外套,腿上盖着蚕丝薄被。女子脸上未施粉黛,天然之美展露无遗,琼鼻微微上翘,美目清澈明亮的如同一泓碧水,肤如凝脂,口如含珠。身上未带配饰,唯有颈上挂了一串明珠,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娇颜如粉装玉琢一般迷人。  粉衣女子看赵飞进来,想下床施礼,赵飞赶紧挥手制止:“姑娘身体不适,不必多礼。”  女子微微一笑,颔首表示歉意,“那就有劳公子了。”  女子可能因为身体不适,脸色有些发白,显得楚楚动人,叫人爱惜呵护之心顿起。  赵飞收住心神,走到床前,平和道:“在下先瞧瞧姑娘的伤势。”  女子没有答话,点下了头。  赵飞来到床尾,轻轻的掀开被子一角,漏出姑娘一双玉脚,足踝浑圆线条优美,十个脚指头上丹蔻朱红,莹莹秀足不足一握,右脚上面绑着一寸款的白布,将将白布轻轻拭去,看到莲足内侧有一半寸长的伤口,伤口不深,并没伤到筋骨,但周围已经发炎,轻轻按压,有暗红的血流出。  一看没有化脓,知道问题不大,可嘴上却没有这么说:“姑娘的伤口已经感染,必须抓紧治疗。”  “要紧吗?”小姐看赵飞盯着自己莲足,有些羞赧,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  赵飞轻轻的握着莲足,观察了一下,道:“挤出淤血,撒上药粉,应该可以治愈,不过会很痛。”  “会留下疤痕吗?”女子没有询问伤势,而是先问疤痕,如此莲足荧光粉腻,似绸缎般光滑,如若留下疤痕,确实可惜了,但赵飞也是初次行医,毫无把握,只能暂且安慰道:“只要按时上药,应该不会的。”  女子闻言,蹙眉舒展,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美丽如天仙。轻声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她一直称呼赵飞为公子,因为赵飞过于年轻了,女子感觉叫郎中显得把人叫老成了。  赵飞打开随身携带的兜囊,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有专门治疗刀伤的金疮药。  看了姑娘一眼,道:“我现在开始挤淤血,你忍着点,很快就好。”  “公子放心,这点痛,我还是可以承受的。”女子应道。  赵飞用清水净了手,伸出双手的拇指,放在姑娘莲足伤口的两侧,开始挤压淤血,头几下,没敢用力,怕将姑娘弄疼了,可看姑娘睫毛低垂,双眼微闭,并无反应,这才用力挤压了数下,将淤血清理干净,上好金疮药,换了一个干净的白布,重新将伤口包扎好。  女子看着柔柔弱弱的,可内心却坚强的紧,除了赵飞用力挤压淤血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了几下,其它时刻并无太大的反应。只是俏脸少了些血色,有些发白。  处理完,赵飞将药瓶收好,嘱咐姑娘脚部不要沾水,明天同一时刻他在过来换药后,并未多说一句话,拿起兜囊起身就走。  刘淸然的神医名望果真不是吹的,配的药是药到病除,姑娘脚部的伤口昨天还红肿,今日就已完全消肿,伤口还有结痂的趋势。就算不查看伤情,仅从姑娘的气色上也能看出来,她昨日脸色还有色发白,精神有些萎靡,今日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神态悠闲、双目流动,哪还有一丝的病态。  还是和昨天一样,赵飞掀开被子一角,开始给女子换药,大手握着莲足,隐隐传来温热,女子紧张的内心如小鹿乱撞,不好意的闭上眼,她肌肤胜雪,桃腮粉晕,娇美无比,赵飞差点忍不住上去亲一口。  赵飞麻利的换好药,心想,今天不能就这么走了,得把姑娘的芳名打探出来,可一旁的丫鬟小青有碍观瞻,得想办法将她支走。  眼珠一转,将小青叫过来,客气道:“麻烦这位姑娘去打一盆温水来,让你家小姐泡脚,好利于活血化瘀。”  “不是不能沾水吗?”小青有些糊度,昨天不是刚刚说怕水吗。  “可以泡没受伤的脚吗!”赵飞解释了一句。  小青不再犹疑,掀开门帘出去了。  