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萧的小说男主角姓萧的都市小说名字有个剑灵叫敖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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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小说】特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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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一道闪电划过夏日的夜空,而后一声惊雷震响了大地,紧跟着豆大的雨珠从空中滚落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地面上,扬起尘土的气息。 伴着这惊人的雷声,位于山顶别墅群中的易家老宅里响起一声尖叫,“夫人!……快来人啊……老爷去了……” 随后一个年轻女子匆匆走进了二的主卧,没过一会儿便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忧伤,只是眼底的一滴眼泪在闪电的映衬下分外的刺目……
第一章 冤家宜结 “小姐,上哪儿去啊?”老王按下“空车”的红色牌子,从后视镜中偷偷打量后座那位漂亮的姑娘,暗暗庆幸今日运气不错,一出门便载到了客人,这本不稀奇,难得的是人家还是个大美人,虽然这美人看着冷傲了些,但毕竟养眼啊!希望这美女要去的是酒店,这样自己又能多赚些外快了。 “去南山!”冷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老王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您确定要……要去……南山吗?”纵然他老王当了十几年的的哥,也没听说过有谁一下飞机就急着去南山的。在B城几乎家家户户都知道这南山是什么地方,每年也总有这么几天是那里最热闹的。可今儿个不是清明,又不是冬至的,谁乐意往那倒霉的地儿钻…… 老王心下奇怪不免回头又瞅了眼后座的女人,“小姐,你确定去南山?……” “嗯,南山殡仪馆,请快一些”,女人挑了挑眉,转而看向窗外,不再多言。 易烨卿望着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色,她此刻的心情如同适才急速降落的飞机,疼痛伴着苦涩一起涌向心尖…… 老王把人载到南山公墓旁,看着前面堵成长龙的车流不禁嘀咕,“今儿个是啥日子,殡仪馆咋整的跟菜市场一样闹腾。哟,前面这不是大奔吗?还有加长林肯……乖乖,这排场是迎亲还是送丧呢?怕是哪个大人物,你瞧有钱人有嘛用,真到了那一天,还不是一坯黄土,无论你现在是住豪宅开名车,还是住棚户区骑自行车,将来小小的盒子才是咱的归宿啊!……” 南山殡仪馆之前可以容纳两、三百号人的一号厅内早已挤满了人,原本奏响的忧伤的哀乐,已被人生生掐断。偌大一个大厅内竟是没有任何响声,安静的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大哥娶你不到一个月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如今这么急着办后事,莫不是为了掩盖什么?……” “董事长确实是是死于心肌梗塞,这点我可以为夫人作证!” “哼,谁知道这个骚狐狸给你下了什么迷药,陈潇生我们一家两代人可对你不薄啊,你这么做可对得起我哥?”…… “你……你!”一旁被唤作是陈潇生的中年男人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追悼哀思的大厅这一刻成了这场闹剧的舞台,本是庄重肃目的白色如今是这般的刺眼。那些适才面露悲疼、哽咽哭泣的人转瞬成了冷眼旁观的看客,默默地看着这场闹剧。不知过了多久人群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惊扰到了争吵的人,“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听这唤声,本是呆愣的人一同转向身后,寻着声音便看到了一手提着行李箱,背着双肩包的易烨卿,没有了之前的吵闹,时空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滞,就在这压抑的气氛下,过了许久,此前站在中央的人不约而同的往两旁退后一步,很快便让出了条道路。 “小卿你可算回来了,大哥你可以放心走了,小卿回来了,咱们易家后继有人的,只要有我易翰林在,谁也甭想篡权夺位!孩子快过来,来看你爸最后一眼!” 易烨卿抿了抿唇,拉杆箱的手柄慢慢地从自己的手心中滑落到了地上,随后缓缓地朝大厅正中走去,眼睛却是一刻不停地盯着木棺旁的年轻女人,用脚指头想也便知道这就是她那位后妈了。易烨卿目光始终不敢停留在那木盒子里的人,脚下的路似乎异常漫长,然而再长的路终究还是会有终点。 走到近处才发现那女子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美丽的多,异常白皙的瓜子脸略显消瘦,双眸透着淡淡的忧伤,抬眼间两人视线相交,不知为何易烨卿竟发现自己不敢直视这女人的眼睛,经过短暂的交锋易烨卿不得不承认第一回合自己是败了。 那个女子叫作江若尘,从这一刻起便深深地烙在了易烨卿的心上,成为此后的牵绊…… “小卿,你可回来了,二叔对不起你啊!你爸他……都是这个狐狸精!……” 易烨卿并没有顾身旁絮叨的二叔,转而看向棺材另一边的陈潇生,“陈医生,不,陈叔叔你是我老爸最信任的朋友,也是值得我信任的长辈,叔叔你告诉我爸爸他的死……”易烨卿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直直地盯着陈潇生的双眼。
“小卿,你爸爸的的确确死于心梗,我拿我的名誉保证!” “不可以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小卿我们得开棺验尸,还大哥一个公道!” 易烨卿依旧没有理会她二叔的纠缠只直直地盯着那陈潇生片刻,而后转身朗声对着众人说道,“今日是家父的葬礼,如果各位是有心想送我父亲最后一程的我们易家欢迎,如果有人是来看戏砸场子的,恕我易烨卿招待不周,您请回!” “小卿,你……” “二叔,你也别闹了,让我爸安安静静地去!”随着易烨卿的话落自内厅里走出一群黑衣的彪形大汉,之后又是可怖的静默,易烨卿易家向来就不清白,底下这些人说得好听些是保镖,说得直白些就是打手,当然在外人看来他们更像是爪牙,然而此刻她心思再去计较这些…… “还不快给小姐换孝衣!”发话的自是易家的大管家易默,此时此刻面对强敌恐怕也只有他有如此气势。易烨卿任由这身边的老妈子将孝衣往自己身上套,目光却仍旧愣愣地看着那精致的木棺,麻布孝衣对她来说算不得陌生,在模糊的记忆里那日小小的她也是穿着同样的衣裳抱着自己母亲的照片到了一处地方,自此就再也没见过她那美丽端庄的妈妈,那时候她还不知道那是个埋死人的地方,所以并未对它产生恐惧,等知道怕了已是许久之后的事了,而今父亲…… 没有预期中的眼泪,甚至连屈膝下跪都不曾有,大概又会被人道是不肖子孙了…… 将易翰谦送上山后,大抵是见无戏可看,一行人便离开了,易烨卿茫然地望着渐散的人群竟有了不知身处何处的惆怅。 “回家!”这是易烨卿第一次听那个女人对着自己说话,柔柔的轻轻的,尽管只有三个字,但是不能否认她的声音很动听,仿佛是被催眠了一般,易烨卿竟真得乖乖跟在她的身后,以至于在多年后,经历了各种风风雨雨,两人牵手相伴时易烨卿都在怀疑当初也许就是这个女人在这三个字里种下了蛊,迷惑了自己,使她从此无法自拔…… 两人一同回到易家老宅已是疲惫不已,但谁也没有洗漱睡下,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易烨卿环顾着客厅的摆设,家似乎还是那个家,然心却空了,面对这个陌生的女子,她该叫她什么,后妈?不,她这辈子只有一个妈,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埋入了黄土。阿姨?可她分明和自己一般大!当那人垂下之前盘起的青丝,摘下黑框眼镜,露出清秀婉约的面容,易烨卿暗自感叹了一句,“或许这人比自己还要小些!” “戴上面具也是掩饰不了你的年龄,你这么年轻漂亮嫁给了父亲是为了什么?是易太太的地位,还是我易家的财产,亦或两者都有?可不要告诉我是因为可笑的爱情!”她本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对视无言良久,首先破了攻,也许是沉默了太久,也许是看着原本挂在墙头的巨幅照片换了主人,易烨卿语气里是难掩的尖酸和刻薄。 “易烨卿,你不觉得现在来追究这个有点晚了吗?无论我为了什么,只要我愿意嫁,你爸愿意娶我,那我就是易家的女主人。倒是你这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应该改改!”声音还是那般美妙悦耳,可字字句句却已充满了火药味,易烨卿万万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女人竟有这般厉害,也是,要没三分能耐怎么哄得老爷子娶了她! “长辈?那我该尊称您什么?姨太太,二娘?女主人?放P,我妈过世之后这个家里只有一个女主人,她叫易-烨-卿!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一字一句地道出,也许是太过激动,泛白的双手紧握成拳显出条条筋络,直视着那张阴柔的脸易烨卿莫名的紧张,出于习惯他略显颤抖的手伸进裤袋里便摸出了烟盒,抽出一支点燃了叼在嘴里,话语间以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儿,吴妈适时地上来了杯茶,微微降了降温,不至于让两女人大打出手。 江若尘并没有因为对方过激的话而生气,反倒是看着那一个个清晰的烟圈不禁皱了眉头,“这就是你在国外五年学回来的修养?在一个不抽烟的女士面前肆意地释放毒气?” “我记得我爸也抽烟,他老人家难道没在你面前抽过?”易烨卿将“老人家”三字咬得极重,目的就是在讽刺眼前这个乳臭未干,妄图想要取代她妈地位的黄毛丫头,嘴里虽说得刻薄,但仍是不自觉地掐灭了指尖燃着的烟。 “你是你,你爸是你爸,你爸是我的丈夫,我容忍他是应该的,而你……”江若尘眉尖一挑,淡漠的语气如同十二月的霜雪,“我没有义务容忍你的任性!”
