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一句 1945她在“玩”下句

在医院遇见一个漂亮女医生,她对我说了一句话,瞬间我就凌乱了
& &蓝晓是被自己的噩梦吓醒的,她害怕,在黑暗的房间呼吸了许久之后,她起床,打开了床头的笔记本,显示屏幽暗的亮光照出她惨白的脸色。她的噩梦太清晰了,清晰的每天醒来,就好像死过一遍。
是的,她已经连续做了一个月这样的噩梦,一个月像一辈子那么长久,她再也无法用巧合来欺骗自己。
  她的手指有些发抖。在键盘上的敲击“噩梦”两个字,然后按下了回车键。顿时,雪片般的信息出现在屏幕上。
  一条名为“噩梦夺魂”的信息,闪着刺眼的光芒刺进了蓝晓的眼睛,她打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血色字体,只有一句话,你怕死吗?
  蓝晓像是被雷击了一样浑身开始轻微颤抖,就像被刺中了死穴,直到她努力将鼠标下滚,才看到在排列了几乎满屏幕的这句话下面,还有最后一句结尾:你相信噩梦能夺人性命吗?
  此时仿佛才找回些力气,蓝晓继续往下看,却发现帖子的内容其实是贴主描述的一些和噩梦相关的真人真事。
  第一件事,是说在一个偏远山村里,一个家庭主妇突然之间精神失常,白天总莫名其妙发呆,旁人若是叫一声,她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
后来在家人的再三询问下,才道出原委。原来,她梦见自己站在一片好似乱坟岗的地方,周围阴森森的,她怎么也走不出去,这时她就会看见许多的无头干尸将她包围起来,然后她就会被吓醒。如此反复,这位家庭主妇便很快憔悴起来。虽然她将事情讲了出来,家人却并不理解她,反而对她横加指责。
直到有一天,这位主妇暴毙于家中,死后双目圆瞪,似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怖的东西。这时,她的家里人也开始觉得此事诡异,于是只简单地办了个葬礼后便匆匆将之掩埋,并且不再提及此事。
  第二件事依旧是发生在偏僻的大山里,本来山里人嫁娶是一件十分令人高兴的事情,可就在这位新嫁娘刚过门不久,新郎家里就传出了新娘疯癫的消息。
新娘在嫁到新郎家几天后,有一天晚上睡觉时突然惊醒,口中还不停地叫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刚开始新郎还好言安慰,说只是噩梦而已不必太在意。新娘听了,便也安静下来。
但没想到,此后的日子里,新娘竟夜夜如此,有时喊叫起来甚至搅得全家人都睡不好觉。新郎渐渐开始不耐烦起来,有时气到极处,还会扬言要与新娘离婚。新娘受此打击,精神便愈加的恍惚。
  那天晚上,新娘破天荒的没有半夜惊醒大叫。第二天新郎醒来后,由于睡了一个好觉,所以心情格外的好。他转身去叫身边的新娘起床,可叫了几声后,新娘依然没有反应。
新郎有些慌了,伸手去推她,触手却是一片冰凉,这才发觉新娘已经气绝多时。这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新郎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自那以后再也不敢与人同睡。但毕竟是在与世隔绝的山里,时间久了,人们也便慢慢淡忘了这件事。
看到这里,蓝晓已经感到背脊开始发凉,她不敢相信自己碰上的竟然是如此诡异的事情,自从几天前她开始做那些噩梦,百般无奈下想到网络查询,谁曾想竟查出这么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结果。
  她有一种立即关上电脑的冲动,可手似乎已经不听大脑控制,努力了几次,不仅没有关成电脑,反而将屏幕向下滚动了起来。
  下面是楼主从别处引用来的两个帖子,是两个同样被噩梦缠身的人发的求助帖。其中一个标题为“谁来救救我”,发帖者称,前段日子她突然开始做噩梦,无论白天晚上,只要一睡着就会做。
在梦里她被绑在柱子上,下面堆满了柴火,一群戴着魔鬼面具的人不停地围着她跳舞,然后一个首领模样的人就会用手中的火把点燃柴火,她什么也不能做,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烧死。
这个梦本身还不算是十分可怕,可怕的是天天做,每天都要经历一次被火烧死的感觉,即便是假的,时间长了,也没有人能受得了。最后,发帖者说她不敢睡觉,每次睡觉醒来就好像死过一次,她说她很怕有一天会陷在噩梦里醒不过来。
  另一个帖子的标题斗大,屏幕上醒目的几个字“我该怎么办?”,这个不是匿名帖子,发帖者是一个叫小雪的人。
在标题下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大学生般的女孩子,清秀的脸庞上依稀可见两道泪痕,看起来十分憔悴。照片旁是女孩的话,她说从某一天开始,她晚上会做奇怪的噩梦,而且每次的噩梦内容都是同样的,类似于古代的“凌迟”酷刑。
她说刚开始噩梦还很模糊,但越到后来越清晰,现在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身体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她说,希望有人能帮她脱离这种痛苦,她愿意献出自己的一切。
  帖子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是一些网友的留言,多是一些表示惊叹同情的话语,没有任何建设性的意义。
  蓝晓的心情随着字幕的滚动越来越沉重,对鬼神,她一向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如今,只怕是不信也得信了。
一阵冷风从未关紧的窗户里吹进来,蓝晓打了个寒战,她看向窗外,只见天色已经微白。将页面切换到游戏大厅,蓝晓开始玩斗地主。以前她是从不玩游戏的,但自从被奇怪的噩梦缠上后,内心的恐惧无法排遣,晚上不能睡觉的时候就会打游戏。
她从没想到自己会碰上这么邪门的事情,若说之前她还心存侥幸,那么现在她的心情简直可以用绝望来形容了。
  早上八点,蓝晓准时关上电脑去上班。她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总监助理,虽然薪水不高但工作也颇为轻松。在没遇上那些噩梦之前,蓝晓的生活可说是十分悠闲惬意。
  宽敞的办公室里,一个魁梧英俊的男子坐在计算机前,见蓝晓进来,男子微笑着打了个招呼。“蓝晓,早啊!”
“早啊,申总监。”蓝晓有气无力地应着,一整夜的未眠,再加上冷风吹个不停,她现在只觉头脑昏昏的。
  申明浩见状,站起身一个箭步来到蓝晓跟前,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蓝晓摇摇头,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
  申明浩皱了皱眉,见蓝晓面色潮红,便伸手按住了她的额头。不一会儿他惊讶地睁大眼:“老天,你发高烧了!”
  蓝晓趴在桌子上,对申明浩的话只“哦”了一声算作回答。
  申明浩却是急了,见蓝晓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他立刻一把将她拉起:“你得赶快去医院!”
  蓝晓头疼的厉害,却依然固执地拒绝着:“不用了申总监,我没事。”
  听她这么说,申明浩不禁有些光火:“都烧成这样了怎么能没事?”
  蓝晓见推脱不了,只好指了指办公桌上的一摞档,无奈道:“我还有工作。”
  申明浩将她推出门外:“工作我替你做,你快去医院,回头别忘了把医院的单据拿给我看!”话一说完,便“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蓝晓苦笑了一下,转身走到电梯前,电梯今天竟也是格外地配合,刚走到跟前,门便立刻开了。她于是也只好配合地走进去。
  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在安排一样,蓝晓搭上出租车向医院驶去。
  来到医院,发现这里熙熙攘攘好多人。蓝晓才知道原来世界上健康人也不是那么多。按部就班的交钱、挂号、拿病例,蓝晓开始排老长的队。
她记得从前念书时吃饭要排队,想不到今天来医院看病也要排队。身边不停地有人挤来挤去,浓重的药水味和人体的汗味混合在一起,让她每一次呼吸便产生一种作呕的感觉。
蓝晓有些不耐烦了,看了看前面长龙似的队伍,蓝晓决定放弃排队。环顾四周后,她顺着楼梯上了三楼。
相较于一楼的人满为患,这里可算得上是十分清静。一阵穿堂风吹过,蓝晓打了个冷战。她迅速跑到走廊的右侧,伸手推开了一扇虚掩的门。顿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窗边坐着一个人,过肩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脑后,等那人转过身,蓝晓不由有些感叹,这个医生的长相真的美丽,秀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边眼镜。身上是一件整洁的白大褂。不知道是不是高烧让她的头脑有些犯晕,她竟盯着看了呆住。
  这时,只见医生冲她笑了笑,这一笑自然让蓝晓回过神,她站在门边,神情有些尴尬。
  就听窗边的人开口道:“进来吧,外面很冷。”医生的嗓音低柔,带着一丝暗哑。
  一瞬间,神魂附体,蓝晓差点没吓死……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么美丽的人,竟然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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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故事】我上个月审的犯人对我说了一句话,现在想想真是后怕。。。结局耐人寻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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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怖故事】我上个月审的犯人对我说了一句话,现在想想真
是后怕。。。结局耐人寻味。。
上个月我们抓到了一个小偷,是在农贸市场偷电动自行车的。这种小偷小摸的惯犯我们总能碰上,抓到了,关个十天半个月又会出去作案了。我也是那天心情不太好,就正好拿他来出气了。踹几脚解解闷什么的。他也不敢言声,只是密封着眼睛看着我。我见他这种表情火就更大了,直接上去又给了几个嘴巴。他 嘴角被打出血了,却跟以往的犯人不一样,不叫唤,也不求饶。我这人本来就脾气倔,心想他要是说几句好话也就算了,我跟他又没什么仇。谁知道他就给我这样一 幅表情,我彻底恼火了,狠狠的用铁椅子砸他的脚。我力气不小,手上也是下了狠手了,可是他还是没叫唤,我心说他的脚这样记下都该烂了,这个人不是神经病 吧。我就拿台灯使劲照他的眼睛,还喊着不许闭眼。这一下把我吓了一跳,因为我看见他在笑呢。而且是那种特别渗人的笑。然后他特别特别轻的跟我说了一句话,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好像卯足了劲撞在我胸口上。他说:你就不怕打死我,我做鬼缠着你吗?
