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 学 神 拳 养 生?听 说 贵 州 有 不知道具 体 地 址,请 帮 忙 告 知,非 常 感

超级学神_超级学神最新章节_鬼谷仙师_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超级学神最新章节目录
“提取‘二指禅功’!”
“精炼完成!”
“获得技能‘奥义-千年杀’,方圆十米之内,一指点出,必中一菊!”
“物品‘肥皂’精炼完成!”
“获得物品‘绝对肥皂’,指定对手扔出,必捡!”
苏航,偶然机会得到超级学神系统,可提取并精炼现实和虚拟人物的特长、以及各种物品,成为不用学习、不用修炼也能成为各领域佼佼者的学神级存在,从此,苏航的生活开始风生水起……
各位书友要是觉得《超级学神》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呆萌太妃)
(原味鸡女战士)
(青青lazy)
第三方登录: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变成了路.出自鲁迅的哪篇文章?_百度知道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变成了路.出自鲁迅的哪篇文章?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变成了路.出自鲁迅的哪篇文章?详细介绍。急!!!
我有更好的答案
  故乡  鲁迅  我冒了严寒,回到相隔二千余里,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去。  时候既然是深冬;渐近故乡时,天气又阴晦了,冷风吹进船舱中,呜呜的响,从蓬隙向  外一望,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我的心禁不住悲凉起来  了。阿!这不是我二十年来时时记得的故乡?  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我的故乡好得多了。但要我记起他的美丽,说出他的佳处  来,却又没有影像,没有言辞了。仿佛也就如此。于是我自己解释说:故乡本也如此,——  虽然没有进步,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凉,这只是我自己心情的改变罢了,因为我这次回  乡,本没有什么好心绪。  我这次是专为了别他而来的。我们多年聚族而居的老屋,已经公同卖给别姓了,交屋的  期限,只在本年,所以必须赶在正月初一以前,永别了熟识的老屋,而且远离了熟识的故  乡,搬家到我在谋食的异地去。  第二日清早晨我到了我家的门口了。瓦楞上许多枯草的断茎当风抖着,正在说明这老屋  难免易主的原因。几房的本家大约已经搬走了,所以很寂静。我到了自家的房外,我的母亲  早已迎着出来了,接着便飞出了八岁的侄儿宏儿。  我的母亲很高兴,但也藏着许多凄凉的神情,教我坐下,歇息,喝茶,且不谈搬家的  事。宏儿没有见过我,远远的对面站着只是看。  但我们终于谈到搬家的事。我说外间的寓所已经租定了,又买了几件家具,此外须将家  里所有的木器卖去,再去增添。母亲也说好,而且行李也略已齐集,木器不便搬运的,也小  半卖去了,只是收不起钱来。  “你休息一两天,去拜望亲戚本家一回,我们便可以走了。”母亲说。  “是的。”  “还有闰土,他每到我家来时,总问起你,很想见你一回面。我已经将你到家的大约日  期通知他,他也许就要来了。”  这时候,我的脑里忽然闪出一幅神异的图画来: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  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  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⑵尽力的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  这少年便是闰土。我认识他时,也不过十多岁,离现在将有三十年了;那时我的父亲还  在世,家景也好,我正是一个少爷。那一年,我家是一件大祭祀的值年⑶。这祭祀,说是三  十多年才能轮到一回,所以很郑重;正月里供祖像,供品很多,祭器很讲究,拜的人也很  多,祭器也很要防偷去。我家只有一个忙月(我们这里给人做工的分三种:整年给一定人家  做工的叫长工;按日给人做工的叫短工;自己也种地,只在过年过节以及收租时候来给一定  人家做工的称忙月),忙不过来,他便对父亲说,可以叫他的儿子闰土来管祭器的。  我的父亲允许了;我也很高兴,因为我早听到闰土这名字,而且知道他和我仿佛年纪,  闰月生的,五行缺土⑷,所以他的父亲叫他闰土。