赵飞站在床边,看着病弱西子胜三分的询问道:“不知姑娘要赶往何处?若如走路长了,不利于伤口愈合,”  “我去杭州看望家兄,到时会有人接应。”姑娘轻声答道,声音如乳燕归巢,带着一丝粉腻,宛转悠扬动听。  “这么巧,在下也赶往杭州。”  “公子也是走亲访友吗?”  “也算是吧,”赵飞点头道,“我有一个师兄在白鹿书院教书,我去拜访他,顺便给他捎点药材。”  “你师兄也是郎中?”  “当然,他天资聪颖,尽得我师父的真传,医道远在我之上。”  “公子过谦了,公子不但医道十分了然,为人更是坦然。”女子美目清澈明亮,说的诚心诚意。  “姑娘过奖了,”赵飞笑笑道,“我就是一普通的郎中,姓赵名飞,小姐直呼姓名即可,公子乃文人雅士的称谓,在下愧不敢当。”  “公子医德高尚,自当受人尊敬。”女子说的异常坚定,没有丝毫做作。  “那就随小姐了,”赵飞没有继续争辩,反正自己的名字报出来了,现在关键是怎么打探姑娘的芳名。  赵飞眼珠转了转,看着病弱西子胜三分的娇艳女子,道:“姑娘的伤势已无大碍,再敷几次药即可,姑娘肯否将芳名告诉在下,我好依你的伤势配几服药,便于用名字标记识别,以免出错。”  女子不曾有疑,娇颜微晕,有些羞赧道:“小女秦婉菱,承蒙公子好意,感激不尽。”  秦婉菱说着就要起身施礼,赵飞赶紧挥手制止,示意秦婉菱不要动,关切道:“姑娘行动不便,不必客气,我说过治病救人乃在下的本分,姑娘若在多礼,在下倒有些不自在了。”  秦婉菱闻言会心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艳艳碧桃,十分娇艳,赏心悦目。  此时,丫鬟小青将水打了回来,电灯泡一回来,赵飞就先告辞了。
  甲板下面的船舱因为没有窗户,空气非常浑浊,气味难闻,赵飞住了两天实在是受不了了,咬咬牙,花了二两银子,又换到了一层的一个房间。  和赵飞同住一个房间的是一位叫刘逸少的翩翩公子,刘逸少是个标准的美男子,身体修长,长相俊美,虽穿着一件普通的青布长袍,也掩饰不住那优雅的气质。  刘逸少为人很是随和,赵飞也是自来熟之人,二人年级又相仿,一来二去,就混熟了,相处甚为融洽。  这天赵飞正在甲板上看风景,身后传来阵阵清香,回头一看,顿时怔住。  只见一女子身穿鹅黄丝质长裙,腰间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玉佩,一根彩链其上或串或镶或嵌着许多珍宝奇物华美耀眼之及。外披白色真丝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颈上挂着两条天然珍珠项链,闪着亮晶晶的淡黄柔润光泽,更衬出其肤白如雪。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插一镶有玛瑙的紫金雕凤簪,耳坠金环瑟瑟珠,随着女子的款款而行,上下摆动,更显绝伦。  女子姿容绝美,鼻子高挺,嘴唇红润,双珥照晖,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就如同盛开的牡丹,瑰姿艳逸、绚丽多姿。  女子可能心情不好,贝齿轻咬下唇,如羽扇一般微微翘起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低垂着,她没有注意到甲板上的赵飞,等走近了这才发现身前有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年轻男子木头桩子似的杵在眼前,正色迷迷盯着自己,哈喇子都快流出来,  女子心中大为不快,她本来心情就不好,在一看到赵飞不怀好意的眼神,顿时面色一紧,秀眉紧锁,美目狠狠剜了他两眼,恨恨的嘀咕一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赵飞闯荡江湖多年,凭着辩才无阂、口谐辞给的本事,不论谈玄论道、谈古论今,还是搬唇弄舌,都鲜有对手,是轻易不惹事,遇到事,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的主,他有一条的座右铭:吃一点亏倒没什么,但给脸不要脸,就别怪老子咄咄逼人了!  