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冲突所有兵种介绍冲杀掠取的快感都伴随着被冲杀被掠夺的危险。什么意思

当前位置:我爱上了杀我全家的人他杀了我全家,我却一丝不挂的躺在他床上(大结局) &&&&安以风安静地坐在车里。&&&&如果可以,他挺想给韩濯晨打个电话,问问他:棺材买了没?不超过一百万的他绝对不要!&&&&司徒淳在认真地开车,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爱情,没试过不知道,试过才发现:太有趣了!&&&&昨夜,她穿着警服靠在他怀里,热情地说着爱他。&&&&今夜,她穿着性感的短裙坐在他旁边,冷漠地送他去警局。&&&&窗外的风景和昨夜的一样美,七色的光在眼前连成光束,如同闪烁在黑夜的彩虹!&&&&昨夜在巴士上,她问过他:“你最喜欢什么东西?”&&&&“一个特俗的东西,彩虹!!”&&&&“为什么?”&&&&“因为它出现在雨后,洁净,清高,它出现的时候天最蓝,阳光最柔和……”&&&&她在他怀中仰起脸,凝视着他的眼睛。“如果我没记错,我捡到你钱包那天,恰好是雨后。”&&&&“是的,我看见了彩虹,很美……”&&&&那日,碧蓝的天,和煦的光,他期待的彩虹没出现,却出现了一个和彩虹一样洁净的女孩儿,出现在他触手可及的世界。&&&&他以为他找到了属于他的彩虹,没想到,她也属于天空和光明,甚至比彩虹还渴望而不可及,欣赏都是一种奢侈。&&&&她甜笑着靠在他怀里,用手指抚摸着他的心口,望着窗外的霓虹灯说:“这像不像彩虹?彩虹不是只属于阳光。”&&&&他诧异地看着她,她的黑眸里荡漾着七彩的光。&&&&他痴迷地吻着她的眼睛。&&&&那时候他坚信,他得到了属于黑夜的彩虹。&&&&有些东西,得到很难,失去却那么容易……&&&&……&&&&他们的车在亮着红灯的十字路口紧急刹车,没有系安全带又处于神游状态的安以风无可避免地撞到胸口。&&&&内伤加外伤,痛在一个位置加剧。&&&&他彻底怒了,对着视线紧盯着前方的司徒淳大吼:“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她眼神还望着前方。&&&&她的脸色很苍白,双唇被咬出深深的齿痕。&&&&她握着方向盘的纤细手指在不停地颤抖……&&&&他忽然开始心疼她,用被铐着的双手帮她把无意中咬住的发丝拉开,轻轻摸了摸她唇上的齿痕。&&&&她没有躲避,一动不动地坐着,连绿灯亮了,她也没有动。&&&&时间在流逝,星辰在沉暗……&&&&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按着喇叭,打散他们最后的浪漫!&&&&司徒淳挥开他的手,脚胡乱地踩着下面,手在方向盘狠狠地砸着,车子还是一动不动。&&&&“这是什么破车!”&&&&为了这台韩濯晨新买的越野车,安以风不得不提醒她。“你踩的刹车。”&&&&他的话刚说完,她猛地踩了一下油门,车子一个前冲,他很不幸地,又撞痛了肩膀,总算换了个位置疼。&&&&他无奈地拉着安全带系上,不然他还没到警察局,就没命了。&&&&“你爱过我吗?”快到警局的时候,他终于问出口。&&&&“有意义吗?你十分钟前刚杀了人,你抚摸着我的手指上都是血腥,罪恶……”&&&&“我洗手了。”&&&&她突然刹车,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估计用了全力,下手很重,可他丝毫不觉得疼。&&&&因为他明白,这个耳光是一个女人在打一个让她彻底失望的男人,而不是一个警察在打罪犯……&&&&“对不起。”这三个字从他口里说出来,他真想笑。&&&&这TMD是什么世界!&&&&她要把他送上法庭,要他的命,说对不起的人还是他。&&&&而她的表情偏偏还是一副:说对不起也没用,我不会原谅你的。&&&&她将车停在路边的一个喷水池边。&&&&水珠在空中坠下,点缀着五光十色的夜光。&&&&很美,像那种真爱的眼泪。&&&&他很想看见她流泪,为他,哪怕一滴,证明她爱着他,就够了。&&&&第42章&&&&“你为什么要去杀人?!你明知道你不去,我们现在已经……”她咬牙砸了一下喇叭,尖锐的鸣叫声截断了她后面的话。&&&&“他杀了我的兄弟,我要报仇。”&&&&“这个世界是有法制的。”&&&&“法制在哪?你拿出来给我看看。”&&&&“你!”这次她是被真气到忍耐的极限,对他大吼:“安以风,你除了打打杀杀,到底懂不懂一点道理。”&&&&“道理?黑道没有道理,黑道只有规矩。以牙还牙,这是黑道的第一条真理。我不杀他,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兄弟,怎么面对我活着的兄弟!再说,就算我不杀他,他也会杀我。”&&&&“你杀我,我杀你,这是没有尽头的报复!你是不是一辈子就想这么盲目地打打杀杀下去?”&&&&“不是。”他看着她的,第一次认真地面对她。“总有一天,我安以风会做整个黑道的老大,所有混黑道的人都要听我的,到那时,我就再不用杀人。”&&&&她惊讶地看着他,被他的野心吓得说不出话。&&&&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不是他深情款款说着“我爱你”的时候,而是他谈论梦想,并坚定执着于自己梦想的时候。&&&&他本就俊美的五官因自信而光彩照人。“我们的世界也有规则,也有感情。现在乱成一团是因为帮派之间为了地盘和势力明争暗斗,四分五裂。等我把所有的帮派都灭了,就不会有争斗,不会有仇杀。”&&&&安以风真正令女人痴迷的不是他的玩世不恭,而是他收起放荡不羁后的真挚。&&&&她看了他很久,才找到言语:“你不可能做到。”&&&&“我能!”安以风说完,低头晃晃手上的手铐,苦笑:“现在看来,不能了。”&&&&“你……”她握紧方向盘,雪白的十指在黑色的皮质上扭曲。“你去自首吧。我可以帮你请个好律师,你最多……”&&&&“最多坐五六十年的牢?!我宁愿死个痛快。”&&&&“你杀了那么多人,这是应有的惩罚。”&&&&“我活该,我承认!!!可你觉得我坐牢能改变什么?你能把爱你的男人送进监狱,你以为你能把全黑道的人都送进监狱?你能彻底肃清黑社会?司徒淳,我告诉你,你不能!这个世界有挥金如土的富人,有为三餐奔波的穷人,就一定会有罪恶,会有黑社会。要让这个社会真正的安定,黑白两道就要共存,你们有你们的法律,我们有我们的秩序,彼此都不要去打破。”&&&&“那要警察有什么用?!”&&&&“没用!”&&&&安以风靠在椅背上,透过车顶的天窗望着昏暗的星空。&&&&“你没有亲眼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在面前,你不会了解那种悔和恨。我发过誓,我不仅仅要为他们报仇,我还要在黑道建立真正的规矩,终止这种无谓的火拼和仇杀。”&&&&“我了解。我十四岁那年,我哥哥中了枪……”司徒淳同样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和他看向同一片狭小的天空。&&&&“他走的时候紧紧抓着我的手,告诉我:不许哭!那天爸爸哭得跪在地上,我一滴眼泪都没掉,因为我答应过他不会哭,我哭了,他会失望!”&&&&“你们感情是不是很好?”&&&&她摇摇头,闭上眼睛。“我从小就爱骂他讨厌,时常为微不足道的一点小事打他!有时候发脾气,还会任性地责怪他抢走了爸爸全部的爱,埋怨他让我所有好朋友都迷恋他。对我的不可理喻,他总是释然地微笑,抱着我,哄着我:‘小淳,哥哥最疼你,哥哥只疼你!’其实,我很喜欢他,在我眼里他太优秀,太完美……&&&&他走了以后,我不理会爸爸的反对,退学去特警学校受训。我下定决心要和他一样做个最出色的警察,要向他和爸爸证明,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调来这个最危险的地区,为什么一双明明瘦弱的肩膀要倔强地承受着那么多艰难。&&&&“我调来这个区,就是为了查出当年杀他的人是谁,帮他把未完成的心愿完成——肃清黑道。”&&&&“你查出是谁了吗?”&&&&“我查过当年的案宗,我哥哥……最后那段时间正在调查一批军火交易。”&&&&“他妈的!肯定是崎野那个畜生做的。码头是他的地盘,嚣张跋扈,这么多年根本没人敢跟他抢‘生意’。”&&&&“我知道……我找不到证据。”&&&&“你放心!我肯定帮你平了崎野。”&&&&她沉默,他的心在她沉默中消融。&&&&“如果你做了黑道的老大,你会怎么做?”&&&&“不管什么争端矛盾都不能私下解决,要谈判就在我面前……我就是法官,我说的话就是法律!”&&&&“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安以风看看手上的手铐,坦然地点头。“幻想,至少比那些每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什么都不想的黑道混混强……”&&&&“有没有说过你的口才很好。”&&&&“小淳,我也会讲道理……但我只会跟听得懂的人讲!”&&&&“对不起!”她启动车子,开向警察局的方向:“我听不懂!”&&&&他知道她听得懂。&&&&他是用心在说话,用心在听的人就一定能听懂。&&&&*********************************************************************&&&&他们的车刚停在警察局门口,安以风便看见一群警察紧张有序地出发执行任务。&&&&不用想也知道为了什么案子。&&&&对于一个口红都画不好的女孩儿来说,能为他如此费心的打扮,他怎么能不好好记住。&&&&他最后看了她一眼,今夜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美,妆容精致到每一个细节。&&&&她没有看他,连一个难以割舍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安以风推门下车,看见他的警察们相互看看,其中一个面孔比较熟悉的警官走过来。&&&&安以风垂首,透过宝蓝色的玻璃窗望着她。&&&&她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像那个完美却没有灵魂的维纳斯雕像。&&&&唯一不同的是,她傲然的胸口在剧烈的起伏。&&&&他重新拉开车门,笑着对她完最后一句话。“司徒警官,就算要作为呈堂证供我也要说:爱过你,我不后悔!”&&&&她还是没有看他!&&&&警灯的鲜红在她苍白的脸上旋绕,明明灭灭。&&&&她黑水晶一般剔透的眼眸,在黑色和红色之间弥蒙……&&&&那位警官走近,看看还坐在车里的司徒淳,看看安以风。&&&&“我……”安以风关上车门,刚想说自己是来自首的。&&&&一个急促的声音出其不意地插入。“于警官,我怀疑安以风是昨天奸杀案的凶手……”&&&&这一句话带给于警官的震撼远不及安以风。&&&&安以风怔怔转头看着正关上车门司徒淳,如果不是视线范围内只有一个女人,他绝对不相信这句话是从她口里说出来的。&&&&于警官轻咳一声,很认真地问她:“今晚九点到十一点,你跟他在一起吗?”&&&&“是!从他今晚八点到现在,我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听到这句话,安以风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再闪烁的霓虹,都没有她的色彩炫目。&&&&再吵杂的世界,他也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在黑寂盘旋。&&&&她终究为他背弃了追求,放下了原则……&&&&如果背后没有无数眼睛在盯着他们,他会冲过去,用尽心力去狂吻她!&&&&于警官没有丝毫怀疑,淡然说:“那你带进去吧,粤华酒店出了命案,我们去现场看看!”&&&&“是吗?”她装作毫不知情地问:“死者是谁?”&&&&“一个帮派的老大,据他手下说,是安以风做的。”于警官又看了一眼安以风,说:“算你走运,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是啊,看来仇家太多不太好,总被人冤枉……”&&&&“你少废话!”司徒淳没给他机会跟于警官继续诉苦,将他拖进审讯室,砰的一声关上门。&&&&安以风斜靠在椅背上,眯着一双邪气地眼睛,笑得一脸光辉灿烂。