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驾驭很多主角是妖兽的小说说

第108章 猎杀妖兽? - 冷血杀手在异世 - 诺哈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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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猎杀妖兽?
宗门弟子的选拔第一阶段却是已经结束,除了出现叶枫这个比较奇葩的人之外,其他人除了叶虎赵雪两人,也是又出现了另外两个绝佳资质。这两人一人名为张铁,倒是无名之辈,只是一介散修罢了  。不过此时却是在这里大放光彩,不得不说这世事无常,有的只是一个际遇,显然,这张铁倒是成功了。至少他让那些宗门们关注到了他。这倒也是让他很是高兴。  而另外一个则为大家较为熟悉,正是从北域来的李沐雪。众人只以为她是因为有一个厉害的奶奶,再加上手上有一把很好的法器,所有才如此厉害。哪曾想到原来这人的资质也是属于变态级别的。良  好的资质,再加上北域那边大量的资源提供,这李沐雪想要不强也是不可能啊。  除此之外,倒是也有一些蓝色层次的资质,这一类可比紫色层次的多的多。比如那王辉,还有那陈默倒也都是蓝色层次的资质。又比如那叶鸿也是如此。可以说这越高一层比第一层出现的概率要低好  多好多,甚至低上几倍几十倍也是可能的。当然,这一类的人倒是没怎么惹人注意,主要还是这一类人数有点儿多。  本来既然第一阶段已经结束了,那么就应该开始进行第二阶段的测试才是。只是那些宗门却是不知道要干嘛,或者说有的宗门也不知道那些大宗门到底要干嘛。他们可没什么人权,其实这一切也只是掌握在水漂道人,虚竹道人等一些人手上罢了。其他三级宗门可没那权力知道,这件事关乎到天行大陆的命运,那些能够和水漂道人说的上话的也被严重警告不许透漏出去。尽管有的人是这水漂虚竹的对头,但是在这种事情面前,他们却是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这是什么东西啊,在第二阶段开始之前,先让我们去一趟妖兽山脉,去那里捕杀妖兽,用妖兽的内核可以用来换取武器。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各宗门将拿出法器,甚至灵器出来,不怕你换不到,只怕你捕猎的东西不够。只要你能够拿出足够多的内核,内核的等级足够,那么换取的东西就更多。”叶虎念着这一条那些宗门下的命令,也是摸不着头脑。这是要干嘛啊,哪有这样的,不是说好的选拔弟子嘛?这让人去杀妖兽又是哪门子事。  而且从这条命令来看,这不仅是去杀妖兽的事,更重要的是海盗提防同去猎杀妖兽的人,这条命令可没说要保护这些去猎杀妖兽的人,也没说必须是自己捕杀的妖兽才有用,也就是说只要你能够从其他人手中拿到他的妖兽内核,也是可以用的。要想从一个人手中抢到一样东西,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杀了他。  所以,这一次猎杀妖兽也是要很注意那些心术不正之人的,当然,到了这个地步,貌似已经没什么心术不正之说了,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在他们的理念里,不对你残忍,就是对自己残忍。相比之下,他宁愿你死的更惨,也不愿意自己受到一丝伤害。而能够损人利己也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情。这种事情对于这些修真者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叶虎和叶枫赵雪三人也是在这叶枫的洞府里,看着这条刚传给雀泉山各个洞府的人的命令,心中也是不爽,心想不会是这些宗门想要自己这些人来当苦力吧。只是想想又觉得不对,这宗门里面又不是没有弟子,要想要内核,让那些弟子过去猎杀就是了。事实也正是如此,每个宗门弟子到了一段时间就会出去历练的,而这些弟子大部分就是到妖兽山脉去捕杀妖兽的,毕竟他们总不能没事就找人去单挑吧。那样很容易被人觉得是一个傻子。  “没事,这对于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捕杀妖兽这种事情可不是每次都有机会去的啊。这妖兽山脉,对于我们平常人来说,可不是想进就能够进的。这次进去,倒是一次很好的历练,虎哥,小雪,一定要注意安全。”  “而且这次进去可以猎取那妖兽的内核,那宗门的命令中也没说一定要拿出去交换,这妖兽的内核可是好东西,可是下药炼丹的好东西。”叶枫突然想起来自己在林皇洞府里拿到的诸多书籍中,其中就有一本是关于炼丹入药的。也是知道,这妖兽内核出了可以直接吸取其中的能量练功之外,还能够炼丹入药。而且炼完丹之后能够被吸收的更多。  “炼丹?