看女子如此傲慢,心有不爽:靠,不就是长得漂亮些吗,又不能换大米吃,有什么了不起。既然对方如此无礼,他索性往桅杆上一靠,肆无忌惮的打量起黄衣女子。  黄衣女子看赵飞眼神如此放肆,在自己的身上上下乱扫,不禁秀眉紧锁,哼了一声,转身向船尾走去。  来到船尾,双手扶着船尾的栏杆,低头看着滚滚而逝的运河。不大一会,她身边过来一男子,这名男子二十上下,长眉若柳,身如玉树,高挑的身材穿着冰蓝的上等丝绸,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风度翩翩,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赵飞看两人站在一起甚是般配,大有金童玉女的感觉,再看自己自惭形秽的一身,洗的发白的灰色粗布长衫和粗布长裤,以及快要漏脚趾头的黑色布鞋,真是相形见绌,嫉妒感也油然而生。就靠在了离二人不远处的一个桅杆旁,听二人在说什么。  听了一会,这才明白,原来蓝衣男子在给黄衣女子讲故事,讲的是嫦娥奔月的故事,讲到最后还念了首诗:“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江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男子吟完诗,又用那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娓娓道来:这首诗在下甚是推崇——若不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即使长生不老,又何乐之有——庭中仰望,形单影只,寥落凄冷……  女子想必是被故事深深吸引,亦或另有所思,总之,故事讲完了,她竟然竟浑然不知,澈似秋水的星眸盯着那滚滚而逝的江水。  她那曼妙游离优美高贵无以复加的身姿,与滔滔江水、精美船坊相映成趣,形成一幅美丽画卷,令人赏心悦目、欲罢不能。  赵飞听着男子的话,也不禁佩服他妙语如珠,口才出众。看着郎情妾意的二人,对比一下自己的寒酸,自是万分不爽。  他原来有个外号,叫赵三本,意思说他的歪点子有三本书那么多,看着船尾郎情妾意的二人,又开始翻看自己的肚子里那三本歪点子书,搜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处,脸庞上不禁爬上了一丝放荡不羁的坏笑,就连两道浓眉也泛起柔柔涟漪。  他想的歪点子需要别人配合,正寻摸着找谁,看到刘逸少从船舱出来,立即冲着他招招手,刘逸少看赵飞招呼自己,信步朝着他走来。  赵飞等刘逸少在自己身旁站定,嘴角微微上扬,流露他那标志性的坏笑,朗声道:“刘兄,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刘逸少没想到这位新交的朋友叫他过来是要给他讲故事,微微一笑,欣然道:“好啊!在下洗耳恭听。”  “讲什么呢?”赵飞左顾右盼了一下,看到黄衣女子和蓝衣男子都没有说话,这才大声道,“就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吧!”  刘逸少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赵兄真会开玩笑,这个家喻户晓的故事谁没听过。”  “那你可听过‘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首词?”  赵飞眉毛一挑,将秦观的《鹊桥仙》这首词念出来,船尾的黄衣女子和蓝衣男子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同时回头惊讶的打量着赵飞,看此人一脸坏笑,误以为是位泼皮,未想却能出口成章。  