&&&&“我实在很佩服你的智商——正常人怎么可能低成这样。”&&&&她在他对面坐下,低头揉着额头,长长的睫毛上在微微颤动。&&&&“就算没长大脑,眼睛总长了吧?就凭我这长相,想要哪个女人还需要□这种卑劣的手段?哦,当然,除了你以外!”&&&&他说着,眼光在审讯室的每一个角落搜寻,观察着这地方除了一个摄录机,还有没有其他的监视器。&&&&如果没有,他现在就把她吻到无法呼吸,一分钟都不想再等……&&&&“我们到此为止吧。这次算是回报你对我的感情,下次我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他伸到半空的手和脸上的笑意同时僵硬,就连心中刚刚萌生的幸福感,也被她一句话击得粉碎。&&&&他收回手,双手握在一起,指骨关节在白炽灯下泛着无力的苍白。&&&&他漆黑的瞳孔,在白光下渐渐失去神采,找不到焦距。&&&&审讯室里他们的视线再没相遇,他们呼吸的节奏也越来越沉重。&&&&安以风最终打破长久的沉寂,轻声说:“小淳,我知道你很爱我……”&&&&“我也知道!”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说:“我已经为你失去了理智和原则,我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他稳了稳急促的呼吸,让口气变得更温柔些:“我理解你的矛盾,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考虑。”&&&&“我考虑的很清楚!安以风,爱我,就别再打扰我。”她停顿了好久,才继续说:“我求你……让我和哥哥一样做一个好警察,让我做个坚强的女人……”&&&&他望着她的背影,迎着审讯室刺眼的灯光,牢牢地记住她的背影。&&&&“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好!我答应你。”&&&&****************************************************************&&&&从那个漫长的黑夜过后,他再没出现。&&&&就连以前每天都停在她楼前的车也跟着他一起消失无踪。&&&&她以为不见他,就能努力让自己相信他从未出现过,相信一段被心跳搅乱的日子不过是一场春梦。&&&&可是她错了,对一个人的惦念,不会因为他的消失而改变,反而会日渐深刻。&&&&他不出现,她会不由自主去追寻他留下的痕迹,一辆再普通不过的巴士会让她看三分钟,一条回家的水泥路会让她辨不清方向,甚至黑夜的街灯,都会磨蚀她的心。&&&&她想见他,哪怕是迎着阳光,模糊地看上一眼。&&&&早知如此,说分手的那天,她就不该流泪。&&&&如果眼眶里没有泪,她就能回头再多看一眼,记住他离去的背影。&&&&每天,司徒淳都在浮浮沉沉的希望和失望里度过。&&&&出门前,她总害怕看见他的车停在楼下。&&&&出门后,又失望地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呆上几秒。&&&&经过他的楼下,她再次抬头,迎着天空中的雨丝望着他的家。&&&&他的阳台还挂着她洗的衣服,落了尘,淋了雨,污秽的水顺着黑色的衬衫流下来,没人理会……&&&&数不清多少次她想冲上楼去对他大吼:把衣服收起来!&&&&她没有那么做,因为她找不到可以那么做的理由。&&&&惆怅中,她脚步有细微的停顿。&&&&低头再看一眼身上的警服,她停顿后的脚步变得匆忙而凌乱。&&&&这个世界,什么人都可以相爱,身份,地位,个性……什么都不是阻挡爱情的理由。&&&&唯一能让两个人无法靠近的就是追求的背离。&&&&他们走的路是截然相反的方向,也许他们可以停住脚步彼此相望,但是,注定要越走越远。&&&&现在纠缠的越深,将来的痛苦就会越深。&&&&她除了趁着自己还有理智适可而止别无它法。&&&&***************************************************************&&&&警局和平日一样,还是杂乱无章。&&&&有的警察在不耐烦地写着询问笔录,有的在对着一脸不屑的犯人大吼,还有的喝着茶水聊着天,把黑道上的厮杀当作趣闻一样谈论。&&&&这也难怪,他们在这个区呆得久了,死人的事早已司空见惯,谈论起来就跟谈着吃饭睡觉一样平常。不像她,看见安以风用短短几分钟将一个生命扼杀,忿恨之极,恨不得杀了他。&&&&那种入骨的恨,与其说是恨他杀了人,不如说恨……他!&&&&司徒淳简单打了个招呼,从他们身边经过,接了一杯开水坐回自己的位置,拿出一包速溶咖啡倒进瓷杯里,用匙子搅动着。&&&&坐在她对面的是于警官。&&&&她调来这个区有三个月,唯一看着像个警察的就是对面的于警官。&&&&他在这里资格最老,为人最谦恭,办案也最认真。&&&&几乎每个他接手的案子,都能破得干脆漂亮。&&&&简直就是难得一见的出色的警察!&&&&这次两个警司涉嫌受贿被停职调查,估计升职的人选非他莫属。&&&&于警官似乎感受到他的视线,抬头对她善意地笑笑,低头继续写报告。&&&&因为他旁边的档案夹上写着“机密”,所以她没去细看上面的字,将探索的视线移到他的眉间深刻的皱纹上。&&&&很久以前,她爸爸写报告的时候也是如此的眉头深锁,她的妈妈病逝,哥哥殉职以后他就变了,就连写升职报告都是云淡风轻,不切实际。&&&&他的职位越升越高,个性越来越模糊,理想从他灵魂里丢弃……&&&&“你们听说了吗?”说话的是个刚进门的女警,也是这个区警察署里除了司徒淳以外仅有的女人。“我听说崎野的太子跟安以风对上了。”&&&&她手上一颤,咖啡溅在手上,没有一点知觉。&&&&她呆望着水中旋绕的黑色,屏住呼吸听下去。是什么内容不重要,能听见熟悉的名字,她已经很期待。&&&&“谁都知道他们不和。”有个警察说。&&&&“他们要是来真的,我们又有的忙了。”&&&&“我还听说崎野的太子放过话,谁能做了安以风,他给一百万……”&&&&咖啡杯被她剧烈颤抖的手碰倒,咖啡洒了一桌,她狼狈地抱起桌上的重要文件,手臂还处于半麻痹状态。&&&&很多道锐利的目光看向她。&&&&她抱着文件,惊慌失措的眼眸紧盯着咖啡染黑的白色桌布。&&&&她的心被丝线勒紧,勒得她剧烈地呼吸还是将要窒息。&&&&可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恐慌,强装镇定地坐下,抱着沉重的文件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着手绢。&&&&手绢就这她的手边,她却怎么也找不到。&&&&一双手伸过来接过她的文件,放在对面的桌上,她才用朦胧的视线看清身边的于警官。&&&&“谢谢!”&&&&他摇头,拿着灰白格子的手绢帮她擦着桌上的咖啡。“黑道就是这样,动不动就你死我活,你习惯就好了。”&&&&咖啡擦干了,染在白布上的黑色再也擦不去。&&&&就像安以风不出现,他对她的纠缠永无止境。&&&&爱情,它的存在,无关乎分离还是相见……&&&&最卑微的希望就是对方好好活着。&&&&所以,她必须为他做些什么……&&&&她抱回自己的文件,无意间瞥见于警官的档案上写着一个醒目的名字:韩濯晨。&&&&正常来说,罪犯的资料很少作为机密的文件收藏。&&&&她正想看看写的什么内容,于警官急忙合上文件,收起来送进档案室。&&&&于警官的举动让她单纯的好奇心变成疑虑,如果王警官和赵警官可以被崎野收买,那么于警官会不会也被韩濯晨收买?&&&&司徒淳心中一寒,急忙抓起电话,飞速按了几个号码。&&&&电话一通,她不等对方说话,直接说:“帮我调一下JM0007949,马上!”&&&&“又是什么案子?”慵懒的声音从话筒中传过来。&&&&她压低声音说:“我怀疑一位警官和黑道有牵连。”&&&&“唉!上次那个案子我刚审出点眉目,你又开始怀疑另一位。淳淳,你这样做事,黑道还没怎么样,你先把警察都送进监狱了。”&&&&她刚要解释,看见于警官回来,匆忙打断对方的牢骚。“我现在说话不方便,晚上在料理店见。”&&&&没等对方答应,她已经放下电话。不是她心急,而是她相信对方非但不会拒绝,还会在晚上五点半准时在料理店定好房间等着她。&&&&所以她一下班,便片刻不停留地直奔料理店。&&&&幽静的包房里,一个年轻的警司耐心地坐在桌边等待着,警装笔挺,坐姿不凡,身上的正气浑然天成。&&&&这种男人,即使安静地坐着,都会影响空气流动。&&&&不必看警衔,也看得出他是警界中百年难得一见的菁英型人物。&&&&司徒淳走进包房刚坐稳,连客套都省略了,直接伸手:“我看看文件。”&&&&男人淡淡摇头,从档案袋里拿出几张传真文件。“我查清楚了,没有问题。”&&&&“是吗?可能是我多疑……”她翻开第一页,明媚的眼睛盯着上面的字,大惊失色:“他是于警官的儿子!”&&&&“是!”&&&&她用最快的速度看完后面的文字,彻底惊呆。&&&&上面写的全部都是韩濯晨近三年协助于警官破案的记录。&&&&“他……”她依旧难以置信:“你别告诉我他是卧底!打死我都不信!”&&&&“我起初也不信,下午特意问了一个知道内幕的朋友。”男人悠然笑笑,拿回她手中的文件,小心收好,继续说:“三年前,他们为了调查一个贩毒集团,想从警校里挑选一批卧底。经过一系列考核,他们发现所有考核科目的第一名都是同一个人,最意外的是这个人不是警校的学生。”&&&&“是韩濯晨?”她问。&&&&“是他。他说他愿意尽全力帮警方破案,希望等他立了功,警方能给他个机会让他报考警校。”&&&&“这不合规矩。”&&&&“的确没有先例。为他的事,专案组特意讨论过,韩濯晨的反应速度,心理素质,洞察力,身手等等都是一流的,非常适合做卧底,而且他曾经在黑道混的不错,比较容易隐藏身份,绝对不会引起别人怀疑。他们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将他的资料收入同一批卧底的机密文档,并答应他,如果他能提供重要线索,警方可以考虑消除他以前的案底。”&&&&“可以考虑?”司徒淳微微皱眉,韩濯晨或许听不出这四个字真正的含义,这种话她听得多了,她非常清楚这四个字的两面性。“那后来呢?案子破了吗?”&&&&“一年前,那个犯罪集团的头目被抓,所有卧底都归队了……但韩濯晨还是不能报考警校。”&&&&她抓过面前的茶杯,一口气喝进去,胸口的怒火还是没有被冷茶浇熄。&&&&她用力将茶杯放在桌上,震耳的撞击声停止后,她终于吼出心中的不满:“他们这是毁了一个人的一生,他不能做警察,这辈子都无法脱离黑道。”&&&&“韩濯晨要是混得低调点或许还有机会,可这两年他混得太引人注目,假如他当了警察,岂不成了警界的笑话。”&&&&“你的意思是他错了?错在太出色?!”&&&&“不是,是他被染黑了。”男人抚慰般拍拍她起伏的双肩,哥哥般亲切温和的笑容荡漾在脸上:“淳淳,你也是警察,你该明白他的问题出在哪里。让他做警察,他不可能彻底跟黑道脱离关系,早晚会变节!”&&&&“……”&&&&她再也无从反驳。&&&&她忽然发现,人生的路没有绝对的方向。&&&&最悲哀的不是自己分不清方向,而是朝着理想不畏险阻地走下去,走到尽头才发现走错了路!&&&&“他是个好人!”&&&&**************************************************************&&&&一顿饭,司徒淳默默往嘴里塞着沾满芥末的生鱼片,刺痛穿越鼻腔涌入眼中,整个大脑都在剧烈的刺痛里麻痹,唯一没有麻痹的是——对一个人的思念。&&&&不知是芥末沾的太多,还是泪水囚禁的太久。&&&&泪水从干涩的眼眶奔涌而出,如倾泻的瀑布,一发不可收拾。&&&&对面的程裴然用纸巾为她擦着眼泪,柔声说:“怕辣就少吃点,何苦折磨自己。”&&&&“程大哥,你跟我哥哥是最好的朋友,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铲除黑道吗?你觉得黑道能彻底肃清吗?”&&&&程裴然清亮的眸光一暗,将纸巾握入手心。“为什么这么问?”&&&&“这世界有一掷千金的富人,有衣食无着的穷人,就一定有罪犯,有黑道。要黑道消失……除非人性没有贪婪。”&&&&“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不是一个警察看待问题的角度。”&&&&“我仔细想过,黑道争端不断,死伤无数,不是因为黑道的人都冷血无情,而是很多人在为自己的利益争斗。有一天黑道能有人只手遮天,说不定他们会建立自己的秩序,一切都会改变……”&&&&程裴然看着她染着梦幻色泽的眼睛,浓密的眉峰微微隆起。