第二章 针锋相对 “我没有义务容忍你的任性!”…… 躺在自己温暖的大床上,四肢舒展,易烨卿的耳边不断回响着适才那女人的话,尽管只有短短的11个字,但却是字字砸在心尖上,没错,若不是她任性,固执得不肯回来怎么可能会连父亲的最后一面也没见上,那个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那个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去了…… 易烨卿抚摸着床头旁的相框,泪止不住地从紧闭的眼眶中流下来,那是她出国前他们在马场照得,那时的她依在易翰谦的身上快乐地微笑,这个镜头仿佛还在眼前,而今却是阴阳两隔,思及此易烨卿立马翻身起床。 下的时候,易烨卿没有开灯,家里的摆设都没有变,即使她闭着眼也知道出房门出来走21步会有一个拐角,左转再走几步就是梯,独自从梯走下,夜是如此之静,她易烨卿能够想象地出父亲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时的孤寂。走进内厅,柔和的灯光亮起,一晃眼面前空了的摇椅好像依然在晃动,易烨卿手捧着一本书躺在摇椅上专注地看着。 “爸爸……” 一声呼唤,幻影成空,易烨卿眼看着父亲的影子在指尖破碎,泪不禁又滴落了下来,“爸爸,我错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任性,不可能连您最后一面也见不上,爸爸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对不起!可是您永远也听不到……”易烨卿怀抱着父亲的遗像仰躺在摇椅上,在思念中慢慢地睡去,只嘴里不时仍在呢喃着,“爸爸……”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钻入书房,易烨卿揉开了朦胧的双眸,手里是冰凉的相片,轻轻地叹了口气,转了转酸痛的脖子,伸展了下胳膊,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毛毯,想来是昨儿个夜里吴妈给自己盖上的,而后悠悠地转出了门。 当易烨卿漱洗完,见着已坐在餐桌旁喝着粥的江若尘,明显一滞,她还不习惯在这个家见着除了吴妈以外的女人。江若尘今日穿着一身运动装,显然是刚刚晨练过,看样子比昨日见着更是年轻。 而江若尘对着双眼满是血丝的易烨卿也显得有些意外,“我以为易大小姐你要到日上三竿才会醒来,看来还没被洋墨水染得无可救药!” “小姐你起了床?吴妈给你煮了最喜欢的云吞,还有油条……” “谢谢,吴妈!”易烨卿并没有理会江若尘的话语,这几年在国外也不曾吃到这样的早餐,纵然是在唐人街又岂会有吴妈做得这般地道,遂接过吴妈递过来的云吞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到一半,再瞧瞧人家江若尘细嚼慢咽,相比她易烨卿俨然更像是个大家闺秀。 易烨卿觑着江若尘碗里的粥,挑了挑眉,“胃口不错啊,大清早就吃鲍鱼粥不怕塞牙?” 对于针锋相对的继女,主位上的江若尘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细细地嚼完口里的粥后才冷哼一声,“幼稚!” “幼稚?你以为你比我大多少!你不过也是个黄毛丫头而已!喂那个谁……我还没说完呢,你去哪儿?”见江若尘起身欲走,易烨卿有些着急也顾不得还未吃完的油条,忙跟着站起了身。 “易烨卿,我有名字的,江若尘三个字不难认……”江若尘急急走上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我知道你从小没妈教养,但也请你懂点礼貌毕竟我是你爸明媒正娶的,不是那个谁!” “你!……” “你什么你?走开!”江若尘毫不客气地推开挡在面前的人,“好狗不挡道!” “挡狗不挡人!”易烨卿冲口而出,想要跟进房内却不料那人“啪”的一声,给她吃了个闭门羹,揉揉微疼的鼻尖易烨卿不由得皱了皱眉,嘀咕道,“老爸,你怎么娶了这么个女人,以为是只狐狸精原来是只母老虎!” “你怎么还在这儿杵着呢?” 易烨卿怀抱双臂,依着门框见江若尘换完身套装出门,不觉打了个口哨,“戴上面具这是要上哪儿啊?” “上班!” “我爸刚走,你难道一点也不伤心吗,哪怕是装,你也该流几滴眼泪下来啊?你用得着这么心急谋权夺位吗?”
“心急的人不是我!”江若尘忽然转身,着实吓到了紧随其后的人,对着那人精致白皙的脸,她近乎一字一顿道,“你爸死了,外面尽是些等着看热闹的人,如果你不想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话,我劝你最好收起你那套悲春伤秋的情怀,省得到时候被人赶出家门都不知道找谁哭!” 鼻尖对着鼻尖,眼睛怒视着对方,易烨卿发现面对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几乎使她喘不过气来,很快便败下阵来,转而看向一旁的窗外,“我要跟你去公司!” “暂时恐怕不行!” “为什么?”易烨卿没想到这女人拒绝得如此干脆,这让一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小姐很受伤,很受伤,“公司也有我的一份!” “你的职务还需要经过董事会的讨论才能决定,否则依你的现在的情况连给我打下手都不够格!”江若尘凤眼一眯自成一番媚态,慢慢地靠近,本就不远的距离更近了几分,对着那张不断放大的脸,易烨卿压抑得她无法呼吸,好在那人终是放过了她。 江若尘见她憋红着脸,满眼通红,一副受了惊的小兔子模样,转身间不觉露出一丝笑意,“你还是乖乖在家睡个回笼觉,看你那一脸没睡饱的德性,你不怕丢了你易大小姐的面子,我还怕别人说我这个后娘虐待你呢!”说完不等易烨卿反应便离开了…… 易烨卿悲催地发现自从她见到这女人起就没了赢得感觉,“死女人一定是我们易家的克星,克死我爸还要来克我,该死的!”心里愤愤地念叨,却也没有办法,难不成真舔着脸去当那女人的下手,鬼才乐意去受她那份闲气呢,即使是鬼那也是个笨鬼! 如此这般的心理建设,易烨卿倒是好过多了,随即也便真的依江若尘所说的心安理得躺在大床上睡她的回笼觉。这一睡直睡到了律师公开她亲爹易翰谦的遗嘱,当然期间她那不安分的二叔曾拿着据说是从棒子国进口的人参来看她。俩叔侄一番寒暄之后话题自然是聊到了易氏,无外乎是想联合她易烨卿打压江若尘这一支外姓,她二叔也不是什么好货,可以说是对易氏觊觎已久,这她打小就知道,她爸在世时他便有了易主之心,更何况是现在,所以易烨卿对他抛来的橄榄枝并无兴趣,她以体质弱,虚不胜补为由婉言回绝了易翰林的高丽参,换句话说她更愿意坐山观虎斗! 遗嘱是在两位律师的共同监督下宣读的,这本不奇怪,易翰谦素来是个谨慎的人,做什么都要有个双保险,立遗嘱这么大个事他当然也不会例外,只不过遗嘱的内容不仅让她二叔暴跳如雷,连她自己也是难以接受。 “不可能!”易翰林一拍桌子大声一呵,转而怒瞪坐在对席的江若尘,“一定是你这个狐狸精搞得鬼!这份遗嘱肯定是假的,是她伪造的,大哥没给我一毛钱也就罢了,怎么可能连自己最疼的女儿都不顾呢?” 是啊易翰谦这只老狐狸怎么可能把自己近乎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一个嫁给他不到一个月的女人,一个外姓人,而一向视如掌上明珠的女儿却仅仅只得到了易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更可笑的是在她二十八周岁前这些股份的真正的执行人是那个叫江若尘的女人,难道真的是色令智昏,精明的狐狸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纵然是易烨卿相信她父亲每一个决定都有他自己的理由,然而这次她也很难说服自己,这个决断看起来实在是太过荒唐了,若不是白纸黑字以及笔记鉴定她都怀疑是那个女人自编自导的一出戏…… 易烨卿愣愣地坐在易家老宅的红木沙发上,久久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夜已深,窗外静的出奇,偶尔有沙沙的声响,那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梯口传来了脚步声,虽然没有开灯,但易烨卿知道是那个女人,尽管只是短短的几天相处她已摸清了不少那人的习惯,生活基本没有激/情,整天公司、家,两点一线,甚至连应酬交际都很少有,不知道是做戏给别人看,还是向来如此…… 即便是知道自己得到了这么大一笔遗产后仍没见她有多少的欣喜,之前怎么过现在依然如此。正如此刻她该是看完了文件照例去厨房倒上一杯鲜羊奶准备上床睡觉,她不爱指使家里的下人,这点她俩倒是像的很…… 易烨卿悄悄地跟着她进了厨房,江若尘似乎连走路都在寻思什么,遂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直到感觉有人贴着自己的身子站在背后,江若尘才慌忙转身,若不是易烨卿及时握着她的手,那玻璃杯险些掉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江若尘呵斥出声,声音却是在颤抖,她清晰地感觉到那人的呼吸喷洒在脸上,而自己的身子被她圈在怀里,盆骨紧贴着盆骨,身后是冰冷的墙壁…… “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爸不惜用所有家产绑着你的下半生?难道是因为你有一身了得的床上功夫?我倒是很想试试……”
第三章 水生火热
“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爸不惜用所有家产绑着你的下半生?难道是因为你有一身了得的床上功夫?我倒是很想试试……”本是替江若尘握着酒杯的手早已顺着她的手臂而上轻轻地执起她的下巴,易烨卿慢慢地凑近她的唇,“如果你把我伺候的舒服了,我一开心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也送给你,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气息再次逼近,江若尘从短暂的无措中醒过神来,原本迷蒙的眸子逐渐明亮,一把推开环着自己的人,愤怒地瞪着身前的人道,“你这个疯子!”而后转身一路跌跌撞撞远远地逃离令她不堪的人。
而罪魁祸首见着她那慌不择路的模样,嘴边竟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个女人总算是在她手里翻了次跟头,告别了许久的胜利感油然而生,但未过多久这种喜悦变成了茫然……
说易翰谦用所有家产绑住江若尘这一点也不为过,事实正是如此,江若尘得到这大笔遗产唯一的条件便是她这后半生不可以再嫁作他人,一旦她另嫁她将会被剥夺一切继承权,易烨卿对这一纸条文仍觉得哭笑不得,都不知道她爹是太爱她的这个小妻子,还是太恨她了……
然自从易烨卿尝过了报复的快感,便再也收不住手了,此刻在她的脑袋里就是那个女人从自己手里夺走了父亲,如果不是她,她就不会跟易翰谦怄气,就不会毕了业也不愿回国,以至于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如今她将所有的仇恨一股脑儿地都算在了这个叫江若尘的女人头上,又怎么会让她好过呢?……
翌日,天还蒙蒙亮,江若尘醒来,此次她既不是因为自己的生物钟而自然醒,也不是被床头上的备用闹钟闹醒,而是被震耳的音乐所吵醒。
江若尘有个习惯不论多晚睡,她早晨7点必然会自觉醒来,那分秒掐地比中央台的早间新闻都要准时,醒来之后她便会照例做些晨练。然而她看了看此时窗外的天色,再透过身侧那盏台灯发出的些许微弱的灯光,瞥了眼闹钟,生怕自己看错了似的再揉揉眼睛再盯着看了会,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才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寻着声音走出了房间。
其实并不需要寻找,在这老宅里除了一个人还有谁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个疯丫头不知道又在搞什么?”江若尘嘀咕着走到易烨卿的房前,吴妈早就站在那儿了,看神色也是被吓得不轻。
“夫人,小姐她……”吴妈指指紧闭的房门,诺诺的样子,一看便是平时被这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压榨惯得。
“易烨卿,你搞什么?”起先江若尘还较为平静地用手轻轻拍门,可一听里面除了那吵杂的音乐根本没人声回音,她那蓄势待发地冲天火气正式爆发了,一手捶门,一脚踢门,手脚齐用,一时之间好不精彩,奈何这门实在是太过坚硬,只敲得两手通红仍是纹丝未动,“死丫头!”
