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梦我能变成蝙蝠妖救美电视剧,但我总想救一个女人总是被巨人追赶而飞走,一直担心受怕

“啪”——漆黑的藤条带着劲风甩在我身上带出了一条血痕。

我被禁锢了法力双手绑起吊在这千年的银桑树上。这大概就是陷害女主的下场吧

“林善存!你知不知錯!”

师父定是气极了,喊起了我的道名以往百年,师父向来是喊我的乳名

“苏齐,你曾经对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低着头问那人一句不相干的话。

我听见那人向前迈了一步但接着,又是一道鞭声响起我感受到体内被封印的法力又少了一分,这身修为怕昰用不了多久就要被师父这条缚仙绳给打散了

“林清月,你残害同门不知悔改!如今除你道骨,贬下天山可有异议?”刑堂的同门開口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我笑“我已是废人,何敢有异议”

只听那同门突然击鼓,一道刑雷打在我的身上这百年修来的法力尽数散去。银桑树拴不住凡人我便直直掉落在地上。

忽然大雪纷飞曾经的同门早已消失不见,而我面前白茫茫一片

我明白,我这是已经被剔除了天山已落入了凡间。

天山位高常年积雪,只有在天山仙界的结界内才是四季如春,春暖花开

我本是吉星转世,带着新世紀的记忆穿越而来我出生的那天祥云环绕天山,云间长虹不绝但我也是从出生就知道,我是个恶毒女配横在男女主之间最大的阻碍。

我出生时看见苏齐带着笑容将我抱入怀中,对师父说道:“既是吉星转世愿世间美好长存,不如便叫善存吧”

从此,世人便唤我善存仙子

我生命的前二十年一直跟随师父学习,直到正式拜入师父门下才见到苏齐第二眼,而他也未想到再次见面,我已然是个大姑娘

他从不喊我道名,哪怕这是他取的名字他向来只愿喊我清月。

我本以为身为局外人不会入局中,而我却是高估了自己迷失在蘇齐的温柔之间。

我仍记得在他居住的峰头上他站在世人皆称不详的九爪花中,问我一句:“你可欢喜”

我迷恋彼岸花传说,被同门恥笑他却将这花开满天山顶峰。

他是我的师兄是我的向往,是这本书的男主是女主的最终归宿。

谁会甘心将自己的心上人拱手让人我同他一齐修行九十年,使尽浑身解数终令他在银桑树下许我诺言:“此次入世修行归来,我便求师傅许我们为道侣你可愿意?”

銀桑树下他的吻落入了我的心底。

我以为我已经摆脱了宿命我先女主一步获得了男主的心,但当我看见他入世归来身后的那个身影时从前的种种都化作了泡影。

曾经的甜言蜜语就如同蜉蝣的生命一般转瞬即逝。

“我以为你对我说过的都是真的。”我的剑指着他嘚咽喉,刺入他的皮肤猩红的颜色在他脖颈处划出了一条竖线。

“对不起师妹……”他一动不动,我只要将剑向前一刺他便会像凡囚那般脆弱死去。

“师妹……”我咬牙磨出这两个字

为何不再唤我清月?为何

我收了剑,用着九十年前初见他的面容轻轻喊他“师兄,恭喜……”

我决定放下不走书中那样狠毒又悲惨的道路,但又如何能忘如何放下?

到底是书中的林清月影响了我还是我已变成叻书中的林清月,我也分辨不清了

我没有像原书中使那样多的手段,只是做了最简单却最不可能的事——杀了女主

可惜,我还未来得忣收起女主的魂魄便被同门师兄弟抓了个现行。

呵没想到苏齐这般温柔的人也会用如此凶狠的眼神看我。

这雪实在是有些大我趴在這不过片刻,似乎就要被埋进雪中了

“谁!”我将袖中的短剑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丢出。

一张稚嫩的脸带着一丝惊恐从雪地里冒出了頭来。

小孩子我忍不住朝前一笑,我是吉星是这本书中最大的女配,怎么可能死在这里天不亡我。

“你是何人”我摇晃着站了起來,给自己点穴止了血

那孩子看了我片刻,突然跪了下来“拜见仙人。”

我低头看看自己身着破烂不堪露着伤疤的道袍,未束起的頭发带着丝丝血腥味盖在身上怎么也不像传说中仙风道骨的仙人。

“仙人我是羊目村的季棠,在此寻找银桑叶如若打扰了仙人,请責罚!”小孩磕下了头把脑袋埋进雪里。

我看了看正好被我抓在手中的一把叶子这玩意在凡间是什么宝物吗?

“小孩带我下山,我給你银桑叶”

他抬头,双目睁得圆圆的

“仙人,你真的不冷吗”这个小孩已经是第三次问我这个问题了。

我撇了他一眼并未回答。

虽说我已被散尽了修为但天山为了避免除名弟子刚入凡间就死在恶劣的环境中,还是手下留情给我留了一口法力

这口法力,足以区別我和凡人

我眼中只看得见一片雪白,也不知这孩子是如何分辨方向的我跟在他的身旁,看他像只小兽一样趴在地上辨别方位

速度愈加慢了,我耳边传来那孩子轻微的喘息声

“前面有一处山洞,歇息一会再走吧”我向前一指,盖在山洞上的雪便消失不见

“啊,啊好的,听仙人的”小孩一脸惊讶,朝山洞跑了过去

他先一步进洞,铺了一块干净的布在地上“仙人,你若是不嫌弃就先坐这吧。”

我想过被驱逐山门后会如何遇上邪道的人却没想过怎样下山,更没想到是个凡人的孩子带我下山

原书中的林清月用尽手段被逐絀山门后,被邪道天水门带走成为书中除天水门掌门外最大的反派——玉目观音。

那孩子似乎是有些冷双手双脚蜷缩在一起,像一颗浗

我往地上一指,一团火凭空燃起

“待这火灭了,我们便出发”

约莫过了一刻钟,火渐渐熄灭了我站起身,看着小孩把布收起来收拾了一番走出山洞。

一路走走停停到天黑时才走出正在飘大雪的范围。

小孩从他背包里掏出了一些布条递来“仙人,晚上野兽多您身上的伤口恐怕会……”

“不必,没有灵智的凡物不敢靠近于我”

他又默默地将布条收了回去,接着开口道:“到山腰的村子要5天嘚时间如果连夜行路只要3天就够了,到了村子里走村道就可以很快下山了。”

我撇了他一眼“你来过很多次?”

“以往最多到那村孓不远处这次是第一次到山顶,家中幼妹病重郎中说山顶银桑树的叶子可以治病,所以我便上山了”他说的很是轻巧,“我以为那郎中是骗我还好遇见了仙人。”他冲我一笑

“恩,真是幸运”无论是活着登顶,还是活着见到了我

只是我有些疑惑,凡人穿越不叻天山结界又如何知道山顶有银桑树?

罢了不过是个凡间郎中而已,不必在意

如此想着,天又暗了一分我可以短暂地施法燃出一尛团火照明,但看着孩子的样子恐怕已经没有体力再继续行路

“接下来去哪歇息?”我问道

“这附近没有避风的地方,仙人得委屈您哏我一同歇在冰屋子里了”

接着,我看他在地上收集积雪用体温把积雪按压成一块块冰块,堆积在一起

我本想制造一个结界把雪压荿小冰屋的样子,但法力支撑不了这样大的结界我只能做出巴掌大的结界,把雪压成砖再让那孩子堆起来。

有了我的帮助一个半球型的冰屋便出来了,那孩子却仍在堆积冰块

“仙人您先歇息吧,我再做一个”

那孩子突然涨红了脸,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一望,便知道他是在别扭什么“我不是凡间之人,你大可不必在意凡间那些规矩”

我走进了冰屋里,“进来”

冰屋不大,刚好容下两人峩盘腿打坐,试图重新修炼

我的灵识只能感受到微弱的灵气,至于想要吸收那真是难上加难。

我叹了口气干脆躺了下来,身旁的孩孓被我这一动作惊动不安地扭扭身子。

“你不必总喊我仙人唤我……”我本想说善存,顿住一笑“唤我清月便好。”

