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里的感觉自己在任何圈子里都是边缘人,都是一起出去唱过KTV一起吃过饭,而且一起睡过一起打游戏的人,他们都好得不得了,我

每年夏天,除了小龙虾,对一部分吃货来说,还有一种特殊的美食:知了猴。说起吃知了,怎么能少得了山东人甚至还有一种“执念”!知了猴在你老家到底叫??什??么??下面是之前做过的叫法不完全统计!!各种叫法看了脑洞大开啊来看看吧(以下多为音译):济南:知了猴子、哨吃狗、哨却商河:萧萧仲宫附近:老勺狗王舍人附近:神仙德州:知了爬、 金蝉、知了鬼、知了子、爬爬庆云:小笑猴齐河:老勺猴聊城:知了龟东昌府区:节拉龟临清:季牛爬阳谷:肚了龟菏泽:知了龟 、爬叉 、知了猴曹县:嘟了猴的郓城:土拉龟、肚拉龟巨野、郓城、嘉祥交界处:爬叉鄄城:爬蚱、知了猴济宁:大的叫节了或节了龟、爬擦,小的叫“小津津”,也有叫“小吱啦子”梁山:杜拉龟、爬叉嘉祥、巨野、郓城交界处:爬叉淄博:烧钱猴儿淄川:烧钱猴、鼓处博山:蝉叫喂友呀,小一点的叫少栓滨州:知了猴、小犀牛、老道儿博兴:爬叉莱芜:烧前狗子、烧仙狗、少圈子狗潍坊:知了龟寿光:仙家安丘、昌乐:节柳龟临朐:节了龟、节了龟子、节柳龟、节柳追儿昌邑:小的叫小zheizhei临沂:节了猴、节柳猴、节柳猴子、节柳狗、节柳龟、知了猴莒南:节猴子、节流猴泰安:知了猴、知了龟、少圈子狗宁阳:节了龟、节拉龟、节拉龟子肥城:爬叉新泰:胡姐辽日照:节柳龟,吱拉猴;小的叫喂哟哇;更小的叫赌了,最小的叫景景儿。东营广饶:神仙烟台:马猴、马嘎猴最小的叫吱吱(唧唧)、淡绿色的是福得喽, 最大的蝉叫马知了,比马知了小一些的是乌油哇,龙口管蝉叫“街溜儿”青岛:节柳龟儿、知了猴威海、枣庄:一般都是叫知了猴北京:季鸟吉林:地蝲蛄河南:爬叉、爬蚱在你老家那里,它叫啥?欢迎继续补充!!!然而,最近一份有趣的数据——全国人民吃知了猴“地图”:最爱吃它的居然不是山东人炸、烤、炒、炖……放辣椒、放花椒、放孜然!在山东人眼中,知了猴是菜市场和烧烤摊的常客,这种富有蛋白的“黑暗料理”,凭借其独特的口感和丰富的营养,成为山东人餐桌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仅是美食,还承载着很多70后、80后儿时的快乐记忆。前些日子,因为当地知了太多,杭州绿化管理站号召:“杭州知了太多,请爱吃的人帮忙抓一下。”山东网友可是坐不住了吃知了猴怎么能少得了山东人晚上找知了的比知了都多山东人对知了有多热爱—这个东西已经被吃到需要养殖了。还生生还吃出了一条新的致富之路来——不种粮食不种菜,养殖知了月赚几十万!如今,知了猴早已跻身“贵族”,市场价格已超过时令大虾。目前金蝉一斤的批发价在50-60元左右,比牛肉还贵不仅是线下,“活体速冻,新鲜送达”的知了猴,也是线上夜宵网红美食。在天猫,知了的价格比牛肉还贵,相比去年,成交量同比增长了215%,一个月时间累计卖出950万只。因为吃货太多,商家们还在紧急补货中。以一家天猫店为例。该店铺卖出的知了,占到整体知了销售的一半,一个月卖出500多万只,近70元/斤的野生知了近一个月销量超过4.7万笔。天猫生鲜妙味研究所负责人介绍,在天猫销售知了猴的商家,主要来自山东、河北两个省份。然而产知了大省吃知了大省的山东却并不是最爱吃知了猴的!全国人民吃知了猴“地图”数据显示,吃知了猴这件事上,南方真不比北方差。最爱吃知了猴的是江苏!从城市排名看,杭州人吃知了的能力一点也不差。仅次于北京人和上海人,排在第三!知了猴以前还只是山东人爱吃,通过新数据发现,它现在绝对是国民美食!你爱吃吗?今年有没有去抓知了猴呢?在评论区唠唠吧!领导说了,你点一个ZAN,小琅的工资就涨1毛!编辑|向量综合自都市快报、新浪微博、生活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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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y悲剧的开始知道合伙人
来自心理分析类芝麻团
fly悲剧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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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赞数:7747
参与团队:
可能 是你的歌喉不太好,她担心带你去会让她没面子,你可以在家里弄个唱歌软件,然后在家苦练唱功。
不是那么简单,,以前和她一起去过,,我唱得还可以
以前去的时候,有她的朋友在场吗?
