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一个人会想要她吗在她身上花了不少精力,但是她对我没什么感觉不喜欢我,她把我当普通朋友看,我现在放弃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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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期间,他是她的老师,却对她有着不一样的心思。
大学毕业后,她音讯全无,他寻找了她两年。
再次相见,她抱着他拿来的玫瑰花一脸疑惑,他却答非所问:“自从喜欢上你,你就是我心中的执念。”
“我当然要找回自己的执念。”
内容标签:天作之和 甜文 种田文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零 ┃ 配角: ┃ 其它:双处,1V1,作者有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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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零小的时候身体不好,体弱多病,张家人没少操心。
  张家爷爷看着自家最小的孙女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原本还粉嫩嫩的小脸渐渐变得苍白,心里那个心疼啊,当下一拍大腿,决定每天早上让自家孙女陪自个糟老头锻炼身体。
  于是,六岁的张零开始每天早起陪爷爷跑步、打太极。
  张家人住的小区里,早起的人们总能看到一个老爷子在打太极,身边的小女孩以爷爷为圆心,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张妈妈出来叫爷孙俩回去吃早餐。
  张零刚开始只能跑一两百米,也就是绕着爷爷跑两圈,随着日子的增长,身体越来越好的张零已经能绕着爷爷跑几十圈了。如今虽然没有爷爷监督着,但是早起跑步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了。
  跑完步回来,看到喷池边的空地上有一群爷爷奶奶在打太极,张零跑到一边站好,随着爷爷奶奶的动作而动,站在一群爷爷奶奶中的张零显得格外显眼,看到了她的爷爷奶奶们慈祥的对她笑了笑,动作顿都没有顿一下,显然是格外熟悉的了。
  如今她已经出来工作了,这里也不是张家住的小区了,除了每星期会回家看看,张零大多数时间都是住在这一边,因着她每天都会早起出来跑步,跑完了还会和爷爷奶奶们一起打太极,这里的老人家们大多对她都是熟悉的。
  中场休息的时候,安奶奶坐在一边的长椅上休息,对着张零招了招手。
  张零乖巧的来到安奶奶身边,甜甜叫了声:“奶奶。”
  安奶奶是S市重点大学的退休教授,与老伴居住在这里,家有一儿子,正在S市经营一家餐馆,因为生意好,回家陪老人的时间越来越少,老人便想着催儿子结婚,生个大胖孙子让她带着,奈何自家儿子老是推辞着没时间谈恋爱,老人为此愁得头发又白了一层,看到张零俊俏乖巧的模样便有意为自家儿子牵线。
  安奶奶握着张零的手拍了拍,拉家常,“小零啊,你现在多大了?”
  “二十三了。”
  “二十三了啊……”
  一听安奶奶这个语气,张零顿觉不妙。根据一年被问十几次多大的结果来看,安奶奶很可能是来做媒的……
  张零年纪不大,张家人自然是不会急着催婚,但是却阻止不了一些想让她做自己儿媳、孙媳的人来探口风。张零长相偏古典,是个古典美人,又因张家是书香第家,张零从小接触文学,身上自然而然有着一股书卷气息。
  初始张零虽然纳闷,却会很乖巧的回答,随着被问的次数多了,张零便学会了转移目标。
  看到安奶奶得知自己没有男朋友,又问觉得安大哥怎么样时,张零微微一笑,也拍了拍安奶奶的手,回她:“奶奶,安大哥可是有喜欢的人了,我觉得再好也没有用了啊。”
  安奶奶怔愣了一会,奇道:“我怎么没听你安大哥说过啊?”
  “可能是因为安大哥还没把嫂子追回来吧……”
  “哎呦,那孩子真是,怎么不跟奶奶我说说呢!奶奶说不定还能出个主意呢……”
  张零坐在旁边乖巧笑着,陪着安奶奶话家常,听她说些琐碎的事,偶尔笑出声音,发自内心的笑总能引起旁人的侧目,感染着周围的人。
  再练了会太极,老人们都各自回去吃早餐了,张零挥着手跟爷爷奶奶们告别,抬手看了会手表,七点四十二分,该回去吃早餐了。
  回的自然是张零经营的“陶花斋”。
  在K市有个陶花镇,陶花镇有个陶花区,因为要开的店坐落在陶花区里的某条巷里,张零便取了“陶花”二字,“斋”,常指书房、学舍,陶花斋的第一大特色便是那堪比小型图书馆的藏书量。
  刚进陶花斋院子,透过落地玻璃窗,张零看到了里面有个球,准确来说是有个人,从楼梯里滚了下来。
  沉闷的落地声站在外面都能听到,张零还没反应过来,眼角便扫到一道人影飞快的跑过,站在那躺尸般的人面前,像是确认那人有没有事,然后在地上躺着的那人腰上踹了一脚。
  张零微微长大了嘴,无语地扶额。
  这个素卿!
  她走进门的时候,那原本躺在地上的人,也就是她的员工之一的文槿已经爬起来了,正和素卿恶声恶气斗了几句,他正对着门,一眼就看到了张零,朝她微微颔首。
  素卿顺着他的动作看去,见是张零,便把手里的抹布挥了挥,一副耍宝样:“呦~客官回来啦~”
  张零好笑地嗔了她一眼,眼神飘到扶着腰慢慢上楼的文槿身上,语气略带责备:“你不搭把手还雪上加霜……”
  素卿无辜回视她,张嘴想辩解一下,就有人人未到声音先到,“素素,快帮我找点冰块,我眼睛肿了,丑死了,呜……”
  那后面的“呜”语调极尽可怜。
  虽然这样的语气词经常听到,但张零还是微不可查地抖了抖,一旁的素卿更是夸张地搓了搓手臂。
  造成这个效果的人,是个男性,名为花展,陶花斋最年老成员,今年二十四,是陶花斋出了名的水做的男人。
  原因是他那比女性还细腻的心理,人生第一大爱好是看影视剧,且泪点极低,每看一剧,必哭。在其他人看来毫无戳中泪点的戏,他能哭着用完一包纸巾,因此,陶花斋的人看到他那红肿的眼睛都快麻木了。
  花展穿着熊猫睡衣,脚上拖拉着毛茸茸的猪猪鞋出现在楼梯口,刚下了几步就看到了楼下看着他的张零,呀的尖叫一声,赶紧捂着自己的眼,嘴里一连串说着:“小零零,不要看我,不要看我……现在不要看我,呜,我现在丑死了,小零零你快转身,呜……被女神看到了我这么丑……呜……”
  素卿拿着刚刚去冰箱里敲出来的冰块,听到他的话只想喷他一句,你这丑样你女神都看了多少遍了!
  那边的花展还在蒙着眼睛碎碎叨叨,同样在楼梯上的文槿微微眯了眯眼,向上跨了几级,刚刚好是在花展上一级,抬脚,对着他的小腿猛地踹了一脚。
  “啊啊啊啊啊啊……”
  花展被踹地直直倒了下去,双手放开捂着的眼睛,在空气中挥舞,眼见着就要倒下去,楼梯口站着素卿,虽然不至于把她当肉垫,但是这样滚下去难免会祸及到她……
  素卿都已经做好闪一边的准备了,只是在她准备闪的时候,文槿手快地抓住花展的衣服,把他扯了回来。
  花展惊魂未定,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回首质问文槿:“你干嘛啊?”
  文槿眼角都不给他一个,瞄了楼下一眼,转身,上楼回房,只留下两字:“报仇。”
  张零看着指着文槿背影你了一会又没下文的花展,叫他:“赶紧下来敷眼睛,等会要是影响陶花斋的形象,我扣你工资啊……”
  花展委委屈屈下楼,接了素卿手里的冰块往卫生间去了。
  骁语做好早餐后,出来喊了一声,所有人员乖乖去端了自己的早餐,聚在一起吃早饭。
  陶花斋的早餐吃什么,是由隔天晚上所有人投票决定的,陶花斋的早餐供应只有两种,一是豆浆配包子馒头,二是面食粥类,今天的早餐是厨娘骁语的拿手菜样——酸菜卤蛋面,酸菜卤蛋都是骁语自己腌制的,据说是家里的秘方,吃起来确实比外面的好吃一些。
  张零特别喜欢酸酸甜甜的食物,骁语是她从其他地方撬回来的厨娘,当初就是因为吃了她做的酸菜卤蛋面才让她费尽心思想把骁语撬到陶花斋,现在每每吃到骁语做的食物,张零都会默默感叹一句,当初挖墙的决定真是正确无比。
  骁语会做很多吃的,西式糕点、中式餐点,只要给她教程,给她食材,她一定能做出来,味道还很地道。简直就是全能型厨娘。
  张零没有规定食不言寝不语的要求,大家聚在一起吃东西,想到什么便扯上几句。
  陶花斋一共有五人,甩手掌柜张零、厨娘骁语、副掌柜素卿、打杂人员文槿、花展两人,大家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但在陶花斋工作同事了有六年之久,虽然平时相处会有点打打闹闹,但是更多的,便像一家人般的融洽。
  张零咬了一口卤蛋,看着明明位置临近,却隔得远远的文槿花展二人,想了想,虽然相信他们没有什么仇,但是今天早上的事,作为老板似乎需要关心一下员工,于是她问了:“文槿,你今天早上怎么会摔了?”花展眼睛肿了她猜也猜到是他自己的原因,文槿早上怎么会滚下楼梯?他踹了花展,是因为跟花展有关?
  文槿听了狠狠嚼着面条,好似把它当成某人泄愤,朝天翻了个白眼,说:“没睡好,早上犯迷糊,一脚踏空,从楼梯滚了下去……”
  原本因为文槿踹了他一脚,而打算远离神经病的花展一下子就把面条喷了出来,还被呛了一下,一边咳一边嘲笑文槿,“人才、哈哈,居然从楼梯滚了下去……我怎么没看到这画面啊,真应该录起来啊,哈哈哈……”
  而早上跟文槿有过短暂交流的素卿听了花展对文槿的嘲笑,默默低头无语,真是不怕死的家伙。
  文槿夹起碗里的面条,啪一下就甩到笑得面部扭曲的花展脸上,再夹一条,再甩……
  “卧槽,你抽什么风!!!”花展咆哮。
  张零也用眼神制止文槿,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还有事没明白呢怎么又闹起来了!
  “那你干嘛踹花展?”