他是能装〔弓京〕捉小鸟雀的。  我于是日日盼望新年,新年到,闰土也就到了。好容易到了年末,有一日,母亲告诉  我,闰土来了,我便飞跑的去看。他正在厨房里,紫色的圆脸,头戴一顶小毡帽,颈上套一  个明晃晃的银项圈,这可见他的父亲十分爱他,怕他死去,所以在神佛面前许下愿心,用圈  子将他套住了。他见人很怕羞,只是不怕我,没有旁人的时候,便和我说话,于是不到半  日,我们便熟识了。  我们那时候不知道谈些什么,只记得闰土很高兴,说是上城之后,见了许多没有见过的  东西。  第二日,我便要他捕鸟。他说:  “这不能。须大雪下了才好。我们沙地上,下了雪,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  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  匾下了。什么都有:稻鸡,角鸡,鹁鸪,蓝背……”  我于是又很盼望下雪。  闰土又对我说:  “现在太冷,你夏天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日里到海边捡贝壳去,红的绿的都有,鬼见怕  也有,观音手⑸也有。晚上我和爹管西瓜去,你也去。”  “管贼么?”  “不是。走路的人口渴了摘一个瓜吃,我们这里是不算偷的。要管的是獾猪,刺猬,  猹。月亮底下,你听,啦啦的响了,猹在咬瓜了。你便捏了胡叉,轻轻地走去……”  我那时并不知道这所谓猹的是怎么一件东西——便是现在也没有知道——只是无端的觉  得状如小狗而很凶猛。  “他不咬人么?”  “有胡叉呢。走到了,看见猹了,你便刺。这畜生很伶俐,倒向你奔来,反从胯下窜  了。他的皮毛是油一般的滑……”  我素不知道天下有这许多新鲜事:海边有如许五色的贝壳;西瓜有这样危险的经历,我  先前单知道他在水果电里出卖罢了。  “我们沙地里,潮汛要来的时候,就有许多跳鱼儿只是跳,都有青蛙似的两个脚……”  阿!闰土的心里有无穷无尽的希奇的事,都是我往常的朋友所不知道的。他们不知道一  些事,闰土在海边时,他们都和我一样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  可惜正月过去了,闰土须回家里去,我急得大哭,他也躲到厨房里,哭着不肯出门,但  终于被他父亲带走了。他后来还托他的父亲带给我一包贝壳和几支很好看的鸟毛,我也曾送  他一两次东西,但从此没有再见面。  现在我的母亲提起了他,我这儿时的记忆,忽而全都闪电似的苏生过来,似乎看到了我  的美丽的故乡了。我应声说:  “这好极!他,——怎样?……”  “他?……他景况也很不如意……”母亲说着,便向房外看,“这些人又来了。说是买  木器,顺手也就随便拿走的,我得去看看。”  母亲站起身,出去了。门外有几个女人的声音。我便招宏儿走近面前,和他闲话:问他  可会写字,可愿意出门。  “我们坐火车去么?”  “我们坐火车去。”  “船呢?”  “先坐船,……”  “哈!这模样了!胡子这么长了!”一种尖利的怪声突然大叫起来。  我吃了一吓,赶忙抬起头,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  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我愕然了。  “不认识了么?我还抱过你咧!”  我愈加愕然了。幸而我的母亲也就进来,从旁说:  “他多年出门,统忘却了。你该记得罢,”便向着我说,“这是斜对门的杨二嫂,……  开豆腐店的。”  哦,我记得了。我孩子时候,在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杨二嫂,人都叫伊  “豆腐西施”⑹。但是擦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而且终日坐着,我  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那时人说:因为伊,这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但这大约因为  年龄的关系,我却并未蒙着一毫感化,所以竟完全忘却了。然而圆规很不平,显出鄙夷的神  色,仿佛嗤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⑺,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⑻似的,冷笑说:  “忘了?这真是贵人眼高……”  “那有这事……我……”我惶恐着,站起来说。  “那么,我对你说。迅哥儿,你阔了,搬动又笨重,你还要什么这些破烂木器,让我拿  去罢。我们小户人家,用得着。”  “我并没有阔哩。我须卖了这些,再去……”  “阿呀呀,你放了道台⑼了,还说不阔?你现在有三房姨太太;出门便是八抬的大轿,  还说不阔?吓,什么都瞒不过我。”  我知道无话可说了,便闭了口,默默的站着。  “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  圆规一面愤愤的回转身,一面絮絮的说,慢慢向外走,顺便将我母亲的一副手套塞在裤腰  里,出去了。  此后又有近处的本家和亲戚来访问我。我一面应酬,偷空便收拾些行李,这样的过了三  四天。  一日是天气很冷的午后,我吃过午饭,坐着喝茶,觉得外面有人进来了,便回头去看。  我看时,不由的非常出惊,慌忙站起身,迎着走去。  这来的便是闰土。虽然我一见便知道是闰土,但又不是我这记忆上的闰土了。他身材增  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作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眼睛也像他父亲一  样,周围都肿得通红,这我知道,在海边种地的人,终日吹着海风,大抵是这样的。他头上  是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索着;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和一支长烟管,那  手也不是我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却又粗又笨而且开裂,像是松树皮了。  我这时很兴奋,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  “阿!闰土哥,——你来了?……”  我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角鸡,跳鱼儿,贝壳,猹,……但又总觉得被  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  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  来了,分明的叫道:  “老爷!……”  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说不出  话。  他回过头去说,“水生,给老爷磕头。”便拖出躲在背后的孩子来,这正是一个廿年前  的闰土,只是黄瘦些,颈子上没有银圈罢了。“这是第五个孩子,没有见过世面,躲躲闪  闪……”  母亲和宏儿下楼来了,他们大约也听到了声音。  “老太太。信是早收到了。我实在喜欢的不得了,知道老爷回来……”闰土说。  “阿,你怎的这样客气起来。你们先前不是哥弟称呼么?还是照旧:迅哥儿。”母亲高  兴的说。  “阿呀,老太太真是……这成什么规矩。那时是孩子,不懂事……”闰土说着,又叫水  生上来打拱,那孩子却害羞,紧紧的只贴在他背后。  “他就是水生?第五个?都是生人,怕生也难怪的;还是宏儿和他去走走。”母亲说。  宏儿听得这话,便来招水生,水生却松松爽爽同他一路出去了。母亲叫闰土坐,他迟疑  了一回,终于就了坐,将长烟管靠在桌旁,递过纸包来,说:  “冬天没有什么东西了。这一点干青豆倒是自家晒在那里的,请老爷……”  我问问他的景况。他只是摇头。  “非常难。第六个孩子也会帮忙了,却总是吃不够……又不太平……什么地方都要钱,  没有规定……收成又坏。种出东西来,挑去卖,总要捐几回钱,折了本;不去卖,又只能烂  掉……”  他只是摇头;脸上虽然刻着许多皱纹,却全然不动,仿佛石像一般。他大约只是觉得  苦,却又形容不出,沉默了片时,便拿起烟管来默默的吸烟了。  母亲问他,知道他的家里事务忙,明天便得回去;又没有吃过午饭,便叫他自己到厨下  炒饭吃去。  他出去了;母亲和我都叹息他的景况:多子,饥荒,苛税,兵,匪,官,绅,都苦得他  像一个木偶人了。母亲对我说,凡是不必搬走的东西,尽可以送他,可以听他自己去拣择。  下午,他拣好了几件东西:两条长桌,四个椅子,一副香炉和烛台,一杆抬秤。他又要  所有的草灰(我们这里煮饭是烧稻草的,那灰,可以做沙地的肥料),待我们启程的时候,  他用船来载去。  夜间,我们又谈些闲天,都是无关紧要的话;第二天早晨,他就领了水生回去了。  又过了九日,是我们启程的日期。闰土早晨便到了,水生没有同来,却只带着一个五岁  的女儿管船只。我们终日很忙碌,再没有谈天的工夫。来客也不少,有送行的,有拿东西  的,有送行兼拿东西的。待到傍晚我们上船的时候,这老屋里的所有破旧大小粗细东西,已  经一扫而空了。  我们的船向前走,两岸的青山在黄昏中,都装成了深黛颜色,连着退向船后梢去。  宏儿和我靠着船窗,同看外面模糊的风景,他忽然问道:  “大伯!