热心网友知道合伙人
女人有女人的私人空间,望采纳,点个赞!谢谢
什么空间老公也不带,,
有老公在,她们就不好讨论自己老公了
热心网友知道合伙人
嫌弃你,丢人
额,有外遇可能吗
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她还发视频到朋友圈,我有她微信,,她知道我会看到,
怕你怀疑故弄玄虚
黄建平_11知道合伙人
擅长:暂未定制
面子上不好过
什么面子?
学海无厓苦作周知道合伙人
学海无厓苦作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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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赞数:753
擅长:暂未定制
不是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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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小民丨留在村里的年轻人,只剩他一个了
《大国小民》第<font color="#1期本文系网易“大国小民”栏目出品。联系方式:thelivings@vip.163.com<font color="#我去六指家闲逛。六指是我们麦村里唯一一个没有外出打工而留守下来的80后。他孤身一人,父母早亡。他的左手小拇指一侧多长了一根细短的手指,像根小树叉,我们叫他六指,便是这个原因。三十五岁,光棍是打定了,当然,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也压根就没指望给自己娶个女人。六指不在家,大门虚掩着,我进门,喊了几声,无人应答,又退了出来——六指是从来不锁门的,反正家里没什么像样的东西,最值钱的也就他这么个人了。再说,他家也是我们一村年轻人的窝点。逢年过节,我们要是回家,哪里都不去,就在他家,盘腿坐在土炕上,盖着他那床污垢厚得能用指甲抠下来的被子,围一圈,喝酒、打扑克、谝闲传、睡大觉、说梦话——他要把门一锁,我们倒不方便了。过年时,六指站在地上,给我们倒水,水杯里一层茶垢。他把十几元一斤的茶叶往杯子里捏了一小撮,有人嘲笑:“六指,你舍不得吗?你数一下,放了几根。”六指嘿嘿一笑,说:“没钱买,有几根就不错了,不像你们,在城里挣大钱,不是当官,就是当老板,我这个老农民能跟你们比吗?”“你现在咱们村里是活神仙啊,当官、当老板,跟你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是一个档次。”六指又捏了几根茶叶放进水杯子里,茶叶漂在上面,沉不下去,接着说:“神仙虽然比不上,但清闲,这是真的,不像你们城里人,一天忙得跟狗一样。我这人,就爱清闲,到城里去,人太挤,到处是人,我看着就麻烦,再说还要挣钱,力气活我不爱干,脑力活得看脸色,我是个看脸色的人吗?明显不是,我他妈是个有面子、有尊严的人。”我们哗啦啦笑了,没有说啥。六指接着说:“再说,城里除了空气和放屁不要钱,干啥都要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在麦村,出门青山绿水,进门热炕枕头,爱干啥干啥,不花一分钱,不看一点脸色。虽然不种地,但有吃有喝,虽然不出力,但穿衣不愁,他妈的,我就爱这生活。”有人开玩笑说:“前几年,你留下,是守着村里的小芳,后来小芳走了。现在,你留下,怕是惦记村里的鸡吧?”