我们又不会这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没用啊”。叶虎并不知道叶枫进过林皇洞府,自然以为这叶枫也是不谙此道。当然了,叶枫还没开始尝试第一次炼丹,也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过这次可以去猎杀妖兽,也是可以获取大量的原料,可以让他做实验。  “我曾经机缘巧合却是得到了一本炼丹书籍,也是有详细的介绍这一道。只是欠缺材料,所以一直没来得及试丹,这次刚好借着这个机会试炼一番,也是一件妙事。”叶枫淡淡的说道,他在等机会再将那林皇的洞府的事情向叶虎诉说。毕竟他相信叶虎,但是他对于赵雪却是依然一无所知,以叶枫的警惕性,自然是不会直接乱说一通。也是直接编了个借口说过去。  嘿嘿……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几人猎杀的那妖兽内核就全给小枫你处理了,反正我们也不缺什么法器。要换取灵器估计得付出太多东西,不值得。就算是得到了灵器,修为不够,也是驾驭不了,还不如给小枫炼丹。是不是啊,师妹”。叶虎说完,望向一旁的赵雪。只是这赵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居然愣神了。  “师妹,师妹”。叶虎又直呼了两句,赵雪才醒了过来。  “师兄,什么事情啊”。  “额额……”叶虎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赵雪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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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涅槃:仙尊难驾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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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爽的早晨,我被手机的短信音吵醒。  挣扎了两下,手从被窝中伸出,一把抓住了放在身旁的手机。  解锁屏保,上面赫然出现了日七点半的时间显示以及“您有一条新信息”这一提示栏。点开这一提示栏,手机屏幕从桌面直接跳到短信信息显示。  “果然是萧士良这个家伙啊。”  我一边心里感慨这家伙每天都能起那么早,一边将新短信给点开。  “岳兄,醒了没?兄弟早晨忘买早饭了,你一会要出去吧?给兄弟在食堂买份早饭带过来呗,老地方,先行谢过。”  我看完短信,叹了口气,然后伸了个懒腰,从被窝里滚了出来,顺着梯子爬下了床铺。  环视四周,另外四位舍友还跟死猪一样赖在床上。不过也对,这才早上七点半,这个点起来的人才是大学生里的异端吧。  在厕所稍作洗漱,然后回到宿舍里穿好衣物,摘掉左眼罩,从桌子上的小盒子里取出义眼,将其摁进我空空如也的左眼框里,最后双手一拍脸颊,强打精神,从宿舍走了出去。  拍打脸颊?我卖萌干嘛?我一边吐槽自己早上的白痴行为,一边向着食堂前行。  提着双份的豆浆和鸡蛋油条,我来到了学校的小花园附近,短信里所谓的“老地方”就是这里了。  还没有走进花园,就已经可以听到花园里传来的充满的动感的声音了。  “……SoBeatIt,JustBeatIt……”  “……”  我在考虑要不要就这样按照歌词所说的那样“走开”算了。  不过真要那么做的话我也是真的秀逗了,所以我一边顶着歌词的“BeatIt”,一边向着花园的深处前进。  说是深处,其实也没几步路,走过一条略有曲折的小径,就来到了花园里的小广场上。  一位帅哥正在花园的广场上捂着裆扭来扭去,好吧,可能是我没有艺术细胞,我是真的理解不了老麦的舞蹈,但我承认他的歌还是不错的。  正在舞蹈的帅哥看见了我,我冲他扬了扬手上的东西,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在那里舞蹈。  第一次给他送饭的时候他就是这个反应,当时是我感到十分不爽,但如今我已经习惯了。所以我只是笑笑,然后坐在一边的长椅上吃我的那份早饭。  一曲终了,帅哥关上了音乐播放器,走过来在我的身边坐下,一把抄起豆浆袋,用嘴撕开一个口,然后就着油条吃了起来。  看着这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有心奚落他一下。  “让人给你送饭,结果却用音乐让人‘走开’是什么意思啊?”  然而对方也是毫不客气。  “那是你来的时机不对,要是再早点,说不定能和我一起‘拯救世界’呢。”  “拯救世界?太中二了,我还是敬谢不敏吧。”  “你也太不浪漫了。”  “身为一个吐槽男,现实是必须的。”  “切,没劲。”  对面撇撇嘴。  我倒是想浪漫,可惜没资本啊。  “我又不像萧士良你,成绩体育艺术样样精通,个头高,长得帅,家里还有钱……”  “……而且追求者和好基友一大堆?”  面对别人直白的夸奖,我的这位萧姓舍友不仅不害臊还能正面接下来,光这一点上我就已经相当佩服他了。  “你原来有自觉啊。”  “我的自觉还不止如此呢。除此之外我还是老司机,死宅……”  “……而且还是轻度的M。”我直戳对方的性癖。  “就是这样。”对方则是对此供认不讳。  说完我们两人相视大笑,画面太美,如同姚明对上金馆长。  笑毙,不,笑毕,我正视着萧士良。  “不过,你个高富帅明明那么优秀,为什么到现在都还单身啊?而且你基友也不少,干嘛整天拉着我这个残疾人不放啊。”  在大学最初的一年里,萧士良的人脉很广,追求者也很多,但他却整天都拉着我这个对他总有些不冷不热的人,最初我有些应付不来这个光彩炫目的人,甚至觉得他好烦,但经过一年的相处,我也差不多习惯了他的热情了。然而我却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抓着我不放,这个问题我之前就已经旁敲侧击的问过他好几遍了,但总是被他将话题巧妙的带过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问。  “让你困扰了吗?”对面的脸色有些奇怪,感觉是似笑非笑。  “因为你是老司机所以我不担心你会不会是个gay。但总有谣言缠身总归让人不爽。”  “这样啊。我觉得你不用太在意那些腐女的话呢。”萧士良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沉默了。  对方似乎不想正面回答,我再问下去就显得有些自讨没趣了。所以我只能笑笑,然后转变话题。  “今天有什么安排?还是复习一上午然后回宿舍打游戏?”  “差不多吧,不过今天回去的要晚一些,毕竟明天有考试。”  “马原而已,不用太认真……虽然我想这么说,但你也不会因此放松的吧。”  “就是这样。你那边呢?今天也还是要打工?”  “不,上次生病欠的化学实验要今天补,所以得跑一趟,之后就干脆去自习好了。”  “化学实验啊,是那个老头负责的吧。你要做个什么出来?”  “……迷药。”  “迷药?啊,****啊……那是违法的吧。”  “所以不让带出去,做完就要保存起来或者销毁,不过做起来倒是简单,方程式没那么难。”  “是啊,乙醇加浓硫酸就搞定了,确实是相当简单。”  “看来那边也是嫌麻烦,就选了个看起来还算上档次的课题来糊弄了。”  “估计就是这样了,他们学院那边也要考试了嘛。”  在说完的同时萧士良也吞下了最后一口的早饭,然后他猛然起身,转向了附近的垃圾桶。  萧士良刚准备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我猛的拉住了他的衣角。  萧士良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了看我,但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冲他扬了扬手上装着早餐垃圾的塑料袋。  萧士良笑着摊了摊手,然后从我手上接过垃圾袋。  “谢啦。”  “不客气,都是兄弟。”  “兄弟……啊。也对呢。”  说着我也站了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  萧士良将垃圾入桶之后,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我还要再跳一会,你就先走吧。”  “也好,时间上也差不多了。”我看了看表,“你一会去自习就帮我占个位置好了。”  “OK,回头短信通知你。”  “麻烦你了,兄弟。”  说着我就往出口方向走去。身后响起了“黑与白”的前奏,看来这就是他要跳的下一首了。  我离开了花园,但头脑里仍旧对我的舍友念念不忘。  别误会,我也不是基佬,我只是感慨人与人的区别而已。  萧士良无论身处何地都是众人的焦点,无论做什么都十分完美,而且丝毫不做作,顺应本性而活,如果说世界是一本小说,那么他这种受到众神所青睐的人便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吧。而我,将会是被命运所抛弃之人吧。  那时我是这么以为的,但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开玩笑一样,像是众神为了讽刺我而开的玩笑一样。  一场异变即将袭来,谁也不会想到,日,人们,不,所有的生物都将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但萧士良在这场异变中沉沦了。  而我,则是作为被选中的人之一,用自己的意志见证了世界的异变。