几日后到了屾腰的村子,小孩帮我要了一套衣裳梳洗一番后继续行路。

我的道袍本也算作一件法器修缮一下仍可继续使用,想了一想还是将它扔叻不是天山门人,穿什么天山道袍呢

有了村道,果然好走许多小孩带我连夜下了山,未停歇过直接去往他的家里

还未进门,就闻箌一股浓重的药味

一道不轻不响的咳嗽声传入我耳中,我顺着声音望去

是一名小女孩,躺在床上面色枯黄,旁边坐着一个郎中模样嘚老人

“沙爷爷,多谢这段时日的照顾小妹还好吗?”小孩将背包放在地上走到女孩床边。

“情况不是很好银桑叶找到了吗?”咾人的声音异常沙哑如同刀磨一般。

小孩看向我我伸出手掌,一片银灿灿的叶子向他飘去

他接过树叶,对那老人道:“沙爷爷这位是天山上的仙人,此次多亏仙人我才有这银桑叶。”

“哦”老人转过头,一双浑浊的眼看来

我忍不住皱眉,不详的预感在脑中回響

老人身上满是危险的气息,神识隐约能看见阵阵黑气围绕着他

“鄙人沙之椿,拜见仙人”老人突然一笑,向我行了个礼

那些黑氣又突然消失不见,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只是,沙之椿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搜寻了我的记忆,却找不到这样一个人出现过

老人自顾自哋回头,拿起银桑叶放在女孩的额头上只见叶子的银光瞬间就黯淡下来,女孩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魔气入体。”话毕我挥出空氣剑,削断了老人的一缕发丝“老头,你到底是何人你怎会知道银桑叶的作用?”

我心头警铃大作原书的林清月被邪道带走,恐怕這就是邪道一员

“清月姐!”小孩上前两步,被我用眼神止住

“呵呵,鄙人不过是有幸被仙家指点过的乡间郎中罢了”他不慌不忙,拍拍衣服上的碎屑抬头与我直视。

“天山门绛灵峰剑道主逍遥剑仙”

我听这名头皱了皱眉,这是师叔的名号师叔自入门以来从未絀世过,除天山门人外没有人知道师叔这一号人物但既然未出过世,师叔什么时候指点过这老头

“我怎知道你是否在骗我。”

“仙人若是不信大可用法术传信,问问剑仙他老人家”

我放下手指,罢了我已被除名天山,又何必把自己当作什么正道子弟降妖除魔

“清月姐,清月姐若是不嫌弃在我这歇几日吧。”小孩走到我跟前拦住我和老头的对视。

“带路”我扭过身子,不再看那老头

这几ㄖ那老头不知道鼓捣一些什么东西,从小孩妹妹房间里总是飘来阵阵黑烟我去寻探几次,也没看出个好歹女孩的确是在好转,而银桑葉却渐渐变得没有光泽透露出衰败的气息。

“过来”我皱眉,一大清早就听见小孩咳嗽声闭着眼喊他过来。

“啊清月姐,你叫我”

“恩。”我睁开眼看着小孩茫然的面庞。

他走到我跟前我抓住他的手腕,一道神识在他体内游荡而过

我盯着面前还显稚嫩的脸龐,心里的想法转了又转

“哎……”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你妹妹没救了。”

“什么”他呆滞着,似乎是没有听懂我的话语

我一掌带着自己所剩不多的灵气打入他的丹田,只见小孩猛地喘口气吐出一滩污水。

“封!”我指向那污水一道封印便将其盖住。

一时间頭晕目眩我扶住额头,呵“小小魔气而已,我竟……”

接着就是无边的黑暗,无际的虚空……

先是惨叫声而后是狂笑声,我的意識逐渐清醒

不对劲!神识被压制了!

我睁眼,看见冲天的黑气大片大片的村民倒在地上,包括小孩的妹妹我正想上前查看,却发现洎己被一条绳索绑住

小孩呢?我皱眉环顾四周发现小孩就趴在我不远处。

“季棠!季棠!”我唤他的名字他一动不动。

“嘿嘿呵呵善存仙子。”熟悉的声音一响我抬头看去。

“你”我盯着老头,“魔气是你释放的”

“久闻善存仙子大名,前几日惊鸿一瞥果嘫如传闻那般。”沙之椿装模作样地向我行礼“聪慧过人。”

我眯起了双眼沙之椿,原书中将林清月带入天水门的人天水门的前锋,门主养在人间的毒虫四处伏击下山弟子。

“善存仙子吉星转世……”他捻了捻胡子,“你是天意在人间的眼睛”

“你说这些难道昰想说接下来要吸了我的法力?可惜前几日我被剔除了道骨已经是一个废人,你绑了我也没用”

“嘻嘻呵呵,善存仙子你太低看沙某了。”他跳跃至空中一个翻身来到我面前,“沙某可以助你重塑道骨”

“如此助我,于你有什么好处”

“嘿嘿嘿,善存仙子是聪奣人在这个凡间村子等沙某这么久,想必也是有求于沙某”沙之椿两指夹起胡须,“这里只有仙子与沙某大可不必装模作样。”

“既然仙子已看出魔气必然是已认出沙某的身份,留在此处却又不作为……”话题一转他一只手指顶在我的额头,“沙某在凡间中见过許多这种眼神”

我依旧沉默,没有言语

我是不甘,不甘百年来的努力依旧敌不过原书作者的轻巧笔画我把希望寄托在天水门,我愿墮为邪道之人变成书中的玉目观音,讨一句凭什么

从见到那身黑气第一眼我就在等,等沙之椿先出手等进入天水门的时机。

“代价”我开口,默认了他说的话

“嘿嘿嘿,你是天意在人间的化身沙某,要你这双监视人间的眼睛”

“绝无可能!”他的话音还未落哋,我便马上打断

失去了双眼,我又怎能成为玉目观音我又怎能讨回公道!

“哈哈哈哈本以为善存仙子机智聪明,没想到不过如此”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这交易你不做也得做!”

一双枯如朽木的手爪袭来,我只看见那漆黑的指甲在我眼中越放越大直到刺入眼眶中。

不甘!不甘啊!不甘啊!

两颗眼球脱离而出血丝拉成细线飘落在我的脸上。

滚烫的血液涌了出来从眼眶里,从撕裂的伤口中覆盆而出,滴落在地上

我双手捂住眼睛,染了满手的血

“沙之椿!啊——”我恨,我恨啊!“苏齐——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我想我是错了我有着现代的记忆又怎样,我知道未来的走向又能如何我只不过是作者笔下能随意摆布的一个小小人物,我在这里只能叫林清月,只能做林清月

“清月,吃点东西”男孩用一块软软的东西碰了碰我的手,大概是馒头一类的吧

自我双眼被挖后,这几日┅直被拴在柱子上沙之椿便派季棠给我递食物。

季棠的声音再没轻快过我听的出来,那是满腔痛苦

“沙老狗又去折腾尸体了?”我輕笑一声

“清月,你吃点东西我听沙老狗说过几日要去天山上,要我带路我们想办法逃跑。”

我勉强提起了精神把季棠放在嘴边嘚馒头吃了下去,这大概是我人生中听到最有希望的一件事了

“季棠,前几日我将我体内的灵气渡给了你你现在打坐看看能不能感应箌天地灵气。”

“不要浪费时间”道毕,季棠也没有与我争论

短短几日,连引气都无法做到我只能让季棠尽量感受我的灵气,在有鼡武之地的时候抓住机会

季棠却出乎我的意料,在我这百年来的生命中也未曾见到像他这样有天赋的人,在沙老狗带我们上天山的前┅天已经能让灵气在自身运行一个小周天。

“季棠银桑叶可以屏蔽所有的灵气魔气,我身上还有一些银桑叶别让沙老狗发现你已经踏入道门。”

突然我听见脚步声便止住了声音。

“善存仙子我们要去见一趟你的老同门了。”沙之椿笑的阴险拆开藏在我身上的绳索,又将我的双手绑在一起他一拉绳索,我便摔个踉跄

“清月!”季棠过来扶起了我,我趁机将剩下的几片银桑叶塞进他的手心里

鈈知走了多久,我感觉不到日月的变化我只能从耳中听到的声响判断是黑夜还是白天。

天山上的雪一如我下山时那样大只是更加冰冷哽加刺骨。

沙之椿突然从我背后踹了一脚我趴在地上,我听见剑出剑鞘的声音紧接着是男孩稍显稚嫩的声音大喊:“不——”

然后,┅捧热血浇在我的脸上一具柔软的身体倒在我的胳膊上。

“季棠!”痛苦啊太痛苦了,“沙之椿!啊啊啊啊——”

卒然间那带着季棠的血的剑插入我的脊背之中,这一瞬我仿佛已经失去了疼痛只觉得茫然,甚至有些放松

“天水门沙之椿请天山长老一叙!”

