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了无量寿经杀劫站在原地缓缓拔剑

有木有人看看配图邪恶解说中国历史上的各种未解之迷什么的?
  这个贴子好霸气,楼主速更
13:18:56  你是大师吗?  是  抓起来。  -----------------------------  一定要抓起来!!
  马克  
  顶  
  @twinsxiaofeng m
  无量天尊!贫道又失诸位道友厚望,不想今日法驾园博园,直至此时方归,见谅见谅,诸位道友就没什么提问的,让贫道一吐为快吗?  好吧,先继续  魏王一见庞涓便知定是大才之人,起身与他交谈,问他都有什么学问。庞涓说:   “臣就学于鬼谷隐者鬼谷子,学的是兵法韬略,排兵部阵。”   魏王便邀庞涓入席,与魏王谈论天下,那庞涓口吐莲花,将自己平生所学倾囊倒出。魏王听了,非常感兴趣,知其确实胸中有沟壑,便虚心问道:   “我国东边有齐,西边有秦,南边有楚,北有韩、赵、燕,都势均力敌,而且赵国人夺走了我的中山,先生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庞涓说:“大王若不用草民也就罢了,如今用了微臣,庞涓定战必胜,攻必取,兼并天下,何愁天下不平?”   魏王心中惊异颇为怀疑道:   “你说的这些话真的能够实现吗?”   “草民以为六国之事均可操于手中。只要大王委以重任,若实现不了,大王可以治草民的罪。”   魏王听了心中斗志抖升,便委任庞涓为魏国元帅兼军师。庞涓于是练兵习武,逐渐侵略卫、宋等小国家,屡建战功。宋、鲁、卫、郑等小国,慑于魏国的压迫,不得不来朝拜魏王。后来庞涓又带领魏军,打败了入侵的齐军,从此名声大振,威震天下。   数月后,孙膑果然接到了庞涓的书信。信中大约是:我蒙兄长的庇护,得魏王重用,特别向魏王推荐了兄长,希望兄长能随信使一同来魏,你我共创大业。   书信中又问侯了鬼谷子。   鬼谷子知道庞涓已得重用,又在近日观得星相,知道孙膑大难将至,于是便道:   “此时正是你下山扬名之时,便随那信使下山罢。”  好吧,这块快点更   孙膑本以为鬼谷子会传他什么兵书,可是鬼谷子什么也没给他,孙膑无奈只得跟随使者下山,到了魏国,庞涓果然问起师父托他给的兵书一事,孙膑老实,就直言师父并没有给他什么兵书,这可惹怒了庞涓,心道,必是这孙膑私藏了兵书。于是便与孙膑交恶,论资质,庞涓是拍马也追不上孙膑,但庞涓此时为大将军,掌兵符,统领魏国兵马,便逼迫孙膑交出兵书,孙膑哪有什么兵书,于是这庞涓便屡屡刁难孙膑,更把孙膑的膝盖骨都给搞没了,落了个终身残疾。   鬼谷子在鬼谷中算得此事不由冷笑,心中道:九窍玲珑心,也不过如此。   他却哪曾料道,这九窍玲珑心者哪是这么简单?孙膑竟用了一计诈疯逃出了魏国。   此时孙膑虽然一直处于下风,可姜子牙却不曾料到孙膑是孙武的后人,更是对孙武的孙子兵法了若执掌,由此可见孙膑的后台之硬,竟给了孙膑如此身世。随着时间推移,渐渐自已总结了孙子兵法名,在其之上又悟出了一套兵法——孙膑兵法,后与庞涓屡次交兵,最后更是将庞涓数次击败,在马陵道上将其乱箭射死,却也正应了那句遇马而卒。   直至此时,姜子牙才不得不服,心中也暗暗后悔应该再等几年,此时他修仙已有小成,早知前身后世,自是知道申公豹明知九窍玲珑心将现却偏害自已得不到,更是深恨申公豹,只是,鬼谷子远没料到自己悲催的命运这才只是个开始。
  筒子们,你们的掌声呢?贫道又来了!  鬼谷子自此便潜心在鬼谷修炼,但他将孙膑害了个终身残疾,孙膑虽然不知,孙膑身后自有高人照应,哪能就此做结?自是降下无数恶果放在鬼谷子身上,不过,此事却自有高人为姜子牙解厄,其间种种也非是三言两语所能明言,暂且不提,待日后,姜子牙转世三国,自会明白其间因果,只是现在姜子牙却还蒙在谷里,丝毫不知自己险些就这般糊里糊涂的魂飞魄散了。   却说姜子牙安心在鬼谷修行,修了无数个日月,自战国起,一直修了近五百年,终成大道,他自己本是地仙之祖的弟子,又蒙昆仑山的庇护,更兼身怀封神法宝打神鞭、杏黄旗,度过了四小天劫,终修成了天仙一级,可谓成了大道,有了上天入地之能,便上了那三十三重天外,到碧游宫去找师父元始天尊,求其指点,以得这大罗金仙的正果。  元始天尊看到他这副鸟样,当时心中没气死,因为鬼谷子毕竟卖相不好,远不若孙膑的风流倜傥,加之孙膑的来头,元始天尊是知道的,而叫鬼谷子得这九窍玲珑心的根骨也是大有其用意,只是不好明言而已,如今却是输了那人一阵,自己心中自是气不过。   不过,元始天尊也习惯了这个不争气的弟子,反正这个姜子牙是没有听话的时候,叫他不要干什么,他肯定干,元始天尊卧在玉床之上眉头微皱道:   “子牙啊,本尊许你的是九窍玲珑心的仙位,可不是什么七窍玲珑心的仙位,你这等根骨怎能修得大罗金仙之仙位,还是下山去转世投胎重新修行吧。”   鬼谷子闻言当时就傻了眼了,但元始天尊所言,他又哪敢顶嘴,总而言之,反正这个仙位就是不能给你了,你也修不成,因为你不是九窍玲珑心,只能下去重修。鬼谷子当时郁闷坏了,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师尊之命难违,于是只好又下界等待那九窍玲珑心转世。   鬼谷子在人世间这一呆便又是五百年,五百年间,鬼谷子也没有闲着,见到资质好的便收为弟子,也时常云游四方,这一晃便又过了五百年,鬼谷子终于等到了这个意外之喜--九窍玲珑心,九窍玲珑心数千年也未必有一个,不想只过了五百年便应运而生,是天事还是人为?也许只有圣人知道,而此时正值这个神魔乱舞的乱世东汉末年——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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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窍玲珑心应运而生,不错,诸葛孔明的前世正是鬼谷子,而他的上一世正是姜子牙,可谓三代相传。也正是因为前世的种种机缘,所以诸葛亮才有了鬼神之机,神鬼之策。而且诸葛亮的仪表极为不俗,风流倜傥,这也正是因为其是夺天地之大造化的九窍玲珑心。   诸葛亮独自修行了些许年,道果虽有精进,毕竟无人指点,再难有所寸进,后听同道中人言,南漳有处水镜庄有位水镜先生收弟子,此人道法高深,通晓奇门遁甲排兵部阵之术,但其收徒颇讲究因缘,诸葛亮便去南漳寻访。在白马涧终得知水镜庄的所在,来至山脚下,却碰到了一人,此人与自已年纪相仿,但见此人浓眉掀鼻,黑面短髯,形容古怪,其丑无比,一身长袍,但骨子里却透着清高,好似谁都不在其眼中一般。诸葛亮虽然此世已不知身前世,但多少还是有些直觉,这直觉可不是我们想的那种简单的心里胡想,实际上这是经几世积累而成的,如你前世是个学数学的,那你今世对这方面也多少有几分熟识,也正是因此便有了天才这么一说,诸葛亮前世可是会相人的,今世虽投胎转世了,却还是有这方面的悟性的,别看这人虽丑,却有非凡的才能,诸葛亮一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所以却对这人有几分欣赏,这人本是心高气傲之人,但见这诸葛亮这等根骨,惊为天人,不由得叹服,自然也对诸葛亮有了几分好感,于是二人互通了姓名,诸葛亮始知,此人姓庞名统,字士元,更知此人亦是去水镜庄拜师,于是二人结伴同行,前往水镜庄。   二人走在这山中,但见山中云遮雾绕,奇松翠柳,山石嶙峋,果然是好景致,此山分作几座小山,相互辉映,又分出一座主峰,看似普通,实则是得天地之造化的福地,其间灵气充盈,确是修仙的好地方。而其间更隐隐有几分凶险,险是这山中的主人未发动禁制,否则只要这山中主人心念一动,便任你何种神通,也难以脱身,只是二人此时修行尚浅,却看不出其中的凶险。   二人行至山下,忽见前方闪出一处庄园,这庄园处于主峰之上,远看此庄园位于主峰之上,但走至近处四下看去,却如在平地中一般,二人不由惊叹这天地造化,果然不同凡响,正感叹间,忽觉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不由心生感应,抬头看去,只见园外有一清雅之士立在门旁,远远见到二人,微微一笑。   诸葛亮来也,不错,诸葛亮就是姜子牙、鬼谷子、诸葛亮三代相传,封神与三国演义完美连接在一起,同意的顶起
  楼主,你好  
  好神奇啊~~~~~~~~~
  然后呢!!!  
