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没有灵异呢 刚才走路突然脉脉职场 有两把刷子沙子扬过来 跑上去看一个人也没有 都这么晚了

&img src=&/50/v2-e13b75e32132cfc9ea84b39f9f5f1be8_b.jpg& data-rawwidth=&1280& data-rawheight=&84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1280& data-original=&/50/v2-e13b75e32132cfc9ea84b39f9f5f1be8_r.jpg&&楔子&br&&br&抗战时期,河南一带连遭水、旱、兵灾,民不聊生,饿殍遍地,大批难民南逃淮河以南的南京、上海、合肥等地。逃到合肥来的千余户难民多聚集在北门外双岗、白水坝一带,搭建棚户、安家谋生。&br&&br&
这其中有一户姓养的人家,一对小夫妻带着一个老奶奶过活。开始的几个月一家人拾荒、做工攒了些本钱,便央人砌了个烤炉,在城外面做起了勤行生意,卖烧饼。&br&&img data-rawwidth=&640& data-rawheight=&540& src=&/v2-437af18b7ac9dd0f42943f99bbdc72d9_b.jpg&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40& data-original=&/v2-437af18b7ac9dd0f42943f99bbdc72d9_r.jpg&&&br&他家因有祖传的手艺,做的一手薄而酥的芝麻烧饼,畅销全城,出息很好。头年里就在城内拱辰街里租上了一间大瓦房,过上了小康的日子。日子虽然日渐好过起来,但这家人却遇上了一桩诡刁的怪事。&br&&br&一、&br&&br&江淮间的人,爱把从北方来的人称作侉子,故城里买烧饼的人就都管他家叫养侉子。事情可笑在,他家虽然是姓一个养字,却总也养不活孩子。&br&&br&一家人安定下来以后,养侉子的媳妇怀胎十月,足月足日地生了个七斤多的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一家人无比用心细心照料,可不出满月就无故夭折了。一心想着要孙子的养奶奶,怕下一胎再有差池,带着儿媳四处求医问药、求仙拜神,吃遍了全城医馆、药局的药,巫婆神汉的香灰水也没少喝,可新生儿不到满月还是夭折了。&br&&br&眼见着儿媳又怀上了孩子,无奈之下,老奶奶病急乱投医,带着儿媳去城内清刹庙,想请道长给打个阳醮(道教禳灾法事)破解破解。&br&&br&清刹庙原本是座被废弃的荒庙,前几年从江西龙虎山来了一个正一道士占了这里。城里城外都传这老道是个得了道的真人,可问题是,但只专门给人家死人做破地狱,从不帮人做画符、打醮这些给活人消灾的法式。多少大户人家花大价钱请他打醮,他都不肯。&br&&br&但这养老太太,是出了名的会撒泼放赖。婆媳两人一进庙门,养奶奶便鸡啄小米似得一顿磕头,扯着嗓子喊“请道长点化。”老道扶也扶他不起,引得外面众人路人都来围观。道长无奈她,只好把他们请到后面。听婆媳二人七嘴八舌说明了来意原委,道长便问小媳妇逃荒前在河南是否生养过孩子,小媳妇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道长本就不愿给人破解这些乱七八糟的怪事,见她还不愿俱实交代,就想端茶送客。养侉子的妈见状急忙插嘴交代了实情。&br&&br&二、&br&&br&原来在北乡河南的时候,儿子儿媳生养过一个孩子。不过孩子不到周岁,河南就遭了灾。包袱里口粮在逃荒路上很快就吃的一干二净,一家人陷入了绝境中。口粮没有了吃糠皮儿,糠也没有了吃树皮,树皮都没得吃了,逃荒的人群中开始流行起吃人肉了。&br&&br&开始还是偷偷地偷割人肉,躲起来吃,到了后来,往往人将将倒地还没死透,四周的难民就已经一拥而上,把他宰割分食了。到最后,就连人肉都被有刀枪的强人垄断,混在逃荒队伍里的强人把人根据男女老幼、新死久亡明码标价。养氏一家拖老携幼,自己不被人杀害卖肉便是万幸了,根本分不到吃。死人肉成了垄断品,襁褓里的孩子也成了扒手们下手的对象,人群里经常能听到有孩子被偷的母亲嚎啕大哭的声音。&br&&br&一家人走到半路上,眼见都要被饿死,养家媳妇的原本饱满的一对奶子,干瘪的像泄了气尿泡似得耷拉下来,再挤不出一滴奶水。孩子眼看横竖也保不住了,养侉子便生了不要孩子的心。可自己的亲生骨肉又下不去杀手。最后含着泪和同行的另一户人家换了孩子,易子而食。含着泪吃完这一顿,一家三口又撑了两天,才渡过了淮河,逃出生天。&img data-rawwidth=&500& data-rawheight=&495& src=&/v2-ef9c6547dc_b.jpg&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00& data-original=&/v2-ef9c6547dc_r.jpg&&&br&这人伦惨剧,婆婆还没说完,小媳妇早已哭得泣不成声。道长听完原委,叹气道:“你们俎食活人,罪孽极大。但是毕竟是为生存被迫,理无可逭、情有可原,以后要多做善事,消解罪业。”婆媳二人连忙点头称是,又追问“那孩子为何又留不下来?”道长答道“你那头一胎孩子被人杀食,冤魂不散化成了厉鬼。接下来几胎夭折的孩子都是那小鬼转世,是来找你们讨债的!”&br&&br&婆媳二人听完都吃了一惊,忙问道长“老神仙可有办法破解?”。道长沉吟了半晌,才缓缓答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我说出三样你们都需照办,不得有误。”他婆媳一听有破解的办法,赶紧一阵小鸡啄米。见二人点头答应。道长接着说“第一样,要在城外道士岗(今蒙城路桥附近)给那你们那横死的孩子建个坟冢。第二嘛,找个与父母双方都有血缘的孩子过继过来。第三一个是,再生下孩子后,要给新生儿认丁、锁、刘三姓的干爹干娘。”养家婆媳牢牢谙记,连连点头。&br&&br&交代清楚后,让婆媳俩拿着,道长抄法器张罗起了水陆道场,破例给小媳妇打了醮,又画了符交待她贴在床上。婆媳二人给道长供养了好几块功德钱,千恩万谢,并许下新生儿满月后再给庙里供养香纸蜡烛、香油献牲。&br&&br&
婆媳二人回家后按照道长吩咐,挨个照办。先在道士岗给那头胎孩子建了空冢;又在城里城外四处寻觅到了丁、锁、刘三姓的人家,天天拿着烧饼去求,好说歹说才认上了干亲。前两样都落定了,可唯独找孩子这一样最难,一直也找不到与父母二人都有血缘的孩子,要么是养家媳妇儿的亲戚跟养侉子没血缘,要么是养侉子家的亲戚跟养家媳妇家没血缘,掰手指算起跟两边都有血缘的,大抵都饿死在逃荒路上了。眼看养家媳妇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一家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br&&br&可巧,胎儿八个月的时候,这养侉子有个逃到南京的姨表弟在那边混不下去,也搬到了合肥来。他这个表弟当初娶亲,就是养奶奶给他做的媒红,亲上加亲娶得是养家媳妇的堂妹,夫妻双方分别是养家夫妇三代里的近亲。&br&&br&这世上有多少新鲜事,还没等外甥来拜姨娘,做姨娘的反倒包了七八个烧饼去看自己的外甥。养奶奶到了她外甥家还没寒暄几句,就开门见山去找他要孩子。原以为要拉下老脸央求他一场,可谁知没费什么口舌,他外甥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爽快地答应把孩子送给了养家。七个烧饼,换了不哭不闹的半大小子,养奶奶欢天喜地地领着孩子,一路上逢人就夸「俺们娘家人都是最善的善人,不知积下多少阴功才能生出这么周正的孩子来?」&br&&br&到此,空冢、认干亲、抱养孩子,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孩子降生了。&br&&br&
两个月后,孩子出生,是个足斤足两的大胖小子。一家人精心呵护,生怕重蹈覆辙,养侉子的媳妇就把放在自己床上,半步都不让别人抱走。&br&&br&眼见都要定下满月酒了,养侉子的媳妇晚上睡觉时一个转身,压到了孩子身上。第二天早起发现时,孩子早已没了血色,孩子他妈哭死过去也不济事。&br&&br&明明全部按照老道的吩咐办好,可这一胎的孩子还是没养过满月,养侉子的娘恼羞成怒,赶走了抱来的孩子,日日跑到冒事的十字街上,拿起铜勺铁腕敲敲打打地骂街。口不择言地骂那老道长是那骗人钱财的神棍,骂清刹庙是那窝娼聚赌的所在,一口字正腔圆的北方话合辙押韵、敲打带唱地骂了一套又一套,好不热闹。城中的老少妇孺都围在四周看,就连日本宪兵都停脚不去巡逻,来看她猴戏似的骂街,边看边对身边汉奸说「她的,中国大鼓书,好!」,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日本军票还要赏,倒闹得汉奸哭笑不得,不知怎么向他太君解释骂街与大鼓书的区别。汪伪的警察局看这闹市围观聚集的人太多,怕出点什么事激起民变,就用警棍把她打跑了。&br&&br&三、&br&&br&需知,旧社会电灯不普及,油灯又舍不得总点,黑灯瞎火里老百姓是没什么消遣的,做爱大约是打发漫漫长夜的唯一选择。加之那时候没有什么避孕措施,夫妻若恩爱,女人大约年年都会怀上一胎。过了一年多,养侉子的媳妇又怀上了孩子,养侉子的妈听旁人讲,从湖北那边来了个扶鸾请神的“神仙”,神通广大。养侉子的妈连忙又带上媳妇去找那湖北“神仙”。&br&&br&那“神仙”原是个过阴请妖的神棍,每到一地,变几通戏法,扶鸾下圣扮作吕祖麻姑,先将乡民糊弄住,再套问出本地灵怪事宜,谁家宅子闹了鬼、谁家孩子丢了魂。情报收集完成,往往来问事的人未张嘴他便能说出你所问的事,装成一副未卜先知的样子。养家婆媳二人未到,养奶奶骂街时,传遍全城的那点破事,前前后后他都知道的明明白白。&br&&br&