&&&&“淳淳,安以风是不是长的很帅?”&&&&她愣了一下,低头拿起一块生鱼片,涂上厚厚一层芥末。“能凑合着看。”&&&&“听说,他在追求你。”&&&&她有些反感地看了他一眼,嘲讽地牵动嘴角:“你消息挺灵通啊。”&&&&“不是我多心,是全世界都知道他在疯狂追你。”&&&&“全世界都知道……我和他不可能!”说着,她低头又涂了一层芥末。&&&&“有人说:安以风是个很特别的男人,他能让女人见过一次,就无法忘记。”&&&&“谁说的?”&&&&“一个同事。”&&&&“嗯。”她将手里的食物一口气吃下去,每一根血脉都像是注入了芥末,刺痛,酸涩,麻木。&&&&“评价的很准确。”她努力装作无所谓地笑,笑的同时,眼泪滴滴答答落打湿桌上的餐巾。&&&&她轻轻抹抹眼泪,笑着说:“芥末涂多了。”&&&&“淳淳。”程裴然捉住她沾满泪水的手,无奈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不能在我面前掩饰一下,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未婚夫……”&&&&她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她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响起一声意外的呼唤。&&&&“风哥,怎么……”&&&&声音戛然而止。&&&&世界死亡一般的安静!&&&&她努力想把后面的话说完——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找不到老婆不要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我答应嫁给你的时候才五岁!那时候,你是我除了哥哥以外唯一看着顺眼的男性。&&&&然而,激烈的心跳让她发不出一点声音。&&&&第43章&&&&司徒淳急切的目光搜寻过每个角落,期望着记忆中孤夜一样的背影……&&&&门外,没有人,空旷的走廊只有孤零零的半支烟被碾碎在地上,烟早已扭曲变形得完全看不出原来的形状,就像他们被碾转过的爱。&&&&她快步跑过长廊,奔下楼梯。&&&&傍晚的阴云遮住了夕阳,沉重的气体在半空汇聚。&&&&她站在街边,看着从停车场驶出的黑色轿车在街中间急刹车……&&&&满是灰尘的倒后镜映着他阴沉的脸,她端庄的站姿。&&&&映着他们相望的眼。&&&&许久,她终究无法说服自己,退后一步,一时冲动的热情被冷风吹散。&&&&“对不起!”&&&&雨滴穿过阴云洒落人间,滴在倒后镜上的两张脸孔上,无声滑落!&&&&他笑着转回视线,重新启动车子,远去。&&&&“安以风,对不起!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除了嫁给你……我不能让我爸爸被人耻笑。”&&&&***********************************************************&&&&下了一夜的雨总算停了,七色的彩虹在天空若隐若现。&&&&司徒淳摇下车窗,仔细观察着街道的另一侧。&&&&百货商场淡金色的玻璃上映出一副清丽的美景。&&&&一袭洁白的长裙的美女从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上走下来,轻轻弯下软如弱柳的腰,清雅如白兰的笑容洋溢在嘴角。&&&&“你什么时候能忙完?我可以等你……”&&&&“不知道。”车里的男人回答她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美女咬咬双唇,笑容更加温婉:“那你几点能过来接我?”&&&&“你逛完给我打电话。”&&&&车已经开远,美女还在望着车离去的方向,温婉的笑容消失,双目没有焦距地望向天地的尽头。&&&&司徒淳郁闷地摇摇头,无法理解这样清雅的女孩儿为什么得不到真爱,更无法理解这样无情的男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等到韩濯晨的车开出了一段距离,司徒淳才悄悄跟过去。&&&&她怎么也没想到,韩濯晨并没有离开,而是转了个弯,将车拐进商场的停车场,熄了火。&&&&他点上烟,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掌心。只要是女人,根本不用看见盒子里装的东西,也能猜到红色绒布包裹的心型小盒里该装什么东西。&&&&暗灰色的烟尘中,韩濯晨眉峰紧蹙,深邃的眼神越来越黯然。&&&&他打开盒子,深深吸了口烟,吞下烟雾……之后,无力的呼吸中都夹杂着寂寥的灰色。&&&&男人求婚前的表情当然不尽不同,有人紧张,有人欣喜,也可能有人很平静。&&&&可司徒淳从来没想过会有男人对着结婚钻戒,透着如此浓重的忧伤和孤寂。&&&&最后,韩濯晨将盒子合上,丢在一边,疲惫地闭上眼睛靠着椅背上。&&&&丝丝缕缕的碎发落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上,色泽比黑色的珍珠明亮……&&&&时间就如同他手指间的烟安静地燃烧着,残留的轻烟一缕缕飞散,徒留灰烬跌落尘土。&&&&她望着他,空旷的停车场缭绕着他灰色的忧愁,越来越压抑,清冷。&&&&空气回荡着渺渺的哀伤,逐渐地浓郁。&&&&她再也无法耐心等下去,走向韩濯晨的车。&&&&韩濯晨满脸不屑斜瞄了一眼她身上的警装,再没看她一眼。&&&&“我们可以谈谈吗?”她说着,习惯性拿出警官证在他眼前快速晃了一下。&&&&他凌厉的目光突兀地移到她的脸上,寒剑般逼人的视线几乎划破她的肌肤。&&&&“如果你想问我安以风的事,我无可奉告。”他冷冷地回答。&&&&“我想谈你的事。”&&&&韩濯晨冷笑一下,收回目光,连话都不屑跟她说。&&&&“你还想不想做警察?”&&&&如她所料,她又一次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快速下车,戒备地环视着停车场,确定没人之后,才将视线移到她身上,这一次的视线比上一次更寒。&&&&“你什么意思!”&&&&“我看过你的档案。”她稳住心寒,直截了当说明来意:“你帮我们抓住崎野的卓九,就可以做警察。”&&&&他扫了一眼她肩膀的官衔,冷笑:“就凭你?”&&&&她挺直寒意渗骨的脊背说:“我司徒淳说到做到。”&&&&“噢?”韩濯晨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坚定的眼眸:“口气不小,不愧是新任警务署长的女儿。”&&&&“你知道?”&&&&她愣了一下,一时心乱如麻。&&&&如果韩濯晨知道,安以风是不是也知道!&&&&那么他……会不会……&&&&韩濯晨将烟丢在地上,笑了笑说:“警务署长想要有所建树,先拿黑社会开刀无可厚非,不过你老爸太没品了点,为了坐稳这个位置,让女儿出来卖弄风情……”&&&&“你!”她握紧粉拳,平静的心绪被怒火取代。&&&&她忍了忍,声音还是很高:“你不要侮辱我爸爸!”&&&&“可我不是安以风……我对侮辱你没有兴趣!”&&&&“韩濯晨!”&&&&空旷的停车场,余音环绕。&&&&她咬紧牙,怒瞪双眼,沸腾的火气让她血脉贲张,随时爆发。&&&&他依然淡淡地微笑,悠闲地倚着车身,欣赏着她胀红的脸,和她眼底的血丝。&&&&这就是黑道中两个极品的男人。&&&&安以风像是火焰,每句话都能让女人爱之入骨。&&&&韩濯晨像是寒冰,一开口就能让女人恨之入骨。&&&&但不论是爱是恨,他们都会女人记在骨血里。&&&&好半天,司徒淳才恢复冷静。“我不管你怎么看我,跟我合作是你最后一次做警察的机会。”&&&&“你当我还是十八岁?还以为警察是神圣正义的象征?别说跟你合作,就算你老爸跪在我面前求我做警察,我都不稀罕!”&&&&司徒淳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讽刺,忍耐已经超过极限。&&&&她话都没说,转身便走。&&&&可走了两步,她又停住脚步。&&&&韩濯晨说的没错,他不是十八岁,三年多的生死挣扎,换来欺骗和背弃,任谁都会心如死灰。&&&&他没见一个警察杀一个,已经算是宽容了。&&&&她想了想,转过身,仰起头,用最真挚的目光望着他清冷的眼,声音也变得轻柔:“你知道吗?每年因为黑道砍杀死于非命的人,平均年龄还不超过二十五岁,其中还有很多是无辜的女人和孩子……你的女朋友真的很美,也很爱你,我想你一定也很爱她,否则你不会宁愿在这地下停车场等着她,也不敢满足她的要求……”&&&&她看了一眼丢在车里的钻戒盒子,轻叹:“她一定在等着你把这枚戒指戴在她手指上。你已经买了,为什么不送她?是不是怕她跟你一样,走错一步路,就再回不了头?”&&&&银灰色的车窗玻璃倒映出韩濯晨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看着她,没有言语,收敛笑意,专注而默然地看着。&&&&她在那幽深无际的黑瞳里看到一种特别的震憾。&&&&他是孤单的,守着一颗纯善的心,做着所有人眼中的坏人。&&&&没有人理解他的无奈,他的隐忍,包括他陪伴在他身边的女人,也读不懂他的矛盾。&&&&她忽然很想帮他,帮他走出黑暗,帮他实现“做警察”这一看似那么卑微的梦想。&&&&她说:“我不妨告诉你,警界这一次反黑的力度比任何一次都大,很快就会有一大批特警被派来这个区,目标就是崎野。你跟我合作,等消灭崎野之后,我保证公开你的档案,到时候,不管你还想不想做警察,你都可以彻底脱离黑道……”&&&&“我终于明白安以风这样聪明一世的男人,为什么会为你糊涂一时!”&&&&“我和安以风之间……”&&&&韩濯晨牵动嘴角,本就完美的唇形勾勒出性感的弧度,浑身散发着男人摄人的魅力:“是不是每一个被你利用过的男人,都会死心塌地相信你是为他们好?”&&&&“……”她微怔,一时语塞。&&&&她见韩濯晨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急忙拉住他。“你就算不信我,也该信于警官,到目前为止他还在详细记录着你的出色表现。他还没有放弃,他还在等待机会让你弃暗投明……”&&&&“很抱歉,我不信任何人!”&&&&她咽了一下口水,既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都没有用,她只能孤注一掷:“我承认我利用你!你有没有兴趣谈谈互相利用的事。”&&&&“互相利用?”&&&&“我听说雷老大已经准备养老,你是他最信任的人,能接管他所有的手下和生意的人非你莫属。如果崎野在这个时候被除去,黑道上就再没有人能与你抗衡。”见韩濯晨面漏诧异之色,她把握难得的机会:“你只需要暗中提供他们犯罪的证据,就可以轻易铲除崎野,何乐而不为?”&&&&“你当我没长大脑?”韩濯晨冷笑着拉开她的手。“崎野铲除之后,你们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不是!黑道厮杀不断,是因为帮派之间为利益争斗,要停止这种争斗的最好方法不是消灭,而是有个人能——只手遮天!这次打击黑道的目标真的只有崎野。”&&&&韩濯晨嘲讽的笑意在嘴角消失,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难怪安以风被你害成这样,还死心塌地爱你。你的确有一套!”&&&&她看见韩濯晨坐进车里,准备开车离开,不顾一切站在车前,挡住他的去路。&&&&“算我求你,你帮我一次。”&&&&如果韩濯晨没有说最后一句话,她可能会放弃。&&&&现在,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她回报不了安以风的深情,不能长伴他身边,至少她能尽力让他活着,以他想要的方式,做他想做的事。&&&&“闪开!”&&&&“我没有时间了,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只要你给我崎野的犯罪证据。”&&&&“要求?”他摇下车窗,意兴盎然地打量着她。“什么都能答应?”&&&&“是!”&&&&“如果我让你给安以风做情人呢。”&&&&“什么?”&&&&这个要求的确出乎她的意料,她连想都没想过。&&&&做情人?他的意思就是:让她在别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在没人的时候任安以风予取予求。