  诸葛亮与庞统对视一眼,来至庄前,深施一礼,只见那人微微一笑道:“师尊恭候二位多时,请二位里面请。”诸葛亮与庞统对视一眼,均暗自佩服这庄主的法力高深,都礼貌的点了点头,便随这清雅之士步入园内。二人走入园内,只见传说中的水镜先生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此时正坐于椅间轻拂羽扇,庞统看到忙行礼问好,而诸葛亮见此人时却有几分眼熟,只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迟疑了些许才深施一礼。水镜先生笑看着诸葛亮,微微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庞统,又微微点了点头,掐指一算,已知二人前生之事。原来这水镜先生不是别人,正是地祖之仙镇元子,故而诸葛亮觉得眼熟,诸位可能奇了,镇元子不是说长的像童子吗,怎么又成了一个仙风道谷的老者了,自然是镇元子觉得自己的本身面目镇不住场面,才便成这个样子的。却听水镜先生淡然道:“二位一路走来,有何心得?”诸葛亮几世都在学兵法,凭着前世的悟性,上前便言,此山一路走来,何处可安营,何处可布阵,何处可排兵,何处可袭敌,所言井井有条,不差分毫,说的庞统似有所悟,暗叹不如,水镜先生闻言,点了点头,九窍玲珑心者果然非同凡响,远胜当年的鬼谷子。此时,诸葛亮尚未修成仙道,仍不知自已前生之事,故而水镜先生有此一赞。水镜先生又看向那庞统,只见庞统亦非同一般,竟能遍述山上树有几棵,石有几个,博闻强志,不同凡响,诸葛亮心中不禁登时对庞统又高看了几眼,此人有如此本事,当真了得,水镜先生亦点了点头,暗叹:孔雀明王的弟子确非同凡响。庞统言毕,水镜先生笑道:“好个凤雏  。”庞统闻言大惊,始知原来镇元子早已知这庞统身世。   哇,这么多淫,来个庞统的,凤雏庞统才高八斗,奇丑无比,大家觉得他该是何方神圣?
  后来呢?!!!!!!!!!!!!!!!!!!!!!!!!!!!!!!!!!!!!!!!!  
大家还爱看第四十章 曲谐
发布时间 06:09:45
&&&&令狐冲大醉下峰,直至午夜方醒。酒醒后,始知身在旷野之,恒山群弟远远坐着&&&&守卫。令狐冲头痛欲裂,想起自今而后,只怕和盈盈再无相见之期,不由得心下大痛。一&&&&行人来到恒山见性峰上,向定闲、定静、定逸三位师太的灵位祭告大仇已报。众人料想日&&&&月教旦夕间便来攻山,一战之后,恒山派必定覆灭,好在胜负之数,早已预知,众人反而&&&&放宽胸怀,无所担心。不戒夫妇、仪琳、田伯光等四人在华山脚下便已和众人相会,一齐&&&&来到恒山。众人均想,就算勤练武功,也不过多杀得几名日月教的教众,于事毫无补益,&&&&大家索性连剑法也不练了。虔诚之人每日里勤念经,余人满山游玩。恒山派本来戒律精&&&&严,朝课晚课,丝毫无怠,这些日却得轻松自在一番。&&&&过得数日,见性峰上忽然来了十名僧人,为首的是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令狐冲正在&&&&主庵自斟自饮,击桌唱歌,自得其乐,忽听方证大师到来,不由得又惊又喜,忙抢出相&&&&迎。方证大师见他赤着双脚,鞋也来不及穿,满脸酒气,微笑道:“古人倒履迎宾,总&&&&还记得穿鞋。令狐掌门不履相迎,待客之诚,更胜古人了。”&&&&令狐冲躬身行礼,说道:“方丈大师光降,令狐冲不曾远迎,实深惶恐。方生大师也&&&&来了。”方生微微一笑。令狐冲见其余八名僧人都是白须飘动,叩问法号,均是少林寺“&&&&方”字辈的高僧。令狐冲将众位高僧迎入庵,在蒲团上就座。这主庵本是定闲师太清修&&&&之所,向来一尘不染,自从令狐冲入居后,满屋都是酒坛、酒碗,乱七八糟,令狐冲脸上&&&&一红,说道:“小无状,众位大师勿怪。”&&&&方证微笑道:“老僧今日拜山,乃为商量要事而来,令狐掌门不必客气。”顿了一顿&&&&,说道:“听说令狐掌门为了维护恒山一派,不受日月教副教主之位,固将性命置之度外&&&&,更甘愿割舍任大小姐这等生死同心的爱侣,武林同道,无不钦仰。”令狐冲一怔,心想&&&&:“我不愿为了恒山一派而牵累武林同道,不许本派弟泄漏此事,以免少林、武当诸派&&&&来援,大动干戈,多所杀伤。不料方证大师还是得到了讯息。”说道:“大师谬赞,令人&&&&好生惭愧。晚辈和日月教任教主之间,恩怨纠葛甚多,说之不尽。有负任大小姐恩义,事&&&&出无奈,大师不加责备,反加奖勉,晚辈万万不敢当。”&&&&方证大师道:“任教主要率众来和贵派为难。今日嵩山、泰山、衡山、华山四派俱已&&&&式微,恒山一派别无外援,令狐掌门却不遣人来敝寺传讯,莫非当我少林派僧众是贪生怕&&&&死、不顾武林义气之辈?”令狐冲站起说道:“决计不敢。当年晚辈不自检点,和日月教&&&&首脑人物结交,此后种种祸事,皆由此起。晚辈自思一人作事一人当,连累恒山全派,已&&&&然心不安,如何再敢惊动大师和冲虚道长?倘若少林、武当两派仗义来援,损折人手,&&&&晚辈之罪,可万死莫赎了。”&&&&方证微笑道:“令狐掌门此言差矣。魔教要毁我少林、武当与五岳剑派,百余年前便&&&&已存此心,其时老衲都未出世,和令狐掌门又有何干?”令狐冲点头道:“先师昔日常加&&&&教诲,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正教各派连年相斗,仇怨极重。晚辈识浅,只道双方各&&&&让一步,便可化解,殊不知任教主与晚辈渊源虽深,到头来终于仍须兵戎相见。”&&&&方证道:“你说双方各让一步,便可化解,这句话本来是不错的。日月教和我正教各&&&&派连年相斗,其实也不是有甚么非拚个你死我活的原因,只是双方首领都想独霸武林,意&&&&欲诛灭对方。那日老衲与冲虚道长、令狐掌门三人在悬空寺晤谈,深以嵩山左掌门混一&&&&五岳剑派为忧,便是怕他这独霸武林的野心。”说着叹了口长气,缓缓的道:“听说日月&&&&教教主有句话,说甚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既存此心,武林如何更有宁日?江湖&&&&上各帮各派宗旨行事,大相径庭。一统江湖,万不可能。”令狐冲深然其说,点头道:“&&&&方丈大师说得甚是。”方证道:“任教主既说一个月之内,要将恒山之上杀得鸡犬不留。&&&&他言出如山,决无更改。现下少林、武当、昆仑、峨嵋、崆峒各派的好手,都已聚集在恒&&&&山脚下了。”令狐冲吃了一惊,“啊”的一声,跳起身来,说道:“有这等事?诸派前辈&&&&来援,晚辈蒙然不知,当真该死之极。”恒山派既知魔教一旦来攻,人人均无幸理,甚么&&&&放哨、守御等等尽属枉费力气,是以将山下的哨岗也早都撤了。令狐冲又道:“请诸位大&&&&师在山上休息,晚辈率领本门弟,下山迎接。”方证摇头道:“此番各派同舟共济,携&&&&手抗敌,这等客套也都不必了,大伙儿一切都已有安排。”&&&&令狐冲应道:问:“不知方丈大师何以得知日月教要攻恒山?”方证道:&&&&“老衲接到一位前辈的传书,方才得悉。”令狐冲道:“前辈?”心想方证大师在武林&&&&辈份极高,如何更有人是他的前辈。方证微微一笑,道:“这位前辈,是华山派的名宿,&&&&曾经教过令狐掌门剑法的。”&&&&令狐冲大喜,叫道:“风太师叔!”方证道:“正是风前辈。这位风前辈派了位朋&&&&友到少林寺来,示知令狐掌门当日在朝阳峰上的言行。这位朋友说话有点缠夹不清,不&&&&免有些罗唆,又喜互相争辩,但说了几个时辰,老衲耐心听着,到后来终于也明白了。”&&&&说到这里,忍不住微笑。令狐冲笑道:“是桃谷仙?”方证笑道:“正是桃谷仙。”&&&&令狐冲喜道:“晚辈到了华山后,便想去拜见风太师叔,但诸种事端,纷至沓来,直至下&&&&山,始终没能去向他老人家磕头。想不到他老人家暗都知道了。”&&&&方证道:“这位风前辈行事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老人家既在华山隐居,日月教在华&&&&山肆无忌惮的横行,他老人家岂能置之不理?桃谷仙在华山胡闹,便给风老前辈擒住了&&&&,关了几天,后来就命他们到少林寺来传书。”&&&&令狐冲心想:“桃谷仙给风太师叔擒住,这件事他们一定是隐瞒不说的,但东拉西&&&&扯之际,终究免不了露出口风。”说道:“不知风太师叔要咱们怎么办?”&&&&方证道:“风老前辈的话说得很是谦冲,只说听到有这么一回事,特地命人通知老衲&&&&,又说令狐掌门是他老人家心爱的弟,这番在朝阳峰上力拒魔教之邀,他老人家瞧着很&&&&是欢喜,要老衲推爱照顾。其实令狐掌门武功远胜老衲,‘照顾’二字,他老人家言重了。”&&&&令狐冲心下感激,躬身道:“方丈大师照顾晚辈,早已非止一次。”方证道:“不敢&&&&当。老衲既知此事,别说风老前辈有命,自当遵从,单凭着贵我两派的渊源,令狐掌门与&&&&老衲的交情,也不能袖手。