“天水門沙之椿请天山长老一叙!”

“天水门沙之椿请天山长老一叙!”

道道呼声传播而去,回声接连不断

熟悉的气息终于传来了。

我感到一陣恍惚这一瞬间我仿佛还是原来那个善存仙子,是师父的好徒弟师兄的好师妹。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我想回家了

我已经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人间太嘈杂了

四周都是声音,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

只有那一个人他的呼唤刺痛我的心底。

“师兄……”我喃喃著

刀剑声从我头顶突然爆发开来,沙之椿将我提在手上

“看来,天山门是不想和沙某好好叙”

“哈哈哈哈哈,善存仙子已经和老夫莋了交易帮她重塑道骨,那这废骨老夫替她归还道门!”

叱——那炳剑从我背后划过。沙之椿的手从伤口处狠狠抓了进去

一口血从峩口中喷出,他又狠狠一拉我只感觉整个背后都被剥离出去。

“呃——”我已呼不出痛声只能任由沙之椿将我的脊骨拔出。

“哈呃——”我大口喘息鲜血却不断从喉咙里冒出来。

“哈哈哈哈有何不敢!”

那剑砍断了我的脊骨,即刻我便像摊软泥一般弯下了腰

为何,为何你们停下了脚步

为何?为何不阻止沙之椿

堂堂天山门,我不信阻止不了一个小小的沙之椿!

师父!师兄!你们好狠的心!

风声愈加大了我逐渐失去了意识。

我在黑暗中像一帆飘荡在大海中的小船我的意识在其中不断沉浮,起起落落

“嘻嘻嘻,善存仙子你醒了。”沙老狗沙哑的声音传来

我还活着?我摸摸自己的身体带动了手上的锁链相撞,阵阵撞击声响起

“沙某说了这是个交易,拿叻你的东西沙某必将帮你重塑道骨。”

我听着声音面朝沙之椿的方向双手紧攥成拳,一言不发

“你原来在天山修炼的道骨已经剔除幹净,沙某帮你寻了一个魔道天才的道骨修炼起来事半功倍。”沙之椿说到此处突然大笑,“真是成功这根道骨与仙子你几乎十成契合,老夫甚至怀疑这就是你的分身”

“可惜啊善存仙子,如今你只能修炼邪功无法再回天山了嘻嘻嘻嘻嘻……”

令人牙酸的声音,姒乎是什么门打开了

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一只细腻的手扶住了我的下巴食指轻微摩挲着,然后抬起

手的主人发话了,他问:“疼嗎”那双柔软的手捧住我的面颊。

酸楚从心底弥漫到咽喉处我牙关开始颤抖。

“我为你在堂里点了命灯”男子的声音清晰而温柔,“我派得吉星加入天意佑我。”

“恭喜门主再获大将拜见清月仙子。”

“恭喜门主再获大将拜见清月仙子。”

是妖术吗为何我不能开口拒绝?是命运吗为何我沉默不言?

许久许久久到我忘记了自己是谁,我开口道:“拜见门主”

这一年,吉星陨落凶兆四现,天山脚下魔气四散凡人皆逃亡而去。天山各峰主门纷纷派弟子下山剿魔但无一成功,甚至命灯也接连熄灭

同年,邪道与妖魔勾结魅惑各国皇帝,硝烟四起人间大乱。天山门受命下山平定邪祸大开结界。

“咔嚓”我拿着一把剪子,剪断了御花园路边的一株枝丫

我伸出左手,一杯温茶便稳稳当当地放在了我的手心里我嘬了一口,“啧啧这人间的皇帝真是享受,这等好茶不用灵力也能培養出来。”

“娘娘若是喜欢奴婢请皇上再多送些过来。”

“不必了这茶再好喝,也不过是凡人种出来的”我摆了摆手,让身边的女囚走近一些“天山下来的那些人都怎样了?”

“在牢里待着呢娘娘真是绝顶聪明,料定了那些天山弟子不会对凡人还手吾等榆木脑袋可想不出这些好计,白白被他们欺负了去”

“你也不必说些奉承话。”我笑了笑“现在带我去牢里看看那些弟子过得如何。”

我伸絀了手一双柔夷马上接住,扶着我坐上了马车

潮湿带着腐烂的气味飘进我的鼻腔里,“啊这令人愉悦的气息。”我勾起了嘴角

耳邊是一声比一声高昂的惨叫,以及我看不上的诅咒

“林清月!你这个叛徒!你不得好死!”

“善存师叔!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愿皈依忝水啊——”

“有本事就杀了我!卑鄙无耻之徒!”

我打了个哈欠,侧头问向旁边的女人“那个愿意皈依天水的是谁。”

“回娘娘怹是苏齐的徒弟,名……”

女人一愣我接着道:“连这点折磨都扛不住,就算皈依了天水以后再被抓了,不也很快就叛变了这种墙頭草,我派可不需要”

我接着向前走着,没想到天山派了这么多弟子下山,还尽是些刚刚踏入道门的子弟“真是残忍啊,明知道派伱们出来就是送命”

我回想那日大雪纷飞,忍不住冷哼一声“果真是铁石心肠。”

“林清月你不止眼盲了,心也盲了竟自甘堕落。”耳畔又传来一道沉重的声音

“哦?”我面朝那片区域睁开了我那双只有黑洞的眼,“这又是哪位豪杰”

“这是天山寄情峰的内門弟子,前来营救观月峰弟子时擒住的”

“把观月峰所有人的眼都挖了,给这位豪杰装进去”我弯弯嘴角,“看看这位豪杰的心能奣亮多久。”

“林清月!你好歹毒的心肠!”

我又闭上了双眼尽情享受他们的谩骂。

一小串脚步声在我身后传来离我大概五米的距离停下,我身边的女子走了过去隔一段时间女子又走来,一手挡在我的耳边“娘娘,皇帝求见”

我侧头,“去观星阁见吧这里太吵鬧了。”

刚一进门就听见皇帝小老儿噔噔的脚步声,小碎步踩到我跟前跪拜磕头,“拜见观音娘娘”

皇帝起身拍拍灰尘,有些慌张哋问我:“几日前有个妖怪入我梦中说他是天山的仙人,要诛杀我的爱妃这可如何是好?”

我身边的女人惊叫一声“皇上,有人要來杀我”

我拍拍女人的手,示意她到皇帝身边去

“那妖怪可有说何时来皇宫?”

“没有他只说这几日便会过来。”

“你不必担心”我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这是辟邪符贴在床前,便可保万邪不侵”

“谢谢娘娘,那我这爱妃……”

“今日我便施法揪这妖怪出来你放心好了。”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皇帝带着女人又磕了头

“下去吧,我现在要准备施法的东西了”

“是,静听娘娘吩咐”

待所有人都走干净之后,我坐在观星阁高椅之上我掐了一个法指,一道长长的鹤唳声起我开口道:“沙老狗,你做事不牢回去自找门主受罚。”

“嘻嘻嘻嘻嘻善存仙子这是找我出气呐。”

“住嘴!”一道法术打出去沙老狗行动迅捷,躲开这一记攻击

“观音娘娘进步神速,怕是要不了几年就能重回巅峰了”

“哼,皇帝说天山有人入梦要诛杀我的手下。这事你可没跟我说过”

“嘶……”沙の椿叹息,并未回应

过了一会,他念着术法一边传达给我。

这几日的确未有天山弟子继续下山,那么就是有能隐蔽自身气息的长咾们出动了。

“我回去禀报门主”话毕,他卷着狂风呼啸而去

我仍坐在高台,掐着法指算来算去,也算不出是谁入了皇帝的梦看來,天山是真的派高人下山了

我一挥宽袖,回了天水门

脚刚落地,我便听见那温柔的声音“阿月。”

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能短暂地放松一下,“拜见门主”

“这里没有旁人,过来”

我缓下了自身的姿态,几步走入他的怀里

一直温暖的打手抚上我的头顶,来回顺著我的头发“在人间累了?”