这要是以往,哪个犯人敢说这样的话,我肯定巴掌已经抽上去了。不过那天我是真害怕了,他给我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听完这句话,我汗毛倒竖,赶紧放下台灯佯装点了一个烟,我起身的时候特地弄的动静很大,还假装跺了跺脚,其实我是无法控制的打冷战。这时正好跟我一起值班的钱哥叫我一起吃饭,我一看表也差不多下班了,就借势把他先关着,我拉他起来的时候我都没敢看他的脸。
事情到这也就结束了,我跟钱哥在所旁边的东北炖菜馆喝了点酒,我也就回家睡觉了。第 二天我一想到还得面对这个小偷,我就心里不舒服,但已经不是害怕了,就是有些反感。早上到所里我跟钱哥打了个招呼,让他帮我把这案子结了,我也就省得再自 己找不痛快了。钱哥答应的挺痛快,反正这小案子也就是再让小偷摁个手印的事儿。谁知道下午的时候钱哥又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所里。当时我正在外面,听他声音 还挺兴奋。我赶了回去,钱哥居然告诉我他还没问什么呢,那个小偷主动交代了自己杀过人。我也没想到无意能碰见这么一个主,不过也好,抓着了也就算我们拣着 了,对以后升职,评选什么的都有帮助。当晚钱哥就带着我去喝酒了,钱哥在所里带了快8年了,除了抓着几次小偷,什么案子都没破过,我一看他这精气神,明显 比我兴奋。
我俩也喝的很尽兴,散场的时候,都有点多,我打个车先让钱哥回去。自己就寻思着在外面先醒醒酒,因为我这人有个毛病,喝完酒之后会晕车。吹了会儿小风,我看头不那么沉了,就也寻思的打个车回去睡了。谁知道刚上车没一会,钱哥电话就打来了,我以为他真喝大了,回去嫂子埋怨了。让我来作证的。可是接了电话,钱哥却说,赶紧回所里,那个小偷死了。
我敢说当时我头皮就麻了一下,酒意立刻就全无了。到了所里,看见钱哥正满脸通红的在那抽烟呢。看我来了,一把把我搂到旁边低声问我:你是不是打他了?
我一听就更害怕了,因为我的的确确是动手打他了,可是我也是分得清轻重的,出手即便重,那也肯定打得都是些非要害部位,怎么可能就死了呢?于是我也低了声说:我没怎么打啊,怎么死的?
钱哥也摇摇头,表情很费解。我问:你动手了么?钱哥又摇摇头。我更担心了,这要是责任落下来,我就惨了。我只能希望钱哥能给我指条明道,毕竟他比我经验丰富多了。所以我问:钱哥,你说我咋办好啊。你得帮帮我啊。
钱哥又点着了根烟,说:你得让我想想。说着又拉着我走到大门外面,低声问了我一句话:他昨天都跟你说什么了。这一下就把我问慌了,昨天那个小偷亲口讲的那句话又开始在耳边徘徊。我下意识的把脖子缩进外套里面。感觉浑身冰凉。我也点着了烟,用力的吸一口,才平复了一下情绪,把昨天详细经过都跟钱哥讲了一遍。谁知道刚说到那个人跟我说了那句话的时候,钱哥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双手忽然抓着我的肩膀,想大声却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把头探到我耳边又问我,你说的是真的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更害怕了,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害怕过。也许是因为未知吧,未知的东西才会让人恐惧。大概是环境渲染了我的神经,我开始觉得大晚上站在外面让人特别不安。于是我拉着钱哥又回到了屋内,一边给了他肯定的回答。钱哥听后皱了皱眉头,说:这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咋办好,不过我最起码能告诉你,你不要怎么做,你现在最好就回家去收拾收拾,躲到哪里都可以,不过要是去宾馆,不要用自己的证件登记。
我 很诧异,怎么弄的我好像要畏罪潜逃了一样,如果上面查下来,我这么一走,不是不打自招了么。况且即便我打了他,相信那也不是致死的原因。我想着,就想问钱 哥为什么要我这样做。他却一边推着我向外,一边跟我说,你去躲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以后再回来,什么事都没有了,你要是相信我老钱,你就这么做,我不会害 你。我被推出去了几步,总觉得这个事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了,我毕竟还得要这个铁饭碗呢。转过头却看见钱哥的脸,很庄严。跟个雕像似的,我压根从来没见过钱哥 这种表情。钱哥见我还是不情愿离开,手上就又下了劲推我,我没想到他忽然会用这么大力气,一下就被推了个踉跄,颠簸了几步,就摔倒了。
我刚要起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总觉得事情是不是被我想的太复杂了。犯人死了,也许就是得了个急病什么的,并不至于牵扯到我。而我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钱哥就非要我出去躲一阵子。这完全说不通,因为从钱哥接手这个小偷,所有的消息都是他通知我的,从小偷主动交代了杀过人,到现在小偷不清不白的死了。都只是钱哥的一面之词而已。想到这我仿佛有了底气,很快爬了起来,跟钱哥说:我觉得逃跑还是不妥当,事除了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况且,可能是我胆子太小,把简单的事情像的过于复杂了....我还要继续说下去,钱哥忽然把我的嘴捂上了,压着声音跟我喊:***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啊,你就听我的没错的,***知道他说他杀的是谁吗?
我这次被问住了,本能的想反问,钱哥就又推了我一把,说:你今天要是信我,你就立刻照我说的做,如果你要是不信我,你就后果自负吧。说完,钱哥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转身回去了。留下我木讷的站在这里。那几秒钟一下子被拉长了,我脑袋里本来自以为已经捋顺的事情脉络一下次有乱成了一团糟。钱哥说的话仿佛不容置疑,如果我不去躲一个星期,恐怕真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在犹豫,却无法,也许是不敢做出选择。这对于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决定。我也说不清楚,可是我仿佛被蛊惑了一样,我忽然觉得我必须听钱哥的话。于是我趁着夜色连夜回家里拿了几件衣服,临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我这个单身公寓,突然有些不舍,似乎我永远不能再回来了一样。转过头咬咬牙,心说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子就躲一个星期,权当是放了个长假而已。我在市郊找了个小旅馆,是不用身份证登记的那种,房间不干净但是却能给我些安全感。当晚到的时候我只想睡个好觉,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后来没办法,买了瓶牛栏山二锅头,一口气灌下去,很快就睡着了。直 到第二天,我才有精力开始又想弄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怎么好端端的抓了个小偷,现在就变成我像个杀人犯一样东躲西藏了。我想了一整天,也弄不明白是什么状 况。期间我忍不住打开了手机,发现并没有任何人找过我,因为我的手机开通了来点短信提示功能,即便关机有人给我打电话,我也会收到提醒的。可是手机就那么 安静的躺在桌子上,一声不吭的。我在房间里转着圈,想了想还是把手机关了。天晓得钱哥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连着三天,我都必 须靠二锅头来帮助我睡觉,到了第四天,我终于沉不住气了。心里盘算我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可是我又忌惮钱哥跟我讲的话,内心挣扎很久。最后我喝了口 酒,决定半夜潜回所里打探打探情况。我熬到了半夜,眼皮子都已经打架了。才决定行动。心想,我困了,想必还在所里值班的人也肯定困了。动身之前,我又开了次手机,这次还是连个屁都没有。我很失望,因为即便所里的人不找我,也应该有些狐朋狗友什么的联系我一下。我仿佛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还无人问津了?所以出门钱,我向前台的电话拨了下自己的号码,居然可以通。可是我的手机却没有响。我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彩铃,这的的确确是我的号码。为了确认,我又重播了两遍。而我眼球盯着的这部手机,却丝毫没有反应。一股不祥的预感不知道从哪儿就冒出来了。撂下电话,我把手机立刻塞给了前台,说:你帮我保管,我暂时用不上。转身出门我就在想,是不是手机坏了,反正不管了,即便是好的,我现在也用不上。
一路无话,我很顺利的回到了当初我跟钱哥告别的地方,顺利让我很轻松,之前出门的时候一直忐忑不安,仿佛自己成了恐怖片的主人公,一路上心神不宁的,出租车司机见我一副慌张样,临走还想讹我车费。被我掏出的警官证堵住了嘴,这让我又找回了现实的感觉。就跟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我 沿着墙溜到了楼后面,看见好几个屋里的灯还亮着,我尽可能的竖起耳朵,想听听那些屋里的人都在聊什么。听了一会儿我很失望,因为都是些家常琐碎,跟我一点 关系都没有。不过这也许是个好兆头,因为如果那个犯人的事情真的是一件大事,恐怕几日内这些同事嘴里聊的都会多多少少能跟这件事扯上关系。这是不是也证明 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回来了。
可是现实就是喜欢在你窃喜的时候扇你耳光,我刚寻思着回去睡一觉明天大摇大摆的回来上班的时候,忽然我在窗口听见了钱哥的声音。我 立刻警觉了起来,钱哥像个没事人一样在打电话,语气轻松,然而说的话却很让人捉摸不透,只是说,有,和没有。是,或者不是。我又耐心的听了一会儿,发现他 说的话一点价值都没有,想想还是回去睡觉吧,说不定我就是被钱哥涮了,可是即便是他涮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完全是为了好玩?我悄悄起身准备回去,刚走两步,就听见钱哥咦了一声。我心说坏了,不是发现我了吧。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他在的那个窗户,并没有人探出头来。长须了一口气,回到旅馆终于能放下心头的石头睡了一觉
第二天,我朝气蓬勃的回到所里,绝对完全可以用重见天日来形容啊。我走在早上的阳光下,心说我今天准备和我见到的每一个同事微笑打招呼,我要对今天见过的每一个人和蔼可亲。刚进了院子,迎面就碰见户籍室的几个女警,我还微笑的跟他们点头示意。谁知道,她们见我脸色就变了。接着我接到了一个平地惊雷一样的消息。原来,钱哥死了。而我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这么多天。全所的人都以为这件事跟我有关。我听后立刻双脚一软差点摔倒,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钱哥昨晚上我还听他打电话来的,怎么今天好端端的就死了。几天之内所里死了俩人,犯人死了的事情还没搞清楚,钱哥就死了?我脑子里一下浮现出他那天要我出去躲躲时候的那张脸,难道他当时真的知道了什么?为了我的安全让我出去躲一阵子?可是昨晚我偷听到他打电话的语气明明就是很轻松,应该并没有什么事情啊。我努力压了压心跳,问:钱哥是怎么死的?谁知道刚问出这句话,那个户籍警的脸一下子扭曲了。
我一看她这表情,我自己就先吓了一跳,难道还真跟邪魔歪道扯上关系了吗。等了几秒,她才缓过来。说主要是有点恶心,他们早上都看见现场了,想起来就有点想吐。老 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昨天半夜一个人在所顶楼也就是三楼分尸。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来个尸体,弄的血肉模糊的,夜里正好被另外一个同事撞见了,老钱也不害 怕,还镇定自若的掏出手机来打电话。我听完立刻吃了一大惊,我心说不是吧,昨晚上难道我来偷听正好是听见钱哥在打电话吗。可是他那语气也不像是正在分尸的 样子啊,况且要是被人发现了,起码发现他的那个人也会喊吧。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听见?最让我捉摸不透的是,钱哥再怎么不济,也是正牌学校毕业的,刑侦常识即便不懂,也tm不知道傻到在***里杀人分尸。再 者说,如果这些哪怕再不符合常理都成立的话,那他杀的那个人是谁?难道是之前已经死了的犯人吗? 犯人已经死了,他为什么又要分尸?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迷惑过,明明太阳照在我身上我还是感到一阵阵寒意从我脚底向上蔓延。户籍警可能看我表情猜到我诧 异,接着说:你也甭觉得吓人,我说的啊,还是昨晚上撞见老钱分尸的那个小旭说的,我告诉你啊,我跟你讲我都一身鸡皮疙瘩,小旭还实习大学生呢,当时就吓晕 了,刚醒没一会儿,还在那儿哆嗦呢,你说这事,谁碰上不得吓晕了啊。而且最渗人的还不是这个呢,你知道吗,据说被分尸的尸体是老钱自己!听完我就打了一个冷战,这怎么哪儿哪儿都不挨着了。小旭看见钱哥分尸,还镇定自若打手机。结果早上发现被分尸的尸体是钱哥自己?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她又说:领导正找你呢,你还是听领导跟你说吧。这班儿也没法上了,谁敢在里面呆着啊。说着就要走,我回身拉住她,现在最让我有疑问的是,那个犯人哪儿去了。如果钱哥分的尸体不是他,那么他肯定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于是我问她,你知道咱所里死了一个犯人吗?她很意外的摇摇头,说,哎呦,还死了别人了?我见状还是赶紧打住吧,看情况,好像死了犯人这件事压根就没人知道。这要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作剧 我肯定跟他们拼了。现在我对钱哥死活也抱有迟疑态度了,不是说领导正找我么,我觉得领导怎么着也不能跟我开这么无厘头的玩笑吧。