  在一间充满了东方风情的房间里,一个老人缓缓的醒了过来。  “这里是……哪里?”有着沉稳声音的老年人不知所措的环顾四周,他现在完全无法掌握情况。  老年人有着蓝色的眼瞳和白暂的皮肤,略显方的脸型和较为结实的体格,同时嘴唇上方还有着尖端微翘的小胡子,这显然与檀木床,落地烛台,四方桌及茶具不搭。  “我记得……我昨天看电视到很晚,然后就那么睡了啊……”老年人开始回忆自己昨晚的行动。  老人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恶作剧,当年他去美国的时候就经历过只是在大街上上一个公共厕所,出来后却发现身处一个“会议室”的恶作剧。  但老年人随即便否认了这个想法。  “如果是这样,这就必须要私闯民宅了啊,现在在中国私闯民宅合法了吗?”  远处想起了脚步声,打断了老人的思绪。  一步,两步,三步……脚步声渐进,然后在房间的门前停了下来。  老人咽了口吐沫,他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而这同样是他掌握情况的大好机会,所以他半是担忧半是期待的等待着门被打开。  门被缓缓的推开,一个同样苍老但充满睿智的声音先于来访者传入老者的耳朵里。  “怎么样了?老伙计?好些了么?”这个睿智的声音充满的关切。  但老者一时无法回答,因为他已经被来访的“人”给吓得不轻了。  来访者身着汉服,留着雪白长发,而在其头顶还扎有发簪,这与老者所处的时代非常的格格不入。但只是这样还不至于让这位经历过不少风霜的老者受到惊吓,他之所以被惊吓到时因为来访者的相貌。  来访者有着和人类长者一样的相貌,体型削瘦,留着直达腰际的白胡子,仙风道骨,浩气凛然。但其身后却拖着一条青色的尾巴,头上留着两只似是鹿角一样的东西,身体虽然被衣服遮住看不见,但其腕部以上和脖颈以下,都覆盖着青绿色的鳞片。  “你……是谁……不,你是什么?”但饱经风霜的老者不会因此而自乱阵脚,他快速的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你……不记得我了?”听到沉稳声音的老者的提问,睿智声音的老者有些忧虑的反问。  “我就不记得有和你见过面。”沉稳老者摇了摇头,“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恶作剧吗?”  “是吗……精神是好多了啊,但是记忆似乎还有些问题吗……”睿智老者有些无奈,“我是你的从主龙天翔,老龙啊。有印象吗?”  “龙天翔?从主?”沉稳的老人仍旧一头雾水。  “没错,我是你的从主,而你是我的遣使。”  “从主?遣使?那是什么?”  “连这个都忘了吗?”  龙姓老者给沉稳的老人详细的讲解了从主与遣使的关系。但还没有讲完,沉稳的老者便愤怒了。  “不可能!我是自由的,这是上帝赐给所有人的权利!我才不是什么遣使!我是格里尔?古德里安!一个自由的人类!”  “你说的话怎么和救济会的那些无法分子一样?”龙姓老者有些悲哀又有些愠怒,“你怎么了?只是一场奇怪的病就让你变了吗?”  “我怎么了?荒谬的不应该是你吗?维护人的自由和权利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这里——中国不应该是一个民主的国度吗?为什么还会有主人和仆从的关系?”  “从主和遣使的关系,不仅仅是在神州国,已经在全世界影响了几千年,除了救济会的那些人以外,从来没有人会对这种制度提出异议,因为这对你们人类来说也是一种保护。我尊重你们的意志,欣赏你们的精神,赞叹你们的智慧,但我不会因此容忍你们的暴行。老伙计,如果你加入了救济会,那么我不会饶恕你。”  双方争吵的有些激动,气氛剑拔弩张。  “你要奴役我们?”  “不,我只是想要保护你们。”  “如果是想要保护我们,就废除这种关系,给我们自由,给我们应有的权利。”  “不可以,如果这样,你们就会反过来危害我们兽人。”  “我们为什么要危害你们?有什么意义吗?”  “为了复仇。”龙姓老者的眼神里略过一丝悲伤,“我们兽人……已经迫害你们人类几千年了。”  “……”  格里尔?古德里安看到眼前的兽人发自内心的悲哀,自己发热的大脑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这里已经很明显不是自己所熟知的世界了。那么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历史,自己的文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的言行的确是过于武断了。  人类本身不也是打着保护的旗号限制了众多的动物们自由吗?  于是格里尔?古德里安决定先搞清楚现状。  “抱歉,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想我应该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我。”  “是吗……也许真是这样,我认识的你是不会说和救济会一样的话的。”  