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你怎么还没有走就想回来了。”  “可是,水生约我到他家玩去咧……”他睁着大的黑眼睛,痴痴的想。  我和母亲也都有些惘然,于是又提起闰土来。母亲说,那豆腐西施的杨二嫂,自从我家  收拾行李以来,本是每日必到的,前天伊在灰堆里,掏出十多个碗碟来,议论之后,便定说  是闰土埋着的,他可以在运灰的时候,一齐搬回家里去;杨二嫂发见了这件事,自己很以为  功,便拿了那狗气杀(这是我们这里养鸡的器具,木盘上面有着栅栏,内盛食料,鸡可以伸  进颈子去啄,狗却不能,只能看着气死),飞也似的跑了,亏伊装着这么高低的小脚,竟跑  得这样快。  老屋离我愈远了;故乡的山水也都渐渐远离了我,但我却并不感到怎样的留恋。我只觉  得我四面有看不见的高墙,将我隔成孤身,使我非常气闷;那西瓜地上的银项圈的小英雄的  影像,我本来十分清楚,现在却忽地模糊了,又使我非常的悲哀。  母亲和宏儿都睡着了。  我躺着,听船底潺潺的水声,知道我在走我的路。我想:我竟与闰土隔绝到这地步了,  但我们的后辈还是一气,宏儿不是正在想念水生么。我希望他们不再像我,又大家隔膜起  来……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因为要一气,都如我的辛苦展转而生活,也不愿意他们都如闰土  的辛苦麻木而生活,也不愿意都如别人的辛苦恣睢而生活。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  未经生活过的。  我想到希望,忽然害怕起来了。闰土要香炉和烛台的时候,我还暗*乩镄λ?*以为他总  是崇拜偶像,什么时候都不忘却。现在我所谓希望,不也是我自己手制的偶像么?只是他的  愿望切近,我的愿望茫远罢了。  我在朦胧中,眼前展开一片海边碧绿的沙地来,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  月。我想:希望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  多了,也便成了路。  一九二一年一月。
采纳率:44%
鲁迅我冒了严寒,回到相隔二千余里,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去。 时候既然是深冬;渐近故乡时,天气又阴晦了,冷风吹进船舱中,呜呜的响,从蓬隙向 外一望,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我的心禁不住悲凉起来 了。阿!这不是我二十年来时时记得的故乡? 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我的故乡好得多了。但要我记起他的美丽,说出他的佳处 来,却又没有影像,没有言辞了。仿佛也就如此。于是我自己解释说:故乡本也如此,—— 虽然没有进步,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凉,这只是我自己心情的改变罢了,因为我这次回 乡,本没有什么好心绪。 我这次是专为了别他而来的。我们多年聚族而居的老屋,已经公同卖给别姓了,交屋的 期限,只在本年,所以必须赶在正月初一以前,永别了熟识的老屋,而且远离了熟识的故 乡,搬家到我在谋食的异地去。 第二日清早晨我到了我家的门口了。瓦楞上许多枯草的断茎当风抖着,正在说明这老屋 难免易主的原因。几房的本家大约已经搬走了,所以很寂静。我到了自家的房外,我的母亲 早已迎着出来了,接着便飞出了八岁的侄儿宏儿。 我的母亲很高兴,但也藏着许多凄凉的神情,教我坐下,歇息,喝茶,且不谈搬家的 事。宏儿没有见过我,远远的对面站着只是看。 但我们终于谈到搬家的事。我说外间的寓所已经租定了,又买了几件家具,此外须将家 里所有的木器卖去,再去增添。母亲也说好,而且行李也略已齐集,木器不便搬运的,也小 半卖去了,只是收不起钱来。 “你休息一两天,去拜望亲戚本家一回,我们便可以走了。”母亲说。 “是的。” “还有闰土,他每到我家来时,总问起你,很想见你一回面。我已经将你到家的大约日 期通知他,他也许就要来了。” 这时候,我的脑里忽然闪出一幅神异的图画来: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 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 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⑵尽力的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 这少年便是闰土。我认识他时,也不过十多岁,离现在将有三十年了;那时我的父亲还 在世,家景也好,我正是一个少爷。