“放屁,村里现在冷清得跟鬼脊背一样,那样鸡?人都走光了,鸡毛都找不下几根。我现在不走,除了当神仙,过逍遥日子,还有一点,就是给你们把后路守住,万一村里被野猪占领了,你们回来,连个撒尿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又哗啦啦笑了,我们笑得很奇怪,笑得五味杂陈,笑得心里捏了一疙瘩。我说:“别扯那么远了,喝酒,一起给六指敬两杯,一杯敬他的逍遥自在,一杯敬他给咱们看守门户。”我们就这样喝开了,六指上炕,端起酒杯的时候,第六根指头,戳在空中,像一根刺。<font color="#我在梁背后的水泥路上,碰见了六指。他像个老干部一样,手搭在背后,站在路边,眺望远方。远方依然是茫茫山峦,层层叠叠,像洋葱一般,难以剥开。我不知道当六指眺望远方时,他在想什么。就像麦村人永远搞不懂他死守在这里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他在喝酒之前说的那样吗?好像是,也好像不全是。他是个古怪的人,难以捉摸。村子所有的年轻人,都出门了。有的远在北京,开理发店;有的远在广东,在玩具厂;有的远在天津,当KTV服务生;有的在兰州,饭店里端盘子;有的在西安,摆夜市;但大多在天水市,开出租车、承包工程、干零时工、开饭馆、买衣服、搞装修、当保安、当老师等等。不论干什么,反正村里的年轻人,都在外面找了一个混饭吃的活,再也不会去作务祖先们留下的土地了,再也不想过鸡犬相闻的乡村生活了。唯独六指还留着。若说他是在坚守着最后的乡村,这绝对不可能,也显得矫情。他和我一样,才没那个情怀呢,再说也压根就没那么高尚。在村里人眼里,六指,就是个没出息的:你看人家世平的娃,今天不到二十,外面打了两年工,就哄着来了一个媳妇,现在娃都怀上八个月了;你看小灰,在外面摆地摊,没黑没明,挣了五六年,城里把房也买下了;你看大牛娃,在市上上班,没几年,人家就混成副科了,走在人面前,腰杆子伸得铁锨把一样直;你说你六指,腿又没瘸,手又没断,腰又没折,人又没傻,不出去外面挣两个钱、哄个媳妇生个娃,成天窝在麦村这个土坑坑里,有啥意思?六指也说不清有啥意思,反正他就不爱进城,他是麦村唯一一个不爱城里的年轻人。他家有五六亩地,离村子近,又平整,还在路边上,随便种点啥,肯长,收割也方便。可六指就是不种,一来怕出力气,二来没有务农的经验,三来对啥事他都抱着一种得过且过将就过的心态。自从他父亲过世后,这么些年,地就那么一直荒着,最后被流转了。流转了之后,这可美死他了,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不种地了。村里人再说闲话,他有理由了,甚至很不客气地回一句“反正也没地了,不能怪我”,表明自己的态度。可一个庄农里人,你不种地,又不打工,靠啥生活?这是个问题。对六指来说,这真不是问题。在麦村,他早已摸索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生存方式。虽然日子过得并非如鱼得水,但也至少不会皱皱巴巴。<font color="#一个村庄,百十来户,虽然走不了不少,但留下的一小部分,还要过油盐酱醋的日子,不可能锁门关窗。村子是一个小的社会圈子,只要是个小社会,多多少少,就会有一些集体性的事务。这些事务里,最常见的便是婚丧嫁娶。可在村里结婚的人很少了,都是城里摆一桌,最次也在镇子上,包个班车,一骨碌拉进城,席一坐,就结束了,这样简便、省事。但丧事还是不少。即便在外面过世的人,也得拉回来,落叶归根嘛。有丧事,六指的生活也就有指望了。过世了人的家里,都要请村里人帮忙料理事务。村里缺青壮年,就得打电话从城里往回请——没年轻人,其他事尚能凑活,但往坟园抬人,就是个大麻烦。