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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劳斯莱斯)
(Karen Jing)
第三方登录:女社长灵异探案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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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张子轩,今年30岁。  现在,我跟我的女朋友一起住。  暂时不讲我的女朋友,先讲一下我所住的单位情况和同住的5个怪异房客!  我所住的单位有6个房间,一进单位,是一条走廊,左右各有三个房间。  左边头房是房东的房间。他叫何世辉,今年六十岁,我们都叫他何伯。他已经退了休,以前做甚么的,他没有说。  右边头房的住客是新搬进来的,叫韩维哲,他做地产经纪的。  两个中房住客,一个叫何洁仪,英文名叫Anna,今年26岁,她样子漂亮,留着一把长发,身材高挑,美女一名。她说自己是一位售货员。但我怀疑她说谎,她实际从事的是不可告人的职业!  我有理由的,接着我会说出来。  她跟房东虽然都系姓何,但他们是没有关系的。  当然,这是表面上,暗地里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个中房的住客叫邱世豪,24岁,我们都叫他豪仔。  他没工作,是个颓废青年,每天只在房间里玩网络游戏。然而,没工作的他却不会饿死,既有钱交房租,又有钱交伙食费。不知他的钱从哪里来的?  两个尾房,一个住客叫欧阳德龙。38岁。我们叫他阿龙。他从来不告诉别人他做甚么工作。  另一个尾房就是我和小慧(我女朋友)的房间。  除了我和女友外,其余5个房间的住客都是单身的。而他们都是很怪异的人!  首先,他们五个人身上都有一股气味。  先讲房东,他身上有一股开过手枪的火药气味。我对气味很敏感的,而且我当过警察,开过枪,所以一闻就认出这是开枪后的火药气味。  豪仔是一种血腥的气味,好像身上有一个正在流血的伤口似的。  欧阳德龙的是一种灵堂纸衣香烛的气味。初初闻到,不觉怎样,但闻下闻下,便有一种‘恐怖’的感觉,令人联想到许多灵堂恐怖故事!  韩维哲身上是一种塑胶气味。初时以为是普通胶袋气味,后来确认了,不是普通胶袋的气味。拿一个***出来,闻一下,他身上就是***的乳胶气味!  最平常的是何洁仪,她身上是香水气味。不过很浓,浓到她一进单位,我在自己的房间都可以闻得到。  她去过的地方,例如她进我的房间坐一会儿,走了之后,房间仍留着她身上的香水气味,直到明天还未散去。  她在走廊走一回,整条走廊便阵阵幽香!  我这样想,用不着洒这么多香水吧!  她所用的香水不便宜,我买过一支送给我以前的女朋女,50ml也要700元!像她这样,半个月便用完一支了!难道她身上有甚么特别难闻的气味,所以要洒这么多香水在身上辟除这种气味?  不过这样,这五个人身上的气味,除了何洁仪的香水气味是长期都有外,其他人都是时有时无。  讲完五个房客身上的气味后,讲他们怪异行为举止。  房东何世辉的右手有时会抖得很厉害,问他是不是有甚么病,他说没有。  时间长了,我发觉每当我提起以前当差的事或有人提起甚么抢劫案,他的右手才会颤抖。平时则很正常。  豪仔经常说自己头痛。一般头痛都是两边太阳穴的位置,但他很特别,是前额痛,一痛的时候,前额就会起一个红印。十分古怪!  欧阳德龙则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不认识他,还以为他是哑巴。他不出声,脸色又较苍白,身材高高瘦瘦,有时失惊无神的出现,好似一只僵尸,真的给他吓一跳!  韩维哲是新搬来的,他每晚12时,都会外出,不知他去哪里?大约两小时后便会回来。  何洁仪则喜欢走入男人的房间!  有一次我很晚回来,大概是凌晨3时,我见到穿白色背心短裤的她从何伯的房间里走出来!  见到我,她微笑点了一下头便回去自己的房间。  所以,我刚才说,这位美女跟何伯没关系只是表现上,暗地里他们到底是甚么关系?就只有他们才知道了!  何洁仪有5呎8呎高,拥有一双修长的美腿,她在单位里,就算是冬天都是穿短裤。我知她是有意露一下自己的长腿。  而她所穿的短裤都是白色的,没有其他颜色。  有一次,我看到她短裤的底部中间有一片红色。可能是来了那些东西,渗了出来。因为是白色裤,所以很显眼。  来了那些东西会不知道的吗?我不是女人,不知道。  那次是小慧不在,她敲我门,我打开门,她捧着一碟切好了的西瓜,说请我吃。我说了谢谢,接过西瓜,她转身离去时,我看到她裤底中间有一片红色。  又有一次,我去豪仔的房间睇英超,我闻到他房间里有女人香水气味。是何洁仪所用的香水气味。我相信她进过豪仔的房间。还在他的床上坐过!有无睡过我就不得而知了!  又有一次,是星期日的下午,我听到欧阳德龙的房间里传出她的声音。平时不爱说话的阿龙,却在房间里跟何洁仪聊天。  说起何洁仪,我要说一件往事。  6年前,我还是警察,曾经在一间酒店里逮捕了一个***这名**的样貌身材都很像何洁仪,记得英文名也是叫Anna。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何洁仪。至于何洁仪,则好像从来未见过我似的。  她说自己的售货员,但她经常很晚才回来。有时晚上回来,换了漂亮的衣服又出去了。所以,我怀疑她是当年我所逮捕的**Anna,而她现在还是在做******好,现在讲一下我自己。刚才我已经提过一下,我曾经当过差。  我儿时的梦想是当警察,除暴安良。19岁那一年,我的梦想成真,当上了警察。  我是打算做警察做到退休的,结果事与愿违。去年,我犯了严重过失,被革退了。  失去警察的工作后,我当时的女朋友向我提出分手。  她提出分手的理由很奇怪。她说跟我在一起时,经常看到一个长发女人跟着我们!  有一次,我们约会去看电影,我早到戏院,等她来到时,她问我刚才站在我身边的女人是谁?  我说没有女人站在我身边。  她说她一来到,那个女人便立即离去。  我说她眼花,但她说看得很清楚,那个女人留长头发,穿白色连身裙的。跟我肩头贴肩头的站在一起。  那次之后,我再约她去街,她都说不去。接着,她打电话给我,在电话里向我提出分手。理由是她很怕,不能再跟我在一起!  很奇怪,莫名其妙的理由。其实,我知道真实的理由是她嫌我穷!  走吧!走吧!我无所谓。  当然,我只是死顶,扮潇洒而已。  我曾经听过这样的说话,分手是男人表现自己潇洒的最好机会!  分了手也可以做朋友的,然而,她转了工,搬了屋,换了电话号码,好像要躲避我似的,我觉得她无需要这样做。  失业又失恋,我变得意志消沉!  不过,消沉的日子很快过去,我重新振作起来。做人要随遇而安。所谓行行出状元,不当警察,也可以做其他的工作的。  我现时在一间股票行里当股票经纪。每月收入都不错。  现在我的目标是赚钱买楼。搬离这间只有30平方米的房间。
  我所住的单位里一共有两个美女。一个是何洁仪,另一个就是我的女朋友。  小慧今年22岁,在一间贸易公司当文员。  我们所住的房间很小,只能放一张比单人床大一点的双人床。幸好小慧身材娇小,我们两人勉强可以睡在床上。  双人床边放了一张白色的书桌。24吋电视挂在墙上。还有一个衣柜和一个小冰箱。房间里就只有这些东西。  我觉得上天对我不薄,前女友跟我分手后,不到一个月,就让我认识了小慧。  小慧的出现,好像是上天刻意的安排,在我失恋伤心的时候,把一个小美人送到我的身边,弥补我失恋的空虚寂寞。  我跟小慧是在一个下雨的黄昏认识的。  那一晚我下班回来,下了巴士,才记起雨伞在巴士座位上没有拿走。  我觉得自己好奇怪,明明当时天空乌云密布,灰蒙蒙的下着大雨,下巴士时怎么会忘了拿放在座位上的雨伞的呢?  而且我一向是把雨伞放在公文包里的,那一天却不知怎地没放,拿在手里,坐巴士时放在座位旁边,下车时就忘记拿走。  虽然下了车后,从巴士站过了马路,再走二、三分钟就到我所住的大厦。但我身上穿着西装,雨很大,这样冲过马路,肯定淋湿西装。  这套西装虽然不是甚么名牌,但也不便宜,弄湿了就不好。于是我站在大厦的檐下等雨停,或雨细一点时,冲过马路。  就在这时,小慧出现。她当时穿红色连身裙,手里拿着一把红色的雨伞。她走到我面前,问我是不是没带雨伞?  我说︰“是!”  当时我的心就跳得劲快,因为小慧实在太漂亮了!  小慧说︰“我遮你呀!”  我也不客气,说︰“好!”  我说只需遮我过马路就可以了。因为过了马路,我可以在大厦的檐下行走,走两、三分钟就到自己所住的大厦。  就这样,小慧遮了我过马路。  过了马路后,小慧说她现在转到这一区工作。为了方便上班,她想搬来这一区居住,这样便可以省却搭车时间和车费。她问我这附近有没有房出租。  她说房间小一点无所谓,最重要是租金便宜。  小慧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一个精打细算的女人。  我说不知道有没有?  她问我住哪里?  我说住在前面那座大厦。  她问我还有没有房租。  我说没有了。  她给了我手机号码,叫我替她留意,如果这附近有房出租的话通知她。  我说好。  我就是这样神推‘鬼’使的认识了小慧,然后,她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我的女朋友。  跟她拍了两个月拖,叫她搬来跟我一起住。她答应了。  小慧身材娇小,留着一头直发,不长不短,刚到肩头。她五官精致,是一个小美人。  很多人都说小慧像一个日本女明星,我不看日剧,不认识这位女明星。  上网搜查这个女明星的相片,又真的好相似。  不过我觉得,小慧比这个日本女明星还要漂亮。  经过一次失恋,加上小慧的娇柔美丽,我对这位新女朋友,千依百顺。  但有一件事,我是怎样也不能依顺她的。  就是我背部的纹身!  小慧很讨厌我背部的纹身,自从她第一次看到这个纹身,就说讨厌它,要我把它洗掉。  这一晚,她又旧事重提!  我们躺在床上看電視,看完後,她又一次叫我把它洗掉!  “我不是跟妳说过吗?这不是普通的纹身,是‘法力刺青’,是我的‘护身符’啊!”我说︰“这个‘护身符’是一个玄学风水大师替我刺上去的。他去过泰国,在那里修行了两年,学了这个‘法力刺青’回来。那次他跟我批命,说我30岁那年,是‘大凶’之年,如果能避过这一劫,我可活到90岁。他说,想避过这一劫,有一个方法,就是在我的背部做‘法力刺青’。于是我让他替我在背部做‘法力刺青’。做了之后,他叫我千万不要洗掉的,否则我过不了30岁。”  我今年30岁,正是风水师所说的‘大凶’之年。  “甚么‘法力刺青’!骗神骗鬼的吧!我就不相信。一于把它洗掉吧!”小慧说。  “不!这是我的‘护身符’,不能洗掉。”我一副坚定的样子。“甚么我都可以迁就妳,就这个不可以。”  “哼!”