“夫人,小姐把自己反锁在房里不会有事?”
“她?把她拉到天台上她都不会有事,吴妈你还是少操这个心!”说完江若尘一甩衣袖愤愤离开,只留下吴妈一人焦急地在门外等候。而此时贴着门听着屋外动静的易烨卿早已是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被易烨卿这一闹腾,江若尘也甭想再睡了,索性起个大早去晨练,只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连跑步都险些睡着了,在餐桌上那更是哈气连天,而罪魁祸首却是吃得津津有味,甚至还特别“好心”的在江若尘出门时提醒道,“没睡醒可千万别自己开车,疲劳驾驶很容易出车祸的,自己一命呜呼也就罢了,想来我爸在下面还是挺挂记你的,可是撞到花花草草那可就不好了……”
江若尘被易烨卿那“贴心服务”差点是气歪了嘴,恨不得将脚上那双十公分的高跟鞋脱了丢在这无耻,卑鄙,恶毒的女人脸上!做了一路的深呼吸江若尘才将将把体内的怒火压了下去,可原本那张精致典雅的脸还是不免罩着一层阴霾,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上到部门主管下到扫地大婶见着都是唯恐避之不及,远远地躲开了这冰美人,可偏偏就有不怕死的要往枪口上撞。
要问这位“壮士”是谁,那就是易氏分管销售的销售总监经理佘颜丽小姐,说到此女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人如其名那叫一个美啊,曾有人在内部传到韩国有个韩佳人,易氏有个佘颜丽,这口号绝不是空穴来风。
言归正传,话说这佘颜丽拿着最新的销售计划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看门的秘书助理一个个沉着脑袋,埋首苦干,这些丫头平日可没这么勤快,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南极臭氧层惨遭破坏,冰美人要发难啊!
这佘颜丽也不含糊,二话不说搁下报告就想开溜,岂知被秘书部的“赵麻利”一手捉了回来,这“赵麻利”一开始不叫“赵麻利”,大伙儿都叫她“赵麻子”,这也不是她的本名,谁让她五短身材,脸上还有零星的麻点呢,不过这人在易氏干得时间长了,人们渐渐开始发现她知性的一面,虽然容貌是寒碜了些,但人家知识渊博,干事麻利,在不少决策中立过汗马功劳,遂在07年初易翰谦把自己的首席秘书也就是这“赵麻利”调拨给了当时还在做副总的江若尘,这主仆两人一路披荆斩棘可算是有了番建树……
当然这其中的种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勾当暂且不说,先来说说这佘颜丽被“赵麻利”逮回来之后把那份人憎鬼厌的计划书又塞回到了她的手里,“要么你亲自交给江总,要么一会儿我提醒江总亲自问你要,你自个儿选一个!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江总今儿个脾气可不太好!”
“什么事惹得她老人家不高兴了?赵姐你就露个底吗?”佘颜丽一脸狗腿地为怀抱双臂的“赵麻利”扇着小风,那德行像极了当年慈禧老太婆身边的第一大红人,但人家“赵太后”可不吃她这一套,仍旧是双手抱臂,漫不经心道,“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浮气躁,肝火旺盛的时候,佘经理也是女人,该不会不了解咱们做女人的难处?”
了解,太了解了,她佘颜丽简直就是深受其害啊,那话怎么说来着,因为了解而可怕,尽管清楚这危害性,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随即佘颜丽战战兢兢地敲响了江若尘的门。人虽然是进去了,但人江女王一开口,佘颜丽就觉得一股寒气直扑面门,她打定主意不管好坏成败,等正事说完她就撤,所以她一溜说下来堪比周杰伦唱歌。
“倒豆子倒完了?”待佘颜丽说完,江若尘眉毛一挑,自成一派气势,吓得对面的丽人花容失色连连点头,随后又觉不妥立马摇头,哆嗦着身子说道,“汇报完毕,请首长指示……”
“你啊……”见她畏畏缩缩的样儿江若尘这才“噗哧”一声笑出了声,“永远没个正行!”
见美人终是露出了笑颜佘颜丽这才壮着胆子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眼睛红红肿肿的,该不会还在伤心?大老板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看着他的江山,可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若不是易董对我有恩,我何必去受那二世祖的气!”
“谁?易烨卿?你那便宜闺女?”
“谁闺女?”江若尘一想到那张貌似无害的脸就来气,恨恨地一拍桌子,“我要是有这么个女儿,非被气死不可,你知道她有多可恶……”江若尘对着佘颜丽就是劈哩啪啦地好一顿抱怨,把这几天来的所受的委屈,折磨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这才觉着憋着的那股邪气顺畅了。
“乖乖,照你这么说她给你抽二手烟,影响你的睡眠质量,这些都是危害你的健康,企图谋杀你,让你英年早逝;更不可思议的是你的继女居然趁着夜黑风高在你家的厨房调戏了你,甚至提出要跟你上床?Oh my god 江若尘你遇到是个怎么样的极品啊!”
“她也没像你说得那么坏,其实……”江若尘想起那一夜那个蜷缩在摇椅上,睡梦中哭着无助地喊着爸爸的孩子,悠悠地叹了口气,“她只是个被娇纵惯了的任性的孩子罢了……”
“江总自古啊后妈跟继女和婆媳关系都是人类不可调和的矛盾,你们两个如果整天住在一个屋檐下早晚会出事的!”若干年后每当江若尘忆起佘颜丽今日最自己的告诫都觉得是那么的一针见血,两个女人在一起果然是会出事的……
当然此刻她还有那般觉悟,她更多是担心怎样守住易翰谦的江山,“不说这个了,洗牌计划即将开始,颜丽最近几天你要帮我多看着点那人的动静!”
“没有问题!”……
两人正讨论着,手机却响了,江若尘看着陌生的号码,不禁皱眉,然待她接完了电话两条秀丽的柳眉更是拧到了一处。
“你干什么去?”佘颜丽见江若尘匆匆起身,不由得奇怪。 “我收回我刚才说得话,这小祖宗一定是我的克星!又不知道捅了什么麻烦,这次竟然招惹了**……”
第四章 水火不容
当江若尘匆匆赶到刑jing大队时,庄严的jing徽仍是晃得她睁不开眼。易氏法务部的律师早已先她一步在与jing方交涉,原不想进那让人跌份的地儿,但实在是抵不过心底的好奇,不知这大小姐又惹出了什么祸端竟然惊动了刑jing,好歹现在也算是人家的监护人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准又得算在她这后妈的头上,遂铁着脸进了这头26年想都没想过的地。
进去一打听情况,差点没把江若尘气吐血,好家伙居然在高速路上玩滑板,简直就是活腻味儿了,律师在边上一个劲地念叨着那些有的没有的法律条文,企图为这不要命的二世祖开罪,可罪魁祸首倒是一脸没事人的模样,哼着小曲。
江若尘见此气急败坏地走到那丫头身后,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你脑子进水了,什么东西不好玩,非要玩命,你以为你是蜘蛛侠还是superman?”前一秒怒瞪着易烨卿的人后一秒却极为平静对着一旁的jing察说道,“**同志,这丫头刚从国外回来,被老外的污水泡坏了,这里出了问题!”江若尘一本正经地指了指自己的头,很难不让人信服。
“你才脑子出问题了呢!”见她数落自己坐着的易烨卿可不干了一屁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江若尘便要破口大骂,还是被身边的小**一吆喝收敛了些,“嚷什么嚷,坐下好好写你的检查!”
