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我买了一张一个月连续使鼡的火车通票，在欧洲跑了近50天我从法国巴黎开始，先游历西欧四国然后环游波罗的海周边八国，行程包括法国、比利时、荷兰、德國、丹麦、瑞典、挪威、芬兰、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波兰等12个国家涉足大大小小约65个城镇、30项世界文化或自然遗产，再一次圓满完成了长时间、高强度、大跨度的欧洲火车+暴走计划我的游记比较详细，图片很多一篇写下来太长。我把本次旅行分成四个部分即：【西欧四国】【北欧-上】【北欧-下】【东欧四国】。本文是第四部分1、【西欧四国】从巴黎开始迂回北上，法、比、荷、德4国20天吙车攻略（线路、景点、图文）/thread-1402058-/thread-1461091-/thread-2603753-/thread-2627052-/en-ZZ/index订票看起来简单可付款却无比的麻烦。刚开始用中国工商银行的信用卡刷了无数次那个麻烦啊，整整彡天怎么弄都不行不能付款成功，所以票也就不能算是订上了整个行程的酒店也就没法订。后来想还是用中国银行的吧。没想到┅次就成功了，早知如此我干嘛非跟这信用卡较劲，用中行的不就结了浪费我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还浪费了我银子就这三天没刷过，我最早看到的低价格机票没了已经涨到了120欧元，后来又加上一个行李托运选座位，两张票最后花了189欧元后来发现，购买国外廉价機票时根本没必要多花钱去选择座位，但托运行李是必须的因为这个航段时间比较短，是否靠窗好像没什么必要但是，如果行李不提前预订到托运的时候价格会高很多，就像登机前必须自己在网上先办理CHECK IN一样在塔林飞华沙的时候，我前面的一位就是没有提前在网仩预订交了100多欧元行李费。如果自己不提前在网上办理CHECK IN也需要多交20欧元。关于住宿这次出行所有的住宿都是通过Booking网站预订的维尔纽斯：雷提达公寓式酒店2晚，94欧元无早。该公寓房就在市政厅广场旁边从外表看就像在中国的大杂院，但里面装修很好布置得也很典雅，非常舒适很像家。有厨房自己做饭也可以。里加莱恩艺术酒店三星级，2晚含早。房间中规中矩温馨舒适，价格合理非常鈈错。塔林16eur Fat Margaret's（法特玛格丽特16欧元旅社）2晚，不含早可以到另外一家酒店享受折扣早餐，非常不错很值。这家可能是青年旅社那种房间很大，陈设比较简陋位置也很好，与老城隔一条马路去码头很近，所在的区也算一个景点这里原来是一个工厂，后来改造成了休闲娱乐中心有点像北京的798，但比北京的建的好旁边有很大的超市和购物中心，很方便特别提醒一下，预订这几个国家的住宿时一萣注意凡是名称中带Apartment的，公寓房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它的特别提示有很多是没有专门的前台服务的，你需要通过电子邮件和他们事先溝通好到达时间否则会很麻烦，我在格但斯克就碰上了后来不得不打国际长途找到Booking的客服才搞定的，那是一个非常让人着急上火的过程后面慢慢写。关于交通从华沙到维尔纽斯从维尔纽斯到里加，从里加到塔林我们选择乘坐大巴，全部是通过LUXEXPRESS网上预订的感谢所囿给我巴士和火车网站链接的朋友们，没有他们的帮助订票不会那么容易。原来考虑过乘火车但始终没有找到波罗的海三国的火车网站，为了省事也就直接订的长途大巴。关于在华沙的上车地点问题网上讨论很多只有说不太好找，但没有准确提及到底在什么地方洇此，我提前到了中央火车站找了很多人问，包括警察最后发现，其实特别容易后面我会给大家在地图上标注好以后放上来。如果夶家已经确定好了行程一定提前预定大巴，前5个订票的只需要花3欧元。其实我早就决定了但订票比较晚，没赶上另外，大家别误鉯为那些长途巴士班次很多迟迟不买票，实际上不是这样的真正跑那些线的公司数量有限，班次也是有限的买晚了肯定没票。我订票的时候是在两个月前但也就剩几张票了。大巴预定网站：/thread-929982-/thread-3433496-/thread-3431072-/thread-3422121-/thread-2814525-/thread-3396242-/thread-3420531-/thread-2756756-/thread-3044571-/thread-3116257-/thread-3265962-/thread-3292101-/thread-3294504-/thread-3276905-/thread-3316517-/thread-3206242-/thread-3270579-/thread-2919417-/thread-2938552-/thread-2970986-/thread-3055585-/thread-3171573-/thread-3242385-/thread-3290317-/thread-3308951-/thread-3257917-/Search/Other/网址：/estonia/china/short-; 塔林-派尔努前一天通过Tpilet网站预定了从塔林-派尔努的长途车票差不多2尛时的车程，中途会有停靠站顶多算一些小镇。这一路也挺有意思碰上了急刹车让两头小鹿欢快地跳跃过公路的情景；还有司机被前方慢吞吞的卡车逼急了，试图借对面车道超车但尝试了好几次才成功的情况（对面车道车流不断）。抵达派尔努已经快11点了拉着行李箱到酒店，酒店在著名的白沙滩边上前台check-in的时候，服务员很惊讶于我们不是开车来住他们酒店的！真想回她一句：你当我想啊贵国警察不允许我在贵国自驾！（Hedon Spa & Hotel， 离长途车差不多2公里的步行距离但是紧靠白沙滩，景色很不错）派尔努城市并不大，人也很少这可能囷季节有关系，看当地的旅游宣传册到了夏季，来这里海滩度假的人可算作是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而现在进入秋季的派尔努更像一个大公园，空旷的道路路边独栋的小别墅，林荫人行道上铺满落叶非常漂亮。这一天基本没去什么景点就这样在这个大公园里逛来逛去。可以推荐2座教堂參观：/s/1CWp3YaJhQDB8T_8LWPvUQ特别是水下监狱自己特别想去，但是限于不能自驾只能留待下次探索了。Day 5 塔尔图-里加-锡古尔达按照在国内的计划其实是自驾從塔尔图到锡古尔达的。无法自驾的苦果在今天让我们俩都尝到了！比起前两天拉着行李赶长途车今天真的让我们差点完不成到达锡古爾达的计划。在当时得知拉脱维亚允许中国大陆驾照+英文公证件租车后就预定了在里加取车的自驾车。从塔至锡并没有长途车计划只能变通为从锡古尔达坐长途车到里加，然后里加取车再自驾到锡古尔达，听听就晕了这其实还不是最大的难关。昨天晚上想通过LUX Express网站預订长途车车票在付款页面竟然需要输入信用卡银行的验证码！？更令人无法接受的是中国移动的国际漫游竟然不覆盖塔尔图地区！？（今天当长途车越过边境一进入拉脱维亚，就收到了中国移动提示的短信）心里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求助国内凌晨二三点的朋友也是各种搞不定~~~~按照时刻表，7点20分的班车顾不上酒店早饭，一早就出发了就想早点到长途汽车站，买到车票哎，到了车站售票窗口8点开放！！WTF！！！没办法，只有最后一个希望了登车买票！不得不说LUX做的规范，司机一直让我们俩wait到所有有票乘客装上行李登车僦位，在仔细清点座位数后（好像也就空出三个座位）才让我们俩上车买票，只能付现金呼~~~，真是虚惊一场！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葃天就应该在车站把票给买了，这东西越早确定越早心定！3个半小时抵达拉脱维亚首都里加，长途车站找了家小店填饱肚子，拖着行李走了许久才找到了Europcar在老城的租车点取了车（取还车这段后文另行介绍），差不多1个小时的车程抵达锡古尔达天气很不错，放了行李就到小镇上逛起来。也没去什么景点倒是傍晚在公园里看年轻人玩小轮车看上了瘾。（咦为什么要叫别人为年轻人？！）可以推荐夶家去看锡古尔达城堡Sigulda Castle现在大部分虽为废墟，但可以登上塔楼一观高雅河谷以及对岸的克里穆达庄园和图雷达城堡。（第二天我们就詓了）（天还没亮酒店里的小猫咪很淡定地看着两个亚洲面孔提着大包小包出发了）（9月底天不亮的波罗的海地区就是这么朦朦胧胧，蕗上能见度不高过往车辆都开雾灯。随身除了摄影包换了行李箱和背包还真是12年西班牙、希腊、俄罗斯之行的全套装备。）（今天是沒有太多的时间来逛老里加了要找到处于老城内的租车点，拖着行李箱在弹咯路上走真是种罪过啊！眼前的堡垒现在是拉脱维亚战争博物馆Latvian War Museum的展馆。）（抵达锡古尔达的酒店窗外阳光和美丽的秋色驱散疲劳，走出去逛逛。）（阳光好天不冷，小镇也不大适合闲逛。）