&&&&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好,不必在想他时拼命地压抑,也不会伤害到别人。&&&&能和他在一起,做他的情人又何妨……&&&&她胡思乱想什么?这怎么可能!&&&&“我了解安以风,以他的个性他绝对不屑做偷偷摸摸的事。”&&&&“我比你更了解他!他会!”&&&&“可是……”&&&&“他现在在圣教堂医院,你先把他哄高兴了,再来找我谈。”&&&&司徒淳听到医院两个字之后,什么都忘了,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停车场……&&&&**************************************************************&&&&一路上,她所能看见的景物都是白色的,死亡一般的颜色。与昨夜她梦中所见的情景惊人的相似。&&&&梦境里,也是有人告诉她安以风受伤了,她冲进医院的病房,安以风躺在白色的病房里,面无血色。&&&&他看见她,还满脸轻松笑意地抓着她的手告诉她:不要哭!&&&&她根本不听,抱着他渐渐冷去的身体,大声地哭喊着:你不要死!&&&&当她怀里的身体彻底冰冷,她的世界跟着一起毁灭了,一切都结束了。&&&&什么理想!什么正义!&&&&什么结果!什么过程!&&&&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换,只求他能活过来,好好地活着……&&&&从梦中惊醒后,她抱着湿透的枕头,再也没办法睡去。&&&&她知道一百万对有些人来说根本不值得用命去赌,但对于崎野一些不入流的打手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往上爬的机会。&&&&安以风再厉害也只有一条命,他能躲过多少次暗杀,谁能算得到。&&&&她想了整整一夜该怎么帮他,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先下手为强,先把崎野的太子抓起来,关在牢房里。可是她太清楚警察办事的效率,从立案到侦查,抓人,上法庭,那一系列的过程结束之后,安以风早就化作枯骨了。&&&&最后,她决定去求韩濯晨。只有他能提供可靠的线报,让她以最快的速度人赃俱获。等崎野被彻底消灭之后,她还要留在这个区,不是要肃清黑道,她是要好好看看韩濯晨和安以风怎么在黑道翻云覆雨,怎么让黑道建立起真正的秩序。&&&&可是,一切来得太突然,她连第一步计划还没完成,安以风已经出事了。&&&&跌跌撞撞跑进逸着霉味儿的医院,她冲到护士的桌前抢过她面前的记录,急切地寻找着他的病房。&&&&护士看见她身上的警装,很配合地坐着没动。&&&&她正满眼模糊,急躁地揉着眼睛,中气十足的吼声从一扇漆已磨得差不多的木门内传出来。“靠!让我请那个混蛋喝茶道歉?!他怎么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是我让人在背后桶一刀!”&&&&“你消消气,晨哥也是为你好。他希望你和崎野有什么误会当面解释清……”&&&&“那就让他去,我死都不去!”&&&&“晨哥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你要是不愿意去,他就替你去……”&&&&房间里再没了声音。&&&&她走到病房门口,一刻都没有迟疑,推开病房的门。&&&&安以风半倚在锈迹斑斑的铁床上,尽管脸上没有血色,头发有点乱,人也消瘦了许多,灰格子的病人服松松垮垮罩在身上,但是,他还是那么帅,帅得看一眼就会让人窒息。&&&&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惊动了病房里的人,满屋子衣着夸张的男人都在看着她,表情各异,有人诧异,有人惊惶,有人意兴盎然。只有安以风,陌然扫了她一眼,伸手拿起桌上的书,看了起来。仿佛他们是不相识的陌生人。&&&&她一步步走到床前,她并不伤心,也不觉难堪,反而很庆幸,他没有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他还能听见她说话,她别无所求。&&&&“安以风……”她的声音因为刚刚的剧烈奔跑而沙哑。&&&&他没答话,翻到下一页,继续看。&&&&思念他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有好多想说却没来得及说的话,真正面对他,才发现那些都是多余的。&&&&能这样相对,无言也让人满足。&&&&“怎么会受伤的?”&&&&他看着手里的书反问。“是不是我说的每句话都会作为呈堂证供?”&&&&“伤在哪里?严重吗?”&&&&“你可以去跟医生要验伤报告。”&&&&她的视线从看见他就一秒都没有离开,连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她说过,能多看一眼就要多看一眼,她现在知道自己错了,有些人一旦看到了,就不能移开视线。&&&&她右边有个陌生男人极力忍着笑,和坐在安以风床前的男人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清清嗓子说:“风哥,不耽误你休息,我们去外面守着。”&&&&说完,他挥挥手,一屋子的男人都跟着他出去。&&&&拥挤的房间,一瞬间变得空旷。&&&&她坐在刚刚空下的椅子上,双手捉住他强劲的手臂:“是崎野的人做的?你怎么会得罪他?”&&&&他抽回手,冷淡地说着。“因为他嫉妒我长的帅!”&&&&她一时讶然,半晌才哑然失笑。&&&&他真是太可爱了,就连生气都是如此任性得可爱。&&&&“这书……真的这么好看?”这本书的封面,不堪入目,是个女人一丝不着且笑得风情万种的照片,标题露骨得让人面红耳赤,里面的内容可想而知。而安以风看得十分认真,样子严谨得像是在看教科书。&&&&“是……”他随口应了一声,看着书的目光攸然一怔,紧接着俊俏的脸泛红,懊恼地把书丢回桌上,嘴里还小声嘀咕一句:“TMD,给我拿的什么破书。”&&&&她忍着笑,想跟他解释:“昨天的事……”&&&&“停!我累了,麻烦你改天再来录口供。”&&&&这种情况下,她决定干脆直接省略那一类“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的废话,直奔主题。&&&&“他是我哥哥的好朋友,我只当他是哥哥……”&&&&“司徒警官,我对你的个人隐私没有兴趣。”&&&&“你对我,也没兴趣了吗?”&&&&“没了。”&&&&“你看着我!”&&&&安以风抬起头,面无表情看着她:“麻烦你少自作多情,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不信你可以试试,就算你脱光衣服站在我面前,我都懒得看。”&&&&“是吗?”她咬咬牙,一颗颗解开警服的扣子,在安以风呆愣的注视里,脱下外衣,又解开贴身的衬衫扣子。&&&&她正欲脱下衬衫,他赶紧抓住她的手。“我怕了你了,我有伤在身,受不了刺激!”&&&&“你不是说没兴趣吗?”&&&&他握着她的手有些发颤。“你究竟想怎么样?”&&&&“安以风。”她看着他,努力平稳下紧张的情绪,强装冷静地说着:“我想给你做情人。”&&&&他瞪大眼睛看着她,受惊的表情足矣显示他被雷的多厉害。&&&&“我想清楚了,我不在乎你是杀人凶手,也不在乎我们之间有多远的距离,只要没人知道,我们可以在一起……”&&&&“你的意思就是让我跟你偷情?!”他脸色霍然大变,对她大吼:“你当我是什么?”&&&&“我,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很想要我吗?我今晚就可以陪你。”&&&&“司徒淳!”他猛然坐直,因为扯动伤口,痛得面色惨白,按着后腰,脸上冷汗淋漓。&&&&“你,你!”他指着她,气得连说了好几个“你”,才说出话:“我要是想让女人陪我睡觉,遍地都是!”&&&&“我知道。”&&&&“你听清楚,我安以风是真心爱你!是想和你一起吃饭,聊天,一起生活。我是想睁开眼睛看见你,回到家能看见你,甚至,时时刻刻都能看见你开心的笑!你不爱我可以,你有未婚夫为什么不告诉我?!口口声声跟我说什么不是‘一个世界’,让我TM像个白痴一样努力跟你走进一个世界!”&&&&天哪,她都说了什么!&&&&她捂住自己的嘴,心被他的话深深刺痛。&&&&他是真的爱她,而她回报了他什么,一句:让我做个好警察……爱我,就不要打扰我。就这么伤透了他的心。&&&&她让他看见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她追出去,他也等着她解释,可她却无情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他没骂她,没怨过她,只是默然离去。&&&&可是,今天,她又若无其事过来要求做他情人。&&&&安以风给了她一份如此真诚的爱情,她却轻贱糟蹋得一文不值。&&&&“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他长长吸了口气,对她说:“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你要嫁,当然会选择那个前途无量的高级警司,我这种一无是处的男人顶多能给你平淡的生活添加点激情……你早点跟我说实话,我不会纠缠你……”&&&&“不是!我是真心爱你!”她不停地摇头,整个人都被他的一番话掏空。她是爱他,她也想每天看见他笑,听见他说话。&&&&可她没有办法,要是让她爸爸知道她想嫁给安以风,她爸爸宁可把她打死,也不会让她做出这种贻笑世人蠢事。&&&&为了这份爱,她已经一再退步,能放下的都放下了,能为他做的都做了。&&&&她没有办法了,实在想不出办法了。&&&&他叹了口气。“司徒警官,我安以风是个小人物,受不起你这种爱,劳烦你出去!”&&&&她站起身,眼前一片混沌,她勉强站稳,笑着说:“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以后我绝对不会打扰你。”&&&&说完,她抱着警服,一刻都不能停留地跑出病房,在别人怪异的目光下跑进电梯。&&&&电梯里,她心痛得蹲在地上,伏在膝盖上剧烈地喘息。&&&&不见他,想得快要没法呼吸!见了他,痛得不想呼吸!&&&&她想要的不多啊!就是想他活着,开心地活着,哪怕怀里搂着别的女人……&&&&这个卑微的愿望也不行吗?&&&&难道上天一定要她眼看着安以风离去,和她哥哥一样!&&&&医院的电梯下降的比一般的电梯慢好多倍,三层楼降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才算停下。&&&&听见电梯门轰隆隆的开启声,她穿好警服,站直……&&&&“我同意!!!”&&&&时间在一瞬间被定格,她站在电梯里,看着电梯门外站着的安以风,一句话也说不出。&&&&在电梯门即将合上时,安以风闪身进来。“你说做情人,就做情人,你说怎样,就怎样!”&&&&“为什么?”&&&&“我爱你!”他拥她入怀,声音嘶哑得让人心碎。“你有未婚夫可以不告诉我,有一天,你有丈夫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做情人可以,我不陪你玩婚外情!”&&&&她吻上他的唇,耗尽一生的爱恋去吻他。&&&&“只要你爱我,我就是你一个人的。我不会嫁给任何人,除非你不要我!”&&&&第44章&&&&如果爱情是迷药,那么偷情就是蛊毒。&&&&什么样的人服了,都会神魂颠倒,欲罢不能。&&&&司徒淳在会议室心不在焉听了一下午的会后,以最快的速度奔去超级市场,不但买了一只鸡,还跟卖鸡的大婶讨论了半个多小时,做了比会议记录严谨许多的笔记,买了一大堆调料。一回到家,她连饭都没吃,就开始严格按照别人传授的经验,耐心地炖着传说中最补鸡汤。&&&&经过一场惨烈的厨房战役,可怜的鸡肉在烟熏火燎的环境下阵亡。&&&&她又去把剩下的鸡都买回来,在五个小时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成功炖出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鸡汤。