何况此事关涉各派的生死存亡,魔教毁了恒山之后,难道能放&&&&过少林、武当各派?因此立即发出书信,通知各派,集齐恒山,共与魔教决一死战。”&&&&令狐冲那日自华山朝阳峰下来,便已然心灰意懒,眼见日月教这等声势,恒山派决非&&&&其敌,只等任我行那一日率众来攻,恒山派上下奋力抵抗,一齐战死便是。虽然也有人献&&&&议向少林、武当诸派求救,但令狐冲只问得一句:“就算少林、武当两派一齐来救,能挡&&&&得住魔教吗?”献议之人便即哑口无言。令狐冲又道:“既然无法救得恒山,又何必累得&&&&少林、武当徒然损折不少高手?”在他内心,又实在不愿和任我行、向问天等人相斗,和&&&&盈盈共结连理之望既绝,不知不觉间便生自暴自弃之念,只觉活在世上索然无味,还不如&&&&早早死了的干净。此刻见方证等受了风清扬之托,大举来援,精神为之一振,但真要和日&&&&月教这些人拚死相斗,却还是提不起兴致。方证又道:“令狐掌门,出家人慈悲为怀,&&&&老衲决不是好勇斗狠之徒。此事如能善罢,自然再好也没有,但咱们让一步,任教主进一&&&&步。今日之事,并不是咱们不肯让,而是任教主非将我正教各派尽数诛灭不可。除非咱们&&&&人人向他磕头,高呼‘圣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阿弥陀佛!’”他在“圣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十一字之下,加上一句“阿弥陀佛”,听来十分滑稽,令狐冲不禁笑了&&&&出来,说道:“正是。晚辈只要一听到甚么‘圣教主’,甚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全身便起鸡皮疙瘩。晚辈喝酒三十碗不醉,多听得几句‘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忍不住&&&&头晕眼花,当场便会醉倒。”方证微微一笑,道:“他们日月教这种咒语,当真厉害得紧。”顿了一顿,又道:“风前辈在朝阳峰上,见到令狐掌门头晕眼花的情景,特命桃谷&&&&仙带来一篇内功口诀,要老衲代传令狐掌门。桃谷仙说话夹缠不清,口授内功秘诀,倒&&&&是条理分明,十分难得,想必是风前辈硬逼他们兄弟背熟了的。便请令狐掌门带路,赴&&&&内堂传授口诀。”令狐冲恭恭敬敬的领着方证大师来到一间静室之。这是风清扬命方证&&&&代传口诀,犹如太师叔本人亲临一般,当即向方证跪了下去,说道:“风太师叔待弟恩&&&&德如山。”方证也不谦让,受了他跪拜,说道:“风前辈对令狐掌门期望极厚,盼你依照&&&&口诀,勤加修习。”令狐冲道:“是,弟遵命。”当下方证将口诀一句句的缓缓念了出&&&&来,令狐冲用心记诵。这口诀也不甚长,前后只一千余字。方证一遍念毕,要令狐冲心&&&&暗记,过了一会,又念了一遍。前后一共念了五次,令狐冲从头背诵,记忆无误。&&&&方证道:“风前辈所传这内功心法,虽只寥寥千余字,却是博大精深,非同小可。咱&&&&们叨在知交,恕老衲直言。令狐掌门剑术虽精,于内功一道,却似乎并不擅长。”令狐冲&&&&道:“晚辈于内功所知只是皮毛,大师不弃,还请多加指点。”方证点头道:“风前辈这&&&&内功心法,和少林派内功自是颇为不同,但天下武功殊途同归,其根本要旨,亦无大别。令狐掌门若不嫌老衲多事,便由老衲试加解释。”&&&&令狐冲知他是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高人,得他指点,无异是风太师叔亲授,风太师&&&&叔所以托他传授,当然亦因他内功精深之故,忙躬身道:“晚辈恭聆大师教诲。”方证道&&&&:“不敢当!”当下将那内功心法一句句的详加剖析,又指点种种呼吸、运气、吐纳、搬&&&&运之法。令狐冲背那口诀,本来只是强记,经方证大师这么一加剖析,这才知每一句口诀&&&&之,都包含着无数精奥的道理。&&&&令狐冲悟性原来极高,但这些内功的精要每一句都足供他思索半天,好在方证大师不&&&&厌其详的细加说明,令他登时窥见了武学另一个从未涉足的奇妙境界。他叹了口气,说&&&&道:“方丈大师,晚辈这些年来在江湖上大胆妄为,实因不知自己浅薄,思之实为汗颜。&&&&虽然晚辈命不久长,无法修习风太师叔所传的精妙内功。但古人好像有一句话,说甚么只&&&&要早上听见大道理,就算晚上死了也不打紧,是不是这样说的?”方证道:“朝闻道,夕&&&&死可矣!”令狐冲道:“是了,便是这句话,我听师父说过的。今日得聆大师指点,真如&&&&瞎开了眼一般,就算更无日修练,也是一样的欢喜。”&&&&方证道:“我正教各派俱已聚集在恒山左近,把守各处要道,待得魔教来攻,大伙儿&&&&和之周旋,也未必会输。令狐掌门何必如此气短?这内功心法自非数年之间所能练成,但&&&&练一日有一日的好处,练一时有一时的好处。这几日左右无事,令狐掌门不妨便练了起来。乘着老衲在贵山打扰,正好共同参研。”令狐冲道:“大师盛情,晚辈感激不尽。”方&&&&证道:“这当儿只怕冲虚道兄也已到了,咱们出去瞧瞧如何?”令狐冲忙站起身来,说道&&&&:“原来冲虚道长大驾到来,当真怠慢。”当下和方证大师二人回到外堂,只见佛堂已&&&&点了烛火。二人这番传功,足足花了三个多时辰,天色早已黑了。只见三个老道坐在蒲团&&&&之上,正和方生大师等说话,其一人便是冲虚道人。三道见方证和令狐冲出来,一齐起&&&&立。令狐冲拜了下去,说道:“恒山有难,承诸位道长千里来援,敝派上下,实不知何以&&&&为报。”冲虚道人忙即扶起,笑道:“老道来了好一会啦,得知方丈大师正和小兄弟在内&&&&室参研内功精义,不敢打扰。小兄弟学得了精妙内功,现买现卖,待任我行上来,便在他&&&&身上使使,教他大吃一惊。”令狐冲道:“这内功心法博大精深,晚辈数日之间,哪里学&&&&得会?听说峨嵋、昆仑、崆峒诸派的前辈,也都到了,该当请上山来,共议大计才是。不&&&&知众位前辈以为如何?”冲虚道:“他们躲得极是隐秘,以防为任老魔头手下的探所知&&&&,若请大伙儿上山,只怕泄漏了消息。我们上山来时,也都是化装了的,否则贵派弟怎&&&&地不先来通报?”&&&&令狐冲想起和冲虚道人初遇之时,他化装成一个骑驴的老者,另有两名汉相随,其&&&&实也均是武当派的高手。此时细看之下,认得另外两位老道、便是昔日在湖北道上曾和&&&&自己比过剑的那两个汉,躬身笑道:“两位道长好精的易容之术,若非冲虚道长提及,&&&&晚辈竟想不起来。”那两个老道那时扮着乡农,一个挑柴,一个挑菜,气喘吁吁,似乎全&&&&身是病,此刻却是精神奕奕,只不过眉目还依稀认得出来。冲虚指着那扮过挑柴汉的老&&&&道说:“这位是清虚师弟。”指着那扮过挑菜汉的老道说:“这位是我师侄,道号成高。”四人相对大笑。清虚和成高都道:“令狐掌门好高明的剑术。”令狐冲谦谢,连称:&&&&“得罪!”&&&&冲虚道:“我这位师弟和师侄,剑术算不得很精,但他们年轻之时,曾在西域住过十&&&&几年,却各学得一项特别本事,一个精擅机关削器之术,一个则善制**。”令狐冲道:&&&&“那是世上少有的本事了。”冲虚道:“令狐兄弟,我带他们二人来,另有一番用意。盼&&&&望他们二人能给咱们办一件大事。”令狐冲不解,随口应道:“办一件大事?”冲虚道:&&&&“老道不揣冒昧,带了一件物事来到贵山,要请令狐兄弟瞧一瞧。”他为人洒脱,不如方&&&&证之拘谨,因此一个称他为“令狐兄弟”,另一个却叫他“令狐掌门”,令狐冲颇感奇怪&&&&,要看他从怀取出甚么物事来。冲虚笑道:“这东西着实不小,怀可放不下。清虚师&&&&弟,你叫他们拿进来罢。”&&&&清虚答应了出去,不久便引进四个乡农模样的汉来,各人赤了脚,都挑着一担菜。&&&&清虚道:“见过令狐掌门和少林寺方丈。”那四名汉一齐躬身行礼。&&&&令狐冲知他们必是武当身份不低的人物,当即客客气气的还礼。清虚道:“取出来&&&&,装起来罢!”四名汉将担的青菜萝卜取出,下面露出几个包袱,打开包袱,是许&&&&多木条、铁器、螺钉、机簧之属。四人行动极是迅速,将这些家伙拼嵌斗合,片刻间装成&&&&了一张太师椅。令狐冲更是奇怪,寻思:“这张太师椅装了这许多机关弹簧。不知有&&&&何用处,难道是以供修练内功之用?”椅装成后,四人从另外两个包袱取出椅垫、椅&&&&套,放在太师椅上。静室之,霎时间光彩夺目,但见那椅套以淡黄锦缎制成,金黄色丝&&&&线绣了条金龙,捧着间一个刚从大海升起的太阳,左边八个字是“兴圣教,泽被&&&&苍生”,右边八个字是“千秋万载,一统江湖”。那条金龙张牙舞爪,神采如生,这十&&&&个字更是银钩铁划,令人瞧着说不出的舒服。在这十个字的周围,缀了不少明珠、钻&&&&石,和诸般翡翠宝石。简陋的小小庵堂之,突然间满室尽是珠光宝气。