在麦村,死了没人抬,是件很可怕的事,骂人时,最恶毒的话就是“你死了没人抬”。但六指是不用请的,只要一听到哪家有鞭炮响,他就两手塞进裤兜,叼着烟,循声而去。去之后,主人家没安顿啥,他就自己忙活了起来:借凳子、借锅碗、去泉边担水,帮着劈柴、放鞭炮。当然,大多时候,六指只能干些力气活,下帖、供席、帮厨、陪客这样的脸色活、轻松活,是不会轮到他的——一来他不会说话,也说不到点子上,二来是大家嫌弃他,一个光棍汉干这些活不吉利。不过,六指对这些“讲究”也完全不在乎,他喜欢干力气活,尤其喜欢和村里的女人们待在一起,听她们扯家务事、骂男人、说荤段子,偶尔一抬头,瞟见她们松垮的衣衫里漏出的干瘪胸部,他的心扑通扑通跳半天,然后便满足了。六指去帮忙,一层原因是为凑热闹。平常,他一个人太孤寂,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溜达,一个人发呆,一个人为吃喝发愁,一个人守着空落落的院子,一个人和一群垂暮之人相依为邻。只有在乱哄哄的、人出人进的丧事上,他才是安心的、踏实的。另一层原因,是有吃喝。平时,六指害怕动锅动碗,宁可饿着,宁可吃三天方便面,宁可跑十五里山路去镇子上吃一碗面皮,也不会进厨房自己捏弄一点。在丧事上,活干完,亲朋一走,就可以坐席,这是他解馋的好机会。帮忙时饿了,随时都能进厨房,端个碗,舀几勺粉汤菜,押两个蒸馍,稀溜溜进肚子;丧事完了,吃剩的蒸馍、肉、菜,堆了一库房,主人家会打包一些,让六指带走,反正放着吃不完也会坏掉。大家都知道六指就一个人,不爱做饭,还不如让他带走些。六指脚底下像安着弹簧,一颠一颠地提着塑料袋回了。接下来的几天,他的嘴边上,一直流着油水。所以,这些年,六指习惯了去主动给人家帮忙,一听见鞭炮声,像有人勾他的魂,他的两条腿,就把持不住了。我最近一次见六指在丧事上帮忙,是前年秋天。赵鹏程的祖父是留守老人,家里也不种地了。老人忙了一辈子,不种地了,反倒是闲得慌,浑身的毛病也就出来了。那天,老人坐门口晒太阳时,看见前天下了一天雨,把门口冲了一个窟窿出来,不顺眼,要修补修补,便背上背篓,提上铁锨,到后梁去背土。这一背,就再没醒过来。六指抹黑从别人家地里背回几捆玉米杆——天冷了,他需要烧炕。当他走到后梁取土的地方,隐约看见土坑边黑乎乎的一堆。六指以为卧着一只野猪,轻轻放下玉米杆,从路边拾了一根干树枝,提在手里。当他慢慢凑近时,发现不对,试着用树枝捣了几下,也没反应。他把打火机打开,才发现地上躺着的是赵鹏程的祖父,已经奄奄一息。他赶紧叫了人,把老人抬了回去。当然,这些都是我从父亲那里听到的。单位事忙,像鼻涕抹在玛瑙棍上,弄不干净。但我跟赵鹏程关系好,他祖父去世,自然应该去烧纸祭奠。我搭顺风车回去的时候,六指和三明父亲蹲在赵鹏程家门口的拐角处,负责放鞭炮。在麦村,人去世,一般要停放三天,供亲友来吊唁(我们叫“烧纸”)。来烧纸的人,到门口,总管要安排人放鞭炮迎接。放鞭炮,是所有丧事里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事。夹一根烟,蹲在墙根下,看有提着花圈或者捏香蜡冥票的人来,一个人先点一串鞭炮,霹雳吧啦响一阵,另一人朝院子大喊“亲戚来了”,算是通报。鞭炮声落,锁呐骤起,孝子嚎啕。六指和三明父亲一个负责放炮,一个负责通报。三明父亲是跛子,干不了其他活,六指跟他搭班子。人们都笑话他俩,“一个跛子,一个傻子”。六指看我回来,起身,调侃我说:“王局长回来了,辛苦,辛苦。”顺便给我发烟,当然,烟是丧事上的,他可以尽饱抽。我不抽烟,说:“你个货,也会调侃人了。”下午,是很少有亲戚的。这时候,六指闲着没事干,就在院子里胡打逛,麻西装背上,蹭了一层土,也没人给他提醒。他在灵堂前晃悠一下,又到库房里转一圈,又到劈柴的地方跟人抬几句杠。