他二人都是饱读诗书之人,片刻就体悟处这首词自由流畅,却又婉约蕴藉,余味无穷,感人肺腑。如此登峰造极之作品,非大家难望其项背,可看赵飞一脸顽劣的坏笑,怎么也不像个迁客骚人,二人故而面面相觑。  刘逸少听到赵飞念的词,也是大为惊讶,诚心道:“这首词独出机杼,立意高远,堪称佳作啊,在下从未听过。”  赵飞看着刘逸少惊讶的样子,心道:就知道你没听过,你要是听过那可是见鬼了,人家秦观现在还没出生呢。  他看所有的目光都被自己吸引了过来,倒背着双手,一本正经道:“织女下凡沐浴认识了牛郎,演绎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这件事告诉我们一个大道理,你知道是什么吗?”  刘逸少思考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大道理,无奈的摇摇头,诚恳道:“在下愚钝,还望赵兄明示?”  赵飞嘿嘿一笑,扬声道:“就是在家洗澡是没有机会的,洗澡一定要到外面去洗!”  黄衣女子开始听赵飞的词作的十分出众,本以为他会讲出什么玄理妙语,万没想到竟是如此的粗俗下流,脸颊一红,快步上楼去了。佳人款款而去,只留下淡淡的玫瑰香气。  蓝衣男子看到女子上楼,这才意识到赵飞对比成样,有意的叫自己难堪,本想上前理论,可看了看对方健硕的体型,未敢造次,怒目圆睁的瞪了他一眼,强忍着怒气,拂袖而去。  刘逸少望着怒气冲冲的二人,已经猜到了几分赵飞的用意,是有意气这二位。  等黄衣女子和蓝衣男子走远,附耳跟赵飞道:“这个男的叫宋翊,女的姓周名宣,都很有势力,你要小心为妙。”  赵飞看两人被气跑了,心中大乐,完全没将刘逸少的话放在心中。
  半夜时分,赵飞正酣睡,感觉有人在推自己,闭着眼睛翻身坐起,,迷迷糊糊道:“什么事?”  “快起来,船舫失火了!”和赵飞一个房间的刘逸少用力推了一下赵飞,焦急的提醒道。  赵飞一激灵,顿时惊醒,睁开眼睛向窗外探望,见甲板上火光闪动,人影晃动,乱作一团、异常嘈杂。  刘逸少看赵飞醒了,催促道:“赶紧穿衣服,在不跑就来不及了。”说完,跑回到自己的床前开始快速的穿衣服。赵飞来不及多想,立即跳下床,麻利的穿衣服。  刘逸少一边穿衣服,一边急道:“火是从甲板下烧上来的,已经无法控制,快逃吧!”  赵飞看刘逸少在危急关头先将自己推醒,方才穿衣服准备逃跑,心中大为感激:“刘兄,多谢你叫醒我,他日必报大恩,我还有一个朋友在船上,你先走吧,我得先去看看他起来没有。”  “赵兄多加保重,在下先行一步。”刘逸少穿好衣服,跑出房间,转瞬就没影了。  赵飞背好包袱,往秦婉菱的房间跑到,刚到楼梯口,就看到秦婉菱在小青的搀扶下,正一瘸一拐的下楼,秦婉菱头发披散着,面色有色苍白。走的有些吃力,眉头紧锁,吐气如兰,娇气喘喘,  赵飞几步迎上前去,道:“秦小姐,我扶你吧。”  秦婉菱未想危急关头,赵飞能突然出现,心中一暖,但她不想连累别人,捋了捋耳边乱发,故作轻松道:“不碍事的,赵公子先行便是。”  赵飞没有理会秦婉菱的婉拒,将自己的包袱背好,直接上前扶住秦婉菱的胳膊,坚定道:“她人有难,哪有不救之理。”  秦婉菱看赵飞说的如此坚决,不好再推辞,颔首道谢,被搀扶着往外走。  虽然被两个人搀扶着,可脚毕竟吃痛,速度快不到哪去,身旁不断有人鱼贯而过,不大一会,走廊里就剩下这三位了,赵飞看离走廊尽头还有十多米远,门口处已经有烟往走廊里灌,尽管不是很浓烈,大家依然被呛得直咳嗽。  接连咳咳了几声,道:“秦小姐,你行动多有不便,我直接背你吧!”  “这……”秦婉菱已经被烟呛得有些睁不开眼,知道现在情况危急,可男女授受不亲,有些犹豫。  “我说过治病救人乃在下本分,病人在我眼中并没有男女老幼之分。再说这船马上就沉了,没有时间考虑了。”尽管赵飞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只是听到人们的呼救声以及甲板上传来咚咚的跑步声,但从这越来越浓烈的黑烟判断,情况应该不妙。  秦婉菱也看出了眼前情势危机,知道不是拘小节的时候,果断道:“有劳公子了。”  