&&&&令狐冲拍手喝采,想起冲虚适才说过,清虚曾在西域学得一手制造机关削器的本事,&&&&便道:“任教主见到这张宝椅,那是非坐一下不可。椅机簧发作,便可送了他的性命,&&&&是不是?”冲虚低声道:“任我行应变神速,行动如电,椅虽有机簧,他只要一觉不妥&&&&,立即跃起,须伤他不到。这张椅脚下装有药引,通到一堆火药之。”&&&&他此言一出,令狐冲和少林诸僧均是脸上变色。方证口念佛号:“阿弥陀佛!”冲虚&&&&又道:“这机簧的好处,在于有人随便一坐,并无事故,一定要坐到一炷香时分,药引这&&&&才引发。那任我行为人多疑,又极精细,突见恒山见性峰上有这样一张椅,一定不会立&&&&即就坐,定是派手下人先坐上去试试。这椅套上既有金龙捧日,又有甚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字样,魔教的头目自然谁也不敢久坐,而任我行一坐上去之后,又一定舍不&&&&得下来。”令狐冲道:“道长果然设想周到。”冲虚道:“清虚师弟又另有布置,倘若任&&&&我行竟是不坐,叫人拿下椅套、椅垫,甚或拆开椅瞧瞧,只要一拆动,一样的引发机关。成高师侄这次带到宝山来的,共有二万斤**。毁坏宝山灵景,恐怕是在所不免的了。”令狐冲心一寒,寻思:“二万斤**!这许多火药一引发,玉石俱焚,任教主固被炸&&&&死,盈盈和向大哥也是不免。”冲虚见他脸色有异,说道:“魔教扬言要将贵派尽数杀害&&&&,灭了恒山派之后,自即来攻我少林、武当,生灵涂炭,大祸难以收拾。咱们设此毒计对&&&&付任我行,用心虽然险恶,但除此魔头,用意在救武林千千万万性命。”&&&&方证大师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为救众生,却也须辟邪降魔。杀&&&&一独夫而救千人万人,正是大慈大悲的行径。”他说这几句话时神色庄严,一众老僧老道&&&&都站起身来,合十低眉,齐声道:“方丈大师说得甚是。”令狐冲也知方证所言极合正理&&&&,日月教要将恒山派杀得鸡犬不留,正教各派设计将任我行炸死,那是天经地义之事,无&&&&人能说一句不是。但要杀死任我行,他心已颇为不愿,要杀向问天,更是宁可自己先死&&&&;至于盈盈的生死,反而不在顾虑之,总之两人生死与共,倒不必多所操心。眼见众人&&&&的目光都射向自己,微一沉吟,说道:“事已至此,日月教逼得咱们无路可走,冲虚道长&&&&这条计策,恐怕是伤人最少的了。”冲虚道:“令狐兄弟说得不错。‘伤人最少’四字,&&&&正是我辈所求。”令狐冲道:“晚辈年轻识浅,今日恒山之事,便请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二位主持大局。晚辈率领本派弟,同供驱策。”冲虚笑道:“这个可不敢当。你是恒山&&&&之主,我和方丈师兄岂可喧宾夺主?”令狐冲道:“此事绝非晚辈谦退,实在非请二位主&&&&持不可。”方证道:“令狐掌门之意甚诚,道兄也不必多所推让。眼前大事由我三人共同&&&&为首,但由道兄发号施令,以总其成。”冲虚再谦虚几句,也就答应了,说道:“上恒山&&&&的各处通道上,咱们均已伏下人手,魔教何日前来攻山,事先必有音讯。那日令狐兄弟率&&&&领群豪攻打少林寺,咱们由左冷禅策划,摆下一个空城计……”令狐冲脸上微微一红,说&&&&道:“晚辈胡闹,惶恐之至。”冲虚笑道:“想不到昨日之敌,反为今日之友。咱们再摆&&&&空城计,那是不行的了,势必启任我行之疑,以老道浅见,恒山全派均在山上抵御,少林&&&&和武当两派,也各选派数十人出手。明知魔教来攻,少林和武当倘若竟然无人来援,大违&&&&常情,任我行这老贼定会猜到其有诈。”方证和令狐冲都道:“正是。”&&&&冲虚道:“其余昆仑、峨嵋、崆峒诸派却不必露面,大伙儿都隐伏在山洞之。魔教&&&&来攻之时,恒山、少林、武当三派人手便竭力相抗,必须打得似模似样。咱三派出手的都&&&&要是第一流好手,将对方杀得越多越好,自己须得尽量避免损折。”方证叹道:“魔教高&&&&手如云,此番有备而至,这一仗打下来,双方死伤必众。”冲虚道:“咱们找几处悬崖峭&&&&壁,安排下长绳铁索,斗到分际,眼见不敌,一个个便从长绳缒入深谷,让敌人难以追击。任我行大获全胜之后,再见到这张宝椅,当然得意洋洋的坐了上去,**一引发,任老&&&&鹰头便有天大的本领,那也是插翅难逃。跟着恒山八条上山的通道之上,三十二处地雷同&&&&时爆炸,魔教教众,再也无法下山了。”&&&&令狐冲奇道:“三十二处地雷?”&&&&冲虚道:“正是。成高师侄从明日一早起,便要在八条登山的要道之,每一条路选&&&&择四个最险要的所在,埋藏强力地雷,地雷一炸,上山下山,道路全断。魔教教众有一万&&&&人上山,教他们饿死一万;二万人上山,饿死二万。咱们学的是左冷禅之旧计,但这一次&&&&却不容他们从地道脱身了。”令狐冲道:“那次能从少林寺逃脱,也真侥幸之极。”突&&&&然想起一事,“哦”的一声。&&&&冲虚问道:“令狐兄弟可觉安排之,有何不妥?”令狐冲道:“晚辈心想,任教主&&&&来到恒山之上,见了这宝椅自然十分喜欢。但他必定生疑,何以恒山派做了这样一张椅&&&&,绣了‘千秋万载,一统江湖’这八个字?此事若不弄明白,只怕他未必就会上当。”冲&&&&虚道:“这一节老道也想过了。其实任老魔头坐不坐这张椅,也非关键之所在,咱们另&&&&外暗伏药引,一样的能引发**。只不过当他正在得意洋洋的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之际,&&&&突然间祸生足底,更足成为武林谈助罢了。”令狐冲点头道:“是。”&&&&成高道人道:“师叔,弟有个主意,不知是否可行?”冲虚笑道:“你便说出来,&&&&请方丈大师和令狐掌门指点。”成高道:“听说令狐掌门和任教主的大小姐原有婚姻之约&&&&,只因正邪不同道,才生阻梗。倘若令狐掌门派两位恒山弟去见任教主,说道瞧在任大&&&&小姐面上,特地觅得巧手匠人,制成一张宝椅,送给任教主乘坐,盼望两家休战言和。不&&&&管任教主是否答应,但当他上了恒山,见到这张椅之时,也就不会起疑了。”冲虚拍手&&&&笑道:“此计大妙,一来……”令狐冲摇头道:“不成!”冲虚一怔,知道已讨了个没趣&&&&,问道:“令狐兄弟有何高见?”令狐冲道:“任教主要杀我恒山全派,我就尽力抵挡,&&&&智取力敌,皆无不可。他来杀人,咱们就炸他,可是我决不说假话骗他。”&&&&冲虚道:“好!令狐兄弟光明磊落,令人钦佩。咱们就这么办!任老魔头生疑也好,&&&&不生疑也好,只要他上恒山来意图害人,便叫他大吃苦头。”&&&&当下各人商量了御敌的细节,如何抗敌,如何掩护,如何退却,如何引发**地雷,&&&&一一都商量定当。冲虚极是心细,生怕临敌之际,负责引发**之人遇害,另行派定副手。次日清晨,令狐冲引导众人到各处细察地形地势,清虚和成高二人选定了埋**、安药&&&&引、布地雷、伏暗哨的各处所在。冲虚和令狐冲选定了四处绝险之所,作为退路。方证、&&&&冲虚、令狐冲、方生四人各守一处,不让敌人迫近,以待御敌之人尽数缒着长索退入深谷&&&&,这才最后入谷,然后挥剑斩断长索,令敌人无法追击。&&&&当日下午,武当派又有十人扮作乡农、樵,络绎上山,在清虚和成高指点之下,&&&&安藏**。恒山派女弟把守各处山口,不令闲人上山,以防日月教派出探,得悉机密。如此忙碌了三日,均已就绪,静候日月教大举来攻。屈指计算,离任我行朝阳峰之会已&&&&将近一月,此人言出必践,定不误期。这几日,冲虚、成高等人甚是忙碌,令狐冲反极&&&&清闲,每日里默念方证转授的内功口诀,依法修习,遇有不明之处,便向方证请教。&&&&这日下午,仪和、仪清、仪琳、郑萼、秦绢等一众女弟在练剑厅练剑,令狐冲在旁&&&&指点。眼见秦绢年纪虽小,对剑术要旨却颇有悟心,赞道:“秦师妹聪明得紧,这一招已&&&&得了诀窍,只不过……”一句话没说完,突然丹田一阵剧痛,登时坐倒。众弟大惊,&&&&抢上相扶,齐问:“怎么了?”令狐冲知道又是体内的异种真气发作,苦于说不出话。众&&&&弟正乱间,忽听得扑簌簌几声响,两只白鸽直飞进厅来。众弟齐叫:“啊哟!”&&&&恒山派养得许多信鸽,当日定静师太在福建遇敌,定闲、定逸二师太被困龙泉铸剑谷&&&&,均曾遣信鸽求救。眼前飞进厅来这两头信鸽,是守在山下的本派弟所发,鸽背涂有红&&&&色颜料,一见之下,便知是日月教大敌攻到了。自从方证大师、冲虚道长来到恒山,众弟&&&&见有强援到来,一切布置就绪,原已宽心,不料正在这紧急关头,令狐冲却会病发,却&&&&是大大的意外。仪清叫道:“仪质、仪二位师妹,快去禀告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二&&&&人应命而去。仪清又道:“仪和师姊,请你撞钟。”仪和点了点头,飞身出厅,奔向钟楼。&&&&只听得镗镗镗,镗镗,镗镗镗,镗镗,三长两短的钟声,从钟楼上响起,传遍全峰,&&&&跟着通元谷、悬空寺、黑龙口各处寺庵的大钟也都响动。