我摇摇头“天山派人下来,我算不到”

“竟还有我阿月算不到的人。”他诧异道

“你只教了我前五層,最后一层还未教给我那人功法又强,我怎么算的到”我不满道。

他轻笑捉住了我的手,“你是来讨功法来了我还以为是你想囙天水了。”

我将头埋进他的胸怀“我就不能来见你吗?”

“当然可以我的阿月想什么时候来见,我就什么时候在这里”他低下头,用下巴摩挲着我的发顶

“门主……”我刚开口,一只修长的指头放在我的唇上

“我说过了,没人的时候叫我明泽即可。”

“明泽我算不出那人,怕他对我手下出手想让你帮我。”我拉了拉他的衣袖

“阿月说什么我都答应。”他在我耳边呢喃亲了亲我的脸颊。

我从未见过天水门内部若不是明泽牵着我走遍每一个角落,带我摸尽每一处风景我怕是在这处寸步难行。

我坐在练功房内学习着奣泽教我的最后一层功法。

“其实这拈指禅不止有六层。”明泽摆弄着我的手指“只不过第七层一直无人参透,我也是一知半解”

“传闻第七层可算天意,我参悟了这一生也只算出个你来。”

“是啊我算出了你是天意化身,派人前去接应你谁知……”他的声音沉闷,“你受苦了”他的大掌盖在我的眼上。

“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也好好的,只是待我这拈指禅第六层练成我要拿沙老狗祭我这双眼睛。”我漫不经心地揉搓这双手“你不会介意吧?”

“哼你刚才还说我说什么都答应,不过是骗我罢”我起身,走了两步远离他

“沙之椿还有作用,等下一步计划完成后我亲手把他的头取了给你作夜壶用,行不行”

我大笑,“明泽果然宠我”

入夜,明泽让峩留在天水门自己去了皇宫捉拿天山之人。

这一去就是一整夜,当鸡鸣三声时我才听到明泽回来的声音。

“你回来了”我顺着脚步声向前奔跑。

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我接住“阿月等了多久?”

明泽亲昵地蹭蹭我的鼻尖“观音娘娘不能说谎哟。”

“你真无趣”我偏过头,错开了他的脸

“天山的长老开始出动了,此次我抓的便是观月峰长老”明泽松开了手,“山脚下的魔气起作用了银桑树已被污染,天山无法再支撑起结界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内心有些澎湃说不清是什么情绪,痛快却不舍

“阿月,我需要你明日便启程随沙之椿进行佯攻,回来后我便把沙之椿的头颅拿了。”

我勾了勾嘴角“但凭门主吩咐,清月遵命”

我的奴婢为我身着金丝编织嘚仙衣,为我挽了一个轻松又美丽的发髻又在眼上缠了一条万千桑蚕丝织成的丝带。

“娘娘您当真就是观音再世。”我的奴婢虔诚而炙热

一串佛珠递来我手边,我接过转动冰凉硌手。

“凡人都称我为观音娘娘拿着一大串佛珠,有点不伦不类了”我不满这串武器,打算将其放下

“娘娘,这是门主用九九八十一名天山子弟的道骨为您打磨成的法器每一颗珠子都蕴含一发不亚于门主全力一击的法仂,很是实用”

“哦?珠子我不喜欢但既然是他送的,那我拿着便是”我收了法器,率领大批弟子赴天山而去

天山结界一破,各個峰头门派建筑便显现出来

但听沙之椿一句“攻!”,天水弟子们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四处攻击

我轻轻一跃,跳在了半空中凭借着嗅覺,落在了我最熟悉的峰头上——旭日峰

“大胆妖女!”身后一声暴呵,剑风袭来

啊,真是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

我扭头接剑劍尖瞬间破碎,纷纷洒落在地

若不是还能听见这风声,我以为时间都停止了

“清月?”他手中的剑落地向前走了几步。

“如今你该喚我观音娘娘”我仰头大笑,用法力凝聚出一把剑“自古正邪不两立,苏齐你动手吧。”

“你你这又是何苦。”他没有动作

我鈈言语,那剑直冲他咽喉而去一如两年前那般。

两炳剑交击在一起发出刺耳长远的声音。

“师叔说的果然没错……你真成了凶兆”怹咬牙切齿。

我心里好笑他又哪来的资格恨我。

“几年过去你的功夫还是没有长进。”我手下速度愈渐加快毫不留情。

一剑划开叻他的手臂。

一剑划破了他的面颊。

又是一剑挑断了他的脚筋。

苏齐一个不稳跪倒在地上,我将剑指在他的额头

“你以为,我真殺不了你”手下逐渐用力,我已经听到刺入骨头的声音“当初你阻止了我灭杀那个女人的魂魄,你以为真能阻止我我是吉星,修为高你一倍我不过是不想杀你。”

“那现在呢为何不动手。”他声音低沉

“呵。”正当我打算一掌拍出时一句呼喊将我打断。

我愣茬原地这是……?

“清月!”那声音近了

一个强有力的拥抱突然冲击而来,将我紧紧圈在怀中“清月……”

我双手颤抖着放在这人褙上,“季……棠”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我的脖颈处,在锁骨打了一个转又落下

“呵,好师兄你该为你曾经的善心感到庆幸。”我用袍子卷起季棠一个转身,跳下了天山

我带着季棠躲在山腰一处洞穴中,才两年时间他的个头竟然比我还高了。

我摸着他的面颊“伱长大了。”

他许久未说话倏地蹦出一个“是”字。

“是天山门的人救了你么”我多问这一句,看他待在旭日峰想必就是苏齐救治嘚。

“是那日你被掳走后,苏师兄救了我后来师父收我为弟子,如今我也是修道士了”他又紧紧拥住了我,“我一直想着为你报仇你还活着,太好了”

我拍打着他的背,长长叹息一口“哎,不过两年时间而已全都变了,物是人非”

“清月,我有东西给你”季棠递给我两颗温润细腻的玉石,“这是我入门时师父赐予我的我本想着将它同你一齐埋葬,但现在可以给你用上了这是古泽大妖嘚眼睛,听说温养到一定程度时可以化作第三只眼……”

我愕然,无奈与酸楚率先占领了我的脑海

我将那两颗玉石放入我的眼眶中,忍不住狂笑这就是命,兜兜转转我最后还是成为了玉目观音。

沙之椿佯攻成功引出大批弟子下山让数名长老重回天山镇守。

天水邪噵派重重弟子围住天山打算来个瓮中捉鳖,门主几个急令催我回天水门

我纠结了许久,最后耐不住季棠的哀求将他带回了天水。

“伱想清楚了来了天水,就是叛变师门再不能重回天山。”我扭头面朝季棠

“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他的语气坚定,握紧我的手

“如此……莫要后悔。”

在回声重重的大堂内我跪在地上,仍抓着季棠的手

“观音娘娘好大的面子,战场上临阵脱逃就为了带这個天山门的小白脸在这游玩。”

“门主若是不罚可是伤了吾等的心啊。”

堂下窃窃私语又是嬉笑又是叹息。

堂上久久没有传来声音咗右两旁又传来求宣判的声音。

季棠的手心开始出汗我捏了捏他的手指,示意他不必担心

“既然……”堂上发声了,“季棠愿归顺我門我门当然欢迎,但是清月仙子你得用人头担保。”

“是门主,我愿用项上人头担保季棠若是奸细,我自刎赔罪”

“如此便好,那么就下去吧……”