养家婆媳进门后,只听她二人报了家门说姓养,湖北神汉就一挥拂尘,让她们噤声。把眼半睁半闭若有所思,唬的她婆媳两个一愣一愣的,那“神仙”只见小媳妇生的五官俊俏,颇有些姿色,就生了歹心,把养奶奶支出去,曰「摸骨问脉」,口里念念有词,由浅入深把养家媳妇摸了个遍。养家媳妇儿摄于他的淫威,也不敢反抗,只能任他猥亵。&br&&br&湖北神汉占足了便宜,摸过了瘾,才把又养奶奶叫进来,装模作样地问道「我已从她骨相摸出来了,你家可是孩子活不过满月啊?」婆媳二人都是一惊,自己尚未开口“神仙”就知道了来意,急忙拜倒大呼“神仙保佑。神仙保佑。”这神棍到是有些左道法术的,又得知他家养活不了孩子是因为逃荒路上易子而食的缘故,设法诈了她家十足的好处,才教了那婆媳破解的方法。&br&&br&“那小鬼不愿超生转世,三番五次来讨债。要制服他需下狠招。”婆媳二人忙问是什么狠招,那神棍低声道“再生下孩子来,一落生便拦腰用铡刀斩成两截,斩断它的魂魄,尸体要先泼上黑狗血,用硬木匣子装上,正午时埋到城隍庙院里。若如此做,还能保你能生四个大胖小子,个个长命百岁。”婆媳二人领了破解方法,千恩万谢还给了几十块供养。&br&&br&五、&br&&br&几个月后,养侉子的媳妇顺利生产。孩子呱呱一坠地,刚送走了接生婆,养家奶奶急忙关上大门、插上门栓,跑到柴房去拿铡刀。刚生产的养家媳妇舍不得这会哭会闹的男孩儿,抱着不让养奶奶抱走,养奶奶一把推开她把孩子夺走,不顾儿媳妇哭闹,把孩子抱到自己房中,咬牙闭眼、手起刀落,就把孩子拦腰斩杀成两段,小婴儿的心肝肠胃流落了一地,可怖之至。&br&&br&孩子不哭了,养家媳妇知道是孩子死了,反倒撕心裂肺地哭的更凶起来。养奶奶不管她,斩婴儿时溅了一手一身的血也顾不上去擦,赶紧又到院中抓过自家温顺听话的小黑狗,一刀破了小狗喉咙,一腔黑紫的狗血泼到了婴儿尸体上。按照湖北身汉吩咐,用硬木匣子装上,贴上湖北神汉事先留给的鬼画符。最后又买通了城隍庙里的火工道人,把匣子埋到了城隍庙的院子里。&br&&br&养家媳妇新生的孩子虽不见踪影,可二旁人都知他家孩子一贯夭折,所以也没人去多过问。只奇怪他家烧饼摊子上一向是卖清真的卤牛肉给人夹烧饼,那几日不知为何兀地卖了几斤带皮儿的香狗肉。&br&&br&这事过去一年间,养家媳妇伤心欲绝、心灰意冷,不愿再与养侉子行房事。养侉子也拗她不过,便不再需索,分床而睡。养侉子愿意,养家奶奶却不愿意,先是劝儿媳妇,养家媳妇也不答话只是以泪洗面的哭。于是养家奶奶又拿着家伙到十字街去骂街,骂他儿子忤逆不孝,断了祖宗的根、又骂她儿媳跟他儿子分床,分明有奸。夫妻二人被她闹的无可奈何,只好当众答应她的要求,才把她领回家。以后几月里,两人每日在养奶奶的严厉监督下,继续行房。老婆婆坐在床边上,看媳妇和儿子做事,这大约也是千古未有的一段奇事了。&br&&br&不到一年,养家媳妇竟然一下生了个四胞胎,四个孩子顺利降生,健康长大。应证了湖北神仙的预言。自此后,养奶奶闲暇时就抱着孩子到清刹庙门口去揶揄道长说些难听的话「有些妖人说俺们没福分生养孩子,我们偏还就生养,一生养还得生养一队四大天王。」道长是有了修为的高人,不去理会她,她来闹时只莞尔笑笑,也不言语。&br&&br&六、&br&&br&解放后,合肥城里的宫观庙宇都被废弃,僧尼道士都被迫还俗。老道长自幼出家,早已无家可回,政府无奈就把他安置在省政协大院门口传达室,连带看自行车。夏夜避暑时有好事的小青年就跑到政协大院去起哄,问道长养家的事。&br&&br&
道长被这些好事者缠问不过,加上看自行车也是无聊,便一五一十跟围观者道出了此中玄机。“养家那头胎孩子是那横死的厉鬼,我给他想的法子,步步都是有道理的。我给她打醮画符算是镇压些那小鬼的邪气,第一样让他们给那头胎孩子做坟冢,是为了稳定住那小鬼,也让那头胎孩子有个归宿好做转生。”&br&&br&“第二样抱养那个孩子是骗那小鬼的障眼法,因为抱来的小孩与父母双方都有血缘,小鬼会误以为自己讨债的计划落空,养氏夫妇已经成功生养了孩子,便会放弃继续讨债。第三样给新生儿找丁、锁、刘三姓干爹,是取了钉、锁、留的义,好留住那新生儿的命。待到她来谢我,我只需再给那头胎的冤魂小鬼做个破地狱的法事送他去投胎,便大功告成了。”围观者听的入迷,连忙问养家按照他的方法做怎么生养不了孩子。道长笑道“我让他们抱养那孩子,本是骗那讨债鬼的障眼法。当时我的法子失效后,我就猜测一定是那过继的孩子可能有问题,可能是。并非是。。。所以,就没骗过那火眼金睛的讨债鬼,嘿嘿。”&br&&br&道长说到这里就一味傻笑,也不说明明。当场刚好有当年一起从北方逃难来的,回忆说“养侉子的老表逃难路上,因为饿的不行,似在路上逼她媳妇儿卖过几次。”好事者一阵恍然大悟似地嗷了一声,相视会心一笑,接着啧啧咂舌做声。&br&&br&好事者又问「后来他家怎么又生了一窝生了四个孩子呢?」道长叹气道「想来是那湖北神汉想法镇压住了讨债的小鬼,之前被讨债小鬼顶掉的四个孩子就都回来投胎了。」&br&&br&道长顿顿接着说,「那湖北客人乃是个修炼左道的神棍。我猜他定是让养家的人杀害了新生儿,又用邪法镇压住了那小鬼冤魂,可是这法子虽然暂时镇压住了小鬼,但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无论他用的什么办法,那小鬼魂魄终将复原,只是时间问题。他们二次残害那小鬼,不仅没解决问题,又造了一桩冤孽。那冤死的小鬼魂魄愈合,会托生到他家的的下一代,变本加厉地来讨债的。」&br&&br&听罢众人只当是慢慢夏夜消磨时间的笑话,不去当真,也有上纲上线骂老道封建迷信欠改造的。之后众人又聚在一起又扯了些别的,直到了睡觉时分,人逐渐才散去。&br&&br&尾声&br&&br&1967年底,大约是先知会有什么不得了劫难,道长把传达室的一应钥匙、信件收拾整理好,溘然仙逝。桌上还留下一封给上级领导的信,陈情了解放前临县发生的一桩惊天命案!这里略去不表,另有拙作「破地狱」一篇详述此案。&br&&br&说回正题,这十几年的晨光,养家和道长的事情几乎早已经被时间淹没,不再有人提起。&b&1980年春天&/b&,政府文保部分重修城隍庙,建筑队从墙角里挖出了一个腐烂腥臭的木匣子,几个挖地的民工下工后,无故大病了一场。&br&&br&直到前几年,养家又一次回到人们的视线里。养侉子的小孙子跟人合伙开小贷公司非法集资,以一月两分的高额利息吸引投资。他家三个叔伯连同几个堂兄弟都抵押房子贷钱,交给他生利息。就在去年,他骗取了自己各家亲友几千万后,赌博破产,畏罪跑反,不知去向。养氏一家四门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其中养侉子的小儿子不堪巨额债款重负,服毒自尽,一时间震惊全城。&br&&br&沧海桑田,当年政协大院门口缠着道长的好事者,也从不信神鬼的少年也都成了垂暮老者。老养家出了这事后,他们想起了当年政协门口老道的话,都觉得脖颈后面发凉。又有知根知底的透露说,养侉子骗钱跑返的这个魔星孙子,&b&小名叫冬生的,是1980年生人。&/b&&br&&br&
于武汉大学&br&&br&&br&………………………………………………………&br&很多年前写的一篇涂鸦小作,送给大家做新年礼物。看的不过瘾的,可以去看专栏里的另外两篇哦。我的长篇「破地狱」&a href=&/p/& class=&internal&&知乎专栏&/a&正在连载。&br&&br&对啦,如果爱看我的故事,您就赞赏两、三块钱吧,您的打赏是对我最大的肯定与激励。么么哒。
楔子 抗战时期,河南一带连遭水、旱、兵灾,民不聊生,饿殍遍地,大批难民南逃淮河以南的南京、上海、合肥等地。逃到合肥来的千余户难民多聚集在北门外双岗、白水坝一带,搭建棚户、安家谋生。 这其中有一户姓养的人家,一对小夫妻带着一个老奶奶过活。开始…
&p&引子&/p&&p&  故事开始时,我还是个好奇的孩子,新奇好玩的事情总要琢磨没完,多数都是有关于灵异。&/p&&p&  比如世界上有没有鬼神,他们怎么产生的?位置在哪?以什么形式存在?&/p&&p&  道士写的符咒为什么起作用?&/p&&br&&p&  做梦对未来有什么预示?&/p&&p&  烧纸为什么选择十字路口?真的有效吗?&/p&&p&  这些问题用迷信的还是科学的手段才能解释?&/p&&p&  “它”让这些本该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转化成为我为了安身保命而不得不去追寻的真理。&/p&&p&  在历经了人间的愚昧、背叛、绝望、还有种种的不甘心。在劫后余生喋喋不休的咒骂命运,转而又血泪满面的去感激、去侥幸、去庆幸之后,我窥视到了大千世界的斑点。&/p&&p&  多年以后,我被“它”缠绕着、笼罩着,恶鬼缠身般在阴影里瑟瑟发抖。可仍不死心,苦苦挣扎试图去揭开“它”的面纱。因为那时执念于天玄地黄的秘密,对苦难与仇恨的耿耿于怀,对生死之交的念念不忘,更是一腔热血难凉的少年心。&/p&&p&  无论如何,我要继续追逐下去,不死不休。&/p&&br&&p&——————————————————————————————————————————————————————&/p&&p&  一. 三足金蟾&/p&&br&&p&  大概二十年前&/p&&p&  听表哥说我家里出了一些事情,父母被逼无奈把我被扔到了这个小村庄寄养在姥姥家。&/p&&p&  初到农村我这个白胖的学生竟也成了一时的焦点。&/p&&p&  路过的大人们见到我,会指指点并神秘的窃窃私语,&/p&&p&  孩子们见到我会给我起外号嘲笑我,然后一帮哄跑开。&/p&&p&  所以也没什么伙伴,我经常是在小路上,寻找一些不曾见过的动物或植物打发时间,时常到傍晚才回家。&/p&&p&  一天傍晚,天空中的火烧云,红得出奇。&/p&&p&  我正在路边闲逛,突然发现远处,在路边有一团黑影。&/p&&p&  因为天色渐暗,看不太清是什么。&/p&&p&  直到它突然纵身一跃,伏在土路中央,我才敢确定那是一只大青蛙。&/p&&p&  表哥平时最爱抓青蛙,我们经常比赛看谁抓到的青蛙大,要是我能抓到这么大个的青蛙,表哥一定心服口服。&/p&&p&  我心中狂喜,没命的向那团会跳的黑影奔跑,突然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我边跑边回头看,一辆卷积着尘土的大货车,在路上朝我飞驰过来,疯狂的按着喇叭、闪着车灯。&/p&&p&  我打算向路边的水沟纵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能感觉到车轮已经压到了我凉鞋的跟了。&/p&&p&  因为起跳的一瞬间压住鞋子,所以身体一下就砸在了地上。&/p&&p&  我惊恐的趴在车底,看车轮在面前飞快的碾过去,没有一点减速的意思,消失在暮色的小路上。&/p&&p&  而我在车轮中间捡了一条命。&/p&&p&  趴在路上,等缓过神来的时候,火烧云几乎没有了,黑压压的穹顶里只剩下几道暗红色的印。&/p&&p&  在农村经常能听到,大人们讲有孩子被车撞死的事情。那时我认为是一桩小事,并没有后怕之感,满心惦记的是那只大青蛙。拍拍灰尘爬起来,边跑边祈祷那只大青蛙不要被卡车压死。&/p&&p&  凭着微弱的光,我能看到距离那团黑影越来越近了,但是我感觉有些不太对,有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使劲看也看不清,心想干脆跑到跟前再看,就把视距调整到了脚下。&/p&&p&  一直到我跑到它跟前,才知道哪里不对。&/p&&p&  我带着哭腔“妈呀”的嚎了一声。&/p&&p&  眼前的这团像青蛙的黑影,太大了......&/p&&p&  我想拔腿逃跑,可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有半点力气在站起来。&/p&&p&  此时身边飓风骤起,吹得小路上的植物与四周的庄稼拼命作响。&/p&&p&  几道闪电划过苍穹,紧接着是让人惊魂的炸雷声。&/p&&p&  借着刚划过去的那几道闪电,终于我看清了眼前的庞然大物的样子。&/p&&p&  的确是一只青蛙的样子,一只巨型青蛙。&/p&&p&  它两只臃肿的前臂死扒着土路,身后两侧不见双腿,只看到从身尾处延展出一条粗壮又奇怪的后腿,脚掌的蹼比身体还要宽阔。&/p&&p&  它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直勾勾的看着远方的天空,我发现它竟有一双发着微弱光芒的夜眼。&/p&&p&  我压低声抽泣着,生怕它注意到我,可还是发生了。&/p&&p&  它微微扭头,把那双发光的眼睛对着我,最让人崩溃的是,那竟然是一双人类的眼睛,黑眼仁、眼白看得分明。&/p&&p&  我终于开始大声嚎啕,一时之间,不知所措,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p&&p&  “你快.....你快回家吧,别一会过大卡车压着你”我一边哭一边说,不时抽几口鼻涕。