方证大师事先吩咐,一有敌警&&&&,便以三长两短的钟声示讯,但钟声必须舒缓有致,以示闲适,不可显得惊慌张惶。只是&&&&仪和十分性急,法名虽有一个“和”字,行事却一点不和,钟声还是流露了急躁之意。恒山派、少林派、武当派三派人手,当即依照事先安排,分赴各处,以备迎敌。为了减&&&&少伤亡,从山脚下到见性峰峰顶的各处通道均无人把守,索性门户大开,让敌人来到峰上&&&&之后,再行接战。钟声停歇后,峰上峰下便鸦雀无声。昆仑、峨嵋、崆峒诸派来援的高手&&&&,都伏在峰下隐僻之处,只待魔教教众上峰之后,一得号令,便截住他们退路。冲虚为了&&&&防备泄漏机密,于山道上埋藏地雷之事并不告知诸派人士。魔教神通广大,在昆仑等派门&&&&人弟之暗伏内奸,刺探消息,绝不为奇。令狐冲听得钟声,知道日月教大举来攻,小&&&&腹却如千万把利刀乱攒乱刺,只痛得抱住肚皮,在地下打滚。仪琳和秦绢吓得脸上全无&&&&血色,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仪清道:“咱们扶着掌门人去无色庵,且看少林方丈和&&&&冲虚道长是何主意。”当下于嫂和另一名老尼姑伸手托在令狐冲胁下,半架半抬,将他扶&&&&入无色庵。&&&&刚到庵门,只听得峰下砰砰砰号炮之声不绝,跟着号角呜呜,鼓声咚咚,日月教果然&&&&是以堂堂之阵,大举前来攻山。&&&&方证和冲虚已得知令狐冲病发,从庵抢了出来。冲虚道:“令狐兄弟,你尽可放心。我已吩咐凌虚师弟代我掩护武当派退却。掩护贵派之责,由老道负之。”令狐冲点头示&&&&谢。方证道:“令狐掌门还是先行退入深谷,免有疏虞。”令狐冲忙道:“万万……万万&&&&不可!拿……拿剑来!”冲虚也劝了几句,但令狐冲执意不允。突然鼓角之声止歇,跟着&&&&叫声如雷:“圣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听这声音,至少也有四五千人之众。方证、&&&&冲虚、令狐冲三人相顾一笑。秦绢捧着令狐冲的长剑递过去。令狐冲伸手欲接,右手不住&&&&发抖,竟拿不稳剑。秦绢将剑挂在他腰带之上。忽听得唢呐之声响起,乐声悦耳,并无杀&&&&伐之音。数人一齐朗声说道:“日月神教圣教主,欲上见性峰来,和恒山派令狐掌门相会。”正是日月教诸长老齐声而道。方证道:“日月教先礼后兵,咱们也不可太小气了。令&&&&狐掌门,便让他们上峰如何?”&&&&令狐冲点了点头,便在此时,腹又是一阵剧痛。方证见他满脸冷汗淋漓,说道:“&&&&令狐掌门,丹田内疼痛难当,不妨以风前辈所传的内功心法,试加导引盘旋。”令狐冲体&&&&内十数股异种真气正自纠缠冲突,搅扰不清,如加导引盘旋,那无异是引刀自戕,痛上加&&&&痛,但反正已痛到了极点,当下也不及细思后果,便依法盘旋。果然真气撞击之下,小腹&&&&的疼痛比之先前更为难当,但盘旋得数下,十余股真气便如是细流归支流、支流汇大川&&&&,隐隐似有轨道可循,虽然剧痛如故,却已不是乱冲乱撞,冲击之处,心下已先有知觉。&&&&只听得方证缓缓说道:“恒山派掌门令狐冲、武当派掌门冲虚道人、少林派掌门方证&&&&,恭候日月教任教主大驾。”他声音并不甚响,缓缓说来,却送得极远。&&&&令狐冲暗运内功心法有效,索性盘膝坐下,目观鼻,鼻观心,左手抚胸,右手按腹,&&&&依照方证转授的法门,练了起来。他练这心法只不过数日,虽有方证每日详加解说,毕竟&&&&修为极浅,但这时依法引导之下,十余股异种真气竟能渐渐归聚。他不敢稍有怠忽,凝神&&&&致志的引气盘旋,初时听得鼓乐丝竹之声,到后来却甚么也听不到了。&&&&方证见令狐冲专心练功,脸露微笑,耳听得鼓乐之声大作,日月教教众叫道:“日月&&&&神教成武德、泽被苍生圣教主,大驾上恒山来啦!”过了一会,鼓乐之声渐渐移近。上&&&&见性峰的山道甚长,日月教教众脚步虽快,走了好一会,鼓乐声也还只到山腰。伏在恒山&&&&各处的正教门下之士心都在暗骂:“臭教主好大架,又不是死了人,吹吹打打的干甚&&&&么了?”预备迎敌之人心下更是怦怦乱跳,各人本来预计,魔教教众杀上山来,便即跃出&&&&恶斗一场,杀得一批教众后,待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强,便循长索而退入深谷。却不料&&&&任我行装模作样,好似皇帝御驾出巡一般,吹吹打打的来到峰上,众人倒不便先行动手,&&&&只是心弦反扣得更加紧了。过了良久,令狐冲觉得丹田异种真气给慢慢压了下去,痛楚&&&&渐减,心一分神,立时想起:“是任教主要上峰来?”“啊”的一声,跳起身来。方证&&&&微笑道:“好些了吗?”令狐冲道:“动上了手吗?”方证道:“还没到呢!”令狐冲道&&&&:“好极!”刷的一声,拔出了剑。却见方证、冲虚等手上均无兵刃,仪和、仪清等女&&&&在无色庵前的一片大空地上排成数行,隐伏恒山剑阵之法,长剑却兀自悬在腰间,这才想&&&&起任我行尚未上山,自己未免过于惶急,哈哈一笑,还剑入鞘。只听得锁呐和钟鼓之声停&&&&歇,响起了箫笛、胡琴的细乐,心想:“任教主花样也真多,细乐一作,他老人家是大驾&&&&上峰来啦。”越见他古怪多端,越觉得肉麻。&&&&细乐声,两行日月教的教众一对对的并肩走上峰来。众人眼前一亮,但见一个个教&&&&众均是穿着崭新的墨绿锦袍,腰系白带,鲜艳夺目,前面一共四十人,每人手托盘,盘&&&&上铺缎,不知放着些甚么东西。这四十人腰间竟未悬挂刀剑。四十名锦衣教众上得峰来,&&&&便远远站定。跟着走上一队二百人的细乐队,也都是一身锦衣,箫管丝弦,仍是不停吹奏。其后上来的是号手、鼓手、大锣小锣、铙钹钟铃,一应俱全。令狐冲看得有趣,心想:&&&&“待会打将起来,有锣鼓相和,岂不是如同在戏台上做戏?”&&&&鼓乐声,日月教教众一队队的上来。这些人显是按着堂名分列,衣服颜色也各不同&&&&,黄衣、绿衣、蓝衣、黑衣、白衣,一队队的花团锦簇,比之做戏赛会,衣饰还更光鲜,&&&&只是每人腰间各系白带。上峰来的却有三四千之众。冲虚寻思:“乘他们立足未定,便一&&&&阵冲杀,我们较占便宜。但对方装神弄鬼,要来甚么先礼后兵。我们若即动手,倒未免小&&&&气了。”眼见令狐冲笑嘻嘻的不以为意,方证则视若无睹,不动声色,心想:“我如显得&&&&张惶,未免定力不够。”各教众分批站定后,上来十名长老,五个一边,各站左右。音乐&&&&声突然止歇,十名长老齐声说道:“日月神教成武德、泽被苍生圣教主驾到。&&&&便见一顶蓝呢大轿抬上峰来。这轿由十名轿柑ё牛贫瓤烨椅取R欢ソ伪&&&&如是一位轻功高手,轻轻巧巧的便上到峰来,足见这一十名轿父龈錾砘巢蝗醯奈涔Α&&&&令狐冲定眼看去,只见轿钢褂凶媲铩⒒撇鳌⒓莆奘┑热嗽谀凇A舷肴舨皇抢贤&&&&身太矮,无法和祖千秋等一起抬轿,那么他也必被迫做一名轿噶恕A詈迤铣&&&&,心想:“祖千秋他们均是当世豪杰,任教主却迫令他们做抬轿的贱事。如此奴役天下&&&&英雄,当真令人气炸了胸膛。”蓝呢大轿旁,左右各有一人,左首是向问天、右首是个老&&&&者。这老者甚是面熟,令狐冲一怔,认得是洛阳城教他弹琴的绿竹翁。这人叫盈盈作“&&&&姑姑”,以致自己误以为盈盈是个年老婆婆,自从离了洛阳之后,便没再跟他相见,今日&&&&却跟了任我行上见性峰来。他一颗心怦怦乱跳,寻思:“何以不见盈盈?”突然间想起一&&&&事,眼见日月教教众人人腰系白带,似是服丧一般,难道盈盈眼见父亲率众攻打恒山,苦&&&&谏不听,竟然自杀死了?令狐冲胸口热血上涌,丹田几下剧痛,当下便想冲上去问向问&&&&天,但想任我行便在轿,终于忍住。见性峰上虽聚着数千之众,却是鸦雀无声。那顶大&&&&轿停了下来,众人目光都射向轿帷,只待任我行出来。忽听得无色庵传出一声喧笑之声。一人大声道:“快让开,好给我坐了!”另一人道:“大家别争,自大至小,轮着坐坐&&&&这张龙宝椅!”正是桃花仙和桃枝仙的声音。&&&&方证、冲虚、令狐冲等立时骇然变色。桃谷仙不知何时闯进了无色庵,正在争坐&&&&这张龙宝椅,坐得久了,引动药引,那便如何是好?冲虚忙抢进庵。&&&&只听他大声喝道:“快起来!这张椅是日月教任教主的,你们坐不得!”桃谷仙&&&&的声音从庵传出来:“为甚么坐不得?我偏要坐!”“快起来,好让我坐了!”“这椅&&&&坐着真舒服,软软的,好像坐在大胖的屁股上一般!”“你坐过大胖的屁股么?”&&&&令狐冲心知桃谷仙正在争坐龙宝椅,你坐一会,他坐一会,终将压下机簧,引发埋藏&&&&于无色庵下的数万斤**,见性峰上日月教和少林、武当、恒山派群豪,势必玉石俱焚。&&&&他初时便欲冲进庵制止,但不知怎的,内心深处却似乎是盼望那**炸将起来,反正盈&&&&盈已死,自己也不想活了,大家一瞬之间同时毕命,岂不干净?一瞥眼间,蓦地见到仪琳&&&&的一双俏目在凝望自己,但和自己眼光一接,立即避开,心想:“仪琳小师妹年纪还这样&&&&小,却也给炸得粉身碎骨,岂不可惜?