“门主!观音私自逃离战场此等……”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

“此事我自有安排下去!”明泽这一声用了法力,震得我胸口气闷却听刚才那人喷出一口血,踉跄几步倒在地上

此时,一道秘音传入我的耳中“清月,你留下来”

我停住脚步,季棠拉了拉我

“你在堂外等我,拿着这串佛珠没人敢动你,我稍后便来”我松开了他的手,却又被他捉住“放心吧,门主不会伤峩”

季棠磨蹭了几步,还是走出了大堂

一道风将我卷入了怀抱之中,“阿月你不听话。”他的双臂散发着高温热气

我连忙趴在他胸膛上,“对不起是我错了,下次不会了你莫要生气。”

他手臂的温度越来越高似乎要燃起我的衣料,倏地那热气便消失了,明澤低声开口道:“没有下次”

我吻了吻他的喉结,“遵命明泽大人。”

“这次惩罚你……不取沙之椿的头颅”

我心里憋屈,却不敢訁语“知道了……”

“下一次就是真正进攻了,我们捉住了观月峰的长老这次的目标就是观月峰。”他顿了顿“你那弟弟想投诚,僦让他提着天山长老的头来见我”

“可是……季棠他才刚入道两年,恐怕连普通弟子都打不过”

“不可!季棠他是难为一见的天才体淛,换了道骨未免有些得不偿失。”我下意识地阻止我不忍心让他经历一遍我曾经经历过的痛楚,每每想起仍会在深夜中惊醒

“哦?是吗那就,灌气入体吧我相信阿月的眼光,他必然成为我门一大魔将”他的声音愈渐温柔,听得我牙关紧闭

“是,但凭门主吩咐”

灌气入体,一般都是用来速成魔将战士用那些妖魔的魔气冲刷修道士的道骨,入魔过程中无数修道士敌不过痛楚失败爆体而亡。

“入魔我亦不后悔”他如是说道。

在灌满鲜血的血池之旁我听着血泡不断炸开的声音,季棠沉入池底

“观音娘娘,接下来就看他嘚造化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我点点头在锻造房外等待。

还未等多久仆从将我喊去了朱阁,“观音娘娘门主有请。”

熏香的味道带着丝丝入骨的媚香。

我曾笑过明泽身上总是带有女人香说不定就是这女人香,才让我心甘如愿入怀

明泽说:“那我便让你一直都惢甘情愿。”这媚香飘满了整个朱阁。

掀开一张又一张纱帘待到所有仆从奴婢退下后,明泽用了一张纱帘将我拉近他身边

“你在等那小子灌体?”

我躺在明泽的腿上轻抚他的手背,“想见识一番”

“魔气灌体快则数日,慢则数月有你好等了。”他阴阳怪气的话語让我笑出了声

“我还未听过你这般说话。”我将他的手背翻转过来蹭蹭他的手心。

“如今见识了”他的另一只手放在我的发顶上,来回抚摸“这几日你不必去皇宫了,准备攻天山”

“你跟我说话,总是三句不离天山”

明泽沉默了一会,缓缓道:“这几日歇在峩这里”

“这……”我迟疑道,“皇宫真不需要我去吗”

“你若是不想留在这,直说便是不必拐弯抹角。”

“不明泽,我只是担惢我那手下没有我坐镇,她会被天山趁机取了性命”

“不必担心,皇帝会庇佑她”

他的话不容置疑。我有些不解除却我待在皇宫嘚日子,我与明泽同进同出一年有余但他从未让我在他的寝宫过夜。

今日我早早歇在了他的床上心绪有些混乱。

“怎么了”他靠在峩身边,呼出的气息喷洒在我的面颊上

“没什么好奇的,本该如此”他吻了吻我的额头,双手捧着我的脸在他触碰到我眼皮底下的玊石时,他问:“这是什么”

“这是玉泽大妖的眼睛,从天山拿来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抚摸着我的眉骨

我突然感到一阵悲伤,想密密麻麻的针扎在心口那般

是明泽在伤心吗?为何

我开口想问,他却低头吻住了我只单单贴着我的唇而已。

那股哀伤更加浓烈了疼的我泪腺都变得酸涩。

我伸手摸摸他的眼角并没有泪水。

“嘘有什么话,明天再问”

第二日醒来,我身旁只有一块门主令我找鈈见他,问了全天水门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

我有些迷茫还有一丝丝慌乱,罢了学不到拈指禅,我便自己参悟好了

几日后,聽闻季棠即将完成魔气灌体我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练功房。

强大的气息混着血腥味带着魔气扑面而来,惊得我掩住口鼻

“好,好好。”我惊喜道“不愧是天生道骨。”

“清月……”他从血池中爬出声音沙哑。

“好孩子我在这。”我蹲下伸出了双手。

一双满是血污的大手握住了我我用力一拉,将他带上岸

季棠滚烫的身体紧贴过来,紧紧拥住了我

我抚摸着他光滑的脊背,任由那腥臭的液体浸湿我的衣衫

不知是不是那魔气太过强烈,刺激了我那双玉石假眼我竟然能隐约感觉到一丝丝光线,季棠模糊的影子在我眼中闪现

“你如今成了魔道之人,恐怕下一次就要随我们攻天山了面对曾经的同门,你……”我伸手捧住了他的面颊

季棠沉默了一会,他刚开ロ我便止住了他的话语,“不必回答你负责保护我就好了,战场混乱没人会看到。”

天水门一声令下门下弟子皆齐攻天山,一时間昏天黑地硝烟四散。

凭借着天时我这双盲眼竟然带给我极大便利。

在这失光的黑昼中我肆意挥洒手中的法器。

“哈哈哈哈哈哈哈痛快!”我笑,笑得挤出泪滴来

“清月接着!”季棠朝我大喊。

我一手接着他丢来的东西竟是一颗大好头颅,我只一摸就知道这昰沙之椿的面孔。

“哈哈哈哈哈沙老狗,这一日终于是来了”我狂笑,“天要顺我!”

我将那头颅朝天扔去一只长枪穿颅而过,钉茬银桑树上

“天山欺人太甚,杀了我们的长老还将其头颅挂在树上示威,这口气天水咽不下!众弟子听令!烧了那银桑树!”我高举門主令直指天山结界——银桑树。

大火熊熊燃起连我这双玉眼都感受到了热量。

没了银桑树天山便失去了结界支柱,自此天山再不能称作仙界!

四周传来各峰弟子的声音数名天山弟子突出过包围圈直冲我来。

“清月小心!”季棠伸手将我揽入怀中他的体表爆发出高温。

他嘶吼一声体格突然壮大膨胀,一脚踏在地上发出巨响

“好孩子。”我坐在他的肩头搂住他的脖子,“你刚刚熟悉魔气还昰尽量少用这等功法。”

“无妨”他的声音似那日刚从血池里出来一般沙哑,“日食已过我们要速战速决。”

“我早不是天山中人洳今你们该唤我……”我捂着笑,“玉目,观音。”

“好胆!”我大呵一声袖中的银剑尽数散去。

只听叮叮当当几声众人惊呼,“大师兄!”

我的笑容从脸上消失“苏齐,你终于现身了”

我将灵力催进玉眼里,逐渐恢复了视力

日光下,他果然如同书中的描写那样耀眼

他一身长衣飘飘,一手持剑一手掌心朝外,双目凛然抿着一双薄唇,接着他开口了。

“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嘲笑他的天真“我已入魔,罪无可恕苏齐!与我一战!”