的一声,小慧离开我的身体,掀开棉被,下床向厕所走去。  房间原本的地板十分残旧,小慧买了一张桃红色的地毯铺在地上。所以我们两人在房间都不穿鞋,赤着脚走来走去。  “怎么了!”我也跟着下床。“不要生气啦!这真的是我的‘护身符’,那个风水先生千叮万嘱不能洗掉的,妳也不想我有事吧!”  小慧一声不吭,走进厕所,“啪!”的一声,用力拉上白色的厕所摺门。  不一会,传来淋浴的水声。小慧在冲凉。  我们所住的房间加建了厕所。当然,这是一个很细小的厕所,只能一个人进去。冲凉要坐在马桶上冲。  我走到书桌前,拿起小慧的睡衣,然后站在厕所的摺门前等候。  小慧冲凉一向很快,大约过了五分钟,淋浴的水声停止。再过一会儿,擦干了身上水珠的小慧拉开摺门。  我一看到小慧,脸上立即挤出一个笑容,双手捧着睡衣递给她。  看着我把睡衣递过来,小慧轻轻的笑了一下。  我知道她不再生气了。  “我自己不会拿吗?要你拿给我吗?”小慧嘴里虽然这样说,还是伸手接过我递给她的睡衣。  “不要生气,快穿回衣服,不要着凉。”我说。  “谁生你的气!”小慧说︰“快冲凉吧!”  “遵命!”我走进厕所,拉上摺门,坐在马桶上,拿起花洒,扭开水龙头,把热水淋在身上。  冲完凉,我用毛巾擦干身体,拉开摺门。  “冲好啦!”我站在厕所里说。已经穿好了睡衣,正在整理床铺的小慧斜斜望了我一眼。  “老婆大人,麻烦妳拿衣服给我!”我说。  “你自己不会拿吗?”小慧又一次口不对心,一边说一边拿起我放在书桌上的睡衣。  “多谢老婆大人!”我说。  “谁是你的老婆大人?你老婆大人是庞美娜!”小慧走到我面前,把睡衣往我的胸口塞过去,说︰“快穿上,别着凉!”  小慧口中所说的庞美娜是我的前女朋友。  “都分手了,还甚么老婆?”我双手接过塞到胸口的睡衣。  顺便说一下我的女朋友,她曾经做过模特儿,参加过选美,但入不到决赛。分手时,她在一间美国保险公司工作。现在做甚么,我不知道。  小慧“哼!”了一声,转身向床走过去。  她爬上床,拉了棉被盖在身上。  我穿好了衣服后也爬上床。  我掀开棉被,睡在小慧旁边。盖好棉被后,单手抱着小慧。她顺势把头埋在我的胸口上。  还有一件关于小慧的事要说。  我有一个朋友,开酒吧的。他看到小慧后,偷偷的跟我说,说他6年前跟一个16岁的**上过两次床。他说小慧很像那个******小慧今年22岁,6年前就是16岁了,年龄很吻合。我听到后,回到家里立即问小慧。  她说没有做过***说我那个朋友认错人!  她又说如果自己以前是做**的话,现在很多钱了!  她这个理由是站不住脚的。很多**都是乱花钱的,赚几多花几多。有些则是欠赚,做**还债。  于是,在我所住的单位里,有两个疑似做过**的女人,一个是何洁仪,一个是我女朋友小慧!  “子轩,如果庞美娜突然出现,说要跟你复合,你怎么办?”小慧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我说。  小慧拍了我的胸口一下。说︰“甚么假设性的问题!”  她坐起身,用修长的手指指着我,问︰“答我,你要她还是要我?”  “要妳!”我说。我心里明白,庞美娜嫌我穷,绝对不会回来跟我复合的!  “真的!”小慧说。  “真的!”我说。  小慧微微一笑。但这个笑容很便快消失了,换成哀伤的表情,眼睛也红了。  “怎么了?”我问。  小慧摇头,说︰“没甚么!”说完,她躺下,再次把头埋在我的胸口。  我看到她用手指快速擦了一下她眼角流出来的泪水。  这不是第一次。小慧的情绪会一下子变得低落。问她甚么事?她就是说没事。  我知道她一定有事瞒着我,只是不知道是甚么事?  就在這時,外面传来开房门的声音。接着是开大门和关大门的声音。房间的隔音很差,外面开门关门的声音全都听得到。  这个时间响起这种声音,对我和小慧来说,十分熟识。  “他又要出去了!”小慧抬起头望向我说。  小慧所说的他,是新来的租客韩维哲。  我点点头,然后望向挂在墙上的粉红色时钟,正好是12时。  “每晚都是12时后外出,他到底去哪里呢?”我说。  “喂!不如我们找一晚跟踪他,看他去哪里?”小慧提出这样大胆的建议。  “跟踪!”我说︰“不好吧!如果给他发现了怎么办?”  “我们小心一点,他应该不会发现的。”小慧说︰“你当过警察,没学过怎样跟踪疑犯吗?”  “学过,不过‥‥‥”我说。  “不过甚么?”小慧说。  我不想这样做,因为害怕被对方知道,毕竟这是对方的私隐。  然而,小慧好奇想知道。  刚才为了‘护身符’的事,已经惹得她不高兴,我不想再惹她生气,于是我说︰“那好吧!明天我们跟踪他,看他去哪里?做甚么?”
  我和小慧聊了一会儿后,便睡觉。  小慧有个奇怪习惯,要开着灯睡。我迁就她,睡觉时也不关灯。  初时很不习惯,后来渐渐习惯了。  我是不想跟踪韩维哲的,我希望韩维哲会一反常态,明晚过了12时也不外出就好了。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和小慧一起跟踪着韩维哲。  韩维哲手挽着一个红色长形胶箱。胶箱不大,大约1呎阔2呎长。不知里面放了些甚么?  他一直向前走,没有回过头来。  走了大约十多分钟,来到一座大厦的大门前。  我们离远看到他按动大门的密码,然后进入大厦。他原来知道这座大厦的保安密码!  跟到这里,我说︰“走吧!不要再跟了。”  但小慧坚持要跟下去。  我说不知道大厦保安密码,无法进入大厦。  “我知道!”小慧说完,向大厦走过去,我跟在她身后。  来到大厦大门前,小慧伸手按下‘2388’密码,大门“咔!”一声开了!  我问小慧怎会知道密码,她笑而不答,推开门走进去。  我跟着小慧身后走进大厦。  我们来到大厦的电梯大堂,刚好看到韩维哲进入升降机。  机门关上后,我和小慧走到他所搭的升降机门前。我们抬高头看着机门上面亮起的灯号。  这时升降机升到16楼,继续向上升。直到17楼,升降机停了下来。  这就显示了他去了17楼。  我按下这部升降机的掣。升降机向上升的灯号转为下降。  升降机落到1层,机门打开,我和小慧走进升降机,我按下17楼的按钮。  升降机升到17楼,我们走出升降机。  这是一座公屋,单位分布四边,不知韩维哲去了哪一边的单位?  我们先走向右手边,两边的都看不到他。  然后走向左边,在这一边,我们看到了他。  而奇怪的一幕,在我们眼前发生!  只见韩维哲跪在一个单位前,打开带来的红色胶箱,从里面取出一个铁香炉!  接着,他又从胶袋里取出一碟鸡、一碟烧肉、一碟橙,两支蜡烛、一筒香和火机。  他把鸡、烧肉、橙和香炉整齐的放在门前。  将两支蜡烛插在香炉的左右两边,用火机点着。  然后从香筒里抽出三支香,用蜡烛的火苗把香点着,再插在香炉的中央位置。  接着,他向着放了祭品香炉的屋门不停的盖头!  他盖头很用力,额头撞在地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这一幕,看得我头皮发麻!  他在做甚么?要拜祭,去坟墓拜,干吗会来到别人的屋门前来拜!还这样用力的盖头!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吹起一阵冷风,我打了一个冷战。  接着一把女声响起,说︰“猫来了?”  我吓了一跳,从梦里醒过来。  我坐起身,原来出了一身冷汗。我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接着,我望向身旁的小慧,原来她也醒了,张开眼望着我!  “对不起!把妳吵醒了。”我向小慧道歉。又抹了一下上唇上的汗珠。  “甚么了?”小慧问。  我说︰“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  “甚么奇怪的梦。”小慧坐起身,抬起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上。  我望了小慧一眼,想把梦境告诉她。  但这个梦有点恐怖,我不想小慧听后吓到睡不着,于是决定不说。  “没甚么?只是个无聊的梦,睡吧!”我说。  以小慧好奇的性格,我以为她一定会追问,怎知她今次没有追问。  “那睡吧!”说完,她躺下来,闭起双眼。  “我想冲个凉。”我说。  “嗯!”闭起眼睛的小慧应了一声。  我下床向厕所走去。冲完凉,回到床边,看到小慧已经睡着了。  再看看挂在墙壁的时钟,已经是4时了。  我轻轻的爬上床,盖好棉被,继续睡。接下来,我没有再做梦。
  第二天晚上,小慧和我11时30分离开所住的大厦,横过马路走到对面的大厦。  我们藏身在大厦的梯间,望向自己所住的大厦铁门。  铁门很旧,锈蚀严重。  等了30分钟,当时间来到12时,我紧张起来。  大厦铁门的上方是一条条的铁枝,透过铁枝能看到大厦里面的楼梯。  到了12时2分,一个身影出现在阴暗的梯间。  身影拾级而下,来到大厦铁门前,把铁门打开,走了出来。  是一个男人,留着短发,戴着黑色胶框眼镜。身穿黑色外套,里面是白衬衫,下面是黑色长裤。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和小慧等候的奇怪新房客韩维哲。  看到韩维哲,我立时呆住了。  因为我看到他手上拿着一个红色的胶箱,跟我昨晚梦里,他所拿的胶箱竟是一模一样!  “干吗?还不跟着他?”身边的小慧拉了我的衣袖一下,轻声的说。  回过神来的我,“啊!”了一声,然后提起脚步跟着韩维哲的身后。  小慧捉住我的手臂,紧跟着我身后。她害怕,却好奇,要跟纵韩维哲,看他去哪里?  我心里跟自己说,梦里和现实的韩维哲都拿着同一个红色胶箱,纯粹是巧合吧!  走了十多分钟,韩维哲来到一座大厦的门前。  我再一次呆住了!  昨晚梦里,韩维哲一直向前走,最后来到深水埗的富昌大厦。现在,他也来到了富昌大厦!  这‥‥‥又是巧合吗?我心里问自己。  韩维哲按动大厦保安门的密码。然后推开大门走进去。  梦里的他知道大厦的保安密码,现实的他同样知道!  “快跟上去吧!”身后的小慧推了我一下。  我迈步向大门走过去。  来到门前,我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按下2388。  “咔!”的一声闷响,大门的锁开了。  我怀疑自己现在是否在梦中。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确认了这不是梦,是真实的!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密码?”小慧问。  我想说,是梦中妳跟我说的。但最后没有这样说。  “回去再跟妳说吧!”我这样回答小慧。然后,我拉着她的手走进大厦。  来到大厦的升降机大堂,已经看不到韩维哲的身影。  “他搭了升降机上去!”小慧说。  “是!”我说。  “他搭了哪一部升降机呢?”小慧扫视大堂的六部升降机。  我抬起手指向其中一部。“他搭了这部升降机上楼。”  “你怎么知道‥‥‥”小慧只说了一半便停下来。因为她知道原因了。  