见了领导却更让我沉重了,因为我确认了两件事,第一是,钱哥真死了。不过没有被人分尸。第二,那个叫小旭的大学生一口咬定看见钱哥午夜分尸,现场却检查不出任何证据。不过让我放心的是领导只是问了我为什么无辜旷工的事情,我随便编了几句搪塞过去了。他却没有提及任何有关于所谓的犯人死亡的事情。跟领导聊完我也不敢进道楼里面了,赶紧出来喘了几口气。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我是完全没有心情上班了,虽然钱哥跟我没有到我为他披麻戴孝的交情。可是一个人说死就死了,而且死的比电影里还蹊跷。光这一点就够我喝一壶的。我干脆又找领导请了个假,回家装病去了。
到了家我才想起来手机和衣服还在郊区的小招待所里。又折身回去拿,再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了。也没胃口吃东西,只想好好睡一觉。也许睡一觉再醒来就会发现就是个毫无逻辑性的梦吧。躺下,随手把手机打开了。瞬间铃声不断,快要把手机撑爆了。我拿起来看,都是些某某在什么时间给我打过电话的短信通知。我一条一条看,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昨天半夜有一个号码在不停的给我打电话,是钱哥的。足足打了有几十遍。最后一次打给我是在午夜3点多的时候,那时候应该差不多就是我在楼下听见钱哥给人打电话的时候。可是他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呢?是想在临死之前告诉我什么?我睡意全无了,都这样了谁还敢睡觉啊,起床随便套了件衣服我就又出了门。因为我想起,当时那个犯人的笔录肯定是有的,不管这是不是这件怪事的源头,起码也能让我想起些什么。顺着犯人的个人信息我说不定还能找到他家的什么人。我刚开门,门缝里就掉下一张纸。我 打开一看,上面什么都没有写。说真的,我又开始开怕起来,但这就是张白纸,不是小广告也不是轮子的宣传页。我只能安慰自己不要疑神疑鬼。把纸随手装在兜 里,就出门了。说到回所里,我是真不愿意回去,现在我十分忌惮那个地方。可是好奇心又推着我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幸好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要是再让我大晚 上跑回去,借我俩但我也不敢了。到了院门口,我就一直在深呼吸,鼓足勇气迈步前进。刚走两步,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看,手机差点掉地上,因为是钱哥打来的。
接还是不接,接还是不接。我手指控制不住的在颤抖,好不容易用双手才能抓住电话。心慌的不行,合着之前的准备活动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啊,勇气早就飞没影了。摁下接听键的那一刹那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屏住呼吸听电话那边的声音。那边没有人说话,不过倒不是很安静,偶尔能听见汽车的驶过的声音,八成是在路上。这让我就安心不少,因为在路上,起码应该是太阳底下,管他什么牛鬼蛇神,太阳光一照,全都给老子玩完。于是我更仔细的听,很幼稚的想听出那边是什么环境,在路上,在什么路上?我这么一想,自己又把自己吓了一跳,因为我眼前冒出三个字,黄泉路。
心跳到嗓子眼了,感觉要把我憋死了,我赶紧捂住话筒大口的喘气。旁边一辆改装过的比亚迪F0嗡嗡的带着噪音从我旁边冲了过去。又给我的心脏一个突然袭击,我咬着牙,又把耳朵贴了上去。就立刻觉得不对劲,那边忽然嘈杂了一下。很快就又平静了下来,我忽然要抓狂了,电话那边一定是刚才那两比亚迪改装车开过去的声音,钱哥就在我附近!!
我最快速度顺着路看向那边,搜寻钱哥的影子。然而我却什么也没发现,因为路上的行人并不多,而且,并没有钱哥,我心有余悸,这多亏是没看见钱哥,这要是亲眼看见一个早上刚得知死讯的人隔着不远跟我打电话,在我发现他的时候还跟我招手,我肯定当时就吓死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再拿起电话,那边已经挂断了。
我收起电话,站了好一会儿才敢动地方。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追查那个犯人的背景了,起码今天不能了。我想要吃很多很多的安眠药,足够到我从现在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我也有点害怕回家,因为那里就我一个人。我想了想,还是找了个棋牌室,跟着麻将声,勉强找了把椅子迷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我迷迷糊糊的回到家里,想趁着白天有安全感大睡一觉。刚用钥匙打开门,就又从门缝掉出一张纸来。我打开一看,竟然又是白的。老子立刻血就往头里面冲,现在我身上的事一个比一个邪乎,连他妈回家都不能让人安心。我扯开嗓子在楼道里大骂,说他妈谁家小孩不长眼玩这种恶作剧。因为是大早上,楼道里正出门上班的人不少,一会儿就有些人凑热闹来看,跟听说相声似的,要不是看看表上班要迟到,我看他们都有听上瘾的。
骂完了,我也算是一种发泄了吧,准备进屋睡觉了。刚转身,一个戴眼镜的男的就拍了我一下。他说:哥们,塞到你们家门缝里的是这种小纸条吗?我低头一看,这个人手里拿的正是我这两天捡到的这种。我连忙点头,问他怎么了?他把头凑过来,居然还挺神秘,说:我们家也有。我一听就舒服点了,看来就是哪个孩子玩的恶作剧,这还有别的受害者呢。我问哪个男人:那你逮着是谁吃饱撑的了吗?老子想揍他。男人摇摇头,这个怎么可能抓得到。谁能没事,在门镜这里守啊。我想了想觉得也是,随口跟男人交代了句抓到是谁记得来通知我就好。就要回去睡了。男人却拉住我,问:你真不知道这张纸是干什么用的吗?我摇摇头,看着他葫芦里卖的什么翔。男人却不肯继续说下去。我觉得他好像在这纸条的问题上瞒了我什么,我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连忙摆手,下楼去了。
头痛,特别的头痛,让我奇怪的是,事情发展成了这个样子,我似乎不那么害怕了,也可能是白天的缘故,反正我躺下就睡着了。睡的到不能说是多香,起码没有做梦,一觉醒来已经11点多了。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揉着太阳穴又开始整理这件事的脉络。然而想了很久却还是没有头绪,转念,又想到白纸条和钱哥和那个犯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上面。我看了看门,好奇心一下被勾起来了,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从门镜里面看向楼道。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我心说,这要是看见什么又得吓一跳。坐到沙发上,发现烟没有了,穿了衣服去买。打开门,他妈的真的又有一张白纸条落了下来,我没有立刻去捡,而是快跑到楼道里,环视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只好又把纸条装进衣兜里。大 概是因为纸条的原因,我下楼的小心翼翼的,走到刚走出楼道门,就看见楼下有一家搭起灵棚。我住的这栋居民楼比较老,因为租金相对便宜。这里长住人口多是些 老人,所以隔三差五的总会有老人过世,我也就习以为常了,不过在我目前的现状下,听见哀乐,看见画圈还是战战兢兢。我头也不抬的想绕道走过去,却还是好奇 的瞄了一眼遗像。这他妈一眼就差点把我吓躺地上,这不是上午还跟我说话的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吗。我疯了一样的跑到了小区里的小超市,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我是 不是见鬼了 我是不是见鬼了。还是就真的那么寸巧,他下午就死了?这怎么可能啊,这比政治课本里面讲的还不靠谱。况且,这跟白纸条有什么联系吗?我住这里不算短,可是这个男人好像真的没见过。是不是我看花眼了,刚才也许走的急,加上紧张,也许这个人只是和他长得像而已。我决定再回去看一眼那张遗像,否则我真的会精神崩溃了。这一次,我告诫自己,一定要看清楚。我一步一步的走向灵棚,总感觉走向一个诡异的背对着我坐着的女人。我即将走到她的面前,看见她的脸,这种心情真的无法用文字形容。我担心我的意志力会立刻坍塌,心理面一直在给自己打气。我点着烟,又扔掉,又点着,又扔掉。终于我能看见遗像了。还好,刚才是我看错了。这明明是一个老人的遗像。我心说我他妈真是被吓得快出现臆想了,钱哥你真是要把我害死了。拍着胸脯,长出了一口气。悻悻的走回家里。上楼的时候我还在想,如果就我出去这么一会儿功夫的时间,我的门缝里还是有白纸条的话,我今晚上就是不睡,我也要抓到这个人。没想到真的被我预料到了。门打开,又一张白纸条缓缓的飘了下来。在空中晃晃悠悠的,说不出来的诡异。我捡起来,这次的纸条有所不同,里面竟然有字。是个毛笔字,应该是个赠字。我很诧异,难道是要送我什么东西?我又掏出之前的纸条出来,摊开,一起放在台灯下比对。我才发现,这三张纸条可能都是从一张上面撕下来的。因为相互之间的边沿是吻合的。我就更奇怪了,我觉得这肯定不是个恶作剧,如果是恶作剧的话,没必要按照顺序去撕一张纸,然后每次将这张纸的一部分给我。况且这次的纸还有字。我对着这几张小纸条,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真的是我想多了的话,但这也未免太让人惊恐了。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回忆第一次发现小纸条,一直到我刚刚收到小纸条的这段时间里,我都做了什么。我都在哪里。却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走到窗前,看见楼下灵棚若隐若现的亮着黄灯,我忽然像是被人从头泼了盆凉水。我又拿起纸条放在手里仔细的看,为此我不放心,我又开了门出去,这次我直奔灵棚。我终于确认了一点,这纸条是从哪里来的,这纸张,这毛笔字,这尺寸,分明是他妈花圈上的挽联撕下来的。这是怎么回事?谁会每天从花圈上撕挽联的一部分给我?这又是谁的花圈上的,会是送给谁的花圈上的?上面这个赠字又是什么意思?是要提醒我什么?还是要告诉我我也即将会收到花圈?或者,这是一个人的名字?我并不认识有叫什么赠的人。想到这,我忽然又发现了一个问题,纸条是在钱哥死后我才开始收到的,我又在那天接到了钱哥的电话,这几天我也没去钱哥家看一眼,他一定也搭起灵棚了。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我不敢想象如果我设想的这一切是真的,那么真相又会是怎样的。我 一夜未睡,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就直奔了钱哥家。打开门,我先稍等了一下才把腿迈出去。恐怕把门缝里的白纸条错过去,现在对于我来说,白纸条并不是特别会让 我还怕得东西,反而是一个线索,虽然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线索要怎么应用才能解开我面前的谜团,但线索越多对我应该是越有利的。钱哥家原来我去过几回,虽然不熟,但也能找到地方。路上正好有个寿衣花圈店,我捎带手定了一个花圈,让他一会儿给送过去。本来我想着,应该走到钱哥家楼下就能看见他家人给钱哥搭起的灵棚了,可是结果却让我很意外,并没有我所设想的花圈和哀乐。我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我走错了?还是人家本来就不想这么办,那一会儿我定的花圈送来了我该怎么着好。我以为要是有灵棚,那我就可以从灵棚周围的画圈入手,我想如果白纸条真的跟钱哥有关系,说不定就会有某一个花圈上面的挽联被撕掉了一块儿,而那个花圈也许就是冥冥中谁要提醒我的线索。
现在的情况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但是既然来了,肯定还是要去跟嫂子打个招呼的。我在楼下摁了呼叫,过了好一会儿嫂子声音才才缓缓传出来问:谁啊?我自报了家门,嫂子语气好像恍然大悟一样,说:等你半天了,快上来,快上来。我应承着,心说嫂子还挺客气,这白事就是不办,一会儿也得随个几百块钱。楼道里面很拥挤,堆了不少辆电动自行车,我刚走上二楼脑袋就像是被锤了一下。刚才嫂子是不是跟我说,一直在等我来的。她怎么知道我要来的?我可真是谁也没说。难道是所里的同事全都来过了,就差我一个人?钱哥家在四楼,就这几阶楼梯的功夫我就走的不踏实。心理面没着没落的,不过人已经到了,是死是活也得硬着头皮上了。我摁响了门铃,嫂子应着声给我开了门。给我倒茶端水果的,弄的我特不好意思。坐了一会儿,我才醒悟一定是我刚才又想多了。自然也就放松了下来。看嫂子的心情好像并不沉重,好像钱哥的死对她来说并是不是什么大事。我记得以前我印象中好像这两口子感情挺好的,怎么看现在嫂子的表情就是怪怪的。她这样反而让我很难启齿,我是安慰她还是不安慰她?