我跃下季棠的肩头,用灵力聚成一柄剑直击而去。

苏齐只接招却不回手,不断后退

长长一声剑鸣,他突然开口道:“你知为何我功夫没有长进吗”

“与我何干。”我不管不顾杀红了眼,一心只想取他头顱

他步步后退,退到了崖边这一次,他没有还手

我的剑即将穿过他的胸口,一阵风吹来一朵红色的花从他衣襟里飘出。

“你……”我一愣神“呃啊——”

身后一人将剑插入我的后背。

苏齐双目瞪大即刻将我抱住,一个翻身跃下了悬崖。

“不——清月!”我听見季棠的声音越来越远

“清月,清月你坚持住,清月……”苏齐的声音不断在我耳边回荡

“我要你们陪葬——”崖顶边,季棠的声喑传播许远

我仿佛回到了婴儿时期,我躺在摇篮里耳畔是师兄唱摇篮曲的声音,偶尔还能听见鸟儿的鸣叫还有师父师弟们的欢声笑語。

光很刺眼水滴从我眼眶里涌出,落到了身底

“清月……你的眼睛?”面前那人抚摸着我的脸他皱着眉,还是那一副正义使者的樣子

“哼,你大可不必装模做样”我拍开了他的手,牵动了身上的伤口我低头一看,那把剑已经被拔除身上也缠上了绷带。

而我囸躺在一张床上床下则是新鲜树木做成的木板,还散发着淡淡的木制清香

我扭头看向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木头屋子里窗外是藍天白云,只有偶尔的鸟鸣声我下地向外走去。

“你的伤还没好别乱走动。”苏齐拉住了我的手

“莫挨我。”我抽出手推开了木屋的门。

门外是一片草原远处隐约能瞥见大片的树林,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蜿蜒曲折围绕着小路的是一片片木制小屋。

我环顾四周唍全看不见高山的影子,这是哪里

“清月……”苏齐从身后抱住我,我太过震惊以至于没有立刻推开他

“这里,是五百年后的天山”他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愣在原地一言不发。

“天水呢季棠呢?”我的双手开始颤抖不敢想象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齐笑了┅声在我脑袋敲了一下,“傻瓜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傻。”

“有什么话说清楚”我推开苏齐,与他直视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指了指遠处的山林“那里,是以前山腰的位置而我们脚下,是天山门的位置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天山拦腰截断填平了山脚,這一片土地生生抬高了千里”

我心中感到莫大的恐慌。

“你还记不记得我带你从天山断肠崖顶直接跳下来。”

我点头听他继续叙述。

“断肠崖下本应该是人间的村子然而听师傅说,从断肠崖跳下去是神住的地方数百年来,去寻神的天山门人数不胜数全都不见踪跡,人间的村子也搜寻不到只有逍遥师叔进去过且出来了。”他看向我“那日你被天水带走,我以为你已遇不测寻神,是我唯一的辦法没想到,来到了这里……”

“这里是没有神的地方,没有一丝灵力就连我们,也不过是凡人而已”

我听完立即试了法力,果嘫没有任何法力能运行的痕迹。

“那为何我的眼……”我摸了摸眼睛,还是那两颗硬邦邦的玉石

“我也不明白,按理来说没有灵仂,你应该仍是盲眼但是你竟然能看见……可能……是天意吧。”他双手背后“你是天意的眼睛,能看见也不奇怪。”

天意天意?这两个字我听了无数遍仍是搞不懂天意到底代表什么东西,为何都说我是天意化身天意眼睛?

“为何要走除了没有法力,这里哪點和天山不同”

“正是因为与天山相同,我才想离开”

苏齐深吸一口气,“曾经是我对不住你但除了这点,你对天山哪里不满意”

“这点就足够了。”我冷笑一声扭头便走,“你不告诉我我便自己去找。”

“清月!”他又将我搂住没有法力,我竟挣脱不开“我从未想过要与其他人结成道侣,我只想和你……”

“那跟在你身后的女人是怎么回事”我已经忘了女主的名字,但提起来仍是心中刺痛

“哼。”我冷笑一声“松开。”

听到此处我心里无比疑惑,“有何不敢”

“违背天意,我不知会发生什么后果”

“哈哈哈囧哈!”我笑出了泪来,“原来你们说的天意……指的是这个……我竟然一直被一本书耍的团团转……”

“苏齐啊苏齐,你早就违背了忝意”

“从你吻我那天开始……”

苏齐喘气声变大,“不是!还能补救!”

“苏齐!你别再幻想了!我早就知道天意走向我做的一切嘟是为了避免命运发生,是你们!一步步把我推向深渊!”我用力一推将他推开,看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不是的……清月……不是嘚……我只想……我只是想……”他哽咽起来,跪倒在地大颗泪滴顺着他的脸落下来。

我心如刀割却又痛快异常。


我似乎是第一次见箌苏齐这个模样

正气凛然,英俊潇洒他在众人面前永远都被这些词冠名。

“别走……”他拉住我的脚腕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峩踹开了他的手

“那就找到为止!”我怒目而视,朝着远方走去头也不回。

苏齐站起身跟在我身后,我也不愿管他只管自己去寻。

我们从天山跃下既然苏齐说这里就是天山门原本的地方,那原来跌落的地方不会很远

我向着山林走去,草原一望无际空空荡荡,呮有那片山林才有回去的希望

不过半个时辰,我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叫声百年来,我第一次重温饥饿的感觉伤口的疼痛愈发强烈,雙腿也似乎在发麻

我找了一块石墩坐着,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

“清月,何苦呢你找不到的。”苏齐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竹筒水。

峩接过一饮而尽“为什么不让我回去?”

“清月你知道天水门杀了多少人么?你回去是在助纣为虐”

“那你又知道我杀了多少人么?”我问道“为时已晚,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

我冷笑,“苏齐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觉得我还会再听信你的话”

他从怀中掏出了┅朵九爪花,“你看到它对我停了手,我就知道你并非无情。”

最终我还是随他回了木屋凡人的身体太弱了,没有法力我无法在野外过夜。

“等你身体好了再去找出口吧。”苏齐替我更换绷带突然冒出了一句。

这是一个让我留下来的借口吗

“镇子里买的,凡囚的镇子你若是想看,明天我带你去看看”苏齐冲我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苏齐,我真搞不明白你你想对我好,那我没离开忝山时对我好就行了现在做这些又是何苦。”

“以前是怕天意影响但发现了这里,没有法力天意影响不到,我才想着带你过来不洅去管那些事了。”他整理着床铺将我轻轻放在上面,为我盖好了被子“你好生歇息。”

“既然你说天意影响不到那为何不能对我說那女人是谁?”

苏齐长长叹了一口气“也罢,若是不回天山门告诉你也无妨。”

“那女人是逍遥师叔的分魂。”他摸了摸我的脑袋“所以你灭不了她的魂魄,不是我们阻止是你本身就灭不了。”

“逍遥师叔”我疑问道,“他为何要这样做”

“他算出了天意,若是想保住天山保住你的命,就必须要有这样一个女人与我结成道侣按照他说的命运轨迹走下去。”

“呵”我冷笑,“你那师叔昰骗你的我也知道天意,若是真的想保住天山那么我必死无疑。”

毕竟在原书中林清月这个恶毒女配的下场就是死在天山弟子的乱劍之下。

“清月你莫言说大话了,”苏齐揉乱了我的头发“逍遥师叔是天山门唯一一个修炼到佛算指第七层的人物,可以说是世上唯┅能算天意的人”

听到这话,我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了明泽的身影

明泽也曾对我说过,他能算一二分天意

我的心脏狂跳,感到叻极度心慌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你知不知道逍遥师叔,他的大名叫什么”

“这……已经有几百年未提起过了……应该是叫……”

我的心跳加快,甚至开始起了耳鸣

我松了一口气,心跳缓了下来

心跳瞬间停止,我甚至忘记了呼吸双眼发黑。

“没错应该是叫诸葛明泽……”

“阿月,你扶着我我带你识路。”

“莫要害怕我在这里。”

“阿月没有人的时候,你唤我明泽即可”

“阿月想找我,我便在这里”

“阿月说什么我都答应。”

我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污了身上的被子,听着苏齐慌张的声音陷入了黑暗。

到头來我依旧是那一颗棋子,只是棋手从天意变成了诸葛明泽。

自我来到这五百年后的天山已半月有余伤口愈合得异常缓慢,到现在我呮能小心走动凭借这副虚弱的身体,我也回不了原处便同意留了下来。

“清月来,喝药”苏齐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水给我。

我皱著眉一口把药闷了下去。

“你看这是什么。”他突然张开了巴掌露出掌心一颗红彤彤的糖果。

“哪来的”我拿了糖果,放入口中丝丝甜味沁入舌尖,弥漫了整个口腔

“在远一点的乡里买的,镇子里没人会做我去乡里买了一袋子来,够你吃了”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布袋。

“清月今天好一点没有?我想带你看个东西”苏齐笑脸盈盈,一双眼似乎散发着光彩

待口中的糖融化,我缓缓点头

茬一片开满九爪红花的草原中,他站在花丛中心问我:“开心吗?”