晚上12时,大堂里空无一人,连保安岗位上的保安员都不知去了哪里?  六部升降机中有五部没有运行,只有一部正在运行,正是我所指的那部。  小慧以为我也是凭这一点推理出来的,其实不是。  我所指的是大堂右边中间那部。昨晚梦里,韩维哲就是搭这部升降机的。  现时这部升降机正在下降。我和小慧走到机门前等候。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保安员从大堂一边的梯间走出来。  他大概是去了巡楼,现在回来。  保安员用警惕的目光投向我和小慧。  我立即握着小慧的手,然后向保安员微笑点头打招呼。  “找人吗?”保安员问。  “是!”我说︰“找一个朋友,他住在17楼。”  保安员“啊!”了一声,坐在保安员的岗位上。  这时升降机下降到G,机门打开,我拉着小慧的手走进去。  如果只得我一个男人,保安可能会查根问底。你朋友姓甚么呀?住17楼哪个单位?干吗这么夜来找他呀?  但我身边拉着一位美少女,怎样看,我们都不像雌雄大盗,所以也没有追问。  走进升降机,我按下17字。  “你怎知韩维哲去了17楼?”小慧问。  “回去再跟妳说。”我再次这样说。  升降机把我们带到17楼。  机门打开,我拉着小慧走出升降机。  我们站在升降机门前,机门在我们身后无声地关上。  我发觉自己的双腿微微颤抖。我心里想,接下来发生的事,会不会跟昨晚的梦境一样呢?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这里阴风阵阵!  我望向小慧,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不要出声。  小慧会意点点头。  接着,我放轻脚步向左边走过去。在转弯处,我停下脚步。然后,把头探出去。  这次,我不单止手脚颤抖,连头皮也发麻了。  昨晚的梦境,一模一样的在我眼前重现!  韩维哲双腿屈膝跪在单位门前。门前放了鸡、烧肉、橙、铁香炉。他正在燃点蜡烛!  他把两支燃点了的蜡烛插在香炉的左右两边,接着用蜡烛的火苗点燃三支香,插在中央。  然后,他向着放了祭品香炉的单位大门不停的盖头。  这一幕,看得我腋下冒汗。我不想再看下去,拉着小慧离去。  小慧似乎也被这怪异的一幕吓怕了,没说甚么便跟着我离去。  回去的途中,我不发一言。  我们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是1时。我走进厕所,用冷水洗了个脸。  洗完脸,我望向洗手盆上的镜子。看到自己的脸十分苍白。  走出厕所,我坐在床边,双手插进前额的头发里,用力把头发拨向后面。  小慧感到我不太对劲,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  “怎么了?你好像很害怕!”小慧说︰“韩维哲的行为的确很怪异,晚上12时跑到一个屋邨单位门前摆放祭品点燃香烛进行拜祭。但你也不至于害怕成这个样子吧?”  我想把自己昨晚的梦境告诉小慧,不过想到如果给她知道了,她一定很害怕。她晚上要开着灯睡觉,我猜她就是害怕灵异的东西!  如果给她知道这事,说不定要搬走,不跟这个怪房客一起住。  这间房间的租金不算贵,房东何伯说是特别优惠我。  他没有讲大话,在外面的确很难找到同样面积但租金这么平的房间。  所以我不想搬走。也不想自己女朋友受到惊吓。于是,我决定不把自己的梦境告诉她。  “没有呀!妳觉得我很害怕吗?不是呀!”我说。  “还在嘴硬!看你吓到脸青唇白了!”小慧说︰“是了,你还未告诉我,你怎会知道那座大厦的大门密码?”  “我看到韩维哲按这个密码!”我说。  “你看到?”小慧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相距这么远,你能看得吗?”  “能看到!我的视力一向很好。在警察学堂测试过,是所有学员中最好的一个。”这个我没说大话,我的视力的确很好。  当然,我不是看到韩维哲按密码,而是昨晚梦里,小慧告诉我的。  “那么你怎么知道韩维哲是上17楼,还有,你一出升降机便往他所去的单位走过去,好像早知道他是去这个单位似的?”小慧问。  “直觉!”我说。  “直觉?”小慧说。  “是!我一进升降机,就感到他是去17楼。”我说︰“出了升降机后,我听到那边有声音,便向那边走过去,就看到他跪在那个单位门前。”  “真的是这样?”小慧说。  “是真的。”我说。  “你讲大话!”小慧用食指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快说!你好像一早知道韩维哲是去那个单位似的!”  面对小慧的质疑,我重新考虑是否把真相告诉她。  “快说!”小慧说︰“你不说,我以后不理你!”  算了,还是告诉她吧!我心里说。毕竟小慧是自己的女友,不应该隐瞒甚么的。  “好吧!我告诉妳。”接着,我把昨晚的梦告诉了小慧,听得她目瞪口呆。  “到底是甚么一回事呢?”小慧皱起眉头说。“韩维哲所做的,跟你梦里一模一样!‥‥‥而他为甚么每晚12时去那个单位拜祭呢?那个单位住了甚么人呢?”  我以为小慧听完后会很害怕,但似乎不是。看她的样子,只是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很有趣而已。  看到她没自己想象中的害怕,我的心放了下来。至少不用担心她说要搬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声音。是打开单位大门的声音。  韩维哲回来了!  我和小慧不约而同的望向挂在墙上的时钟。1时25分。  他在富昌大厦17楼那个单位拜祭完毕,回来了。  韩维哲所住的房间是一进屋右边那一间。接下来,应该响起开房门的声音。然而,不是这样,没有开房门的声音,而是传来脚步声。  “咯!‥‥‥咯!‥‥‥咯!‥‥‥”  脚步声愈来愈近!  我心里想,韩维哲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向我的房间走过来。  脚步声消失,我感到他就站在我房间的门外。  我和小慧互望了一见。  接着,我房间的门被敲响!  “嘭!嘭!嘭!”  我的身体抖了一下。  正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而我刚好做了跟纵别人偷看人家私隐的‘亏心事’,所以一听到敲门声便害怕起来。  难道‥‥‥韩维哲知道我和小慧跟着他?
  敲门声响了三下,便停下来。  我望向小慧,她一脸紧张的望着我。  这时,又“嘭!嘭!嘭!”的响起三下敲门声!  “开门吧!”小慧说。  是的,丑妇终须见家翁。韩维哲找到上门,不开门不成。  我站起身向房门走过去。  我心里想着,如果韩维哲质问自己为何跟踪他?只好照实说,是出于好奇,想知道他每晚12时外出是去哪里而已?自己并无恶意。  不过,他每晚12时前去富昌大厦拜祭,当中可能涉及他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这个秘密被自己和小慧知道了,他会不会‥‥‥杀人灭口呢?  大概不会吧!但总要小心一点!我对自己说。  我拉开门栓,扭动门把,把门打开约半呎。如果看到韩维哲手里拿着刀或铁棒之类的武器,便立即关上门。然后打电话报警求助!  如果他手上没有武器,我就不怕他。我在警察学校接受过武术搏击训练,一对一,他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  我预期会看到一张阴沉、目露凶光的脸!  结果,出乎我意料之外,站在门外的韩维哲一脸笑容。  “果然还未睡!”韩维哲说︰“我刚回来,看到你们房间透出灯亮,猜想你们还未睡。”  “是!我们还未睡。”我把房门完全打开。“有甚么事吗?”  韩维哲抬起双手。他左右两手各拿着一个白色的胶袋。“我刚跟朋友吃完消夜回来。这里还有烧肉和鸡。我饱了不想吃,我那边又没有雪柜,所以想拿给小慧,做明天包伙食的菜。”  小慧在这个间了六个房间的单位里办包伙食生意。只包晚上一餐,每位35元。房东和全部5个租客都参加了。  刚才我看到鸡和烧肉是放在碟上的,大概韩维哲拜祭完后,把鸡和烧肉放进胶袋里。那个红色的胶箱这时放在韩维哲的脚下。  这时,小慧已站到我身后。“好呀,拿来吧!就扣除你一天的伙食费吧!”  “一天?”韩维哲皱起眉头说︰“又鸡又烧肉,两天吧!”  “好!好!就扣除两天。”小慧说。  韩维哲把两个胶袋递给小慧。她笑着伸手接过。  “你这么晚出去,就是跟朋友消夜吗?”我这样问。  “是呀!”韩维哲说。  讲大话!是神神秘秘的去拜祭,却说自己跟朋友消夜。  “就这样吧!晚安!”韩维哲说完转身离去。  我关上房门,把门锁上,再拉上门栓。我转身用背部贴在门上,舒了一口气。  我多疑了,韩维哲不知道被我和小慧跟踪,只是送鸡和烧肉给我们。  这时,小慧走到小型雪柜前,蹲下身,打开雪柜门,把鸡和烧肉放进里面去。  我坐在床边。小慧放好鸡和烧肉,关上雪柜门,坐到我的身边,说︰“喂!我们明天去富昌大厦看一下。”  我侧过脸望向女友,说︰“去富昌大厦看甚么?”  “我好想知道韩维哲为甚么每晚12时去那个单位门前拜祭?”小慧说。  “人家的事,我们不要理!”我说。  “你觉得这是韩维哲的事吗?”小慧问。  “不是吗?”我反问。  “如果是韩维哲的事,我问你,为何你会梦见他去富昌大厦拜祭?”小慧说。  “这‥‥‥”我说。  “我有一种感觉,韩维哲去富昌大厦拜祭,跟你有关!”小慧说。  “跟我有关?”我用姆指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怎会跟我有关?”  “如果跟你无关,你就不会做这个怪梦。”小慧说︰“所以我认为跟你有关。我们明天去查一下,韩维哲所拜祭的单位,住的是甚么人?”  我想了一下,觉得小慧的说话也有道理。  而这次不是跟踪,只是去查看一下,危险性不高。  其实,我也有点好奇,想知道那个单位住的是甚么人?为何韩维哲要在门前拜祭?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那位玄学风水师说今年是我‘大凶’之年,会遇到一些恶妖冤魂,叫我在这一年里,要事事小心。去查看一下,是否跟自己有关也是好的。  于是,我说︰“好吧!”  接着,我们上床睡觉。没有关灯。  疲累的感觉袭上来,我很快便睡着了。  而睡着了的我,又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我又见到了韩维哲!  这次,韩维哲不是去富昌大厦拜祭那个单位,而是在一间酒吧里。  他走到一个女人面前,跟她搭讪。谈了一会儿,他和女人一同离开酒吧。  很奇怪,女人的脸和身体很模糊,我只看到她是留着长直发的和皮肤很雪白。  女人似乎喝了很多酒,要韩维哲扶着离开酒吧。接着他们去到一间时钟酒店,在房间里,两人上床做那件事!  在梦里,看不清楚女人的脸,只看到她的皮肤很雪白,雪白得就像小慧一样!