&/p&&p&  它看着我若有所思,扭过头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庄稼地里。&/p&&p&  这时我才敢站起身子,拼命的朝村子跑,越跑越快渐渐忘记了哭。&/p&&p&  快到进村路口,有农家的灯光星星点点缀在黑暗中。&/p&&p&  表哥在村头边走边喊我名字,看样子找了我半天了。&/p&&p&  “你上哪去了?家好饭等你半天了。”表哥皱眉咧嘴地质问。&/p&&p&  我压低声,尽量掩饰自己刚哭过的沙哑嗓音道:“玩过头了”&/p&&p&  表哥没怀疑,我俩一路往家走。&/p&&p&  他年长我一岁可看起来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大人,和长辈之间溜须拍马深得大人们喜爱,家里很多大人的事情也都会告诉他,我倒是不太喜欢他。&/p&&p&  前几天晚上睡觉,我俩独住一间小屋。晚上睡不着,他教我石头剪子布赢弹鸡鸡的游戏,我在城里见过大人玩扑克扇耳光的,不过大家都是轻轻的扇一下,找个乐子。&/p&&p&  所以第一次我赢了,也学大人们的样子轻轻弹一下。第二次他赢了,不料他伸手狠劲的攥了一把我的蛋蛋,我含泪躬下身子,捂住命根子。&/p&&p&  怨恨间又不好意思发作,打算第三次赢回来,表哥却说太困了不玩了,以此逃避我的报复。&/p&&p&  我们二人伴着乡间灯火往家走,一阵邪风掠过上空,随之而来的是阵阵的犬吠,一时之间全村子的狗都在冲着天空狂吠。&/p&&p&  表哥抬头看着天,蓦然的对我说:&/p&&p&  “少出门,大人们说最近不太平”。&/p&&p&  第二天。&/p&&p&  徐老太太看到姥姥的神龛,缓步上前拜了一拜,口中念念有词&/p&&p&  说完移步到一把太师椅前,慢慢的坐下,稳重无比。&/p&&p&  屋子里的人都很关心徐老太太这次出马的事情,不停的打探。&/p&&p&  徐老太太微微一笑,眯起眼睛摇了摇头道“哎~那些都是小事。前些日子上方仙给了预兆,说我时日不多,这次来你们着济世救人,会让我见到日后的小徒弟。”&/p&&p&  屋子里气氛炸了,都要把自己家的孩子领来,给徐老太太看一看。&/p&&p&  我听到这赶紧溜出屋子,怕被她收了当徒弟去。&/p&&p&  表哥被大舅妈拉进屋,推到徐老太太面前,隔着门我都能听到大舅妈欢天喜地的推荐表哥。&/p&&p&  透过门缝我看到徐老太太站起身,一把拉住表哥胳膊,一手抚摸表哥的脸。&/p&&p&  表哥和舅妈对着徐老太太嘻嘻的笑着,舅妈道:“我家要是能出个大仙,以后日子就好过了!”&/p&&p&  徐老太太没说话,就一直拉着表哥胳膊摸着他脸,许久都不做声,全场气氛一变,所有人都在等待老太太宣布结果。&/p&&p&  当时只有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徐老太太拉着表哥的那只手,一直抠在表哥手腕的脉上,抚摸表哥脸的那只手的大拇指一直搭在脖子上的大动脉上。这个诡异的举动让我有些不舒服,她摸完松手透过门缝撇了我一眼,我头皮一炸急忙扭头躲开。&/p&&p&  我还惊魂未定,只见身后大舅拿着一把刀,刺啦一下揦开大公鸡的喉咙。然后拎起双腿让鸡倒立,血顺着鸡脖子流进事先准备好的铁盆里。&/p&&p&  一开始血流很急,血点星罗密布的在地上溅开。不一会是一滴一滴往下淌,大舅伸出两只粗壮的大手,捏住了鸡身发力挤压,又流出一大股血,最后抖了抖把鸡扔在地上。&/p&&p&  那鸡被放干净血,仍然在地上扑棱着挣扎。大舅这人凶狠的名声远扬十里八乡,村里人包括家人,除了我姥姥没有不惧怕他的。他杀鸡的场景我实在不忍心看,就躲开看别的。大舅这人瞅了我一眼,参透我心思似的道:“这小鸡让你舅妈伺候的这么肥,却不知道我们想吃它的肉。”&/p&&p&  大舅本意是想告诉我杀鸡是一件符合常理的事情,可当我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肥肉,有了一种大人养我也是要杀来吃肉的揣测。还好那只是一瞬而过的不实际的念头,以为我和家人都是同类,小鸡是异类嘛。但是会不会有什么更高级的物种,也在等待人类成熟以后伺机杀食呢?&/p&&p&  屋里传来徐老太太的的声音:“这孩子真奇,这么小岁数,长得这么高。”&/p&&p&  大家等了半天,徐老太太就夸了夸表哥个子高。&/p&&p&  舅妈有点坐不住到:“那您看他是您徒弟吗?”&/p&&p&  徐老太太又笑着摆摆手:“我们这一行啊,心得善,得仁义。最重要的是传女不传男,汉子阳气重走不了这一路。”&/p&&p&  因为我比较讨厌表哥,看着他吃了闭门羹,我心里止不住痛快。&/p&&p&  多年以后我才了解,表哥是多么的幸运。&/p&&p&  吃饭的时候,全家人和徐老太太围坐一起非常热闹,大家都恭恭敬敬的请老太太先用。桌子上那一大盆鸡肉和徐老太太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让我浑身不舒服,没吃几口我就下桌逃到外面去玩。&/p&&p&  路上遇到小王浩,他是我在村子里唯一的伙伴。他年纪比我小好几岁,生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招人喜欢。&/p&&p&  大人们说,王浩的爸爸王四是村子里唯一的大学生,是学美术的。画得一手好画人人称赞,村里打家具会叫他给家具上画一些花鸟鱼的画在上面,而且他只用金色涂料画。王四性格比较孤僻可以说是古怪,谁都不知道他这么一个高材生,为什么不留在城里好好发展,非要跑回家种地。不过他每次画完人家给他送钱送物都不要,所以村里人还是对他印象不错。&/p&&p&  王四有些信仰,在自家土房里的大墙上画了一尊不知名的神像,不知哪一天他吃错什么药,用刀把神像的头刮下去了。&/p&&p&  就在那天夜里,全家都在熟睡的时候,王四爬出被窝去厨房摸了一把大菜刀,刺啦一下揦开了自己媳妇的脖子,血流如注。据说那女醒了也没反抗,就是看着王四一直哭。&/p&&p&  接着王四活生生砍断了她脖子,又一把将媳妇的头扔向神像,在神像断头处,砸出了一个人头模样的血印子。&/p&&p&  据说那女人的头被扔在地上以后也一直在哭,一直到天亮才死去。&/p&&p&  之后王四被警察带走,再也没了消息,就剩下小王浩和爷爷一起生活。&/p&&p&  打那开始,村子里的人都认为王家被某种力量诅咒,和王家打交道会有厄运,不允许自家的孩子和小王浩来往,但是我并不在意,一有机会就和他偷偷出去玩。&/p&&p&  小王浩一见了我就哥哥长哥哥短的,和他的那段时间,是这个诡异乡村带给我少有的一丝温暖。&/p&&p&  有一群村里的孩子从我们身边路过,他们经常以取笑我肥胖为乐,编出不少顺口溜来骂我。&/p&&p&  为首的是个初中的孩子,他们看到我就一起大声朝我喊:“肥中肥,操地雷!”&/p&&p&  我已经习惯了,并且那时候我乍到农村,带着城里学生的软弱。看着他们手里拿着木棍和石子,我心里一阵惶恐,便回过头不去招惹他们。&/p&&p&  他们还在不停的冲我辱骂叫喊,势头越来越嚣张,我拉了拉小王浩说道:“咱们赶紧走吧。”小王浩看了看对面,脸怒得通红,一把把我推开。捡起地上一块砖头冲过去,边冲边喊:“操你们妈,信不信我叫我我爸回来把你们都砍死!”&/p&&p&  离近了一看那帮大孩子才发现,着小不点是小王浩,他们想看到瘟神一样丢盔卸甲纷纷逃跑。可能都是忌讳他家里诡异的惨剧,和对自家大人们的告诫深信不疑。&/p&&p&  我忙跑过去拉住小王浩道:“别追了,好狗架不住一群狼,他们狗急跳墙咱们肯定吃亏。”我心里也怕小王浩万一下死手,对面受伤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p&&p&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突然有个人一手拉住我的胳膊,一手抚摸我的脸,我清楚的感觉到那双手抵住我的脉搏。&/p&&p&  徐老太太那双可怖的眼睛正盯着我,笑呵呵的对我说:“这孩子不错,心善,仁义。”&/p&&p&  说完便转身离去,我看着她手里拿着一根拐杖,粗的离奇,比她那双腿还要粗,上面画着一只金色的三足蟾蜍......&/p&&p&————————————————————————————————————————————————————————&/p&&br&&br&&p&  二.去见鬼&/p&&p&  我正盯着远去的徐老太太发呆,小王浩在一边扯了扯我袖口道:“哥哥,我有点想妈妈了。”&/p&&p&  之前小王浩的爷爷嘱咐过,为了不让小王浩伤心,他骗小王浩说爸爸妈妈去外地工作了,所以我也不得不和他爷爷一起骗他。&/p&&p&  我编了个瞎话道:“你妈妈陪你爸爸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很久才能回来,你也别急,我陪你等他们回来。”&/p&&p&  小王浩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道:“哥,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妈妈死了。”&/p&&p&  一听小王浩这话,像是一个晴天霹雳打在我脑子里。我在心里画了一百个问号,想问又怕伤他心,最终还是问了他一句怎么回事,问的时候我都没敢直视他那双大眼睛。&/p&&p&  他还没开始说,就先哭了几声,眼眶里含着的泪刷刷的往下淌,连哭带说,说了很久才说明白。&/p&&p&  那天晚上天很黑,屋子里什么都看不见。小王浩并没有睡着,他就睡在妈妈身边。就听见爸爸摸黑下了火炕,之后就感觉妈妈的脖子被什么扯了一下,接着就有黏黏的液体打湿被子浸了他一脸,小王浩刚要出声,就听到妈妈在哭喊,吓得他又吧到嗓子眼的话又憋回去了。&/p&&p&  之后又是接连不断猛烈劈砍声,妈妈哭喊声又尖锐了几分,他哭着爬过去抱住妈妈,伸出小手想摸摸妈妈的脸,却只摸到光秃秃的脖子。&/p&&p&  开灯以后,他看到妈妈的身体在炕上翻腾抽搐,把血甩的满屋都是。地上那颗血淋漓的头颅一直在哭喊,不时的看他一眼。&/p&&p&  对面墙上的神像用那张狰狞的血脸看着发生的一切直到天亮。&/p&&p&  听完这我感觉一阵阴冷的风从我脖颈吹过,巨大的恐惧和疑惑笼罩在我心头。看着小王浩年幼的面庞,我又不禁泛起浓浓的苦涩,伤感又代替了恐惧,一时之间想不出一句能够安慰他的话。&/p&&p&  说完小王浩已经哭的没人样了,硬是挤出一句:“哥哥,我想妈妈!”说完又是哇哇的哭。&/p&&p&  一看他这样,我想到自己被扔到这诡异乡村快一个月了,每天不是被表哥愚弄就是让同村没教养的孩子欺负,再就是这些神神叨叨让人渗得慌的事。心里也是思念极了自己的妈妈,也跟着偷抹了几把眼泪。&/p&&p&  我在城里有个堂弟,虽然我本性懦弱,但是每次堂弟受了欺负,我心中总是能涌起巨大勇气去和外人搏斗。&/p&&p&  看着小王浩,我又拿出了一副哥哥的样子,拍了拍胸脯说:“你想怎么样,你心情才能好,你说出来,我肯定帮你。”&/p&&p&  小王浩一听我这么说,立马收了哭声,可怜巴巴的说:“陪我去看妈妈。”&/p&&p&  我心说老弟啊,我胆子这么小,你他妈可别吓唬我了。我上哪去陪你看死人去?要么你妈复活,来看咱们。要么咱俩自杀去见她。&/p&&p&  但是我已经打算当大哥当到底了,硬着头皮回了一句:“我陪你去哪里看妈妈啊?”&/p&&p&  小王浩说道:“东坑。”