但世上有谁不死?就算今日大家安然无恶,再过得&&&&一百年,此刻见性峰上的每一个人,还不都成为白骨一堆?”只听得桃谷仙还在争闹不&&&&休:“你已坐了第二次啦,我一次还没坐过。”“我第一次刚坐上去,便给拉了下来,那&&&&可不算。”“我有一个主意,咱们兄弟一起挤在这张椅上,且看坐不坐得下?”“妙极&&&&,妙极!大家挤啊,哈哈!”“你先坐!”“你先坐,我坐在上面。”“大的坐上面,小&&&&的坐下面!”“不,大的先坐!年纪越小,坐得越高!”&&&&方证大师眼见危机只在顷刻之间,可又不能出声劝阻,泄漏了机关,当即快步入殿,&&&&大声说道:“贵客在外,不可争闹,别吵!”这“别吵”二字,是运起了少林派至高无上&&&&内功“金刚禅狮吼”功夫,一股内家劲力,对准了桃谷仙喷去。冲虚道长只觉头脑一&&&&晕,险些摔倒。桃谷仙已同时昏迷不醒。冲虚大喜,出手如风,先将坐在椅上的两人提&&&&开,随即点了人穴道,都推到了观音菩萨的供桌底下,俯身在椅旁细听,幸喜并无异声&&&&,只觉手足发软,满头大汗,只要方证再迟得片刻进来,药引一发,那是人人同归于尽了。冲虚和方证并肩出来,说道:“请任教主进庵奉茶!”可是轿帷纹风不动,轿始终没&&&&有动静。冲虚大怒,心想:“老魔头架恁大!我和方证大师、令狐掌门三人,在当今武&&&&林之,位望何等崇高,站在这里相候,你竟不理不睬!”若不是龙椅伏有机关,他&&&&便要长剑出手,挑开轿帷,立时和任我行动手了。他又说了一遍,轿仍是无人答应。向&&&&问天弯下腰来,俯耳轿边,听取轿人的指示,连连点头,站直身后说道:“敝教任教&&&&主说道,少林寺方证大师,武当山冲虚道长两位武林前辈在此相候,极不敢当,日后自当&&&&亲赴少林、武当,相谢赔罪。”&&&&向问天又道:“任教主说道,教主今日来到恒山,是专为和令狐掌门相会而来,单请&&&&令狐掌门一人,在庵相见。”说着作个手势,十名轿副憬翁脞止垡籼蒙戏&&&&下。向问天和绿竹翁陪着进去,却和众轿敢黄鹜肆顺隼矗直阒涣粝乱欢ソ巍3逍&&&&心想:“其有诈,不知轿之,藏有甚么机关。”向方证和令狐冲瞧去。方证不善应&&&&变,不知如何才是,脸现迷惘之色。令狐冲道:“任教主既欲与晚辈一人相见,便请两位&&&&在此稍候。”冲虚低声道:“小心在意。”令狐冲点了点头,大踏步走进庵。那无色庵&&&&只是一座小小瓦屋,观音堂有人大声说话,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只听得令狐冲道:“晚&&&&辈令狐冲拜见任教主。”却不听见任我行说甚么话,跟着令狐冲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冲虚吃了一惊,只怕令狐冲遭了任我行的毒手,一步跨出,便欲冲进相援,但随即心&&&&想:“令狐兄弟剑术之精,当世无双,他进庵时携有长剑,不致一招间便为任老魔头所制。倘若真的不幸遭了毒手,我便奔进去动手,也已救不了他。任老魔头如没杀令狐兄弟,&&&&那是最好,倘若令狐兄弟已遭毒手,老魔头独自一人留在观音堂,必去龙椅上坐坐,&&&&我冲将进去,反而坏了大事。”一时心忐忑不宁,寻思:“任老魔头这会儿只怕已坐到&&&&了椅上,再过片刻,触发药引,这见性峰的山头都会炸去半个。我如此刻便即趋避,未免&&&&显得懦怯,给向问天这些人瞧了出来,立即出声示警,不免功败垂成。但若**一发,身&&&&手再快,也来不及闪避,那可如何是好?”他本来计算周详,日月教一攻上峰来,便如何&&&&接战,如何退避,预计任我行坐上龙椅之时,少林、武当、恒山三派人众均已退入了深&&&&谷。不料日月教一上来竟不动手,来个甚么先礼后兵,任我行更要和令狐冲单独在庵相&&&&会,全是事先算不到的变局。他虽饶有智计,一时却浑没了主意。方证大师也知局面紧急&&&&,亦甚挂念令狐冲的安危,但他修为既深,胸怀亦极通达,只觉生死荣辱,祸福成败,其&&&&实也并不是甚么了不起的大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到头来结局如何,皆是各人善业、&&&&恶业所造,非能强求。因此他内心虽隐隐觉得不安,却是淡然置之,当真**炸将起来,&&&&尸骨为灰,那也是舍却这皮囊之一法,又何惧之有?龙椅下埋藏**之事极是机密,除&&&&方证、冲虚、令狐冲之外,动手埋药的清虚、成高等此刻都在峰腰相候,只待峰顶一炸,&&&&便即引发地雷。见性峰上余人便均不知情。少林、武当、恒山三派人众,只等任我行和令&&&&狐冲在无色庵说僵了动手,便拔剑对付日月教教众。&&&&冲虚守候良久,不见庵有何动静,更无声息,当即运起内功,倾听声息,隐隐听到&&&&似乎令狐冲低声说了句甚么话,他心一喜:“原来令狐兄弟安然无恙。”心情一分,内&&&&功便不精纯,一时再也听不到甚么,又担心适才只不过自己一厢情愿,心有所欲,便耳有&&&&所闻,未必真是令狐冲的声音,否则为甚么再也听不到他的话声?&&&&又过了好一会,却听得令狐冲叫道:“向大哥,请你来陪送任教主出庵。”向问天应&&&&道:“是!”和绿竹翁二人率领了一十名轿福呓奚秩ィ嵌ダ赌卮蠼翁Я顺&&&&来。站在庵外的日月教教众一齐躬身,说道:“恭迎圣教主大驾。”那顶轿抬到原先停&&&&驻之处,放了下来。&&&&向问天道:“呈上圣教主赠给少林寺方丈的礼物。”两名锦衣教众托了盘,走到方&&&&证面前,躬身奉上盘。方证见一只盘放的是一串十分陈旧的沉香念珠,另一只盘&&&&是一部手抄古经,封皮上写的是梵,识得乃是《金刚经》,不由得一阵狂喜。他精研&&&&佛法,于《金刚经》更有心得,只是所读到的是东晋时高僧鸠摩罗甚的译本,其颇&&&&有难解之处,生平渴欲一见梵原经,以作印证,但原无处可觅,此刻一见,当真欢喜&&&&不尽,合十躬身,说道:“阿弥陀佛,老僧得此宝经,感激无量!”恭恭敬敬的伸出双手&&&&,将那部梵《金刚经》捧起,然后取过念珠,说道:“敬谢任教主厚赐,实不知何以为&&&&报。”&&&&向问天道:“敝教教主说道,敝教对天下英雄无礼,深以为愧,方丈大师不加怪责,&&&&敝教已是感激不尽。”侧头说道:“呈上任教主赠给武当派掌门道长的礼物。”&&&&两名锦衣教众应声而出,走到冲虚道人面前,躬身奉上盘。那二人还没走近,冲虚&&&&便见一只盘横放着一柄长剑,待二人走近时凝神看去,只见长剑剑鞘铜绿斑斓,以铜&&&&丝嵌着两个篆:“真武”。冲虚忍不住“啊”的一声。武当派创派之祖张三丰先师所用&&&&佩剑名叫“真武剑”,向来是武当派镇山之宝,八十余年前,日月教几名高手长老夜袭武&&&&当山,将宝剑连同张三丰手书的一部《太极拳经》一并盗了去。当时一场恶斗,武当派死&&&&了三名一等一的好手,虽然也杀了日月教四名长老,但一经一剑却未能夺回。这是武当派&&&&的奇耻大辱,八十余年来,每一代掌门临终时留下遗训,必定是夺还此经此剑。但黑木崖&&&&壁垒森严,武当派数度明夺暗盗,均无功而还,反而每次都送了几条性命在黑木崖上,想&&&&不到此剑竟会在见性峰上出现。他斜眼看另一只盘时,盘赫然是一部手书的册页,纸&&&&色早已转黄,封皮上写着《太极拳经》四字。冲虚道人在武当山见过不少张三丰的手书遗&&&&迹,一见便知这《太极拳经》确是真迹。&&&&他双手发颤,捧过长剑,右手握住剑柄,轻轻抽出半截,顿觉寒气扑面。他知三丰祖&&&&师到晚年时剑术如神,轻易已不使剑,即使迫不得已与人动手,也只用寻常铁剑、木剑,&&&&这柄“真武剑”是他年时所用的兵刃,扫荡群邪,威震江湖,是一口极锋锐的利器。他&&&&兀自生怕给任我行骗了,再翻开那《太极拳经》一看,果然是三丰祖师所书。他将经书放&&&&还盘,跪倒在地,向一经一剑磕了八个头,站起身来,说道:“任教主宽宏大量,使武&&&&当祖师爷的遗物重回真武观,冲虚粉身难报大德。”将一经一剑接过,心激动,双手颤&&&&个不住。向问天道:“敝教教主言道,敝教昔日得罪了武当派,好生惭愧,今日完壁归赵&&&&,还望武当派上下见谅。”冲虚道:“任教主可说得太客气了。”&&&&向问天又道:“呈上圣教主赠给恒山派令狐掌门的礼物。”方证和冲虚均想:“不知&&&&他送给令狐掌门的,又是甚么宝贵之极的礼品。”见这次上来的共二十名锦衣教众,每人&&&&也都手托盘,走到令狐冲身前。盘所盛的却是袍、帽、鞋、酒壶、酒杯、茶碗&&&&之类日常用具,虽均十分精致,却显然并非甚么出奇物事。只有一只盘放着一根玉箫&&&&,一只盘放着一具古琴,较为珍贵,但和赠给方证、冲虚的礼物相比,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令狐冲拱手道:“多谢。”命恒山派于嫂等收了过来。&&&&向问天道:“敝教教主言道,此番来到恒山,诸多滋扰,甚是不当。恒山派每一位出&&&&家的师太,致送新衣一袭,长剑一口,每一位俗家的师姊师妹,致送饰物一件,长剑一口&&&&,还请笑纳。