  还是素卿忍着笑意替张零解了答,“花展昨晚熬夜看影视剧,哭得厉害,文槿被他吵得完全睡不好,早上才会精神恍惚从楼梯上摔下来,他之前不是说‘报仇’吗,就因为这。”
  陶花斋一共三楼,二楼是员工公寓,三楼是张零的私人领域。二楼有三个房间,一杂物间,两客房,骁语素卿一房、花展文槿一房,为了工作方便,陶花斋员工除了长假或者特殊情况,一年大多数时间都在陶花斋度过。
  张零板起脸,训了花展一顿,让他早点休息保持精力,不要干扰室友休息。张零并没有凶他,语气也平常,只是花展一见张零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发憷,在他的感知里,张零板起脸的样子特别像是古代的正宫娘娘,很有威严感,让人不敢冒犯,而他就像娘娘身边的太监,乖乖听娘娘的教训,然后回一个“喳”。
  张零被他逗笑了,两个梨涡浅浅显现在脸上。
  吃完早餐后,张零准备上楼了,在此之前,她云淡风轻般说了句在花展耳边不亚于惊雷的话语:“大概十一点,单纯儿就要到了。”然后跟骁语说,“小语,中午的饭煮多一人份。”
  一直很安静吃早餐,没有说话的骁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花展吓得一把抓住张零的手,“小零零你说什么?谁?单纯儿要来?你开玩笑是不是?”花展的眼神带着希翼,透着“快来告诉我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讯息。
  张零毫无罪恶感打破他的希望,“没开玩笑,是真的。”仔细听的话还能从中听出一点笑意。
  花展与单纯儿两人只能用欢喜冤家来形容了,当然,他们来形容对方的关系的话,大概会用到这个词,“死对头”。
  单纯儿是张零的闺中密友,是名室内设计师,陶花斋的一切都是单纯儿设计的,那是她送给张零的开业礼物。她喜欢旅游,经常各个地方到处跑,长期在外地,一两年才会来陶花斋住一段时间。
  在陶花斋的第二年间,她从法国回来,那里的男人热情浪漫,高大有型又不缺乏帅气,乍一回来见到陶花斋里的花展,没忍住指着花展脱口而出:“这么娘,该不会是变性人吧?”
  耳尖的花展一听就火了,当下便和单纯儿吵了起来,但是因为初次见到单纯儿,想不出什么攻击词语,第一回合惨败。
  之后的第二回合、第三回合、第四回合、第五回合……
  皆是败。
  但也因此,两人的仇结下了,每每相见都是一通口角之争,但因为单纯儿被他纠缠着报仇挑刺弄得烦了,在这之前待在陶花斋的最后一天里,打击起他来毫不客气,她口才好,又有女王属性,花展节节败退,最后还消沉了好几天。
  现在一听到她名字都有心里阴影了,哭丧着脸,哆哆嗦嗦嘀咕:“她怎么又来了啊,距离她上次来只有一年而已……”
  张零听到了,笑了,她是不会插手调和他们的关系的,反正又没什么大不了,而且她觉得他们的相处方式很有意思,“她说想你了啊。”
  文槿、素卿、骁语不约而同地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花展更是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所有人都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这是最新的惊悚笑话吧?
  张零头上仿佛有一双恶魔角,脸上却是一副无辜的天使模样,这她可没有开玩笑,只不过单纯儿的原话是:
  “阿零,我明天十一点左右到你那里哦。我前段时间去了趟泰国,认识了一个人妖,跟他聊天的时候提到了花展,他给了我一张名片,据说拿这张名片去变性可以打折哦,哦呵呵呵……突然好想他,好想快点去你那里拿给他啊,到时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哈哈哈……”&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字
  张零吃完早餐,回了自己领域,也就是陶花斋的三楼。
  陶花斋已经建立了六年了,陶花斋的员工陪着陶花斋一起成长,拥有一定的处事能力,且对陶花斋有着归属感,前几年张零还要教导他们,处理难题,这两年他们都成长了,她便当起了甩手掌柜。
  陶花斋刚开业那段时间,因为陶花斋地处偏僻,与热闹的开发区隔了两条街,虽然环境优美,服务周到,但是客流量并不多。
  不过张零并不因此苦恼,因为她并不是为了赚钱而开的陶花斋,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美好的氛围,享受生活。那时的员工只有素卿与骁语,后来因为某种原因,陶花斋莫名火了,她们三人都忙不过来,便又请了文槿花展二人当员工,陶花斋内部也渐渐热闹了起来。
  陶花斋建筑偏古风,三楼却是田园风,这是单纯儿为张零设计的,张零喜欢植物,因此陶花斋最多的便是植物,一进陶花斋的大门,便能看到两颗挺拔的玉兰树,还有树下的花、书架与桌子上各种各样的多肉植物……
  走到树叶缠绕的记事墙边,撕下一张便利条,看了看内容,张零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抬手把便利条贴回去,回到房里抱着平板电脑躺在床上搜索资料。
  张零正在搜主持人台词,她的母校C大邀请她主持C大校庆。刚接到这个邀请的时候,张零很是怔愣了一会,毕竟她已经毕业两年了,虽然她在老师那里的印象不错,但是校方为什么会让她主持她实在想不明白,且不说她已经毕业了,只论主持经验也只有一次,是她大二那年,身为学生会干部的她被赶鸭子上架,主持那一年的五四晚会。
  想不明白她也便不想了,校方这次不但邀请她主持,还给了她五百块的出席费用,作为C大毕业的学生,学校曾经给过她帮助,她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更何况校方还给钱,张零觉得自己还是挺赚的。
  距离校庆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与她搭档的是C大现任学生会文艺部部长,是个很平易近人的男生,前几天他还特意来陶花斋与她讨论节目及主持人的措词。
  张零把一些觉得能用上的台词抄下来,准备过两天他来了之后再讨论讨论。
  这边张零专心致志地找着资料,时间一眨眼便十点多了,那边下了飞机的单纯儿拦了一辆的士,正前往陶花斋。
  早餐过后被骁语面无表情请去清洁碗筷的花展,在时钟即将到达十一时时,整个人都焦虑起来,连客人的点单都写错了字。
  骁语拿着点单条,看着里面花展潦草的字迹,同事那么多年,字当然是能看得懂的,但是,“慕似蛋糕是什么……”她只知道慕斯蛋糕好吗。
  花展听出她语气里的那丝怪异,抢过她手里的纸看了一眼,微微跺了跺脚,快速改掉错字,把纸交给骁语便走了。有顾客叫他,他还有工作,绝对不能再受影响了。
  把顾客看完的书放回书架的文槿见到花展那模样,长长叹了口气,认命地过去帮花展分担了一些工作。
  坐在收银台上的素卿,欣慰地笑了笑,亲切的笑容让正在结账的人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心里怎么突然有种发毛的感觉……
  十一时零三分,单纯儿出现在了陶花斋,在花展一副惊悚的表情下,笑眯眯地和陶花斋的员工打了招呼,拖着行李箱直接上楼了。
  在二楼与三楼的楼梯间有一扇门,单纯儿掏出口袋里的钥匙,那是张零给她的,轻车熟路地开了锁,上去,关门。
  把行李箱放在张零留给她的房间,客厅里没有人,单纯儿便直接去了张零的房间找人。
  打开门一看,张零正塞着耳机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床上还散乱地放了几张纸,看到她来了,把耳机取下,对她明朗的笑了,嘴角梨涡浅浅,“快进来。”
  单纯儿毫不客气的上了她的床,占着床的另一半,探头去看她手里的电脑,问她:“你在看什么?”
  “春节联欢晚会。”
  单纯儿伸手探上她额头,“你没病吧?干嘛突然看这个,往年春晚你不是都看过了吗……”
  张零拉下她的手,把C大校庆的事说了一遍,再解释了清楚自己看这个只是在看主持人的主持方式。
  单纯儿越听眉毛挑得越高,再听到校方是出钱邀请她主持后,眼睛慢慢眯了起来,这事有点奇怪:“C大人才济济,学校那帮老头干嘛要这么做?多少人不要钱争着想做主持人,他们居然花钱请你……”
  单纯儿跟张零是同一届的学生,对于学校那帮老头想方设法想在学生上压榨金钱的作为熟得不能再熟,现在居然自己掏腰包了,真是奇了怪了。
  张零耸耸肩表示不清楚,单纯儿立即表示那天要陪同,看看学校打的什么主意。
  因为刚才的一番探头动作,单纯儿原本就有点宽松的领口此时更是深到了胸口,露出一点事业线,在雪白的肌肤上的一些痕迹格外显眼。
  张零瞄了眼她的胸脯,看到那些明显的红痕很是淡定,只挪揄了一句,“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单纯儿下意识的随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胸口,也不把领口弄好,就势躺在床上,姿势妖娆无比:“是啊,所以我现在要睡会,在搭飞机前我只睡了三个小时……”
  张零叹息,“小心纵欲过度。”
  “我有分寸的……”打了个哈欠,单纯儿说完这句话就快速陷入了沉睡。
  张零伸手帮她把被子盖好,她这个挚友一向有自己的主见,她也不会以关心她的名义限制她的行为。
  经过了一系列的挑选,C大校庆要表演的节目终于敲定好了,学生会把敲定好的节目表贴到公告栏里,下课时间便吸引了大多学生观看。
  节目表上主持人一栏的名字上特意加粗了字,两位主持人的名字格外显眼。
  李植宇、张零。
  绝大多数同学看到张零名字都是一头雾水,李植宇是学生会文艺部部长,在一些重要场合上也见过好几次了,只是张零是哪个部门的?
  同学们的疑惑也就一瞬的事,毕竟事不关己,也没必要去探究。
  只是学生会里面则有些不太平静,外交部部长欧阳看着演出名单,似要研究出什么来,咬着笔头,眉头微微锁起,“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张零这个名字?”
  同属外交部的韩立一副无趣的模样,问一旁正在打字的文艺部部长李植宇,“这张零什么来头?都毕业了学校还邀请她?”
  正在编辑主持稿的李植宇头也不抬,“那么多事干什么。”
  “我就问问,你不是见过她吗,怎样?漂亮吗?”
  李植宇快速打字的手微微一顿,垂下来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神情,嘴唇微微抿起,漂亮吗?那是自然的,从没有谁能给他那种惊艳的感觉。
  马嵩听到韩立的问话嗤笑一声,“再漂亮能有白萱漂亮?谁知道那个张零是通过什么手段讨好了学校?”
  白萱是宣传部部长,长得清纯甜美,却有魔鬼身材,气质亲和让人有舒服感,刚来学校报到便出了名,被誉为“天生尤物”,后来更是有了一批拥护者,马嵩正是坚实拥护者之一。正因为这样,在她通过学生会考核之后又想竞争部长时,没费多大心思便让她在大二成了宣传部部长。
  “马嵩,没有依据不要胡乱诽谤别人。”白萱挂在嘴角的笑容渐渐落下,不赞同地训了马嵩一句。
  欧阳呀了一声,一拍脑袋,“我就说我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嘛,这不跟安仔整天挂在嘴里的女神一个名字吗?”
  “还真是诶,我还看过他女神的照片呢……”韩立赶紧打开搜索引擎,输入张零的名字,点了照片给李植宇看,“快看看,是不是这个女孩……”
  李植宇终于抬起了头,图片上的女生穿着吊带短裙,披着颜色一致的长纱,背对桃花,侧对镜头,笑得开朗明媚,梨涡浅浅。
  李植宇点了点头。
  学生会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挤在一起看照片,场面有了一瞬间的寂静。
  门突然被打开,安连柏拿着手机走了进来,看到大多数认识的人都在,一脸奇怪样:“什么情况?我女神怎么突然在学校论坛上火了?”
  “怎么了?”欧阳问。
  “不知道啊,我刚进学校的论坛,发现有一条帖子在说我女神,现在有好多同学回帖了……”安连柏觉得很奇怪。
  “你看了我们学校的校庆汇演名单没有?”
  “没啊。”
  一张纸扔了过来,“你自己看吧。”
  安连柏一看便傻了,嘴巴张开,难以置信,“这是真的?我能亲眼见到我女神了?!!!”