&/p&&p&  东坑这地方我知道,就在村东头离小王浩家不远,因为下雨坑里面常年积水,坑的年代比较久远我们都不知道有多深。前些日子和表哥经常去那抓蛤蟆。说来也怪每次到东坑看着那浑浊的水面都觉得阴森无比。表哥倒是一副轻松的样子,每次都能抓到大蛤蟆。&/p&&p&  我之前在城里接受的都是共产主义的教育,是个坚定的无神论少先队员,可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在这个村子的所见所闻让我有所动摇。眼看这天就要黑了,现在要让我去那个鬼地方陪他就见鬼,想想头皮都发炸。&/p&&p&  我看了看小王浩,难为情的说了一句:“王浩,要不等明天中午阳气重我们再去?”&/p&&p&  没成想这熊孩子这么难搞定,小王浩哇哇的又哭上了,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上了。我在他身边是左哄右哄,吐沫星子说干了也没用。这时候他哭了快半小时,在这么哭下去嗓子肯定喊坏了,我最见不得别人可怜,更何况是小王浩。&/p&&p&  天马上就黑,要拖一会再去,我更胆怵,不如现在快去快回。&/p&&p&  我咬了咬牙一拍大腿说道:“走我领你找妈妈去。”&/p&&br&&br&&p&  ————————————————————————————————————————————————————&/p&&br&&p& 三.迷路&/p&&p&  我不敢耽搁时间废话不多说,拉着小王浩飞奔向东坑。&/p&&p&  跑着到东坑也就五分钟的事,可这一路上我却感觉十分漫长。满脑子都是疑惑,王四破坏自己画的神像,结果妻死家破自己进了监狱,家里剩下老人孩子孤苦伶仃。在城里的时候,我经常能看到有很多神像被扔在里面,城里人不是也好端端的吗?&/p&&p&  我爸爸也是个绘画爱好者,在圈子里名声不错。在他作品里也有不少神像,有年家里经济不好,我妈为了省钱拿那些画纸擦玻璃用了,我家也没遭什么报应。&/p&&p&  最大的疑问就是小王浩为什么非要说,去哪个坑旁边能看见他妈妈。苦恼之间我一下想起来王四和徐老太太拐杖上的那只三足金蟾会不会有什么关系。&/p&&p&  前几天刚下过雨,乡间小路泥泞不堪,每三五步就有一个水洼。对于这里来说我本来就是个外人,雨后地貌一变弄得我有点不认识路,尤其是一钻进一人多高的庄稼地,如果我单独来这肯定会迷路。&/p&&p&  五分钟后,我俩人站在东坑边上。远处看太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上了,再看看小王浩杵在坑边上默默不语。我很难相信会真有什么女鬼出来找我俩,估计是他妈妈生前也经常带他来这抓个蛤蟆什么的,他单纯就是想来触景生情一下,回忆回忆母子之间的美好时光。&/p&&p&  我正琢磨着,小王浩抬腿要往前迈步,再走一步就掉下去了,我心里一紧,一个箭步跟上去抓住他肩膀,我以为他是心情低落没看清脚下,看了看说:“小心点,你掉下去我又不会游泳,出事怎么和你爷爷交代。”&/p&&p&  他压根没理我,双眼盯着水面直发光,像是有了什么新发现道:“哥,你快看!”&/p&&p&  这时候太阳已经没下去一半了,我看水面混浆浆的哪有什么东西,多半是村子人扔的垃圾,就算是有东西,出来个美人鱼我也不想继续在这渗人的地方多看一眼了。&/p&&p&  我商量道:“咱们来也来了,也看了好一会了,今天先这样吧,明天早上咱再来看妈妈好不好,你看天都要黑了,你妈妈也得回家休息了。”说完这话我自己都害怕了。&/p&&p&  他在那望的出神,指着水中央道:“哥,你看是不是一只大蛤蟆要浮出来了。”&/p&&p&  一听大蛤蟆,我也连忙往水里看,但是天色太暗看不仔细,就看到一个小轿车大小的黑影渐渐往上浮,我心说哪里会有那么大的蛤蟆,难道说小王浩他妈妈是个蛤蟆精?我摇摇头打散了这个奇怪的想法。&/p&&p&  此时东坑的水面起了波澜,水浪打的土岸哗哗响,东坑是个死水坑正常刮大风都不会起浪,现在浪越来越大定是不正常,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一样,那团黑影渐渐要浮出水面了,气氛甚是诡异,&/p&&p&  这么大个影如果真是活物,吃了我俩事不成问题的。我一想还是安全第一,一把抓起小王浩衣服往回跑。他很留恋和我反抗了几下,无奈他个子太小,我又是个大胖墩,扯风筝一样就把他拉跑了。&/p&&p&  这时候已经看不见太阳了,我俩在乡间小路上狂飙屁股后带起一阵尘土。跑了足足十分钟,按理来说应该早就可以进村了,可是前面还是一片漆黑,我有些纳闷。这个时候我放慢脚步,小王浩指了指前方道:“哥你看。”&/p&&p&  伴着隐约的星光,我看到正前方就是东坑,我脑子一麻心说怎么又跑回来了?&/p&&p&  我俩离坑边大概四五步远的距离,四周一丝风也没有,但是水浪大的都能溅到脚面上,呼啦啦的水声开锅一般。刚刚狂奔了十分钟,现在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但也顾不得太多,眼前的一切都太诡异了,来不及说什么我和小王浩继续跑。&/p&&p&  可能是刚才心里太害怕,慌乱之间没看清路,所以绕了一个弯跑了回来。为了防止再次走错路,这次我一直注意观察四周的景象,东坑旁边是一小片黄豆地涨势非常差,稀稀拉拉叶子的并且都蔫黄,和别人家的黄豆地有很大差别一眼就能认出来,再往前是苞米地,顺着苞米地就能跑到村里。&/p&&p&  这种情况下小王浩把找妈妈的事全忘了,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我后面跑。我看他这样自己心里也是一股火,都怪这小子非要大半夜的往村外跑,这可好我这回都快吓尿裤子了。&/p&&p&  过了黄豆地就是苞米地,再往前就能进村了,我又怕又喜激动的快哭出声了,带着小王浩来了一个最后的冲刺,心情比小学运动会那次胖墩赛跑第一还要悲壮。&/p&&p&  大概两分钟,我看到苞米地前面衔接着一片荒凉的黄豆地,不远处传来东坑的水浪声。在坑旁边我俩不约而同的来了一个急刹车,看着眼前的东坑,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表情已经僵住了。&/p&&p&  我在村子生活不到一个月,如果说迷路是合情合理,但小王浩从出生就在村里生活他不可能记错,并且那片带死不活的黄豆地就是他爷爷种的。&/p&&p&  跑了这么远,我已经跑不动了,腿一软跪在坑边喘的跟拉风箱似的。&/p&&p&  “你看清了吗,咱们是不是走错了?”我问小王浩。&/p&&p&  他也累个半死喘道“我太害怕了,闭着眼睛跑的。”&/p&&p&  我心说老弟啊,你拿砖头找人拼命的时候不是胆子很大吗,怎么到这关键时刻掉链子。&/p&&p&  仔细琢磨一下,除了走错路实在是没有别的可能了,一定是天比较黑,四周庄稼地又太茂盛,导致我们就是一直在绕弯子,小学自然课上说看北斗七星能够确定方位,可以不在海上或者沙漠里迷路,我抬头看了看天上只有几颗散星,根本没有北斗七星。心里一团乱麻,现在也不知道几点了,突然很想念表哥希望他能出村来找我。&/p&&p&  “哥,你看。”小王浩指着坑中央。&/p&&p&  我心说你他妈又让我看,每次都没好事,我顺他指的方向看去,水下面那个大黑影要露出水面了,并不是一个蛤蟆的轮廓,像是一大团头发漂了上来,正中间好像是一个人的头发旋。&/p&&p&  “难道是你妈来了?”我看着小王浩道。&/p&&p&  “不是,我妈妈头发没这么长。”小王说完浩扭头就要跑。&/p&&p&  我心里一阵苦笑:“你不是要看你妈吗?你妈来了你跑什么。”说完我一个箭步冲到路上,逃的比他还快。&/p&&p&  要是我单独遇到这种情况大概会绝望的停下来,但是要是有同伴在身边跑,那种被甩下落单的恐惧感和对坑里黑影的无穷想象力刺激得一步也不敢少跑。如果能冲在别人前面,那安全感一下就能提升不少。&/p&&p&  这次刚到苞米地,身后巨浪滔天的声响已经不见了,也听不到有东西追过来。起码暂时是安全的,我让小王浩别跑了,叫他走一步观察一步,注意别走进岔路。&/p&&p&  四周庄稼都一人多高挡住了远眺视线,当时以我俩的身高根本看不到远方村落的灯火,没法判断村子的方向。再加上天太黑了,只能看见脚下几十厘米宽的泥泞小路,还有黑漆漆的庄稼,偶尔还会有一些岔路来影响判断。&/p&&p&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凭感觉乱走,一是有可能再绕回东坑,二是我听大人说附近有很多乱葬岗尸体根本不掩埋,用破棉被卷上就完事,碰上肯定吓个半死,再有就是一些庄稼地有上百亩那么大,误闯进去没一个星期肯定都摸不回家。&/p&&p&  我也算急中生智想出一计,就是边走边说一些环境特征来证明我们没走错路,比如回村的这条泥路上有几段用砖头垫上了,一下雨方便大伙务农,结果没走几步真就有几块砖头平整的铺在一个低洼处。这么做一来可以理清回家路线,二来说说话能分散一下恐惧的感觉。&/p&&p&  我这么一说,小王浩情绪也有些好转,指了一指几颗被拦腰斩断的玉米杆:“哥,你看着是前几天我和几个外村小孩一起过来砍断的,这路准没错。”&/p&&p&  “我说咱们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合着你跟别人干坏事,连给我跟你遭报应。这地里面说不定就埋着人家的老人呢,肯定是看到你砍人家庄稼了。”我虽然嘴上挤兑他,但是他也证明了这条路没错,我就又增添了几分信心,这次没问题了。&/p&&p&  路上我俩不断的指出熟悉的路况,越走是越起劲,大有语数外三科考了一百分凯旋回家的气势,最后说说笑笑,小王浩还唱了一首儿歌《春天在哪里》。&/p&&p&  他走的轻快,小兔子一样在我前面蹦跶。这次能成功回家肯定是我的功劳,我先是冒险陪他看妈妈,又是临危不乱捋清返家路线,越想这虚荣心就越膨胀,刚想吹几句牛,彰显一下大哥风范,他一下停住脚步,唱到一半就卡主了:“还有只会唱歌的小黄...黄...黄...”。&/p&&p&  我上去一拍他肩膀道:“还有只会唱歌的小黄鹂,怎么还忘词了呢?”&/p&&p&  他没理我,抬手一指仍旧是结结巴巴的:“黄...黄...黄豆地”&/p&&p&  我定睛一看,前面就是他爷爷种的那片黄豆地,前面传来了阵阵的浪潮声。我一时语塞心想:“这他妈是又绕回来了。”&/p&&p&  “这都跑好几次了,怎么又回来了?”小王浩满脸绝望跪在黄豆地旁边胡乱嚎。&/p&&p&  此时这条诡异的乡间小路似乎拥有了生命一样,潜伏在茫茫黑夜中不怀好意的窥视着我们。&/p&&br&&p&  ————————————————————————————————————————————————————&/p&&br&&br&&p&  四.贪吃蛇&/p&&p&  身边的植物越是茂盛,在我眼里就越是荒凉,四周的景物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却让我感到强烈的陌生,如同置身于另外一个空间,不禁产生了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p&&p&  坑那边滔天的浪潮声一下把我拉回现实,现在想安全回家只能是冷静,好好想想办法。&/p&&p&  琢磨了半天想出几个不合理的解释,为了方便理清我给他们编了序号。