  第二天是星期六,我和小慧都不用上班。  我9点醒过来,床上只有我一个人。  小慧已经一早起了床,梳洗好,正在厨房里做早餐。  厨房没有门,所以我能看到小慧。  她背着我,上身穿T恤,下身穿短裤。一双雪白的腿在短裤下露了出来。我想起梦里那个女人,她的一双腿也十分雪白。  我听到油煎的声音,闻到香气,知道小慧正在煎蛋。  “早晨!”我对着小慧的背部说。  小慧转过脸,说︰“快起床,吃完早餐出发!”说完,她把脸转回去,继续煎蛋。  我坐起身,望着小慧的背部说︰“我又做了一个梦。”  “甚么梦?”小慧背着我问。  “我又梦见韩维哲。”我说。  “又梦见他去富昌大厦?”小慧说。  “不!”我说︰“今次我梦见他在酒吧里泡妞。他妞到一个长发女人,带了她去酒店开房。”  “是吗?”小慧说。  “那个女人的脸很模糊,但看她的身体‥‥‥皮肤很白,很像妳啊!”我说。  小慧转过脸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像我?‥‥‥不会吧!”  我和小慧吃完早餐后,离开房间。  对面阿龙的房间没动静,不知他昨晚有没有回来睡。  何洁仪的房间传出电视声,她说自己有投资股票,所以每天都看早晨财经新闻。  房东何伯喜欢喝早茶,现在大概坐在龙宝酒楼喝着普洱茶吃着虾饺烧卖了。  豪仔的房间传出网络游戏的声音,他一早起床便上网玩网络游戏!  韩维哲的房间也没有动静,可能还未起床。  我拉着小慧的手,离开单位。  我们步行前去富昌大厦。  10月份,进入秋天,天气渐渐转凉。  去到富昌大厦是10时20分。我们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住客,按了大门的密码,推门进入大厦。  保安员换了一个身形有点胖的中年女人。她正在墙上贴告示,望都没望我和小慧一眼。  告示是说明天中午12时至5时会暂停食水供应。  我和小慧搭升降机去到17楼。  出了升降机,我拉着小慧的手,向韩维哲所拜祭的单位走过去。  我们去到单位门前。  木门是浅黄色的,银色的钢门。  “按门铃。”小慧说。  我抬起手,按下门铃。  来之前,我们已经想好,当有人开门时,就问对方,韩维哲是不是住在这里?我们是他的朋友,找他有一点事。然后看对方如何反应,再随机应变。  “叮!当!”门铃声响起。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  “叮!当!”我再按一次。又是没有回应。  “里面没有人。”小慧说。  “可能上班去了。”我说。“我们走吧!”  “不!”小慧说︰“我们问一下邻居,这单位住的是甚么人?”  我想了一下,觉得都好,于是点点头。  我们同时扫视左右的邻屋。  “就先问这一户。”小慧指着隔离的单位说。  “好。”我抬起手正想按门铃之际,走廊的转弯处响起了脚步声,有人来!  我按门铃的手停在半空,转过头望过去。站在我身边的小慧也同时转过头望过去。  一个人从转弯处走出来,沿着走廊向我们走过来。  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留着一把长发。  她身穿白色外套,里面是白色蓝花的连身裙。裙襬很短,露出一双雪白的修长美腿。  她所穿的白色高跟鞋,踏在走廊的地板上,发出一连串“咯!咯!咯!”的响亮脚步声。  女人虽然低着头走,但我和小慧依然认得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女人走到距离我们约三、四米时,大概感到前面有人,于是抬起头来。  当女人看到我和小慧时,美丽的脸上立时露出诧异的表情。  而我和小慧也是一脸愕然!  “咦!‥‥‥妳们怎会在这里?”何洁仪问。  这女人是何洁仪。  她今天化了妆,涂了桃红色的唇膏。  我第一次见到何洁仪时,觉得她很像当年我逮捕的那个**Anna。但她对我毫无印象。  我之所以对Anna这个**女印象这么深,除了她长得漂亮外,还有就是她因为**被逮捕了两次。  第一次,我还是军装,在警局里看到了同事逮捕了她,替她落口供。  第二次,是我转职便衣探员,负责‘放蛇’亲手逮捕她的。  当时我跟她在约会的餐厅见面,然后再去酒店。  在酒店的房间里,我故意再问一次她的服务项目和价钱。  她没发觉不妥,一边脱衣服一边说出服务项目和价钱。  当她一说完,我便立即跟她说,我是警察,要逮捕她。而当我表露了身份后,没预料的一幕出现了!  脱去了上衣和短裙,只穿着内衣的Anna跪在地上哀求我放过她!  她暗示如果放她走,以后可以免费向我提供服务,多少次都可以,随传随到!  当然,这是没可能的事。  我身上有窃听仪器,我跟她的对话,在酒店外停泊的警车上,负责监控的上司和同事全部听到,还录了音,根本没可能放她一马。  而接受她所提供的免费‘服务’是受贿行为,一旦被揭发,后果十分严重!  所以,尽管Anna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我还是硬起心肠,逮捕了她!  事后听闻,因为她是第二次**被捕,所以被判了坐监。或许她就是想到自己可能会被判坐监,才毫无尊严的跪地苦苦哀求我。  其实,走上**这条路的女人有很多都很可怜!  我记得当年那个**叫Anna,26岁。  如果何洁仪真的是当年的Anna,现在她应该是32岁了。  但何洁仪怎样看也不像32岁。  如果何洁仪是Anna,那她真的是驻颜有术了!  我曾经这样想过。何洁仪就是Anna,她认得我,只是装作不认得而已。  因为当**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被捕判监更加是不想被人知道。  遇上当年亲手逮捕自己的警察,装作不认识,否认自己曾做过***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会不会是这样呢?  不过这样,假设她真的是Anna,既然对方装作不认识自己,自己就不要揭穿她的过去了。  “我们是来找朋友的。”我说︰“不过我只记得他住这一层楼,就是记不清楚是哪个单位?打他的手机又关了机。”  “是吗?”何洁仪说。  “是了,何小姐,妳怎会来这里?”我问。  “我来这里替朋友打扫房间。”何洁仪说。  “替朋友打扫房间?”我说。  “是!就是这个单位。”何洁仪指着韩维哲所拜祭的单位!  “就是这个单位!”我心里一惊,但脸上却挤出一个笑容。不过,我觉得自己脸部的肌肉很僵硬。  “要进来坐吗?”何洁仪一边说一边从手提袋里拿出门匙。  “好呀!”说话的是小慧。  何洁仪微微一笑,用门匙打开了铁门,再打开木门,走进单位。我和小慧跟着进去。  单位的地板是杏色,墙壁涂了浅绿色漆油。  客厅放着一张黑色的长沙发,木造茶几,一张四方形餐桌,只有两张餐椅。一个电视组合柜,放着一部旧式的21吋电视。单位只间了一个房间。房门关上。  “坐吧!”何洁仪说。  我和小慧坐在沙发上。  不知怎地,我一走进这个单位,就有一种觉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首先,这个单位好静!  当然,单位外面静,人在单位里面自然会觉得静。但我所感觉到的不是这样的‘静’,而是觉得跟外界全完隔绝了所出现的‘静’!  因为单位很静,所以何洁仪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和她说话声音都显得特别响亮。  其次是单位有点冷!  一进来就感到单位的温度跟外面走廊的温度低了几度!  接着是那部21吋的旧电视。现在都是液晶电视,很少人的家里还是这种厚身的旧电视。  还有茶几上那份报纸,日期竟然是日。  是一份6年前的报纸!  我感到冷,但何洁仪却感到热!  她脱下白色的外套,打开房门进走去,把外套放在房间里后,回到客厅。  她的连身裙蓝白色,无袖的,露出一双光滑雪白的手臂。连身裙裁剪贴身,凸出了她玲珑浮凸的美好身材。  因为是我逮捕她的缘故,所以我知道她当年收的价钱很贵。  据她在警局录口供时透露,虽然收得这样贵,但客人很多。  “要喝些甚么吗?雪柜好像有一瓶橙汁,但不知道有没有过期!”何洁仪说着,向厨房走去。  “不用了!”我和小慧齐声说。  听到我和小慧都说不用,何洁仪也停下脚步。  她向餐桌走过去,坐在餐椅上。她把右腿叠在左腿上。裙襬短的缘故,右腿一叠上左腿上,裙襬扯高,雪白的大腿露了出来。  “Anna妳这件连身裙很漂亮!”小慧说。  “是吗?”何洁仪微微一笑。  “是了!我今天的化妆好看吗?”何洁仪左右转动着脸,让我和小慧看清她的化妆。  “很好看啊!”小慧说。  “是阿龙替我化的妆。”何洁仪说。  “阿龙?”小慧说。  “是呀!他是化妆师,你们不知道吗?”何洁仪说。  “不知道。”我说︰“平时见面都只是打个招呼而已,他从来没跟我说他做甚么工作的。”  “他平时替客人化的妆都很浓,我特别叫他不要化这么浓。”何洁仪说。  “是了,Anna,为何妳要来这里替朋友打扫房间?”小慧问。  “这是我男朋友的家。”何洁仪说。  “甚么?‥‥‥男朋友?”说着,我和小慧互望了一眼。  我们从未听过她有男朋友,所以不会想到住在这个单位的,是她的男朋友!  “他现在不住这里了。”何洁仪收起了笑容,定眼的望着前方。她前面没有甚么东西,就是绿色的墙壁。  刚才还说得很好的,我感到她一说到自己男朋友,情绪就变得低落。  “所以妳定期来替他打扫。”我问。  何洁仪缓缓的点点头。  “那妳男朋友现在住在哪里?”小慧问。  “他走了。”何洁仪说。  “他去了哪里?”我问。  何洁仪没实时回答,垂下了头,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她轻声的说︰“他去了一个很冷的地方。”  “一个很冷的地方?”我重覆何洁仪的说话。  何洁仪缓缓的点点头。  “北欧?”小慧问。  何洁仪轻轻的摇头。  “不会是南极北极吧?”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何洁仪抬起头把目光投向我,微微一笑。  我感觉到她不想说出她男朋友去了哪里?既然如此,就不要追问了。  “妳男朋友走了,这里空着,妳为甚么不住在这里?”我问。  “他不住在这里,我也不想住在这里。”何洁仪望着墙壁说。  这样的回答很特别。  “妳定期来这里,替他打扫,也顺便看他有没有回来?是吧?”我问。  何洁仪把脸望向我,说︰“我都是放假才来替他打扫。一个月来这里一次,不然,房间会积很多灰尘。”  真是问非所答。我心里说。  其实,我想告诉何洁仪,那个新来的租客韩维哲,每晚12时,来这个单位,在门前拜祭。  我想问她知不知道原因。然而,想到这样一问,自己跟踪韩维哲的事便被她知道了。所以说话到了口边,还是压下没有说出来。  “妳男朋友做甚么的?”小慧提出这样的问题。  何洁仪笑了一下,望向小慧,说︰“不瞒妳,他是个小偷!”  我和小慧两人同时瞪圆眼睛。没想到何洁仪的男朋友是个小偷,更加没想到何洁仪会坦白告诉我们。  “不过,他自从认识了我之后,便没有做小偷了。是我叫他不要再做小偷的。”何洁仪说︰“不做小偷,他做过好几份工,但都做不长。没办法,学历不高,又没有一技之长,很难找到合适和喜欢的工作。最后他去了一间车房学修车,工资很低。”  “他为甚么要走?”我问。  何洁仪再一次沉默。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和小慧也没说话,于是,房间出现了一阵沉默。  已经知道了这个单位原来住着何洁仪的男朋友,我打算离去。  我假装手机接到电话,从裤袋里拿出手机,装模作样的按下通话掣,然后把手机贴在耳边。  “喂!老高!我到了!你是不是住在17楼?‥‥‥甚么?是19楼,那我搞错了,我现在上来!”说完,我假装挂线,把手机放回裤袋里。  “我搞错了,原来我朋友住在19楼,我现在上去找他,不阻妳打扫房间了!”我说着站起身。身边的小慧也跟着他站起身。  “好的!”何洁仪站起身向屋大门走去。  她打开木门和铁门送我们走。  我着拉着小慧离开单位,小慧向何洁仪挥手说︰“再见!”  “再见!”何洁仪说完,关上铁门和木门。  我和小慧乘升降机落到大厦大堂。然后离开大厦,向自己所住的大厦走去。  忽然,我停下了脚步。我的身体僵直,像被雷电击中似的!  “甚么了?”小慧把手搭在我的肩头上问。  离开何洁仪男朋友所住的单位后,我一直想着韩维哲为甚么会每晚12时来到何洁仪男朋友所住的单位门前拜祭,想着想着,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次在梦里见到韩维哲在单位门前拜祭时,突然响起一把女声把我惊醒。  这是一把故意把声音压低的女人声音。从梦里醒过来后,我觉得这把低沉女声有点熟,拼命去想,就是想不起是谁?  现在,我却突然记起来了。这‥‥‥不就是何洁仪的声音吗?