赵飞背起秦婉菱,可以清晰的感受两团柔软传来的温度,舒服之极。下面双手捧着那挺翘、圆润臀部,弹性的触感和柔嫩的肌肤,令人心怀荡漾。赵飞没时间享受,背着秦婉菱跑到甲板上,见船头船尾火光冲天,船身正逐渐下沉,并朝着一侧倾斜,赵飞有些感叹自己的乌鸦嘴,刚才跟秦婉菱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船真的要沉了。  此时甲板上的人已经跑的差不多了,只有近百人挤在下船的舷梯处,因为舷梯只有一米宽,最多只能两人并行,大家都在争着下船,顿时显得十分拥挤。  其实最为拥挤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在数分钟前,有五六百人全都拥在旋梯处争先恐后的下船,许多人前脚刚踏上舷梯,就被后面的给挤掉了河中。  赵飞背着秦婉菱挤入人群,虽然只有数十人,但大家都急等登上舷梯下船逃命,所以显得十分拥挤。秦婉菱本来双手扶着赵飞肩头,二人身体之间有空隙,被后面的人一拥,秦婉菱的前胸直接贴在了赵飞的背上,想分开都不成。她羞愧难耐,将头深深的埋在了赵飞的脖颈处。  秦婉菱吐气如兰,香气透着衣缝不断吹入赵飞的脖颈,因二人穿的单薄,赵飞可以清晰的感觉在后背蹭来蹭去的两团丰满的柔软,以及两点传来的的温度。尤其是几缕垂下来的发丝,在赵飞耳边游来荡去,更是他心神不宁。  赵飞浑身燥热,恨不得将秦婉菱抱在胸前给吃了,幸亏舷梯的末端插在了河中,当走下旋梯,下身没入水中,刚及腰际,身体突然受冷,终于将浴火给浇灭了。他背着秦婉菱淌水刚刚上岸,就听背后传来哗啦一声巨响,船舫侧翻在了京杭大运河里。
  沉船地处荒山野岭,周围除了一望无际的荒草就是连绵起伏的高山。岸边燃起无数团篝火,逃上岸的都围坐在火堆旁烤火取暖。  火光跳耀,映在秦婉菱那桃腮粉晕,娇美无比的俏脸上,愈发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秦婉菱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赵飞,见他安静时,脸庞红润,鼻梁英挺,双眉横飞,倒也英俊不凡;微笑时,嘴角微微上扬,犹如夜空中的上弦月,优雅邪魅;救人时,目光坚毅,胆大心细。感觉他既正直不羁,又优雅稳重,让人难以捉摸。  秦婉菱看着,不自觉正陷入沉思,赵飞扭头看过来,秦婉菱的美目碰上这晴朗、锋芒的目光,好像做错事的丫鬟被主人抓到一般,弱弱的低下头,娇羞的避过赵飞的眼神,柔荑不知放在何处,忸怩的揪着衣角。  秦婉菱俏脸微红,娇嫩的都能滴出水了。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不安的心情,低着头有些羞赧道:“赵公子再三搭救小女,小女感激不尽,请受在下一拜。”秦婉菱说着就要起身施礼。  赵飞抬手一把拉住秦婉菱的皓腕,没有让她起身,随即将手松开,笑呵呵的轻松道:“我师父经常教导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在下因为小姐的缘故,平添了一份功德,要说感谢也是我感谢小姐才是。”  面对赵飞的调笑,秦婉菱浅浅一笑,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艳艳碧桃,十分娇艳。  秦婉菱捋了捋额前秀发,掩饰着娇羞的窘态,美眸顾盼道:“赵公子真乃菩萨心肠,既然公子是刘清然的高足,那也是明真教的弟子吧,所以都怀有济世度人之心。”  “这……”赵飞不知说什么好,明真教乃北方第一大教,刘清然是掌门的师弟,赵飞是刘清然的徒弟,自然也是教内弟子,但赵飞入门以来还未拜访过明真教,对明真教具体情况只是从师父只言片语中略知一二,虽不敢妄加点评,但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倒是可以:“积德行善乃本教基本教义之一,救人虽是渡己,但也要分善恶,救善人结善果,救歹人乃恶缘,如姑娘心地善良,当然是积德行善了。”  “公子怎知道我心地善良?”秦婉菱美目带着笑意,软语轻轻的反问道。她本就娇艳,这一笑,更是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赵飞竟看的痴了,一时忘记回答。秦婉菱看到赵飞愣愣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话有些不妥,似有调笑的成分。她娇颜微晕,低着头解释道:“日久方能见人心,相识不过数日……”  秦婉菱感觉这么说也不妥,刚想改口,赵飞已经回过神来,爽朗一笑,平和道:“相由心生,境随心转,有容乃大,在下虽年纪轻轻,但阅人无数,仅从姑娘没有一丝杂念,清澈如湖水的双眸中就能看出来,眼睛乃心灵的窗户,其他的或许可以惑人,唯独双眸是掩饰不了的。”  秦婉菱虽有疑赵飞话中的水分,但见他说的道貌岸然的,叫人不容有疑,秦婉菱也信了几分。  赵飞见秦婉菱很是羞赧,不敢抬头,正色道:“秦小姐要是乏了,可以先休息一会,我看着篝火。”  秦婉菱摇摇头道:“我倒是不累,只是公子辛苦了半晚,你先歇歇吧。”  “不碍事的,”赵飞拍拍胸脯,笑道,“我身体如此强壮,折腾几晚都扛得住。”  秦婉菱抬头瞧了瞧漆黑夜空,有些担心道:“这荒郊野外的,不知有没有猛兽出没。”  “放心吧,”赵飞往火堆上扔了几根木头,肯定道,“动物都怕火,再说,我们这么多人,别说这周围没有野兽,就算有也不会靠近的。只要坚持一晚,京杭大运河上行船如织,等天亮了,就可以搭别的船离开此处。”  “但愿如此吧,”秦婉菱点头道,“如能平安脱险,这月十五我会去灵隐寺烧香还愿。”  “烧香还有指定之日吗?”  “那到没有,”秦婉菱和声细气的解释着,“只有怀有一颗虔诚之心即可,初一、十五乃四大天王巡游之日,应该会更灵验吧!”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小姐种善根结善果,自是平安无事,纵使有事,菩萨也会保你平安。”赵飞看了一眼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的秦婉菱,宽慰道。  秦婉菱本就信佛敬佛,看赵飞佛偈偈语如臂使指,年纪轻轻,大有超脱之势,敬佩油然而生,不禁陷入沉思,不自觉的沉沉的睡去。
  太阳高高升起,逃上岸的人们也看清眼前的形式,此时极为荒凉,目之所及,除了乱树丛就是荒草,如此荒无人烟之地,要向逃生,未有搭船。  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中,终于迎来了一艘船,这是一艘普通的客船,受于规模所限,只能在搭乘一百多人,可岸边能有三四百人,谁都不想放过这求生的机会,大家全都挤在岸边,争着登船,船长一看场面如此混乱,吓得将刚刚放下的舷梯又收了回来。不是他不想救人,这么多人全都一起拥上来,他这小船非得沉了不可。  大家一看船长将舷梯撤了回去,以为他要撇下众人,顿时乱作一团,有的破口大骂,有的苦苦哀求,还有的直接跳入河中,想要直接游到船上。  站在人群最后面的赵飞看着已经失去理性的人群,看了一眼身旁摇头叹息的秦婉菱,道:“好不容易盼来一艘船,却是这般结果!”  “是啊,”秦婉菱目光柔和的看着争先恐后的人群,平和道,“这千载难逢的逃生之机,谁可放过呢?”  “如此混乱,谁都不可逃生?”赵飞摇头道。  “倒也未必,身强力壮者,兴许可以借机登船,”秦婉菱看着有几名跳入河中的男子,手已经攀附到了船帮上,准备强行登船。说道身强力壮,秦婉菱陡然想起赵飞,他比自己高了足有一头,而且健壮有力,他若不是陪着自己,以他的体魄,登上船应该也不是易事。于是轻声问道:“公子为何不去尽快法登船?等船走了恐来不及了。”  “你说我也如他们一般?”赵飞往前一指,看着失去的理性的人群问道。  “人人不是如此吗?”秦婉菱美目轻眨,疑惑道。  “事在人为嘛!罪由心生,还由心灭。”赵飞微微一笑,冲着秦婉菱拱拱手,道,“秦小姐身体有恙,此处荒郊野外,缺医少药,秦小姐还是尽快离开为好,千万勿必谦让,在下要先走一步了。”  