&/p&&p&  一号是模拟地图,首先我可以确定我们没有绕圈子也没有走错路,接着我把这段路从脑子里模拟了一幅地图,地图中间是东坑,沿着东坑旁边的小路走一段距离就又会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东坑,我们到现在一共遇到了三次东坑,那么地图上就有三个东坑。如果继续走下去,很可能遇到第四个东坑。&/p&&p&  我突然想起了在城里我经常用我妈妈的诺基亚手机玩一个叫贪吃蛇的游戏,这条蛇如果爬行到了右侧屏幕的边缘,他的头连同身子就会从左侧屏幕慢慢再爬出来。我暂时把这个功能叫做‘穿屏’,如果有两条贪吃蛇,前面的蛇在‘穿屏’后面的蛇一定会看到很惊悚又匪夷所思的场面,它会看到前面的那条蛇头一下消失不见了,只剩下身子在前行,如果它回头看会发现更让人崩溃的画面,前面那条蛇的头在他身后凭空出现,正向他爬过来。&/p&&p&  一开始后面这条蛇肯定会以为前面的蛇头被什么东西砍了,一说起砍头我不由得想起了小王浩的妈妈被砍头的事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p&&p&  二号解释就是我们的世界突然变成贪吃蛇游戏了。&/p&&p&  我把这两个可能和小王浩说了一下,他显然是没太听懂我的一号解释,但是对二号贪吃蛇游戏非常感兴趣,游戏原理听得非常明白,还问如果下次我妈妈来能不能把手机借给他玩一玩贪吃蛇游戏。&/p&&p&  我苦笑道“老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要玩游戏还是要命?”我这句话没太过脑子,说完心里也是有一些后悔,小王浩在农村长这么大,家里电视都没有,为一个家用电器估计就是手电筒,肯定是没玩过手机,更别提电子游戏了。父母双亡家里只剩下爷爷,他要是长大了都走不出这个穷困乡村,八成一辈子都见不到贪吃蛇长什么样,看他那可怜样我又补了一句:“行行行,我妈要真是回农村看我,我肯定和我妈好好说说借你玩,她要不让我宁可挨打偷也偷出来给你玩一会。”&/p&&p&  我本以为他听完会对我感激涕零一番,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己拿着一根小木棍在地上抠着什么。&/p&&p&  我心想老子如此为你着想,你他妈看都不看我一眼,自己在那块抠土玩,上去拍了他一把。&/p&&p&  他抓住我的手说道:“哥,你看。”&/p&&p&  我一看他不是在抠地,竟然在地上画了一副贪吃蛇游戏画面。一条蛇正在穿屏,旁边还有加分的豆子,屏幕框,连手机按键都有,这果然有他爸爸的绘画天赋。&/p&&p&  他问道:“哥,是这样的吗?”&/p&&p&  我一时语塞,就只能连连点头。&/p&&p&  他又问道:“哥,那贪吃蛇能从手机里面爬出来吗?”&/p&&p&  我笑道:“你以为贪吃蛇真的是把一条蛇关在手机面让人玩呢?根本爬不出来。”&/p&&p&  说完我看他眼神发直,脸色不太对,嘴唇直哆嗦。&/p&&p&  我脑袋里一个炸雷,也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如果说二号假设是真的,那我们就和屏幕里的贪吃蛇一样上下左右怎么跑都是穿屏,永远都出不去。&/p&&p&  看着他的画我心中一阵恐惧,难道我们就这么被困在一个小屏幕里面了?如果现在就武断的说出不去了,我们俩肯定会奔溃。&/p&&p&  我得稳定一下军心,也需要骗一下我自己不让自己绝望道:“现在只能是猜测,我们也没法证明确实变成贪吃蛇了。”&/p&&p&  他顺手在穿屏的贪吃蛇身后又画了一条小蛇道:“你看这样能不能证明?”&/p&&p&  我有点没明白他的意思,仔细看了看他的图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着两条蛇是咱们俩,你是后面的小蛇,我扮演穿屏的大蛇。你原地不动等着,我顺路跑一圈如果回来还能看到你就可以证明我们的确变成贪吃蛇了。”&/p&&p&  他大概是被这个想法吓到了,他鬼鬼祟祟的往四周看了看,只张嘴没敢出声,我看他唇形,判断他说了一个‘对’字。&/p&&p&  无论怎么瞎猜都没用,还是要实践一下才能知道,可是这个方法太冒险了,如果我跑过去没有回来怎么办?这个时候走散了情况肯定更棘手。就算是真的,我难以想象在我穿屏的时候,小王浩往前看能看到我的脸,往后看能看到我的屁股是一种多么怪异惊悚的感觉,还有更可怕的一点,那个穿屏回来的人真的是真的我吗?&/p&&p&  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否决了这个方案,突然想到还有更优的证明方案,拉过小王浩道:“不如这样,你得这幅贪吃蛇先不要破坏,我们再跑一圈,回来如果还能看到这幅画,那么可以证明我们是在穿屏。先搞明白咱们的处境,然后在琢磨怎么应对。”&/p&&p&  要再跑一圈难免会路过一次东坑,想到这我脑袋里就一片白,并且不知道水里那个东西现在是什么状态,说不定那东西汤锅都架好了抓我俩下酒呢。我告诉小王浩,这一次无论如何一定要玩命跑,发生什么都不能往水里看。&/p&&p&  小王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俩深呼吸了几次,我倒数三二一,俩人抬腿就跑。&/p&&p&  人一旦超出自己本能奔跑的时候就会感觉双腿没有了。而且步伐相当不稳,感觉像是坐在一个颠簸的客车里面,我猜我俩此时大概就像动画片里面一样双腿打着旋风脚底直往外窜火星子。&/p&&p&  路过坑边的时候,我俩都默契的把头扭向另一侧,生怕余光也会瞄到水里的东西。这时候在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声音非常的小,而且离我很近,就像趴在耳边讲悄悄话一样。现在耳边尽是我俩狂喘声和巨浪的声音,按理来说肯本不可能听到这么微弱的声音,并且听得如此清晰。感觉和真实世界的声音不在一个频道,现实中声音再大也盖不住这个声音。&/p&&p&  我又仔细的听了听,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凄惨无比。&/p&&p&  如果这不是幻听的话,那么这个女人一定就趴在我耳边哭才能听得这么真切。&/p&&p&  我脑补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画面,一个女人和我以同样的速度狂奔,并且大气不喘的把脸托在我耳朵旁哭泣。此时我肯定是不敢侧脸去看,为了验证这声音是否仅仅是我自己的幻听,我便对小王浩大喊了一句;“你妈哭呢,听见了吗?”&/p&&p&  小王浩如果说没听见,那我大概是跑的太猛加上害怕出了幻听。&/p&&p&  这时候就听见小王浩说了一句:“听见了!”&/p&&p&  这一下我俩会了彼此的心意,不约而同的将奔跑速度又上了一个档,没命的冲刺想甩掉这个声音。&/p&&p&  逃离东坑有一段距离了,我正跑的起劲身后就听小王浩在后面喊扑通一声“哥,有东西绊我!”&/p&&p&  我回头一看他摔了个狗吃屎砸趴了一片苞米,他已经吓懵了闭眼睛乱叫。没办法我又折回来去扶他,刚一抬脚我感觉踩到一个什么东西,滑不溜秋的一没站稳我也摔了一个狗吃屎,脑袋正撞到小王浩脑袋上,我肉皮厚除了有点眼冒金星其他还好,小王浩快被砸的好一阵没动弹。&/p&&p&  小王浩趴在地上,我过去一把将他扶坐起身子,他表情像是被我砸蔫了,闭着眼睛叫疼:“哥,你这么胖,我差点让你砸死。”&/p&&p&  我有点难为情:“行了行了,这次回去我肯定减肥,再说这不都是为了回头救你才发生的吗,这叫好心办错事。&/p&&p&  我为自己敷衍了一句,就问他能不能继续跑了,他慢慢把膝盖挪过来给我看。我一看心里直为他喊疼,刚才摔倒的时候一定是磕在石头上了,他那膝盖上翻开一片肉涌出许多鲜血,下面露出惨白的骨头。&/p&&p&  小王浩颤巍巍回了一句:“腿不能回弯了”边说边抽了一口鼻涕。&/p&&p&  我看着他的伤口鼻子一酸,眼泪蓦地刷刷的流下来,忙问他疼不疼。&/p&&p&  他倒是很镇定,摇摇头说:“不疼,就是不能动了。”&/p&&p&  我看小王浩腿上的伤口被血冲的没什么污垢,就伸手托住他那块外翻的肉皮,然后突然发力给他按回原位。&/p&&p&  这一招是和我姥姥学的,姥姥的儿子,也就是我杀鸡的那个大舅,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的角色。打仗手黑,没人敢惹,好在他为人正义,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脾气。前几天有几个外村小流氓调戏村里的女初中生,大舅看见了一个字都没说,抄起一个种地的镐把子就往小流氓头上抡,这一镐下去如果正中靶心肯定就把脑袋砸漏了,还好那个小流氓躲了一下,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后脑勺被揭下来一块巴掌大的头皮。&/p&&p&  这一幕被我姥姥碰个正着,姥姥为人善良又是个佛教徒,一面批评我大舅,一面拖着小流氓的头皮猛的往头上一按,小流氓也没叫疼,按了一会又用块布把头包上说了句:“观音菩萨保佑,你以后别再干坏事了,回家养几天就能好。”这事就算完了。&/p&&p&  小王浩可倒好,我一按他伤口,他疼得嗷嗷直叫:“哥,你会不会治伤啊?”&/p&&p&  我回道:“肯定没错,我姥姥就是这么干的,你别急,可能是没有念咒语的原因”然后又念了几句观音菩萨保佑。&/p&&p&  他裤子也破了,我顺手撕了几条布料给他包扎伤口,就这么一忙活,我发现之前耳边诡异的哭泣声已经不见了,身后路上也没有什么东西追过来,看来暂时是安全了。&/p&&p&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东北的夏天夜里温差大还是很冷的,尤其是我俩跑了满身汗,现在被风一吹感觉格外寒冷,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提议要背着小王浩继续走,不然这一宿非得冻死不可。&/p&&p&  我在他身前蹲下,对他招了招手:“趴我背上,我背你走。”&/p&&p&  说了好几句他也不回我,就听他在我身后又哭了几声他指了指我脚下说道:“咱们出不去了。”&/p&&p&  我一低头,竟然是他画的那一副贪吃蛇的图画!&/p&&br&&br&&p&  ————————————————————————————————————————————————————————&/p&&br&&p&  五.鬼打墙&/p&&p&  看到那副贪吃蛇画我的确是有些惊诧,但其实早有这个心理准备,毕竟之前已经跑了无数次,这一次又返回原地给我的心理冲击并不大,这个时候小王浩受了伤没法走动,但是我俩既然是已经变成走不出去的贪吃蛇,能不能走动意义已经不大了。&/p&&p&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想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可能,我父亲在城里是个古董商人,生意做成一笔全家就可以安逸的生活好久,他平日里酷爱研究一些古代的典籍和历史,我整天跟着耳濡目染已经可以独立阅读文言文,我平常爱翻一翻古代诡谈怪志一类的古籍,当中有很多人类和自然界灵异现象斗智斗勇的故事,我大脑火力全开的搜索有用的信息。