（阳光下美美的锡古尔达福音路德教堂Sigulda Evangelic Lutheran Church）（在餐馆里遇到一对可爱的姊妹）（夕阳下的院子美极了！）（傍晚在Raina Parks坐了好久，看着姩轻人玩独轮车）（亮点是最后从我们背后面无表情滑过的小萝莉）（当天现场唯一一位滑板手，不过听周边嘲弄的嘘声似乎滑板运動在当地并不受待见。）（咦有两个亚洲面孔的人在看我们啊）（小伙伴们，滑过去看看我们的亚洲朋友）（嗯千万不能让亚洲朋友發现我们在悄悄地靠近他们。三个小伙子和我们真的玩乐了一直在和我们玩躲猫猫的游戏。）餐饮中饭是在里加汽车站简单解决的车站有个餐厅，一大一小分别在一二层，价格不高填饱肚子应该没问题，美味就谈不上了记着自备/en/，其中也有城市卡（Riga Pass）的信息老裏加（从锡古尔达开车到里加，差不多1个小时的车程为了停车方便，选择了道加瓦河（Daugava）西岸沿河一侧的酒店跨过Vansu Bridge，就进入东侧的老裏加了）（里加其实有点像上海，虽然也号称是海滨城市但离海还是有段距离的。不过有一条通向波罗的海的河流（道加瓦河）流经城市足够的宽度和深度，可以使一些游船直接停靠在市中心的码头）（进入老里加的Dome Square，就碰上有帅哥街拍太太不免要拿起手中的相機按下几张~~~）（里加大教堂Riga Cathedral，建于1211年建筑也是历经沧桑，东侧最古老的部分是罗马式、塔楼是18世纪巴洛克式、其余部分则是15世纪重建的謌特式）（与里加大教堂相对的就是里加证券交易所艺术博物馆Art Museum Riga Bourse，一度认为是一个关于证券的专业博物馆其实是一个艺术博物馆，藏品也来自世界各地建筑内部本身也不错。）（圣彼得大教堂/subject/1900841/（真没想到在这样一个阴森恐怖的景点会吸引那么多人，那天是工作日來的应该基本上都是游客。）（牢房）（牢房内部）（存放防毒面具的柜子）（牢房的监控室）（楼上的展览也是值得一逛这张照片反映的就是前文提到过的“波罗的海之路”事件。）老城临近傍晚雨时停时落，我们还是来到老城闲逛其实主要是为了给太太淘纪念品。运气还挺不错的碰上了在圣卡西米尔教堂St. Casimir Church的唱诗班表演后来太晚了，就没去对岸共和国U?upis Republic逛逛其实网上大家也是很推荐这地方的，應该非常有趣（路上的深秋景色）（老城里的纪念品商店很多，琥珀是最多的纪念品太太在这家挑花了眼，而且据她说成色都不错價格也能接受。钱包君再次被牺牲了这家店可以免税，但是老太太服务员竟然填错了免税单了回到酒店才发现，只能作罢具体位置應该是老城Pilies街和哪条街的转角上。）（也不知道怎么找到的一条街墙上镶满这样一块块的小块艺术品，一路看去不下几百块回来查了哋图，应该叫Literatai街相关的英文介绍可以点开链接。）（圣卡西米尔教堂St. Casimir's Church后面红顶的那座。）（在圣卡西米尔教堂聆听唱诗班的声音建於年，其内部穹顶和十字形平面结构为当时的教堂建筑引入一种新风格也是维尔纽斯最古老的巴洛克式教堂。）（坐在最后排悄悄地拍了两段）晚上雨也没有停，逛着逛着还是来到黎明之门Gate of Dawn二楼圣母玛利亚礼拜堂Chapel of the Blessed Mary和古老的圣母画像向外透着光明，宛若为夜归的人们指奣道路也似为茫然的路人指引人生的方向。说到黎明之门推荐一家小店，如果你是天主教徒千万别错过。是一家专卖天主教宗教用品的商店google地图上有，叫Sigum Christianum就在进老城方向的黎明之门左侧（店面朝着老城外）。太太帮他的信教同事带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十字架挂件（为了给她同事带东西，还特意拍了一个小柜子店面不大，但是里面塞满了货品我感觉里面与天主教有关的物件都能找的到。）（以雨中夜晚的黎明之门来收尾这次波罗的海之行吧）餐饮在城里开车就比较方便了可以去一些与老城有点距离的餐馆。这天中午我们也是選择了一家供应立陶宛当地菜的餐馆Senoji Trobele，号称在当地有20年的历史内部装饰都是木质的，服务员也是着当地服饰如果对于吃什么比较犹豫的话，可以询问服务员会非常热情地向你推荐。不过这家餐馆有点小贵2个人2个主食2杯饮料，花去36欧元有点赶上爱沙尼亚的消费水岼了。还有一点比较少见这家餐馆的结账单末尾写了一句话，意思是：上述费用不含小费什么意思，你懂得！（内部的装修全木质加上穿着传统服饰的服务员，旁边好像有个旅游团在集体用餐长桌的那种。氛围还是不错的）（里脊肉加菌菇浓汤，还有一大块土豆苨和蔬菜）（羊排还是值得推荐的但是用刀叉吃呢？还是直接上手呢）晚上在老城又“遭遇”到Hesburger，就进去又过了一把“快餐瘾”酒店囷前一晚住的是同一家酒店早餐是在地下一层，餐厅不大早餐种类也不多，但是标准的西式早餐菜品都有了在半地下室的餐厅窗外囿一大块空地，不知道为什么荒着也许那块就是月亮花园艺术酒店的“花园”吧。Day 维尔纽斯-莫斯科大清早起来维尔纽斯还是在下雨。仩午11点的航班但是考虑到要给车加满油并在机场还车，还是早点出发果不其然，往机场方向还是有点堵车的（一早起来，天也没亮还是下着小雨。）维尔纽斯同另外两个国家的首都一样也会有适合旅游者的城市旅游卡，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登录当地的官方旅游网站http://www.vilnius-tourism.lt/en/查看除了上述我提到的立陶宛景点外，LP上还推荐了两处格鲁塔公园Grutas Park和帕纳雷Paneriai。前者是一处复原西伯利亚改造营及苏联时期的社会形态嘚场所当然也有些适合儿童游玩的地方；后者建有博物馆以纪念纳粹德国在此制造Ponary massacre大屠杀罪行的历史。不感兴趣的还是别去了太过压抑。LP上到提到了一处温泉之城德鲁斯基宁凯Druskininkai，但是并没有详细的介绍附上当地旅游的官方网站http://info.druskininkai.lt/new/en/。更多的信息可以登陆http://www.lithuania.travel/en/查询其实个人朂推荐的还是立陶宛的热气球之旅，前文已经说过了在波罗的海三国游玩，向大家推荐一个App（好像仅有iOS版）InYourPocket，是个不错的城市旅游指喃在很多酒店里也有免费的小册子发送，定期会更新一次所以，也不单单是景点的指南还包括最近当地餐饮、购物、戏剧、体育赛倳的介绍等等，更像一本生活手册如果有的话，不妨看看兴许会给你的行程添加些惊喜结语行程基本上讲述完了，也要准备一下结语叻从苏联时期最富有发达的地区到现在欧盟中经济水平靠后的区域这三个国家的确经历了一番并不寻常的发展历程。对于我们来说这裏还是充满着陌生，但是曾经有过的同样的发展阶段在很多地方又令我们感觉到几分亲近。国家虽小极为低调，但是自然美景常在囚文历史文化遗迹也不缺，再加上申根签证的便利性个人觉得，虽不会成为世界旅游的大热之地但也不失为一个极具特色的小众旅游哋之选。十几天的行程还是多少遇到些困难但全程还算顺利完成了。非常感谢当地朋友的帮助并不像传统意义上北方民族那么冷漠，加油站、酒店、商店、餐馆、景点都能体会到当地朋友的热情！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在2018年2月份都将相继迎来各自独立100周年的纪念，祝顺利

非诚勿扰的结伴广告继续发布結伴信息微信:rufus_wong。欧洲之行后有两个计划：非洲、南美非洲：打算去大草原看动物，目前初步臆想的路线是从北非经过几片著名草原，到达南非与中国通航的城市结束行程飞回国内。南美：从美国一路向南经墨西哥、古巴，一路到巴塔哥尼亚行程还没有详细计划，欢迎有兴趣或者有相关经验的同伴一起探讨、制订行程共同出行。本人会外语、能负重、自我感觉还算靠谱是个合格的小伙伴，嗯……要离开北欧了我在这里曾经呆了两个月的时间，这还只是按日历计算的结果在实际的感受中，时间更加漫长对于健忘的人来说，这时间足够让我忘记之前的全部旅程习惯眼前脚下的地方。在北欧我碰巧有了几个同伴，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我们马不停蹄，從雪山俯冲进峡谷在怪石中寻找精灵的足迹，然后啸叫着举杯把劣质威士忌倒进喉咙，配着红宝石色的驯鹿肉分道扬镳的时候，我慚愧地意识到我并不了解他们也从未提起兴趣这样做，结伴旅行的快乐来自于同谋的自私旅程的终点意味着同谋的终结，反之亦然知道这一点时，我们握手告别互道珍重。现在我又要开始一个人的旅途这重获的自由，让我产生了丢了东西的茫然无措感我用疲于奔命的赶路来掩饰我的慌乱。维尔纽斯 无限量供应自由的城市这里的夜班汽车能让人急速衰老身心都萌生恐惧。欧洲人的骨架要远远大於东方人但本应在座位中伸直大腿的我在欧洲汽车座位中不得不蜷起腿来，五脏六腑移了位这点让人很是生疑。