  下午5时40分,小慧开始做饭。  她5时下班后去街市买菜,回来便开始做饭。  今天她不用上班,也是照样5点到街市买菜,然后回来做饭。  因为厨房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去,所以我无法进厨房帮手。  我走到走廊,打开长形的摺叠式餐桌。  汤一早已经煲好。小慧把汤锅递给我。我接过汤锅放在餐桌上。  今天小慧煲了红衫鱼豆腐西红柿汤。  接着小慧把七个碗七双筷子递给我。我放在餐桌上。  按大家商量后所定下来的规定,谁不回来吃饭要在五时前通知小慧,好让她准备当晚的饭餸量。  小慧在厨房里放了一本小小的记事簿,记下每晚谁回来吃饭谁不回来。月尾便凭着这个记录向各人收伙食费。  伙食费是每餐35元,只提供晚餐。  35元算很便宜,现在在外面吃一餐,有饭有汤的,至少要40元。  以每餐35元,小慧只能赚到些微利润。买一顿7人晚饭的菜,至少也要170元。  即是说,小慧包伙食生意,就是拿他们5个人的伙食费去买餸,煮一顿晚饭然后一起吃。其实只能赚到我和她的晚饭费用而已。  直到5时,小慧没收到他们任何一个的电话,今晚所有人都会回来吃饭。所以,一共是七个碗七双筷子。  走廊很窄,只能放餐桌,不能放餐椅。  餐桌是摺叠式,不打开时,是长型,打开两边后,变成一张圆桌。但走廊太窄,不能打开。  因为各人回来的时间不同,所以,每晚小慧都把煮好的餸菜放在桌面上,各人回来后,便自己拿碗筷,舀汤装饭夹餸吃。  到各人都吃完后,小慧便收拾碗筷回自己的房间清洗。  是否所有人都吃过饭,只要看碗筷是不是全部动过便知道。如果餐桌上还有未动过的碗筷,就说明还有人未回来吃饭。  我放好了汤锅,把锅盖打开,用汤勺搞了一下。  好香!  就在这时,房东的门打开,穿着蓝色睡衣的何伯走了出来。他的睡衣没有扣钮,里面是白色背心。  “好香啊!”何伯向我走过来。  “是红衫鱼豆腐西红柿汤。”我说。  “好啊!我最喜欢喝鱼汤!”何伯来到餐桌前,望着打开了盖冒出白烟的汤锅。  “餸还未煮好,不过快了,先喝汤吧。”我说。  “好的!”何伯说。  我拿起碗想替何伯舀汤,何伯说︰“不用客气,自己来。”  “我帮你吧!”说着,我舀了一碗冒着白烟,香喷喷的鱼汤递给何伯。  “谢谢!”何伯接过汤,用汤匙喝起来。  “子轩!”房间传来小慧的叫声。  “甚么事?”我大声问。  “饭好了,拿出去吧!”小慧说。  “啊!”我走进房间,接过小慧递给他的饭煲,拿在走廊,放在餐桌上。  何伯滋味的喝着鱼汤。大赞好味!  我见走廊里只有我和他两人,于是想向他打听一下关于何洁仪的事。“何伯!有一件事想问一问你。”  “甚么事?”何伯说。  我指指何洁仪的房门,轻声的问︰“你知不知道何小姐今年几多岁?”  何伯斜眼望向我,说︰“你都有小慧这样好的女朋友了!不要再搞其他的喇!”  “不!不!”我连忙挥手说︰“你别误会,我对何小姐没有任何企图,只是问一下而已。”  “没企图?问一下而已?”何伯说。  我看见何伯一脸狐疑,知道他并不相信我的说话。看来,要对他说出真相,才能让他说出关于何洁仪的事。  于是,我说︰“真的,我对何洁仪没企图,只是觉得她像一个人。我以前是当警察的,6年前,我转职便衣,有一次,我在酒店里‥‥‥”  我把事情如实告诉何伯。  何伯听后皱起眉头,说︰“你说何洁仪是你当年放蛇逮捕的酒店***我看不会吧!她斯斯文文,怎样看也不像********做**的有很多都很斯文,有些还是大学生呢!”我说。  “是吗?”何伯眨动着眼睛。  接着他说︰“不过,年龄肯定不配合!你说当年那个**女26岁,如果何洁仪是那个**女的话,她今年应该是32岁了,但何洁仪今年才26岁呀!”  “26岁?”我说。  “是!”何伯说︰“她租房时我登记了她的资料,她说自己今年26岁。”  “你看过她的身份证没有?”我问。  “她没给我看,只说她叫何洁仪,今年26岁。”何伯说。  “你没看过她的身份证,就不能确定她今年是26岁啦。”我说。  “你觉得她不像26岁吗?”何伯反问。  我被何伯问到无言以对。的确,怎样看,何洁仪都不像32岁。  我不想在年龄上跟何伯辩驳。于是转换话题,问︰“她跟你说是做甚么工作的。”  这时,小慧的声音又从房间里响起来。“喂!子轩,过来拿餸出去。”  “啊!”我走进房间,回来时手里拿着两碟餸。正是昨晚韩维哲交给小慧的烧肉和鸡,都已经切好了。小慧做了姜汁,放在碟旁边。  放好了餸,我望向何伯。  “何洁仪跟我说是做售货员的,在上环那间先施百货公司。”  “不是先施,是永安吧!”我说。  “永安吗?‥‥‥”何伯说︰“是!是!‥‥‥是永安。”  何伯望着我,问︰“你知道了还问我?”  “想确认一下吧。”我说︰“还有,她说她有男朋友,你知道她男朋友的事吗?”  何伯摇头,说︰“她在我面前从未提过她男朋友的事。”  就在这时,开房门的声音响起,豪仔从他的房间走出来。  “好肚饿啊!饭煮好了没有?”豪仔身穿着背心短裤,脚穿胶拖鞋,向餐桌走过来。他好像刚刚睡醒。  “有汤有饭有餸,还有两个餸小慧正在做,你可以先喝汤。”我说。  “好呀!”豪仔伸手拿碗,再拿汤勺,舀了一碗满的汤给自己。  我留意到他手腕上戴了一只金光闪闪的金表。这是以前没见过的。  “豪仔,你这表很漂亮啊!”我指着他腕上的金表问道。  豪仔喝了一口汤,说︰“是呀!昨天买的!”  “多少钱?”我问。  豪仔看着自己腕上的金表,想了一下,然后说︰“应该3万元吧!”  这时,小慧从房间里走出来,双手捧着一碟香喷喷的菜心扒草菇。  “好喇,餸菜全煮好喇!”小慧把菜心扒草菇放在餐桌上。  “咦,不是四餸一汤吗?”我看到桌上只有烧肉、鸡和菜心扒草菇。  “还有梅菜肉饼,在电饭锅里面呀!”小慧说。  “啊!”我打开电饭锅盖,果然,一碟梅菜蒸肉饼在里面。  我用手指拿着碟边,快速的把它从饭锅里拿出来,“啪!”的一声放到餐桌上。  于是,一顿四餸一汤,白饭一大锅的晚餐大功告成。  就在这时,屋门打开,回来的是阿龙。  “阿龙!你回来得正好,饭刚刚煮好。”何伯望向阿龙说。  欧阳德龙没作声,只是点了一下头,走到餐桌,拿碗舀汤。  他一来到餐桌前,站在我的身边,我便闻到那股灵堂纸衣香烛的气味!  何洁仪说他是做化妆师的,身上应该只会有化妆品的气味,怎么会有像灵堂纸衣香烛的气味呢?  屋门再次被人打开,回来的是韩维哲。  “啊!开饭了!”他望着餐桌的饭菜说。  吃完饭后,各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小慧拿了碗筷回房间的厨房清洗。  何洁仪还没有回来,她的碗筷还在走廊的餐桌上。当然,留了汤、饭和餸菜给她。  我躺在床上,双手放在后脑下。  电视机开着,正在报导新闻。我的眼睛虽然看着荧光幕,但新闻女主播在说甚么,我只是听而不闻。  此刻我的脑里想着许多其他的事。  豪仔腕上忽然多出来的金表,他要看一下,想一下才说出大概的价钱,这个表不是他的!  这就有三个可能︰  一,这只表是他的朋友的,他借来戴!  二,这只表是他捡回来的,他拾遗不报!  三,这只表是他偷回来的,他是小偷!  当化妆师的阿龙身上为何会有灵堂烧衣纸蜡烛香的气味呢?‥‥‥  韩维哲为何晚上去何洁仪男朋友的住处拜祭?‥‥‥  在梦里,我见到韩维哲跟一个留着长发的女人去酒店开房,这个女人,好像是小慧!如果梦境是真的,而这个女人又是小慧的话。那么小慧不但认识韩维哲,还跟他上过床!‥‥‥  何洁仪是不是当年的**女Anna呢?如果是的话,她应该32岁,而不是26岁!然而,她怎样看也都是26岁。  人的年龄是不会停留的,只有死了的人,才永远停留在过世时的年!  一大堆问题,把我的脑袋填得满满!  小慧洗完碗后去冲凉,冲完凉后爬上床,小鸟依人般伏在我的胸口上,跟我一起看电视。  当然,她来了,自然要把新闻台转到连续剧的频道。  刚看完连续剧,外面传来打开屋门和关屋门的声音,接着是“咯!咯!咯”的脚步声。  这声音太容易认了,是高跟鞋踏在地板所发出的声音。  在这个隔了六个房间的单位里,除了小慧外,就只有另一个女住客何洁仪穿高跟鞋的。  她回来了!  我望向时钟,11时零5分。  何洁仪说自己是在百货当售货员,但每晚都是很晚才回来,有时,好像没有回来,在外面过夜。  我心里想,她可能刚刚跟她的客人在酒店里完成交易。  忽然,我想到一些事!  欧阳德龙是化妆师‥‥‥他身上有灵堂烧衣纸蜡烛香的气味‥‥‥他平时替人化的妆很浓‥‥‥何洁仪让欧阳德龙替她化妆‥‥‥何洁仪6年前26岁,6年后也是26岁!  想着‥‥‥想着‥‥‥我的背脊寒起来!