江若尘瞥了眼易烨卿写了近两小时的“检查”,这哪里是什么检查,分明是涂鸦,别说这丫头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一条人形蛇身的美女蛇站在一面镜子面前,旁边还有批注,“魔镜,魔镜,我是不是世上最美,最毒的后妈……”
江若尘握拳的双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伴着几番深呼吸才勉强压制住喷涌到嗓子口的怒火,不至于使自己在人前丢脸。
“你是她的姐姐?”
“jing察叔叔,你哪只眼睛看出她是我姐姐了,她可是我爹的小老婆,差着辈分呢!”易烨卿扯着笑脸,冲问话的小jing察眨眨眼,痞性尽显,不仅惹得江若尘心底那团火苗熊熊燃烧,更是说得那位jing察叔叔红了脸。
几人的这番谈话已引来了旁人的围观,jing察之中不乏好事、八卦者,加之江、易二人无形中散发的气场又实在太过强烈,很快就有人认出了这对传说中的“母女”。前些日子关于易氏遗产分割闹得是沸沸扬扬,想不认识这两位都难!都知道易氏是纳税大户,不仅是在省级范围,即便是在全国那也是排得上号的,这年头宁可得罪有权的也不可得罪有钱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想来也是这个道理,当下便有人欲要罔顾法纪,徇私舞弊,放咱们的易大小姐一马。
“小姑娘,鉴于你刚回国,对咱们这里的交通规则还不太了解,治安拘留就免了,写张保证书交了罚款就让你家人把你带走!”其中带了两枚星花的“jing察哥哥”大手一挥豪迈地对易烨卿说道,岂料当事人并不领情,“我从来没写过保证书,我不会写!”
“易小姐,我可以代你写,到时候您签个字就成!”一直干怵着的律师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连忙出声表衷心。
“为什么你要替我代写,老师说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我既然不会写就让他们拘留我好了!”易大小姐两手一摊,一副我就是不肯合作的架势着实为难道了自家律师,而身旁的**也开始纷纷认同江若尘之前说得,“此女子有病!”
尽管江若尘对之前那条“对交通规则还不太了解”牵强附会的理由嗤之以鼻,笑话,也没听说哪国的交通法规是允许人在高速上玩滑板的,但作为易家如今的当家纵然她能放下脸面放任易烨卿不管,恐怕死了的易翰谦也不会答应。
思及此处,江若尘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即伏到易烨卿的耳边小声道,“国内的拘留所可不比国外的,蛇、虫、鼠、蚁是应有尽有,关键还不让你洗澡,那晚上可就热闹咯。不过如果你一个人住着害怕没关系你可以申请住大套间,但是你得有心理准备,我听说里面的人因为阴阳失调,常常干爆人菊花的事,若是你不从就等着被‘躲猫猫’!”江若尘说完挑了挑眉尖,觑了她一眼,见她煞白了脸,满意地拎着小包抬脚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嘱咐要她在这儿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出来云云……
那时候易烨卿还不知道什么是“躲猫猫”,为此事后来她还特意去请教了百度君,这自是后话了。她只隐隐记得这是小孩子玩的游戏,但综合江若尘之前所说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一想到不能洗澡,还要被爆菊花,不觉挪了挪坐在凳子上的臀部,咬唇琢磨了片刻,继而拿起笔迅速在空白的纸上端端正正地写下“保证书”三个字……
当易烨卿垂头丧气地走出警局大门,一辆黑色奔驰滑行到她跟前,心里念叨着,“绝不能让老巫婆看笑话!”遂脚下并没有因此停留。
“你听过一首歌吗?”车窗缓缓降下,戏谑的声音从车内传出,巫婆明显是在看她笑话,她又怎么会轻易上当,虽然易烨卿好奇这女人出什么幺蛾子,但还是采取了沉默的方式与之对抗。
讨了个没趣,对方也不恼,只淡淡地说道,“刘文正的‘雨中即景’你一定没听过!”这下子易烨卿更是迷惑,好好的这妖妇居然有雅兴跟她谈琴说曲,岂料还为待她琢磨过来,江若尘竟轻哼起了小曲:
“哗啦啦下雨了
看到大家都在跑,
它们的生意是特别好(你有钱坐不到)
哗啦啦啦啦淋湿了
好多人脸上失去了笑
无奈和望着天
叹叹气把头摇……”
易烨卿正感叹“原来妖妇也有一副好嗓子”的同时,一粒粒如豆大一般的雨滴砸到了脸上,继而成了串子,且有愈演愈烈之势,瞬时风云突变天空惊起一声响雷,车外的人几乎是本能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你不是很有志气的吗?”江若尘看着狼狈地擦着自己身子的易烨卿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若是往日易烨卿一定会反问她一句,“志气值几毛钱一斤?”可此时此刻她早已被这得意笑声激怒,失去了理智,张口便是一句,“扫把星,跟你在一起的人都没好日子过,你先克死了我爸,现在又来克我,我们易家的人都死绝了也就如了你的意?”
此言一出易烨卿立马就有些歉然,再见身边的人此刻抖若筛糠更觉着懊悔。她不是个迷信的人,甚至打小就对封建社会因被冠上“克夫命”而遭受不幸的女子也很是同情。她就是被身边的人惯得有些娇宠,有那么一些些自我,在她的小心眼里一直存着,“宁可天下人不痛快,不可我不痛快”的信念,遂虽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了,但一想到那些八卦杂志、新闻上也是这般说得,甚至比这更难听的都有,她江若尘也不是没听过,也没见她抹脖子上吊,随即也就心安理得地躺在皮质座椅上闭上眼睛假寐来个眼不见为净。
一路上江若尘紧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没有放松过,下唇更是被她咬得像要滴出血珠子一般,雨天路滑好几个路口她都是飘着过去的。她可以对满城的风言风语视而不见,却独独不能容忍身旁这个别扭孩子适才的这番言论。全世界都可以指责她,唯独这个人没有资格……
阴郁的气氛一直到江若尘将车开回易家老宅都不曾消散,吴妈瞧着阴沉着脸的夫人和沉默不语的大小姐前后脚地进屋也是纳闷,平日这两人虽然总不对盘,但对她这个易家的管家还是客客气气,怎么今儿个两人都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叫她们吃饭也没人回应。
这般诡异的状态持续了几日后,两人采取的非暴力不合作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还从原先的不再一个屋檐下说话升级到不在一张桌子上同食,难为吴妈一把年纪还要将每天饮食分成两份,端到各自的房间,伺候着家里两个怄气的小女人吃下才放心。 不过这样的日子没有维持几天,易烨卿便受不了了,不就是说了句“扫把星”吗,至于那么小气吗?头两天的歉意在长时间的拉锯战中磨得当然无存,易烨卿体内那颗小小的敖娇的玻璃心愈发膨胀了,她认定了就是那妖妇太过小家子气,而自己只不过是一时的心直口快,至少她说得都是事实,不是吗?在这般那般的心里暗示下易烨卿内心深处仅存的那点不安也没了踪影,以至于她开始怀疑这就是江若尘故意给她下的套,让她在“深深的内疚”中一蹶不振,理清了思绪她决定要给那妖妇来次绝地反击……
第五章 “战”火纷飞
“什么?她离家出走了?!”整个易宅随着新夫人的一声雷霆怒吼沉寂下来。原本在花园里修剪枝丫的园艺师傅老张停下手中的活儿,张着嘴愣愣地看向玻璃门后一脸阴沉的人,一把大剪子对着枝叶却是迟迟不动作,就连适才在香樟树上欢叫的小麻雀也噤了声。
而站在客厅里从未觉得这宅子这般阴冷的吴妈不由得身子一颤,唯唯诺诺地将手中的纸条递了出去说道,“是的,小姐留书说要出去散散心……”
再看如今的当家主母江若尘,看了那所谓“留书”后,之前阴郁的脸更是显出了山雨欲来之势,那握紧的拳头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此这般反复数十次,那股恶气仍是无法消去,继而一拍桌子道,“让她去,有种就不要回来,死在外面倒是让人省心!”说完便甩袖离去。
这回咱倒不能怪这后妈说话狠了,实是那混丫头留言太伤人,什么出去散散心,那完全就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造反,当然易烨卿管这叫自卫反击战,可她江若尘到底也不是吃素长大的,对于此前易烨卿的口不择言,她本已没那日那般生气了,只当作是她小孩子童言无忌。可既然人家没有示好的举动她也不好巴着人家说我已经原谅你了,本来么这事两人互给个台阶下也就罢了,岂料那丫头竟然闹了这么一出,顿时激得“后妈”小宇宙爆发,愣是跟她杠上了。
这厢两人僵持不下,那厢有人却是急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易家的男管家,说是男管家其实就好比是古时候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当然总管也不见得都是艰险小人之辈,眼前的易默,易翰谦还在世时就极器重此人的,也没当他是外人一直是让他住在家中照料自己的起居饮食,只现在整个易家一屋子都是女人他一个大男人在此实在不方便,就搬了出去,没想到才走了短短几天家里的两个女人就闹翻了天。
“小姐常住在外,也不是个事儿,夫人还是该想办法早日将她寻回来,老爷地下有知才能安息……”易默平日性子就冷,连着说话的语气也是淡淡,尽管现下他万分焦急,但话语里也听不出丝毫的情绪,仿佛就是在谈论见稀疏平常的事罢了。
“呵,吴妈不是说她只是去散散心而已吗?等心情舒畅了她自然也就回来了!”江若尘毕竟也不是盏省油的灯,那死丫头信里痛斥她罪恶滔天,后妈无良,罄竹难书,说得自己有多无辜便有多无辜,反正一句话就是江若尘逼走她易烨卿,思及此江若尘不免恨得牙痒痒,此女混蛋!