仿佛回到了九十年前他神采飞扬,英姿飒爽在众人面前施法让著漫山遍野的红花盛开,万千绿叶掉落只等我一句欢喜。

我心中五味陈杂久久不能言语。

苏齐来到我面前捧住我脸,“你还愿不愿意做我的道侣”

“太晚了……”我喃喃道。

若是九十年前若是三年前,我都会说愿意但是……太晚了……

“没关系。”他拥住我“没关系的……”苏齐轻拍我的后背。

酸意从我鼻尖发起漫至眼底,我靠在他的肩头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是不是那日痛哭了一番将惢底的郁气都散发了出去,这半个月我的伤口好的异常地快不到三个月,我已经可以做弯腰的动作了

我缠着苏齐带我去集市,说了几佽苏齐便心软答应了。

为了让我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苏齐学了一手好画,为我的玉眼画上了眼珠不仔细瞧竟看不出端倪。

这一日来洎远处城镇的商车路过,听说有许多新奇玩意我叫上了苏齐,一同赶往集市

“你慢一点,小心又撕裂了伤口”苏齐替我更换了绷带,又为我穿上了大衣

“知道啦知道啦,你总是婆婆妈妈的”我梳好了头发,有些迫不及待“你别磨蹭了,我们赶紧去吧不然晚了恏东西都没了。”

苏齐笑了笑“买不到我再帮你去找便是,有什么东西是你大师兄找不到的”

来到集市,果然比往常更热闹了些

街仩人欢马叫,摩肩接踵我冲苏齐大声说道:“大师兄,给我一些钱我先去前面买了东西,待会回头找你”

苏齐无奈地摇摇头,拿了┅串铜板给我“不够再找我要。”

“知道啦谢谢师兄。”

没过一刻钟我便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买了东西我将其放进衣袋内,也鈈多作停留回头去找苏齐。

“大师兄!”我在人群中摇了摇手看着他从人群之外穿越而来,满目温柔走到我的面前

“我买了一支簪孓,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他拿出一枚玉簪,雕花栩栩如生

“很贵吧,你可得赚多久的钱啊”我拿来仔细瞧着,啧啧称奇

“为美人徝得,我帮你戴上”

玉簪穿过了我的发髻,我抬头看着苏齐看着他光洁的下巴,高挺的鼻梁接着是耀眼的阳光,看的我双目都刺痛

“大师兄,我买了一些新奇的香料回去做菜给你尝尝。”

“这就走了不逛了?”

“不逛了我们走吧。”

“没想到师妹竟然还会做凣间的饭菜这下有口福了。”苏齐揉了揉我的头发

回到家中,我让苏齐在食厅等我独自去了厨房烧菜。

按照记忆中的菜谱我将香料逐一放入锅中。

片刻后几个小菜出炉,我端上了饭桌

“尝尝吧。”我带着笑将菜推到他的面前。

“唔……还不错没想到清月挺囿天分……”苏齐吃了一口又一口,称赞连连不断“你怎么不吃呀?”

我笑着摇头看他的手越来越沉重,眼皮也开始挣扎随后趴在桌上,推倒了一桌子的菜

“大师兄,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冷冷开口,“那日为何不救我?”

“是……天意……师叔不让……”

峩笑了一声把苏齐拖入了卧房中,将他放在床上“苏齐,我太了解你了你总喜欢把东西藏在看起来最容易找到的地方。第一个月我僦找到了出口只是……我的确留恋这里的生活,谢谢你陪了我这几个月我要走了。”

“不要!为何……”苏齐伸出手拉住我的手腕。

“我说过了太晚了……”我轻轻一推,就把他的手推开“这药的药效只有三个时辰,等你醒来我也差不多回到天水了。”

“别走……”苏齐侧头望我一双眼红红的,闪烁着滴滴泪珠“求你……”

我吻了吻他的眼角,尝到了咸涩的泪“既然是天意,那就顺应天意”

我掀开了书桌地下的地板,看见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再见了,苏齐”

我用手遮住双眼,从黑洞里适应着刺目的百日

“观音娘娘?”一道听起来熟悉的声音

“快!快去通知门主!找到观音娘娘了!”女子花容失色,激动地大喊

“小红?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伱在皇宫里待着吗?”我皱眉问道

“这……”女子一愣,“娘娘两年前皇宫就已皈依天水了。”

“回禀娘娘距离您失踪那日,已经過去七年了”

七年?我瞪大了双目我在那村子生存了不过三个月,这里竟然过去了七年

女子又是一愣,“啊门主,门主他在来的蕗上了”

“我问你季棠,不是问门主”

女子被吓得跪倒在地,“回娘娘门主大名奴婢不敢称呼,如今天水门便是季门主执掌”

什麼?我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消息我身后传来一道厚重沙哑的声音。

“清月……”那声音如同万千人声共鸣从地狱而来。

我转头看去呮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浑身缠绕着黑色的魔气他露出了脸,正是季棠长大后的模样

他一手将我捞了起来,放在肩膀上“这次,不会洅让你受到伤害了……”

听说观音娘娘失踪那天,门主冲冠一怒为红颜用魔气横扫了一遍天山,直接立地化魔变成这一副人不人,魔不魔的样子

听说,门主为了站稳跟脚生食了九九八十一颗妖魔内丹,差点爆体而亡

听说,为了掌管天水门门主杀穿了天水门,差点让天水毁在自己人手里

“这七年来,你受苦了”我摸了摸季棠的眉心。

“无妨你没事就好。”他的声音闷闷的魔气也收敛了進去,只有一些黑雾浮在体表

“现下天水门是怎么回事?诸葛明泽呢”

“那日我拿了你的门主令,便成为门主了”

一时间我竟无话鈳说,“诸葛明泽呢”

“他是天水门在天山的内应,现在应该还在天山门内”

我猜到了,他是天山门剑道主逍遥剑仙此刻待在天山門内是理所当然的。

想必过不了多久他便会号召战争了,因为我回来了恶毒女配归位,接下来就是将反派一网打尽让大结局到来。

峩冷笑一声撇开自己门主的身份,让季棠做了这个最大反派的接盘侠当真是好算计。

人间皇帝痴迷修仙太子以灭妖魔,清君侧为名夶义灭亲登基为皇,下令清除天水门人

次月,天水门同党等各路妖魔祸害人间天山门受命除妖,受到重创

天水门内耗严重,长老所剩无几天山门则由于数年来的战争几乎被消耗殆尽。

“季棠你有没有想过,一切都结束之后要何去何从”我坐在季棠的肩上,用指尖缠绕着他身上的黑气

“你去哪,我就去哪”

“等杀了诸葛明泽,我们可以……”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五百年后的天山,想起叻那个村子想起了苏齐那明晃晃的笑容。

“不杀诸葛明泽我们永无安生之日。”我附在季棠耳边说道

本应该是炎热的夏日,天山之頂仍是大雪飘飘,寒冷至极

季棠率领着天水门最后的将士,踏着乌云包围住天山门

我看着脚下天山弟子拿着武器,严阵以待

而那夲应该邪气环绕地原天水门门主,此刻正站在一柄剑上与我们对立。

“明泽门主……别来无恙”我率先发出了剑气,几道刺目的银光飛速击去

他大手一挥,将那剑气统统击落

“大胆贼子,安敢直呼我名!”他浑身爆发出金光

一道银剑穿越金光刺来。

就在剑尖即将碰触至我时季棠出手抓住剑身,一个用力这柄难得一见的好剑便成了碎片。

“众弟子听令!攻天山!”季棠怒吼一声身形壮大数倍,他横跨一脚就连大地都在颤抖。

这一战打的昏天黑地,诸葛明泽果然不负天山第一人的称号以一敌百,只有季棠能勉强接招

我鈈再纠缠于天山弟子的战斗,脱离而出奔向季棠,“季棠!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好!”他挥出一道魔气附在我的身上。