秦婉菱听到赵飞的话先是一惊,她以为赵飞也如其他人一般,准备去强行登船,兴许有些不一般的方法,但也是大同小异。想到逃生,她随即释然:是啊,这艘船也许是这几日路过此处唯一的船,命悬一刻,谁能带着她这个累赘呢。  想毕,轻抿薄薄的嘴唇,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流光溢彩的美目之中闪过一丝失望,既是对己,更是对赵飞。  秦婉菱浅浅一笑,未施一丝粉黛,仍然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俏脸,显得十分平静,跟赵飞施了个万福,道:“这几日多谢赵公子相助,小女秦婉菱礼过去了。”  “秦小姐严重了,”赵飞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看着眼前人头攒动、有些失去理智的的人群,以及犹豫不决的船长,知道人群如果继续混乱下去,船长为了自保,必定自行离去。  他知道已经没时间考虑了,抬头跟秦婉菱正色道:“能和秦小姐相识,乃在下的荣幸,望有以后有缘相聚,秦小姐保重。”  说完,拱拱手,独自一人默默的走出人群,抱起一个大石头,来到岸边,用力朝着河心扔去,只听扑通一声,赵飞趁机扯着嗓子喊:“有人投河自尽了!”  这一嗓子划破长空,将所要的嘈杂一下压了下去,乱哄哄人群瞬间静下来,全都向赵飞这边看过来。  赵飞扬了扬手,高声道:“我有几句肺腑之言,能使大家平安脱险,大家听我说完,在抢着登船也不迟。我大宋乃礼仪之邦,奉行孔孟之道,讲究君子之风,君子宁可困死也不和弱者争一时之利。眼前的京杭大运河行船如织,大家有序上船谁都可以脱险,全都争先恐后,如强盗一般,试问哪个船家还敢将船靠岸,如此,谁也走不了。我赵飞当着大家的面声明必定最后一个登船,是大丈夫的就将道路闪开,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和老幼弱妇相争?”  赵飞的一席话说的抢在最前面的几个中年男子面红耳赤,人群当中刘逸少人听到赵飞的话,暗暗只挑大拇指。几步来到他身边,高声道:“我刘逸少也最后一个登船,是懦夫的就先走。”  刘逸少话音刚落,又过来一个魁梧男子,挥舞了一下斗大的双拳,底气十足道:“我也最后一个登船,是男人就他娘的站过来。”  此男子身高膀阔,虎视眈眈的忘了众人一眼,似乎在说:哪个男的要是不过来,老子就将揍一顿。他的话彻底打消了有几个打算浑水摸鱼偷偷登船的男子,现在别说登船了,要是再不挪地方,小命都不保了。  秦婉菱看着棱角分明、五官端正、目光坚定的赵飞,敬佩之心油然而生:大丈夫舍生取义,其是之谓乎!圣人以己度人者也,以心度心,以情度情,以类度类,古今一也。而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误煞好人!
  赵飞依言最后一个乘船,行了几日,终于平安到了杭州。下船之后,先深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心情顿时大好:一股淡淡的清新混合着泥土芬芳的气息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抬头仰望,天空碧蓝如洗,几朵白云偶尔飘过,使人如梦画中。前世今忆,除非遐州僻壤,荒无人烟之处,否则,很难享受到如此美好的时光。  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心中暗想:幸亏自己身体好,要是换做自己前世周围的人,从雾霾之地,一下换到空气这么新鲜的世外桃源,立马就得昏过去,医学上有个名词叫“醉氧”,指的就是这个。