&&&&然后,她从包包里拿出上午在某医院弄到的护士服,穿上,万分小心地抱着装满鸡汤的保温杯,出门。&&&&夜深人静的街道,晚上连泡面都没吃的她,步伐轻快地疾步前行,恬美的情歌不自觉从她的唇齿间飘出。&&&&走进医院,她带上口罩,偷偷推了个放药品的小车,悄悄走到安以风的病房门口。&&&&透过满是灰尘的玻璃,她看见安以风的两个手下已经躺在沙发上睡得鼾声如雷。他还没睡,半躺在床上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他的手机放在枕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她拿出电话,拨通他的号码。&&&&电话一通,安以风马上扔了手里的遥控器,拿起电话。&&&&她压低声音问:“睡了吗?”&&&&“都十二点了,我不睡觉干什么!”&&&&“我以为你在等我电话。”&&&&“呿!我哪有那么无聊!”&&&&“那你睡吧,明天再聊。”&&&&“等一下。”她看见病房里的安以风抓了抓头发,表情有些不满。“你就忙得连我的死活都不管?”&&&&“那我有空去看看你?”&&&&“什么时候?”&&&&“我也说不准,有空的……”&&&&“随你吧,我睡了!”&&&&门内,他合上手机,手指紧握着电话,一拳砸在生锈的铁床上,因此牵动伤口,疼得牙关紧咬。&&&&门外,她看着他,眼里噙着泪水。&&&&她以为逗他是件有趣的事,现在发现没有比这更痛苦的折磨。&&&&她擦擦湿润的眼,摸摸脸上的口罩,若无其事推着小车走进病房。&&&&安以风看见她先是一呆,随即十分不解地问:“这么晚还要换药?”&&&&“是!”&&&&她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去拿放在下面的鸡汤,心里想着该给他个怎样的惊喜才能弥补他刚刚受到的伤害!&&&&没想到,安以风莫名其妙伸手抚摸上她的肩膀,她的手臂。&&&&她浑身一颤,刚要站起身,安以风突然一拉,将她拉倒在床上,翻身压在她身上。&&&&“小雅,今晚我小情人没时间,你陪我好了。”他的语气和眼神是十二分的轻佻。&&&&她眼前一片漆黑,眼眸火烧一样的烫。&&&&置身梦境一样的浑身瘫软。&&&&她怎么都没法相信,安以风在她面前信誓旦旦,深情无限,背着她竟是这一副模样。&&&&她睁大绝望的眼瞳看着眼前她完全不认识的男人,拼命地呼吸,每一下呼吸,鼻子都会酸痛。&&&&“真没劲!”安以风松开按着她的手,拿下她的口罩:“你吃醋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你?”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既想笑,又很想抱着他大哭一场。&&&&他摸摸她的脸,她的头发,皱眉。“以后不闹了,你吃醋的样子真让人心疼!”&&&&“我以为……”她总算喘过气,抓过他的手,摸摸红肿的手背:“疼不疼?”&&&&“疼!关键是疼的太冤!”&&&&“我以后也不闹了,一点都不浪漫!”&&&&她从车上拿出保温杯,打开盖子,端到他面前。“我给你炖了鸡汤,我听说病人都喝这个。”&&&&他接过,鸡汤里飘出的热气凝在他睫毛上,化成晶莹的水珠。&&&&他闭上眼睛,哑声说:“够浪漫!真TM浪漫死了!”&&&&沙发上睡觉的两个男人突然爬起来,低咒:“受不了你们!真TM肉麻死了!”&&&&安以风随手拿了本书丢砸过去:“滚出去!”&&&&两人跑出去,关门的时候丢下一句:“风哥,动作快点,外面冷啊!”&&&&“今天晚上冻死也不许进来!”&&&&……&&&&她嗔怒地瞪他一眼,端过汤,喂他喝了一口。&&&&“怎么样?是不是不好喝?”她紧张地看着他的表情,试探着问。&&&&“很好喝。”&&&&“真的!”她笑得无比灿烂:“我第一次煮,好怕你不喜欢喝。”&&&&他深深看了一眼她的笑容,露出点僵硬的微笑,低头聚精会神喝汤,直到喝得一滴不剩,才说:“我被人砍过没有一百次,也有几十次,这还是第一次喝鸡汤。”&&&&“那以后我……”她止住后面的话,改口说:“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跟人拼命,韩濯晨说的对,跟崎野的人道个歉吧。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我要是怕死就不会出来混。”&&&&“我怕!”她哀求地扯着他的袖子:“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跟他对上。安以风,你对我好,我懂!可我的事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解决,不用你管。”&&&&“你相信我,我有能力帮你报仇。”&&&&“报了仇他也活不过来……可你得活着!我对你就一个请求,算是为了我,不论如何你都要活着。”她拉着他的手臂用力摇:“答应我!”&&&&他抱着她柔弱的双肩。“好!我答应你。”&&&&“那你跟崎野的人讲和,不要再得罪他。”&&&&“好!”&&&&他拿下她的护士帽,秀发倾泻而下,他手指埋入她长长的卷发,目光迷离……&&&&“很晚了,你睡吧,我明天晚上再来看你!”&&&&她刚要站起来,安以风拉住她的手腕。“小淳,你穿护士服比穿警服美。”&&&&“是吗?”她低头整理一下洁白的连衣裙,娇羞地垂下脸:“那我以后见你都穿成这样。”&&&&“还是不要了!”&&&&“为什么?”&&&&“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他瞥了一眼她被护士服勾勒出的凸凹不平,清清嗓子说:“制服诱惑!”&&&&“……”&&&&“你一会儿穿警服,一会儿护士服,我的自制力再好,也会……”他托起她难掩羞怯的小脸,声音轻柔得如同低喃:“经不住诱惑。”&&&&她局促地扯着了膝上的短裙,她知道自己不能嫁给他,所以从最初决定享受这个没有结果的爱情,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安以风想要,她随时愿意把自己交给他。&&&&可是,这破旧的医院,到处弥漫着难闻气味的狭小空间太没情调了些。&&&&他们的确是偷情,可也不能偷得这么没格调吧。&&&&她仰起头看着他燃着欲念的眼眸,一时被蛊惑,不自觉轻轻点点头。&&&&随即,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安以风火热饥渴的唇压下来,夺取了她的双唇。&&&&她脑子一阵连绵不绝的嘤嗡声,软软地躺下,闭上眼睛,他没给她反悔的机会,强壮的身躯欺身而至。难耐的热切渴求不太温柔,也不像第一次那么蛮横。&&&&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她生硬地回应着,张开贝齿,让他滑腻的舌肆意与她纠缠,勾起她的贪念……&&&&吻到火热之处,他的手从她香肩一点点下移,路过她的胸口,她的软腰,大腿……&&&&又从裙下探入,冰凉的指尖顺着她大腿内侧徐徐上移。&&&&她受惊地合上双腿,身子从他冰凉的指尖战栗……&&&&在吻中沉沦的她,猛睁开眼,如梦初醒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脸。&&&&是那个日日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在拥吻着她……&&&&她莫名的有些慌乱。&&&&她要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他了,就在这生硬的铁床上?&&&&安以风迎上她惊惶无措的视线,放开她的唇:“怎么了?”&&&&“没什么,我……”她急促地呼吸着,颤声说:“我有点怕……”&&&&“怕?你……没跟他,做过?”&&&&她心底一沉,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失落地别过脸,摇摇头。&&&&安以风抽出手,撑着身体坐起来,眼神里并没有她想象的兴奋。&&&&她以为他还在生气,解释说:“我跟你说过,我当他是哥哥。”&&&&他叹了口气,躺在床上,拍拍身边留下的空位:“很晚了,睡吧。”&&&&她躺在他枕边,努力地想着自己做错了什么,却越想越心乱如麻。&&&&过了很久,她以为安以风早就睡着,他却意外开口:“你的第一次,该留给有资格娶你的人。”&&&&“我无所谓的。”她的双臂环住他的腰,紧得不能再紧,只有这样,他的胸口才能抵住她剧痛的位置。&&&&“你要是无所谓,就不会到现在还清清白白。”他搂着她柔软的身体,笑着说:“对真爱的女人,男人都说自己不在乎她是不是第一次,其实……很在乎……我不想你有天会后悔。”&&&&“我不后悔!”&&&&“你是个好女人,我没福气娶你,也不想糟蹋你。”&&&&她缩在他怀里,手紧紧抓着被子,尽全力忍住眼泪,不让它流出来。“你别对我这么好。”&&&&“小淳,激情玩够了,就找个好男人嫁了,生个孩子,好好过日子。女人,到底需要一个家,一个可以陪在身边的男人。”&&&&“我不!我可以不要家,不依赖男人,我想你时能见到你行。”&&&&“你能爱我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就算是十年八年,又能怎么样?终究是没有结果。”&&&&她仰起头,暗夜里,他的眼神更现苍凉。她反问:“那你能爱我多久?能爱我十年吗?”&&&&“不知道。”&&&&她吞了吞酸涩的口水,头脑一热,许下了承诺:“如果你能爱我十年,我就嫁给你。”&&&&“十年?”&&&&“是,十年之后我爸爸就该退休,出国养老,我也会辞职跟他走。到时候,你如果还爱我,就来找我,我一定嫁给你!”&&&&“这种话不能随便说,我会当真的。”&&&&她坐起来,无比坚定的望着苍天:“我司徒淳对天发誓,十年之后,只要你来找我,我活着嫁给你,就是死了,墓碑上也会刻上安以风之亡妻!”&&&&那个夜晚,是安以风一生都没法忘记的。&&&&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尽管她给了他一个长达十年的虚幻的承诺,他也心满意足,至少她答应了嫁给他,她给了他对未来的希望……&&&&那晚,她曾抚摸着他的胸口,红着脸问他:到底要不要她?&&&&他摇头的时候,血液正在某一处沸腾,燃烧。&&&&他告诉她:不是他不想,而是,她如此珍贵的第一次不该在医院的病床上失去,他要等伤势养好,选一个最浪漫的环境,好好的让她体会一次情和欲交融的美好……&&&&她笑得柔情如水,在他怀里很快就睡得香甜。&&&&他抱着她馨香的身体,一夜没睡,大脑不受控制地幻想着他们情和欲交融的美好……&&&&黎明时分,他听见她在梦中呓语:“哥哥,我没错!他是个值得我爱的男人,你相信我的选择……我不会看错!他值得!”&&&&他悄悄吻着她的唇,对她说:你不会看错,我此生不会负你!&&&&她在梦里,笑得比月色妖娆……&&&&*****************************************************************&&&&人的心情好,伤势也复原的特别快。&&&&安以风不到两周就出院了,她当然不能去,只能偷偷打了电话给他,问他:“伤势是不是完全好了?不要急着出院。”&&&&“当然好了。”他用百分之百的安以风式口吻说:“不信你今晚试试看……”&&&&“再联络吧!”她快速合上电话,手捶捶剧烈跳动的胸口,平复着乱七八糟呼吸。&&&&这邪恶的男人已经彻底让她乱了方寸。乱得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见他,一见了面,就是面对面呆坐着,也不想分开。&&&&电话又响了,她笑着接起,说话的却是韩濯晨,他仅说了两句话:“我会帮你留心崎野的动静。我们的约定不要让安以风知道。”&&&&“我明白。”&&&&挂了电话,她整理好情绪,跑上正等着她出发的警车,去一间酒楼临检,因为有人举报那里有人私带枪械。&&&&一进酒楼,她就惊呆了。&&&&能容纳三十几张大桌的酒楼里,坐满了人,看打扮和气质就知道他们都是混黑社会的。&&&&在几百人中,有两个全身黑衣男人身上就像有光束,能轻易引人注目。&&&&一个是坐在角落,沉静得连他身边的空气都无法流动的韩濯晨,黑色的衬衫勾勒出他忧郁的内敛。&&&&一个是被众人围在中间争先恐后敬酒的安以风,黑色的夹克诠释着他浑身的野性。