“小姐只是任性娇纵了些,请夫人不要与她计较”,易默的语气依旧是那般不温不火,他早有预料当初老爷把两个骄傲的女人摆在一处定是火星撞地球水火不容的局面,只是当真面对时心底还是发虚,但一想到老爷对自己的信任还是得硬着头皮迎难而上,继续劝慰道,“况且小姐心思单纯,眼下正值易氏多事之秋,若是被一些心怀叵测的人利用的去恐怕是要坏事的……”
江若尘不觉轻挑眉尖瞥了眼站在身前的男人,无奈地叹口气,算是被人点中了软肋,她怎么就忘了那个不安分的小叔子呢?
“查查她的信用卡记录,然后封锁她的一切经济来源,我说的是‘一切’易管家你清楚我的意思?我想她不会离开这里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好的,我明白了夫人……”说完这句便悄悄地退了出去,有时候连易默都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女人比一般男人更狠更有手段,难怪乎易翰谦要为自己的女儿找一个这样的后妈,而不是一个可靠的夫婿。
当然在外逍遥多日的易烨卿自是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上了,她只觉得没有江若尘的天是那么的蓝,没有江若尘的云是那么的白,没有江若尘这个女人连着空气都是那般的清晰……
这几日她忙着混酒,购物,玩得是不亦乐乎,反正现在她花得是她老爹留下来的钱,不花就白白便宜了那臭女人,傻子才不花呢,如今她是有卡万事足,哼才不回去受那婆娘的闲气呢!
可是她万万没有料到有一天被自己视如万能的卡居然会失效,以至于那个chanel店员温和有礼的告诉她,“对不起您的卡余额不足”时,她只当对方是弄错了,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又重新刷了一遍,才不可置信地掏出钱包里包括美容卡及健身卡在内的数十张卡,一股脑儿地堆在柜台上让人家刷,可那些卡似乎是商量好了似的通通罢了工。
那一刻易烨卿感到前所未有的耻辱,她又羞又怒地剥下身上穿着的衣服,踩着三寸高的小牛皮鞋逃离了那个令她不堪的地方,途径银行时她还是走了进去,再次确认后她还是忍不住气恼地将所有的卡扔在地上踩得个稀巴烂,惹得身旁排队等候的人指着她的背脊悄声说,“这人有毛病……”
众人对她指指点点,随后一个声音变成了两个声音,越来越多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然易烨卿看到的一张张的脸最终却都成了江若尘的,那个女人在嘲笑她,在辱骂她……
易烨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路跑回酒店的,当鞋跟踩在意大利地毯上时她险些瘫倒在地上,最后她好不容易支撑着跌跌撞撞地摔倒在素白的大床上撕咬着身下的被单,恨意绵绵,她拽紧床单,咬牙切齿地喊着那人的名字,“江—若—尘,你这该死的女人!总有一天老天会收拾你的!”
此恨还未宣泄完,门铃却响了起来,不消片刻易烨卿便从低落的情绪中醒过神来,站起身稍稍整了整被自己蹂/躏得凌乱,起皱的衣裳,踩着轻快的步子去开门,易家的家教不允许她在旁人面前蓬头垢面。她尽量挺直了腰板,扯出一丝微笑迎接来人,岂知屋漏偏逢连夜雨,竟是酒店向她索要连日来的账款。
这一定又是江若尘搞出来的阴谋!易烨卿暗啐一口,再也无法按捺住心中强烈的愤懑,当即破口喊道,“你们凭什么问我要钱,这是我爸的酒店,我是他的女儿,我住在我老子的酒店里难道还要付钱?”当日易烨卿住进这里也是为了防江若尘这一手,想着那女人看在她死去的老爹份儿上还不至于恶毒到让她谁大马路天桥底下,却未想到这人能绝情于此。
“抱歉,易小姐这是上头的交代我也没有办法……”穿着格子马甲带着领结的小服务生诺诺地说道,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他招谁惹谁了,竟被派来跟这小祖宗要账,两头都不能得罪,闹得两头都不是人,正在他郁啐今日出门不利倒了八辈子霉时,一个浑厚深沉的声音解救了他。
“小姐,跟我回去”,易默是跟着那小服务员进门的,此前易烨卿愤怒的爆吼他一字不差都听在了耳里,他向站在一边仍在瑟瑟发抖的男人一使眼色,那人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了门外。
“夫人很挂念你,小姐还是跟我回去?”见易烨卿不出声,易默只好又开了口。
“挂念我?是想看看我现在有多狼狈?你回去告诉那个女人就算我睡天桥底下也不会回去的,那个家我就让给她了,让她一个人去乐,本小姐不奉陪!”说完易烨卿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松软的大床上,自身边的小包包里掏出了打火机跟烟盒,大概是因为气愤难平的缘故,火机连着按了三下,才见蓝色的火苗从小洞洞里蹿出来。
看着烟卷的前端那点红色的小火心,易烨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浓重呛鼻的味道经过肺部吞吐出来,化成一个个白色的圈圈。
“小姐您这样,老爷要是知道了是要伤心的……”
不知为什么易烨卿想笑,她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于是她真得旁若无人般哈哈疯笑起来,夹着烟蒂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不着痕迹地抹掉眼角的潮意,随即指尖指着面前的男人,“易默你是来当说客的吗?人走茶凉,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么帮那个女人来欺我,我父亲若是知道我落魄至此会怎样的痛心?”
“我只能说我做得一切对得起老爷,对得起易氏,小姐如果要怪我也是没有办法,希望小姐三思,如今人人都在觊觎易氏这块肥肉,您的任性有可能毁了老爷的一生心血……”
易烨卿陌生地打量着那说话如同机器般的人,扬起一个略带嘲讽的笑意,“易默啊易默,我一直以为你为人淡漠,不曾想你是冷漠,你这个没思想没感情冷血的机器,以前你是我爸的机器,现在你又成了江若尘的机器,你们好可怕,好可怕……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不回跟你一样做受她摆布的机器,绝不!”
“小姐不愿自己回去,那易默只能‘请’您回去,请小姐见谅……”说着话已是有两三个彪形大汉闯进房里,愣在一旁的易烨卿眯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待到反应过来,抄起床头柜上烟灰缸便扔了过去,使走上前的人不得不又退了回去。 “我要见她,让江若尘自己来,见不到她我死也不会去,我说到做到!”……
第六章 不见硝烟
第二天易烨卿还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时候,江若尘便杀到了她的房间,谁让这个傲娇的死孩子说不见着她死也不回去呢?想她在高速路上都敢玩滑板的人能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若要是有个万一,恐怕她那死去的爹真要跳出来说一句“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江若尘瞄了眼双臂张开呈一大字状趴睡在床上的人,不由得在鼻尖发出一声冷哼,床上竟还放着个满是烟蒂的烟灰缸,怪不得一进屋就闻到一阵熏人的烟味儿,难怪此前酒店的经理报告这丫头住在这一礼拜最辉煌的事就是烧坏11件床单……
见易烨卿睡得跟头死猪似的毫无苏醒的迹象,江若尘毫不客气地将落地门前的窗帘全部拉开,再将玻璃门移开,一道道冷风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嗖嗖地往房间里钻。
易烨卿睡梦中还在跟那可恶的老妖婆厮杀就被自己惊天动地的喷嚏声给震醒了,“靠,哪个王八蛋把冷气开这么大!”那声音明显带着起床气粘粘糊糊的,不仔细听只当这人是在说梦话。也不能怪她,要知道还差一点点,她就能抽那死女人一个嘴巴子,就差那么一点,这从天堂跌倒地底的感觉怎么能不让她郁啐。转个身,蜷缩成一团抱着身旁的被子,小嘴咂巴了两声,希望还能继续刚才的美梦。
不对!仍不是很清醒的易烨卿突然睁大眼睛从床上跳坐起来,烟灰缸顺势倾倒在了地上,咕噜噜的发出一连串的闷响,“你怎么来了?”两眼死死盯着窗边抱臂而立的身影,就像是见到怪物一般,暗道,“难怪突然觉得妖气冲天,原来是这妖妇来了!”
“不是你要见我的吗?”江若尘勾着唇角慢慢地转过身去,对上依然一脸朦胧的易烨卿,别说那孩子刚睡醒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呆呆的愣愣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之前认识的淘气的小鬼。
“你等会儿……”醉烟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跟烟囱似的直冒火,头还疼得厉害,眯着眼瞧着身上那身被睡得皱巴巴的阿玛尼衬衫这不是谈判该有的状态,易烨卿哑着嗓子,抓了把本就凌乱不堪的头发摇摇晃晃走进盥洗室。
这一等就是一个钟头,江若尘也是好耐心的,以她的年纪能坐到今时今日的位置没些忍耐力是不够的,这也是为什么易翰谦会看上她的一个重要原因。当易烨卿再次意气风发地坐在她面前的时候,江若尘只淡淡地说了句,“你找我来不会是为了看你刚睡醒的丑样?”