毕竟不能干坐着不说什么吧,我就有一句没一句的随口问着家里还好么。嫂子还答应的挺痛快,连着说了仨好。犹豫再三,还是得开口问钱哥的事情。起码我现在需要知道钱哥究竟是怎么死的,死因是什么。他之前有没有交代过什么特别的话。刚要启齿,我电话就响了。我猜肯定是送花圈的到了,现在这状况我这花圈怎么送的出手啊。我就借故上厕所,寻思着让送花圈的在下面小等一会,我看今天还真不怎么合适。进厕所把门关上,我又哆嗦了一下。他妈的钱哥的电话又打来了。我盯着手机屏幕额头就开始冒汗。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我还是把电话接了。用耳朵仔细听那边的动静。这次电话那边静的出奇,我觉得对方一定是把话筒静音了。因为这种安静不合乎常理,完全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听了一会儿,对方的沉寂丝毫没有变化。我心砰砰砰的跳的厉害,这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比他妈暴风雨来的可怕多了。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喂一声,又怕那边传来什么鬼动静。犹豫的功夫,那边就挂断了。我推开门出来,心说这次不是又在老子周围,上次离得比较远,对方觉得我即便听出来也抓不到他。而这次是不是他就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或许他就在厕所门外,正给我打着电话,把耳朵贴到门上来听我的动静。想到这我一下就慌了,我今天不是来自投罗网的吧。不能坐以待毙,我深吸了口气,一下把厕所门打开,一步就迈了出去。我的举动肯定下了嫂子一跳,她下意识的啊了一声。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看我。我发现门外并没有我想象的一切,又是我自己吓自己。可是钱哥的电话每次都在我想去探究真相的时候打来,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有人在监视我,或者说不管是人是鬼,总是有什么东西在监视着我。于是我也顾不了那么多,长话短说,一股脑问了嫂子很多问题,钱哥死因有了结果没有,他有没有交代过什么,死之前的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嫂子可能也是一下本我问懵了,愣着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问完这些问题,我轻松了不少。就好像把我身上的压力转移给了钱哥的老婆一样。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好一会儿,她才说,你先回去吧,我现在不想说这些。说完就做出了送个的姿态,侧过身把门打开了。我这才明白,原来嫂子这些坚强都是装出来的,估计她已经伤心欲绝了。我现在问这些问题,肯定触碰了她的脆弱神经。我点点头,在桌上放了4百块钱。起身出去了。刚出了小区,我就看见一批人朝着我这个方向走来。我抬眼一看,居然是所长和所里的同事。几个人护送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的,也要进小区。人群里面一个同事看见我,就扬手叫我。我其实本来想躲着的,毕竟我跟所长请的是病假,就这么在大马路上被他撞见我在外面溜达也说不过去。可是转念一想我完全可以说来慰问一下钱哥的家属,大家毕竟都是一个单位这么久了,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就打着招呼朝所长走了过去,刚走进,我就忽然停住了。
我看清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不就是钱哥的老婆吗?所长见我忽然止步不前,就上来拉我。说今天都陪着嫂子去看了眼老钱,明天就准备出殡了。让我跟安慰嫂子几句,问我怎么跑这儿来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确是嫂子。可是我刚刚明明刚从钱哥家里出来,那个给我倒茶的女人也是嫂子。如果这件事情可以用逻辑来推理,那么这两个女人之间肯定有一个不是嫂子。这么一想我腿就抖上了,眼前这个女人时不时捂着脸哭一会儿,一会儿又接过同事给她递的纸巾擦一下。可是我总觉得她在偷偷的看我,我总觉得就是不对劲。我一下子又后退了两步,我只想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所有人都觉得我很奇怪,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想表述我刚刚经历的一切,可是我却忽然说不出话来。我转身就向钱哥家跑去,我要证明我不是产生了妄想症,我所见到的,我所听到的都是真实的。我撒腿狂奔,听见后面的同事也有追上来的问我怎么了。我不能理会,我也停不下来,幸好楼道门还开着,我一口气跑到了钱哥家门前。我拼命的拍门,里面却毫无动静了。我掏出手机,我刚刚还接到了钱哥的电话,一定会有通话记录的。这个通话记录就可以证明我不是在妄想。幸好,那条通话记录还在。我看着通话记录,头一次想到我是不是可以把电话给钱哥打过去?想着我就拨通了钱哥的电话,屏住呼吸把耳朵贴上去听。竟然通了!
不知道怎么的,我产生了一种感觉,那就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不管是谁,他现在就在钱哥的家里面!跟着我跑过来的几个同事也已经赶到了,他们看我在疯狂的拍门。觉得我已经疯了,上来就想抱住我。我脑子里已经组织不出解释给他们听的话了,我只能歇斯底里的喊着,快开门,快他妈把门打开,钱哥在里面,钱哥就在里面!!几个同事被我吓坏了,拉着我的手都松开了。又一个同事拿着钥匙赶了上来,边开门边传达所长的话问我怎么了。我没工夫解释,等到他把门打开,我们几个人一股脑全涌了进去。我手中的电话不停的在拨打,我就是感觉这个电话在震动。而且就在这座房子里。钱哥的家在一百一二十平的样子,所幸并不是太大,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耳朵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一边一个屋一个屋找了起来。跟我一起进来的几个同事,见状,也模仿着我小心翼翼的去别的屋搜寻了起来。我先去找了一个卧室,静下心去感觉,似乎不再这间屋里。不过我现在更加能确定,这个人或者这个手机就在这里。
我准备去另一个屋子看看,这时,钱哥的手机忽然被挂断了。我立刻再拨过去,关机了。这一下我又没了神,难道是被我打没电了?我在各个屋子中胡乱的翻着,然而我一无所获。折腾的这一会儿,所长和嫂子也进了屋。我想他俩肯定把我当成神经病来看待了。我自知我这举动也跟疯子没什么区别。我想开口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其他人相信连我自己亲身经历了却都还不敢相信的事。
叹了口气,现如今解释不通也要说了,我把所长拉到另一个屋子里。把我今天早上来到钱哥家直到刚刚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所长拧着眉毛看着我,没有说话,随手掏出烟点上,又给了我一根。我知道他一定不信,所以我无需多说什么。半晌,所长拍了我一下,叫我回去好好休息。别整天胡思乱想。我点点头,走到客厅跟嫂子道了个歉,正要出门,我忽然看见我之前放在茶几上的400块钱。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一把抓住钱,跟所长喊,所长,钱!钱!!我的钱还在茶几上。所长狠吸了口烟,看看我,又看看其它人,问他们谁进来注意这里有钱了。所有人都摇头。我忽然很无助,这种感觉你不经历你永远体会不到。所长,又走过来交代了我几句,让我把钱给了嫂子,就赶紧回去好好休息。我只好照做,转身的时候,我看向其他的同事。也许是我多疑了,但我猛然感觉,他们有人说谎了。只是我从他们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迹象。想到这,我又吃了一惊,会不会在我去别的屋子找的时候,他们之中的人有人已经发现了手机,关机后自己收了起来。可是,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又是为什么,他跟给我打电话的人是一伙的么,还是他就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一夜未睡加上这么多刺激,我心力交瘁。走路上看人都是重影的。脑袋实在想不出究竟是我撞邪了,还是我已经产生幻觉了。打了个车,告诉司机地方,昏昏沉沉的眼睛就抬不起来了。闭着眼睛感觉司机开了很远的路,断断续续也不知道睡没睡着。司机停了车告诉我到了,我就迷迷糊糊的下了车。回去到家我已经不是睡着了,而是直接昏倒在了床上,做了无数个梦,梦里发生的事情都特别恐怖,我明知道是梦却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
等到我睁开眼,天都已经黑了。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家里死气沉沉的,我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才感觉安心了点。我开始不停的抽烟,一根接一根的抽,说不上来的害怕。我想把一切都查清楚,可是我越想弄清楚越觉得事情难以解释的超乎想象。坐了多久我不知道,肚子开始叫了我才清醒了点。正准备出去吃点什么然后找个人多的地方睡一宿。就听见有人敲门。