尤其是他眼神里染着几分醉意,身边的桌上放了一大排酒瓶。&&&&与安以风同桌的还有一对穿着浅蓝色衣服男女,他们旁若无人聊着天,时而相视微笑……&&&&司徒淳艳羡地盯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看。&&&&什么时候她也能和安以风在万众瞩目的场合握着彼此的手,相视微笑?&&&&那该多好!&&&&转念再想想,人总是要知足的。&&&&她能远远看见他这么开怀大笑,就很好!&&&&热情高涨的聚会终于在发现他们这些不速之客而安静下来,所有视线都投射向他们这些骤然变得渺小警察。&&&&她悄悄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躲在新任的分区署长于警官后面,偷偷抬眼,还是对上安以风火热的目光。&&&&她尴尬地笑笑,满脸愧意。&&&&可他对她眨眨眼,满脸兴奋!&&&&一瞬间,她觉得他们的距离好近,即使天涯海角,对他们来说都不算是距离。&&&&于警官看了一眼韩濯晨,很官方化地说着:“有人举报你们私藏枪械,每个人都要搜身。放心,不会耽误你们太久。”&&&&酒楼里立即掀起一片咒骂声,吵嚷声,还有人摔酒瓶,几百人在愤怒中一片混乱。&&&&那对男女还是置身事外。&&&&韩濯晨悠闲地换了姿势,依旧坐在角落静观其变。&&&&安以风抬起手,摇了一下,大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看到这样的情景,她彻底明白为什么黑道上的人都说韩濯晨和安以风绝对能征服任何女人,他们——太帅了!&&&&整个大厅的人都在看着安以风,等着他说话,包括她。而他从容不迫地点了根烟,半坐在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都站着别动,让他们搜,彻彻底底的搜清楚。”安以风看了一眼韩濯晨,轻笑:“于警官刚升职,我们怎么也得给他个面子。”&&&&没人反对,也没人妄动,所有人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她忽然懂了二十几岁的男人为什么总会用一种向往的情绪看待黑道。&&&&这个武力,征服,和个性掌控一切的世界,的确有着一种让女人膜拜,男人神往的血性!&&&&她如果是个普通的小女人,大概也会痴迷地喊说一句:安以风,我爱死你了!&&&&警察开始有秩序地搜身,所有人都很配合,包括韩濯晨和那个浅蓝色衬衫的男人。&&&&当有人搜到安以风时,他斜斜瞄了她一眼,指指站在原地一动没动的她:“我比较喜欢被女警……搜身。”&&&&这邪恶的男人,她在心里苦笑,表面上不敢露出一点异样。&&&&她走到安以风身边,刚要伸手,他脱下身上的夹克丢在一边,转过身,强健的脊背在黑色紧身背心下更显罪孽。&&&&她的手放上去,肌肉紧实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震,血液从指尖开始沸腾,奔流。&&&&她咽了下口水向下摸,从背到腰,再到笔直的大腿,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温暖硬朗的曲线触感惊人的舒服,所以,她不自觉地摸得很慢,并幻想着没隔衣服的感觉……&&&&“司徒警官,你这么摸法,当真会摸出‘枪’的!”&&&&满室爆发一阵哄笑,令人难堪的口哨声,还有人在说:“风哥,一会儿让我也试试呗。”&&&&另一个声音说:“你试试?你就不怕风哥要了你的小命!”&&&&她抬眼看看,正是那天在医院里的手下。&&&&他也没生气,转过身,对着她笑。&&&&她的确是摸到了枪,是一种微型的手枪,就绑他的脚踝上,隐藏的很好,一般人应该摸不出来,她能摸到,纯粹是因为摸得太过“细致”。&&&&按照惯例,搜完后面开始搜前面。她犹豫了好一阵,才把手放在他胸口,一感受到异样的心跳,她全身一软,差点倒在他怀里。把持住心驰神荡,她继续向下摸,纤柔的十指滑过他平坦的小腹,劲腰……&&&&正要向下摸,他覆在她耳边急促地呼吸,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小淳,我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她抬眼,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见她的倒影,看到□裸的占有欲。&&&&她忙收回手,垂首,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九点,我在料理店等你。”&&&&一说完她就迫不及待逃开,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他们的任务当然无功而返,这个结果并不出人意料。&&&&警察局里有个分区署长传消息,怎么可能搜出枪?不过,这次的事件让她清楚地看到:崎野在针对安以风,有意在他出院的当天,让他难堪。&&&&她真的很为他担心,黑道上向来是生死难料,谁知道今天他意气风发,明天是不是还有机会这么当众调戏她……&&&&第45章&&&&刚过八点,施了浓妆的司徒淳特意选了件颇具“风尘特色”的玫粉色露肩超短裙,毫无遗漏地凸显出她胸部曲线和近日又减了一寸的细腰。她没穿丝袜,短裙遮不住的修长双腿被一双玫粉色的细高跟凉鞋烘托得更加诱人。&&&&她的卷发松松挽起,余了一缕垂在脸侧,慵懒中透着几分妩媚。好在Gucci最新款的淡紫色墨镜挡住她的眼,让人无法窥见她脉脉含情的媚眼,认不出她是谁。&&&&这样一身经典的风尘女子的打扮,就连料理店的服务生都没有看出她就是那个一向端庄的女警。&&&&“小姐,请问有没有预约?”她一进门,服务生便热络地迎上来,眼光有意无意往她□的香肩上瞟。&&&&“222包厢空着吗?”&&&&“已经有人了,不如我带您看看322,那个房间也能看见对面公园的风景……”&&&&“有人?”她想了想,问:“是不是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服务生马上会意,答道:“是的,他等您很久了,请跟我来。”&&&&“谢谢!我知道怎么走。”&&&&走到包房门口,她特意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才去拉房间的拉门。&&&&门刚开到一半,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她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已经把她抱进去,无比熟悉的男性气息吞噬了她的剩下的惊叫。&&&&狂风席卷的热吻激烈无比,炙热更胜于干柴烈火,狂野不亚于暴雨台风。&&&&她还没从惊吓中回神,瞬间又沉溺于另一番云雨交加的辗转悱恻。&&&&在他超乎寻常的强势和亢奋里,她幸福地投降,在他的热情的怀抱里融化,尽情地享受……&&&&直到即将窒息而亡,她才恋恋不舍地推开仍旧处于“性奋”状态的安以风,痴笑着用柔弱无骨的双拳捶着他的胸口:“你也不看清楚了再亲,你就不怕亲错了?”&&&&他的唇移到她的耳后,贪恋地吻着她温润的肌肤:“不会错,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认得出……”&&&&“眼力不错啊!”&&&&“我看你从来不用眼睛。”&&&&“那用什么?”&&&&“感觉!”他摘下她的墨镜,揽着她纤腰的手猛一用力,她贴得更近。&&&&他闻闻她的气息,脸上是无比享受的笑意:“能让我有心跳的感觉,就一定是你……”&&&&“真的?”她搂着他的肩膀,笑得嘴角弯起。“那你见不到我,岂不是成了活死人?”&&&&“见不到你,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男人的甜言蜜语,是女人的罂粟,明知有毒,还是欲罢不能。&&&&她笑着,用食指点点他的唇:“你这张嘴啊……就是祸国殃民。”&&&&“我对你,绝对是心口如一!”&&&&“那你告诉我,你的心现在在想什么?”&&&&“我在想……”他搂着她的纤腰,唇一路吻下去:“司徒警官,你今天上午把我搜得那么彻底,现在是不是该礼尚往来一下!”&&&&“油腔滑调……”一阵麻痒让她笑得浑身轻颤,在他怀中不安地扭动,躲避着他贪婪的吻。“没办法,谁让我偏偏就是喜欢你的油嘴滑舌……”&&&&“你很快会知道它有多可恨……”&&&&他身子一倾,直接将她按倒在地热的软席上,纹丝不动地禁锢住她的身体狂吻着她□的香肩,几欲跳跃而出的雪白的胸口……&&&&软玉温香的身体将他的欲火挑逗到极致,他再也没法压抑,大手一把拉开她的衣领,无带的文胸在拉扯间随着衣物一起滑下去,露出她丰满的酥胸……&&&&他难以抑制地低吼一声,一口含住那粉红色小巧的蓓蕾。&&&&“唔……”特殊的刺激让她脊背僵直,难挨的火热焚尽她的理智。&&&&尽管这饭店也不算是什么浪漫的地方,但她认了,和他这样性感蛊惑的男人做那种事,不管在哪里一定都别有一番滋味。&&&&她伸手去脱他的衣服,他却蓦然抓住她的手,坏坏地对她眨眼:“这么急?”&&&&“你不急?”&&&&“急也不差这一会儿……”他拉好她的衣服,平复一下凌乱的呼吸:“这里不行,估计很快就有服务生来点菜了。”&&&&他不说她都忘得一干二净。&&&&她不要意思地坐起来,摸摸自己滚烫的脸。&&&&满心崇拜地偷看他,他的自控能力真是惊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完全丧失理智。&&&&或许也正是这种超于常人的自制力,才能让他在物欲横流的夜总会,坚守住他独有的爱情观。&&&&她相信,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假如不是杀人如麻,十恶不赦!&&&&“一会儿想去哪?”&&&&“随你。”她坐在他怀里,一只手搂着他颈项,一只手插进他浓密的发,享受着那顺滑的触感。&&&&他很认真地思考着:“去酒店,好像有点太低俗。”&&&&“……”&&&&好像一般的情侣都会选择酒店,她觉得蛮高雅的。&&&&“夜总会呢,太招摇!”&&&&“安以风,你走到哪里都很招摇。”她摸着他光滑的俊脸,笑得有种醉了的错觉。&&&&“海滨浴馆……”他满眼绯色地打量她的身材。“怎么样?”&&&&“不要……”那幕天席地的海滨,水帘洞天的世界,光是想着都会让她面红耳赤,太激情了。&&&&“那里很有情调,我保证你永生难忘。”&&&&“我不去!”她坐在他的腿上大声抗议。&&&&“小淳,乖乖听话……”&&&&“……”&&&&“我们别吃料理了,一会儿到浴场我请你吃最好的……”见她点头,安以风再也按耐不住,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门一拉开,安以风震惊地站住。&&&&她好奇地向前一步,正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同样惊呆的男人,男人看上去五十几岁,清瘦的身躯在剧烈的颤抖,双眉之间的皱纹突显,额头上的血管涨得快要爆裂。&&&&这人的身后还站着另一个警服笔挺,面色铁青的男人——程裴然。&&&&“你们……”男人看一眼走廊,快步走进门。&&&&他身后的程裴然跟着进来后,快速关上门。&&&&司徒淳不安地向下扯扯自己的裙子,咬咬下唇,低唤了一声:“爸爸!”&&&&安以风脸色骤变,触电般放开牵着她的手。&&&&“我在门口听见你的声音,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没想到……”司徒桡的声音不大,但不稳的语调显示着满腔怒火夹杂着极度的失望和悲伤。&&&&“你看看你……”他指着她身上的衣服,痛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低头,没有回答,也无从回答。&&&&“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他指指安以风,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他的罪行够枪毙一百次!”&&&&她回头看安以风,他转过身,避过她的视线。&&&&“我知道。”她缓缓屈膝,跪在司徒桡的面前:“可我爱他,我从来没这么不顾一切地爱过一个人,以后也不会……”&&&&程裴然转过身,拉开门,慢慢走出去。