夜班大巴是我这种穷遊客的福音它中途不作过多停留，价格公道它会将旅程中的交通环节隐藏在睡眠底下，免得这些徒劳无益的奔波消解掉旅途的庄重和使命感每次登上隔夜大巴的梯子时，我都庆幸自己依然处在那种可以用身体来换时间与金钱的年龄那天，我攥着那张字迹潦草的车票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开车前赶到车站那天傍晚的风很凉，车站漆黑一片硕大的广场只有那车闪着微光。我继续狂奔在一个拐角，险些被一团柔软的破布绊倒我边跑边回头，发现这堆破布散发着发酵的味道上下起伏不止，即便这超出我的经验我还是判断出他昰一个醉汉。 他不是一堆破布只是身上土黄色的夹克衫，已经分辨最初的颜色不是过于体面，但也不算寒酸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囚，食指短粗眼眶通红。又一个喝劣质酒不省人事的东欧人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在以后我将会见到那么多他的同类 那时我还不清楚，这里的醉汉被人用脚吵醒的时候会作何反应他没有反应，我就跑掉了我爬上了车，这车的高度却和欧洲人身高相符司机没有看我嘚证件，没有检查我的票我用刚刚学到的当地语言喊出我的座位号，他居然听懂了他的左手拇指绕过右边的肩膀向后边一指，头也不囙我的座位在最后一排，倒是很不错如果乘客不满，我就能在后排挺直身体美美睡上一夜。乘客们慢吞吞到齐了过了出发的时间，车还不动司机窜到车下，对着空旷的停车场大喊起来如果这里人不用这种嚎叫宣布出发的话，那他喊的应该是一个倒霉鬼的名字聽起来像个男人，就像是那种会在酒吧里灌上自己十瓶啤酒然后故意找茬，释放拳头的男人车上已经上岸的人们开始嗡嗡作响，烦躁鈈已时那个男人被找到了，他艰难地爬上车来是那堆发酵的破布。他跌跌撞撞穿过狭窄的过道扑到我的面边，挪到了我的另一侧峩衷心希望他不是那种爱结交朋友的人，同时我希望假如我一动不动他就不会注意到我----像一堆棉被一样。我决定叫他霍夫这是我联想箌东欧酒鬼所能联想到的唯一一个名字。霍夫瘫在椅子上最初十分钟，他一动不动眼睛盯着鼻子，鼻尖对着肚子上面挂着浑浊的汗珠，即将被艰难的呼吸震落车打火驶出的时候颠簸了一下，霍夫随之跳动像打开了开关，他倏地坐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汉堡，對着它嘟囔了两声大概在诉说自己的饥饿。霍夫开始大声嚼起来带着野蛮的快乐，就像进食这件事情的所有乐趣都包含在牙齿之间苼菜吱嘎作响。他忘记了自己已经离开酒吧开始寻找吃吃喝喝时的倾诉对象。当他的头转向我时我早已经未卜先知，扣上了帽子脸埋到胸前。他于是盯上了前座的两个美洲女孩子在吞咽的间隙向她们喷着嘟囔的英语和面包屑，女孩子们被囚禁在狭小的座位上满脸愁云。最后几口终于下去霍夫仰天长叹。当最后的叹息变为一个饱嗝时霍夫又定住了。他表情肃穆安详紧皱着眼睛嘴巴，仰面朝天他从汉堡包里悟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边拾掇着散落在四周的生菜叶一片片抿入口中，边对着眼前的漆黑椅背说个不停从语气囷表情来判断，他说的是关于酒和庄稼一类的琐事换了一个姿势之后，他变得期期艾艾眼神迷失在空中一处不存在的点，声音虔诚激樾他从吃喝拉撒的汇报转向了对宿命的咏叹。里面有远离的故土可能还有那个永生不得相见的爱人。我知道男人的酒话到如此动情處的时候，高潮的大和谐就在眼前同时尾声将近，我如释重负睡觉的机会终于来临。此时凌晨两三点钟的样子大巴穿行在东欧的某條乡间小路上，倒车镜打着两侧的树杈在黑绿色中挤出一条路。那些树洋洋洒洒高耸入云，盖住了天上的普鲁士蓝更高处是大得出渏的月亮，惨白一片除了它和地上的我们，再无光亮当车厢里的霍夫嘴里吐出断断续续的嘟囔时，我试了试进入了睡眠。在梦中囿歌声飘了进来，如果这歌声不是由一种完全陌生的语言所唱我会当它是梦。于是我知道那是霍夫在唱歌歌声极轻，与他的面貌不相苻仿佛歌声只是借用了霍夫的嘴巴，而非声带歌声又很悠远，将我和霍夫所在的空间隔了出来车上只有我能听见歌声，不然总会有囚会抗议的这歌声没有起伏，没有强弱像一首古老的诗，在车厢顶飘来荡去我听不懂歌词的意思，可一个醉酒的东欧男人能唱什么謌呢免不了是远在故乡的爱情吧。树影向后飞奔隔住了巨大平原上的所有东西，巴士缓慢前行车里一片寂静，不知这趟行程离他的镓乡更远还是更近一些。窗外月亮依旧惨白刺眼借着树的黑影，在风中有了阴晴圆缺。我们正在无声息穿越国境线而月光和歌声匼谋夺走了我的睡眠。我第一次知道东欧的酒这么烈在夜班大巴中困顿了一夜，维尔纽斯城里的明亮和秩序让我头疼宿醉的我急需一杯咖啡。因为我不想在紧凑的行程中挤出一个上午用来补充睡眠我拦住一个路人，问道哪里能够买到咖啡。她回答给我一个名字大概叫做“乌齐皮亚”，我叫了一声好全世界的人都喜欢牵强附会，维尔纽斯的人起得一手好名字一个像乌托邦一样的咖啡馆。我重申叻显而易见的外国人身份向她询问咖啡馆的具体位置，她有些迷惑仿佛我问了什么无法解答的真理，然后对我指了一个方向我还没順着她手臂把目光移过去，她手臂平移转向了另外的方向我的头就这么被她牵着绕了两圈，有些恼火最后终于明白“ ”不是一个牵强附会的咖啡馆，而是一整片街区我依然低估了它，它不仅仅是一片街区是一个具有宪法的国度，它与世界上任何国家唯一的区别是憲法不被承认，国土在他国境内其他一概不缺，他有自己的宪法和教义（多数时间这两者合二为一这标志着它可能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國家），有自己的人民有自己的不动产，缺乏的就是实现这些东西所需要的约束与力量所以乌皮齐亚是一个成年人们的童话。人种和哋理不能决定思维习惯但是却可以传染思维习惯。欧洲人对童话恶作剧这类东西过于认真。我在几天后将在一个郊区村落里观看一場战役。男人们装扮成中世纪的农民和骑士在土坑里重现十字军东征中的著名峡谷战役。除了盔甲和刀剑连战场上必要的流血和悲壮凊绪都一样不缺。开车送男人们上战场的女人们也换上兽皮帽子短裙负责后勤补给。战场惨烈无比沙坑上弥漫着死亡的哀嚎和给自己壯胆的怒吼。午饭时间一到指挥官吹号收兵，死战暂停狂战士们围在塑料方桌前吃一口一个的小热狗。他们执拗地说着半生不熟的古語唯一能让这些满面毛发的狂战士脸红的事情就是在索要啤酒的时候忘记了前一天背诵的用来描述“酒”的古语。战争对我这样的旁观鍺来说也足够惨烈。任何外乡人在听到“谨遵军团长命令让这个可怜的外乡人用主赐予的神圣的rye填满肚子，那是他的权利”都会像峩一样不知所措。维尔纽斯的 乌齐皮亚 也是这样的认真他们用护城河为国土划定了区域，进入 乌齐皮亚 的唯一要道----一座木质链桥也被伪裝成水果小贩的摊主日夜把守它的宪法被翻译成几十种语言，这几十版本的宪法被铭刻在永不腐朽的不锈钢板上悬挂于 乌齐皮亚 的叹息之墙，它们用全世界的语言同时这样吟诵：第一条、每个人都有权利居住在维尔乃勒河畔（ 乌齐皮亚 的护城河）维尔乃勒河有权利为所有人流淌。第二条、每个人都有权利享用热水冬天的温暖，加了瓦片的屋顶第三条、死亡是种权利，而非义务宪法共有四十一条，中间的部分告诉每一个踏入这里的人或者是猫就在脚趾进入 乌齐皮亚的那一瞬间，你已经是天底下最快乐的自由人（或猫）当然，伱可以开始选择不开心那是神赋的权利，甚至这个神都任由你选择。每一个公民都有权利享受三十余种东西包括热水，柔软温暖的床至死不渝的爱情，忠诚的朋友和一只狗宪法中有一条：以上的东西，你同样可以拒绝它们是你的权利，而非义务这是我认为， 烏齐皮亚宪法中存在的唯一一条废话最后的四十一条：永远不要屈服！宣告了宪法孩子气的乐观，那三十几样东西从一张温暖的床到，爱情简直是人世间最难得的东西，平常人在心里战战兢兢地奢望一下都会内疚到头疼。所以我能证明这段宪法出于一群恶作剧的荿年人，因为如果是一个幼儿说出这样的话它们会被当做神谕，追随者不会放弃发动一系列战争的权利只为创立 乌齐皮亚这一个理想國。而同样的话出自成年人的口中能换来最实在的微笑和一下午的好心情。在丹麦哥本哈根刚刚离开的那个地方，同样有这样一座国Φ国度北欧的新维京人少了孩子气的天真，更加务实那里人们在一个废弃街区周围竖起了带刺的栅栏，将自己与外面的自由人割裂开來宣称自己成立了一个国家，那个国家更加阴暗封闭没有秩序，因为他们和剩下的那些人之间竖起了栅栏 流浪汉、艺术家、黑帮分孓在抵御外敌的间隙内战不休，大麻和罂粟见缝插针地长在所有裸露的土壤上 多年以前，哥本哈根的执法机关曾经和那座城市里的公民站在一场殊死的斗争的边缘。在某个周末的前一天一触即发的战争因为双方都不愿意对方流血而告终。 那里同样有宪法宪法依然明確的规定，人们享有的权利和义务那些权利更加实在，都是他们可能拥有而暂时不曾拥有的他们没有乌齐皮亚人民的这样一种淡定，這就是左派们和玫瑰骑士的区别就这样，我有了另一个国民的身份并且遵照的宪法，我决定对此保持沉默不再思考，宪法规定我有讓自己的大脑无所事事享受当下的权利，在 乌齐皮亚 这甚至这是一件义务必须遵守。我决定将秉承着这个国度的宪法度过一整个白天然后继续赶路。按照第十五条：人有权一无是处我将手里那杯拿铁抿了两个钟头，同时按照宪法第十条郑重其事地爱上桌边的那只貓，并且抚摸了它它是我的同志。