我看看时间,说晚还不算太晚,可是怎么着也是快十点钟了。我犹豫着走到门边,蹑手蹑脚的,我猜可能是上午被我吓坏的同事什么的,如果要是他们我就装不在家,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他们也不见得会相信我。透过门镜,外面黑糊糊的,这倒是在我意料之中的。我在等对方喊话,我想通过声音辨认一下是不是我认识的人。然而对方就一直慢慢的敲着,好像知道我肯定在家一样,不离开,也不着急。我手心已经攥出汗了,门外的人还是那么有耐性。我感觉他就是故意在和我僵持,而且他坚信他是会坚持的最后的哪一方。又过了小十分钟,我还真就是沉不住气了。本来我还是很惶恐的,但是外面的人这么敲下去反而让我满腔怒火。他妈的整天跟老子装神弄鬼,老子今天跟你拼了。这么一下定决心,我说话就来了底气,冲门外使劲喊:他妈谁啊?敲门声立刻停住了,半晌,外面说话了:啊,上次咱们见过的啊。是个男人的声音。我一听就更来气了,直接提高嗓门:***就说你是谁不就得了吗?我问你是谁呢!对方估计也没想到我有这么大火气,又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说他和我因为纸条的事情聊过。我这才想起他应该是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考虑了一下,还是把门打开了。
我先把门欠开一个缝,先问他有什么事没有。并没打算放他进来。刚才我的语气也把他吓到了,扶了扶眼镜唯唯诺诺半天也没张开嘴。我说,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挺累的。他忽然慌张了起来,不停的跟我使眼色,说你先让我进去,我在外面害怕。我心说你害怕,我放你进来我他妈也没什么安全感。我知道你是谁啊。不过打量了两下,他这体格估计也没什么威胁,多个人,说实话我还能安心点。就放他进来了。
眼镜男,进了屋倒是干净利落,一点废话没有,说着就从兜里掏出几张白纸条来。一一摊开放在茶几上。说,哥们我今天得跟你说个事。我一看见白纸条,心跳就开始加速,但在他面前我还得强装一下镇定。点了点头,意思是你说吧。眼镜男,说,哥们其实这个事吧,应该不算个大事,可是吧,我就觉得怎么这么邪乎呢,这才大晚上跑过来特地跟你说一声。我又点点头,心说,***倒是说啊。眼 镜男,咽了口唾沫,说:哥们,上次我不是跟你说白纸条我们家也有吗?啊,我们家就住6楼,才搬来也没多长时间,估计你也不认识我。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这 白纸条都不是我家的,都是我儿子从你家门缝里捡回家的。今儿要不是孩子主动说,我都不知道这事,你看给你添麻烦了,我寻思万一这是什么重要物品呢,还是大 晚上给你送过来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孩子被我训完还在家哭呢。
说完眼镜男起身就要走,我一把拉住他,他就又被我拽回到沙发上。我说你先别走,那天你神神秘秘的问我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眼镜男一听就打了个冷战,说:咳,哥们,我那也是害怕,这纸和字的感觉,看着就不对劲啊,我寻思着就像是给死人用的,你瞧,我这上面还写着这些吓唬人的话,你当时都气成那样了,我在跟你说,我觉得这纸是扎纸人纸马用的,你当时不就得揍我啊?谁没事给自己找那麻烦啊。听他的语气,他家的纸上面也有字?我立刻挨个打开,又拿出我之前的几张。拼起来,我自己也吓了一跳。这真是有人塞到我家门缝里的么,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
不多不少七张纸条,拼到一起竟然真是半幅挽联的规格,只是上面却只写了四个字:赠君一命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告诉我送我一条命吗?送我命干什么?我能多活一辈子?还是说我本来就该死了,又有人送了我一条命?我正思考,眼镜男就又要走。我瞪了他一眼,他就又坐下了。浑身不自在的想找话跟我说,又明显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头要炸开了,强忍着抽了根烟,我问他,第一次发现纸条是什么时候?眼镜男摇摇头,说他也是早上上班才发现的,这估计得问他儿子。说着就又要起身说把他儿子带过来让我审问。我摆摆手赶紧说算了,我心里面已经有了个猜测,越想越觉的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越觉得自己的心被抓紧了。一张纸,被分成了七份,钱哥要我出去躲一个星期。他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躲这些纸条。这纸条的内容究竟包含了什么讯息,让钱哥不直接告诉我。还是我推算错了,后面还会有别的纸条?这还是钱哥给我线索?我混沌了,咬着牙才没叫出声来。幸好眼镜男就在我旁边,我还不至于感到这个家是那样的空旷。
我一直在胡乱的推测,眼镜男又趁机告辞。这次我没留他,估计有他在也帮不上什么忙。谁知道他刚起身,房间的灯一下全灭了。眼睛男吓了一跳,我明显感觉他摔到了沙发的那一边。我到没觉得有什么,因为有更大的恐怖罩在我头顶上,这种偶尔停电,反而不会让我感到害怕了。眼睛还不能一时适应黑暗,我只好朝着黑暗问他,你没事吧。他竟然不回答。我也就懒得理他,双手揉着头,继续想一个星期以来的这些事。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听见楼下那些骂娘的人开始欢呼来电了。家里的灯也一起亮了起来。我抬起头看见眼镜男哆哆嗦嗦的站在茶几前面,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我心说一个停电至于把你下成这样吗?一低头,看见他裤子都湿了,地上一滩水。我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心想放他进来是对的,摆明了给老子解闷来的,这样我还能心情不那么压抑了。嘴上也就跟着问他:你都摔到沙发上了,就甭起来了啊,老实在沙发上呆着不就完了么,乱跑什么?他听见我的话,嘴一下张的更大了,哆嗦嗦的才挤出几个字一听差点也把我吓尿了。他说:刚..刚..刚..那那那那不是我!!!我立刻转过头去看沙发的另一边,空空如也。我上下牙不停的在撞击,我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的身体了,我不敢眨眼睛的盯着沙发,仿佛沙发那边会随时蹦出一个人来。其实我到很想真的蹦出一个人来,起码我还能跟他搏斗拼命,人最害怕的,永远不是摆在面前的恐惧,而是来源于未知。过了一会,我稍微平静了一些,便起身在房间四周查看。眼镜男明显已经吓到不能动弹了,就站在原地压着嗓子问我,你..你..说.是什么?他是不是还在这个房间里。哥们我求求你踹我一脚,我自己动不了。说实话,我现在的心境比他强不了多少,我也只是装着胆子,咬着牙,在房间里面转。刚转了一圈,就听我身后的眼镜男轰隆一声摔在地板上。我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谁知道他却指着我,干张嘴死活说不出话来。我也恼了,这种时候他妈的这不是要吓死人吗?过去就给了他一脚。这他才能勉强断断续续的说出话来:你背...背后.后..贴贴了个个人!!!我听见,立刻双手向身后抓去,感觉背后有一张不小的纸,我慌慌张张的将纸揭了下来,一看又双腿一软,这他妈什么时候贴在我后背上的!我揭下来的应该只是一部分,花花绿绿的纸。我双手继续在后背摸索着,觉得应该还有剩余的没被弄下来,我背过身让,眼镜男帮我。他死活不肯,我被逼得没法,只能告诉他如果他不照我说的做,今晚上,他会死在这里。他这才摇晃着手,把我后背的纸一点一点撕下来。我把这些纸重新拼好,就又诧异了。竟然是个人的模样,大概有半米长,穿着红衣裳绿裤子,脸笑得十分僵硬,看着就说不出的诡异。简单看了两眼,我也后退了两步。这是什么啊?这不是给死人烧的童男童女的纸人皮吗?是谁贴在我后背上的?是眼镜男?还是真的刚刚进来了什么人?贴我后背上干什么?我一想冷汗就下来了,心说这不是要让我当纸人给谁陪葬吧!眼镜男给我揭干净纸,就一直缩在一边。想走又动不了,只能浑身的哆嗦。我猜他肯定把今天晚上来找我当成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了。他见我望着纸人出神,也好奇的爬过来看。刚看了一眼,他就嗷了一声,彻底晕过去了。我伸手探了探他还有鼻息,也就放心让他这么在地板上躺着了。能晕过去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了。我忽然觉得房间里一下冷了不少。心里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人总要有一个接受恐惧的过程,我盘算着如果这种事情天天围着我阴魂不散的出现。是不是过一阵子我也就见怪不怪了。我回到卧室穿了件衣服,又开始端详这个纸人皮来。越看越觉得心里毛毛愣愣的,想随手从窗户丢出去,又怕这是什么关键的线索。干脆拿了个毛巾盖了起来,又去研究那几张纸条。我回到沙发上从眼镜男身上迈过去,落脚的时候还要留神踩着他那一滩尿。忽然觉得他这么躺在这里特别碍事,我就推了他一下,想让他起来把他的尿收拾干净。一推这孙子不仅没反应,还借力翻了个身。我一看这种状况,也就懒得理他了。自己拿了拖布把地板弄干净。拖着地,我就一边低着头想着那个纸人皮。心理面有了个疑问,为什么眼镜男看见那个纸人皮立刻就晕倒了。于是我又把毛巾掀开,带着疑问又去看。如果要不是我面临的这些局面让我不得不看它,我想我怎么着也没有这决心。幸好屋子被灯照的十分亮堂,但也掩盖不住纸人皮散发着这种无孔不入的诡异。仔细打量起来,这张纸人画工还是比较粗糙的,脸上的五官一看就是随手勾勒了几笔。说抽象不抽象,说儿童简笔画还没有那份孩子气。可是我这么一直看下去吧,竟然看出来点特别的感觉。因为我觉得这个纸人不是凭空随手画出来的。它是照着一个人被画出来的。可是他像谁呢?我应该见过这个人。想着我就看向眼镜男,心说不会又是这么邪乎的事情吧。但手还是没有耽搁的伸向了他的脸,我把他的眼镜轻轻的取了下来。屏住呼吸,生怕他这个时候醒过来。卸下眼镜之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产生了心理作用,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张纸人是照着眼镜男的模样画下来的。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要真是这样,这张纸人所表达的意思是什么?难道并不是来害我的?而是救我的?提醒我眼镜男其实根本就是个,死人?