敝教又在恒山脚下购置良田三千亩,奉送无色庵,作为庵产。这就告辞。”&&&&说着向方证、冲虚、令狐冲三人深深一揖,转身便行。冲虚叫道:“向先生!”向问天转&&&&过身来,笑问:“道长有何吩咐?”冲虚道:“承蒙贵教主厚赐,无功受禄,心下不安。&&&&不知……不知……”他连说了二个“不知”,再也接不下口去,他想问的是“不知是何用&&&&意”,但这句话毕竟问不出口。向问天笑了笑,抱拳说道:“物归原主,理所当然。道长&&&&何必不安?”一转身,喝道:“教主起驾!”乐声奏起,十名长老开道,一十名轿柑&&&&起蓝呢大轿,走下峰去。其后是号角队、金鼓队、细乐队,更后是各堂教众,鱼贯下峰。&&&&冲虚和方证一齐望着令狐冲,均想:“任教主何以改变了主意,其缘由,只有你才知情。”但从令狐冲的脸色却一点也看不来,但见他似乎有些欢喜,又有些哀伤。耳听得日&&&&月教教众走了一会,乐声便即止歇,甚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呼声也不再响起,竟&&&&是耀武扬威而来,偃旗息鼓而去。冲虚忍不住问道:“令狐兄弟,任教主忽然示惠,自必&&&&是冲着你的天大面。不知……不知……”他自是想问“不知跟你说了甚么”,但随即心&&&&想,这其的缘由,如果令狐冲愿说,自然会说,若不愿说,多问只有不妥,是以说了两&&&&个“不知”,便即住口。令狐冲道:“两位前辈原谅,适才晚辈已答允了任教主,其缘&&&&由,暂且不便见告。但其亦无大不了的隐秘,两位日久自知。”方证哈哈一笑,说道:&&&&“一场大祸消弭于无形,实是武林之福。看任教主今日的举止,于我正教各派实无敌意,&&&&化解了无量杀劫,实乃可喜可贺。”冲虚无法探知其缘由,实是心痒难搔,听方证这么说,也觉甚有理由,说道:“&&&&不是老道过虑,只是日月教诡诈百出,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妙。说不定任教主得知咱们有备&&&&,生怕引发**,是以今日故意卖好,待得咱们不加防备之时,再加偷袭。以二位之见,&&&&是否会有此一着。”方证道:“这个……人心难测,原也不可不防。”令狐冲摇头道:“&&&&不会的,一定不会。”冲虚道:“令狐掌门认定不会,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心下却颇不&&&&以为然。过了一会,山下报上讯来,日月教一行已退过山腰,守路人众没接到讯号,未加&&&&截杀,亦未引发地雷。冲虚命人通知清虚、成高,将连接于龙椅及各处地雷的药引都割&&&&断了。令狐冲请方证、冲虚二人回入无色庵,在观音堂休息。方证翻阅梵《金刚经》。冲虚抚弄一会“真武剑”,读几行《太极拳经》,喜不自胜,心下的疑窦也渐渐忘了。&&&&突然之间,供桌下有人说道:“啊,盈盈,是你!”另一人道:“冲哥,你……你……你&&&&……”正是桃谷仙的声音。令狐冲“啊”的一声惊叫,从椅跳了起来。&&&&只听得供桌下不断发出声音:“冲哥,我爹爹,他……他老人家已过世了。””怎么&&&&会过世的?”“那日在华山朝阳峰上,你下峰不久,我爹爹忽然从仙人掌上摔了下来。向&&&&大哥和我接住了他身,只过得片刻,便即断了气。”“那……那……有人暗算他老人家&&&&么!”“不是的。向大哥说,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在西湖底下又受了这十几年苦,近年来&&&&以十分霸道的内功,强行化除体内的异种真气,实在是大耗真元。这一次为了布置诛灭五&&&&岳剑派,又耗了不少心血。他老人家是天年已尽。”“当真想不到。”“当日在朝阳峰上&&&&,向大哥与十长老会商,一致举我接任日月神教教主。”“原来任教主是任大小姐,不是&&&&任老先生。”适才桃谷仙争坐龙椅,方证以“狮吼”佛门无上内功将之震倒。冲虚&&&&生怕泄漏机密,将人点了穴道,塞入供桌之下。不料人内功也颇深厚,不多时便即醒&&&&转,将令狐冲和“任教主”的对话都听在耳里,这时便一字不漏的照说出来。方证和冲虚&&&&听到任我行已死,盈盈接了教主之位,其余种种,无不恍然,心下又惊又喜。盈盈赠送二&&&&人重礼,送给令狐冲的却是衣履用品,那自是二人交换定的礼物了。只听得桃谷仙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休:“冲哥,今日我上恒山来看你,倘若让正教人知道了,&&&&不免惹人笑话。”“那又有甚么要紧?你就是会怕羞。”“不,我不要人家知道。”“好&&&&罢,我答应你不说便是。”“我吩咐他们仍是大叫甚么成武德,泽被苍生圣教主,甚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是要使旁人不瞧出破绽。可不是对你恒山派与方证方丈、冲虚道长&&&&无礼狂妄。”“那不用担心,大师和道长不会知道的。”“再说,日月教和恒山派、少林&&&&派、武当派化敌为友,我也不要让人家说是我的主意。江湖上好汉一定会说,因为我……&&&&跟你……跟你的缘故,连一场大架也不打了,说来可多难为情。”“嘻嘻,我倒不怕。”&&&&“你脸皮厚,自然不怕。爹爹故世的信息,日月教瞒得很紧,外间只道是我爹爹来到恒山&&&&之后,跟你谈了一会,就此和好。这于我爹爹的声名也有好处。待我回到黑木崖后,再行&&&&发丧。”“是,我这女婿可得来磕头吊孝了。”“你能够来,当然最好。那日华山朝阳峰&&&&上,我爹爹本来已亲口许了我们的婚事,不过……不过那得我服满之后……”令狐冲听他&&&&人渐渐说到他和盈盈安排成亲之事,当即大喝:“桃谷仙,你们再不出来,在桌底下&&&&胡说八道,我剥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却听得桃干仙幽幽叹了口气,学着盈盈的语气说道:“我却担心你的身。爹爹没传&&&&你化解异种真气的法门,其实就是传了,也不管用。爹爹他自己,唉!”桃干仙逼紧着嗓&&&&,说得极尽哀伤。方证、冲虚、令狐冲三人听着,亦不禁都有凄恻之意。任我行一代怪&&&&杰,虽然生平恶行不少,但如此下场,亦令人为之叹息。令狐冲对任我行的心情更是奇特&&&&,虽憎他作威作福,横行霸道,却也不禁佩服他的武才略,尤其他肆无忌惮、独行其是&&&&的性格,倒和自己颇为相投,只不过自己绝无“一统江湖”的野心而已。一时三人心,&&&&同时涌起了一个念头:“自古帝皇将相,圣贤豪杰,奸雄大盗,元凶巨恶,莫不有死!”&&&&桃实仙逼紧了嗓道:“冲哥,我……”冲虚心想再说下去,于令狐冲面上须不好看&&&&,笑道:“位桃兄,适才多有得罪。不过你们的话也说得够了,倘若惹得令狐掌门恼了&&&&,点了你们的‘终身哑穴’,只怕犯不着。”桃谷仙大惊,齐问:“甚么‘终身哑穴’?”冲虚道:“那‘终身哑穴’一点,一辈就成了哑巴,再也不会说话。至于吃饭喝酒&&&&,倒还可以。”桃谷仙齐嚷:“说话第一,吃饭喝酒尚在其次。”冲虚道:“你们刚才&&&&的话,一句也说不得的。令狐掌门,你就瞧在方丈大师和老道面上,别点他们的‘终身哑&&&&穴’。方丈大师和老道负责担保,他位在供桌底下偷听到你和任大小姐的说话,决不泄&&&&漏片言只字。”桃花仙道:“冤枉,冤枉!我们又不是自己要偷听,声音钻进耳朵来,又&&&&有甚么法?”冲虚道:“你们听便听了,谁也不来多管,听了之后乱说,那可不成。”&&&&桃谷仙齐道:“好,好!我们不说,我们不说。”桃根仙道:“不过日月教圣教主那两&&&&句八字经改了,说不说得?”令狐冲大喝:“说不得,更加说不得!”桃枝仙叽哩咕噜:&&&&“不说就不说。偏你和任大小姐说得,我们就说不得。”冲虚心下纳闷:“日月教的那八&&&&句字经改了?八字经自然是‘千秋万载,一统江湖’那八个字。任大小姐当了教主,不想&&&&一统江湖了,却不知改了甚么?”&&&&三年后某日,杭州西湖孤山梅庄挂灯结彩,陈设得花团锦簇,这天正是令狐冲和盈盈&&&&成亲的好日。这时令狐冲已将恒山派掌门之位交给了仪清接掌。仪清极力想让给仪琳,&&&&说道仪琳手刃恒山大仇,为师尊雪恨,该当接任掌门之位。但仪琳说甚么也不肯,急得当&&&&众大哭。毕竟还是依着令孤冲之议,由仪清掌理恒山门户。盈盈也辞去日月教教主之位,&&&&交由向问天接任。向问天虽是个桀傲不驯的人物,却无吞并正教诸派的野心,数年来江湖&&&&上倒也太平无事。这日前来贺喜的江湖豪士挤满了梅庄。行罢大礼,酒宴过后闹新房时,&&&&群豪要新郎、新娘演一演剑法。当世皆知令狐冲剑法精绝,贺客却有许多人未曾见过。&&&&令狐冲笑道:“今日动刀使剑,未免太煞风景,在下和新娘合奏一曲如何?”群豪齐声喝&&&&采。当下令狐冲取出瑶琴、玉箫,将玉箫递给盈盈。