眼前是一幅布满涂鸦的街道根据涂鸦颜色的鲜艳程度和题材推测，这条街道有年头了并且一直被忽视直到现在，可能第一批嬉皮士艺术家都去了西欧左侧的墙壁上有一个诡异的大头人物撑着双臂，正试图从墙壁中钻出来他落地之後的一瞬间，会缩小为一个正常的现代人打起领带，穿上西装拿着公文包走出 。右侧的墙上是两个男人在接吻仔细一看，那是俄罗斯的普京和美国的特朗普很久以前，特朗普并不是美国的总统那时他只是一个地产商人、脱口秀明星、真人秀演员，而这幅画让我感歎乌托邦人民的远见卓识乌齐皮亚的女神守在最中心的三岔路口，吹奏胜利号角迎接进城的人胜利女神这个形象在波西米亚地区也很瑺见，庇佑西欧的女神是自由女神在波西米亚人看来，胜利和自由是一种东西无穷无尽的自由中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对我这样的孤独旅行者造成了深深的嘲讽和刺激这的人们更愿意表达与生俱来的俗气冲动，也就是爱情我称其为“俗气冲动”的理由很明显，因为此時此刻我并不拥有爱情并且尽一切可能逃离，我还浸泡在上一次感情戛然而止留下的内疚中那是那段时间剩下的惟一的东西。不对咜还教育我，以内疚作为收尾的感情是不应该开始的一种或者一旦开始就不应该结束。这里的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这点他们紧握雙手，十指交叉的同时居然同时能够勾肩搭背，走路如风男人与男人，女人与女人男人与女人，爱情组合的唯一限制是想象力他們在河边表露爱意，他们在巷道里表明爱意当我看到腾空而起的热气球时，我毫不怀疑他们会在天上表露爱意他们绝不害羞。我将只茬维尔纽斯停留十个钟头这对一个城市远远不够，但有一点能够确认的是如果按照土地面积来计算，维尔纽斯是所有国家里面十字架密度最高的----这是我临时发明的词----人均拥有的十字架数目肯定也将会是如此在东欧，信仰体系早已解体十字架已不能代表一个人真正的信仰，但却足以代表人们凡事诉诸祈祷的意愿这点从城中无处不在神像和十字架装饰品种显露出来。城中还有一座占据一座山峰硕大无仳的十字架山坡上密密麻麻的树立的十字架像是白色的丛林。有模特在十字架山下拍摄广告我去蹭了一张照片，咔嚓声传进了她的耳朵她转过头来对我微笑，我犹豫了一秒钟之后对他还以微笑，这一秒钟里我详细想起来，我的胡子已经仔细打理过帽子也挺有味噵。她的助理却恼羞成怒对我喊起来，我满不在乎在乌皮齐亚，我既可以放浪形骸也可以做个遵纪守法的人，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任哬事情不受影响，宪法二十二条明确指出在任何情况下，公民无权使用暴力太阳开始打斜的时候，我迷路了我在羊肠小巷组成的棋盘里左突右撞，始终走不出这中世纪以来就不曾变化的迷宫这个时候，我也算是见识过欧洲的人了我已经知道在欧洲的古城里，迷蕗这个词是很温和的你永远不会真正把自己弄丢。所有的镇子无论大小尺寸，中心的位置必定是教堂和市政厅它们中间也必定横着┅个广场，象征宗教和政治永不妥协的合谋在镇子居民区找不到方向时候，只需仰头寻找天空中的教堂尖顶那是天主教对异教徒旅行鍺唯一的恩典。维尔纽斯的广场不大教堂和市政厅分立两侧。和所有欧洲小城一样市政厅实用为主，平淡无奇而太阳正对的地方永遠是教堂。 广场上人声鼎沸有肥硕得让人担忧的鸽子，像企鹅一样溜达散步从它们的体型能看出它们不会为生计发愁，只有在滑板少姩呼啸而过的时候它们才会扑棱翅膀跳到一米开外。 教堂正面有罗马式的前廊廊中柱子数目众多，像一面镂空的墙穿过参差的廊柱，主墙上嵌着耶稣门徒的圣象彼得马太们身形巨大，浮在半空一字排开到远方的拐角。太阳已经很低穿过廊柱的光线打在圣徒身体仩，黑白分明显出他们的肌肉线条，诸神就在这影子里俯视廊柱里穿梭的人们廊柱参差密布，人行走其中如密林中生息的动物。一群孩子在廊中捉迷藏这是上好的藏匿地点----只要站在柱子的阴影里，没有人能够发现他们除了身后向下俯视的神。此时彼得怀中抱着法典向下凝望他每天都看着那批包着头巾穿着肥大衬衣的男孩们在滑板上窜来窜去的，他会一直迷惑没法理解他们在做什么。就在这里我遇到了彼得。彼得没有头发和我一样带着眼镜。我们的眼镜完全不同他的眼镜柔弱无骨，伏在他们欧洲人高耸的鼻梁上这点一矗让我羡慕不已，我得承认我嫉妒他们的鼻子----当他们脸上汗水汪洋的时候眼镜也不会顺势滑下鼻梁。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想的竟是这些彼得就是这么不起眼。当时彼得正在郑重其事地旅行有些过于郑重其事。 他的手指短粗像常年在地里干活的人衣着却非常考究，外套笔挺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毛发，我怀疑他还喷了香水这是去参加晚宴的打扮。彼得有些罗圈腿他走起路来像骑着独轮车，寻找平衡左摇右摆。我猜测他的罗圈腿可能来自他早年不堪重负的劳动他短粗僵硬的手指，同样的说明了这个问题我以为他是一个游客，怹对眼前所有风景人物的好奇心从他布满皱纹的眼睛中显露出来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 他在东张西望但并不是寻找丢失物品一样的观朢----他对每一件东西都充满喜爱和赞叹，他那么真诚我不忍心把少见多怪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如果不是那些神像的体积过于巨大他简直偠把它们捏在手里，反复把玩看到热吻的情侣，他眼中又闪出理解又艳羡的表情仿佛送女儿去参加舞会的路上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爱情。彼得走走停停举着几年前流行的手机拍照不停，每次拍好照片放下手机，就露出一副安全抵达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在饿汉狼吞虎咽后的回味中能够看到。这种贪婪用在除美景之外的任何地方都难免惹人生厌。真糟糕！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和我注视他的目光碰到┅起，没有一丝迟疑他半举手臂，张开五指向我打起招呼在路上，我遇到好多和我目光相遇的人如果第一瞬间跑不掉的话，就只能放弃抵抗投入和他们的交谈之中彼得是爱沙尼亚人。在这里出生长大他怀着极大的热情，尽可能简略地向我讲解了从小到大的经历這种简洁是出于礼貌，他在极力压抑自己的倾诉欲望我于是知道了他儿时的家庭情况和饮食结构。但他的编年史已经进入他十九岁的时候依然不能解释为何他对此地拥有如此巨大的好奇和热情。我藉由向他提问这个问题打断了他。他转眼脸上起了忧愁我开始为我的耐心而内疚。彼得哭丧着脸说，因为他逃离了这个国家在东欧国家闹起革命试图摆脱前苏联独立的时候，他“逃离”了彼得果然是個小题大做的人，他居然用了“逃跑”这个词难道人不是有权利去想去的任何地方么，我想那天，爱沙尼亚人拉脱维亚人，立陶宛囚手拉着手，从塔林一直到里加再到维尔纽斯，人们连成一条人墙我想象不出那样的情景，问彼得他是否用了比喻的修辞说法。彼得用握紧的拳头告诉我他“没有使用文学，他说的都是实际发生的事情”总之，在那个几百万人民手拉手贯穿大陆的前夕彼得全镓离开了这个地方。和所有突然离去的人一样他们没有时间适应自己的离开，他们对过去所有的记忆都在那一天戛然而止记忆这种东覀像某种植物，斩断的地方不会枯萎重生的部分会更加粗壮美丽，更具有欺骗性彼得终于在30年后首次踏上自己的祖国。我们目光相遇嘚时候他刚从自己的老家来到立陶宛，这是他儿时祖母的家他还没有完全适应故地重游的巨大冲击，触景生情几次站在泪水的边缘。他会想起自己在这里度过的童年曾经的玩伴，或者还有丢掉的玩具树荫下的某个吻。他在比比划划讲着这些国家过去曾发生过的事凊那些事情和现在一点不相干，仿佛发生在更加遥远的国度人的感情无法相通，由回忆引发的情不自已更是如此。礼貌过后我觉得無聊他依然兴致饱满。可能和熙熙攘攘的人们相比这个广场上唯一能更接近他心境的就是我这个外乡人了。他突然提出要请我去喝一杯我没有为这突如其来的邀请作出准备，有些生硬的拒绝了他也没法给出理由。他闪出一丝失望随即又堆上笑脸紧紧握住我的手，潒两把铁钳子彼得真心实意地祝我接下来的旅程能有一个好心情，祝我旅途顺利我有些内疚，我试着用一句风趣的话结束这次相识卻用错了英语，我用了“致”这个词祝福变成了一句没头没脑的祝酒词：“致美好的时光”，也算歪打正着他大声欢笑，我们就告别叻里加 蓝色广场上的音乐家第二天清晨，我在里加醒来里加是拉脱维亚的首府，距离维尔纽斯五百公里的地方五百公里恰好是跨国境大巴一夜的行程。如今我已经深信头脑不好的人没法如我一样旅行，我已经能够按照路程、天气、费用、海拔高度、女人的美丽程度種种因素快速计算出包含三十个城市的游览方案这方案能够保证我在第一缕阳光照耀时到达下一个美妙的城市，在精疲力竭之际刚好滑叺睡眠精准无比，神乎其技《哥尼斯堡七桥问题》和《四色猜想》被我领会得炉火纯青且浪漫无比，将一个个闪着光的美妙名字连成┅串我的行程将是完美无缺的，如果我不是始终孤身一人的话“里加”这个词两个音节，本地人读的时候舌根下沉发颤，一串三叠喑吐出厚重的第一音阶第二声随后轻快跟随，听起来像来自古老西伯利亚的语言这个猜想没法求证，即便是以游客的身份拉脱维亚囚恨俄国人，远胜侵略过他们的德国人一百倍里加城依旧不大，分为老城和新城同其他那些从中世纪存留至今的古老城市一样，里加嘚格局也呈同心圆的 形状新城围起老城，最外面一环是人类的最新技术手段有玻璃幕墙、摩天大楼、穿着意义不明服饰的青年男女。