龙姓老者有些悲哀的摇了摇头。  “很抱歉,但我对现在这个世界完全不了解,你说我们现在在神州国是吗?”  “确切的来说,我们现在位于‘神州议会国’,神州国只是简称。”  龙姓老者对别人的提问,做出了明显的反应,那姿态,犹如学者面对学生。  而原来身为大学教授的格里尔?古德里安对此感到非常的亲切。但除此之外,他对龙天翔本人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最初因为恐惧和愤怒,他没有明显的感受到,但现在冷静下来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对龙天翔好像并不陌生,似乎他们很久以前就是好友关系了。  但教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的确是第一次见龙天翔,这毋庸置疑。  而且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情报才是第一位的。  “但我直到昨天为止,都在一个叫中国的国度里,从来没有听到过什么‘神州议会国’。”  “‘中国’吗……你刚才好像也提到过。”  “我觉得们之间的见闻有非常大的差异。我想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应该算是个异界的漂流者吧。在我们那边,现在好像用另一个词来形容这个现象,那个词……我想想……好像是叫‘穿越’来着?”  “异界的漂流者、穿越……吗?”  “大概是这样。”  “所以你真的不知道原来的……不,这个世界的一切?”  “我一无所知。”  “这样啊……这样啊……”  龙姓老者不断的叹着气,似乎是在缅怀友人。  但对教授来说,现在搞清楚现状最为重要。  “所以我们来交换情报吧。”  “什么?”  “你……应该是个学者吧。”  “你……不是应该一无所知吗?为什么会知道我是个学者?难道……”  看见学者眼神里闪现的希望之光,教授只得叹气。  “抱歉,我只是从你身上的气质判断的,我也是搞学术的。”  “是这样啊……”失望又一次的浮现在了学者的眼中。  “但是身为学者,你难道对异界的事情不感兴趣吗?”  “你……难道要告诉我吗?”  光辉又一次闪现,但这次的意义完全不同,是求知之人对知识的探索的本能。  “我也要搞明白现在这个世界的情况,所以我们来交换两个世界的知识吧。”  “原来如此。”  “怎么样,这是个不错的交易吧?”  “你有什么不懂的只要问我,我都会告诉你的,完全没有必要交易的。”学者笑了笑,“但现在,你可不许反悔啊。”  “那么交易成立?”  “成立。”  教授微微一笑,把右手伸向了对面。  学者微微一愣,接着,也伸出了右手。  两只手就这样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我的名字是岳天令,大学二年级生,人生经历不算丰富,但也经历过大起大落。  在我18岁的时候,一场世界性的疾病爆发,一种名为“升华”的病毒席卷了全球。这种病毒能极大的提升患者的感知能力,让人的视力、听力、触感等等都变得极为敏锐。简单来说,就是让人在感知上变成超人。  但这并不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人是通过生物电来传递信号的,过大的信息量会导致的高频电流,最终会让大脑超负荷运转,并烧断神经,继而导致患者死亡。  这种病毒的死亡率高达99.99%,简直就是死亡的代名词。而全世界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人患上了这种疾病。而我,则不幸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幸运的是,我活了下来,但代价是失去了我的左眼——那只眼睛是性能被提升的最多的器官,为了保命,不得不将其切除。  我活了下来,但我的父母却没有抗住这场灾难,先行一步离去了。  虽然悲痛,但却还要继续前行,依靠父母留下的高额保险金和政府对升华症幸存者的补贴以及亲戚的帮助,我坚持完成了高中的学业,考上了大学。  因为世界人口的锐减,大学生名额出现了富裕,我因此上了一所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好学校。  如今已是2020年,经过全球人民的努力,世界正要从之前灾难的阴影中走出来。只要没有被毁灭,大火过后腐朽的森林会出现新的生机,如今的世界给人的就是这样的感觉。我一度感慨于世界的新生。  但我太天真了,事实证明,升华症的结束,只是一个新的阴谋开始而已。  时间是3月17日,我没有按照正常的生物钟起床,究其原因,其中一个是我平时睡惯了的床突然变得不舒服了。  而第二个原因,则是我的舍友——萧士良的起床动静过大了,不知怎么了,今天他的床铺老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特别吵。  