那一年,我家是一件大祭祀的值年⑶。这祭祀,说是三 十多年才能轮到一回,所以很郑重;正月里供祖像,供品很多,祭器很讲究,拜的人也很 多,祭器也很要防偷去。我家只有一个忙月(我们这里给人做工的分三种:整年给一定人家 做工的叫长工;按日给人做工的叫短工;自己也种地,只在过年过节以及收租时候来给一定 人家做工的称忙月),忙不过来,他便对父亲说,可以叫他的儿子闰土来管祭器的。 我的父亲允许了;我也很高兴,因为我早听到闰土这名字,而且知道他和我仿佛年纪, 闰月生的,五行缺土⑷,所以他的父亲叫他闰土。他是能装〔弓京〕捉小鸟雀的。 我于是日日盼望新年,新年到,闰土也就到了。好容易到了年末,有一日,母亲告诉 我,闰土来了,我便飞跑的去看。他正在厨房里,紫色的圆脸,头戴一顶小毡帽,颈上套一 个明晃晃的银项圈,这可见他的父亲十分爱他,怕他死去,所以在神佛面前许下愿心,用圈 子将他套住了。他见人很怕羞,只是不怕我,没有旁人的时候,便和我说话,于是不到半 日,我们便熟识了。 我们那时候不知道谈些什么,只记得闰土很高兴,说是上城之后,见了许多没有见过的 东西。 第二日,我便要他捕鸟。他说: “这不能。须大雪下了才好。我们沙地上,下了雪,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 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 匾下了。什么都有:稻鸡,角鸡,鹁鸪,蓝背……” 我于是又很盼望下雪。 闰土又对我说: “现在太冷,你夏天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日里到海边捡贝壳去,红的绿的都有,鬼见怕 也有,观音手⑸也有。晚上我和爹管西瓜去,你也去。” “管贼么?” “不是。走路的人口渴了摘一个瓜吃,我们这里是不算偷的。要管的是獾猪,刺猬, 猹。月亮底下,你听,啦啦的响了,猹在咬瓜了。你便捏了胡叉,轻轻地走去……” 我那时并不知道这所谓猹的是怎么一件东西——便是现在也没有知道——只是无端的觉 得状如小狗而很凶猛。 “他不咬人么?” “有胡叉呢。走到了,看见猹了,你便刺。这畜生很伶俐,倒向你奔来,反从胯下窜 了。他的皮毛是油一般的滑……” 我素不知道天下有这许多新鲜事:海边有如许五色的贝壳;西瓜有这样危险的经历,我 先前单知道他在水果电里出卖罢了。 “我们沙地里,潮汛要来的时候,就有许多跳鱼儿只是跳,都有青蛙似的两个脚……” 阿!闰土的心里有无穷无尽的希奇的事,都是我往常的朋友所不知道的。他们不知道一 些事,闰土在海边时,他们都和我一样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 可惜正月过去了,闰土须回家里去,我急得大哭,他也躲到厨房里,哭着不肯出门,但 终于被他父亲带走了。他后来还托他的父亲带给我一包贝壳和几支很好看的鸟毛,我也曾送 他一两次东西,但从此没有再见面。 现在我的母亲提起了他,我这儿时的记忆,忽而全都闪电似的苏生过来,似乎看到了我 的美丽的故乡了。我应声说: “这好极!他,——怎样?……” “他?……他景况也很不如意……”母亲说着,便向房外看,“这些人又来了。说是买 木器,顺手也就随便拿走的,我得去看看。” 母亲站起身,出去了。门外有几个女人的声音。我便招宏儿走近面前,和他闲话:问他 可会写字,可愿意出门。 “我们坐火车去么?” “我们坐火车去。” “船呢?” “先坐船,……” “哈!这模样了!胡子这么长了!”一种尖利的怪声突然大叫起来。 我吃了一吓,赶忙抬起头,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 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我愕然了。 “不认识了么?我还抱过你咧!” 我愈加愕然了。幸而我的母亲也就进来,从旁说: “他多年出门,统忘却了。你该记得罢,”便向着我说,“这是斜对门的杨二嫂,…… 开豆腐店的。” 哦,我记得了。我孩子时候,在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杨二嫂,人都叫伊 “豆腐西施”⑹。但是擦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而且终日坐着,我 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那时人说:因为伊,这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但这大约因为 年龄的关系,我却并未蒙着一毫感化,所以竟完全忘却了。