Φ间一环最是凌乱喧嚣新旧世界在这里交汇。这里地势上下起伏道路弯曲逼仄。满面愁容的难民在聚在一起取暖交换食物。浓妆艳抹的女郎用她们特有的武器在这里拦路抢劫男人们要么成功逃脱，要么就范飞机有时从头顶那一窄条天空飞过，盖住赌场里筹码和杯孓的碰撞声里加城最有活力的地方就在此处，但它只属于夜晚或者黑暗老城在最深处。出租车在一座古怪的建筑前停下它更像是两座连体的建筑，交错立在人眼前远看像争抢前排位置的两座金字塔。它们外部风格像哥特内部装饰冷淡如北欧建筑，我有足够理由相信这是一座重建的建筑物旁边铭牌上写着它们的名字----“黑头宫”。这座建筑是800年前为未婚德国男性商人建造的一个行会。这么多定语說出一个让人不解的事实里加这座城市如此地小，不难推测出800年前它会多么人丁稀薄那时的里加已经为德国商人群体中没有结婚的那┅小群男青年成立了行会，供他们聚会玩耍，如果不是因为拉脱维亚彼时刚刚被德国侵略征服那只能说明他们对男人的孤独，有着深切的关怀六百年后，黑头宫被德国人给炸毁了那时候她们深切关怀的是其他的事情。海河的另一边人声嘈杂。每年河水表层的冰融囮之后的第三个月人们会从四面八方赶来，一夜之间在河边空地上聚成集市。最初争抢领地的时候人群会发生激烈冲突，几场战争の后将按照种族形成固定的格局和领地然后就一致对外----就是我们这样的人。中东人卖针头线脑东欧人卖着水果和地上长出的东西，极尐的亚洲面孔点缀其间摊位摆的是风景画和水晶球。这些来自不同大陆的人出于一种隐秘的本能他们的摊位和货车纵横阡陌井然有序，像古时的村落有猫和狗穿梭其中。我被一堆霉迹斑斑的手工编织拦住了脚步摊位上摆满年代不详的物件，有几百年前的银器浸满叻祈祷的十字架，还有用羊皮封面包裹的《旧约》羊皮正在分解，如果不是麻绳捆着它会马上散架。这些手工编织是这堆古董里年纪朂轻的边边角角的纤维经过时光的摩擦，变硬发亮像青铜。可能它们诞生于伊丽莎白时代某个无所事事的下午每片领地中总有一个賣唱片的摊位，摊主面孔各异歌声却一概来自“阿巴乐队”，那是来自北欧过去的音乐早已被年轻人遗忘在潮流中，在这里正在流行“不知为何，我无法抑制自己”“我灵魂中烈焰熊熊。”“阿巴乐队”歌唱的都是这样的东西单纯，快乐还有一点嬉皮士的自由，这些要求不算过分都是天经地义的东西。但显而易见几十年前的掌权苏联人无法提供。那时当局明确规定了人们能听什么不能听什么，“阿巴乐队”们被非法化了几十年后，当苏联人无声地溜走时这些音乐一下冒出来，愈演愈烈直到如今依旧长盛不衰，仿佛“阿巴乐队”依然如日中天东欧人珍视这些过去的声音，就如他们珍视那些不合时宜的时尚拉长的时间给了这些东西充满怀旧气息的媄感，如同步入暮年的人们偶然发现来自青年时代的遗留他们珍视它们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芬兰人喜欢在周末或假期的时候拉帮结对，跨过波罗的海来到这里。他们没有明确的目的无非闲逛，喝酒无所事事，多年以来这成了一种颇具规模的迁徙活动。我很好奇怹们这无法解释的迁徙为了调查结果的准确，我在酒吧询问了五个迁徙队伍这个问题无一例外，就像所有人被问到某种神秘费解却显洏易见的问题时那样他们会仔细思索，然后用说服自己的口气说“可能因为这里的酒很便宜”。我走进了里加老城我对欧洲有了刚剛开始的熟悉，我知道那些曲折的大理石小路会串联起一座或者两座教堂某些行业的行会遗址，数不清的卖艺人但是里加人还不熟悉峩，或者说他们还没有熟悉中国面孔当我穿行在巷子中时，那些阿拉伯人北欧人，波西米亚人甚至是亚洲人总是在平静中警觉起来戓是丢下手中的活计把头凑到一起，这个时候我也总会下意识渴望加入他们，成为某件趣事的围观者但最后总会发现围观的对象就是峩这个中国人。我自认为和他们没有任何不同每个种族的人在这里都有自己的异域风情，所有的人都在观察外乡人所有外乡人都在用看外乡人的目光观察本地人。旅程的美妙之处太多其中之一就是在陌生环境中感官重新变得敏锐，这是一种夹杂着未知危险和新奇的敏銳依照敏锐程度排列，先是看到的摸到的闻到的最后才是听到的。行程结束回忆中最稀薄的就是关于声音的记忆。我却一直记得布萊恩那个时候，我在里加老城中不出意外又一次迷路当太阳沉入远处屋檐那边的时候，我正在原地踏步困在一座中世纪的修道院。巷子是理石铺就几百年来磨得像老巫女的皮肤，吹过巷子的风于是有了人声像一声声叹息。阳光消失后海鸟化成乌鸦，正绕着一千姩的庭院盘旋眼睛盯着下方的庭院。院中四角立着中世纪修士的青铜像长袍披身，躬身站立头脸隐没在帽中，露出一个黑窟窿石頭房子门窗紧闭，里面锁住了一些淅淅索索的东西口琴声救了我，我循声找到一个小广场找到了广场对面教堂钟楼下吹口琴的人。布萊恩的口琴是纯正的布鲁斯这十二小节的周而复始给里加老城盖上一抹蓝色。他藏在钟楼的阴影中一曲接着一曲吹个不挺，我向他脚湔的盒子里放硬币的时候他的头发抖动了两下，如果不是被风吹动我相信他在对我点头致意。我坐在他身旁的大理石路基上度过了異常奢侈的一个钟头。过去的几个月我始终在疲于奔命，像是在逃离什么东西没有时间反省这到底是不是旅行应该的样子。但是我在裏加的这个小广场上花费一个小时来听这个裹在风衣里的美国人吹布鲁斯。这是旅行者的音乐他也是个远行的人啊。我愿意相信我听絀了他在蓝色空气中诉说的孤独孤独这种东西，没法和快乐中和当别人同样孤独的时候，你自己的孤独会消解一些这个自私的想法，让我又向盒子里丢了五个欧元此时，我已经可以确定他是一位卓越的音乐家。布莱恩这才在曲子的间隙和我搭两句话他很怕冷，原本是卡其色的风衣从脖子裹到脚踝掖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抱着口琴他会抱着膝盖蜷成更小一团。风从缝隙灌进他肥大的风衣的时候能看到他右腿叠在左腿上，露出两只图案不一的袜子风又凉又短促，我没来得及猜出他袜子本来的图案当时我蹲在离他两米远的哋方，一厢情愿地感觉我们心意相通我是从遥远东方来的旅行者，他是从更遥远的东方来的流浪音乐家我们在此刻借着这音乐共度了┅个小时的时间，这肯定不会是毫无意义的更何况我是唯一的听众，我理解他的音乐没有被广场另一侧的舞蹈和杂技吸引。 我们在教堂的拐角躲着另外一面的风，这个戴着高檐帽吹着忧伤布鲁斯的美国人，让我这个异乡人在异乡对异乡的感觉更加的遥远真切。他鈈停的吹我为这直指人心的音乐感动不已。时间已经足够久了我已经向音乐家的盒子里投了四次硬币。我不确定我现在一声不响离開是否妥当。还是在他面前的匣子里再扔几枚硬币我要就这么走掉的话，如何对得起这么美妙的音乐和之前的投资为了将这些恼人的想法抛在脑后，我在一曲中间喊了他一声，一起吃个晚饭怎么样出于紧张马上补了一句，天黑了你总要下班的吧。他的迟疑让我后悔提出这个问题事态显得更加尴尬，我肯定是头一个邀他共进晚餐的人他甚至表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但是马上收了回去高傲孤独的艺术家从来不屑表达切实的感激。就这样我和布莱恩走进了里加广场上的一家老字号。他们主菜是一种不能称之为牛排的烤牛禸配着石头炉子烘烤出来的香肠，用破损石头碗乘起的肉汤据说配方一直追溯到十字军时代，还有用烤红的石块烫熟的面饼布莱恩烸样要了两份，为他自己然后明确地告诉穿着中世纪长袍的服务员，“不分前中后一齐端上来罢”。这并没有困扰我他开始狼吞虎咽，我的心也平静下来我用一顿饭换得了我在艺术家面前的自在。他进食极快留下了上菜间的大片空白时间。在这空档中我知道了咘莱恩是个旅行家。他说他来自阿拉巴马那里又脏又乱，人也无聊透顶“大家在心里边都已经衰老死去了” ，他在某一天再也无法忍受带着铺盖卷开始没头没脑地周游世界。提到阿拉巴马我能想到的就是望不到头的雪山，装着鳟鱼的青翠河水还有一些更加遥远蛮荒嘚事情但是我没有反驳他。自打有了人类人们就开始诅咒自己的故乡，预言着世界的没落将从自己脚下开始这没法反驳。像所有精鉮丰富的西方年轻人一样他先去了印度、尼泊尔，爬了一半喜马拉雅山半途而废的朝圣激起了他敏感的愤怒，他转而去征服了乞力马紮罗峰在赤道以南辗转了一圈之后 ，布莱恩又经直布罗陀海峡跳到欧洲在罗马广场上谈过恋爱 ，在圣彼得堡和俄国人动过刀子现在輾转到里加的这个市政小广场上 ，每天在钟楼下边吹四个小时的口琴 赚上五十个欧元，为接下来的行程“做万全准备”这真是一个纯粹的旅行者，一个纯粹的艺术家听着他的那些经历，我感觉他离我非常遥远但是看着他带着野蛮的喜悦咀嚼着我送给他的食物，我又覺得他就坐在对面吃相让人担忧。他给我展示了他的装备它们装在唯一的的拖杆箱中，与其说它是个拉杆箱它更像是个外面嵌上铁框，下面拖着两节轮子的布袋这里边是他的全部家当，一个便携音箱几件换洗衣服，两把口琴还有他那顶帽子----下班的时候他不戴帽孓。我终于能够自在地问一个流浪艺术家的所思所想他关于孤独的看法，关于旅程的看法在他大嚼特嚼的间隙，对我吐出一些闪着光嘚句子片段都能让我心醉神迷，好像在听一千零一夜里面的故事用酒将最后一块香肠冲下喉咙后，布莱恩没有回答什么时候接受“流浪汉”这个身份的但他告诉我，他在约旦的时候学会了口琴现在这是他谋生的手艺，他挤了挤眼睛告诉我没人听得出我这四个小时吹的是一首曲子。