我没有起床,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既然这不是我的生物钟的节奏,那么回笼觉才是正确的决定。于是我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尝试再一次入睡。  但今天萧士良好像特意跟我过不去。吵醒我也就算了,见我没起床,他干脆走了过来,一把掀开了我的被子。  “起床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迟到?难道我不是起早了而是起晚了?听到这,我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萧士良的脸——他正俯视着我。  我尝试去抓手机确认时间,但我却抓空了,手上只感到了床铺的粗糙。  于是我放弃了,干脆向眼前的舍友询问时间。  “现在几点?”  “几点?什么意思?”对面反问。  他连几点都不知道吗?  “我是问现在是什么时间。”我又一次询问。  “哦,这个啊,现在是辰时。”  “哦,辰时啊……”我回味着他的答案。  等等,辰时是什么鬼?  我一个机灵,头脑瞬间清醒。仔细想想,今天早上不对的地方太多了。  首先我睡上铺,萧士良怎么可能一把掀开我的被子,还俯视着我?  其次是床铺,床铺怎么可能会突然改变质感?而且萧士良床铺发出的声音,很清楚的是木质材料的声音,可我们的床应该是钢制的才对。  回味之后,我将注意力从舍友脸上转移到了四周,这才留意到了房间的变化。  这里根本不是我熟悉的宿舍。  四周都是木板,很明显是一个平凡的木质小屋,而且这个小屋里只有6张床,其余的东西全都不见了,而且连照明设备都看不见。我尝试着向窗外看去,却发现窗户不是透明的——那里没有玻璃,只有一层油纸。  在我纳闷的时候,萧士良已经转身去叫其他的舍友了。我观察着他们起床的表现,发现他们虽然满脸的疲惫,但却没有人对眼前的状况感到奇怪,反而是表现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们,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吗?这里。”看他们一脸平静我开始着急了。  “没有啊,和平时一样啊,有什么奇怪的?”一个舍友回答。  和平时一样?开玩笑吧?  “我们为什么会睡在这里?宿舍去哪了?”我决定直截了当的问出来。  “这不就是宿舍吗?你睡糊涂了?”  “你才睡糊涂了,这里怎么可能是宿舍?手机和笔记本都不见了啊喂!”  我本以为这样能套出情报,但他们的回答给了我无情的一击。  “手机和笔记本?那是什么?”  “哈?”  “你听说过吗?”一个舍友问另一个。  “没有啊。”简单但异常的回答,却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难以置信,这些平时离开了手机笔记本这些电子产品就没法活的人现在竟然连这些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小子是不是把梦当现实了?”  “那个……岳天令啊,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怎么净说些不靠谱的话?”萧士良关心的问我。  我此刻深深的感受到了一个道理——如果一个正常人和一群神经病混在一起组成社会,那么这个社会里神经病才是正常的,而正常人才是异常的。  “……是我没睡醒吗……”  我尝试着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很疼,但事实上科学证明这并不能代表我没在做梦,这终究不过是个心理安慰而已。  为了搞清楚情况,我决定先收集情报。  “好吧,可能是我糊涂了。”我先让一步,“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  “不告诉过你这里是宿舍了吗?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萧士良有些困扰。  “你就当我是忘了好了,我是想问这里的具体位置。”  “具体位置?”  萧士良穿好我没见过的裤子,向我这边走来,同时手向身后一身,手指一勾,身后他床上的配套衣服立刻自己腾跃而起,飞到了他的手上。  “对,具体位置,比如说什么学……”  我“……什么学校,什么楼。”这句还没说出口,就感到一股强大的违和感,我不由得停止了自己的疑问。  等等,我好像又错过了什么?好像刚才衣服自己飞过去了?  就在我惊讶时,一些感慨从旁边的舍友处冒出。  “意念法术用的如此熟练了啊,不愧是萧士良,真是天才啊。”  “哪有?一般般而已,常练的话你也可以做到的。”  “别谦虚了,我是做不到的,我没有那种天赋。”  说话的舍友摊摊手,那语气里除了无奈以外还带着些许嫉妒。  