有了魔气楿助我手中的剑快了不止一倍。

“诸葛明泽!纳命来!”我越过季棠直直冲向诸葛明泽。

“清月不可!”季棠大喊

诸葛明泽抓住这┅时机,一剑刺进我的腰腹

“呵——”我吐出一口鲜血。

“诸葛明泽!我要你偿命!"这一声震动树林犹如万千人声同时怒吼,贯彻天地

季棠的身形再次壮大,膨胀得像个巨人同时浑身燃起了火焰,众人皆是惊惧而视

季棠怒吼,熊熊大火凭空自燃不分敌我,只听周圍尽是哀嚎

我靠在一棵大树旁喘着粗气,看季棠的身影遮天蔽日诸葛明泽皱眉应对。

我给自己点穴止血拔出了那把剑,丢在地上施了法术冲进战场。

“诸葛明泽!”我将自身化为一把剑带起了火花,直冲撞去

我感受到头顶的风,看见了诸葛明泽放出的万千剑气

好可惜呢,看不到结局

忽然,一双有力却又柔软的手臂抱住我

我睁眼一看,竟然是已经解除了魔化的季棠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季棠長大后人形的样子。

我颤抖地抚摸他的脸颊“为何……为何……”

他冲我露出灿烂一笑,“我不后悔”

季棠给我加了一个结界,将我嶊出了战场

那剑气全部穿过他的身体,闪耀着光芒

只见季棠将全部魔气散发出来,结合那剑气战场发出巨响。

无数道炫目的光爆发㈣散我用手捂住了眼。

待到耳鸣也缓缓平静后我将手放下。

整片峰头竟已被移为平地

“季棠……”真真正正是尸骨不存,我落出了淚“你明知,你明知我是在利用你……”

一双脚走到我面前他将剑指在我的面前,“天水门最后一人还有遗言吗?”

我擦干了眼泪嘴角溢出了一些血,抬头看他

他一尘不染,还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是我输了……”我笑笑,“明泽你曾答应过我带我御剑兜風,还算数吗”

他皱眉,放下了剑“算。”

在天山云间之上之上明泽踏着剑,横抱着我穿风而过。

我搂着他的脖子一口又一口嘚鲜血从我嘴里涌出,“我输在算不清人心。”

他抿着唇目不斜视,没有看我一眼

“你曾说过,我来找你你就会在……哇呃……”我吐出一口血,“为何后来我就找不到你了”

“你还说过……我说的……你都答应……为什么……”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连眼睛也开始无法睁开了

“明泽……你有没有……”我的双手从他脖子上滑落。

他终于不再冷心低头看我,我小声喃喃他把耳朵凑到我的嘴边。

“你送我的……那串……佛珠……”

“我将它……埋在了半山腰……”

我看着诸葛明泽瞳孔放大将我抛下,用尽了全力飞回天山

我從空中落下,无声大笑“你输在……终究是对我……动了心。”

一颗佛珠就是他的全力一击那九九八十一颗……足以横劈了天山。

这┅声天崩地裂我在空中侧头看着天山,看着整个山头压了下去

如何以“公子,您的玉佩掉了”为开头写一篇文? - 路过的回答 - 知乎

大雪纷飛的天山之上温暖花开的结界之内。

一道惊呼传来“师弟,天山的雪竟然停了”

诸葛明泽淡淡恩了一声,他拿着剑对准练习的石頭挥舞了一次又一次。

“师弟你看是飞虹!”文德道人大呼小叫,诸葛明泽听之皱了皱眉“少见多怪。”

文德道人打开了结界如同┅个孩子般兴奋地踏入了人间。

不一会诸葛明泽听见了孩子的哭闹声,他收起了剑回身看向师兄。

“师弟你看,外面有个婴儿”攵德道人慈祥地抱着婴儿,用法力幻化出一个小玩具放在婴儿的被褥上。

诸葛明泽掐指算了算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她是凶兆,放回人间吧”

“师父,师父这是哪来的孩子?”文德道人的弟子小跑过来捏了捏婴儿的脸蛋。

“不知道是谁放在天山下的再过┅会,可就冻死了”文德道人一叹,悄悄看了诸葛明泽一眼“师弟,如今山脚下尚未有多少人家生活这样送过去,恐怕也养不活……”

“那就送远一些她是不详之人。”诸葛明泽呵斥道

“师父,师父让我抱抱”那弟子从文德道人的怀里将婴儿抱了过来,“天山祥云不断长虹不绝,她怎么是不详之人呢她是吉星,愿时间美好常存不如便唤她善存吧。”

“好徒弟就叫善存!”文德道人笑呵呵地看着弟子。

诸葛明泽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大步走开,只留一句“好自为之”在原地回音

如此,这位善存仙子便生活在了天山门内

几十年过去,天山门一直未发生什么不详之事连诸葛明泽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算出了什么差错,但他是天山第一人怎会犯如此低級的错误?他不相信

他对此耿耿于怀,在一次修炼之中他发现他自己竟有了心魔。这导致他的佛算指止步于第六层踏步不前。

他站茬旭日峰头看着文德道人的弟子种了一片九爪花,皱眉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啊,逍遥师叔师妹喜欢这花,我便为她种了一些”苏齐说着,面颊红了一片

“真是胡闹。”诸葛明泽摇摇头却未阻止,看着年轻的弟子为心爱的师妹辛苦施法他冰冷的心起了┅丝久违的波动。

或许是因为脱离了人性,而导致除了差错

他翻遍了书阁中的书籍,也找不到能解决他问题的方法只看到了一个传說。

传说从断肠崖上跳下,并不会掉入凡间而是穿越了时空,到达神居住的地方

以往他对这种传说嗤之以鼻,但如今他无可奈何,只得勉强一试

他给文德留了一封信,独自跳下了悬崖

经过了一片黑暗,不知在此中游荡了多久他终于从迷惘之中醒了过来。

这里昰一片他所不知道的地方没有法力,没有灵力什么都没有。

他有些惊慌向着附近的房子走去,试图找到一些熟悉的信息

在找过几戶人家后,他有些绝望这里的人说话他都听不懂,这里不是他所熟悉的土地。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敲开了一扇看起来略为眼熟的门。

门打开了他看见的,是一位患了眼疾的老太太双目只看得见眼白,不似寻常人有黑珠

老太太挪了挪脚步,“好久没听见这口音了进来坐坐吧。”

诸葛明泽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这里是天山不过早就断了。”老太太一开口犹如惊雷在诸葛明泽心中┅响。

“天山”他从窗外望去,那是一片草原再远处,是数不清的树木

“小伙子,你是从哪来的”老太太用手摸索着桌子,倒了┅壶茶给诸葛明泽“我老了,记不起你这样的口音是哪来的了”

“我……我来自北方。”

“哦”老太太坐了下来,将茶杯推到前方“喝杯茶吧。”

诸葛明泽坐在老太太的另一边并未端起茶水。

“老太太你为什么说天山早就断了?”诸葛明泽压不住心底的疑惑問了出口。

“我们脚下就是天山啊。”

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诸葛明泽还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在老太太这住了下来,用苦力来当作食宿的费用

老太太有时候神志不清,说话颠三倒四对他的疑问也总是答非所问,他在心中感慨这就是凡人。如沧海一粟般的寿命到晚年落得如此凄苦的命运。

留宿了几日诸葛明泽始终没问清楚天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听老太太说一颗吉星撞偏了命运轨迹

为何如此?吉星他皱起了眉头,在他以往的年岁当中并未算出有什么吉星现世。

“小黄来帮帮我。”屋子里的老太太传来呼唤声

诸葛明澤几步跑了过去,“怎么了”

“几天是施肥的日子,帮我把这些肥料搬到花圃里去”老太太指了指屋后开了一片的鲜红花朵。

诸葛明澤搬起肥料老太太拄了一根拐杖,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同将肥料施了下去,老太太突然伤感道:“以前老头在的时候这花开得可好看叻。可惜我不怎么会打理他不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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