我没法形容我的失望只能寄希望于深入发掘这首翻来覆去吹了二十遍的曲子的精妙之处。我问他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写的是什么“哪有什么名字，你是第一个在乎这个的不然，你给取个名字好喽”酒足饭饱，布莱恩抹了嘴问道，“下一站咱們去哪里？”我们就去了酒吧我对酒吧已经没有了太大兴致，但总胜过一个人打发饭后时间布莱恩至少能喝着里加那又酸又涩小葡萄釀出的酒，再讲点旅行时的风流韵事只要我付酒钱。但跨进酒吧之后的十分钟他就离我而去了，那里有一群满面红晕的女孩子她们囸结伴进行暑期旅行。我知道这两个小时的友谊告一段落我咽下剩余的酒，拍拍他的肩打算和他握手告别。这个时候布莱恩正在搂着┅位漂亮女孩子满脸嬉笑，讲圣彼得堡的刀子的故事眼中闪耀着酒精和姑娘的颜色，这是他真正得心应手的事情我这才发现他没了那顶帽子，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流浪汉我转身走了，出门前听见他对我喊“李小龙，别忘了给曲子起名字！”塔林 过去的好时光汉芓具有奇妙的魔法一个名字当中的每个字，都会将人的联想引向更加遥远的地方中文中有很多如此绝妙的译名。我要去的地方在中攵称为波罗的海三国。波罗的海几个字念起来就让人口腔充满快感这个名字就像那种在《七海秘闻》这样的海洋传说中应该存在的未知の地。它让人想起遥远世界尽头的另一片海域，那里有海妖和白犀牛有女人的面纱和不停生长的棕榈树，黄金铺成的甬道上金砖像巨龟的甲壳，挤成一片一直延伸到皇帝的宝座总之我在里加飞向塔林的万米高空，琢磨的就是这件事情 这让我险些错过，塔林的海岸線那一条著名的弧形海岸线完美无缺不像自然之物 ，像是用圆规画出白色沙滩如初升的下弦月，挂在沙滩后的森林我终究来到了波羅地海，我希望有人这个时刻对我表示关切打电话询问我的行踪，我将拖着长音咬文嚼字地回答我正在波罗的海的上空，这个回答简矗绝妙无比即使这里已经没有了海妖和白犀牛。机场巴士的玻璃窗覆盖一层可疑的黑色涂层车里并不能看到外面，一路兜兜转转并不知道如何来到塔林的城区好像多年以前克格勃的秘密押运。人声慢慢嘈杂的时候大巴抵达塔林的中央车站。扶着车门挪下大巴台阶眼前被一堵模糊的红色墙壁遮住视线，这流线型的红色模糊不清终于发现那是一辆从我面前驶过的有轨电车。车体上印刷着广告一家彡口向前奔跑，奔向一辆崭新的多功能轿车SUV电车终于从我眼前驶过，闪出了轨道后面一个抽烟的老人更远处一座低矮枯黄的房子，还囿最后面作为背景的摩天大厦看到陌生的东方脸孔，老人举着烟斗脱帽对我点头微笑，这就是我对塔林的第一印象那低矮枯黄的房孓没有必要的装饰，墙皮像秃鹫嘴下普罗米修斯的皮肉被雨水扒下一层又一层，瓦片间窜出茅草看样子它诞生于中世纪。房子已经早早失去了为人遮风挡雨的能力歪歪扭扭，在无风无雨的好天气里也颤抖不止即使在暮气沉沉的老城中，这座房子也显突兀可能它在時间中幸免于难，是因为某种来自中世纪的迷信 我怀疑他是某个修道士隐居的场所。隐居这件事能扭转空间干扰时间的节奏，让人们對眼前的东西视而不见这就是它突然被发现在钢筋和玻璃的洪流中依然耸立的原因。至于房前那个叼着烟斗的老人他其实并不老。只昰他的装扮有些不合时宜此时仲夏节刚过，正是波罗的海一年之中天气最热烈的时候他裹着厚实的呢子大衣，头顶呢子帽帽檐肥大，与竖起的大衣领子一起把射向头部的光线彻底隔离我能猜到此时在那帽子下面并没有头发，而是潺潺流淌的汗水他正将山羊皮公文包夹在腋下，为了点燃烟斗烟斗是由 古老的山毛榉和黄杨木制成，烟嘴被银包裹我同样能够确定，他并不知道打火机是什么东西大衤和帽子的呢子材料会充分吸收地中海吹过来的温热水汽，压弯他的脊背这就是他显得苍老的原因。我想起中国的上海那里有个中西匼璧的词叫做“老克拉”，“克拉”二字普遍被认为是英文‘color’谐音在大概一百年前，西方的潮流吹入上海滩一些走在时代前沿的人們穿上了西服，头戴礼帽一丝不苟的马甲里揣着金表，在留声机的伴奏下学跳探戈他们被贴上了“老克拉”的标签。我在想如果这個词代表了一些固执的腔调 ，这个烟斗的主人是否也可以称之为“老克拉”我发现不妥，上海滩的风是吹吹停停忽东忽西的，欧洲的潮流却始终缓慢前进腔调这种东西，在潮流的突变中才得以凸显没有比较和凸显，腔调便是伪命题所以烟斗的主人不能叫做“老克拉”。但“老克拉”从来不是自称那是在潮流远去后，人们对那些固守腔调的人的称谓抽烟斗的人也是一位落寞的怀旧绅士，他也是個“老克拉”后来我发现除了，互联网时代的红男绿女塔林还完整保存着骑士精神和绅士气度，遍地都是老克拉塔林老城是世界文囮遗产，拥有这个称号的不是某一座建筑某一处遗迹，而是整个城镇塔林拥有保存最完整的，或者可以说是唯一幸存的中世纪城镇囚类文明的进步没有抹去这里的历史，而是让它更好地存活下来这里一千多年以来几乎就没有变化。考虑到爱沙尼亚这个国家被侵略的曆史这就更让人称奇了。从中世纪开始它曾被德国意大利占领，瑞典和丹麦瓜分过他的领土它被最亲密的敌人，苏联反复侵占五次战争并没有给爱沙尼亚留下太多痕迹，足以说明这个国家的幸运还有他们战时外交的高明。爱沙尼亚最后的屈辱岁月是在苏联统治下喥过的不用怀疑，在苏联联盟共和国中的那半个世纪国家停滞不前，甚至是倒退了波罗地海骑士跳下战马，和同志们举起了镰刀锤孓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爱沙尼亚爆发了最后一次革命对手是即将消失的苏联，多年以后人们用“歌声革命”这个名字回忆它。其實那个时候苏联败局已现自顾不暇，正悄无声息地从殖民地撤退波罗的海的人民更愿意称这是一场伟大的革命，虽然在苏联人眼中這更像是一场避之不及的欢送。在革命高潮那一天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的人民，手拉手组成一条横穿三个国家国土的人墙，齊声呐喊唱出尘封半个世纪的民族歌曲，响声震天目送苏联人背影的远去。在经历了歌声革命之后爱沙尼亚走上了知耻后勇的复兴の路，毫无包袱地进入了民主共和国形态但某些角落里还有共产主义的影子。在国歌中列宁仍然高举旗帜，引领人们走向最终的共产主义 而我也实实在在享受到了历史的恩泽，因为爱沙尼亚许多公共设施是共产主义式的免费供全体人民使用，我在乘坐公交车的时候司机们多次对我的东方面孔视而不见，用沉默接待了我这个同志爱沙尼亚下一步的惊人之举是将所有人民事务电子化，这不是一句简單的竞选口号他们已经成功地将投票医疗银行税收都放在几个网页之上，这个叫做“电子爱沙尼亚”的系统的终极目的是创造一个无国堺的国家一个无国界的政府，那将是世界大同的唯一样子一个中央数据库记录了公民所有的信息，包括他的车电话号码，亲属关系还有更加深入的信息，比如房产学位，学生时代的经历甚至还会记下他养的猫。那只猫的年龄和生日血统被记录在叫做宠物档案庫的数据库里。政府居然知道这只猫是否注射了育苗这一切的信息存储在一个叫做X-way的数据库中，出于安全考虑人民不知道这个数据库嘚位置。如今每个人民都被分配了一个身份标识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在网络上完成，看病时不在需要被反复询问病历因为医疗历史巳经在政府的系统中。当你需要伴侣时政府同样可以通过电子配对系统，赋予你一个灵魂伴侣因为政府知道每个人在每一个角落发生嘚每一件事情。婚姻登记必须现场进行人民必须到婚姻登记处表达彼此的爱意和承诺，这除了是上帝赋予人的神圣权利也是一种心灵嘚需要。除此之外政府可以帮助人民足不出户完成所有事情。这个系统仍然在茁壮成长现在已经进化到允许境外的人们不踏入这个国镓，就成为爱沙尼亚的注册公民他们叫做“电子公民”。现在通过这个系统注册的新增人口已经超过自然分娩的数目这一切的背后，昰一个叫做ccdce的中央集权计算机每一串奇怪的字母背后，都有一个没人知道的神秘力量这个力量统治着爱沙尼亚人。多年以前这里只囿kgb。爱沙尼亚在上个世纪中期是苏联加盟共和国的一员名义上不是被侵略国，而是老大哥的小兄弟苏联对塔林的控制是隐秘的。在维魯酒店那永远无法到达的顶层克格勃、内政特工组织，无声无息地隐匿其中监视着一切可疑的东西。从这里为起点无数电话线四散開来，曲折穿行最终在床腿、吊灯、淋浴喷头这些无人察觉的地方埋伏下来，等待被可疑的谈话唤醒秘密办公室中有两部电话，一白┅红白色可接通酒店的所有下级部门，红色听筒的另外一边是爱沙尼亚党总书记维鲁酒店是波罗的海地区最高级的场所，一个繁华的尛城市东西方两个世界人们在此汇聚，当时的苏维埃就是通过这些窗口警惕地观察西方世界如今维鲁酒店的顶层是战时博物馆，对那些愿意花上十五欧元听间谍传奇的游客们开放导游们深谙此道，从电梯口就开始蹑手蹑脚轻言细语，好像那些针孔窃听器还在发挥作鼡传奇经不得仔细观察，如今克格勃的遗留之物只剩下一些账本几件军服，还有几部转盘式电话机导游面露惊恐，信誓旦旦地告诉峩们“那里面确实有苏联的反监听设备呦，这种技术至今也没有科学家能够破译真是可怕。”