然而圆规很不平,显出鄙夷的神 色,仿佛嗤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⑺,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⑻似的,冷笑说: “忘了?这真是贵人眼高……” “那有这事……我……”我惶恐着,站起来说。 “那么,我对你说。迅哥儿,你阔了,搬动又笨重,你还要什么这些破烂木器,让我拿 去罢。我们小户人家,用得着。” “我并没有阔哩。我须卖了这些,再去……” “阿呀呀,你放了道台⑼了,还说不阔?你现在有三房姨太太;出门便是八抬的大轿, 还说不阔?吓,什么都瞒不过我。” 我知道无话可说了,便闭了口,默默的站着。 “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 圆规一面愤愤的回转身,一面絮絮的说,慢慢向外走,顺便将我母亲的一副手套塞在裤腰 里,出去了。 此后又有近处的本家和亲戚来访问我。我一面应酬,偷空便收拾些行李,这样的过了三 四天。 一日是天气很冷的午后,我吃过午饭,坐着喝茶,觉得外面有人进来了,便回头去看。 我看时,不由的非常出惊,慌忙站起身,迎着走去。 这来的便是闰土。虽然我一见便知道是闰土,但又不是我这记忆上的闰土了。他身材增 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作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眼睛也像他父亲一 样,周围都肿得通红,这我知道,在海边种地的人,终日吹着海风,大抵是这样的。他头上 是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索着;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和一支长烟管,那 手也不是我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却又粗又笨而且开裂,像是松树皮了。 我这时很兴奋,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 “阿!闰土哥,——你来了?……” 我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角鸡,跳鱼儿,贝壳,猹,……但又总觉得被 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 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 来了,分明的叫道: “老爷!……” 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说不出 话。 他回过头去说,“水生,给老爷磕头。”便拖出躲在背后的孩子来,这正是一个廿年前 的闰土,只是黄瘦些,颈子上没有银圈罢了。“这是第五个孩子,没有见过世面,躲躲闪 闪……” 母亲和宏儿下楼来了,他们大约也听到了声音。 “老太太。信是早收到了。我实在喜欢的不得了,知道老爷回来……”闰土说。 “阿,你怎的这样客气起来。你们先前不是哥弟称呼么?还是照旧:迅哥儿。”母亲高 兴的说。 “阿呀,老太太真是……这成什么规矩。那时是孩子,不懂事……”闰土说着,又叫水 生上来打拱,那孩子却害羞,紧紧的只贴在他背后。 “他就是水生?第五个?都是生人,怕生也难怪的;还是宏儿和他去走走。”母亲说。 宏儿听得这话,便来招水生,水生却松松爽爽同他一路出去了。母亲叫闰土坐,他迟疑 了一回,终于就了坐,将长烟管靠在桌旁,递过纸包来,说: “冬天没有什么东西了。这一点干青豆倒是自家晒在那里的,请老爷……” 我问问他的景况。他只是摇头。 “非常难。第六个孩子也会帮忙了,却总是吃不够……又不太平……什么地方都要钱, 没有规定……收成又坏。种出东西来,挑去卖,总要捐几回钱,折了本;不去卖,又只能烂 掉……” 他只是摇头;脸上虽然刻着许多皱纹,却全然不动,仿佛石像一般。他大约只是觉得 苦,却又形容不出,沉默了片时,便拿起烟管来默默的吸烟了。 母亲问他,知道他的家里事务忙,明天便得回去;又没有吃过午饭,便叫他自己到厨下 炒饭吃去。 他出去了;母亲和我都叹息他的景况:多子,饥荒,苛税,兵,匪,官,绅,都苦得他 像一个木偶人了。母亲对我说,凡是不必搬走的东西,尽可以送他,可以听他自己去拣择。 下午,他拣好了几件东西:两条长桌,四个椅子,一副香炉和烛台,一杆抬秤。他又要 所有的草灰(我们这里煮饭是烧稻草的,那灰,可以做沙地的肥料),待我们启程的时候, 他用船来载去。 夜间,我们又谈些闲天,都是无关紧要的话;第二天早晨,他就领了水生回去了。 又过了九日,是我们启程的日期。闰土早晨便到了,水生没有同来,却只带着一个五岁 的女儿管船只。我们终日很忙碌,再没有谈天的工夫。来客也不少,有送行的,有拿东西 的,有送行兼拿东西的。