&/p&&p&  忘了书名是《淮南子》或是《汲冢琐语》,总之是记不清书名了,说的是一件战国时期的事情,当时七大国还有诸多小国战火连年,百姓民不聊生,只要是有人聚集的地方就一定有战火,走到哪都是饿殍遍野,政局动荡不安,大量人口死于非命,也产生了很多离奇古怪的事情,多是阴人作乱。&/p&&p&  当时一个小国家打仗,伤亡很惨重,最后连年过七旬的老人也被抓进部队当劳力,有一个老太太称为田氏,在军队里面负责做饭,粮食短缺的时候她就趁夜里出去寻粮,每次回来都能带回来新鲜的肉,战士们得以饱餐一顿。久而久之在军队里的名声很旺,部队的长官也很器重这个老太太,每每路过都要亲自去慰问一下。无奈她是个女人年纪又太大,没法给她封个职位做,不过她儿子正好在军营里做战士,长官就给他儿子一个小干部做。&/p&&p&  这样一来田氏寻粮比以前还积极,每天夜里趁战士们休息就独自带着一把刀走进黑暗。其实看到这我就猜测出来她是从哪弄到肉的,往后一看还真是猜对了,这个老太太每天晚上自己悄悄得摸去战场,从战死的士兵身上割肉下来,虽然看的时候有心理准备,但是仔细想想那画面还是相当恐怖的,在茫茫的黑夜里,在满是死尸的沙场上,一个七旬老妪仔细摸着身边的尸体,判断肉质是否还新鲜,说不准还会闻一闻,然后褪下战甲开膛破肚,抽筋剔骨。&/p&&p&  终于有一天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她收集完人肉在返回部队的路上,发现前面有一名本国士兵,看走路姿态一跛一瘸的,双手似乎还捂着肚子,她猜应该是自家士兵昏死在沙场上,刚苏醒过来正在回部队求救。田氏就整理了一下手上的肉,这堆肉是从两个人身上剃下来的大腿小腿肉和肚子上的肉,对于田氏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分量十分大,她也不顾太多轮圆了往肩膀上一抗,就加快脚步追前面的士兵。&/p&&p&  田氏喊道:“前面的小伙子,等一等我,我们一起走”&/p&&p&  说来也怪,两人距离不远,可前面的人就像听不见一样自顾自的往前走,任凭田氏怎么呼喊头都不回一下。这样两人僵持了好一阵,突然一声鸡鸣划过长空,随之苍穹也被一丝破晓的光束照亮。前面的人猛一回头,田氏看到一张血红的大脸正在死死的盯着她,田氏惊恐的大叫了一声坐倒在地,对面的人抬动脚步缓缓朝田氏走来,仔细一看那人脸是被人剥了皮,血红的组织不停地抽动,一双没有眼皮的眼珠裸露在空气中狰狞不已。再看那人双腿几乎只剩下骨头,腹部的肉也被剜下去了一大块内脏流了出来挂在腰间。&/p&&p&  田氏正惊慌失措,前面的人竟然一头栽倒不动了,像是死掉了。再看看四周根本就不是回部队的路,田氏跟着那个怪人围着沙场上的尸堆转了一夜的圈。再后来田氏逃回军营大病一场就死掉了,那都是后话了。&/p&&p&  我把这个故事讲给小王浩,比对一下这个故事和我们的处境有没有什么相似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p&&p&  小王浩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那个人应该是还没死,就被田氏给剃肉了,醒来想逃回军营但是受伤太严重死在路上了。”&/p&&p&  我说道:“我让你琢磨咱们怎么跑出去,你琢磨那人死没死干嘛,你这样回答跑题,上学以后考试肯定不及格。而且我看田氏肯定是遇到僵尸了,不然被剔下去那么多肉,血肯定流没了,活人怎么可能走那么远?要是活人干嘛走一宿都不回答田氏?而且他为什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天一亮就倒下了?”虽然我埋怨小王浩说话跑题,可自己也是说了一堆废话来反驳他。&/p&&p&  他看了看我,欲语还休看样子还像再反驳回来,最后还是小声说了句:“那人可能不是听不到田氏喊他,他肯定是知道自己是被田氏剔掉了他的肉,以为田氏还要加害于他,他分明就是在逃跑。”&/p&&p&  我听他这句分析的还是很有道理,挥了挥手表示不想和他争论道:“行行行,你说得对,既然你这么聪明,你快想想咱们怎么能从这个鬼地方跑出去。”&/p&&p&  我说完大家都沉默不语,耷拉个脑袋。这人大概都是这样,分析起别人的事情有鼻子有眼的,事情一到自己头上就是一脸的懵碧。&/p&&p&  无论如何田氏都是活着跑回了军营,我相信这个故事一定对我们有启发,那么突破口在哪就显而易见了。&/p&&p&  这个时候小王浩也双眼一亮,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喊道:“等天亮!”&/p&&p&  小王浩也给我讲了几个夜里迷路走不出去的故事,在农村这种现象叫鬼打墙,就是有鬼给你下了一个障眼法,让你走不出去,没有道行的人能逃脱的唯一办法就是等到天亮,阴人归隐此法自行破解。&/p&&p&  乍一想很有道理,但是好好想想其实这个'等天亮'的办法,和没想出办法没什么区别。如果只能等下去的话,问题会有很多,比如现在夜里这么冷我们只穿了短袖短裤,要是不小心睡着了很有可能冻死,看新闻上说非洲热带地区年平均温度可以达到四十度,偶尔有寒流经过,气温还没到零下人就给冻死了。&/p&&p&  还有就是,东坑里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追过来,那是最致命的问题,一来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跑过它,就算速度比他快我们出不去,那就是一场耐力赛,我肯定没法一直狂奔到天亮,就算能小王浩受伤了根本就跑不了。&/p&&p&  所以等天亮这个办法,相当于坐以待毙。&/p&&p&  但好歹这也是一个没办法的办法,我没有手表,他就更不用说了,他家里面估计都不会有挂表、石英钟之类的。我问他怎么才能知道天什么时候亮,他说他爷爷教过他看月亮的位置,今天是满月看样子应该是农历十五,村子里给鬼神上贡品总是赶在每月初一和十五,我总感觉这两个日子是人间和另一个空间交汇的日子。&/p&&p&  小王浩道:“看月亮位置,大概还有三个小时就能亮天。”&/p&&p&  我沉了一口气,心说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能不能熬过这三个小时了。&/p&&p&  我安排小王浩原地跑300步,每步一秒,一次就是五分钟,然后换我跑300步。这样一直运动可以御寒,还可以用步伐来推算时间,我心里可以踏实一些。&/p&&p&  一边跑我还一边嘱咐,不要太依赖这个等天亮的办法,还要继续琢磨逃跑的办法。&/p&&p&  小王浩道:“哥,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p&&p&  我一看他这意思还是惦记玩贪吃蛇呢,挤兑了他一句:“你要是这么想玩手机,你不如去那个坑边上跟那东西商量商量,让它把你带走,然后把哥哥我放了,回头我我多给你烧点金元宝,你在阴间想买什么手机玩都可以,还可以给你妈妈打电话。”&/p&&p&  小王浩瞪大眼睛表示抗议道:“我没想玩游戏,我只是觉得,我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如果能去看看你妈妈,那也很好。”&/p&&p&  他这句话回得我哑口无言,一想到我城里那个老妈脾气暴躁,教育我没什么方法,平日里就是各种挤兑加恐吓,时不常的还会挨她一顿胖揍,我俩铁定是谈不上母慈子孝,但是总比小王浩死了妈强上百倍,起码能冒着挨打的风险玩一玩贪吃蛇。&/p&&p&  我沉吟了一下道:“要是她回村子找我,我肯定让你见到她,不过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甚至不确定她还会不会回来见我了。”一想到这,我他妈突然想哭,自己好像一个被扔掉的孤儿,要是能给我扔在大城市的福利院也好,偏偏给我扔在穷山恶水的地方,能不能活过今天都是问题。&/p&&p&  虽然没有眼泪,但是鼻子已经酸了说话有了哭腔,我赶忙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找一些其他话题来聊:“今天能出去咱俩也算是交过命的兄弟了,以后你跟人赢玻璃弹珠多给我几个玩,我他妈自己去玩不是被抢就是输。”&/p&&p&  我正努力压制情绪,小王浩伸手在身旁黑暗处像是再摸什么东西,似乎有所发现道:“哥,你还记得咱俩之前一起摔倒是什么东西给绊倒的吗?”&/p&&p&  我一拍大腿心说对啊,这刚才听见鬼哭都给吓驴了,这路虽然窄小泥泞但是我们跑了几圈都没什么障碍物,刚才踩到软乎乎的东西像是新出现的,我和小王浩纷纷在地上摸。&/p&&p&  这时候伸手不见五指,趴在地上也看不清地上有什么,只能是一寸一寸的摸索,这路上没什么稀奇的东西一摸就能知道是什么东西,石子、木棍,小水洼。&/p&&p&  突然摸到了一个什么东西,霎时间我冷汗刷刷的往下流,稀软的,上面还有不少粘液,像是个什么生物,但是冰凉。&/p&&p&  ————————————————————————————————————————————————————————————————————————————————————&/p&&p&  六. 出马仙与时空扭曲&/p&&p&  我甚至不敢快速的把手抽回来,而是电影慢动作一样小心翼翼的收手,生怕惊动了它。&/p&&p&  小王浩这个时候也摸到了什么东西,应该和我这边情况一样,我赶紧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话还没说出口,就看他按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像极了婴儿的哭喊。&/p&&p&  这一声把小王浩吓得屁滚尿流,惨叫一声拖着腿伤往我这里逃窜。我也着实的被着一声古怪的声音惊的毛骨悚然,一把将他扶起身子,要抱起他逃跑,双臂环住他身子一用力就觉得浑身的肌肉针刺一般的疼痛,人没抱起来双腿一抖俩人一同摔倒在地。&/p&&p&  我俩七手八脚的折腾了半天,发现那东西竟然再没发出什么动静,我和小王浩交流了一下眼神,问他要不要过去看看是什么?他惶恐的神色也平定了不少,对我笃定的点点头。&/p&&p&  虽然这么那东西不动弹了,我心里还是很害怕,就推推小王浩叫他去看,他指了指自己的腿,以行动不便的理由拒绝我。&/p&&p&  亏我刚才还想抱他一起逃跑,这个时候还叫我这个村子的小客人来打前锋,我瞪了他一眼骂一句白眼狼,就稳了一稳,做一个深呼吸猫着腰往前探,只看到一团巴掌大的黑影,上面一双胳膊下面一双略长的腿看得分明,像极了一个未出生的小婴儿,蜷缩着一动不动。&/p&&p&  瞧了半天它还是纹丝不动,一点呼吸都看不出来像是死掉了,这下我心里有了底,找了一根木棍上去捅了捅,又往前靠了靠,借着微弱的星光我看清了那东西的样子,原来是一只蛤蟆,但是眼睛是一双人眼,看起来古怪极了,我又接连用木棍挑了几下,还是没什么反应并且身体已经瘫软,肯定是死掉了。&/p&&p&  我长出一口气,招了招手道:“没事了,是只癞蛤蟆,已经死了”&/p&&p&  小王浩听说是蛤蟆就靠过来,一把抓在手里来回翻看,看到那双死不瞑目的人眼吓得又扔掉。&/p&&p&  我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太用力了?怎么一把给它压死了。”&/p&&p&  “我压根就没用力,刚摸了一下,它怪叫一声,我就跑开了”小王浩辩解道。