实在无聊,就到后厨,顺手抓一个馒头,捏一根葱,吃了起来。有人嘲笑:“六指,你饿鬼掏肠吗?一天光知道吃。”馒头撑得六指的腮帮子鼓鼓的,他呜呜着说:“你们坐席,我吃的席把把,都是残汤剩饭,没一点油水,能不饿吗?”大厨端起一碗粉汤菜,塞进六指手里,说:“赶紧吃,吃了担水去。”六指接过碗,说:“乏得很,担不动,你让其他人去。”大厨把半碗肉片倒进六指的粉汤菜里。六指笑着说:“这还差不多。”六指摸着一嘴油从后厨出来,主持丧事的总管看到了,喊道:“六指,你满院子跟掐了头的苍蝇一样,乱逛的啥?”六指说:“我担水去呢!”总管才降下声音,说:“赶紧去。”六指提着桶子,把最后一疙瘩蒸馍塞进嘴,走了。三天丧事,六指有吃有喝。到了晚上,亲戚走了,留下帮忙的人,就可以消停地吃一顿了。六指早早坐下,把碗筷分好,等着吃。总管过来,又把六指收拾了一顿:“你个年轻人,不知道端碗,光等着吃神仙饭。”在红事白事上,总管的权力是至高无上的。平时就算六指再说自己“有尊严、有面子”,但总管收拾他,他还是不敢说啥——他不听话,人家总管不叫他帮忙,他混饭吃的机会都没有了。于是六指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偷偷喝了,然后钻进后厨端碗去了。饭后,有些人忙了一天,乏了,就早早去睡了。六指留下,一边守夜,一边和赵鹏程打电话叫回来的几个年轻人喝酒。大家在酒桌上胡谝,说城里的事,说乡里慢慢没人了,说再过几十年老人去世年轻人不回来,村子怕就从地球上消失了。“咋能没人,胡……胡说,还有我呢,我……我不死,这村子……就在。”六指喝多了,满脸通红,摇头晃脑,舌头都捋不直了,结结巴巴。“那你死了呢?”六指愣了半天,眼珠子迟钝地转了半圈,说:“也是,我死了呢?”“你先好好活着,先不要死,明天我把你带到城里,耍几天。” 有人说。六指趴在桌上,摇着手,说:“不去,你们城里……城里……不是人去的地方,不自由,看脸色,还是我们……我们村子……好。”丧事结束后,村里在城里混日子的人,一个个走了。六指在村口送我们,他一手插在裤兜里,把麻西装的衣襟撩到后面。一手提着塑料袋,袋子里装的都是这几天席面上剩下的东西:蒸馍、几条半截的鱼、胡萝卜丝、两块肘子、一包大枣、几包烟、三瓶半斤的酒。赵鹏程把剩下的东西给六指装了一堆,他们家“服三”结束后,就全家进城了,吃不上,只能放坏、倒掉。我说:“六指,闲了市上来,请你喝酒。”同车的人说:“六指,闲了市上来,请你洗头。”六指说:“你们这些城里人,洗个头,都不自己动手,还让别人洗,城里人都是些好吃懒做的货。”那人补充:“洗头,是洗你下面的头。”六指一挥手,红着脸,佯装要打,说:“你个死狗二流子,太黄了。”我们都呼啦啦笑了。车要开走了。有人说:“再见,六指,给我们把村子守好。”4当然,如果光靠丧事,六指的生活自然是难以维持的。好在村里还有一些其他的杂事。比如谁家的墙塌了,要修补半天,这是力气活,村里请不下人。那家男人就会隔着墙头喊:“六指,给我家帮着砌一下墙,晚上有肉吃。”六指翻下炕,吧唧着鞋,走了。比如谁家不顺利,请了阴阳先生念经安土,六指在村里瞎溜达,听见铃铛声,便进院去,那家人也不好当着阴阳的面说啥,只好指拨着六指端茶倒水,到中午,六指混一口饭吃——招待阴阳,吃的肯定不差,层层油饼,鸡蛋糊糊。再比如,谁家拉了一架子车洋芋,从地里回来,往后院的窖里装。六指在巷道闲打逛,看见了,过来,主动帮着卸洋芋。活干完了,人情礼仪还是有的,那家人说:“六指,进屋,洗手,吃饭。”六指也不推辞,进屋,洗手,吃饭。虽然是一碗酸汤,半片干馍,但至少算是把肚子填饱了。麦村人都说,六指是干百家活、吃百家饭的。去年一段时间,听在城里打工的村里人说,六指多了个身份:“办事员。”村里去年前半年栽了好些杆子,黑不溜秋,还冒着油。