  到了12时。身边的小慧睡着了。  我看着墙上的时钟,一直到1时,都没有响起打开屋门的声音。这一晚,韩维哲没有外出。  接着,我睡着了。  我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又见到那个留着长直发疑似小慧的女人。  她身处一个客厅。客厅地板是杏色色,墙壁涂了浅绿色漆油。有一张黑色的沙发,一个木造茶几,一张四方形餐桌,两张白色餐椅。一个电视组合柜,放着一部旧式的21吋电视。  长发女人躺在沙发上,一个男人爬在她身上。两个人都没穿衣服。  同样,看不清女人的脸,只看到她长长的直发和雪白的皮肤。  完事后,男人离开女人的身体。女人仍躺在沙发上,男人伸手把她拉起身,然后两人走进浴室冲凉。  接着,我做了第二个梦。我梦见韩维哲‥‥‥  这个梦十分恐怖,我从恐怖的梦境中醒过来,发觉自己出了一身汗。  我伸手抹去唇上的汗,然后侧过脸望向睡在我身边的小慧。她睡得很熟。  小慧现在的头发长度刚去到肩头。但我看过她以前的照片,以前她的头发很长,去到胸部。跟梦里的女人一模一样。  我轻轻的下床,脱去身上湿了的内裤和睡衣,走进厕所,关上门,坐在马桶上,拿起花洒,扭开水龙头,把水淋在身上。  把身体淋湿了后,我没有在身上涂沐浴露。  我垂下头,闭起双眼,水珠从湿了的头发尖滴下来。  第一次梦见那个长发皮肤雪白的女人,就觉得她很像小慧。刚才第二次梦见她,这种感觉更强烈。  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小慧呢?  然而,这次跟她做那件事的不是韩维哲,我看到是豪仔!  而他们做那件事的地方,就是何洁仪男朋友的住所的单位客厅!  我知道自己最近所做的梦,不是普通的梦。所梦见的,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如果那个脸孔模糊的女人真的是小慧,即是说,小慧曾经跟韩维哲和豪仔都上过床!  小慧跟韩维哲和豪仔一早已经认识!现在只是装作住在一起才认识!  这是甚么一回事呢?  坐在马桶上的我痛苦的皱起了眉头!我觉得,小慧做**的事可能是真的!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些事瞒着我!  就在这时,有人在外面敲厕所的摺门。  “啪!啪!”  我的身体抖了一下。  “子轩,你在里面干什么?”外面传来小慧的声音。  “没甚么,我在冲凉。”我说。  “能快点吗?”小慧说。  我知道小慧要上厕所,于是立即拿起毛巾,快速的擦干身上的水珠,然后拉开摺门。  “让妳先!”我走出厕所。  小慧向我微微一笑,然后走进厕所,拉上摺门。  我站在厕所外等候。过了一会儿,响起马桶冲水的声音,接着摺门打开。  “子轩,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又做了恶梦。”小慧从厕所里走出来,伸手捉住我的手臂,望着我问。  她洗了手,所以手有点冰冷。  “是!”我说︰“醒过来时出了一身冷汗,所以想冲个凉。”  “是甚么梦?是不是又梦见韩维哲?”小慧问。  我前后一共做了两个梦。第一个梦,梦见小慧跟豪仔在沙发上做那件事。  第二个梦,梦见韩维哲。  我不打算把第一个梦告诉小慧,只告诉她第二个梦。  我说︰“是!我又梦见韩维哲。这次我跟着他‥‥‥”  小慧轻轻拉了一下我的手臂,说︰“等一阵再说吧。你先冲凉,冲完凉后再说给我听。”  “好!”我点点头,然后走进厕所。  冲完凉后,我拉开摺门走出厕所。小慧坐在床上望着我。粉红色的棉被盖着她的下身。  我走到床边,掀开棉被,爬上床,坐在她的身边,把棉被盖着下身。  小慧望着我,等待我告诉她刚才发了甚么梦。  “这次在梦里,我一个人跟着韩维哲‥‥‥”我开始说自己今晚的第二个梦。  “‥‥‥他拿着一个胶袋和一支黄色的菊花,沿着斜路向前走。走了一段路,前面出现了几座七层高的建筑物。我认得这条斜路和这些建筑物,这是一个骨灰场。我之所以认得,是因为我父母的骨灰也是放在这个骨灰场里,每年清明我都会来拜祭他们。”  小慧默默的听着。  “我看到韩维哲走进其中一座大楼,我跟着他身后。他沿楼梯上到二楼。骨灰楼的墙壁,全是长方形的骨灰龛。地下放了十多个放满牙灰的长形铁盆,是让拜祭的人在那里插蜡烛香的。我看到韩维哲站在其中一个铁盆前‥‥‥”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这个梦,有点恐布,讲述起来,感到头皮发麻。  “跟着怎样?”小慧问。  “原来‥‥‥不只韩维哲一个人。”我侧过脸望向小慧。  “怎么了,干吗这样看着我?”小慧说︰““不只韩维哲一个人?还有谁?”  “除了韩维哲外,接着又来了三个人。”  “谁?”小慧追问。  “欧阳德龙和豪仔!”我说。  “阿龙?和那个废青?‥‥‥他们来干甚么?”小慧在背后一直叫豪仔为废青。  “他们来到后,阿龙点燃香烛,豪仔摆放祭品。韩维哲从胶袋里拿出一卷胶纸,把带来的那枝菊花黐在他们所拜的骨灰龛上。他们三个人,一起拜祭起来!”我说。  “韩维哲、阿龙和那个废青他们三个人‥‥‥一起拜祭?”小慧问。  “是!”我说。  “等一下!你刚才说,除了韩维哲外,还有三个人的,你只说了阿龙和废青,还有一个呢?”小慧问。  我把头垂下来,默默的看着盖着我下身的粉红色棉被。  “还有一个是谁?”小慧追问。  “是一个长发女人。她是跟着阿龙和豪仔来的。虽然这个女人是跟着阿龙和豪仔来,但他们两个好像不知道有一个女人跟着身后似的。”我说︰“这个女人穿着白色的长裙,很白,白到会反光的。而裙襬很长,长到落地,完全遮着双脚。”  事实上,我不确定这个女人有没有脚!  因为人走路身体会摆动的,特别是肩头。而这个女人走路身体是完全彊硬不动的。  与其说她在走路,不如说她在‘飘’!  没有脚才会‘飘’!  “这个女人跟着阿龙和豪仔来到后,默默的‘站’在一边。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我感到,她是望着他们三人的!而韩维哲、阿龙和废青三个人好像不知道有一个女人正看着他们!”  小慧拉起棉被盖到自己的胸前,说︰“有点恐怖啊!这个女人,会不会是‥‥‥那些东西?”  我知道小慧想说‘鬼魂’。  “后来怎样?”小慧问。  “韩维哲、阿龙和豪仔拜祭完一起离去,而那个女人‥‥‥”我说。  “那个女人怎样?也跟着离去吧!”小慧追问。  我摇头,说︰“不!她没有离去。”  “没有离去?”小慧的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那个女人‘站’到骨灰龛前,慢慢的弯低腰,然后,把头伸进骨灰龛前里‥‥‥”我说。  “把头伸进‥‥‥骨灰龛里?”小慧瞪圆双眼说。  “是!”我说︰“头伸进骨灰龛后,接着是身体,最后‥‥‥整个‘人’都进入了那个骨灰龛里!”  讲到这里,我自己都感到头皮发麻!  小慧瞪圆双眼定定的望着前方,没有出声。  她被这样恐怖的梦境吓呆了!  房间出现一阵沉默。  最后小慧回过神来,说︰“子轩,你认得这是你安放父母骨灰的骨灰场?”  “是!”我说。  “在梦里,你记得韩维哲是去哪一座骨灰楼吗?”小慧问。  “认得。”我说。  “那么,我们明天去骨灰场,找韩维哲他们三个在梦里所拜的那个骨灰龛,看他们拜的是甚么人?”小慧说。  “我也想这样做,但‥‥‥妳不怕吗?”我说。  “日间去,我不怕!”小慧说︰“你最近经常做这些古怪恐怖的梦,一定有原因的,要查清楚到底是甚么一回事!”  “是!”我说。
  第二天早上,我和小慧坐公交车前去那个骨灰场。  落了公交车,横过一条马路,前面出现一条斜路。我们沿着斜路走上去。  今天既然来了,顺便想跟小慧一起拜祭父母。小慧也同意。所以我带了香烛来。  走在斜路上,左边是斜坡,可以远望到市区的高楼大厦。而右边是一片树林。  一共走了40分钟,前面终于出现多座七层高的骨灰大楼。  前往安放父母骨灰的大楼,拜祭完父母后,我和小慧去了另一座骨灰楼,就是我梦里见到韩维哲所去的那一座。  梦里,韩维哲他们所拜祭的骨灰龛在二楼。我和小慧拾级上到二楼。  骨灰龛在中央的位置,我拉着小慧向前走,来到中央的位置。  我扫视墙壁上的骨灰龛,最后,我的目光停在其中一个上!  那个骨灰龛上,黐着一束黄色菊花。  我瞪圆双眼看着这枝黄菊花。  这是韩维哲在梦里黐上去的,又一次证实我的想法没错!  我最近所做的梦,都不是普通的梦。梦境里的事,在现实中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韩维哲,阿龙和豪仔来过这里拜祭这个骨灰龛!  还有‥‥‥那个穿白色长裙的长发女人!  黐在骨灰龛云石壁上的菊花还未完全凋谢,骨灰龛下面的铁盆里,插着烧完了的香烛,盆下方,还放着祭品。  骨灰场是有清洁工人的,负责清理盆上烧剩的香烛和拜祭人士留下的祭品。  同一层的各个铁盆都清理过,没有烧剩的香烛,铁盆前也没有祭品留下。  却不知怎地,就是这个没有清理,铁盆上还留着烧剩的香烛和铁盆前还放着祭品。  这个骨灰龛,是韩维哲、阿龙和豪仔一起拜祭过的,香烛是他们点燃的,祭品是他们留下的。  “就是这个?”小慧望着骨灰龛说。  我缓缓的点头。  “我昨晚梦见韩维哲、阿龙和豪仔一起拜祭这个骨灰龛,菊花是韩维哲贴上去的。这些香烛是他们点燃的,祭品是他们带来的。”我说。  小慧扫视四周,然后说︰“好奇怪,清洁工人为何不清理这个铁盆和这些祭品。”  她也留意到这一点。  这一点虽然奇怪,但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来这里,是想知道韩维哲、阿龙和豪仔拜祭何人?  虽然已经找到了他们所拜祭的骨灰龛,但我还是不知道他们拜祭何人?  因为‥‥‥这个骨灰龛的云石壁被人破坏了!  是用硬物凿击骨灰龛云石面,把字凿花了,令人看不到死者的名字和生卒年份。  还有相片,也被凿花了,看不到死者的脸,只看到是一个女人,留着长长的直发,跟以前的小慧一模一样。  “怎会这样?”小慧看着被破坏了的骨灰龛问。  “不知道。”我轻声的说。  看到这张被凿花了脸只看到一头长发的死者照片,我心里冒起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令我的背脊升起一阵寒意。  就在这时,小慧伸手握着我的手,她的手,十分冰冷!  离开骨灰场,我们坐公交车回去。  我和小慧并肩坐在车厢的座椅上。小慧默不作声,我也陷进沉思里。  我不停的想着自己这个想法。  骨灰龛的死者是一个留着长直发的女人,小慧以前也是留着长直发的!  小慧可能不是人!是鬼!  这种情况,在恐怖电影里经常出现。  然而‥‥‥在现实里,有可能这样吗?  不可能吧!  如果小慧已经死了,她为何叫我来看她的骨灰龛?  我曾听人说,有些鬼是不知自己经死了,还以为自己是人,留在人世间!  而死亡的一刻,有时会因极度惶恐而走失‘魂魄’,变成了鬼后失去某部份记亿。  小慧会不会是这样呢?  愈想我的思绪愈乱!  我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坐在我身边的,明明就是一个人,会有这样‘猛’的鬼吗?在光天白日之下,过着跟人一样的生活?  不会的!不会的!  这只是电影小说里的桥段,现实生活里是没有的!  回到深水埗,我们在一间餐厅吃午饭,吃完后去超市买了些东西,然后回家。  回到家里有点累,躺在床上打算睡一会儿,怎知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7时,闻到饭香,原来小慧已经煮好了晚饭。  吃完晚饭,冲了凉,跟小慧一起看电视,看完便上床睡觉。