  豪华别墅里,一男生斜斜躺在沙发上,怀抱着电脑,看着自己刚上传到论坛上的一张照片,笑得格外邪气。
  站在一旁啃着苹果的陈释发现自己说的话好友完全没有听进去,不由踹了沙发一脚,恨恨道:“你发春呢?笑得那么恶心,你别以为你有邪魅总裁的范,你这笑容真让人打颤……”
  徐言哲翻了个白眼,不与他计较,把电脑扔给他,继续邪笑膈应那家伙,“天才黑客,快帮我入侵C大学生系统,帮我找找这个人的现住址……”
  陈释回他一个白眼:“C大校长的儿子居然找人入侵C大学生系统,就为了一个女生……”
  嘴里损着他,手却已经快速运作起来,有人找了理由让他光明正大的窃取资料很刺激好吗?反正出事了有校长儿子担着,他早就听说C大教育系统很牢固,手痒着呢。
  半小时以后,陈释舒了一口气,终于搞定了,从口袋里掏出笔,抽出一张面巾纸把地址抄好,递给他:“不辱使命。”
  徐言哲接过面巾纸,看了两眼,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谢啦。”接过电脑,继续刷C大论坛。
  “我说,你没事跑C大论坛开帖子干嘛?”
  “不是我开的,我只是例行去了论坛看看有没有关于我爸的言论,看到这个有关熟人的帖子了,顺手给那些同学普及了一些消息而已……”
  “你不是对这女生有兴趣吗?你这是在干嘛?给自己树立潜在情敌啊?”
  徐言哲沉默了片刻,起身便往门口走去。
  “你干嘛?”陈释喊他。
  “去献殷勤。”徐言哲朝后摆摆手,“我刚刚好像干了件蠢事……”
  可是我觉得你现在更像去干蠢事啊!陈释默默吐槽。
  去停车场取了车,徐言哲哼着小调,开着车去了市区的一家大型花店。一进门戴着围裙的店员便迎了过来,问他:“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吗?”
  “给我一束红玫瑰,包装好看点。”
  “好的,请问您想要多少枝呢?”
  徐言哲被问住了,于是他把问题抛回给了店员:“我想追求一女生,多少枝比较好?”
  店员想了想,还没想好,后面便传来老板低沉的声音:“30枝,花语是‘请接受我的爱’。”
  “就按你说的吧。”徐言哲看着刚刚出现,戴着黑色镜框,衣服都沾了些泥土的人。
  老板示意店员去忙其他的,他亲自去挑了30枝玫瑰花包装好。
  徐言哲付了钱,刚想接过玫瑰花,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有点不耐烦,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敢挂电话,“妈,什么事?……我知道了。”
  “你这里送花上门吗?”
  老板点了点头。
  徐言哲掏出那张面巾纸看了好几眼,确定自己记得差不多了便把那张纸递给花店老板,“帮我把花送到这个地方……”在另外付了费用后,走了几步才想起忘了什么,“对了,一定要亲手给到一个叫张零的女生……”
  花店老板看着那束玫瑰花,静立不动,好半响才用手指细细摩擦着娇嫩的玫瑰花瓣。
  店员小松给一些植物松完了土,走近自家老板,想把玫瑰花抱走,每次送花都是他和另外一员工阿豪的事,他们老板从来不去送花,只是这会老板居然拦下了他想抱花的手,他诧异地看着老板。
  花店老板在员工不解的眼神下只说了一句:“我来送吧。”
  “……!”什么?小松惊得张大了嘴。&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发现了一个错字,但是晋江改不过来是为什么?检查了一遍这一章,希望没出现错字吧
  单纯儿睡得熟,怎么都叫不醒,看情况像是会睡到晚上,张零便让骁语分出一份午餐,以备不时之需。
  陶花斋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吃完午饭后,张零让花展与文槿二人把书房里新一批要上架的书搬来,自己便去找来了贴纸与透明胶。
  陶花斋第一大特色便是书,有六个大型落地书架、十几个镶墙小型书架,已上架的书有五千多本,其中有四分之一是绝版书籍。
  为了方便管理图书,陶花斋里的书都有各自的标签。素卿贴好新书的标签,骁语贴上透明胶防止脱落,张零把这些信息记录在电脑上,三人分工合作,效率翻倍。花展与文槿便被她安排去把书架上的有所损坏的书拿来。
  陶花斋的书并不外借,这从根源上避免了丢失的麻烦,然而却没办法杜绝损坏。虽然在墙上以及书架上都贴有标语要爱护图书,但是借阅的人太多,只要不是特大程度的破坏,陶花斋都不好追究。
  四十多分钟后,新书标签已经弄好了,男生也把有损坏的书拿过来了,张零便又给他们安排了工作,把这些新书按分类放好。
  在书上边角贴了两层胶布,看到素卿频频打着呵欠,张零便让她上去睡午觉。剩下的工作量并不多,困到不行的素卿放心的回房了。
  “你也上去休息吧。”张零对骁语道。陶花斋除了她会早起晨练,骁语为了准备早餐也跟着早早的起床。
  骁语摇摇头,婴儿肥的脸蛋让人想要捏一把的冲动:“我昨晚十一点就睡了。”
  十一点或许已经不早了,但是在素卿室友那个夜猫子的噪音骚扰下能这么早睡已经很不错了,她真的不累,睡不睡都无碍,还不如帮忙干点事。更何况,她每天的工作并不重。
  张零也没再说什么,一边贴着胶布一边和骁语聊天,絮絮叨叨,还时常伴着笑声。虽然大多都是她在说,骁语在听,但是她偶尔蹦出的话语总是能让她莞尔一笑。
  休息的时间渐渐的过去了,文槿挂上营业的牌子,素卿睡醒也精神了许多,拿着抹布干劲十足地擦着木桌,花展蹲在书架边等着张零的吩咐,张零和骁语则在角落里继续折腾。
  在不知道第几个客人来了之后,张零终于弄完这些了。看了眼时间,张零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腰,与熟识的客人打了招呼,笑眯眯上楼去了。
  只是没多久,她又下来了,在店员的注目下,无奈的进了厨房。
  原因就是,她上去把单纯儿叫醒,告诉她一会她要出去工作,单纯儿睡眼朦胧,捕捉到她话语里的时间,再一看手表,还有十几分钟,便扑到张零身上耍赖,直呼想吃她亲手做的蛋炒饭。
  “零儿,好零儿,我都好久没吃过你炒的蛋炒饭了……我今天一天都没进食了……小零儿……”
  自从有了骁语后,张零便很少进厨房了,手艺多少有点生疏,好在一盘蛋炒饭还是很简单的,虽然在准备食材上耗费了一些时间。
  把蛋炒饭盛盘,洗好厨具,在手巾上抹干净水渍,出了厨房。
  刚一出来便看到素卿捧着一束玫瑰花向她走来,嘴里还不忘打趣,“掌柜的,桃花来了哦……有爱慕者送花给你呦。”
  张零有点惊讶,虽然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收到花,但这是在陶花斋里第一次收到花,而且还是玫瑰。
  刚出来看到的时候她还以为是素卿的爱慕者又来送花了,毕竟素卿面容姣好,又是童颜巨乳,追求者众多,收到花是常有的事。
  “谁送的?”
  “不知道,那来送花的人只说这个是给掌柜你的,”点明了要掌柜来签收,她都打算把掌柜从厨房拉出来了,刚准备让文槿去叫人,却发现那人在墙上挂着的掌柜的照片上看了一会,把花放到桌上便走了,真是奇怪的人:“他没说。”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张零把那束玫瑰塞回素卿怀里,“我现在要出去工作,你找些花瓶把这些花放到有客人的桌子上……”
  “好咧……”
  张零除去陶花斋掌柜这一身份,她还有一职业是模特,身高168,身材比例标准,古典美人的她格外受摄影师的宠爱。
  对她而已,模特只是一个兴趣。在大一新生入社团的时候,张零被当时的模特队队长直接邀请加入,现在当模特的经验已经很丰富了。但她当模特并不完全是为了赚钱,也不是为了出名,因此在她这里就是她挑剧本合作,在她看来值得挑战的拍摄才是她优先选择的。
  夏日的太阳很猛烈,张零听从安排跟着摄影师跑了大半个C市取景,要不是她属于那种不容易黑的肤质,这样的暴晒绝对够她黑好几个度。
  拍摄出来的照片再经过后期的处理,出来后的成品很唯美。但是此时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汗流浃背,恨不得跳进冰块里洗澡,除了摄影师,其他人完全没有那个心情去欣赏这种美。就连拍摄中的主角张零,都觉得自己的灵魂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尽职地摆着姿势,一半飘在空中看着自己工作。
  工作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谢过工作人员,摄影师阿迹哥俩好地拍拍张零的肩头,拿摄像机给她看,毫不吝啬的夸奖她。
  张零累了,穿了那么久的高跟鞋,别过工作人员便打的回陶花斋了。她之前打电话告诉骁语她在外面吃过了,回到陶花斋的时候,还是营业时间,只是气氛有点微妙。
  “怎么了?”张零问骁语。
  骁语拿着玉米,问她要不要吃,张零摇头表示不饿。骁语啃着玉米,简单明了的说了今天下午在她走后发生的时。
  张零出门之前用内线连接了三楼她寝室的电话,叫单纯儿下来吃饭。
  单纯儿吃完饭,吃好休息好的她有了调戏人的心情。
  把那张泰国带回来的名片塞给了避她如蛇蝎的花展,并详细讲解了那张名片的作用。她只是跟花展开玩笑,在她看来就是捉弄他,只是在花展看来这就是在侮辱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的花展反抗了。
  他保养的纤细白皙的手夹着那张名片,一向因为他的表情而显得不够英气的脸也难得的阴沉了下来,沉默了好几秒后,嘴角勾起嘲讽:“单大小姐真是关心花某,花某自知不够男人,但男人该有的还是有的,”低头俯视,伸手抚摸上单纯儿细腻的脸蛋,“呵,单大小姐要不要试试?”