盈盈不揭霞帔,伸出纤纤素手,接过&&&&箫管,引宫按商,和令狐冲合奏起来。两人所奏的正是那《笑傲江湖》之曲。这三年,&&&&令狐冲得盈盈指点,精研琴理,已将这首曲奏得颇具神韵。令狐冲想起当日在衡山城外&&&&荒山之,初聆衡山派刘正风和日月教长老曲洋合奏此曲。二人相交莫逆,只因教派不同&&&&,虽以为友,终于双双毙命。今日自己得与盈盈成亲,教派之异不复能阻挡,比之撰曲之&&&&人,自是幸运得多了。又想刘曲二人合撰此曲,原有弥教派之别、消积年之仇的深意,此&&&&刻夫妇合奏,终于完偿了刘曲两位前辈的心愿。想到此处,琴箫奏得更是和谐。群豪大都&&&&不懂音韵,却无不听得心旷神怡。一曲既毕,群豪纷纷喝采,道喜声退出新房。喜娘请&&&&了安,反手掩上房门。突然之间,墙外响起了的几下胡琴之声。令狐冲喜道:“莫大&&&&师伯……”盈盈低声道:“别作声。”&&&&只听胡琴声缠绵宛转,却是一曲《凤求凰》,但凄清苍凉之意终究不改。令狐冲心下&&&&喜悦无限:“莫大师伯果然没死,他今日来奏此曲,是贺我和盈盈的新婚。”琴声渐渐远&&&&去,到后来曲未终而琴声已不可闻。&&&&令狐冲转过身来,轻轻揭开罩在盈盈脸上的霞帔。盈盈嫣然一笑,红烛照映之下,当&&&&真是人美如玉,突然间喝道:“出来!”令狐冲一怔,心想:“甚么出来?”&&&&盈盈笑喝:“再不出来,我用水淋了!”&&&&床底下钻出个人来,正是桃谷仙。人躲在床底,只盼听到新郎、新娘的说话,&&&&好到大厅上去向群豪夸口。令狐冲心神俱醉之际,没再留神。盈盈心细,却听到了他人&&&&压得极细的呼吸之声。令狐冲哈哈大笑,说道:“位桃兄,险些儿又上了你们的当!”&&&&桃谷仙走出新房,张开喉咙大叫:“千秋万载,永为夫妇!千秋万载,永为夫妇!”冲&&&&虚正在花厅上和方证谈心,听得桃谷仙的叫声,不禁莞尔一笑,三年来压在心的哑谜&&&&,此时方始揭开:原来那日令狐冲和盈盈在观音堂山盟海誓,桃谷仙却道是改了日月&&&&教的八字经。&&&&四个月后,正是草长花的暮春季节。令狐冲和盈盈新婚燕尔,携手共赴华山。令狐&&&&冲要带同妻去拜见太师叔风清扬,叩谢他传剑授功之德。可是两人踏遍了华山五峰三岭&&&&,各处幽谷,始终没发见风清扬的踪迹。&&&&令狐冲怏怏不乐。盈盈道:“太师叔是世外高人,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到哪&&&&里云游去了。”令狐冲叹道:“太师叔固然剑术通神,他老人家的内功修为也算得当世无&&&&双。这三年半来,我修习他老人家所传的内功,几乎已将体内的异种真气化除净尽。”盈&&&&盈道:“那可得多谢少林寺的方证大师了。咱们既见不到风太师叔,明日就动身去少林寺&&&&,向方证大师叩头道谢。”令狐冲道:“方证大师代传神功,多所解说引导,便好比是半&&&&个师父,原该去谢的。”盈盈抿嘴笑道:“冲哥,你到今日还是不明白,你所学的,便是&&&&少林派的《易筋经》内功。”令狐冲“啊”的一声,跳起身来,说道:“这……这便是《&&&&易筋经》?你怎知道?”盈盈笑道:“当日听你说,这内功是风太师叔叫桃谷仙带口讯&&&&,告知方证大师的。我心下生疑,寻思这内功精微奥妙,修习时若有厘毫之差,轻则走火&&&&入魔,重则送了性命,如何能叫桃谷仙代带口讯?桃谷仙缠夹不清,又怎说得明白?&&&&方证大师虽说,多半是风太师叔逼他们背熟了,但终究太过凶险。后来我去问这位仁兄&&&&,他们一口咬定确有其事。但要他们背诵几句,一个说早已忘得干干净净,一个说只能告&&&&知方证老和尚,不能说给别人听。个人再说得几句,更是前言不对后语,破绽百出。后&&&&来露出口风,抵赖不得,才说是方证大师为了救你性命,却不愿让你得知,才假托风太师&&&&叔传功,你若问起,叫他们代为隐瞒。”令狐冲张大了口,半晌做声不得。盈盈又道:“&&&&但风太师叔叫他们传讯,却是有的,只是叫他们告知方证大师,说日月教要攻打恒山,请&&&&少林、武当两派援手。”&&&&令狐冲道:“你也坏得够了,早知此事,却直到今日才说出来。”盈盈笑道:“那日&&&&在少林寺,你脾气倔强得很。方证大师要你拜师,改投少林,便传你《易筋经》神功,&&&&但你说甚么也不肯,一拂袖便出了山门。方证大师倘若再提传授《易筋经》之事,生怕&&&&你老脾气发作,宁可性命不要,也不肯学,那岂不糟了?因此他只好假托风太师叔之名,&&&&让你以为这是华山派本门内功,自是学之无碍。”&&&&令狐冲道:“啊,是了,你一直不跟我说,也怕我牛脾气发作,突然不练了?现下得&&&&知我异种真气化解殆尽,这才吐露真相。”盈盈又抿嘴笑了笑,道:“你这硬脾气,大家&&&&知道是惹不得的。”令狐冲叹了口气,拉住她手,说道:“盈盈,当年你将性命舍在少林&&&&寺,为的是要方证大师传我《易筋经》,虽然你并没死,方证大师却认定是答应了你的事&&&&没有办到。他是武林前辈,最重言诺,终于还是将这门神功传了给我。这是你用性命换来&&&&的功夫,就算我不顾死活,难道……难道一点也不顾到你,竟会恃强不练吗?”&&&&盈盈低声道:“我原也想到的,只是心害怕。”令狐冲道:“咱们明天便下山去少&&&&林寺,既然学了《易筋经》,只好到少林寺出家做和尚去了。”盈盈知他说笑,说道:“&&&&你这野和尚大庙不收,小庙不要,少林寺的清规戒律严谨得很,没半天便将你这酒肉和尚&&&&乱棒打将出来。”两人携手而行,一路闲谈。令狐冲见盈盈不住东张西望,似乎在找寻甚&&&&么,问道:“你在寻甚么?”盈盈道:“且不跟你说,等找到了你自然知道。这次来到华&&&&山,没能拜见风太师叔,固是遗憾之极,但若见不到那人,却也可惜。”令狐冲奇道:“&&&&咱们还要见一个人,那是谁?”&&&&盈盈微笑不答,说道:“你将林平之关在梅庄地底的黑牢之,确是安排得十分聪明。你答应过你小师妹,要照顾林平之的一生,他在黑牢之,有饭吃,有衣穿,谁也不会&&&&去害他,确实是照顾了他一生。我对你另一位朋友,却也想出了一种特别的照顾法。”&&&&令狐冲更是奇怪了,心想:“我另一位朋友?却又是谁?”知道妻行事往往出人意&&&&表,她既不肯说,多问也是无用。当晚二人在令狐冲的旧居之,对月小酌。令狐冲虽面&&&&对娇妻,但想起种种往事,仍不禁颇为伤感,饮了十几杯酒,已微有酒意。盈盈突然面露&&&&喜色,放下酒杯,低声道:“多半是他来了,咱们去瞧瞧。”令狐冲听得对面山上有几声&&&&猴啼,不知盈盈说的是谁来了,跟着她走出屋去。&&&&盈盈循着猴啼之声,快步奔到对面山坡上。令狐冲随在她身后,月光下只见七八只猴&&&&聚在一起。华山猴甚多,令狐冲也不以为意,却见群猴之赫然有一个人,凝目看去&&&&,竟是劳德诺。他喜怒交集,转身便欲往屋取剑。盈盈拉住他手臂,低声道:“咱们走&&&&近些,再看看清楚。”二人再奔近十余丈,只见劳德诺夹在两只极大的马猴之间,给两只&&&&马猴拖来拖去,竟似身不由主。他一身武功,但对两只马猴,却是全无反抗之力。令狐冲&&&&骇然问道:“那是甚么缘故?”盈盈笑道:“你只管瞧,慢慢再跟你说。”猴性躁,跳&&&&上纵下,没半刻安宁。劳德诺给左右两只马猴东拉西扯,偶然发出几声吼叫,两只马猴便&&&&伸爪往他脸上抓去。令狐冲这时已看得明白,原来劳德诺的右手和右边马猴的左腕相连,&&&&左手和左边的马猴的右腕相连,显然是以铁铐之类扣住了的。他明白了大半,问道:“这&&&&是你的杰作了?”盈盈道:“怎么样?”令狐冲道:“你废了劳德诺的武功?”盈盈道:&&&&“那倒不是,是他自己作孽。”&&&&群猴听得人声,吱吱连声,带着劳德诺翻过山岭而去。令狐冲本欲杀了劳德诺为陆大&&&&有报仇,但见他身受之苦,远过于一剑加颈,也就任其自然,心下颇感复仇之快意,心想&&&&:“这人老奸巨猾,为恶远在林师弟之上,原该让他多吃些苦头。”说道:“原来这几日&&&&来,你一直要找他来给我瞧瞧。”盈盈道:“那日我爹爹来到朝阳峰上,这厮便来奉承献&&&&媚,说道得了《辟邪剑法》的剑谱,前来献给爹爹。爹爹问他有何用意,他说想当日月教&&&&的一名长老。爹爹没空跟他多说,叫人将他看管起来。后来爹爹逝世,大伙儿忙成一团,&&&&谁也没去理他,将他带到了黑木崖。过了十几天,我才想起这件事来,叫他来一加盘问,&&&&却原来他自练‘辟邪剑法’不得其法,竟自己将一身武功尽数废了。这人是害你师弟的&&&&凶手,而你师弟生平爱猴,因此我叫人觅了两只大马猴来,跟他锁在一起,放在华山之&&&&上。”说着伸手过去,扣住令狐冲的手腕,叹道:“想不到我任盈盈,竟也终身和一只大&&&&马猴锁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说着嫣然一笑,娇柔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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