  我躺在床上,正在恐惧不知今晚又会发甚么梦时,外面传来“呯!呯!呯!”三声!  声音很响亮,我当过警察,知道这是枪声!  我整个人从床上弹起身。  “甚么了?”身边的小慧吓了一跳。  “又做了恶梦吗?”她问。  “我还未睡,怎样做恶梦?”我说。  “那你为何突然弹起身?”小慧问。  “我为甚么弹起身?”我一脸疑惑的望着小慧︰说︰“妳听不到枪声吗?”  “枪声?”小慧一脸茫然,她坐起身,望着我问︰“甚么枪声,我没听到呀!”  “没听到?这么响亮!怎会没听到?”我一边说一边下床。  “妳去哪里?”小慧问。  “有人在外面走廊开枪,连续开了三枪,我要出去看一看!”我说。  然而,我有点奇怪,有人在走廊开枪,应该惊动了很多人,怎么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呢?  “轩!我真的没听到甚么枪声呀!”小慧也下了床,走到我面前。  “真的没有?”我问。  小慧摇头。她望着我,目光充满担忧!  “我出去看一下。”说着,我慢慢的打开房门。  我只打开一条门缝,从门缝望出去。  走廊没有人,一片宁静。  我把门完全打开,然后走出去。  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  怎会这样?明明听到外面传来枪声!  我转过头望向小慧。她也望着我。  “妳真的没听到枪声?”我问。  “没有!”小慧说。  我看着小慧,她不像讲大话。  因为如果她听到枪声,我要出来看,她一定不准我出来,就算让我出来,她也会叫我小心!  她没有这样做,足以证明,她没有听到枪声。  其他房客也没听到,不然,此刻他们都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看发生甚么事?  我环视走廊,没有子弹孔!我也闻不到开枪后的火药味!  就在这时,有人开屋门。  先是开铁闸声,接着木门打开。回来的是何洁仪。  “咦!干吗站在走廊?”何洁仪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她穿白色紧身连身短裙,黑色丝袜,高跟鞋。她身上的香水气味飘进我的鼻子。  “没甚么?”小慧拉着我的手,说︰“回房吧!”  我迈开脚步,跟她回到房间。  我爬上床,躺在床上。  “你可能是幻听!”小慧说。  “或者是吧!”我说。  “好喇!睡吧!”小慧说。  “好!”我说。  幻听!真的是自己幻听吗?  但那三下枪声,是那么的真实!  除了想着枪声外,我还想到何洁仪。  她当售货员要穿得这么性感漂亮的吗?还这么晚才回来。  我以为自己今晚想着枪声的事会失眠,却出乎意料,我躺了一会儿,睡意袭上来。睡着了!
  我又做了一个梦!  这次梦中的主角是阿龙。  阿龙穿蓝色外套,里面白色衬衫,下面深灰色长裤,脚穿黑色皮鞋。他挽着一个陈旧的啡色皮箱走进一座建筑物。  这座建筑物是一间殡仪馆!  他沿楼梯去到二楼,走进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好多张办公桌,却只有一个职员,是一个已经秃头的老者,他满面皱纹,脸色灰黑。  他坐在办公桌后看报纸,阿龙向他走过去。  老职员放下报纸,抬起头望了阿龙一眼。然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条锁匙递给阿龙。  阿龙接过锁匙。  老职员跟阿龙说话,又用手指向上指了一下。阿龙一边听一边点头。  听完秃头职员的说话,阿龙离开办公室。  办公室门边的墙上挂着一个白色圆形的时钟。时钟有指针也有跳字。这时指针指着11时55分。下面的跳字是23︰55。  阿龙离开办公室后,向梯间走去,沿楼梯一直上到六楼。  殡仪馆的一至五楼都是灵堂。到了六楼,长长的走廊两边,有很多间房间。  阿龙走到最尾的一间,用老职员给他的锁匙开了房门。  房间里甚么也没有,只有一张长桌子,上面躺着一个准备出殡的死人。  是个长发女人,已经穿好了寿衣。寿衣很漂亮,是红色的。  阿龙走到长桌前,把啡色的箱放在长桌边。然后打开箱盖,里面放满了替死人化妆的化妆品。  阿龙定眼的看着女人,过了一会儿,才拿起化妆品替她化妆。  阿龙很细心的替女人化妆。  化完后,阿龙再次定眼的看着长发女人。  看了一会儿后,阿龙做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走到房门前,把房门锁上。  然后,他回到长桌前,伸出双手去到长发女人的胸部,来回的摸着‥‥‥  摸着‥‥‥摸着‥‥‥死了的女人突然动起来,她抬起双手,捉住阿龙的双手!  这样恐怖的一幕,令我惊醒过来。  不过,这次我没有像过往那样整个人从床上弹起。只是张开了眼睛而已。  我是仰卧着的,眼睛一张开,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  接着,很自然的,我转过脸望向小慧。  哗!  我吓了一跳!  我身边躺在一个女人,但我不太肯定她是不是小慧?  因为这个女人化了妆,很浓的妆,脸涂了厚厚的粉,两边脸颊涂上红色的胭脂,双眉画得黑,两片嘴唇涂上像血一样红色的唇膏‥‥‥这是给死人所化的妆!  还有‥‥‥她身上穿着红色的寿衣!  我仔细的看这女人‥‥‥  看着‥‥‥看着‥‥‥我终于确认了,没错,是小慧!  怎会这样?搞甚么?  我脑里一片混乱!  我叫自己冷静!  冷静下来后,我脑里有一个想法,小慧跟我开玩笑!  于是,我伸手到捉住小慧的手,很冰冷!  再把手指伸向她的鼻孔下,我感觉不到有呼吸的气息!  “小慧!‥‥‥小慧!‥‥‥”我摇动着小慧!  变成了一具冰冷尸体的小慧,动也不不动。
  这是一个露天的停车场,位于郊区。  停车场不算大,呈长方型,用铁丝网围起来。入口处有一个白色的收费亭。  我站在入口处,茫然的望着这个停车场。  6时一下班,我便坐出租车来到这里。  我来这里是要找十年前替我批命的风水师。  最近怪事缠身,我实在受不了,精神快要崩溃了!  我想到了这个风水师,于是决定找他,把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告诉他,问他到底是甚么一回事?看他有没有办法帮我?  这个风水师是一个怪人,没有手机还算,连家里也没有电话!有事找他,就要亲自来他的住处。  我还视四周,再一次确认是否找错了地方。然而,我深信自己没有找错。  我最认得的,就是这条沙石路,跟十年前一样,依旧沙尘滚滚。还有那些来来往往的巨型运泥车。  然而,风水师所住的两层独立屋和旁边种了十几棵荔枝老树的草地不见了,变成了这个露天围着铁丝网的停车场。  这种露天停车场一般都是临时性质,将来这块地,必定会建高楼大厦,只是在还未建之前,充份利用这块地,做一个停车场,收钱让人泊车而已。  我心里想,这块地应该是被地产商买了,风水师被迫搬走了。  地产商把他所住的独立屋拆了,砍了树,清理了这块地皮,建了这个停车场。  我最近频频做梦,而这些梦都不是普通的梦,我相信梦里的事情,在现实里是曾经发生过的。  还有昨晚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先是枪声!只有我一个人才听得到的三下枪声!  接着做了一个恶梦,醒过来,看到小慧化了死人妆,穿着寿衣躺在我身边。她的手很冰冷,没有呼吸!  我好害怕,身体颤抖着,我叫自己冷静,闭起双眼,做深呼吸。  就在这时,我听到小慧的声音!  “轩!怎么了?是不是又做恶梦?”  我张开眼睛,看到小慧坐起了身,正望着我。  她没有化妆,身上穿着她一向穿的粉红的睡衣。  我立即伸手去摸她的脸,是一张有体温充满弹性的脸!  原来是幻觉!  但‥‥‥这个幻觉竟是这样的真实,小慧明明是没呼吸的!摸她的手,十分冰冷!  我很迷糊,好想知道,这到底是甚么一回事?  再加上今年是风水师所说的‘大凶’之年,跟这些梦和幻觉会不会有关系呢?  这些事困扰着我,于是,我想到找这个风水师,让他指点迷津。  然而,来到这里,见不到风水师所住的楼房,只见到一个临时收费停车场!  真是十年人事几番新,我望着停车场,垂下双肩,叹了一口气。  当我迈开脚步准备离去时,一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是一个长形的木牌,上面用白色漆油写了五个字︰  灵异侦探社  灵异侦探社?  这间侦探社名字叫‘灵异’呢?还是这是一间专门替人调查‘灵异’事件的侦探社呢?  如果是后者,不妨去请他们调查一下。  不过,如果收费贵的话,那就不用了。因为我知道侦探社的收费都是很高的!  木牌上有一个箭头,我循着箭头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到两个叠在一起的货柜。  货柜有两种尺码,一种是20呎,另一种是40呎。这两个叠在一起的货柜都是40呎。  除了这两个叠起的货柜外,四周都没有甚么建筑物了。  货柜是可以改装成办公室和住宅的。难道这两个货柜就是‘灵异侦探社’!  我迈开脚步,向货柜走过去。  来到货柜前,我看到下面那个货柜的门前挂着‘雄记运输公司’。  是运输公司啊,不是甚么灵异侦探社!  不过,我很快又看到另一个招牌。  两个叠起的货柜,建有一条铁梯,通往上面那个货柜。那个招牌就挂在铁梯的栏杆上。  跟刚才在停车场铁丝网上挂的招牌一样,是木造的,用白色漆油写上‘灵异侦探社’,再加一个箭头。不过这个招牌的箭头是指向上的。  即是说,我所找的‘灵异侦探社’就在上面的货柜!  