&&&&司徒桡见此情景,更是悲愤,扬起手,手却在空中颤抖,对着不避不闪的女儿,怎么也打下去,只得扯着她的手臂说:“走,跟我回家。”&&&&她又看看身后,安以风还是没有看她,她莫名地开始心慌,恐惧,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她明白,她若是真的走了,安以风以后都不会再见她!&&&&她挣脱,急切地表明自己的立场:“不,我不走!我知道自己不能嫁给他,我就是单纯地爱他也不行吗?爸爸,我不会让您蒙羞,当着外人的面,我死也不会承认我和他的感情,你就让我们在没人能看见的黑夜,用没人认出的样子见见面吧。”&&&&司徒桡极力压下怒火,压低声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以后跟他约会一定会小心,我们可以尽量少见面,多少都行,哪怕一年见一次……爸爸,我求你,我不能不见他……”&&&&“你!”&&&&“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她吸了口气,擦去眼眶中的水雾,跪着抱住司徒桡的腿:“我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您就当我是一时情迷,我可能很快就会不爱他,或者他不爱我,到那个时候我无怨也无悔,可是现在,您让活生生割舍这段感情,我做不到……就算做到了,我也一定会抱憾终身。”&&&&“淳淳……”司徒桡长叹一声,语气缓和一些:“跟我回家,我们回家好好谈谈。”&&&&“那您能不能给我十分钟时间,我有几句话想跟他说。”&&&&司徒桡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安以风,无奈地点头:“好,我在车里等你。”&&&&**********************************************************************&&&&几分钟前还火热的房间,冷得更冰窖一样。&&&&他们的笑声回荡已成为久远的历史。&&&&司徒淳战栗着爬起来,从安以风的身后拉起他的手,握在自己冰凉的手心里,他却抽出去。&&&&“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他苦笑:“原来……他是你爸爸。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明白他的意思,她爸爸就职的那天,她和安以风刚好在电视上看见。那天他还说了句极度讽刺的话,让她至今记忆犹新。&&&&“说了又能改变什么。”&&&&“警察署长的女儿和黑道头号罪犯偷情,你知不知道这种事传出去是多么惊天的丑闻?”&&&&“知道。”她静静地说:“所以一遍遍对自己说,这个男人我不可以爱,不能爱……可是,我挣扎过,没用……对你,我就是执迷不悔!”&&&&“你以为我们的事能瞒得住吗?早晚会东窗事发,你爸爸可能会因此被革职查办,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她靠在他肩上,幽幽叹息:“别问我,我不知道,我连想都不敢想!”&&&&“你现在说分手,我不会怪你,我能体谅……”&&&&她急切地抓住他的手。“你不想要我了?”&&&&他转身看着她,眼底都是鲜红的血色:“你想我怎么回答?是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想要你,还是告诉你,我是为了你好!”&&&&“我希望你什么都别说。既然选择了在一起,就这么走下去。”她抓紧他的手,无力地依偎在他胸前:“安以风,没到你不爱我的时候,就别说分手这么违心的话。若真有一天你不爱我,更不要违心地跟我在一起,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一样希望你好好活着,活的越风光越好,让我想你的时候,可以看见你意气风发的笑……”&&&&“小淳!”&&&&她在他怀里摇了摇头,说:“你说,我们是哪错了呢?我们不要名分,不要承诺,不要长相厮守……我们就为了能见面,什么都不在乎了,这样都不行吗?是不是非要我们躲在彼此看不见的地方,相互思念,折磨自己……才算我们做对了?!”&&&&她抱紧他,让眼泪悄悄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们只是相爱,我们没错!”&&&&“没错!”他摸着她的头发,轻拍着她□的香肩,故意用很轻松的语气说:“哪条法律也管不着我们相爱!反正你是警察,我是罪犯,就凭我们两个的天赋和经验,想要偷情,保证能偷得神不知鬼不觉。”&&&&她悄悄擦擦眼泪,笑着推开他:“讨厌死了!一口一个偷字,你未娶,我未嫁,你情我愿,我们偷谁的了!”&&&&“好,不是偷情!我们这是光明正大的——爱情,别说法律管不着,玉皇大帝也管不着!”&&&&“管得着我也不听。我就要爱你,我偏要把一生的爱都给你!”&&&&他笑着拥她入怀。“我这辈子算是毁你手里了!”&&&&“谁让你遇到我……”她踮起脚吻吻他的唇,把最灿烂的笑容留给他:“我该走了!”&&&&“好!方便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她极美的背影在他眼前消失后,安以风一拳砸在墙壁上,鲜血让红一片雪白的墙壁。&&&&“这个世界上好女人那么多,我为什么偏就遇上你……”&&&&************************************************************************&&&&司徒淳用了整整一个星期,说得嗓子都哑了,去世的妈妈,哥哥,连爷爷奶奶都一起拿出来说,哭了整整一公升的眼泪,最后总算逼得从来都不说肉麻话的司徒桡苦口婆心地说:“淳淳,你是爸爸唯一的亲人了,爸爸怎么会不疼你……爸爸是想你幸福,希望你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你不爱裴然没关系,爸爸给你找个比安以风帅,比他对你更好的……你跟他断了吧。”&&&&最后,她实在没办法,只好使出传说中最有用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必杀技,弄得司徒桡实在没办法,丢下一句:“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从小到大你就没一件事听过我的话。我也老了,养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女儿我也认了,大不了我辞了职去澳洲,找你程伯伯去钓鱼!”&&&&听到这样的话,她马上丢了手里的水果刀,简单给手腕上的伤口止血包扎一下,跑进厨房为她几天没好好吃东西的爸爸炖了一碗鸡汤,并对天发誓:“爸爸,您老了,我一定尽心尽力孝敬你,伺候您!天天给您炖鸡汤喝!”&&&&弄得年过半百的司徒桡差点老泪纵横。&&&&周一,休假一周的司徒淳穿上她的警装,和往常一样去警局上班。&&&&刚进警局坐稳,她就听见了一个举世震惊的“新闻”。&&&&“安以风真正爱的人是……韩濯晨。”&&&&她当时正在喝咖啡,呛得满鼻腔刺痛,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第46章&&&&也不知为什么,她们区那个八卦女警,把这“新闻”说的还煞有其事。&&&&那女警说:韩濯晨和安以风之间的兄弟之情尽人皆知,那叫一个情深意重,同生共死。&&&&司徒淳倒是深有感触。&&&&女警还说,两个外表都那么出众的帅哥终日在一起,切磋身手,把酒言欢,还无话不说……日子久了,自然会彼此倾慕,暗生情愫。但两人都把感情藏在心里,不敢表露,所以韩濯晨身边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地换,安以风见着女人连看都懒得看……&&&&她听着合情合理。&&&&女警还说: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终于压抑不住,偷偷在一起,又担心被人发现。为了掩人耳目,韩濯晨找了个固定的女人,安以风也装作对某个女人情有独钟……&&&&实际上,韩濯晨对女朋友不冷不热,若即若离,大家有目共睹,安以风追求“某女”更是没影儿的事,谁也没看见实质的进展,不过是闲来无事耍耍嘴皮子罢了……&&&&司徒淳听见这番话的时候,差点吐血,一心想打个电话问问安以风:这演的哪一幕感人肺腑的爱情剧?!&&&&可是她不能打,只能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硬撑着看了一个上午的卷宗,跟大家“兴高采烈”聊着天吃了顿午饭,下午又跟着新派的特警讨论了一个新任务的部署问题,总算是筋疲力尽地熬到下班。&&&&一回家,她就锁好门窗,给安以风打电话。&&&&安以风接了电话后,还是先用不正经的口吻调侃说:“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出来?”她什么时候“进去”过?&&&&“我还以为你爸爸为了不让你见我,用手铐把你铐在家里了。”&&&&“都什么年代了,你当我祝英台啊?”&&&&“就算你是祝英台,我也不会像梁山伯那么笨,我肯定救你出来,带着你偷渡去菲律宾,再买个假护照去土耳其,再去加拿大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盖个房子……”&&&&她笑着躺在床上,几日来郁闷的心情霍然开朗:“你计划得还挺周密。”&&&&“我连路费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向我求救呢。”&&&&“私奔这个事先不着急,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和韩濯晨到底怎么回事?你该不是移情别恋了吧?”&&&&“喔,那个事……纯属江湖传闻,你别信。”&&&&“哦,我还以为你饥不择食呢。”&&&&“我就是饥不择食也不择他啊!身材太差,要胸没胸,要腰没腰,能有什么手感……”她正笑着,听见电话里一声低沉的吼声:“安以风,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身材好?!你脱了衣服让我看看……”&&&&“你们在一起?”&&&&“最近无聊嘛,在酒店喝喝酒聊聊天!”&&&&她翻了个身,用枕头压住剧痛的胸口,用轻松的口吻说着:“哦!我终于明白此传闻何来。”&&&&安以风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痛苦,但她明白,韩濯晨会天天陪着他,不可能仅仅是因为他无聊。&&&&他不说,她也只能装作看不出。&&&&但她不了解,此传闻盛传还有安以风的另一番用心良苦。&&&&真正的爱情,并不是享不尽的风花雪月,耳鬓厮磨。&&&&而是你读得到我的需要,默默为我做,我听得懂你的心事,静静听你说……&&&&不必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誓言,只为我快乐的时候,也能听见你快乐的笑声……&&&&聊了一个小时,安以风的话像永远说不完一样,她静静地听着,毫不吝啬地让他听见自己的笑声。&&&&“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个有意思的事。”一个话题结束,他又提起另一个:“昨天我遇到一个算命的,他说我气宇不凡,生得帝王之相。”&&&&“你?他多大岁数,是不是老眼昏花了?”&&&&“他还说我能活到八十岁,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过着帝王般的生活。”&&&&“那你有没有问他,你是不是有后宫佳丽三千?”&&&&“你真了解我,这么重要的事我哪能不问。他说我情根太深,即便是万千美女在怀,也会心念一人,就像当年的顺治皇帝一样,三千宠爱系于一身,倾尽一切,只为博红颜一笑……嗯……”他顿了顿,大声问:“晨哥,那老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电话里传来韩濯晨有些模糊的声音:“纵是志比天高,终是一怒冲冠,只为红颜。”