抢救方法是立即呼吸些汽车尾气,大病方可初愈  一路打听着往杭州城门方向走的时候,此时城门之处,有一位落魄的书生,茫然若失的正往外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护城河边,书生看了看清澈的河水,又望了望湛蓝的天空,感觉自己和周遭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只见书生摇头叹息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寒窗苦读二十载,连个笔试都过不去,还将乡绅赠的学费给弄丢了,有何脸面活在这世界之上?”  书生越想越黯然,跪下来朝着家乡的方向磕了三个头,一时心灰意冷,啜泣几声:“爹!娘!孩儿愧对你们的养育之恩,就当没有这个不孝之子吧。”  说完,猛然站起,毅然跳入了护城河。  赵飞正徐徐赶路,只见杭州高高的城楼在一望之内,心中很是高兴,终于快到了。旅途的劳累感顿时减轻了许多,遂加快了脚步,可刚走几步,隐隐约约看到有人在护城河边磕头,心中不免嘀咕:看今年光景风调雨顺的,怎么还有拜河神的,该不会什么宝贝东西掉河里了吧。  正纳闷着,只见河边之人一头栽了下去。赵飞大叫不好:有人投河!  此时,他不禁想起了一句话,福尔摩斯是哪里死人他到哪,柯南是他到哪哪死人,而自己则是到哪就将灾星带到哪。。  来不及多想,赵飞三步并成两步,一个箭步,直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将包袱扔掉,外套脱下,到了河边,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杭州护城河的水十分干净,赵飞一入水中很快就看到了正往下沉的书生,一口气直接游到他的跟前,左手托着他的腋窝,右手批命的划水,费了好大劲终于将书生救上了岸。  现在时间还早,城门刚刚打开不久,这周围连个走路的都没有,书生幸亏被赵飞所救,否则性命难保。  赵飞将书生拖到岸边,伸出右手食指放在书生鼻尖处一试,鼻息已无。  没时间细想,立即按照在自己大学时学的抢救人溺水的办法:右腿跪地,左腿半蹲,将书生的腹部放于自己的左腿膝盖处,然后一下一下的按压书生的后背,等他把腹中的水吐净之后,在将书生仰面放平,捏住鼻翼,连续做人工呼吸,接着左手垫于胸部,右手用力敲了三下,书生重重的连续咳了几声,知道书生已无大碍道,赵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喘起了粗气。  休息了半天,看书生已然转醒,赵飞将他扶起,开始劝导:“看公子年纪轻轻,应该是读书之人,这是何苦呢?”  “唉!”书生叹了口气道,坐在地上,将头深深的埋在胸前,显得甚是惭愧,“公子有所不知,在下自幼家贫,父母不辞辛劳,盼着这个不孝子能学有所成,谁成想……”书生就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个书生叫弘文,自幼家贫,父母辛苦半辈,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平时什么都不用他干,让他将精力都用在读书上,好早日出人头地,弘文也不负父母所望,一直是焚膏继晷、手不释卷,为了早日成才,准备报考白鹿书院接受名家指点。临行前他们村的一些乡绅特意来送他,并赠送了五十两纹银,说知道弘文家里困难,这点钱是大家的一点心意,只希望他能心无旁骛的一心读书,将来高中也能给村里增光。弘文先是推辞了一番,最后还是收下了,因为他当时正为钱的事发愁,父母将所有的亲戚都借遍了,总共凑了不到三两银子。  弘文就拿着这些钱来到了杭州,到了杭州一看,才知道来白鹿书院考试的书生不计其数,多数的客栈都住满了客人,只有三家有空房,要价还非常高,开口就是三两银子一晚,概不还价。他舍不得花钱,就在杭州城外找了一家小客栈,虽然偏僻简陋,但房钱便宜,还能管一顿早饭。  自打住进来,都是白天去考试,晚上回来睡觉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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