待到傍晚我们上船的时候,这老屋里的所有破旧大小粗细东西,已 经一扫而空了。 我们的船向前走,两岸的青山在黄昏中,都装成了深黛颜色,连着退向船后梢去。 宏儿和我靠着船窗,同看外面模糊的风景,他忽然问道: “大伯!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你怎么还没有走就想回来了。” “可是,水生约我到他家玩去咧……”他睁着大的黑眼睛,痴痴的想。 我和母亲也都有些惘然,于是又提起闰土来。母亲说,那豆腐西施的杨二嫂,自从我家 收拾行李以来,本是每日必到的,前天伊在灰堆里,掏出十多个碗碟来,议论之后,便定说 是闰土埋着的,他可以在运灰的时候,一齐搬回家里去;杨二嫂发见了这件事,自己很以为 功,便拿了那狗气杀(这是我们这里养鸡的器具,木盘上面有着栅栏,内盛食料,鸡可以伸 进颈子去啄,狗却不能,只能看着气死),飞也似的跑了,亏伊装着这么高低的小脚,竟跑 得这样快。 老屋离我愈远了;故乡的山水也都渐渐远离了我,但我却并不感到怎样的留恋。我只觉 得我四面有看不见的高墙,将我隔成孤身,使我非常气闷;那西瓜地上的银项圈的小英雄的 影像,我本来十分清楚,现在却忽地模糊了,又使我非常的悲哀。 母亲和宏儿都睡着了。 我躺着,听船底潺潺的水声,知道我在走我的路。我想:我竟与闰土隔绝到这地步了, 但我们的后辈还是一气,宏儿不是正在想念水生么。我希望他们不再像我,又大家隔膜起 来……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因为要一气,都如我的辛苦展转而生活,也不愿意他们都如闰土 的辛苦麻木而生活,也不愿意都如别人的辛苦恣睢而生活。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 未经生活过的。 我想到希望,忽然害怕起来了。闰土要香炉和烛台的时候,我还暗*乩镄λ*以为他总 是崇拜偶像,什么时候都不忘却。现在我所谓希望,不也是我自己手制的偶像么?只是他的 愿望切近,我的愿望茫远罢了。 我在朦胧中,眼前展开一片海边碧绿的沙地来,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 月。我想:希望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 多了,也便成了路。 一九二一年一月。
出自《呐喊·自序》 我有四年多,曾经常常,——几乎是每天,出入于质铺和药店里,年纪可是忘却了,总之是药店的柜台正和我一样高,质铺的是比我高一倍,我从一倍高的柜台外送上衣服或首饰去,在侮蔑里接了钱,再到一样高的柜台上给我久病的父亲去买药。回家之后,又须忙别的事了,因为开方的医生是最有名的,以此所用的药引也奇特:冬天的芦根,经霜三年的甘蔗,蟋蟀要原对的,结子的平地木,……多不是容易办到的东西。然而我的父亲终于日重一日的亡故了。 有谁从小康人家而坠入困顿的么,我以为在这途路中,大概可以看见世人的真面目;我要到N进K学堂去了,仿佛是想走异路,逃异地,去寻求别样的人们。我的母亲没有法。办了八元的川资,说是由我的自便;然而伊哭了,这正是情理中的事,因为那时读书应试是正路,所谓学洋务,社会上便以为是一种走投无路的人,只得将灵魂卖给鬼子,要加倍的奚落而且排斥的,而况伊又看不见自己的儿子了。然而我也顾不得这些事,终于到N去进了K学堂了,在这学堂里,我才知道世上还有所谓格致,算学,地理,历史,绘图和体操。生理学并不教,但我们却看到些木版的《全体新论》和《化学卫生论》之类了。我还记得先前的医生的议论和方药,和现在所知道的比较起来,便渐渐的悟得中医不过是一种有意的或无意的骗子,同时又很起了对于被骗的病人和他的家族的同情;而且从译出的历史上,又知道了日本维新是大半发端于西方医学的事实。 因为这些幼稚的知识,后来便使我的学籍列在日本一个乡间的医学专门学校里了。我的梦很美满,预备卒业回来,救治像我父亲似的被误的病人的疾苦,战争时候便去当军医,一面又促进了国人对于维新的信仰。我已不知道教授微生物学的方法,现在又有了怎样的进步了,总之那时是用了电影,来显示微生物的形状的,因此有时讲义的一段落已完,而时间还没有到,教师便映些风景或时事的画片给学生看,以用去这多余的光阴。其时正当日俄战争的时候,关于战事的画片自然也就比较的多了,我在这一个讲堂中,便须常常随喜我那同学们的拍手和喝采。有一回,我竟在画片上忽然会见我久违的许多中国人了,一个绑在中国,许多站在左右,一样是强壮的体格,而显出麻木的神情。据解说,则绑着的是替俄国做了军事上的侦探,正要被日军砍下头颅来示众,而围着的便是来赏鉴这示众的盛举的人们。 这一学年没有完毕,我已经到了东京了,因为从那一回以后,我便觉得医学并非一件紧要事,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所以我们的第一要著,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而善于改变精神的是,我那时以为当然要推文艺,于是想提倡文艺运动了。