&&&&她笑得半天才喘过气。“夸得你晕头转向了吧?”&&&&“可不,我不但把钱包里的钱都给他,还送了他俩美女。”&&&&“你可够大方的。”&&&&“没想到他最后来一句:可是你马上就有一场血光之灾,不破的话,可能性命不保。”&&&&“不是吧?这套话是个大街上算命的都会背!他是想骗你钱。”&&&&“就是,以为我白痴!我要不是看他年纪大了,早让人把他打出去!”&&&&“算了,人家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小淳……”安以风终究没有按捺住,问:“我去你家找你吧?”&&&&她看看手腕上缠着的绷带,“好”字到了嘴边,没说出口:“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改天吧。”&&&&“我看看你就行。”&&&&她挣扎了好久,还是忍下心里的渴望。“还是不要了,万一让人看见……不如,周末我们去深圳约会,怎么样?”&&&&他静默了一会儿:“明天晚上我崎野的人约了谈判,谈完了之后,我想见你。”&&&&“谈判?”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为什么?”&&&&“没事!我是去跟他们喝茶聊天,把话说清楚。”&&&&尽管他说话的语气毫不在意,她抓着电话的手心里都是冷汗,各种各样可怕的可能性都在她的脑子里冒出来。“安以风,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忍,别跟他们再起冲突。”&&&&“你放心,我分得清轻重。就算他们砍我一刀,我也不会还手。”&&&&“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那我说点吉利的。”他又换回不正经的口吻:“小淳,去海滨浴馆那个事还有没有下文了?有人在热切地期盼着呢。”&&&&“……”&&&&她一头躺回床上,这个话题的确很吉利!&&&&*******************************************************************&&&&第二天一大早刚睁开眼,就接到警局的传呼,又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死者一共四个人,她匆匆赶去警局,跟着大家装备好出发。&&&&到了现场,麻木不仁的警察们很简单地数数血肉模糊的尸体上的刀伤,随口说着:“看手法是崎野的人做的,够狠啊!”&&&&她脸色苍白地倒退,全身虚脱得险些跌倒。&&&&有个同事把她扶到车上,递给她一瓶水:“黑道就是这样,比这惨的还有呢。看习惯就好了。”&&&&她无力地点点头,胸口翻江倒海的撞击,手抖的连水都拿不稳。&&&&她来这个区时间虽然不长,也从不少老警察的口中听说过崎野的作风,尤其是崎野的太子——卓耀,做事心狠手辣,骄横跋扈,向来不讲江湖道义。&&&&看着这样的惨案,再想起安以风昨晚的话,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将她包围。&&&&亲自带队的于警官走过来,语气关切地对她说:“受不了的话就别做了,有个区缺一个文职,想调你过去,你考虑一下吧。”&&&&“我……大概是昨天没休息好。”&&&&“那回去休息一下吧。”&&&&“是!”&&&&离开现场,她直奔第一次见安以风的健身房。果然如她所料,一进自由搏击的拳馆,她就看见安以风和韩濯晨在拳台上练拳,他们的表情看来都很凝重,完全不似第一次见的洒脱。&&&&她不想打扰他们,远远看着,就像第一次那样,纯粹地去欣赏他,记住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表情。&&&&忽然,安以风动作一滞,原本能躲避的一拳,硬生生挨在身上。&&&&他按着右肩,目光看向她……&&&&他们的目光在交汇,无需相拥,一个眼神已经足矣表达彼此的思念。&&&&安以风迟疑一下,跳下拳台向她走过来。&&&&她偷偷向下拉拉警服的袖子,笑着迎上去。&&&&因为是公共场合,他在距离她还很远时就停住脚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以前在这里见过你。我猜你晚上有谈判,应该会在这里活动一下筋骨。”&&&&“以前?”&&&&她清清喉咙,学着他惯用的调侃口吻:“要是让我遇到一个好女人,让我天天回家给她做饭都成……我不出入夜总会,难道出入警察局!”&&&&他回忆了好一阵,才惊诧地问:“你早就认识我?你该不是……”&&&&他对她眨眨眼:“一直都暗恋我吧?”&&&&“是!”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口气把想说的话说完:“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我就相信你是个好男人,当我知道你是谁……我还是认定你是好男人!安以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活着回来,今晚我在海滨浴馆等你……”&&&&“我答应你……”他有些激动地伸手,想去抓她的手,她忙把双手放在身后,扯扯衣袖,说了句。“晚上见!”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安以风突然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抬高她的手腕。&&&&他的目光盯着她手腕上雪白的绷带。&&&&她不安地抽回手。“这……没什么……煲汤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他不说话,抓住她的手一圈圈拆开绷带。&&&&干涸的血迹还留在两寸长的伤口上,触目惊心。&&&&“烫伤?这是烫伤!”他失控地大吼:“你疯了?”&&&&她忙摇头:“我没有……我哪会那么傻,我不过是吓我爸爸的,这方法……我听说挺有效。”&&&&“我要知道你这么做,我宁可以后不见你!!!”吼完,他的手伸向她的肩,看看周围,收回去……收到一半……又蓦然伸过来将她拥入怀中。“以后都不要做这种傻事,不要为我伤害自己。”&&&&她慌忙推开他,跑出健身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她在心里默默说着。&&&&“安以风,就算全世界都认为你该被拖出去枪毙,但你对我的爱情比任何感情都要高贵!&&&&我不知道我们到底能相爱多久,但曾经这么相依过就够了。”&&&&********************************************************************&&&&夜晚,心神不宁的司徒淳根本无心打扮,连衣服都没换就心事重重走出家门,站着街边等着打车。&&&&一辆车意外地停在她身侧,七八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手矫健地从车上跳下来,将她团团围住,一看就非善类。&&&&街上稀寥的几个行人看见这种情景,全都绕着跑开。&&&&她快速掏出枪,举起。“你们想干什么?”&&&&几个人毫无惧色。为首的一个男人说:“司徒淳,我们太子哥想跟你谈谈。”&&&&“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不知道你跟安以风有没有可谈的?”&&&&她手一抖,手里的枪有些不稳。她极力平复住心绪,冷冷回答:“我跟他也没什么谈的。”&&&&男人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交给她。&&&&见她根本不接,调大音量,放在她面前。&&&&等待音响了几声,电话里一个男人阴阳怪气地说着:“怎么?不给我面子啊?司徒警官,我刚好和安以风聊起你……他很想见你!”&&&&电话里接着传来安以风的怒吼声:“卓耀,你别欺人太甚!”&&&&安以风的声音就像一块千斤巨石砸向她,一阵头晕眼花后,她的眼前都是早上看见那惨不忍睹的尸体。&&&&恍惚中,她听见卓耀说:“司徒淳,别说我没提醒你,有什么话你今晚不跟安以风说,明天可就没有机会了。”&&&&“不关她的事。”她听见安以风在大声阻止。&&&&她明白他的意思,他让她别去。但他们如果谈得很好,他怎么可能怕她去。&&&&他一定是遇到了麻烦!&&&&不去,她会后悔一生。&&&&去了,是帮他,还是害他?&&&&她正在内心激烈的交战,双手突然被人扣住,她一惊,急忙扣动扳机,枪只打到其中一个人的手臂,她还想再开的时候,身体连同双臂被后面的人抱住,一把刀抵住她的咽喉……&&&&她绝望地闭上眼,任由他们用手铐把她的双手铐在背后。&&&&她爸爸说的没错:女人不该做警察,更不该来这个区。即使她受过多年的专业训练,也一样脱不了女人感情用事的天性。&&&&关键时刻,她什么都不能为他做。&&&&第47章&&&&她被人带到一间很偏僻的酒楼。&&&&本就破旧的酒楼,因为坐了几十个衣装邋遢,面目可憎的男人而更显杂乱。&&&&她被人推搡着穿过人群,站稳脚步,刚好对上安以风的目光。&&&&他看见她,满脸无奈地闭上眼,转过头去。&&&&表情像是在说:你怎么这么笨?!&&&&她看看满屋子凶神恶煞拿着武器的男人,再看看他身边仅有的两个手下,如果可以,她也很想问他:你长没长大脑?这种情况,你就带了两个人来!?&&&&就算要表明诚意,也不能这么冒险啊!&&&&卓耀各自打量他们一番,兴致勃勃说:“人到齐了!安以风,你有什么话这回可以谈了。”&&&&安以风从容起身,倒了杯茶水,双手送到一脸嚣张的卓耀面前:“太子哥,我年轻不懂事,今天我在这给你斟茶认错,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卓耀端起茶杯,顺手一泼,还飘着热气的水刚好泼在安以风脸上。“你TM拿刀砍我,一杯茶就算完了!”&&&&她咬紧下唇,难以置信看着安以风。&&&&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做这么冲动的事,他去杀卓耀,这不是摆明了自己找死。&&&&不用大脑想都知道,杀不了卓耀会死,杀了他更是死无全尸!&&&&安以风双拳紧握,强忍着怒气擦擦脸上的水,陪着笑坐下说:“这事是我不对!我那天喝多了,认错了人……不然我手下也不会拦着我。太子哥,我也没伤到你,还被你的人捅了一刀,你还想怎么样?”&&&&“认错人?安以风,你别把我当傻瓜,你跟这个女警联合起来整我,你当我不知道?”&&&&“开什么玩笑!”安以风干笑几声:“我也是出来混的,无论如何也不会跟警察合作。”&&&&卓耀听了这话,从他手下那儿接过几张照片丢在桌上。&&&&照片是安以风被她带去警局那天晚上拍的,其中有一张是安以风用带着手铐的手摸着她的脸……&&&&深情款款地望着她……&&&&“安以风,你想整我?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就连雷老大见了我都要点头哈腰,你算什么东西!”&&&&安以风胸口起伏一阵,语气已经卑微得不像他能说出的话:“太子哥,这事是我的错。我安以风今天在这儿任你处置,你砍我多少刀都行,砍到你解气为止。不关她的事,你放过她。”&&&&“你玩女人,行!讨好她,行!别玩到我头上!”卓耀站起来,一把扯过她的头发,根根发丝牵动出针扎一样的痛,她咬牙忍住痛,没有反抗。&&&&安以风霍然起身,他的手下急忙扯住他。“风哥,你冷静点。”&&&&“怎么?心疼了?”卓耀发出一阵阴冷得意的笑声。他托起她的脸,一脸□:“的确长得挺漂亮,你这么喜欢她,是不是味道不错!一会儿,我也试试……”&&&&他的话让她胃内一阵翻搅,几欲呕吐。她极力挣扎,无奈双手被铐在手铐里。&&&&“你放开我。”她抬腿踢向他的下身。&&&&卓耀快速闪过后,愤怒地扬手打向她的脸,手还没打下来,就被冲过来挡在她面前的安以风抓住。&&&&“姓卓的,你TM的别给脸不要脸!”安以风顺势又用另一只手挥拳打在卓耀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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