  “……什么?”单纯儿被他突然的发作惊得完全没了之前欺负他的气势,呐呐道。
  手从她脸上移到她锁骨上还没消失的痕迹,细细摩擦:“单大小姐真是艳福不浅……不知廉耻……”
  单纯儿听到他前面那句心里还有些微赫,后半句直接让她黑了脸。
  拍开他的手,女王气势回归,虽然是仰视着他,但却给人一种她在俯视别人的错觉,“花展,我不知道你刚刚在抽什么风,但我告诉你,就算你男人该有的都有,但是本小姐也不会看上你的,”不怀好意地突然伸出右手袭击他的私处,在那恶劣的摸了一把,“啧啧,真让人……没、性、趣。”
  花展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虽然这是在角落里,没人注意到他们,但他还是做贼心虚的四处瞄了瞄,之前的气势全没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小花展被摸了,我的初摸没有了……
  恼羞成怒的他语无伦次的和单纯儿吵了几句,在骁语她们注意到的时候,只看到两人在角落里争辩着什么,然后花展被气走了。
  张零听后很淡定,这种情况不知道出现多少次了。
  摆摆手,上楼去了。
  单纯儿一看到张零回来,就兴致勃勃的拉着她玩——超级玛丽。
  单纯儿明显心情很好,操作着游戏里的小人,一边顶金币一边哼着歌,胳膊还不忘揽着挣扎的张零。
  张零见逃脱无效,只好请假一会,冲去舒服的洗了个澡,才有了兴致陪她玩。
  C市最豪华的无忧小区,这里住着的人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为了这些人的安全,小区内的保安都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一辆银色的宝马驶入小区门口,保安显然是认识车里面的人,微微弯腰欢迎道:“张先生,您回来了。”
  坐在驾驶座的男人微微缓和了一下冷然的神色,朝他轻轻颔首。
  车开了进去。
  停好车,张钦然并没有急着下去,扯了扯领带,露出一字锁骨。从西装口袋里拿出烟,点燃一根,看着烟雾慢慢飘散。
  他并不喜欢抽烟,只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会随身带着烟,烟的味道呛得他猛地咳嗽了几声,沉思良久,终是灭了烟头,下了车。
  站在自家门口,拿钥匙开了门,一进去便听到爷爷还很有中气的声音,他似是气得不轻,拿着拐杖不停地跺着地板,“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
  爸爸扶着老人,不时轻轻拍着老爷子的背为他顺气,嘴里劝着:“爸,您小心身体,为了那么个兔崽子不值得……”
  “爷爷……”一向很有女强人范的姐姐脸色疲惫,又怕气坏了爷爷,急道:“爷爷……我的错是我的错,您别急……”
  老爷子重重哼了声:“你当然有错,如果当初不是你执意嫁给他,如今怎会遭这种罪……”看到大孙女白了脸,老爷子也不好再说她,“最大的错还是那个兔崽子,让我看到他,我非宰了他不可!我孙女也是他可以欺的……”
  张玖雯一听老爷子的维护,当下便红了眼。
  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她当然是有所察觉的,原本她打算瞒着家人,想自己解决掉这件事再告诉家人。
  没想到老爷子他从一开始便不信任她嫁的男人,在暗地里监控着丈夫的银行资金,在发现丈夫有一笔不小的费用转入一女性账户后,更是请了人严密监视着丈夫的行为。在一星期后发现了丈夫与一女子出入酒店,且全天候陪同,举止亲密……老爷子看着线人拍下的照片气得砸了玻璃茶几,在她被老爷子召唤回来,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想瞒着的事瞒不了了。
  她并不是想对家人隐瞒丈夫的出轨,只是一向好强的她不想让家人为了自己的遇人不淑、识人不清而操心,她并不想让家人为她担心。两个月前她已经签了离婚协议,只是那男人不肯签字,她已经从那个家里搬了出来,等着法院的判决离婚。
  张钦然揽住姐姐,无声的安慰她,给她支撑。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比他大六岁的姐姐如此神色,在他的印象里,他跟胞妹球球同一胎出生,感情自然极好,对他这个姐姐更多的是尊敬,感情自然是有的,只是没有与球球那么深厚,大姐又早早扛起了公司的责任,对弟弟妹妹便没了更多的时间培养感情。
  只是球球也是极亲近大姐的,自小便喜欢粘着大姐,依依呀呀说着要抱抱。
  想起球球,张钦然便问张玖雯,“姐,你的事……球球知道了吗?”
  张玖雯眼睛红肿,情绪低落,呐呐道:“不知道,我也是回来才知道爷爷知道了……还没时间告诉她,不知道老爷子有没有说……”
  老爷子脸色虽然还是有点臭,不过比之前好了一点,“我没告诉她,球球那丫头前两天来看我的时候说了她被邀请主持C大校庆的事,听她说那个兔崽子也会出席……你这破事还是迟点再告诉她吧,我怕她看到那兔崽子会忍不住想揍他,到头来却坏了她的事……”
  张玖雯轻轻嗯了一声。
  他们口中的球球便是张零,张零小的时候可能是被胞哥在娘胎里抢了养分,一出生便瘦得惊人,之后也因身体不好而不长肉,张家人便给她起了个小名为‘球球’,也是希望她能长点肉,像肉球球那般。
  张爸劝了老爷子回房休息,也让两个小辈去休息,“阿雯啊,你现在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张钦然扶着姐姐回了房,出来看到沙发上父亲颓废的身影,心里揪疼,“爸,你也快去睡吧……”
  张爸摆摆手,拦了张钦然想扶他的手,叹息:“钦然啊,你妈妈后天就要回来了……到时知道了你姐姐的事,还不知会怎样呢……”
  张钦然沉默地陪着父亲,嘴唇紧紧抿着。
  凡是伤害了张家人的人,我都不会轻易放过……&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从客厅地毯醒来的感觉并不好,张零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如果不是地毯柔软,现在就不只是因为熬夜而有些头痛了。
  昨晚单纯儿玩嗨了,上半夜一直在玩超级玛丽,下半夜改战魂斗罗,可怜的张零硬是陪着她熬夜,直到困到受不了就在地毯上睡了一觉。
  回房间找了运动服,洗漱干净后,帮睡在地毯上毫无形象的单纯儿的小腹盖上毯子,下楼与骁语打了声招呼,惯例的出门运动了。
  安奶奶见到张零很是开心,拉着张零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说她昨天回去之后打电话问了安大哥,安大哥说她老人家快要有孙媳妇了,高兴地安奶奶激动了一晚上。
  “你安大哥还说过段时间他回来会带未来孙媳给我们瞧瞧呢……”
  张零乐呵呵的笑,难怪昨天安大哥电话里的语气带着埋怨,原来是为了这事啊。
  陪爷爷奶奶多聊了会,在爷爷奶奶回去后,并没有急着回陶花斋,而是转了个弯去了不远处的公交站。
  上了公交,大约二十分钟,张零到了陶花区最大的商场。
  昨天跟骁语闲聊的时候,她随口说了陶花斋常吃的辣酱快没了,这辣酱很少见,在陶花区也就这家商场有卖,这事以前是交给文槿去采购的,只是张零自个也需要采办一些东西,也就顺便买回去了。
  从商场出来,到公交站还需走五分钟的路,提着刚刚买到的东西,张零慢慢的走向公交站。
  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张零觉得她有点倒霉,但是她又没有别人倒霉,怎么说呢,就是她倒霉的看到别人正倒霉的时候。
  事情是这样的,她悠闲的走着,在经过某个不窄的巷子的时候,她眼角余光注意到了巷子里的异样,正眼一看——巷子里有三男的,两男的应是成年人,宽窄的袖子无法隐藏他们结实的肌肉,他们似乎在威胁着另外一个男的,那男的是个少年。
  巷子里的人也看到了站在巷子外的张零,虽然张零站的比较远,但是也很不愉快的接收到了那两个壮汉恶狠狠的眼神。
  张零面无表情看了那两人一眼,眼皮微微耸拉。
  那少年看到张零的眼神就像小狗看到肉骨头那样,总之是亮得惊人。那视线太强烈,张零受到感应般向他看去,然后抬脚……美女救英雄?不,那是不可能的,张零虽然抬了脚,但她只是从容的离开了。
  前面有几位保安在巡逻,她快步走到那里说清楚情况。见死不救她做不到,但是贸然逞强她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那粗汉明显武力值高,她孤身去了只会自找苦吃。
  她顺便拐去药店买了些消炎药与创口贴,回到那里的时候,粗汉已经走了,保安看到她对她友善的笑了笑,继续巡逻去了。
  那少年坐在椅子上龇牙咧嘴,看到张零很是高兴,一个劲的挠头傻笑,张零不由得暗搓搓的想,这孩子不会被打傻了吧。
  把药品放到椅子边上,少年明显怔愣了会,在张零转身要走的时候,少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谢谢,你真是太善良了……”不愧是我女神。
  张零听了这话就差伸手搓鸡皮疙瘩了,她是有善心,但她不是圣母,不要用这种妥妥的感慨语气好吗?
  按理说有了保安解决了这件事,她是没有必要还去买了药给这个少年,这种带有圣母性质的事她是不会干的,只是想到那少年看到她时那发亮的眼睛,以及那瞬间绽放出来的笑容,虽然不知道他那会笑什么,但是那娃娃脸小虎牙真是戳中了她的萌点。
  她一直想有个弟弟,但是她是家里最小的。
  张零发现,身后跟了个跟屁虫,一直跟着她上了公交车,坐在她后面,然后下车,还跟着。
  她转身,身体做出防范,略带警惕地看着他:“你跟着我干嘛?”
  少年嘿嘿笑,一副纯良样:“护送你回去。”
  看到张零紧紧皱着眉头的模样,少年心里好笑,同时又见她对陌生人有警惕心而略略放心,伸手掏出之前打架时死死护着的钱包,拿出里面的身份证和两张照片给她看。
  身份证是少年的。
  张零有点惊讶,之前还以为只是读初中的小屁孩,没想到只比自己小了两岁。
  照片是……
  一张是张零大学时期与导师的合照,一张是导师与这个小屁孩的合照。
  “……!”张零的眼神赤裸裸写着‘老实交代’。
  少年还是在笑,小虎牙格外讨喜:“张师姐,你是我女神哦,我今天居然被女神治愈了,好幸福哈哈哈……”张零眼神撇过来,少年笑声卡在喉咙里,乖乖道:“我是你09届师弟,跟师姐你一样是恩师的得意门生哦,我跟恩师的关系就像父子一样,我常去他那里,恩师经常在我面前提起师姐你呢,我知道不少你的事迹哦,你那张照片是我向恩师讨的呢……因为我说想要好好瞻仰瞻仰你……”
  那少年口中的恩师是张零大学时期处的关系最好的老师。张零不是尖子生,当初学美术是因为陪着单纯儿,她从小便不愁吃穿,自己也有工作赚钱,对待学习就更加不用心了。高考那会,文科还能位列前几,术科就只是勉勉强强达到了C大艺术线,大学学的是服装艺术设计,十几门专业课,张零只有时装画是最好的,是好到能在服装系好几百号人中脱颖而出的那种,这归根于她刚学美术那会对速写颇有一套研究。
  李老正是教时装画这一科的,对张零那是格外喜爱,其他科老师就是恨铁不成钢,让张零做一件成品衣服出来,她能被缝纫机的针扎到手……
  虽然少年这么解释了,但是张零也没有轻易相信,她让少年拨通了老师的电话,她亲自跟老师聊了好一会,直到挂了电话后,张零才恢复了放松的状态,不排斥他跟在后面。
  跟到陶花斋门口,少年,即安连柏又厚着脸皮跟着张零进去,一边打量一边感慨:“哇……好漂亮,心情都愉悦了呢……”
  “好多植物,呀,好多多肉植物……”
  “好多书……种类很齐啊……呃、糕点,我想吃……”
  陶花斋已经营业了,文槿他们对跟在张零身后进来就一直在大惊小怪的少年行了注目礼,在看到他趴在糕点橱窗,就差流口水的样子,他们都感觉到有乌鸦在眼前飞过。
  文槿伸手扯着少年的衣服把他提走,不能让他破坏了陶花斋的形象。
  “小零零,这个家伙你从哪里找来的啊……你看看他,眼角贴着创口贴,嘴角黑得创口贴都盖不住,不会是不良少年吧……”花展那家伙捏着兰花指,话语间很是嫌弃那个少年。
  骁语看着被文槿耍着玩也还在笑眯眯的少年,很直观道:“那少年眼神很纯净,应该不是坏人。”
  张零简单跟他们说了一下情况,说了他是学弟,也说了他的伤是怎么回事。据安连柏自己交代,他是出来办点事却被人抢劫的受害者。
  安连柏靠着脸蛋四处套近乎,主动帮忙干活,短短几个小时内,还真让陶花斋的女人对他有了几分真实的喜爱,当然他那张秒杀妈妈姐姐辈、萌得她们一脸血的脸为他加了好多分。
  对此,觉得自己的美貌受到冷落的花展不屑地哼唧了几声,只是没有人理他罢了。
  中午安连柏各种卖萌耍宝留下来蹭饭,张零在这几个小时的相处内,对他也是略显纵容,她觉得安连柏满足了她想要做姐姐的遗憾,因为他会粘着她撒娇,就像真的弟弟一样。
  单纯儿看到安连柏,自然免不了一番蹂躏,到他离开前,他的脸还是红的。
  一点多的时候,张零陪单纯儿去了A市,A市离C市开车需要三小时,单纯儿去那里是为了工作,她的工作是室内设计师,因着她之前不会在某个地方待上太久,她一般都是自己接单,生意还不错。
  单纯儿收到了邀请,她要去实地考察一番,才有了这次的出门。
  至于为什么要张零陪同?单纯儿表示,路程遥远,一个人开车太无聊,好闺蜜是要一起受罪的。
  这次去A市会在那里待上三天左右,单纯儿去工作,张零也需要打下手,毕竟多一个人少一份活,张零表示,她就是来遭罪的。
  到了A市已经四点多了,张零在酒店整理东西,让单纯儿自个去考察了。她一个人工作的时候也是常事,这事她去了也没什么作用,张零并不担心单纯儿受到什么伤害,她从小就学跆拳道柔道空手道,还去少林寺当了一段时间的学徒,单妈妈很担心她漂亮的女儿受到伤害,在学习这些防身术的问题上从来不妥协,单纯儿学的这些完全可以出师了。
  一个多小时后,饿的不行的张零也不等单纯儿了,叫了送餐服务,一个人吃了起来。
  嘴里嚼着海鲜,张零接到了素卿的电话:“掌柜你手机怎么现在才开机啊?半小时前我打你电话来着……”
  “之前手机没电,找我什么事?”