“为什么非要我回去?”易烨卿习惯性地从放在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支烟,瞥了眼对面的人,又不耐烦地将烟和整只烟盒揉成一团扔在一边继续道,“我们俩都看不顺眼对方干嘛还要勉强呆在一个屋檐下?我把我的家让给你不是更合你意吗?”我的家三个字被她咬得极重,想来她本人对鸠占鹊巢这个词是深有体会。
“不不不,你好像搞错了,我可没看你不顺眼,相反我还挺喜欢你的!”江若尘瞅了眼躺在地上褶皱的烟盒不知怎的微微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岂料这在易烨卿的眼里怎么看怎么都是不怀好意的奸/笑。
“你是翰谦唯一的女儿,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尽管他现在去了,我这个做妻子的还是有责任来照顾你的……”
“你省省!姓江的别以为你嫁给我爸就能掌控我了,你想名正言顺的当我妈?做梦都不可能,就算你现在就到地底去陪我爸,墓碑上也不会有人给你正名,而唯一有资格能跟我爸同穴的人是我妈!我亲妈!”易烨卿握紧了拳头满脸愤恨的盯着眼前的人,她心底的恨在这一刻全面爆发了,是这个女人抢走了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是她夺走了母亲在父亲心里的地位,是她夺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如今她只是想找个远离这个女人地方躲起来,她竟然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那又怎样?哼……”江若尘瞧着对自己吼得满脸涨红的人只觉得幼稚的很,不由得讽刺道,“你看重的我一点也不在乎,什么易太太,什么同不同穴,我只在乎在我手里的易氏!”
“总算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可惜,用你的话说你在乎的东西正好也是我所不在乎的,易氏是好是坏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巴不得公司明天就倒,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是怎么哭的!”
“你真的可以不在乎吗?那可是你父亲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听说公司早期还有你母亲的心血,你不在乎它就这么断送在我手里吗?”江若尘如鹰看猎物一般盯着眼前的任性的孩子,见她眼神里开始流露出犹豫,轻扬起唇角,“易氏在我手里我起码可以保证不会让它换招牌,可是如果落到别人手里谁又能给你这么个保证呢?你是要让敌人觉得易氏内部是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还是摇摇欲坠的危,完全取决于你我的态度!”
当涂着紫色丹寇的食指指向自己鼻端时,易烨卿像是被人指到了痛楚一般身躯微微一震,没错,她不可能像自己说得那么潇洒,她不能轻易放下父亲这几十年来的心血,易氏就像是父母的第二个孩子,她不可能将自己的同胞弃之不理……
“想明白了?”易烨卿愤怒之色有了明显缓和江若尘又怎么可能错过,她继续道,“想明白了就跟我回去,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把属于你的东西夺回去,不是吗?”
“我现在连董事会都进不了,更不用说是进入管理层了,你会给我这样的机会吗?”
“小丫头,机会是要自己创造的,不是靠别人施舍的!如果你连易氏都进入不了,还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对手?”江若尘拎起身边的手袋,站起身冲着若有所思的人说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再跟你耗时间了,今天如果你还不离开酒店的话真得会被赶出去的,是想当露宿街头的乞丐还是回去当你的易大小姐你自己看着办!”说完狐狸精便款款离去,只留下低头叹息的易烨卿。
“我也不要做一个名存实亡的大小姐!”
自那番酒店谈话后,易烨卿真就是乖乖回了老宅,尽管与江若尘依然没有太多交流,但表面上两人的关系却是融洽了许多,不再针锋相对,至少在吴妈眼里是夫人有了夫人的样儿,小姐有了小姐的样儿。
易烨卿变得安生了,江若尘却隐隐有些担忧,混世魔王突然成了乖乖女,哪个做妈的心里都得犯嘀咕不是?尤其是一大早,见平日穿得吊儿郎当的人竟然穿起了西服,江若尘更像是见了鬼一样。
虽然易烨卿没有穿套裙,但是笔挺淡灰的西裤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本来两条腿就修长的可恶,这下子愈发英挺了,说实话江若尘还没见过哪个女人将普通的套装能穿出这个范儿来得,即便是她自己也甘拜下风,寻思着这副模样坐自己的位置也未尝不可……
“不要崇拜姐,姐的美是天生的!”易烨卿张开五指在呆愣的人面前晃了晃,自顾潇洒的甩了甩飘逸的长发,而回过神来的江若尘愤愤地唾弃了句,这人就是不能说话,算自己刚才瞎了眼!随后一口吞下勺子里的白粥,舌头立刻被烫得发麻,弄得自己眼泪汪汪好不狼狈。
“你……你今天穿成这样要去干嘛?”江若尘弱弱地问出声,掩去适才的尴尬。
“你看不出来吗,我去面试!”
“呵,难得你也有这样的觉悟,就不知道哪家公司会这么倒霉收你?”
“谁不收我才是损失呢!”易烨卿白眼一番,两个鼻孔翻了天,满脸写着“你不识货!”
“那祝你好运……”
江若尘淡淡的声音还在耳边徘徊,易烨卿已经移步到了易氏总部的底,眯着眼一手遮着额头,仰头注视墙体上泛着金光的大字,悄声道了句,“我来了!”便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没错,易烨卿应聘的公司就是她老爹留下来的易姮集团,自她回到老宅后就在易氏的官网上投了简历,如今是来面试的,谁也不曾料到易家的大小姐会用这样的方式进入易氏,连她本人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面试是早上九点开始,然而等到九点半依然没有见着面试官,一同来应聘面试的开始有了抱怨,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易氏的谱太大,有人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人它提高到了人权的角度……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直接拍了屁股就走人,若是在以前易烨卿也会跟那些心高的一样撂下句狠话,“老子不干了”,可是现在她不能……所以只能等。
好在又过了一刻钟,面试官来了,易烨卿是第一个面试的人,说不紧张是假的,因为在乎所以紧张,这张PASS卡她势在必得!
面试的人是一男一女,看上去都挺年轻的,易烨卿略微松了口气,不过靠门边的位置是空着,她知道应该还有个正主没有来,正在揣测门开了,背着光就进来了个金发美女,当然是染得咯,165左右的个头,精致的脸袋,一双明亮眼眸在对上易烨卿探寻的视线稍稍迟疑了下,而后扭着腰身走到名牌钱落座。
“好,我们开始……”首先发话的是在场的唯一一位男士。
第七章 “人狗”大战
“易小姐,能告诉我刚才你在等候室想什么吗,对于我们的迟到其他应聘者都有或多或少多有些抱怨和揣测,而你是为数不多的沉默者之一,我们公司虽然不需要一个不服从安排的职员,但同时也不需要一个逆来顺受的弱者!”男人的微笑看上去很亲切,但他的问题却是刁钻的很,与其说是一个问题还不如说是三个问题,此刻易烨卿把他定义为笑面虎,是个很难搞的男人,不出所料,不久之后易烨卿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眼下易烨卿急着回想之前的情景,一边暗道中国人就是喜欢玩这些阴谋阳谋的东西连招个聘都要玩监视,一边忙着止住自己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刚才她在想什么呢?总不能说什么都没想在放空?
“我在回顾早晨看到的一则关于易姮集团购买城垣新区那块地皮的新闻”,这是早上她从江若尘手里的报纸中的消息,只看了标题,这会子看上去倒是派上了用处,“我在想不久的将来或许易氏会需要更多的售小姐也不一定……”
“所以你在应聘助理和售小姐中摇摆了是吗?”带着笑意的语气,声音来自位于中间的那位女士,Vivian人如其名是一个可爱的女人,只瞥了那名签一眼,易烨卿对这女人便有了最初的判断,继而笑道,“如果我这次应聘失败的话,我想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谢谢你,对我们公司的支持,anyway,现在你能谈谈对那则新闻的看法吗?”
易烨卿略略思考了片刻,这对于她来说并不难回答,谁让她学得就是金融这一块,虽然她的专业没有到拔尖的程度,但至少每年还能混个三等奖学金,不是?只一会她缓缓地开口道,“虽然面对金融危机,政府的货币紧缩政策以及眼下的贷款利率提高大刀阔斧的投资并不被外界看好,但我个人觉得这与其说是个危机不如说是个机遇……”
(以下省去千字毫无意义且枯燥乏味的金融套话)
易烨卿答完后并没有错过Vivian嘴角的一抹淡笑,算是稍稍定了定神,然未等她平复完全,此前最后一个走进来的女子出了声,“以易小姐这样的学历为何甘愿投聘一个总裁助理?”三人之中只她看了眼易烨卿的简历便合上了,看起来很是不屑的模样。
“总裁助理和我的专业是对口的,而且我认为像易姮这样的大公司的掌舵人她对自己的助理要求不会低,我也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公司看到我的价值”……
当易烨卿走出那个房间,深深地吸了口气,尽管外面依然嘈杂,一张张陌生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们如同走进刑场一般走入那个不大的隔间,想来自己走进去的时候也没好到哪里去。
易烨卿没急着离开而是拐进走廊转角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本想掬一水拍在脸上,但想到脸上的妆容变成大花脸后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只是一味儿地冲洗着自己的双手,专注的蹂/躏已是泛红的之间,以至于门突然被打开也无暇顾及,直到背后传来声音。
“一/夜/情,你总算肯露面了吗?”那不算陌生的可笑的称呼被人这般咬牙切齿地唤出来,易烨卿缩了缩脖子而后把腰板挺得笔直,对着镜子里的都两眼喷着小火苗因为懊恼而皱成干包子脸的美人,微微翘起嘴角,弱弱地喊了声,“诺诺……”
“为什么回国了也不来见我,为什么?”