我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余光瞄了眼镜男一眼。他睡得很香,像是做了什么美梦,嘴角若有若无的上翘,好像在笑!这下我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胆怯了,直感觉血在我身体里四处乱涌,要把我的身体撑爆了。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他起来问个清楚?还是我应该离他远点,躲得越远越好。我有些束手无策,只能站在原地安慰自己。不管他是什么,他这个体格我还是有把握保证自己安全的,没什么好怕得,没什么好怕得。可是 越安慰,就越害怕。我竟然躲到了门边上,心说你要是有什么举动老子立刻开门逃跑。靠着门,我才发现自己还拿着他的眼镜,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随手就戴了起来,想腾出两只手来拿点什么顺手的家伙。又过了一会儿,我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的。也就不那么警惕了。心说,每次都是这样,没什么大事,都是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我打算去洗个脸清醒一下,到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都快没血色了。然后我就又发现了一个让我重新头皮发麻的事情。镜子里的我是戴着眼镜的,我竟然忘记了还戴着他的眼镜。可是这眼镜,我戴起来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视力一向很好,戴近视镜多多少少也会应该不适应、我摘下眼镜,又戴上。才明白他的眼镜根本就是没度数的。我又一下紧张了起来,把头从洗手间探出去看他。幸好他还是烂泥一样的摊在地上。可是我却很奇怪,他为什么要戴一个没有度数的眼镜呢。是为了装饰么,还是说,恐怕别人认出他来做的伪装?我刚刚已经摘下他的眼镜看过了,我已经铁定没有见过他。我现在脑子里有无数个关于他的问号,恐怕只能等到明天他睡醒了才能揭晓答案了。而今晚我已经无力再去想纸条和纸人皮的事情,我的脑袋再也不想装下这些东西了。我回到卧室,竖了个枕头靠在床上,觉得不放心,又去厨房拿了把菜刀放在旁边。也不敢闭眼,就是勉勉强强的靠一会儿。我不能确定外面的眼镜男到底是不是安全的,我想我是草木皆兵了,但这也是没法的事,换谁经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谁都会处在崩溃的边缘。我看了看手机,从他进屋来,折腾了快三个小时了。心就没平稳的跳过,眼看着时钟还有几分钟十二点。我叹了口气,不知道今晚要怎么才能熬过去。一想到今晚,我才又反应过来今晚是钱哥让我躲出去的最后一天。可是我并没有照他说的做,他就又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现在纸条我也收到了,纸人我还他妈也收到了,我到底下一步该怎么做?今晚不会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想着我就局促不安起来,在冰箱里找出了一罐忘了在里面多久的啤酒。一口气灌下去,才舒服了点。躺着躺着,眼皮就有点抬不起来,索性全闭上。到也是没睡着,一直处在半梦半醒之间。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仿佛听见有手机铃声飘进耳朵里。不过也还是懒得睁开眼,权当作了幻觉。可是手机铃声并没有收敛,一直在响,我摸到手机,发现不是我的。那么肯定是眼镜男的,我走回客厅,才发现手机铃声似乎不在我的家里。而是,在门外面。
我走进门,听出我的判断没错,手机铃声的确就是门外面传进来的。就跟贴在我家的门上一样,声音那么近。我深呼吸,心里还是朝着好的方向想,也许是谁家的醉汉醉倒在楼道里了。可是即便是醉汉,他现在也肯定是靠着我家的们在睡觉。因为这声音太近了。如果不是醉汉,那会是谁不小心把手机掉在了楼道里么。我明知道外面肯定是一片漆黑,我还是透过门镜看了一样。似乎有若隐若现的微光。一晚上的经历,让我已经没有勇气打开门了。可是好奇心却一再促使我把门打开,看看门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心里一直在猜测,难不成是钱哥回来了?
最终还是好奇心站了上风,我发狠的哼了一声。一下子就把们拽开了。我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睛,恐怕真的看见钱哥就面无表情的站在我面前。一两秒的功夫,我又把眼睛睁开了。因为手机就在我脚下,不知道是谁,深更半夜的把他放在我家门底下。我捡起来,手机被人设定了一个十二点半的闹钟。在我手里摇晃着发出铃声,听着让人胆战心惊。我关上门,猛咽了一口口水。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打量着手机,心理面就开始犯嘀咕。按照我目前的境况推理,这个手机肯定不是谁给我的惊喜礼物。然而又是谁把这个手机给我?出于什么目的?我翻过来调过去的看着手机,有点面熟。这个手机,我见过。思索了几秒钟,我找到了答案。心里忽悠的一下,手上的手机差一点就掉到地上。我奔向卧室,拿出自己的手机,我要打一个号码,来验证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随着钱哥的号码被拨通,手上的手机也嗡嗡嗡的开始震动起来。我的猜测是对的,这个手机,是他妈钱哥的。
我啊的一声就把手机丢到了床上。这个手机所包含的内容让我不敢靠近。从最初的那几个诡异的电话,到现在这个手机离奇的出现在我的门根下。这中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都有谁用过这个手机。我真有些扛不住了,本能的就想瘫倒在地上。这次我缓了很久,足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才又能站起来,走进钱哥的手机。我觉得,不管送给我手机的是人是鬼,他还是想告诉我什么的。以现在的状况,他似乎并不想伤害我,否则停电的时候我可能就已经死了。我小心翼翼的翻看手机的每一项功能,发现通话记录和短信被删除的很干净。只有我刚刚打过来的那一条记录孤零零的摆在屏幕上。整个手机,只有相册里面的几张照片。
我点开照片,第一张照片,这应该是仰拍下来的,拍摄的地点很低,已经快要贴近地面了。画面很模糊,这可能跟钱哥的手机像素不高没有闪光灯有关系。总之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我端详了一会儿,换到了下一张。这一张,倒是清晰了一些,拍摄的位置也比刚才那张高了一些,似乎拍摄的时候拍摄者很快的抬起手,想要抓拍什么。然而画面里并没有什么东西被照下来,除了一小部分能看清楚应该是墙壁,剩下阴暗的部分都只能留下是大片的色块,模模糊糊的。接着第三张,这张和上一张貌似没什么区别,而且拍摄的位置又变成了贴近地面,加上前两张照片,我综合起来觉得这拍摄地点应该就是在所里。我的心跳开始加速,难道这就是钱哥死亡当晚他拍下的么?那么他一定是想记录下什么,而今天这个手机出现在我手里的原因,也是有人希望这些照片被我看到。我想着,就又翻到了下一张。这一张,应该还是在那个房间里,只不过换了一个方向,这次是拍向门口的位置。依旧是不好辨认究竟拍没拍下什么东西。但我现在已经能断定,这就是在我们所里。毕竟我在这里工作时间不短,所里的环境装饰感觉都很熟悉,这不会错的。可是这些照片如果真的是钱哥拍的,他到底想拍下什么呢?我 又翻了一张,这次和上一张一样,依旧是拍向门口的。我心跳开始加速,因为这一张粗看起来和上一张没什么区别,但细看起来,似乎在外面有什么东西被拍下来 了,在门框的一侧,似乎有有一条腿?我并不敢确定,因为这条腿很不清晰,也许是当时拍摄光影综合起来给画面留下了这么一块儿阴影。我是我越看,越觉得向一只人腿,这个人应该是正在向门外走,钱哥拼命只记录下了那个人离开前的消失视线外迈出的最后一步而已。我又翻了一张,最后一张更是黑的离谱,完完全全什么都没有拍摄下来。画面只是漆黑一片。我又从头翻看这几张,觉得最有价值的可能就是那一张像是拍摄到人腿的。如果我的设想成立,钱哥一定是临死前看见了谁,在那个人走的时候,想要拍下他来告诉别人?这样分析,是有人杀了钱哥?还是想告诉我别的什么事情?而这个手机难不成真的是钱哥的冤魂送来的?想让我为他洗脱冤情?如果不是,那又是谁?我边翻着照片边想,却没想到让我发现了另一处不对的地方。每一张照片都是用日期来命名的,好比第一张的是 第二章以此类推就是.这几张照片也是这样排列的,只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第五张的名称,然而第六张的名称竟然是.这也就是说明,在第五张照片和现在的第六张照片之间,还应该有一张照片。然而却不知道被谁给删掉了。删掉的原因是什么?因为记录下了什么人?还是拍下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又是谁删掉的呢?是那天在钱哥家捡到手机的某个人?还是本来自始至终这个手机就一直在一个人手里。为什么钱哥死的当天却没有任何在注意他的手机不见了?我头痛欲裂,这一晚真是太惊心动魄了。我拿着手机百思不得其解,甚至都忘记了还有纸人皮和白纸条的事情没有解决。也许这一切根本就是一件事情,只是我现在还找不到把他们串起来的线索。过了很久,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捂着头,再想去洗把脸,走到客厅猛地发现,眼镜男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我竟然一点察觉也没有。门关的好好的,我也没注意有开门的声音啊。即便他要走,也可以跟我打个招呼再离开,况且他的眼镜还在我手上。一想到眼镜,我才反应过来了。这个眼镜男现在这么奇怪,是不是钱哥的手机就是他放在我门前的?在他敲门时候设定好闹钟,然后进屋和我聊纸条的事情。等到闹钟响了,他算到我会去把手机捡进来,并且会在卧室里面研究,这样他就能不慌不忙的悄悄离开?那么这又是为什么?至于这么大费周折么。万一中间的任何一环有了偏差,岂不是他的计划就流产了?我越想越觉得眼镜男身上布满了疑点,是不是就连纸条和纸人皮也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可是回想起昨晚他哆哆嗦嗦的样子,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如果是,那么他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他跟我说过他住在六楼,我想我有必要上楼去问一问。如果他没说谎,那么他之前所说的一切还勉强可信些。想着我就走到了顶楼,这栋建筑的规格一层只有两户人家,我打量了几眼,左边的门上贴着春联,一看也不像是年轻人住的,我就抬起手敲了右边的门。敲了几下里面就有隐约的脚步声,接着门镜透出的光被堵住了。里面的人正在向外看。我就后退了一点,想让对方看清我的全貌,特地挤出点善意的微笑。然而,等了一会儿,里面的人还是没有下一步动作。既不问我是谁,也不离开。我感觉他就趴在门上盯着我,这个门镜就像是一只漆黑的眼睛,看的我有点发毛。我又抬手敲了几下,怕对方有所顾虑,我还边说这我是楼下的邻居。我觉得里面的人在犹豫,可是依旧迟迟不肯打开门。我心说早知道我就带着证件上来了,何苦费这么大的事。手上也加大了力气拍着门,虽然我知道里面的人早就听见了敲门声,但我现在的动作完全就是做给里面的人看的。我要让他知道老子有急事。结果一两分钟过去了,里面就是咬着牙不开门。我有些肯定了,眼镜男就在里面了,如果不是他,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会问一句我是谁,毕竟隔着门,我还不能对他的人身安全造成什么威胁。可是眼镜男不给我开门的原因是什么呢?他害怕我?经过昨晚的事情,估计他现在还没缓过劲来。我身后的那家可能是受不了我大清早就这么拍门,反而抢先把门打开了。探出头一个中年人,也不说话。一直在我身后默默的盯着我看。我回过头,吓了一跳。这他才对我笑笑,说大早上的,急着找人啊?我赶紧点头,问他这间是不是住着一个戴眼镜的青年人?他愣了一下,露出一副不知我所云的表情。我以为他没听清,就又重复了一遍。中年人听了脸上竟然有些慌乱,张嘴就问,你认识他们家的人?