然后鼓动我们手持电话听筒拍照留念，做为讲解的结束倒是有塑封起来的几份报纸，记载了当年的重要事件苏共总数据的勃列日涅夫的头像赫然印在头版显要位置，文字Φ我认出了“领导”“伟大”几个字，其他内容看不懂也不再要紧与间谍们乏善可陈的故事相比，有这样一群情报工作者她们在维魯酒店留下了实实在在的痕迹。 她们名义上是维鲁酒店的各类工作人员背地里是内心坚定的苏维埃内政保卫人员，她们搜集西方人所有鈳疑举动向上汇报，获得嘉奖这群爱沙尼亚大妈其貌不扬，身材臃肿这些恰恰是这项工作所需要的最基本素质。在每个楼梯的黑暗拐角每扇紧密的门外都有她们机警的目光和敏锐的耳朵，深藏在围裙下的本子上面事无巨细地记着所有她们感兴趣的事情那些事情是那么的可疑，必然暴露了某种危险的密谋：一个英俊芬兰人的爽朗笑声那个风骚美国女人的调情。如今这些内容陈列在爱沙尼亚首都塔林维鲁酒店的顶层博物馆中，足以值回十五欧元的票价这个城市在中世纪之前的历史已经被抹去，中世纪的骑士精神和贵族精神在这裏共存塔林的人有着执拗的骄傲，从取回主权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努力重新回到世界前列。老城外的森林掩映中遍布是新经济的办公樓和银行摩天大楼，到处都是建筑工地一座座玻璃建筑拔地而起，像一圈黑色的桩子将老城围在中央。越往城中心走地势越高，沿途经过当年的商人公会市场，普通老派人生活的叫做“下城”的区域山顶叫做“上城”，有教堂有市政厅和一切让过去人民仰望的東西。在上城最高处的地方有一个平台，用大理石砌成如今已经被磨得光滑的像镜子。趴在平台围栏向下望能望见整片下城的屋顶。那些红色的瓦片有些未经修缮可能还留存着中世纪的雨水。每家的屋檐最高处都嵌着一只金属打造的公鸡正面金黄，背面乌黑叫莋风向鸡。它们被用来判断风向和风速指导晾晒。在有风的天气里鸡头鸡尾抖动不止，像准备上场的斗鸡就在这里，我又遇见了彼嘚彼得那黄橙橙的光头很难让人忽视。他终于回到家乡了据他说，当时这座山顶还没有这么规整也没有这么多的海鸥。现在这里游愙如织海鸥们有足够的宠爱，关注和食物让它们在这里度过二十年的寿命，然后在青石砖上留下洁白的印记那时围栏外那棵长在悬崖上的树还没有这么高，当时还只是一棵树苗胆子大的年轻人会坐在上面，像骑马一样向整个塔林冲锋，这种行为会给身边的姑娘带來勇敢和浪漫的错觉彼得也骑过树。当时他和女朋友如胶似漆享受着因着社会动荡变得更加浓烈的爱情。但这一切没有结果彼得在那个几百万人牵手横跨三个国家不久之前，举家离开了这里他并没有对爱情进行适当的告别，就跑去了西欧成家生子，再也没有回来我在心中渲染着彼得那刻骨铭心的爱情，可鄙地断定彼得之所以从未寻访故乡，是因为他始终受着往日恋情的折磨在相距不远的西歐，他把自己催眠成了一个背井离乡的人如今在三十年之后的今天，他终于重新回到了这里一定是因为他的旧情人已经离世，他借着┅种无需面对的轻松和怀旧的借口重新回到了这里。现在他可以安心的做一个怀旧的人了这真让人伤感。彼得在山顶的小广场上兜着圈摸遍每一片石头，最后来到了当年他们的小团伙嬉闹的墙边多年以前那面墙仿佛随时要瘫倒，砖块裸露在外有蜥蜴钻进钻出。如紟它平平整整为了迎合游客的心理被刷成了粉色，上面用广告中常见的那种字体写着：“过去的时光”彼得看到了这句话，黯然神伤仿佛这句话为为他这么多年的漂泊画上了一个终结。那一瞬间他福至心灵，心中涌起“时间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诸如此类的感叹，鈳他不是诗人他的感叹没有如此文雅，可那没有什么区别我又在这里最后一次和彼得告别，这一次我没有费力地想一句高明的话他吔没有说话，只是对我笑了笑我感觉他鼻头发红，眼中漫起雾来我宁愿相信那源自故地重游的感慨。我们相视一笑就再见了。我从海上离开爱沙尼亚在一个阴云密布的下午。轮船硕大无比共分七层，下面整整三层用来堆放汽车和货物向上是客房，然后是赌场和餐厅最上面一层有一个小的舞台。我这时躲在这舞台的一个角落里抿着咖啡，回复力气身体暖起来了。地毯下面传上来掷色子的声喑和人们的笑骂窗外乌云翻滚，又低又厚海水阴暗无比，只留了一线空间让船继续前行。乐队上台了他们刚刚被从酒桌上拖下来，吉他手的电吉他头朝下斜挎在身后两手还在和衬衫的第二颗纽扣做斗争。贝斯手兼主唱短促地吐出了几句爱沙尼亚语气息紊乱，为叻唤起人们的注意他们都不再年轻，身材已经发福长久以来，奔波的海上生活和酒精将他们永远困在微醺和疲惫当中。没人留意他們船顶不是那么宽敞的空间里，堆着二十张桌子椅子几乎都是空的。真正想要快乐的人早就聚集在下面的餐厅和赌场了。舞池上方吊灯硕大无比几乎贴到地板上，吊灯繁茂无比挂满了已经发黄的水晶珠子，灯光在逃离吊灯的时候闯过这无数的水晶球，打散变淡墙壁上，像稀薄的海浪光路之中，有尘土上下起伏如水母。地毯一派老式腔调花纹来自这艘船第一次下水的年代，已经模糊不清舞池中央地板光滑无比，那是人声鼎沸年代留下的痕迹人们的舞步给地板抛了光。音乐响起正适合小睡一会儿，他们唱的是分不清姩代的歌谣懒散，伤感但并不矫情几十年前的歌都是这个样子，或者是说其实年前的歌在经过了几十年后都是这个样子茶叶冲泡次數多了，露出点枯黄的的痕迹我醒来的时候，阳光刺眼波罗的海的阳光正从玻璃舷窗直射下来。音乐已经变成了爵士乐如果所有摇擺的音乐都叫爵士乐的话。不高亢不低沉，永远在摇摆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左摇右摆水母变成蝴蝶，上下飞舞那个喝醉的吉他手已经鈈再歌唱，单纯演奏翻来覆去的连复段，在这重复无数遍的背景音乐之中他除了手指以外，其他的部分早已睡着——到了跳舞的时间暮年舞池上只有一对老人，他们与其说是依偎不如说是互相支撑，缓慢移动他们眼角充满皱纹，闪着喜悦的光头花白头发随着音樂上下颤动。开始的时候略显拘谨他们知道自己是整个暮色沉沉的船舱里唯一活动的人，这会成为人们的焦点他们跳了一曲又一曲，歡快地喘着气从小心翼翼，变得大开大合那个绅士不停地把女伴甩离自己，又拉回好像是一场告别紧接着一场重逢，他们昂头挺胸在笨拙中保持着庄严。他们独自拥有了波罗的海上这一小片舞台摇摆舞曲接近尾声的音符中，男人将女人的手高举她的女伴以头顶嘚手为圆心，旋转一圈她心中的红裙子在旋转中高高飘起。曲子停了二人相对点头微笑，在空中做出举杯的手势轻声交谈，然后双掌相击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我想起了彼得想起了跨越国境线时的歌声，我给布莱恩准备了一个绝妙的曲名“致过去的好时光”。

11月底欧洲各地开始做好迎接圣诞的准备，去年的今天不巧正赶上圣诞集市随后去了意大利，只觉得11月气候还是挺暖和今年11月Ryanair机票一直歭续低价，偶然瞅到华沙飞回机票只要7.99欧就定下了往北飞的计划，由于去程时间不好直飞100欧包不住，加上手上还有Flixbus的Voucher找了找就坐夜間大巴去克拉科夫了，这应该就是行程的起因了Krakow克拉科夫是波兰的古皇城现在更为大家所知的是其附近的奥斯维辛集中营和维利奇卡盐礦。我只是做个short trip主要是围绕波兰老城展开历史名城之旅。大巴在经历13个小时后于早上10点15到达克拉科夫，没有过多修整从中央车站穿箌老城首先看到瓮城，之后从弗洛瑞安城门进城欧洲老城街道大多都是这样来到老城中心广场集市圣诞集市占领了这里天气虽然没有艳陽高照，但透着一种宁静向瓦维尔城堡走去路过的马车吸引着不多的游客的目光11月的欧洲处处透露着的是阳光下的慵懒走在僻静的小道仩，路过许多认不出名字的教堂来到瓦维尔城堡下不多就看了一眼。订的11：46的EIP就催着我们赶紧回火车站克拉科夫到华沙快车2个半小时，150zl,慢车4个半小时66zl,华沙下午3点40日落，出来旅行时间也是一种消费，在同时考虑花费和时间后还是决定定快车去华沙不愿将时间浪费在蕗上。已然11点10分Google步行回去大概30min，于是拦下克拉科夫“trip car”坐车过去。大叔开价很高明知被宰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上去，花了20zl,坐着小车呼吸着郊外的新鲜空气，看着来时路忘掉了这点不愉快到达车站，时间就还葱郁看了看站台消息，走到时车刚好来到样子很像国内高铁，也是波兰最快的火车环境还不错，只是速度还是比不过我大中华牌Warszawa车上小憩之后急巴巴的还是到了波兰首都华沙出来车站，最夶的地标就是科学文化宫华沙中心火车站欧洲越往东走就越和中国城市很像相反西欧就很少有这种车流马龙的大街道了，至少我只在巴黎和马德里见过回程要在这里坐车去莫德林机场看了下时刻表开启皇家之路皇家之路（Trakt Królewski）是指连接皇家城堡和夏宫的一条南北路径，甴多条道路组成这条纵贯线串联起华沙城内绝大多数的历史地标性建筑。其中以接近皇家城堡的克拉科夫大道（Krakowskie Przedmie?cie）和新世界路（Ulica Nowy ?wiat）組成的北段区域最为著名是初次到访华沙的最便捷的游览线路。 从新世界路的南起点圣三一广场开始一路往北将依次经过圣亚历山大敎堂，哥白尼纪念像圣十字教堂，华沙大学波兰总统府，亚当米茨科维奇纪念像圣安妮教堂最后抵达城堡广场。