  那头素卿兴奋道:“掌柜掌柜,昨天那花员又送花来了,还跟昨天一样,是30朵玫瑰花哦……”
  素卿吧唧吧唧说了很多,张零把手机免提放在桌上,一边听着一边啃着东西。
  “那花员挺帅的,就是严肃了点,面无表情的,还不让我们任何人接花,听到你不在他放了花就走了……真是奇葩诶,这样的态度居然还有人雇他?那花店老板肯定是个女的,看他好看就聘用了……唉,这个看脸的世界啊……”
  “掌柜,你是不是也看到我好看就聘用我了啊……肯定是啊,那会一起应聘的还有俩女生,不过她们都没我好看……”
  张零吃完东西,拿纸巾抹了把嘴巴,慢条斯理道:“你的价值只有美貌?”
  “怎么可能!”单纯儿怪叫,“我的实力可是有目共睹的!”
  张零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素卿赶紧讨好了几句,挂了电话去实现自己的价值了。
  单纯儿大概八点回的酒店,吃了饭洗了澡,话也没跟张零多说几句,埋头奋斗,在书桌上画着设计稿。
  张零也习以为常,拿着手机回了几个短讯,其中一个是文艺部部长李植宇问她哪天有空对台本,张零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台本已经完善地差不多了,但是两位主持人还是需要时间磨合一下的,现如今她又不在C市,只能抱歉的回复他有空的时候会提前给他信息。
  不知是因为单纯儿效率快还是人手多,邀请设计装修的是一对新婚夫妇,干起活来也格外有动力,总之原设定要三天的工作,在A市忙活了两天就搞定了,第三天她们便告别了那一对新婚夫妇,回了C市。
  距离C大校庆还剩四天,张零与李植宇约定好后,当下决定搬到C大研究生宿舍住几天,大学不同系却关系不错的穆笑笑还在C大攻读研究生,很是热情地欢迎她常住。
  C大校庆开始的那几天,张零不停的和李植宇排练磨合,尽量做到不出错,搭档起来无压力。张零也受到了不少来自学生会成员的关注,他们都对她表示了好奇,特别是马嵩,看她就像是一锅汤里面的那粒老鼠屎,在她出错时各种冷嘲热讽。
  刚开始她还很是内疚连累了李植宇,更是努力排练,后来她才从其他人口中知道马嵩对她的冷嘲热讽是源自什么,她懒得跟他计较,不管他说了什么她都当他不存在。
  马嵩也间接的让张零对白萱没了好感,即使后来见面时发现她是一个挺容易让人喜欢的女孩子。
  这中间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安连柏在张零去A市的那两天也去陶花斋找过张零,后来她直接搬来了C大,他又一次去陶花斋扑了个空,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的他跟素卿撒起娇来简直让素卿毫无招架之力,三两语便把张零的去向卖了。
  安连柏兴奋地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及上课的时间,其余只要一有时间,他必定是在张零身边粘着的。
  同样在陶花斋扑了个空的不止安连柏一人,花员便是另外一个,只是他没有那么好运从素卿嘴里得知张零的去向。
  千呼万唤始出来,在C大学生们的期盼下,C大校庆终于在晚上七点三十分拉开了帷幕。
  学生们六点三十进场,领导特席们则在七点二十分之前入座。
  开场歌舞后,张零搭档李植宇从后台走了出来。
  李植宇穿着浅蓝色衬衫,扣子解开了两粒,下穿黑色西裤搭配皮鞋,即干练又显得有几分野性;张零配合他的穿着,上穿米白色改版衬衫,袖子是有褶皱的喇叭袖,下穿黑色紧身铅笔裤,脚踩7厘米细跟高跟鞋,黑长直的头发被弄成一次性的大波浪卷,中分的头发也剪了空气刘海,脸上画了淡妆,整个人即甜美又魅惑。
  两人一出场,原有些喧闹的礼堂慢慢静了下来。
  张零与李植宇两人一言一语搭档着说了些开场语,介绍了校内领导及赞助商等重要来宾,以及请学校领导等人和学生代表致辞。
  等到他们说完了,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俩主持人便为下一个表演报幕。
  张零面带微笑正视着台下,台下都是一片黑,张零除了前面几排,后面的完全看不清,但她知道在特席台坐着的某个人肯定是一脸让人想呼他一脸翔的邪笑,因为她刚刚在介绍到他的时候,他便是如此。
  “……下面请欣赏街舞社带来的街舞表演……”
  李植宇说完便虚环着张零到后台休息。
  到后台并不能放松,张零除了彩排的时候看过这些节目,现在她是完全没有心思看的,她每次下后台都是在跟搭档对台词,偶尔补充点食物,就算不为别的,就争一口气,张零也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出错的。
  这场校庆举办了有三个小时,直到十点零几分才结束,结尾又说了一些致谢词,全体工作人员及表演者出来谢幕,台下灯光亮起,学生们开始退场。
  李植宇跟其他人在另一边吵吵闹闹,张零在化妆间匆忙卸了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今天总算是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错误。
  “啪啪啪……”掌声响起,徐言哲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零看着他,眯眼:“徐言哲?”徐言哲是作为C市理工大学的特邀学生来观礼,这她是知道的,台本上有写着,只是今天在特席上看到他的时候可让她着实惊讶了一把,因为她知道的他的名字并不叫徐言哲。
  “嘿嘿……”
  “怎么也认识你有一段日子了,居然连真实姓名都不说?”
  徐言哲摸摸鼻子,脸上的邪笑也不在了,讪讪道:“……我只是用假名行走江湖……”
  张零:“呵。”
  徐言哲都想抱她大腿了,美女你别这么笑啊,呵绝对很拉仇恨值啊,“我可是给你找了个好赚钱的兼职啊……”
  “今天你当主持人还有钱赚可是我的功劳啊,我可是跟我爸交换了不平等条约啊……”
  张零疑惑看着他,徐言哲却突然闭口不说了。
  他爸是C大的校长,但是他对C大的校庆是毫无兴趣的,只是父亲的好友陈叔的女儿不知道怎么的就喜欢上了他,他真是觉得欲哭无泪,那娇小姐他只想躲着好吗?
  但陈叔是这次校庆费用的赞助商,父母又觉得联姻对他有所帮助,极力撮合他们。那娇小姐想让他陪着出席C大校庆,他父母都快把他卖了,不能以校长儿子的身份出席,硬是逼着他争取到了理工大学唯一的学生观礼名额,因为C大与C市理工大学向来交好,凡是两校之一的其中一校有重要仪式,学校都会选中一名老师代表及学生代表前往观礼。
  于是他只能在其他方面寻求安慰,看就看吧,找个想看的人看一晚不就可以消磨时间了?徐言哲便向父亲要来了一个主持人名额,那个名额便给了张零。
  徐言哲并没有详说发生了什么,张零只知道这个名额是他为她争取到的,虽然这个兼职本身对她来说可有可无,但她毕竟是受益者,道谢是少不了的,“谢啦,改天请你吃饭……”
  “这个先记着,你现在的任务便是笑一个,你今天看到我都没有笑过……”那个呵当然只能算冷笑,不行不行。
  张零听话的笑了笑,梨涡浅浅,配上这份装扮,真是让人……
  徐言哲捂着鼻子,有血丝顺着手指滴落,徐言哲呵呵解释:“好热,这天气真是热死我了,你还不快回去换衣服……我也要走了……”
  张零也不再管他,家人今晚可是都来看她主持了,现在还在外面等她呢,匆忙跟认识的人打了招呼便快步走了。&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出了大礼堂,张零一眼便看到了在树下等她的家人,脸上勾起大大的笑容,飞奔过去抱住坐在椅子上的爷爷。
  撒娇,“爷爷,爷爷……”
  张老爷子任由她蹭着自己撒娇,呵呵直笑:“丫头今晚表现不错。”
  张零听了也些小得意,鼻子俏皮地皱起,“那是,也不看我是谁的孙女……”
  张家人都被她逗笑了,张爸把蹲在地上的她拉起,刮了刮她的鼻子,明显宠溺:“你啊……”
  单纯儿很不满张零把她当壁纸了,拿着今晚摄影的单反,找存在感:“我好可怜……拍了某人一晚,现在还被那人无视……”
  “摄影师,今晚跟我回家吧,我让枣姨给你做你喜欢的红豆糕……”张零边说边把爷爷扶起来。
  “不了。”单纯儿拒绝,“你们快回吧,你的行李我已经帮你收拾好放在车上了。
  “……?”张零为她的拒绝感到疑惑。
  单纯儿下巴朝着某个方向微微颔首,朝张零意味深长的笑:“你懂的。”
  那个方向的男生,明显是学生,张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张妈妈便问道:“纯儿,那是你男朋友吗?”