“我……”易烨卿瞥了眼紧闭的门,又瞧了身旁哭得梨花带雨的美女,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发出声音越来越近,眼看着门把手转动,易烨卿一手蒙住小美人的嘴,一手环住对方的肩膀,果断地将人连拉带拖地拽进最近的隔间。
“嘘,不想让人围观就别嚷!”易烨卿食指放在唇边,瞪着眼睛确定对方不会喊出声了才将捂着美女嘴巴的手掌慢慢松开。岂知手刚放下,又被人双手执着腕送进嘴里,细胳膊被人狠狠的咬着,易烨卿顿时被疼得龇牙咧嘴,偏还不敢大声吸气,因为她分明听到“高跟鞋”钻进了隔壁的蹲位。
美女似乎也是料定她不会尖叫出声,齿间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易烨卿整张脸像是皱包子一般,眼耳口鼻都拧巴到了一块,那人却还是不肯放过她,啃着她的骨头,嘴角轻扯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目光灼灼地瞧着满脸痛苦的易烨卿,原本雪白的贝齿上挂着殷红的血渍,恐怖的模样,瞧得易烨卿直打哆嗦……
“咕噜噜……”隔壁冲水的声音响起,易烨卿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待再次听到关门声时,才有幸能从“虎口”脱险,“黎诺你属狗的啊?!”
“我跟你同年你忘了”被唤作黎诺的女人瞧着毫无形象地蹲坐在马桶盖上的易烨卿揉着手腕狼狈的模样忽然为她感到心疼起来,“疼吗?”
“你说呢?”易烨卿气鼓鼓地地瞪了她一眼,满脸的愤恨,那小眼神哀怨的如同弃妇一般。
黎诺拿出素白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去沾着牙印旁的血迹,撇撇嘴小声嘀咕道,“谁让你回国了也不想着来找我,没义气的家伙!”
“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切,你是来应聘的,哪里是来找我这个老同学的!”
“那诺诺你看我有戏吗?”
“这是你老爹的公司,要走后门也用不着从我这儿走……”黎诺并没有错过易烨卿眼里一闪而过的异样立马改了腔调,“为什么要去做江总的助理?”
听此易烨卿沉默了会儿,就在黎诺以为这丫头又要哑炮的时候,她才无奈地扯开嘴角,“我的事你也知道,我就想弄明白我爸是怎么死的跟这个江若尘有没有关系!”
“江总……她人其实不错……”黎诺小心地瞧着对面的人,见她沉了脸又道,“你的学历那么好当个助理绰绰有余,而且夜凝也特别看好你……”
“夜凝?谁啊?”
“秦夜凝,就是Vivian,她是江总身边的二秘,不过复试是由一秘赵子恒来,关键最后还得由江总自己拍板……”
“这女人还真是矫情!不过……”邪邪地勾起唇的一角,“她会选我的,因为她不会错过这个整我的机会!好了我该回去了……”两手撑膝从易烨卿马桶盖上站起了身。
“你这就走了?”
“废话,难道你还要在这鬼地方请我吃饭不成?!”说完挥一挥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独留黎诺一人在小隔间里愤愤地直骂此女混蛋。
易烨卿回到别墅,江若尘这个“狼外婆”自是还未回来,要说江若尘这女人,她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猫头鹰晚,干得比牛勤快,如果易氏评选最佳员工非她莫属,这点连易烨卿也是佩服得紧。此刻面对空荡荡的大房子,她便不由得幻想着那死女人架着眼镜端坐在电脑前的模样。
“要死了,怎么忽然想到那个死女人了”,易烨卿晃了晃脑袋,眼前的知性美人头转眼间变成了狐狸身,母狼头的怪胎。
“想到哪个死女人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那人的脸骤时在面前放大了一倍,吓得易烨卿不禁打了个哆嗦,“你……你走路怎么没声的……你……你知不知道鬼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江若尘睨了眼易烨卿额头上沁出的汗水,不屑地勾起唇角,“知道吗,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江若尘难得回家吃晚饭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和“女儿”交流的机会。
两人唇枪舌剑一时谁也顾不上餐桌上的饕餮,还是一旁地吴妈看不下去才让她俩噤了声。
“你的手怎么了?”饭吃到一半,江若尘无意瞥见易烨卿手腕上诡异的牙印微微皱起眉尖,“不是坏事做多了被狗咬得?”
“狗嘴里还真是吐不出象牙!”
“你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你狼心狗肺!”
“人咬人,有药医;狗咬人,没药医!”…… 一顿饭下来两人吃得不多,倒是被气得够呛,最终以摔盘子扔筷子结束战争,留下狼藉的“战场”吴妈一人收拾……
整个58层的设计一看就是她爹易翰谦留下来的风格,中庸低调这四个字便可以概括全部,江若尘好歹也是个女人,凭心而论且算得上是个姿色上佳的女人,居然受到了如此沉闷的办公环境,就着格调也就她六七十岁的老爹的档次,若是有一天这易氏重回到她易烨卿手里第一个要改的就是这门面。
易烨卿心里嘀咕着“谋朝篡位”的勾当,脚步不紧不慢地跟着身前的赵麻利,尽管顺利杀入决赛,但竞争依然很激烈,两个硕士,一个博士也同样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个助理的位置,这让自小便鲜少有危机感的易大小姐很是郁闷。
易大小姐混混沌沌随人进了总裁办公室,适才的紧张感也在不知不觉中减了大半,不过当对上江老巫婆那双锐利的眸子还是忍不住心头一跳。显然江若尘对这小魔王的突然到访也是毫无准备,不过人家不愧是天生的戏子,在短暂的惊疑过后,立马回过神来眉眼一扫将几人一同打量了一番,而后淡定地说道,“虽然这次各位应聘的是助理职位,却是要职,享受经理级待遇,不知道各位有何过人之处?”
于是乎毕业于某某交大,某某政法大学的师太,方丈蠢蠢欲动,那什么精通四国语言的算是次的,有张精算师资格证那是必须滴,一轮下来轮到易大小姐着实没什么可拿出手的资本,但鱼有鱼路,虾有虾道,易烨卿瞧了眼咱江总微按着肚子手,扬起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意,“我没有名牌大学的博士学位文凭,英语马马虎虎,计算机刚好过级,不过我认为作为一名助理最重要并非是自身有多少才华,而是懂得察言观色,比如现在……”说着话易烨卿走到台边上从微型冰箱中取出一罐鲜羊奶放入微波炉内转动按钮,随后看着众人继续道,“比如现在我就知道江总您比较需要一杯热奶垫饥,啊时间刚刚好……”话一说完便听到“叮”的一声。
“工作再忙,早餐还是要吃得,身体是**的本钱,江总您说是?”待易烨卿将冒着热气的鲜奶端到江若尘的面前险些被那双毒眼给瞪出内伤来,这也不能怪人家后娘心,谁让咱易大小姐一大早便寻她的茬儿,害得一向饮食规律的人气得忘了吃早餐,偏偏人家的胃还很金贵,稍有怠慢便**抗议。
“易小姐还真是善解人意!”江若尘咬牙切齿地将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如若不是有外人在她一定将桌上这杯热奶泼到这无耻小儿的脸上,但既然有外人在她也只好耐着性子赔上笑脸抿了口鲜奶,可诺是她江若尘就此败下阵来,也就太对不起“后妈当道”这块金字招牌!
江总一掂脚尖,老板椅向后稍退了些,两人拉开了些距离,江若尘眯着眼对上易烨卿得意的笑脸说道,“易小姐说得不错,察言观色是一个助理的职业技巧,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帮老板解决难题的能力,无论是公还是私。之前下雨我的意大利小牛皮鞋沾上了些许水污,本来是想请专人来保养的,可是待会儿我要出席一个商业聚会,不知道善解人意的易小姐有什么办法帮我解决麻烦呢?”
易烨卿断然没有想到这女人会用一双皮鞋为难自己,若是换作他人她定是要拔了她的鞋跟,管它是意大利的小牛皮还是西班牙的疯牛病,叫它提早去见马克思,可此刻她即便是怒火中烧也只能冒着**的危险忍了。再看一眼江若尘那双小牛皮鞋果然鞋跟处有不少泥水的印迹,易烨卿二话没说绕过办公桌,无视江若尘错愕,蹲下身子,捧起她的鞋尖掏出从衣袋里掏出帕子便擦了起来,“小牛皮还是需要专业的清洁油、鞋油和布来保养,但如果手头没有,可以先用亚麻布将它表面的污垢掸落,力道不能太重,否则会伤了皮质,一会儿再喷上些放水喷雾勉强可以凑活儿……”
江若尘面红耳赤地听着易烨卿侃侃而谈,明显还未从惊愕中缓过劲来,当那冰凉的指尖触到脚踝使她不禁轻颤。看着对方捧着自己脚心的专注的神情她别扭转过脸去,但看到仍是一张张惊诧的脸,想来自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是真没料到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真会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屈膝。心里翻腾着一股难言的滋味,她试着勾了勾脚尖,却没有挣脱易烨卿的手心,她明白这丫头又跟自己拧上了。
“三位请先出去”,扛不上自己“女儿”,唯有下逐客令将外人赶走,江总一手支着脑袋目送这三位“精英”离开,今日这一幕怕是不出一个小时就会传遍易氏,到时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不知情的会说刻薄老板,知情的恐怕得指着她的脊梁骨骂她恶毒后妈?无论是否知情这件事终究要成为别人的话柄! 江若尘头疼地看着半蹲在自己脚边的人,“好了起来,人都走了,你还演戏给谁看?”……
屈膝为哪般?   “好了起来,人都走了,你还演戏给谁看?”