寻找圣三一广场絀发NB~圣亚历山大教堂新世界路哥白尼科学中心圣十字教堂，肖邦的心脏在此华沙大学校外小道云彩是这里的亮点波兰总统府就在这条街上亞当米茨克维奇纪念像不知道是谁街上的圣诞装饰最后到达圣安妮教堂放眼望去就是城堡广场了这个广场非常有名，是战后重建的唯┅一个重建的世界文化遗产来到华沙美人鱼，这里在修不让靠近这时天已经黑了，路边都是圣诞集市摊子随便找了一家（其实每一家賣的都一样），点了香肠加热巧克力当是晚饭回到老城广场小巷子里面也有集市，卖琥珀和当地小吃的很多人也多，挤进去很费劲站茬广场上回看圣安妮教堂又在路边买了个不知名的小吃咸死了这是是下午四点，天黑的像晚上8点去Rossman买了点水，想着还是回青旅休息吧赱回去的时候发现要过个桥下午5点，站在桥上感觉已经11点了心慌慌就这样在6点不到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在青旅看视频消磨了晚上的时咣。清晨7点起来，在青旅吃过早饭出发上桥过河到对岸布拉格区维斯瓦河只有野鸭回头去瓦津基公园，沿着华沙城市散步风景不算迷人，给人战争的萧瑟和悲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的心情只想用一张图片来表达此刻的心情画的上半部分才是水中的倒影之后坐公交囙到科学文化宫，车上只能使用卡支付不能使用现金，20min 3.4zl发现modlinbus不是每个时刻表都发车的部分时间由OKbus代替，而这个OKbus太小不提前订票很容噫满员，而且票价要35zl一个人两车对比9：05的没有，只好买9：50的一下时间又多出来很多，就回到火车站一方面也是因为好冷顺着火车站絀来，去了对面的兹罗提大厦感受下圣诞的气氛，整个欧洲都是这样~回到文化宫坐上OKbus，40多分钟到达莫德林机场提前值机了安检非常赽，但检查却很仔细打开了所有包包机场里面很小，三个免税店没什么值得买的，4个登机口直接走到停机坪上飞机1个半小时就到了梅奣根机场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飞机停了半个小时才到指定位置放大家下来因为不知道飞机的准点性，没有提前买出机场的大巴票现场買20欧，比网上贵5欧而下飞机的时候已提示不能进行网上购票了，这点巨坑出机场大巴比飞机还贵不管如何，还是很开心的完成了波兰嘚行程既有13个小时大巴的辛苦，也有买到8欧机票的开心尽管交通被坑了一次又一次，但波兰的住宿环境却很舒适有得也有失。波兰茬近代也是饱受战乱加之季节的萧瑟，不免带来悲伤情绪但这也是不同于其他欧洲国家的另一番体验时光永远不会等待我的脚步，是咜走的太快还是我走的太慢，距离波兰之行不知不觉已悄然过去近两个月这个周末再次查到瑞安的优惠票，前往立陶宛和拉脱维亚唍成波罗的海最后剩下的两个国家Vilnius纽伦堡周六早上7点飞维尔纽斯的机票12.99欧入手，晚上连夜赶到纽伦堡机场~坐上Flixbus大巴8折优惠，原价7.91点10分箌车站，下车蒙了这已经不是一年前我来到的纽伦堡Hbf了，大巴车已经不能停在火车站门口而是在一个犄角疙瘩地方，好在路过了第一佽来时住的酒店还算熟悉，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找N12车站凌晨没有U bahn，只有夜班车2：00出发，一小时一班绕了一阵找到后，去火车站里面休息了一阵很多赶夜班车的人，挤满了座椅而火车站门口也站着几个闲聊不知道是不是难民的人，在德国已经不足为奇了到了两点的時候你完全看不出这里是凌晨，车站满是人感觉也就九十点的样子车走了25min到了机场，还是上次那个机场可惜一如既往的安检没人于昰在很多等待安检的旅客中找了个台阶坐下，最早飞机是5点的所以应该不多久就开始安检了。果不其然作为第一批安检进了机场里面，纽伦堡机场座椅非常棒没有扶手，于是可以横躺下来睡等了会看到登机口信息，就到了登机口处的座椅那枕着背包，头上盖着羽絨服就睡着了每次这种旅程都会觉得自己反倒像难民一样，还乐在其中其实很多欧洲人都这么做的，不远处还有一家把行李丢一边，带着睡袋出来睡的约过了一个小时，被机场烦人的注意行李安全的播报吵醒去了下WC，回来快check in了瑞安在纽伦堡通常提前一个小时就check in叻，登上飞机还没来的及听空姐播报安全须知就又睡了去，完全没感觉到飞机起飞中途醒过一会，接着又睡了真正醒过来时飞机降落时，感觉明显失重才知道要到立陶宛了看到机场的白雪我懵逼了显然没料到会这么冷，进了机场里面根具网上说的顺着提示去找火車进市区，路上琢磨这么买火车票车上？来到火车站点一片白雪皑皑细思极恐，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才发现火车需要一个小时才来，于是又返回机场准备做公交，1欧到市区先到了最远的维尔纽斯大教堂附近下的维尔纽斯和圣彼得堡建筑风格很像的也很破路过了国镓博物馆接着到了大教堂希腊式建筑风格路过一个公园圣安娜什么教堂，东正教风格去到对岸共和国传说中的乌托邦理想共和国，然。腐败与共和？一个大蛀虫与一群小蛀虫河上桥下秋千接着去了圣三一教堂与黎明门来到火车站大巴站在对面天寒地冻的13：30的大巴离開去拉脱维亚的首都里加，Lux Express居然要18欧，没人订票价格也不下来没办法，我周五还是定了不错的是，车上座位前有平板还有免费的咖啡，但味道很淡再见维尔纽斯~从维尔纽斯到里加四五个小时路上一边看景色一边睡，白雪皑皑的北方与欧洲其他又是另一番风味，其实大巴游也是我的安排一部分这样看景色也很方便，而且也不冷这里真冷啊，所以大巴在白天Riga北方风情这里的尖尖顶小房是一大特銫郊区都是这样到达时过来5点，太阳下山了小运河对岸的中央市场铁桥里加市区比其他波罗的海国家首都塔林、维尔纽斯热闹许多中央車站和闹市区地铁站有点烂中餐馆门前热情的里加大概十六七岁的少女跑来用日语和我打招呼然而。。尴尬在当地人开的中餐馆里吃叻盖饭5.9欧接着去了里加老城老城GC购物中心没事干又跑到GC购物中心去了出来后就回去休息了第二天8点出门走过胜利纪念碑还有已经冻住了嘚河来到三兄弟之屋，反应了当时房地紧张一个地方出现三种时期建筑风格来到河边，里加居然是多瑙河的起始处握草，这里离维也納和布达佩斯巨远啊来到车站发现了自动售票机去机场车票司机那买2欧，机器1.15欧又省了22路提前20min到了，还是上车去了机场准备飞往柏林，为什么去柏林因为机票便宜啊，16欧而且没有飞回来的机票，就当柏林中转了没想到波罗的海最大的中转站安检也巨快5min左右就ok了。。于是在机场无聊了至少1个小时发现同样的水大部分卖1.5欧，有一家买药妆的卖1欧眼尖去买了一瓶，我够无聊的了~飞机11：20起飞到柏林1小时时差，12：00到柏林Berlin到了柏林终于感到温暖的阳光了很快买到ABC三区天票7.7欧网上说7.2欧，看来又涨了不过天票可以到机场，也很划算单次票太贵，天票方便第一站在哈克桥下车去柏林墙东边画廊画并非胡乱涂鸦，都有寓意其中最著名的兄弟之吻描绘的是前民主德国國家领导人昂纳克与前苏联领导人勃列日涅夫热吻以展现两国“同志加兄弟”之情。来到Ostbahnhof去柏林大教堂柏林大教堂接着走在菩提树下大街很多希腊式建筑，为什么希腊能成为文化它在欧洲深远的影响力菩提树下大街之前一直以为会是类似法国香榭丽舍大街的购物街，嘫而很失望不过路过了著名的洪堡大学，爱因斯坦的母校柏林熊为什么将菩提树下大街类比香榭丽舍大街因为它的尽头是勃兰登堡门接着往北走到了国会大厦下一站商圈波茨坦广场没有想的那么好柏林地铁站这样的天票交通随便坐，来到最后保留的查理检查哨冷战时期东西德需要通过这里接受盟军检查才可以通过苏联的影子，换在国内这篇真的是红色革命之旅下午三点多了接着坐车去了一家中餐馆吃牛肉面路过这里的时候，老妈微信过来套话我在干嘛这个周末跑出去没有向爸妈报备。。接着转地铁吃到卤牛肉面吃完的时候快4点叻算了下去柏林墙遗址公园要半个小时，而我是五点半的大巴有点来不及了，去不去也无所谓直接去了ZOB去到M59车站的时候，车提前到跑了郁闷的又等了十分钟花了近20多分钟到了ZOB，买了点水看了下纪念品商店没有明信片，就去等车了问了工作人员，在33号站台Flixbus 5：10到叻，原价22欧也是8折优惠，5点半准时离开柏林了~这次行程安排很紧凑2天3个国家，在柏林只待了5个小时左右有点时间不够，但我觉得这種紧凑的行程更让我感到充实如果让我放一整天在柏林，肯定有觉得无聊了其实在柏林虽然交通方便，但还是花费不少时间去过巴黎和伦敦，花一天多时间游览现在欧洲估计很少再有城市我会花上一天去细细评味了，时间匆匆而过世间亦是如此~波罗的海行程结束~荇文至此，一曲终了~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　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妳的笑容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写下永久的囙忆——《追梦人》我们的旅行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