  单纯儿面不改色:“是啊。”
  单纯儿跟着她“男朋友”离开了,张零和张妈妈扶着老爷子上车,张零看到张玖雯憔悴的脸,惊道:“姐你怎么了?”
  大姐很注重形象,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憔悴的模样,之前在树荫的遮挡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在车内灯光一照便发现,她脸颊消瘦得都有些陷下去了。
  张妈妈一下子便红了眼眶,怕小女儿看到,赶紧扭开头望向窗外。
  “回去再说。”张玖雯安慰地对她笑笑,摸着张零的脑袋,把单纯儿的相机拿给她看,转移她的注意力。
  张零虽然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老爷子表示出对单纯儿拍的照片很感兴趣,便挨着老爷子,陪他一起翻看相册,只是时不时担忧的看向张玖雯。
  回到张家的时候,张零终于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时常有着浅浅笑意的小脸罕见的冷了下来。
  原先她对姐夫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对姐姐又是温柔体贴,有时看到姐姐幸福的模样她还会感叹一句姐夫真好,现在……张零之前对这个姐夫有多满意现在就有多愤怒,看到姐姐憔悴的模样,心疼得就想去把那渣男揍一顿。
  不得不说,老爷子对他家的小孙女还是很了解的。张零虽然长得是古典美人,但她可不是古代的那种大家闺秀,更何况小时候张零陪着单纯儿受过单妈妈一些时日的特训,她骨子里还是有一种野性的。
  想到今天晚上她还对那个坐在特席台上的人友善打招呼……
  张零自我嫌弃了一会。
  赖在姐姐怀里,张零声音闷闷的:“姐,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你不必为了他……”如此伤心。
  张玖雯一听便知道这个妹妹想的是什么,拍着她的脑袋好笑道:“傻球球,姐可不是为了他,最初知道的时候姐的确是很伤心很难过,只是再痛苦,哭过也就算了……”
  “那你的脸怎么还瘦成这样了?”
  “当初跟你姐夫一起创建的公司我不想要了,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收尾工作,姐也不能对不起一直跟着姐工作的员工,那些员工都不愿意继续待在那里了,姐便又新注册了一个公司,公司刚运作,什么事都多,姐这是为了工作忙的……”
  “你姐夫……前姐夫之前一直不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不知钦然做了些什么,前两天他乖乖签了字,”张玖雯把抽屉里的离婚协议拿出来,“呐,这是他签了字的。”
  张零把离婚协议仔仔细细的看了遍,在发现姐没有吃什么亏后终于放下了心,只是对于姐净身出户有点不爽,这不是白便宜那家伙了嘛,公司是一起创建的,房子也是一起买的,出轨的是那男人,什么都没了的却是自家姐姐?!该净身出户的是那男人才对啊!
  “那些我都不想要了,我不想再与他有什么瓜葛,这样更好……”张玖雯如此开解张零,把她从怀里拉出来,“已经很晚了,今晚又穿着高跟鞋站了那么久,快回房休息……”
  从C大回到家里已经接近凌晨十二点了,老爷子身体挨不住,一回来便回房睡了,爸妈也被钦然扶回了房,她把钦然也赶去休息了。只妹妹非要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跟她回了房。
  现在张家人都睡了,张玖雯还有些公司的事还没有处理,想把张零哄回她房间睡觉,只是张零察觉到姐姐的意思,一把扑在床上,卷着被子滚了滚:“今晚我要和你睡,你不睡我也不睡……”
  张玖雯看着自己的妹妹没辙,知道她心疼她,嗔道:“那你快去洗澡,脏兮兮的我可不要你。”
  张零听话的去洗澡了,张玖雯独自站了一会,拿起电脑,打算在张零洗完之前做会工作。
  陶花斋里。
  过了营业时间,所有人员出动,做着每天晚上必须要做的事,打扫、整理。
  素卿擦完桌子,看到花展拿着扫把心不在焉的,问他:“你怎么了?”
  平时都是尽快把地板打扫干净,然后就飞快上楼,占着浴室洗个半小时,再抱着电脑哭得稀里哗啦的人,现在居然还在慢悠悠扫着地?
  花展被她吓一跳,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在想……那个女、啊那个小零零怎么还不回来……”
  骁语给玫瑰花换了水,“她今天晚上不回来。”
  “……哦。”
  花展又扫了一会,假装随口问道:“那个女人怎么还不回来?”
  除了花展外的所有人都怔愣了一下,在想明白他指的那个女人是单纯儿时,都不由奇怪的看向花展。
  摸摸脸蛋,咽了咽口水,“怎、怎么了?”
  “你之前不是巴不得她不在吗?”文槿幽幽道。
  “是、是啊……”花展低头看地板,扫地:“我不是觉得奇怪嘛……”
  素卿切了一声:“有什么好奇怪的,要么在掌柜家里,要么约会去了……”
  把自己的工作做完,素卿等人相继上楼去了,只余花展扫着地板,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退回C大校庆结束。
  穿着休闲衫的男人并没有急着退场,在所有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他走去了舞台后场。
  黑框眼镜遮住了他大半容貌,他看到了他一直想念的人儿,只是她身边有人在跟她说话。
  他隐在角落里,想等那男生离开后再过去找她。那男生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她原本淡然的神色突然绽开了笑颜,然后那男生就捂着了鼻子,他知道他肯定是流鼻血了,那个笑容即使是在远处看着的他都觉得惊艳。
  男人突然嫉妒起少年来。
  这情绪刚升上来没多久,少女就跑出去了。
  男人急急忙忙追去,在看到她投入家人的怀抱后停住脚步,默默注视。
  少女跟着家人走了,他也回了自己的公寓。
  在家门口看到了蹲在角落里玩手机的人,角落里蹲着的人也注意到了男人,兴奋道:“哥!你回来啦!”
  男人被挡在镜框后的眼眸微微荡起柔意,开了门让他进来,“你怎么不先打电话给我?”
  安连柏咧嘴一笑,“想给你个惊喜呀。”眼神到处瞄,环顾四周,“我还是第一次来你这呢。”
  大哥的公寓买了也有三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里。看布局真不愧是大哥的房子,简洁到除了必须用的东西,其他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之前让你来你也不来。”安书柏装了杯温开水给他。
  安连柏嘿嘿笑了两声,“哥,你这有没有客房啊?我宿舍的厕所塞住了,短时间内通不了,我打算来暂住几天……”
  “那边,”安书柏指了跟他房间有些距离的方向,“那里有两间客房,随便你睡哪间。”
  安连柏乖巧的去看房间了,安书柏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找出睡衣,进了主卧独有的独立浴室。
  洗完澡,安书柏去客房找安连柏,帮他把被子那些铺好,交代他早点休息便回了书房。
  安连柏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相册,越看越喜爱,翻来翻去睡不着了,拖着人字拖去找他哥了。
  卧室没有人,安连柏便找去了书房,一打开书房,惊讶的什么都忘了,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墙上的相框,以及贴着的各种美术用纸。
  还是安书柏最先反应过来,眉头皱起,即使闯入他秘密基地的是他的亲弟弟,他还是感觉有点不悦:“你怎么过来了?”
  安连柏“呃”了一声,眼睛还是无法从那些相片上,以及贴着的速写、素描、水彩画上移开眼,呐呐道:“这不是张零师姐吗……”墙上挂着的贴着的绳子上夹着的拍立得相片,所有的东西内容只有一个人,还是同一个人……
  “你认识?”
  “我当然认识了,”安连柏觉得自己发现了老哥的秘密,那个秘密让他很兴奋:“你看你看,我手机里有一半的相片是张零师姐的……”
  把自己手机相册里的照片给大哥看,安连柏很得意,这些照片还是最新的呢。
  “……你干什么?”
  安连柏眼睁睁看着大哥瞄了两眼他的手机,然后……把他手机拿走了!
  安书柏脚步不停,开了书房门走了出去,空气中传来他的回答:“手机没收,你快点回去休息。”
  “……”what?
  早上。
  张零陪着老爷子做运动,老爷子身体跑不动了,站在那里打太极。
  张零跑完步回来,也陪着老爷子打太极。
  认识爷孙俩的人,都笑眯眯过来一起运动,还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打探着张零情况的也不在少数,不过都被张零四俩拨千斤的把话题绕走了。
  陪着张家人吃过早饭,张零回了陶花斋。
  一踏入陶花斋,文槿便过来告诉她,萧明星找她。
  张零顺着文槿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个人全副武装,带着帽子,围着口罩,想来是想要低调,但是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却很是吸引人眼球。
  文槿所说的萧明星,却不是小明星,他艺名为萧誉卿,是个经常出现在电视,国民度挺高的一男星。
  要说陶花斋的出名缘由,便要归在这个萧誉卿身上。这位萧明星在偶然间来到这里,后来成为了常客,尽管有乔装打扮,还是被某些粉丝认了出来,激动之下便把消息附赠图片放上了网,第一次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反响,几次之后,不少粉丝专程来此等候,渐渐的,放上网的不止是明星的照片,还有不少陶花斋的图片与介绍,于是,陶花斋成名了。
  张零跟他也有几分交情,所以听到他找她时,她并没有多大惊讶。
  在萧誉卿对面坐下,“大明星不是在A市拍戏么?怎么今天有空来了?”
  萧誉卿放下手里的杂志,略带伤心道:“我是被人嫌弃了么?”
  “哪敢啊。”
  “明明就有……”
  “咔嚓咔嚓……”
  “你干嘛?”萧誉卿收起刚刚演出来的可怜相,惊讶的抬头看她,他刚刚看到她来了就把眼睛摘了,现在可是纯素颜啊,而且他因为熬夜拍戏黑眼圈很严重……
  想到这,萧大明星不开心了。
  张零可不管他,谁让他一个三十有几的大男人在她面前扮可怜,虽然他长得帅,但她看多了就没兴趣看了。
  陪着大明星东扯西扯聊了半个多小时,不得不说萧誉卿是个健谈的男人,而且是一个很会聊着聊着就跑题的男人,比如他上一个话题是XX市的粉丝好热情,下一个话题是你知道那个XXX吗,他家的小狗生病了……
  张零知道他肯定是受到什么打击才千里迢迢在拍戏期间来到陶花斋找她聊天,她曾经问过他,萧大明星用着他那张男女通吃的脸含情脉脉道:“因为我喜欢和你聊天啊,感觉和你聊天后什么不好的心情都没有了呢。”那时她被他着实雷得不轻。
  在他走后,张零便看到单纯儿穿着森女系吊带短裙,踩着凉鞋,平时的御姐样变成小清新美女,在她还没问之前便挥着手快步向门口走去:“阿零,姐姐我去约会了啊……”
  “慢走。”
  张零话音刚落,眼角余光便看见花展气呼呼的扯着抹布。
  “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啊,没什么……”混蛋!回来还没两个钟呢,现在又出去了!&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作业好多,这文暂时停更几天。远目……反正也没有人看%&gt_&lt%
  张零第一次收到花让她如此惊讶。
  素卿拨了内线告诉她,她一直错过的送花员工又来了,她从三楼下来,毫无防备之下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老师?”
  眼前捧着玫瑰花束的人正是大学期间教了她们班三年的毛概老师,除了头发长了点之外,几乎没什么变化。
  安书柏把玫瑰花递到她面前,还是张零印象中的那张严肃脸,“不接吗?”