我看中年人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心里面也犯了嘀咕。难不成真跟电影里演的一样?这间屋根本就是没人住的?可里面那个现在还趴在门镜上盯着我的人是谁?或者,就是眼镜男随口撒了个谎,他根本就不住在这里。现在这样,我宁愿相信后者。寻思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中年人好,还不如就说实话算了。于是我说:这一户不是住了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么?刚搬来的?我们昨天刚认识的。
我觉得我这个回答可信度还是挺高的,中年人听了反而摇了摇头,眨了两下眼睛,又问:你是不是记错了?我说:那也许是我记错了?那这间房没人住的吗?问这句话我还真就把心提了起来,生怕他很肯定的告诉我,嗯,就是没人住的。还好中年人,摇摇头,说,有人住,不过不是年轻人。我吁了一口气,又问,那你在这楼里平常上下班的时候见没见过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岁数不大,很瘦的。中年人,又摇摇头,反问我:你也是这楼里的吗?我连你都没见过。我一想,那得了,眼镜男肯定说谎了。他为什么要骗我呢?是不是纸条就是他每天塞到我家里来的。又为了什么目的,又亲自把纸条送给我一趟?这样的话,钱哥的手机八成也是他给我的。可是这一切的初衷是什么,我完全琢磨不透。回到家,才感觉到身心疲惫,体力和精神都透支的太厉害了。干脆趁着外面天晴,赶紧躺下眯了一觉。做了好几个不挨边的梦,最后一个梦我梦见回到了所里。沿着楼梯一直向上走,我预感到前面不久就能看到钱哥死时候的情景。然而我的脚步却停住了,视线只能停留在楼梯口的墙边。而转角过去的楼道里,我听见钱哥打电话的声音。和那晚我听见的一模一样。接着钱哥咦了一声,楼道里面就再也没了动静。我在梦里干着急,想要壮着胆子哪怕探出头看一眼,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视线探出去。忽然我感觉有人正在朝着我这个方向走来,我很害怕,想躲起来,脚却一步也不能动。我感觉那个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从墙角探出了一张脸。我看见这张脸,立刻就吓得大叫了起来。一股脑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汗都已经湿透了。
这竟然是一张纸人的脸。和那个从我后背上揭下来的一样。都是笑的那么的让人毛骨悚然。我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赶紧找出钱哥的手机。再去看那一张照片,门外被拍下来的。也许并不是人腿,而是,纸人!钱哥临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那个纸人是有生命的吗?还是有人在旁边操控着它。我不敢想象,这太荒诞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无论如何挣扎,也许最后都只能步钱哥的后尘。也许我现在经历的,仅仅只是钱哥死前几天经历的而已,我们的结局,是一样的。我看着照片,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听见钱哥的一声咦,似乎出现了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可是又会是什么事呢?那个叫小旭的大学生会不会知道?可是他所称亲眼看见的,却并没有发生?他是真的惊吓过度么?难道他说的事情就完全没有价值?我 想我下一步应该去找小旭,看了看时间,还不算晚。立刻打了电话去问一个同事小旭家的地址。小旭才来所实习没两天,和谁都并不太熟,如果不是这件事,我甚至 都不知道所里有这么一个人,所以找到他家的地址还费了一番功夫,那边又转问了很多人居然没人知道,最后只好从电脑里调出了他户籍档案。我看了看他家的位置,并不是很远,时间上应该没问题。拿了件衣服就出了门。随口吃了点东西,路上无需赘述。到了他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在小区门口的水果摊上买了点水果,就直奔小旭家。给我开门的是小旭的妈妈,是个徐娘半老的女人,而他爸的岁数显然就要大一些,两个人都挺和蔼,笑眯眯的。我借口一直工作忙,说本来就该早点探望一下小旭,拖到今天才来。便问小旭怎么没在家?小 旭妈妈说,因为上次惊吓过度,醒来精神就有些不正常,我和他爸说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他也不同意,在自己房里躲了一天,谁叫也不愿意理,我们俩生怕他落下 什么病根,那也只能干着急,没想到孩子闷了一天,竟然没事人一样出来了,说要出去旅游散心,我和他爸一合计说孩子去散心是好事情,就让他去了,这都走了好 几天了。听到这,我心里就暗暗觉得不妙。这小旭不会也是出事了吧,还是他也警觉了什么,选择躲出去了?难不成钱哥也跟他说了什么,让他出去躲一个星期?我问小旭的妈妈他去哪儿了,小旭妈妈说他走的时候也没说,不过昨天小旭快递了张照片,说他现在在西藏玩呢,说着就要找给我看。我接过照片,嘴上还说着你两口子对孩子还挺放心。谁知一直不吭声的小旭他爸忽然就插了一句,我们这哪儿是放心啊,我们是不敢留他在家里住了!话刚说完,小旭的妈妈就一副给我闭嘴的表情,小旭的爸爸看了看,只好拿了张报纸,把脸挡上了。我心里一惊,看来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么?看样子他们两个也不打算告诉我。会是什么呢?我心里想着,就看向小旭寄回来的照片上。一看竟然又吓了一跳。照片上的这个人,我一眼就认出了,竟然是眼镜男!小旭就是眼镜男?我努力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却还是感觉喉咙发紧。照片上的小旭并没有戴眼镜,对着镜头微笑,我越看越躁动不安起来。看照片上的环境,应该还真的是西藏没错了,天空清澈压得很低,一伸手就能摸到。小旭站在应该是个寺庙的前面,旁边还有一个经过的藏民。时间应该是傍晚吧,阳光似乎不那么强烈,我越看小旭的笑越觉得脊背发凉。这张照片说不出的诡异,我脑子里飞速旋转着,揣测小旭假扮眼镜男出现在我身边的目的。是不是所以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包括钱哥的死?然 而这一切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而且,最让人心惊的是,小旭明明刚刚伪装成眼镜男消失不久,又是什么时候跑去西藏并且还能寄照片回来的?难道是他从我 家悄悄溜走就立刻去了机场?就为了去拍摄这张照片?还是照片原本早就准备好了,他算到我会查到他家里来,就等着这个时候给我?是什么目的让他能如此的费尽心机?我盯着照片上的小旭出神,感觉这张脸明明在阳光下,却这么阴森。然而我看着看着,就又发现了一点不对的地方。照片上的小旭,没有影子。这个发现让我的心跳马上就快了起来,我又仔细的看,还是没有影子。看照片上的光源,他不可能没有影子的,而且,旁边经过的藏民的影子明明就拖在地上。难道是拍摄的原因?我越看越觉得小旭不对劲,不管是照片上的,还是我的记忆里的。他的笑容都是阴惨惨的,我又看着照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小旭的面色铁青,这他妈分明就不是人!。
我心里面翻江倒海,脸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关于小旭的这些事,我没办法跟他父母讲,一来他们完全可能认为我是疯子二来我觉得他们也许就是知情的,他们跟小旭是一伙的。但是他们想做什么?我脑子乱了,额头的冷汗不知不觉就往外渗着。这时一只手缓缓伸了过来,出现在我视线中的时候吓了我一大跳。我啊的一声就把那只手打开,刚才积蓄的恐怖一下爆发了。我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站起来我才发现刚刚伸手的是小旭的爸爸,也许是我刚才的一动不动的冒冷汗让他奇怪,就伸手想推我一下,他一定也没想到我有这么大的反应,现在正捂着胳膊呲牙咧嘴的。我一看,他手臂上的睡衣都被渗出了一小片血。我有些不好意思,赶忙问他有没有事,心说我刚刚没这么大威力吧?打一下就流血了?小旭的爸爸连忙摆手说没事,他妈妈也一边帮腔,说小旭爸爸是昨天不小心划破了,缝了针伤口还没愈合,刚才打了一下流点血正常的。
说着两个人就跑去里屋止血去了。我重新坐在沙发上,又拿起照片端详。这次我倒是没那么怕了,恐惧总是突入袭来的时候让人手足无措。然而缓一会儿,人清醒一下,就会好很多。我又看向照片,这次我发现了一个更让我奇怪的事情。照片上的小旭之所以看起来阴森,因为他的身子完全和环境没有处在一个色系上面。我仔仔细细的沿着小旭的轮廓研究,基本可以断定这张照片应该是PS出来的。我一下恍然大悟了,他妈刚刚自己又吓了自己半天。可是随后就又有无数的问号冒了出来。看样子这张照片是事先就准备好的,估计就是用来应付我或者别的什么人的。小旭肯定没有去西藏,说不定他现在就在我的身边,潜伏在暗处。伺机窥探。可是,这造假的技术连我都能看出来,证明造假的人手段并不高明,或者也许伪造这张照片的时候很仓促。然而既然已经决定用照片来糊弄别人,为什么不弄一张以假乱真的呢?
我心想,这些问题还是留到回家慢慢思考,我现在脑海里已经有了大致的分析。那就是这一切不能说全部,但起码多多少少都跟小旭这个人有联系。下一步只要找到小旭,相信就能了解了很多真相。我心情舒缓了不少,因为这样一来,什么白纸条纸人都可能就是小旭的招式。而且钱哥死的那晚,小旭也在场,他一定知道什么。说不定钱哥就是小旭杀死的。于是我起身准备和他的父母告别,刚站立来,就听见里屋小旭的爸爸哎呦了一声!