&/p&&p&  看着那诡异的眼睛,让我浑身不舒服即使它已经死了,说道:“你少扯淡,好好一个蛤蟆你没使劲,他就自己死了?”&/p&&p&  小王浩有点让我说急了,一把抓起蛤蟆尸体:“肯定不是我弄死的,不信你看看一点伤都没有。”&/p&&p&  我忍住头皮发炸的感觉,捡起蛤蟆尸体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的确没有伤。我直咂巴嘴道:“见鬼了,这蛤蟆体型不是很大,不像是老死的。”&/p&&p&  小王浩眼珠子提溜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就去我刚才摔倒的地方去摸,看他那样胸有成竹,我就有点好奇跟过去看,只看到他拎出来一只蛤蟆,已经被踩爆了。&/p&&p&  小王浩道:“哥,刚才你摔倒还把我砸晕了,就是因为踩到了它。”&/p&&p&  那蛤蟆死的极其惨烈,看样子我那一脚屎包都给他爆开了,我又是愧疚又是恶心,我郁闷的挥挥手示意小王浩快把蛤蟆扔掉道:“你想到什么了直接说,这俩蛤蟆有什么不对劲的?”&/p&&p&  小王浩扔掉蛤蟆,抱住伤口咧嘴的呻吟了一声,我看他伤口肿得有馒头那么高,估计是现在疼劲上来了,我忙上前去安慰他。&/p&&p&  他把腿缓缓放平咬牙道:“哥,咱们这的蛤蟆一般不会在这条路上出现,庄稼地附近农药打得太多,根本就没有虫子给他们吃,所以这很反常。”&/p&&p&  我一个机灵,想起来之前看过《十万个为什么》里面讲过这个事情,就和小王浩说道:“现在正是蛤蟆产卵的季节,每个蛤蟆一次都会生产成千上万的卵,当所有蛤蟆的卵都出来以后水面会被卵覆盖住导致水下缺氧,成年蛤蟆就会去寻找一片有氧气的水域生活,这叫蛤蟆迁徙。”&/p&&p&  但是这样的迁徙应该是大规模的,不应该只有这两个蛤蟆才对,当然说不定也有少数蛤蟆迁徙的现象书上没写。我一面琢磨着自己分析的靠不靠谱,一面等着小王浩来膜拜我这个城里的课外阅读小能手丰富的知识量。&/p&&p&  就看小王浩惊诧地大张着嘴巴:“哥...哥...”&/p&&p&  我得意道:“是不是很厉害?”&/p&&p&  小王浩急的咧着嘴边摆手边蹬腿道:“不是不是,你快看!”小脏手朝前方一指。&/p&&p&  这一路上我被他搞得很郁闷,每次他说让我看,都没有什么好事,但是没办法,我很是不情愿的扭过头去看。&/p&&p&  这时候正是满月,遮月的黑云被吹散了不少,顺着月光就看到这条曲折的泥泞小路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蛤蟆,大的小的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p&&p&  我抱着脑袋,眼前一阵阵眩晕,这场面甚是壮观,如果不是在这种生死关头,我说不定会喜极而泣,找来几个大水桶叫上表哥来抓蛤蟆。&/p&&p&  难道这真的是碰上蛤蟆迁徙了?&/p&&p&  我内心一喜道:“咱们跟着这条迁徙队伍走,说不定能走出去。”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p&&p&  小王浩抱着腿,伤口还在汩汩的流血,似乎是没注意我说的话,我没也理会太多,就急着去看蛤蟆部队的走向,看了好久就发现不对劲,这路上少说有近千只蛤蟆,我看了最少五分钟,竟然一只都没有移动一下。&/p&&p&  这路上光线不太好,再加上蛤蟆太密集,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就走到蛤蟆堆里。竟然没有一只躲开,我弯腰捡起来几只,瞬间心里凉了一大截,这蛤蟆手感瘫软一点弹性都没有,和之前发现的一样,是死的。&/p&&p&  放眼望去,心说难道着庞大的蛤蟆队伍全是死掉的?我不甘心的在蛤蟆堆里跑了几圈,途经的蛤蟆用脚踢都不跳动,任谁在这么一大堆生物尸体里都不会感觉舒服,我又一溜烟跑回来。&/p&&p&  我把刚才随手捡回来的几只放到小王浩面前给他看道:“奇怪了,怎么都是死的,你在农村经验多,看看是怎么死的?”&/p&&p&  小王浩忍着疼痛,抓起一只在手里捏了捏道:“我之前抓过一只蛤蟆,后来正赶上家人带我去走亲戚串门,我就把它扔家里给忘了,一个多星期才回家,到家以后发现它就这么趴在锅盖上给饿死了。”说完又在蛤蟆肚子上按了按“没错,你看它皮肤不湿润,瘦得皮包骨头,肚子一按就瘪出一个大坑,铁定是饿死的。”&/p&&p&  被小王浩这么一说,我也拿起一只摸了摸,不禁称赞了他几句。被我这么一夸奖,他似乎忘了疼对我嘿嘿笑道:“这样被我抓回家不小心饿死的蛤蟆很多,次数多了就明白了。”&/p&&p&  我把蛤蟆在手里颠了一颠道:“你说这么多蛤蟆,怎么会饿死在这里?”&/p&&p&  小王浩低头思考了一阵,然后就铁青着脸看着我。&/p&&p&  我还沉浸在解开蛤蟆死亡之谜的喜悦当中,他突然这样搞得我有些紧张道:“咋了老弟?你他妈可别吓唬我了。”&/p&&p&  我知道他平常不爱开玩笑,又继续追问了几句,就看他扬了扬头,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贪吃蛇图画。&/p&&p&  我心说不可能不可能,可脑子还是嗡嗡的响,说道:“你少鬼扯,什么时候听说过动物中鬼打墙的?”&/p&&p&  小王浩瞪着眼睛不甘示弱:“不信你看看,四周没有能吃的虫子,再加上这些蛤蟆饿死的状态,他们肯定也中了鬼打墙了。”&/p&&p&  我仔细琢磨这件事,希望能够找出破绽,书上说地震或者是火山爆发这种大型天灾到来之前,会产生一种次声波蛤蟆一类的动物可以接收到次声波,然后引发大规模迁徙,再结合东坑突然沸腾了一样,难道不是闹鬼而是要地震了?或者东坑是一个远古火山口,马上就要爆发了?所以蛤蟆才一窝蜂的出来逃命。&/p&&p&  但是为什么会跑不出去饿死在这里呢?难不成是这中巨大的天灾到来之前会扭曲空间?就像老师给我们推荐的那本《世界未解之谜》里描述的百慕大死亡三角洲一样(当然......多年后我才知道百慕大是个骗局,哎,毁童年。)&/p&&p&  可是我们都知道,只要天一亮,鬼打墙就会消失,这些蛤蟆不可能一宿就饿死,这才是最大的谜团。&/p&&p&  以我们俩的所见所闻来分析,鬼打墙只能是在夜里作用于一个人,类似于精神控制,如果有同伴惊醒对方就可以。现在我们俩全都中招了,可能是我们俩小孩阳气弱,也可能是的鬼力量比较强大。但是能让我们俩个加上眼前成百上千只蛤蟆都中招的鬼,力量会强大到什么地步?传说中的一般神仙的力量也就不过如此了,想到这我就到吸一口冷气。&/p&&p&  我和小王浩交流了一下想法,小王浩就提出一种可能,就是给我们‘打墙’的可能不是一个‘人’,他们村子这边有一些废弃的城隍庙之类的小土庙,没人祭拜了神仙也就都走了,一些孤魂野鬼就会占领这些牌位,一般的鬼魂也只是想找个落脚点图个安生,免得被道士神婆之类的收走,有点神通的鬼会做庙里的首领,这样就形成了一个野堂口。这个鬼魂一多了也会有江湖,堂口之间会因为香火、领地之类的事情引发战争,偶尔还会有人类参与进去。&/p&&p&  这个堂口里面的鬼魂不一定都是人,还有很多动物的鬼魂,狐,蛇,蟒,兔等等很多。小王浩的意思是,说不定我们遇上了一个野堂口。&/p&&p&  我脑补出了一个有趣的画面,几个人类鬼魂再给我俩施法鬼打墙,还有很多蛤蟆的鬼魂在给蛤蟆施法“蛤打墙”。&/p&&p&  我认为这个野堂口的猜测漏洞百出,鬼怪再厉害天一亮也就散了,这些蛤蟆少说饿了一个星期了,根本讲不通。&/p&&p&  最后推理陷入僵局,小王浩自己一脸郁闷的抱着腿。我看他伤的挺重,搂着他肩膀说,你这一宿受了不少惊吓,熬到现在估计已经神志不清了,不如现在好好平静一下,什么都别想。&/p&&p&  小王浩打了个哈欠,闭眼就靠在我身上。&/p&&p&  折腾到现在我也是疲惫不堪直想睡觉,以前周末半夜我偷玩我妈手机道凌晨四五点也就是这个困劲,一想到时间我一下又精神了,赶紧推了小王浩几把喊道:“你快看看月亮,还有多久天亮?”&/p&&p&  小王浩盯着月亮直皱眉头,嘴里一只嘀咕着不可能。&/p&&p&  我快没耐心了喊道:“到底怎么了?什么不可能?你到底会不会看。”&/p&&p&  小王嘴直发抖,刷刷的往下流冷汗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啊。”&/p&&p&  我上去拍了他一巴掌道:“什么不可能?说清楚了!”&/p&&p&  小王浩得得嗖嗖挤出了一句;“月亮没动,时间好像...好像...停止了。”&/p&&br&&p&————————————————————————————————————————————————————————&/p&&br&&br&&br&&br&&p&七. 上古巨神&/p&&br&&p&我心说什么时间停止了?也抬头去看看月亮,我虽然不懂观月测时,但是可以确定这满月的确就是在我们头上没有动过丁点。&/p&&br&&br&&p&  我又低头看看饿死的群蛙,竟发现它们的脸上似乎有一种表情,说来也怪这一般的蛤蟆都是面瘫不会做表情,但这些人眼蛤蟆不同,透过那双同类的眼睛和惊慌张开的蛙嘴,无一不是满脸的绝望,似乎是陷入了不可逆转的绝境之中。&/p&&br&&br&&p&  如果是这样,这些蛤蟆饿死在这就合情合理了。这个地方不光是你走不出去,连时间都是一秒钟都不肯往前流逝,别说一个星期,就是说我们就算在这里耗上一百年,时间仍然是停留在这个满月的深夜,根本等不到什么天亮。&/p&&br&&br&&p&  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可以理解的范围,科学已经无法解释我们的处境了,如果这是鬼魂作怪那这会是多么巨大的力量?我无望地捂住了脸尽量不让小王浩看到我痛苦的表情,可还是双腿一软瘫倒在地。&/p&&br&&br&&p&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一想到我俩就要双双饿死在这,心中腾起一股悲凉,我甚至在琢磨我俩谁会先饿死在这,如果能选择,我想自私点先死,我实在是无法想象如果小王浩先死,独留下我一个人在这诡异的空间里徘徊的滋味。&/p&&br&&br&&p&  我看了看小王浩,躺在地上睡着了,这一夜又是逃跑又是受伤,成年人大概也挺不住了。我们究竟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竟然要这样惩罚我们,我在心里过滤着自己做过的错事,能想起来的无非就是没完成作业,骗老师说忘记在家里;和同学一起偷看他家长藏匿的激情动作片;最过分的可能是幼儿园的时候,午睡的时候躺在我身边的小女孩脱了个精光,我一看她两腿间光秃秃的,心里一惊心说小她JJ怎么不见了,一担心就上去摸了一把,那小女孩没生气还笑盈盈的看着我,我仔细一看她长得可真好看,不由得为她捏把汗,第一次没得手,我又伸手去帮她找小JJ,翻了半天还是没有,我担心道:“你小JJ怎么不见了?”&/p&&br&&br&&p&  她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道:“我们女孩没有那个的,让我看看你的”说完就把手伸了过来,把玩一阵,就这样我俩一来二去互相研究了一中午。我心想难道这就叫强奸?难不成是他们家祖宗看不过去找我报仇来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心胸未免太狭隘,就算这是真的也应该惩罚我自己一人,没道理连累小王浩和这么多蛤蟆,随即我便打消了这荒唐的念头。