  “啊?哦……”张零条件发射地伸手接过来。
  两人站在收银台前相顾无言,收银台后的素卿看似是看着电脑,眼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两人,耳朵竖直了听着。
  还是安书柏打破了沉默,“不请我进去坐吗?”
  “啊,这边请……”
  张零带着安书柏去了她平时最喜欢坐的位置,那里靠窗,阳光充足又不会觉得热气。
  亲自去泡了一杯茶给他,张零坐在他对面,看着怀里的那束花,疑惑问他:“老师,这个花?”
  安书柏喝了口她泡的茶,神色稍显柔和,“叫我书柏吧,我已经不是老师了。”
  “……?”在张零的记忆里,她跟这个老师并不熟,大学期间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张零大学的毛概老师最开始并不是他,而是一个她认识的叔叔,年龄五十有余,有着不小的啤酒肚,笑容和蔼,跟学生们打成一片,很多学生都喜欢他,因为认识她爸爸的缘故,对她格外照顾。
  只是在教了她们一年后,在第二年辞职退休了。安书柏在正式上任前,大一第二学期是以实习老师的身份在她们班学习的,他年纪轻又帅,跟学生间的代沟并不大,她们那个院里的女生们还因此轰动过,按理说他在班上应该是最受欢迎的老师,偏偏在每学期末的学生评分的老师评分中分数最低。
  原因便是他那有点不近人情的性格。他不跟男生打球培养感情,不跟女生聊除了课业之外的所有话题,课内严肃古板,课外沉默寡言。据说有女生曾向他表白,他愣是看都没看人家一眼……
  这跟之前的老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甚至有些学生还申请换老师,只是校方没同意。
  她那个班的学委是个女的,话都不敢跟他说上一句,跟各个老师关系都不错的张零便被推出去当了替罪羊,成了毛概这一门课特有的科代表?
  其实,就她个人而言,她对这个老师还是很有好感的,那好感大多来源于她每学期末的毛概分数,那分数高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
  “你毕业了,我也就辞职了。”
  张零轻轻点头,哦了一声后再次提起她怀抱着的玫瑰花:“老师,呃,你还没告诉我这花是谁送的?”
  “我。”
  “我知道是你送的,我是想问是谁让你送的……”
  安书柏摘掉黑框眼镜,神态认真却答非所问:“我找了你两年了,你大学毕业后,音讯全无,连你的朋友都联系不上你……”
  张零想说她的手机毕业没多久就被偷了,但是先出口的话却是:“你找我做什么?”
  安书柏抿唇,沉默了片刻才道:“自从喜欢上了你,你就是我心中的执念。”很严肃的表情,“我当然要找到我心中的执念。”
  老实说,张零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听到他这样等同于告白的话,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
  更何况,他曾经是她的老师。
  她从来没想过会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这无疑是一枚炸弹,一瞬间炸进了她的心里。
  夏去秋来,时间眨眼即逝,半个月过去了,人们迎来了总算没那么热的夏末。
  张零卷着空调被在床上滚来滚去,一遍又一遍,直到坐在一旁看书的单纯儿烦了,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才消停。
  “我说,你要是不排斥他,不讨厌他,你完全可以试试啊,又不会少块肉。”单纯儿很无语,非常的无语,在她的观念里,男人如衣服,喜欢就穿,不喜欢就扔,实在看不下去好友为了一个男人在这里烦恼。
  完全没必要嘛。
  半个月前她得知自己的好友被曾经的老师表白,不是不惊讶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反正那老师长得好看又不是个会沾花惹草的人。至于她为什么对他有这样的观感,完全是大学期间他那让全体学生都惊奇的洁癖程度,曾有校花级女生想借着问问题的理由,与他近距离接触,在离他还有半米的距离时,被他平静无波的眼神盯着,硬是没敢再向前迈一步。
  且,她知道张零对那老师是挺有好感的,虽然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好感,但这可以慢慢培养嘛。
  至于好友与那老师的年龄差……差六岁很大吗?
  只要不是相差十几二十岁,那男人没有老到可以当她的父亲,在她看来都不是问题,更何况,以她对张零的了解,她能接受的伴侣的最大年龄差限制是七岁以内,这不也没成问题吗。
  单纯儿大手一挥,表示这些都没成问题,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
  张零眨巴着眼睛,严肃脸,“……这是我的初恋,要慎重!”
  单纯儿嗯嗯称是,“他也是初恋啊,你又不吃亏。”
  “你怎么知道?”
  单纯儿掐了把她无瑕疵的小脸蛋,“为了你我怎么也得把那男人的底细打探清楚了,我可不能让你吃亏。”
  “谢谢。”张零柔柔的笑,心里更是软成一片。
  “以身相许吧。”
  “好。”
  单纯儿一听,马上反悔,“不了,你这张脸我已经看了快二十年了,都有点审美疲劳了,你还是去考虑那个老师吧。”
  一说起他来,张零就苦着一张俏脸,自那天他轰炸式语言后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来,他每天都会来陶花斋,或是帮忙照顾植物,或是一坐就是大半天的看书,只要她一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总能感受到强烈的注视。
  他不会缠着张零,却也让张零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偶尔说上几句话,也只是平常的对话,并不会说些让她感到有负担或者不喜的话。
  还会悄悄的投其所好,送些她喜欢的植物或者并不贵重却讨她喜欢的小物件,若是拒绝他,他就会故作落寞,虽然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张零还是没能真的拒绝。
  按单纯儿的话来说就是,安书柏在刷张零的好感值,及他的存在感。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这半个月的相处,的确让她时不时的想起他,跟徐言哲合作拍杂志的时候,还曾被他哭诉过她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不要他了。
  可是,任谁在自己面前晃了大半个月,会不时想起他来也不奇怪吧?
  “那就试试呗,试了就知道了,给你们自己一个机会。”单纯儿开导她,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孩子这么纯洁做什么,像我这样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好嘛!”
  张零吐舌,“我可吃不消……”
  单纯儿凑前去挠她痒痒,两人闹做一团,在床上打滚。
  吃午饭的时候,安连柏跑来蹭饭。
  他们兄弟俩很少一起来陶花斋,可能是因为学业问题,安连柏来的次数远远少于安书柏,与他哥哥来的时间大多是错开的。
  刚开始的时候,张零并不知道他们是兄弟,虽然名字相似,但这世上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她并没有想到一块去,直到某天兄弟俩人一起来了,张零及陶花斋里的人才恍然大悟,齐齐有了种“这性格迥异的俩人居然是兄弟,这世界真玄幻”的感想。
  安连柏虽然来的少,但除了张零外,陶花斋所有人都是比较喜欢安连柏的,也是比较熟知的,毕竟安书柏那严肃脸及可怕的洁癖,陶花斋的人对他都是敬而远之。
  在知道他还想追他们的掌柜,想当掌柜老板娘的时候,更是对他有种莫名的敌意,纷纷祈祷掌柜别瞎了眼答应他的追求。
  素卿热情的招呼他过来吃饭,嘴里还不忘打趣他,“说,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家小语了,老是吃饭的时候过来。”
  “我喜欢她……”他一边说一边打量骁语的神态,在发现她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后,慢吞吞的吐出后半截话,“……的厨艺。”
  单纯儿夹过张零汤里的红枣吃掉,张零不喜欢煮过的红枣,为了营养骁语是不会把红枣挑出来去掉的,嗷呜一声嚼着红枣,听到安连柏的回答时无趣的叹了一声。
  最近她有点无聊,那些男的都让她腻了,捂着腮帮子,单纯儿再次叹了口气。
  正吃着饭呢,张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熟识的摄影师阿浩打电话过来,说是韩国某品牌邀请她去走秀。
  挂了电话后,张零说了这件事。她决定接受那个品牌的走秀邀请。
  单纯儿揽住她肩膀,笑嘻嘻表示她要陪同,只是刚说完就脸色微微一变,改变主意不去了。
  她还有工作不能陪同!
  飞机票定在了明天上午。
  张零给植物浇水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她需要翻译,韩语她只会两句,你好、谢谢,英语的话,她只会说一些日常对话,再专业一点的她就一脸懵了。
  把这件事交给素卿,让她在陶花斋的官网上登个招聘启事。
  陶花斋官网首页挂上一则消息:现急需招聘陶花斋掌柜韩国行随身翻译一人,要求是精通韩语,最好有一定的英语水平,持有护照,明日十点即可出行,性别不定,有意者请戳以下联系方式,联系掌柜左右手‘素卿’,谢谢。
  之所以希望有一定的英语水平是因为她怕有突发情况,要是那个公司负责人是讲英语的呢?防止万一,还是谨慎点好。
  只是张零在睡前还是有些担忧,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找到符合要求的人肯定是不容易,实在找不到的话,或许可以去找那个人?
  不知是不是张零昨晚的祈祷被上天听到了,在她准备出门晨跑两圈的时候,应聘者来了。
  会来到这里应聘的,是经过了素卿好几轮测试而决定聘用了的。据她说这是她千挑万选、仔细考虑过后才决定的人。
  在张零见到他之前,素卿一直神神秘秘的说这是一个惊喜,话语中透露出这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惊喜,不要钱的惊喜。
  张零听了之后只是觉得她有点神经兮兮的,难不成这个应聘者还是个不要工资的?
  可能吗?
  刚想否定这个想法,张零便见到了素卿所谓的惊喜,嗯,简单来说,她除了微微惊讶了一下以外,并没有太多的惊与喜。
  他的话,的确可能。张零如此想。
  “老师,吃过早餐了吗?”
  安书柏点了点头,简洁道:“吃了。”
  “是吗,真可惜,还想说一起吃呢。”
  张零说这话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只是不知道安书柏是脸皮厚还是什么的,在她话音刚落时,即时改口:“只吃了一个馒头,还没饱。”
  “噗。”张零没忍住笑出了声,他这个样子还真是少见。
  “等一下跟我们一起吃吧,现在我是你老板,总不能让别人以为我苛待员工。”
  安书柏见她笑眼弯弯,梨涡浅浅的模样,心里觉得有点痒,很严肃的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久到张零的笑容都不见了,这才憋出话来:“你笑起来好看,像这花一样。”
  他所说的花是桌子上摆放着的小雏菊,虽然她也喜欢小雏菊,但它总归是一种菊花,这话听起来不就像是说她笑起来跟菊花一样么?虽然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张零还是很想翻白眼。
  “你不要说话,谢谢。”
  吃过早餐,带上行李,张零带着安书柏飞去了韩国。
  不得不说韩国明星很多,张零有幸看了一场粉丝接机,等她坐上的士的时候,耳朵边仿佛还环绕着激动的尖叫声。
  她看起来有点懵。
  安书柏伸手摸了摸她额头,见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半环住她,直接凑过头去,一副要吻她的姿势。
  张零眨眼,“干嘛?”