我一听下意识的就跑到里屋,一把把门推开了。这一下反而小旭的父母目瞪口呆了。我也吃了一惊,小旭的爸爸赤裸这上身,身上竟然有好几个很长的刀口,缝伤口的针密密麻麻的,让人看着就心惊胆战。小旭的妈妈正在给他擦药,见我进来,手一哆嗦,药瓶就掉到了地上。我心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小旭的爸爸被砍了?谁下了这么狠的手?他怎么不报警?我转念一想,不对,我回忆起他爸爸之前似乎说漏嘴了一样说了一句不敢留小旭在家里住了。难不成小旭真的得了精神病?会伤害自己的父母?所以他父母才把他放出去旅游了?可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送到精神病院去呢?这样老两口能放心?他妈的如果是真的,小旭就是有极端的暴力倾向,我一回想他就在我们家客厅躺了一宿。我就开始后怕起来。我正想着,忽然小旭的妈妈哇的一声就哭了。这一声哭的声嘶力竭的,十分悲怆。小旭他爸爸只能在一旁拍她的背。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忽然抬起头,跟我说:我也不想啊!说着他爸竟然也失声痛哭。这场面让我一下被动了,我该怎么做?安慰他俩?我安慰什么啊?刚要说话,他爸就把双手递到我面前。说:你抓我走吧,我不想这么活着了。我更懵了,小旭他妈也跟着凑热闹,一把把小旭爸推开,也一个动作伸着手让我抓她。这两口子八成是犯法了,我后退了一步,说:你们俩怎么了?有什么事咱先说出来。光哭解决不了问题。过 了好一会儿小旭爸才点点头止住了哭声,坐在床沿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跟我讲:我真没想,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小旭从那天早上回来就不正常。我和她妈以为把孩 子吓着了,担惊受怕的,恐怕孩子落下心理阴影。见孩子从屋里憋了一天也不出来我们着急啊,我就拿备用钥匙开了小旭的屋门,一进去把我吓坏了,满屋花花绿绿 的纸人啊!贴在墙上床上,哪儿哪儿都是。我心疼啊,连我自己也害怕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去实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啊。我拉着小旭跟他说爸带你去 看病,花多少钱都得给你治好了。小旭死活就是不动地方,就是看着我笑,我寻思找个亲戚朋友什么的把他抬到医院去,这不能眼看着让孩子这样啊。还没等去找人 呢,小旭就拿出一把刀来,直冲就冲我砍,我说我是你爸爸!他也不听,你看我浑身上下的伤!我也觉得我活不下去了,就赶紧叫我媳妇儿跑,我媳妇也想救我,就 回来举着家里的椅子给了小旭一下,小旭当时就躺下了啊,我害怕他再起来,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啊,就又掐住了他的脖子。等我缓过来,孩子已经没了啊!!! 说完这些小旭他爸泣不成声,他妈也跟着哭。哭的我心烦意乱的。这怎么回事?杀人案?两口子自卫把儿子弄死了?我心说怎么老天爷就是跟我过不去?把我放在这么一个烂事里面,还让我最重要的线索断了。小旭死了?就这么寸巧?听他爸的描述也不像是假的啊,而且也联系上了那些破纸人就是他娘的小旭鼓捣的。我扭过头看着两口子还哭呢,我也有点难过。想安慰几句,也没开的了口。不过如果他爸描述是属实的,应该也没什么大事,撑死是个防卫过当。我拿出手机寻思是不是打给所长?真出了命案了。一想又不对,死是要见尸的啊,万一这两口子涮我呢?于是我借着问小旭他爸,小旭的尸体呢?他爸一听还是流泪,断断续续说当天晚上他跟他妈也不知道怎么办,光知道害怕了。就半夜偷偷开车出去到高速旁边给埋了。我说你俩也别光哭了,你们现在带我去看一眼吧。小旭他爸点点头说行,问我孩子他妈可不可以不去,怕他妈又看见受不了。我说行,我们只要确认了地方就行,我就让同事来接手这事。一路上仅是沉默,我心情也很沉痛。开了很久才到了小旭他爸说的地方,又在高速旁边坑坑洼洼的小树林里走了一会儿。他爸忽然站住了,说就是这儿了。我心话这两口子真有劲的,都被人砍成那样了还能拖着尸体在这种路况下走这么久。刚想问他确定了没有,我准备给所里的人打电话了。就看见小旭他爸,忽然跪下了。我在的位置正好在他身后面,他这一跪下,我的视线反而顺畅了。但是我却并没有看见什么,我心想不是老头身心交猝扛不住了。说着我就要去扶他,往前走了两步。我也立刻愣住了。我把小旭爸拽起来,又很严肃的问了他一遍,你到底埋哪儿了?我之所以这么问,因为我面前根本就是个一米左右见深的空坑。挖坑铲出来的土还在外面呢。我多亏没给所里人打电话。合着老头耍我呢是吧?难道他能跟我解释说他挖了坑忘埋了?小旭爸哆哆嗦嗦的,就指着坑,不停的点头,说没错,肯定就是这儿。我不会记错的,我不会记错的!我忽然就打了一个冷战,又再次拿手机的闪光灯照这个坑。里面空空如也。这天的月光出奇的干净,视线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况且即便受到影响,也不至于连个尸体都看不见吧!本来一路上我尽是沉重,并不觉得害怕。现在恐惧一下找上了我。我感觉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在微微上翘。小旭他爸为了证明他说的是真话,也拿出手机仔细打量着他坑旁边的那棵树。说:你看,这里有我四天前刻的记号,我怕以后想祭拜小旭找不到地方,特地留下的。
我也要走过去查看,刚迈了一步,我腿就软了一下。我大声冲他喊: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留的记号?你告诉我,小旭是什么时候死的???我也要走过去查看,刚迈了一步,我腿就软了一下。我大声冲他喊: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留的记号?你告诉我,小旭是什么时候死的???小旭爸回过头,说:小旭走了四天了,我在家的时候不是跟你讲过了么,说着就又要掉泪。我刚刚微翘的汗毛这一下全都腾的竖了起来!小旭死了四天了?四天前小旭就死了?老子昨天还他妈见过他,他还在在我客厅里尿裤子呢!这怎么可能?我毛骨悚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猫下腰,已经快站不住了。如果说小旭真的已经死了四天了,那这几天我见过的眼镜男不是他?如果眼镜男真的和小旭是一个人,那在我身边的那个人究竟是人是鬼?
我平静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吹得我身上一阵发冷,但也清醒了一些。我劝自己要平静,也许小旭当时只是假死状态,或者是装死的。然后在他爸埋了他之后,又自己扒开土跑了出来。然后化身为眼镜男出现在我身边。可是这他妈的不是没谱的事吗?一米多的深坑,说自己扒开就扒开?已经窒息的人说醒来就醒来?可是即便真的他活过来了,那也应该继续发疯才对啊。他为什么会去找我呢?难不成,他想抓我当,替死鬼???!
而且,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空坑。是空坑,如果小旭真的死了,尸体去哪儿了?被野兽吃了?这地方连耗子恐怕都没有。被人挖出来带走了?什么人会挖尸体?他要尸体干什么?这完全解释不通嘛!可是要我相信小旭的尸体自己跑了。我还不如相信他的尸体已经烂光了变成了化石。我正琢磨着,小旭他爸就嗷的一嗓子喊开了。本来此情此景就已经足够让人不安了,他爸又忽然来了这么一下。我差点就仰过去摔一个跟头,谁知他爸嗷完这一下就猛地朝小树林里面跑了过去。而且跑的非常快,我愣了一下的功夫,他怕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了。我心说不好,不管怎么样也得跟上。也撒开腿跟了上去,小旭他爸边跑边哈哈哈大声笑了起来。笑的我很诧异,心说完了,又疯一个。虽然有月光,能见度还可以,但我还是不敢跑的太快。因为毕竟是在树林里,一不留神我怕撞到树上。然而小旭他爸却跑的很顺当,一点都不耽搁。好像已经对路线很熟悉的样子。我一想,完了,我今天是中计了,小旭他爸肯定是特地引我到这个地方。然后趁机逃跑的。可是他好端端又设计这么繁琐的逃跑方式干什么,明明在他家里是他主动承认他失手掐死小旭的。谁知道就这么一走神的功夫,我脚底下一软,不知道被什么拌了一下,一个狗啃屎就摔倒了地上。
我边顾着爬起来,边赶紧抬起头看。生怕小旭他爸跑没影了。哪成想我这么一抬头,就立刻弄了个心惊胆战。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旭他爸旁边多了一个人影,也跟着他一起跑着。我使劲眨了两下眼睛,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谁知道反而看的更真切了,千真万确还是有一个人!这个人是谁?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来到这片树林里,又在什么时候也加入到我和小旭他爸之间来的?为什么我一点察觉都没有,我拼命想爬起来,越着急反而越不知道怎么站起来了。等我再撒开腿追的时候,小旭他爸和另一个人的身影已经朦朦胧胧看不太清了。我一下就懵了,真是什么事都赶一起了,刚刚还挺好的月亮,这会儿被他妈云彩遮上了。这样一来我前进的速度就更慢了,只能依稀辨认着小旭他爸哈哈笑的声音,凭感觉朝一个方向跑了。我心里默念这片小树林一定不要太大,否则真是彻底无处可循了。然而很快小旭他爸哈哈大笑的声音也开始听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他不笑了,还是已经跑的太远。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追下去了,尽管晕头转向,起码我也总比坐以待毙强。又跑了没一会儿,我忽然听见一个男人在前方‘啊’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旭他爸。我一听就暗叫了一生糟糕,恐怕刚才也跟着小旭他爸一起跑的人不会是来灭口的吧。一定是刚才小旭他爸提前发现了那个人存在,为了自保才玩命逃跑的。那么这个人肯定跟这件事情有关,说不定就是打开让我头疼的这些乌七八糟事情的钥匙。脚上一步不敢耽搁的赶紧朝着叫声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没有多远,我就看见了小旭他爸的轮廓,不过看起来矮了很多,好想是跪在了地上。我见已经能看到人了,就减慢了速度,寻思着慢慢摸过去。万一刚刚也一起跑的那个人会对我不利,这没准就是个套,等我去钻呢。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已经能看出跪在地上的人的确就是小旭他爸了。他好想嘟嘟囔囔嘀咕着什么,我听不清。只好左右看看四周,又不敢贸然过去。等了一两分钟的功夫,我也有点沉不住气了。心里一横,反正是死是活老子也跟他妈你拼了,迈了几大步就跑到了小旭他爸身边。我立刻原地转了个圈,四周没什么动静。难道是我看错了?不应该啊,于是我拍了拍小旭他爸,想问问他跑什么,看没看见刚刚有人跟着他跑。我刚伸手碰到他肩膀,小旭他爸啊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我肩膀。跟我不停点头,嘴里不停的重复说着什么。我立刻慌了,下意识的就给了他一拳。这一拳打得相当重,小旭他爸一下就栽倒了地上。然而没等我喘口气,他爸又突然站了起来。还是拉住我跟我嘀咕,我心说难道他是有话想告诉我?于是我也就竖起耳朵仔仔细细的听,想听清他究竟讲的是什么。刚刚也是慌了神,其实静下心来听,并不难分辨。只是我刚听出来小旭他爸嘴里的话,我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因为他爸讲的是:小旭回来啦,小旭回来啦,小旭回来了。小旭回来了?小旭没死?难道刚刚跟着小旭他爸后面跑的人就是小旭?这个我倒是愿意相信,那个空坑也说明了小旭完全有可能没有死。而且现在这状况,我甚至都能相信,小旭他爸才是真疯了,他在他们家给我讲的完全都是他的幻想。想着我就跟小旭他爸点点头,问他,那小旭在哪儿呢?小旭他爸满眼放光就伸手指给我看,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回过头又看看小旭他爸,他还是很肯定的指着原来的那个方向。我心说小旭就藏在那儿呢?那他为什么不出来?还是小旭他爸又用了什么鬼点子?可是我不亲自去看一眼,自己心里也没底。即使我很怀疑,我还是慢慢的走了过去。我一边走一边回过头看向小旭他爸,他冲我还在点头。又走了几步,我见小旭他爸冲我点头的频率一下快了起来。我立刻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心想到了?
可是我四周除了树什么人都没有啊。这能藏住个大活人?我想了想,还在思考难不成是藏树上了?我忽然觉得不对。妈的这个才是圈套吧,立刻回过身看向小旭他爸,幸好他还在那里。我心说小旭他爸肯定是疯了,没跑了。害的我跟着一惊一乍的。说的全是些没边没影的事。就转过身打算走回去,刚走一步,我余光就扫见一个东西。我定睛一看立刻心里一凉,纸人!
就在我身边的这棵树上,不知道被谁贴上了一个纸人。看大小估计和当时在我背上找到的是一样的。我是被吓了一跳,但是经过上次的事,这样的惊吓对我来说已经没那么有冲击力了。即便我身体微微发抖,我也知道我应该立刻掏出手机照亮了查看。手机光一照,整个纸人一下就清晰了。看颜色,做工,哪怕是脸上的描摹,都跟那天的那个一样。我看了几眼,心里就很奇怪。小旭他爸说的小旭回来了难道就是这个纸人?的确,这个纸人要是你看得时候稍微往小旭联想一下,倒是会觉得长相不说太像,但起码是及其神似的。可是那也不至于让小旭他爸觉得是小旭回来了啊,我越想越觉得想不通,想把小旭他爸拉过来问个清楚。正走着,我就又猛然想起,是不是这个纸人就是小旭贴上去的?而且就是在刚才?那么这样说跟着小旭他爸一起跑的人就一定是小旭了。那他是来干什么的呢?贴这个纸人有什么目的吗?
我走到小旭他爸身边,拍了拍他,问他小旭在哪儿?你是说那个纸人是他吗?还有刚才好端端的跑什么?有没有看见有人跟在你后面?我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小旭他爸却没事人的看着树林发呆,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眼球都不带转一下的。这下到我无奈了,老头估计真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了,这回是真疯了。可是事情就到这样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打了个冷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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