铁梯斜斜的向上,通往上面那个货柜的门前。门前建有一个平台。  我走到铁梯前,正想上去时,上面那个货柜的门被人打开,一个女孩拿着一个胀鼓鼓的黑色垃圾胶袋走出平台。  女孩年约十五、六岁,身材纤瘦,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感觉。  她身穿灰色上衣,白色长裤。  她把胶袋放在门旁后,准备返回货柜时,留意到铁梯下站着人,于是停下脚步,望向我。  我跟这个女孩的目光对上。  女孩留着长发,五官清秀,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很可爱!  “请问,这里是‘灵异侦探社’吗?”我望着女孩大声的问道。  “是!”女孩点头说︰“先生!你有灵异事件要委托调查吗?”  “是!”我说。  “那么,请上来吧!”女孩说。  “好的!”我沿着铁梯拾级而上。  走到货柜门前的平台,女孩让我先进入货柜,然后她才跟着进去。  货柜经过改装,建了墙壁和地板。地板是浅啡的柚木地板。十分光亮,应该是平时经常打蜡的缘故。  货柜的摆设有点怪。又像办公室又像住宅。  一进去,是一张长沙发和茶几。沙发对面放了一个白色的电视组合柜,柜里有一部32吋的液晶体电视机。旁边是一个半个人高的雪柜。  沙发过去,放了一张长形的餐桌。旁边有三张餐椅。餐桌面放了一个白色的碗柜  另一边,即是餐桌的对面放了一组写字枱,写字枱是白色的,放在上面的计算机也是白色的。桌面有一个HelloKitty公仔。  再后面是一道墙壁,有一道门,门关着。  大概可以这样说,这是办公室和住宅的结合。  我以为进去后,会看到侦探社的职员,怎知里面竟然没有人!  女孩关上门,用手掌指向沙发说︰“请坐!”  “谢谢!”我坐在沙发上。  “先生,要喝些甚么吗?这里有咖啡。”女孩双手互握,放在小腹上。  我看得出,这个女孩很有教养,觉得她一定是读名校的女生。  “不用了。”我说︰“是了,这里有大人吗?”  “大人?”女孩瞪圆眼。  “我的意思是,侦探社的员工,或者是社长?”我说︰“我想见一下社长。”  “我就是社长了。”女孩这样说︰“我叫小岚。我的侦探社是替人调查灵异事件的。希望我能够帮到你!”女孩说完,向我微笑鞠躬。  搞甚么啊!  这里的社长竟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  她能做些甚么呀?来错了!我心里说。
  我和那位自称是女社长的女孩并排坐在沙发上。  啡色木纹茶几上放着一杯咖啡和一杯朱古力。  咖啡是我的,朱古力是女社长的。  我的咖啡杯是黑色的。女社长的杯是白色的,印着粉红色的HelloKitty公仔。  我把最近所做的怪梦、房客的怪异行为和自己的幻觉事告诉了她。  小女孩默默的听着。  我说完后,伸手拿起咖啡杯,很轻,原来刚才自己一边讲一边喝咖啡,讲得入神,忘了已经把咖啡喝完了。  “张先生!我替你再冲一杯。”女社长说着,伸手拿起咖啡杯。  “谢谢!”我说。  我工作繁忙辛苦,每天在办公室里就靠咖啡提神。一天至少喝4杯咖啡。公司3杯,晚上在家里1杯。  女社长拿着咖啡杯,站起身,向开放式的厨房走过去。  “是了,第五社长,妳今年多大?”我望着女社长纤瘦的背影问。  “十六岁。”女社长说。她拿起一包三合一即溶咖啡,撕开包装纸,把咖啡粉倒进杯里。  “妳没读书吗?”我问。  “有呀!”女社长把放了速溶咖啡粉的咖啡杯放到热水瓶的出口,然后按下掣,热水从出口流水落到杯上,冒起白烟。  “我日间读书,晚上才来这里。”女社长拿起一个银色的小勺子,搞了几下咖啡。虽然隔了几米远,但仍然闻到咖啡香气。  “灵异侦探社!好奇怪啊!为甚么会想到开设一间这样的侦探社呢?”我问。  “我对灵异事件很有兴趣。”女社长拿着冲好了的咖啡回到沙发。她把咖啡放在茶几上。  “多谢!”我再一次道谢。  “是了,妳晚上是不是住在这里?”我问。  “是呀!”女社长说。  “妳不怕吗?一个人住这里。”我问。  “不怕。”女社长说︰“这里的治安很好?停车场上又有保安。下面的雄记运输公司住了两个司机,一个叫何辉一个叫唐仔。所以我并不是一个人住这里。晚上只要锁好门窗便不会有问题。”  “啊!这样。”我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真好味!  我平时也是冲三合一即溶咖啡的。但我觉得这位第五社长冲的特别香浓味美,好想问一下是甚么牌子的三合一咖啡。但想到自己不是为喝咖啡而来的,于是没有问。  “张先生,先谈一下你最近所做的梦。”女社长把话题转回我所做的梦上,她说︰“一般人做梦,梦境都是模糊的,醒过来后很快便会忘记。而张先生说你所做的梦,十分迫真和具体,醒过来后,依然记得很清楚,这就说明,这些不是普通的梦,是有人刻意令你做的梦!”  “是有人刻意令我做的梦?”我瞪圆眼望向女社长。  “不!我说错了!不是人,因为人是没有能力令你做梦的。”女社长说︰“能够干扰你的大脑,令你做梦的,是‘灵体’!”  “灵体?”我说。  “是!”女社长说︰“是有‘灵体’令你做这些梦。”  “灵体即是鬼魂,是吧?”我问。  “是!”女社长说。  “这个‘灵体’为何要这样做?”我问。  “不知道!这正是我要调查的事。”女社长说︰“张先生,我接受你的委托,调查这件灵异事件。”  “好的!那么,调查费是多少呢?”我第一时间问。如果费用贵的话,我就不委托她调查了。  “不用!”女社长摇头说。  “不用?”我说。  “是!”女社长说︰“我的‘侦探社’是不收调查费的!”  “不收费用?‥‥‥真的?”我不太相信。  “是真的!”女社长说。  “不收调查费,那么‥‥‥”我环视侦探社,然后说︰“妳的侦探社如何维持?虽然是货柜箱,但也要租金的吧!再加上水费、电费和员工的工资‥‥‥”  “我爸爸很支持我,租金水电费都是他付的。而我的侦探社没有其他职员,就只有我一个。”女社长说。  “啊!原来是这样。”我说。  我心里想,不收调查费,那就好了,一于委托她调查了,就算查不出甚么,自己也没甚么损失。  “是了,妳说是灵体让我做这些梦。但我有一种感觉,梦里的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我说。  “张先生你所做的梦很具体很真实,所以绝对有这个可能。”女社长说︰“令你做梦的灵体,可能是想通过梦境,告诉你一些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  “这个灵体为甚么要这样做?”我问。  “不知道!这正是我要调查的事。”女社长重复说着这句话。  “我第一个梦,梦见韩维哲晚上12时去富昌大厦一间单位门前拜祭。第二天,我跟着他,看到他真的去富昌大厦那个单位拜祭。即是说,我梦里见到的,是他过去某一天去那个单位拜祭的情景。  第二个梦,梦见韩维哲在酒店里跟一个女人上床。也就是说他曾经在酒店房间里跟那个女人上床。  第三个梦,我梦见那个长发女人跟我的另一个同住房客豪仔做爱,而做爱的地方是何洁仪的男朋友的住处。  第四个梦,我梦见韩维哲、豪仔和阿龙去骨灰场拜祭一个女人。而他们所拜祭的,应该就是那个已死去的长发女人。那个女人在梦里,一直看不清楚她的脸容,但她留着直长发,我觉得她是我女朋友小慧。  第五个梦,那个长发女人躺在殡仪馆的停尸房间,她死了。  阿龙是死人化妆师,他负责跟她化妆。  如果我所做的梦都是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而那个长发女人是我的女朋友小慧,那么,她已经死了,不是人,是鬼!但‥‥‥我跟小慧在一起,她是有血有肉的一个人,应该不会是灵体。”  “张先生你错了!”女社长说。  “我错了!”我说。  “是!”女社长说︰“人的感觉全由大脑支配。如果人的大脑被灵体入侵,它可以令人产生各种幻觉。而这些幻觉会十分真实。”  “这是甚么意思?”我说。  “打个譬喻。”女社长说︰“灵体让你觉得自己是在吃蛋糕,你吃着吃着,感到蛋糕十分美味,其实,你不是在吃蛋糕,你甚么也没有吃,只是嘴巴在动。”  我瞪圆眼望着女社长,说︰“妳的意思是,我跟小慧在一起,其实都是灵体入侵我的大脑让我产生的幻觉!”我说。  女社长点点头。  “那妳也认为小慧是灵体?”我说。  女社长说︰“我只是说,灵体可以这样做,不是说我认为张先生的女朋友是灵体。相反,我觉得她不是灵体。”  “我也希望小慧不是灵体,但妳凭甚么认为她不是灵体呢?”我问。  “就凭梦里你看不到她的样貎。”女社长说︰“那个灵体通过梦,把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告诉你,却故意让你看不清楚那个女人的脸,这是有‘戏弄’的成份。”  “‘戏弄’的成份?”我说。  “是!”女社长说︰“你看不清楚女人的样貌,却觉得是你的女朋友,你的感觉如何?”  “好惊!好伤心难过!”我说。  “那个灵体就是要你感到害怕和伤心难过!”女社长说。  “那个灵体为何要这样做?”我问。  “不知道!这正是我要调查的事。”女社长又再一次这样说。  我感到,这位第五女社长,年纪跟她的人生阅历很不相符。听她的讲话,怎样都不像16岁的女孩。  “张先生的女朋友是不是‘灵体’,我有方法证实。”女社长说。  “真的?怎样证实?”我连忙问。  “我有一位哥哥,他在泰国出家做了和尚,他有能力分辨灵体。只要让他看一看,就知道你的女朋友是不是灵体。”  “好的!那就约一个时间让他看一下吧。”我说。  “好!”女社长点点头。
  约会的地点是一间五星酒店里的法国餐厅。餐厅位于酒店的三楼。  我和小慧来到酒店,乘升降机上去。  走进升降机,小慧看到我按下3字,问︰“咦!我们去法国餐厅吃晚饭吗?”  这间酒店3楼是法国餐厅。4楼是中餐厅。可能小慧以为我是带她去中餐厅,但看到我按3字,于是这样问。  “是呀!”我说。  “这间法国餐厅很贵呢?”小慧说。  这时,升降机门打开,我拉着小慧的手走出去。  走出升降机后,小慧停下脚步。她望着餐厅的大门说︰“在这里吃一餐,我看至少二仟元!”  “又不是经常来,偶然来一次,无所谓喇!”我说。“我有一个客户最近赚了大钱,她‘醒’了我三仟元。”  “真的?”小慧说。  “是呀!”我说。  我隐瞒了带她出来吃晚饭的真正目的,但刚才所说的是真的,那个客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离婚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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