在东京的留学生很有学法政理化以至警察工业的,但没有人治文学和美术;可是在冷淡的空气中,也幸而寻到几个同志了,此外又邀集了必须的几个人,商量之后,第一步当然是出杂志,名目是取“新的生命”的意思,因为我们那时大抵带些复古的倾向,所以只谓之《新生》。 《新生》的出版之期接近了,但最先就隐去了若干担当文字的人,接着又逃走了资本,结果只剩下不名一钱的三个人。创始时候既已背时,失败时候当然无可告语,而其后却连这三个人也都为各自的运命所驱策,不能在一处纵谈将来的好梦了,这就是我们的并未产生的《新生》的结局。我感到未尝经验的无聊,是自此以后的事。我当初是不知其所以然的;后来想,凡有一人的主张,得了赞和,是促其前进的,得了反对,是促其奋斗的,独有叫喊于生人中,而生人并无反应,既非赞同,也无反对,如置身毫无边际的荒原,无可措手的了,这是怎样的悲哀呵,我于是以我所感到者为寂寞。 这寂寞又一天一天的长大起来,如大毒蛇,缠住了我的灵魂了。 然而我虽然自有无端的悲哀,却也并不愤懑,因为这经验使我反省,看见自己了:就是我决不是一个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英雄。 只是我自己的寂寞是不可不驱除的,因为这于我太痛苦。我于是用了种种法,来麻醉自己的灵魂,使我沉入于国民中,使我回到古代去,后来也亲历或旁观过几样更寂寞更悲哀的事,都为我所不愿追怀,甘心使他们和我的脑一同消灭在泥土里的,但我的麻醉法却也似乎已经奏了功,再没有青年时候的慷慨激昂的意思了。 S会馆里有三间屋,相传是往昔曾在院子里的槐树上缢死过一个女人的,现在槐树已经高不可攀了,而这屋还没有人住;许多年,我便寓在这屋里钞古碑。客中少有人来,古碑中也遇不到什么问题和主义,而我的生命却居然暗暗的消去了,这也就是我惟一的愿望。夏夜,蚊子多了,便摇着蒲扇坐在槐树下,从密叶缝里看那一点一点的青天,晚出的槐蚕又每每冰冷的落在头颈上。 那时偶或来谈的是一个老朋友会心异,将手提的大皮夹放在破桌上,脱下长衫,对面坐下了,因为怕狗,似乎心房还在怦怦的跳动。 “你钞了这些有什么用?”有一夜,他翻着我那古碑的钞本,发了研究的质问了。 “没有什么用。” “那么,你钞他是什么意思呢?” “没有什么意思。” “我想,你可以做点文章……” 我懂得他的意思了,他们正办《新青年》,然而那时仿佛不特没有人来赞同,并且也还没有人来反对,我想,他们许是感到寂寞了,但是说:“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是的,我虽然自有我的确信,然而说到希望,却是不能抹杀的,因为希望是在于将来,决不能以我之必无的证明,来折服了他之所谓可有,于是我终于答应他也做文章了,这便是最初的一篇《狂人日记》。从此以后,便一发而不可收,每写些小说模样的文章,以敷衍朋友们的嘱托,积久就有了十余篇。 在我自己,本以为现在是已经并非一个切迫而不能已于言的人了,但或者也还未能忘怀于当日自己的寂寞的悲哀罢,所以有时候仍不免呐喊几声,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使他不惮于前驱。至于我的喊声是勇猛或是悲哀,是可憎或是可笑,那倒是不暇顾及的;但既然是呐喊,则当然须听将令的了,所以我往往不恤用了曲笔,在《药》的瑜儿的坟上平空添上一个花环,在《明天》里也不叙单四嫂子竟没有做到看见儿子的梦,因为那时的主将是不主张消极的。至于自己,却也并不愿将自以为苦的寂寞,再来传染给也如我那年青时候似的正做着好梦的青年。 这样说来,我的小说和艺术的距离之远,也就可想而知了,然而到今日还能蒙着小说的名,甚而至于且有成集的机会,无论如何总不能不说是一件侥幸的事,但侥幸虽使我不安于心,而悬揣人间暂时还有读者,则究竟也仍然是高兴的。 所以我竟将我的短篇小说结集起来,而且付印了,又因为上面所说的缘由,便称之为《呐喊》。
《呐喊》里的《故乡》。
我在朦胧中,眼前展开一片海边碧绿的沙地来,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我想:希望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其他7条回答
为您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鲁迅的相关知识
换一换
回答问题,赢新手礼包
个人、企业类
违法有害信息,请在下方选择后提交
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

我要回帖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