&/p&&br&&br&&p&  再想想小王浩年纪这么小,应该干不出能遭这么大报应的恶事来,更何况他还这么可怜,父母这么早就......父母,我突然想到些什么,该不会是和他爸爸割掉神像头有关系吧?&/p&&br&&br&&p&  我把住小王浩肩膀摇了摇,他没醒只是哼了一声,我看他面色苍白心里叫了声不好,又去摸了摸他体温,发现他额头竟然烫的吓人,再看他伤口肿的比之前还高呈现出紫黑色,还好已经不流血了,膝盖上结了一大片黑痂。&/p&&br&&br&&p&  这么重的伤再结合这么冷的环境,我怕他睡死过去,顾不得太多便伸手连摇带晃,嘴里还叫着他名字。他睡梦里很是抗拒,挣扎着想推开我。没办法我大喊了一声:“别他妈睡了,我有办法找到你妈妈!”&/p&&br&&br&&p&  话音刚落,他就艰难把眼睛眯开了条缝道:“真的?”&/p&&br&&br&&p&  我一看他这他妈难道是在装睡?不过看样子不太像,搞得我有点晕骂道:“骗你是儿子,快起来。”&/p&&br&&br&&p&  他极不情愿的坐直道:“要是出不去了,不如这样睡死,比吓死强。”&/p&&br&&br&&p&  一听这话我不禁苦笑,看来他是绝望到底,绝不是一般的起床气。&/p&&br&&br&&p&  我随即瞪他一眼道:“少废话,你还记不记得,让你爸砍头的神像长什么样子?”&/p&&br&&br&&p&  小王低头回忆道:“有些印象”说完表情已经陷入沉思,眼神竟有几分成人的深邃。&/p&&br&&br&&p&  我一直想弄明白,小王浩妈妈的死亡和他家里一连串的灾难,在他自己心里会是个什么滋味。悲伤、绝望、惊恐、或者是无助,如果是我,最大的感受莫过于疑惑。&/p&&br&&br&&p&  我本以为他会描述一下神像的外貌,没想到他拿起一个细木棍,另一只手伏在地上来回这么一抹,动作极快又均匀,只看到凹凸不平的地面一下被他抹的似镜面一般平整。&/p&&br&&br&&p&  大概半分钟,他整理出来很大一块面积,看他这个熟练劲不由得叫好问道:“你这都是跟你老爸学的?”&/p&&br&&br&&p&  他神情很认真压根就没搭我这茬,伸手在图上方画出几条柔和的曲线,类似于神仙背后光晕非常自然。接着他又开始描抹神像的主体,这小子手腕竟然这么灵活,我渐渐被他手上的动作吸引,手拿着木棍看着轻盈无比,像极了口衔春草的飞燕,在地上来回的勾勒,一点、一勾、那叫一个笔走游龙,似乎都不用提前考虑就可以直接落笔,好似这画烂熟于心。&/p&&br&&br&&p&  我这人有个小怪癖,一看到类似这种流畅又精密的动作,就感觉后背上一阵阵的过电流,搞得浑身麻酥酥的奇爽无比,类似于一种精神按摩。不过这种机会不多,每每遇到都倍加珍惜,此刻恨不得小王浩画出一尊乐山大佛来,让我爽个痛快。&/p&&br&&br&&p&  刚爽没一会,他就回头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画完了。我郁闷直翻白眼,只好凑过去看,还以为会是个慈眉善目的菩萨一类的画像,却发现这神像身披一件树叶编制的袍子,看脸分不出男女性别,五官都还正常,没什么表情,除了眼睛,这眼睛细长呈现出扁菱形,瞳孔竖直在眼眶里,有点像一条蛇的眼睛。&/p&&br&&br&&p&  在往下瞧,看不到双手,不知道是没有双手还是隐藏在树叶大袍子里,身子细细的,到了腰部以下轮廓渐渐变粗,像是双腿盘坐的样子,身后有一条尾巴翘着露出来,细长、满是鳞片,末端还有类似于鱼尾吧的扇面。&/p&&br&&br&&p&  神像面前跪了几排人,那人非常的小,大概只有神仙鳞片那么大,如果这画是按照比例来画的,无法想象着天神身躯会何等的雄伟。&/p&&br&&br&&p&  更奇的是这幅画稍稍的展现出一点立体的风格,所以能看出远近透视关系,蛇尾巴似乎在虚无缥缈的远处,还匆匆的下着暴雪,而神仙主体和跪着的人类这边风和日丽。&/p&&br&&br&&p&  我张大着嘴巴猜测,难道说这神仙巨大到,身体坐在热带地区而尾巴可以伸展道寒带吗?那场面会是多么的骇人。&/p&&br&&br&&p&  配上身后那几道光晕,的确神仙味道十足,可我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神像,更是连名字也叫不出。&/p&&br&&br&&p&  我愣愣的咂巴咂巴嘴问道:“你爸爸和你说过,这是个什么神仙吗?”&/p&&br&&br&&p&  小王浩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但指了指那幅画道:“不过你看,他的身体,我觉得他没有手脚,应该是人首蛇身,只不过身子都被衣服盖住了,只露出一条尾巴。”&/p&&br&&br&&p&  听了他的分析我感觉不对劲道:“要说着人首蛇身的东西,古今中外此类造型的神仙怪物太多了,上古神话里女娲,伏羲,共工,甚至盘古都有过人首蛇身的造型出场过,后期的神话传说中也有不少人首蛇身的生物,多是以怪物邪神身份出现。”考虑到他爸爸是个大学生,说不定还接触过外域宗教。&/p&&br&&br&&p&  我又补充道:“除了我们还有很多其他的文化中也出现过,比如印度的娜迦,日本的八歧大蛇,希腊的美杜莎,埃及长成这样的神仙更多。”小王浩听的入神,眼神发直。&/p&&br&&br&&p&  我继续道:“不过像你画里这副穿着打扮,再加上如此夸张的体型,没一个能对上号的,并且一般的神仙如果有动物身体,基本都不穿衣服。说不定人家只长了一个动物尾巴,没有人首蛇身那么夸张。再说现在也不能肯定那就是一条蛇尾巴,那上面不还是带着个大鱼尾吧呢吗,说不定是龙尾,或者美人鱼什么的。”说完‘美人鱼’我就只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印象里还没听说过谁祭拜美人鱼的。&/p&&br&&br&&p&  小王浩想想了想道:“哥,如果真有这么大的东西,你敢上去跪地磕头吗?”&/p&&br&&br&&p&  我被他这话搞的有点摸不着头脑,心想神像这东西一般都是夸张形式的,难道有人真见过寺庙里面的神仙吗?不过我没急着反驳他,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道:“你什么意思?”&/p&&br&&br&&p&  小王浩转了转眼珠道:“我猜画中的凡人一定是看不到那条尾巴,或者会误认为是一座雪山,而近处他用袍子遮盖自己的身体,是故意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模样,只露出一张人类的脸,使凡人不会感到惧怕。而且这画里人神二者体型差距太大,说不定人会误以为他的身体是一座山,仰头只能隔着云层看到他隐没在苍穹深处的巨脸。”&/p&&br&&br&&p&  我一下想到,电视剧里面的神仙,通常都是从云彩里伸出一张脸,看着地上的老百姓跪地祈祷。如果这样,小王浩分析的不无道理,我也连连点头表示可信。&/p&&br&&br&&p&  难道真实的神仙只是身形庞大的生物,把脑袋从云彩里扎出来,让人误以为是神仙?&/p&&br&&br&&p&  小王浩看我难得认同他的理论,赶忙手舞足蹈的伸手去比划道:“你看看,这人想从他脚下爬到脖子,没个十年八年肯定上不去”说到这他的手已经比划道神像脑袋了。&/p&&br&&br&&p&  此时身后一阵妖风袭来,给我吹了个趔趄,他腿上有伤,一受力疼的就要往地上趴,着力点就是神像,我猛地冲过去扶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手正杵在神像的头上,把那神像的头拍了个灰飞烟灭。&/p&&br&&br&&p&  霎时间东坑那边,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嘶鸣,震彻苍穹......&/p&&p&——————————————————————————————————————————————————&/p&&br&&br&&br&&br&&p&八.中邪&/p&&br&&br&&p&空中的乌云透出诡异的红色,犹如风暴一般卷着漩涡,骤然间飞沙走石,我看着那神画如同沸腾一般,身子竟然像是在辗转腾挪,瞬间在尘土间隐匿。还来不及多惊讶,强烈的声波刺的我耳蜗一阵剧痛,我忙不迭的抻掌捂住双耳。&/p&&br&&br&&p&  小王浩被惊呆了,直勾勾的看着天空。我大喝一声:“快捂上耳朵!”&/p&&br&&br&&p&  他反应慢了半拍,我甚至能感觉到音波掠过他身体,使他全身猛然一震,露出一个无比痛苦的表情就瘫倒在地,我靠上前去贴着他的脸喊道:“快捂上耳朵!”&/p&&br&&br&&p&  却发现他直翻白眼,卷缩在地上抽搐,样子像极了一条疯狂扭动的巨蛇,路上有许多尖锐的巨石,看他翻滚间就要撞上去,我想松开耳朵去制伏他,一个激灵就反应过来,如果松开耳朵一瞬间我也会变成他那副惨样,没办法我就叉开大步一屁股把他坐牢靠,以我们悬殊的体重差距,他基本无力翻身了。&/p&&br&&br&&p&  正琢磨着下一步怎么办,他一个鲤鱼打挺险些把我掀翻,接连又是一串的剧烈的甩动,我心想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力气,这力道太诡异,再有几下我肯定被他杀下马,没办法我又用捂住双耳用弯曲的前肢压住他,给他来了个泰山压顶,用脑门死死抵住他脑门。&/p&&br&&br&&p&  这下他全身每个部位都被我压的死死的,这时候我才发现他已经咬住了自己的舌头,鲜血溅了我们二人满身。露在外面的舌头涨得黑紫,马上就要被咬掉了。我惊慌的无计可施,脑子一懵,抬高脖颈扬起脑袋,狠劲砸下他面门,如果这下砸晕他说不定能救他一命。&/p&&br&&br&&p&  这一下砸下去,给我自己也撞的头晕眼花,眼睛一黑失控了几秒,我奋力摇头清醒过来,睁眼一看小王浩似乎失去了知觉,但是鼻子被我砸的血流如注,幸运的是他的半截舌头渐渐缩了回去。&/p&&br&&br&&p&  心中一块巨石落地,但一想不对,妈的,他怎么一动不动?不会是让我给砸死了吧?我赶紧把最靠近他鼻孔试探呼吸,可是我大气没怎么喘匀呼,左试探右试探,没搞清他是不是在喘气。&/p&&br&&br&&p&  这时候我俩正脸对脸,他一张惨白的脸满是污血,突然猛地一睁,露出一双细长的瞳孔,无情的盯着我。&/p&&br&&br&&p&  四目相对,我吓得心里一哆嗦,从他身体上滚了下来。&/p&&br&&br&&p&  浩不紧不慢的坐了起来,动作很机械,像是腰上按了一个轴一样,姿态诡异。骇的我不敢靠前,他又以机械式动作站了起来,一双蛇眼冷冰冰的看着我,说了两个字。&/p&&br&&br&&p&  我双耳听不见,但是看唇形可以肯定,那两个字是‘杀你’同时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p&&br&&br&&p&  还来不急我反应,他一个箭步带起一阵风,一掌砍向我脖子。我本能蜷缩身子,不料砍在我肋骨上。这一掌威力惊人,根本不像是他这种小不点能使出来的。&/p&&br&&br&&p&  这感觉像被抡了一闷棍,我脚下一滑栽进旁边的泥洼,摔了一身大泥巴。我似乎肋骨被砍断了,一时间无法起身,他又逼过来。如果让他以刚才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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