一开始,大家不知道干啥用的,既不像电线杆,又不是栓驴桩。后来,才听人说,是拉网线的。电信、移动、联通,三大巨头要给麦村通网络。没过几天,真的来了一些人,背着一圈圈网线,在黑杆子上架着。六指没事干,就溜达到电线杆下,背搭着手,伸着脖子,抬着头,吞着唾沫,看人家干活。这么看了几天,也不知咋搞的,这些公司的人和六指勾搭上了,还为六指安顿了一个办事员的职务,让他在麦村发展业务,到时候支付他报酬。网线进了村,得有人使用啊,不然资源浪费。可麦村留下的,多是老人。老人吃个药的钱都舍不得花,谁还愿意安网线。再说,老人们拿的都是锤头大的老年机,没法上网。这就需要六指出面了:一是动员村里的老人,花点钱,拉根网线,过年儿孙回来,让他们用,再说还能看电视,台多得很,随便挑,光唱秦腔的就好几个呢;二是通过村里的群和打电话,鼓动在外面的年轻人拉网线,虽然平时用不上,但有时回来,上网就方便多了,再说也便宜,一顿酒钱一年就够了。六指有事没事,借着串门的由头,怂恿着老人们拉网线,嘴皮子挂了一层唾沫,也没能让老人们搞清楚啥是“无线网”。每到晚上,六指就在群里发消息了,动员大家拉网线,但似乎效果并不明显,人们在群里说:“六经理,发个红包,我们一定拉。”六指发了个大便和地雷的表情,说:“你们城里人还缺钱?赶紧拉网线,拉了到时候过年的时候大家一起耍。”群里悄无声息了。不知道最后六指在村里发展了多少业务,但我感觉不是很多。也不知道最后六指挣了多少钱,估计也不多。最近,听说六指办事员的业务又繁忙了起来。这次,不是拉网线,而是干起了村子里的村委会公事。村里没年轻人,有些事,需要去乡政府跑腿,也需要在村里跑腿,老人跑不动。加之现在好多事,都在电脑上操作,村里人对电脑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六指自然就成了唯一合适的人选,村干部找他说了这事后,他很高兴地答应了。六指屁颠屁颠地干起了公事,成天乐此不疲。听说年底六指能领到一笔工资。也听说六指爱给乡政府打小报告,村里人愈发看不起他了。<font color="#当六指正眺望远处出神时,我喊了一声,“晚上喝酒走”。六指看见我,用两只手把灰旧的麻西装衣襟拨到后面,把手塞进裤兜,露出领口酱黑的白衬衣,迈着八字步,朝我走来。“你咋回来了?”“五月五过节啊。”“过啥节啊,你看这庄里,死气沉沉的,哪有个过节的样子。”“没事干么,回来转一转。”“你给我提礼当了没?比如粽子啥的。”“你家伙,才干了几天公事,就开始索贿了。”“啥狗屁公事,不干了。”“这不干得好好的吗。”“好啥哩,看脸色得很,动不动挨乡政府那帮人的骂,嫌这不合适那不合适。光把我折腾死了,我一年能挣多少钱?受他那气,我不干他那事,也饿不死!再说,我也是有尊严、有面子的人。”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拍了拍,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突然问我:“到城里端盘子一月能挣多少钱?”“两千过点,想打工了?”“没有,随便问问。”他摇了摇头,那头油腻的三七分,全乱了。或许是起风了。他说:“走,喝酒去,日月长在,何必忙坏。”编辑:唐糖题图:《路边野餐》剧照投稿给“大国小民”栏目,可致信:thelivings@vip.163.com,稿件一经刊用,将根据文章质量,提供千字500元-1000元的稿酬。其它合作、建议、故事线索,欢迎于微信后台(或邮件)联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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