尽管江若尘喊了“平身”,可易烨卿还是将戏做足了才慢慢站起身,“路易威登不会辱没了你的意大利小牛皮?”一边说着一边将沾了污渍的手绢揉成一团扔进一旁的纸篓里,而后才不紧不慢地掸平膝间的褶皱。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江若尘工作时见不得人漫不经心的样子,言语间已然有了几分怒意。
“来应聘总裁助理,江总不会当我是在逗你玩?我可是很认真的哦!”易烨卿嘴上说着认真,脸上却着实没有半分认真的神情,俏笑着坐到了桌子的另一侧。
“你为什么非要到易氏来给我打工看我脸色呢?”
看着对面这人疑惑的表情,易烨卿爬在办公桌上,一寸一寸地挪到江若尘的面前,两人眼睛盯着眼睛,鼻尖对着鼻尖,距离之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鼻息,易大小姐盯得直到两眼发酸才缓缓吐出两个字,“你猜?”
“就你这种态度,还想我录用你?”
“其实你知道的我为何而来?如果你不用我只能说明你心里有鬼!”两人大眼瞪着小眼对视了片刻,就在易烨卿打算放下身段说两句好话软化这铁石心肠的女人之时,不料江若尘先她一步开了口,“别说我不见人情,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从现在开始手机24小时开机,随叫随到,我上班你就上班,即便是我下班你依然要保持待命状态,说得好听些你是我助理,说难听了就是我的保姆,不要跟我要自由,我给你薪水就是要买你的自由,试用期三个月,这三个月内如果你达不到我的要求,不用我说什么,你自己走人!”
“说完了?算你狠!”易烨卿对着一脸得意的江若尘龇牙咧嘴地伸出一巴掌,眼看两女人剑拔弩张的形势怕是就要哈雷彗星撞地球,这两人竟一同道“成交!”击掌为誓,算是将这笔买卖一锤子定了下来。
“明天来上班,改改你大小姐的臭脾气,这里可没人识得你!”
“嗯知道了”,易烨卿一改往日的浮夸,乖巧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暗自嘀咕,“从明天起,面朝恶妇,寒冬腊月!”
两人一番较量,各有胜负,算不得谁赢谁输,当易烨卿走出那扇华丽的大门不由得感到一阵疲惫,所以猝不及防被突然冒出来的人拉了个踉跄险些跌倒,“诺诺,你这是干嘛?”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黎诺拉进了安全出口,“诺诺,别拉拉扯扯给人看见不好……”
“一夜情你给我闭嘴!”还在抵死反抗的易烨卿被这一嗓子给吓得本能地缩了缩脖子,万万没想到平时温柔的小姑娘也会狮子吼,难怪和尚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当即停止了挣扎,任她像拎小鸡崽似的拽着自己往梯上走。
“你给江若尘下跪了?”
“什么?”站在四面通风的顶,俯瞰底下小的跟像蚂蚁似的汽车,易烨卿只觉得头晕目眩,想当日江若尘说她是即便被拉倒天台上也不会轻生的主儿一点都没错,因为她易烨卿打小就畏高,平日里她是能不坐飞机就绝不坐飞机,出国没办法她也是吃了安眠药之后才敢登得机,为此这五年她在国外愣是一次也没舍得回来。
此刻站在六十层的高上,就连小腿肚子在打颤,嗓子眼儿更像是被人掐住了出得声哆嗦地厉害,“诺……诺诺……咱们有什么话到……到……下去说……说成吗?姐……姐我胆小……”
“我不,我就要在这儿说!易烨卿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给那个女人跪下呢?她江若尘凭什么让你跪下,她怎么可以这么对你?易烨卿你还是我认识的易烨卿吗?家产对你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吗?以前那个口口声声说不要当二世祖的易烨卿跑哪里去了?你的骄傲,你的自尊到哪里去了?……”
“我没有……诺诺我没有给她下跪……”面对身前这个为了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的人,易烨卿也顾不得心中的害怕,由得她将一记记的粉拳捶在自己身上,“我用我的人格保证真没给她跪下,你听谁说我给她跪下的?我可以当面跟她对质!”
“她们……她们都说……今天有个漂亮的女孩子为了应聘助理给江总跪下了……可不说的就是你吗?”
“简直胡说八道,我只是帮她擦了下皮鞋怎么成下跪了?!我……”
“擦鞋也不成!”易烨卿说到一半就被黎诺喷出的一股排山倒海的冷空气给止住了话头,“你怎么能给她擦鞋呢?你要是缺钱跟我说,我养你一辈子,用不着委屈自己……”
还未待哭得稀里哗啦的人把话说完,就被易烨卿一把拥在了怀里,“诺诺别哭了,真不是你想得那样的,我接近她只是想知道我爸死因的真相,他死的太蹊跷了,不弄明白我始终不放心。家产什么的如果爸爸真不想交给我而她又有能力继承下去,我不会去强求的,相信我,我还是以前的易烨卿,现在不会变,以后也不会变……”易烨卿看着满是泪水的人也跟着难受,伸出手想要帮她擦干泪迹可掏遍了衣袋才忆起适才手帕已投入了妖妇纸篓的怀抱,只好用袖口轻轻擦拭眼泪,尽管亲人一个一个地相继离世,可有一个肯养自己一辈子的朋友她易烨卿还有什么可不知足的?想来上帝对她还是不薄的……
正在易烨卿感谢上帝之时一声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拉回了她的思绪,本是依在她怀里的黎诺听到动静也如惊弓之鸟忙退开身去。易烨卿循声看去,只见对面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鹅蛋脸,柳叶眉,樱桃嘴,一双桃花眼泛着异样的光芒,正扑闪扑闪地瞧着她们。
“怎么是你?”显然黎诺已认出了来人,那人却答非所问,“原来我们雷厉风行的黎经理哭起来也是这般小鸟依人啊!”
“诺诺,这人是谁啊?”易烨卿两眼一眨不眨地瞧着身前的女人,一手偷了空儿扯了扯黎诺的衣袖,在她耳边悄声问道。
“呵,我也没有想到佘经理居然还有偷听人说话的癖好!”
“误会,误会,我嫌办公室闷得慌,就想上来透透气,哪知道这么不巧就撞上你们……嗯!……”女人暧昧的视线在易、黎俩人身上打转,撞上后面“奸/情”二字呼之欲出。
此时的黎诺已从先前的慌乱中缓过神来,眉梢一挑恢复了黎经理的气势,不顾那人的胡言乱语对着身旁的易大小姐道,“佘经理,我们易氏的第一大美人,江总身边的红人,易助理你俩将来少不了要在一起打交道的!”
“第一大美人?呵呵,黎经理真是谬赞了!易助理?易烨卿?”佘颜丽一字一顿地咀嚼着易烨卿的名字,随后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的笑,“闻名不如见面!”
美人真不愧是美人笑靥如花,媚眼如丝,只稍稍一抬眼角,易烨卿便感到10万伏的电压扑面而来,得亏她是个女人,若是个男人那还不得被她麻酥了!
“别看了,人都走了,收起你的哈喇子!”瞧易烨卿眼巴巴没出息的样儿,黎诺便气不打一处来,“她真有这么漂亮吗?”
“漂亮啊,你不是说她是易氏的第一美女吗?名不虚传啊!”易烨卿仍然目送着佘颜丽转身的倩影浑然不觉身边的人已成了黑面罗刹,“不过还是没有我和诺诺漂亮!”好在感到身后阴风阵阵易烨卿即时调转了话音。
“切,鬼才信你呢!”黎诺虽说着不信,但心里还是甜得如同吃了蜜的。
“诺诺,你说她是江若尘身边的红人,她不会把咱们刚才说得话去跟妖妇?”易烨卿担心地瞅了眼黎诺,若是被那妖妇听了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打击报复,毕竟那是盏耗油的灯!
“怎么你现在就怕了你那个小后妈了?”黎诺瞅着她唯唯诺诺的模样更是嗤之以鼻,“易烨卿啊易烨卿你是中了那人的咒,还是中了她的蛊?”
“小孩子家家别胡说,她还能拿我这个易家大小姐怎么样?我是担心你,万一她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为难你怎么办?”
“不会的,易氏还轮不到她姓江只手遮天,别忘了我这个经理可是你爸亲自任命的!”对上易烨卿疑惑的神情,黎诺继续道,“当初老董事长在任命江若尘为总经理的时候也一并把我提了上去,总公司经理级别的任命都是要经过董事会批准的,当时我到易姮还不足一年,一半以上的董事以此为由反对,是易总力排众议力挺我上位,所以即使江若尘心怀叵测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向我发难,更何况她眼下忙着打压你二叔这一支,更没必要与我为敌……”
“黎诺,你说江若尘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听了黎诺的话,易烨卿愈发觉得疑迷惑了,重重迷雾笼罩在眼前,真相就埋藏在疑云之后,她能看到却触碰不到,谁才是解开真相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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