  “占便宜。”安书柏回得毫无心理压力。
  纤细小手呼上他的脸,在推开他的同时在那俊美的脸上抓了几把,留下几丝指甲印。
  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找了家不错的酒店放了行李,张零让安书柏去打探哪里有韩国特色菜。
  吃了午饭,解了馋,还没回到酒店,这次品牌的负责人就打了电话给她,张零把电话交给安书柏,让他翻译给她听。
  先前是她熟识的摄影师阿浩打电话给她,说是韩国有个品牌邀请她走秀,找不到她就让他来当牵线人。
  得了准确地点,张零连忙带着安书柏赶过去。
  这是安书柏第一次见到张零当模特的样子,虽然从自家弟弟嘴里得知她当模特已经好几年了,他也去恶补了她当模特拍的照片及一些T台走秀,但这是他第一次亲眼所见。
  他一直都不知道她还有从事这个职业,他以为大学那几年他对她的关注已经足够多了,现在才发现,不够,还远远不够。
  台上的她很惑人,像妖精般迷惑人心。
  或许说,她,就是妖精。
  一个很早就迷惑了他的心的妖精。&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张零飞去韩国那天,为了新公司忙碌了好些日子的大姐张玖雯终于得了空,有了些休息的时间,张妈妈瞅准机会,在大女儿睡了饱饱一觉之后,果断的把她拉出去逛街。
  再这样让她忙下去,都不成人样了,张妈妈心疼的很,不管张玖雯怎么求饶,心里都一个想法,就得拉着她出去逛逛街,透透气。
  张玖雯求饶无用,只好换上便衣陪自家妈妈逛街。她都好多年没有好好逛过街了,印象里最后一次陪妈妈逛街还是在未出嫁前,想到这,拿着衣服比划着的她不由得红了眼。
  她真是不孝,害得家人为她担心。
  消沉了一会,张玖雯便打起精神,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会努力过得更好,让家里人放心。
  她十五岁时张老爷子便让她开始接触自家公司,出嫁以后又与那人创建了公司,现在又有了新公司,她的人生好像就是为了公司,除了商业应酬穿的礼服外,她的衣着大多是古板的职业套装,现在换上休闲的无袖连衣裙,总觉得有几分怪异。
  张妈妈一看女儿的表情便了然,开解她:“这样好看,显得你有活力,你本就还年轻,别总穿得那么老气。”
  张玖雯比张零张钦然大了六岁,现也不过二十有九的年纪,这个年纪虽说不上青春,但也不会让人觉得老,都说女人三十正美丽,她还没到三十呢。
  再者,张家底子好,生的孩子个个男的俊,女的俏,又不缺钱保养皮肤,若是不透漏张玖雯已快三十的年龄,外面的人一看只会觉得二十三四。
  张玖雯穿了简单又不过于单调的无袖雪纺连衣裙,脚踩低跟高跟鞋,扎着俏皮的花苞头,平日里为了看起来更成熟些而戴着的眼镜也摘了下来,姣好的面容上为了遮掩脸上的苍白只扑了薄薄的一层粉底。
  挽着张妈妈的手出入高档商业区,一些常去的品牌店店员看到长相有五六分相像的母女俩,善意的恭维道:“夫人,您们看起来就像姐妹一样……”
  把张妈妈哄得呵呵直笑,张玖雯也赖在张妈妈的肩膀上撒娇,不停的叫姐姐。
  买完了东西,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了,把大袋小袋的东西都交给了司机提着,张妈妈打电话回去说了一声,母女俩找了家酒店吃饭。
  张家人的口味都偏淡,都吃不得太重口味的东西,也不爱吃外国菜,一般都是吃些家常菜。
  要了间厢房,点了菜,张玖雯跟张妈说了一声,出了厢房去洗手间。
  根据服务员的指引,张玖雯并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洗手间,只是在回去的路上看了场热闹。
  并不是她想看,而是她回去的道路被挡住了。
  一位清纯小姑娘阻住了两个男人的步伐,焦灼地解释着什么:“萧前辈,这次的绯闻真是个意外……”
  她口中的萧前辈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抬眼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更加不安了,绞着小手楚楚可怜:“您,您可不可以为我解释一下……”
  那个萧前辈旁边的男人耐不住了,语气咄咄逼人:“陈小姐,这分明是你设计好的,何必在这里装无辜?那天萧与你见面,明明是因为公事,我也在现场,为什么媒体拍下来的照片却只有你们俩人?在媒体误以为你们在交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解释,还默认?”
  “我没有默认,我只是……”
  “是,你是没有默认,但是你回答的那些话不是在故意引导媒体吗?”
  “我……”
  “够了。”男人手一挥,打断了她想狡辩的话,这种人他见多了,就是想利用萧提升自己的知名度,当萧经纪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原以为是单纯可人的后辈,没想到却是心机女,萧零绯闻的记录都被她打破了,气得萧当下开了记者会,表明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现在被萧的粉丝攻击,还想让萧帮她说话,当他们是圣父吗?
  可笑。
  “陈小姐还是别拦着了,这里虽然没有摄像头,但难免被有心人看到,到时候传出些什么,我们可不想为了你再开记者会。”
  小姑娘向后退了几步,脸色惨白。
  张玖雯觉得事情应该解决了,从拐角的地方走出,目不斜视地走过那三人的身边。
  眼角余光瞥到一直没出声的萧正盯着她瞧,不由得侧目看过去,没有印象,张玖雯得出了结论,只是向他微微点头示意,走了。
  张玖雯走了,却不知道那个男人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她走的方向,没动。
  经纪人见那小姑娘羞愧的走了,也没什么感觉,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工作的,可不是来闹绯闻的,谁知道见个导演还能见到这小姑娘?难不成这导演和小姑娘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经纪人也不想了,反正跟他们没有关系,娱乐圈乱七八糟的事多着呢,只要不牵扯到他们就行了,再一想,觉得在娱乐圈还能洁身自好的萧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当然,有这种情况存在,他的功劳也不少,他可是一个有良心的经纪人。
  经纪人默默点头,为自己点赞。
  只是走出了好几步却没发现自家的艺人,奇怪地回首看去,见萧愣神的样子,经纪人无奈喊他:“萧,萧,你干嘛呢,快走啊……”
  萧誉卿顿了顿,抬脚跟上他。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让张玖雯放在心上,回到厢房跟张妈美美的饱餐一顿,打电话叫来了家里的司机,母女俩心情都不错,特意让司机开慢点,坐在车上观赏了一会C市的夜景才回去。
  又一天,再一天,这是张零在韩国的第三天。
  这边张零的亲朋好友都过得挺舒心的,那边张零就有点欲哭无泪了。
  主要是连续三天不停的穿着高跟鞋排练,她又有点水土不服,韩国菜也不太合口味,整个身体的状态都不太好。
  排练的时候还能尽职的走好,下了T台就有点虚了,只是她没有表露出来,除了安书柏之外没有人知道罢了。
  这场秀是在今晚举行,七点开始,大概有两个小时,张零全程下来需要换十套左右的衣服。
  到了晚上走秀的时候,张零还是显得有点恹恹的,今天她基本上没有吃东西,只喝了葡萄糖水补充糖分。脸上扑了妆,这场秀第一环节的妆比较浓,正好盖住了她脸上的苍白。
  因为掩饰的好,化妆师只以为是紧张导致脸色不太好看,张零也没说什么。
  毕竟这是她自个的原因,总不能耽误人家的发布会。
  在距离上场还有一小时的时候,安书柏拿着打包好的粥进了休息室。
  “你多少吃点吧,不然肚子受不了。”把保温壶打开,倒出里面清淡的瘦肉粥,怕她又以没胃口为由,拒绝吃东西,赶紧道:“这是我熬了一个多小时的,你可不能一口都不吃。”
  “不行啊,都要上场了,这次还有露脐装,吃了会看出小肚子有肉。”张零半躺在沙发上,现在的休息室只有她跟安书柏,她不用假装无事。
  安书柏看了她扁平的肚子一眼,很怀疑她说的可能性,他认识她这么久以来,就没见她长胖过,“吃一点吧,几口就行。”
  张零见他坚持,也觉得不能拂了他的好意,这几天都是他在照顾她,这些她都默默记在了心里。
  起来坐好,接过他手里的碗,小口小口吃了几口,刚想放碗,见到他一脸严肃的盯着碗看,只好又再吃了一些。
  粥是温的,吃起来刚刚好,材料只有瘦肉,却熬得很香,可以见得他是花了一些心思的。
  张零不由得勾唇笑了笑。
  在安书柏的坚持下,张零硬是撑着吃完了小半碗粥,再多她是不敢再吃的,也吃不下了,她是真的没什么胃口。
  时间到了,模特们都准备好了,发布会也宣布开始了。
  公司负责人给了张零一张观众票,张零便给了安书柏,位置不靠前,却也在中间地段,看得也清楚。
  安书柏拿着摄像机严阵以待。
  那严肃的模样引得他身边的人都侧目看了他两眼。
  一直到整场发布会结束,安书柏都是那个表情,唯一有变的,就是他不停拍照的姿势,他的摄影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张零。
  结束后,张零跟负责人他们打了招呼,聊了几句,也跟新认识的能处得来的,同样是中国人的模特搭档闲聊了一会,收拾了东西,都搞定了就离开了秀场。
  结束了这个工作,张零状态明显好转,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带着安书柏去逛了附近最大型的超市。他们已经退了酒店,在离发布会较近的地方租了居民房,因为吃不惯韩食,他们都是买了食材回去自己煮的。
  在超市里挑着食材,张零拿着辣椒,据服务员介绍说,这辣椒会辣些,问一旁推着车的男人:“你吃辣吗?”
  安书柏点点头,紧接着又皱了眉头,说:“你现在身体比较虚,先吃点清淡的,别吃这么刺激的食物。”说完还强势的把她手里的红辣椒放回去。
  张零瞪他,略显委屈道:“可是我没胃口吃那些,想吃点辣椒开胃。”
  安书柏沉思了一会,带她到隔壁放着的辣椒区,仔细确认后才道:“那就这个吧,这个是微辣,能开胃又不刺激,”根本没给张零反驳的机会,扯了保鲜袋便开始挑选,“不能吃太多,尝尝就好了。”
  张零看着他的侧脸怔愣了好一会,眼神有些迷茫,这几天两人的相处明显有了变化,有种超越朋友却恋人未满的感觉。
  不行,张零皱眉,她不喜欢这种暧昧的感觉。
  之前忙着秀场的事情,身体也有些吃不消,她没太多的精力去想这些,现在闲下来了,才发觉到他们的相处模式实在是不妥当,想到这,张零也没什么心思挑食材了。
  直到她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在餐桌上了。
  桌上有着三菜一汤,都是她喜欢的菜式,紫菜蛋花汤、辣椒炒瘦肉、清蒸鱼、肉丝娃娃菜。
  安书柏坐在她对面很严肃的看着她,这些日子以来她也算了解他,知道他那严肃脸只是习惯性的表情,真正的情绪还需看他的眼睛,此时他的眼神带着担忧,语气却平平:“是不是太累了?跟你说话你都不在状况内……”
  “快吃吧,吃完之后早点洗澡休息,明天的机票我已经订好了,你不用烦恼这些……”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张零眼神恍惚了一下,以前觉得他话少,半天憋不出一句话,这些天却觉得他像老妈子,每天用那平淡无波的语气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张零喝了一口汤,默默地腹议着对面的男人。
  吃完饭,安书柏收拾碗筷,张零潇洒的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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