那人平时就有些自卑,而且嫉妒心特别强,所以他说的这些话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不仅如此,他刚才说的话里有一个特别的词汇——他刚才好像说过“法术”了是吧?  我突然有种灵光一现的想法。  冷静,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解放自己被封印的中二病大胆的猜测,现在这个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我心里有答案了。  但是为了确认,我还需要向他们问些问题。  “首先,谁能告诉我,这个世界叫什么名字?”  “世界就是世界啊,还能有什么名字。”舍友用冷漠的语调加看白痴的眼神应对我。  上来就问世界问的太大了吗,不过说起来,我们之前也从来没有给自己的世界加过名字啊好像,顶多叫过它三次元而已。  “好吧,是我问的太大了。”我重整旗鼓,“国家总是有的吧?我们现在的国家叫什么名字?”  “神州啊。”一个舍友冷冷的回答。  “我知道我在神州,我是问神州上的国家叫什么?”  “就叫神州啊。你是不是傻了?”  你才傻了,而且非常的彻底。  “他现在有些混乱,”萧士良来救场,“我们应该说的更加详细些才是。”  “谢了,我现在真是搞不清楚状况了。”  我不由得感慨我的这位兄弟性格还和以前一样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不过时间上也不容许我们继续耽误了,走吧,先去食堂,我们路上边走边说。”  我穿好放在我床上的衣服,和舍友们一起走出宿舍。这身衣服我从来没见过,款式和以前的麻布衫相近,而且穿着也非常不舒服。但这套衣服所有人都有,似乎是统一的制服。  走在路上,萧士良给我详细的讲解了我所处的世界、国家等情报。  通过他提供的情报,我可以知道一件事情——我穿越了,虽然和严格意义上的穿越不同,但现在的情况用穿越来形容应该是最恰当的了。  重新整理一下情报好了。  首先,这里是一个如同幻想一样的世界,一个拥有高度的魔法文明的世界。  魔法协会统领着世界,而协会的顶点——世界上最强的十人组成“十人议会”是世界上最有发言力的组织。  我有点想艾特五常。  一个拥有剑与魔法的浪漫世界,不过这同时也限制了世界的发展。根据萧士良的描述,这个世界的整体文明似乎还停留在中古时代,可既然拥有魔法这种超常识的东西,又有议会制度的萌芽之类的东西,应该在某些领域里已经能和现代社会媲美甚至超越现代社会了吧。不过这只是我的臆断,有待进一步探索。  其次,我所处的国家叫“神州议会国”,简称“神舟国”。这个国家以前还是个叫“煌朝”的帝国的,但黄帝昏庸无道,百姓民不聊生,所以各地的贵族纷纷独立,经过连年的征战,最后剩下了五大家族统领的五个势力。  我听到了春秋时代的呐喊。  不过之后却没有秦朝扫六合的事情发生。一场天灾席卷了神州大地,五大势力不得不暂缓对抗,共同面对灾难。在面对灾难中,五大家族建立了友谊,加之百姓经历了战争后又经历了灾难,亟待休养生息恢复元气,介于此,五大家族决定握手言和,并借鉴了从西方传来的议会制度,修订了新的政体——以五大家族为首统治着这个国家,五大家族分别统治着国家的东西南北中五块,而每年都要举行三次会议来共同商讨国家大事。这一制度已经延续了百年,五大家族也多多少少换过几代家主了。  顺带一提,五大家族纷纷是:东方龙家,西方白家,北方朱家,南方武家,中央胡家  令人浮想联翩的字眼啊,不过不久之后的事实告诉我——我猜对了。  情报只套到这么多,然后我们就走到了食堂门口,对话就这样中断了。  关于世界,还有好多不清楚的问题,世界的全貌我也没有掌握,世界为什么会异变,怎么异变的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萧士良他们会表现的这么平静?简直像是他们就是在这样的世界生活的一样。  而且,为什么我会记得原来的一切呢。这简直就像是变成了文学作品里的主人公一样。话说我昨天才感慨要是当主人公的话萧士良才是最佳人选的,而我不过是个路人而已,现在看来还真是讽刺。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么想着,我尾随着萧士良他们走进了食堂。  看着食堂里的人群,我感慨无论哪个世界,食堂等于战场都是不变的真理。  不过这里的战争主要在抢座上,食物上倒是异常的简单,只要去餐口取现成的就行——好像这里连选菜的权利都没有,什么垃圾学校。  跟着萧士良他们来到餐口领饭,食堂大妈直接把一个盘子端给了我就不理我了。  我看向盘中,只有一杯乳白色的液体和一块干面包,这也太寒酸了吧。  我怒视大妈,但大妈根本就没有正眼看我。而此时我才注意到,大妈的穿着非常奇怪,不是说她的衣服奇怪,但正常人会在衣服后面插一根快散架的鸡毛掸子,手上戴着毛茸茸的羽毛手套在食堂干活吗?  正在我愣神时,但此时后方传来骂声。  “前面的!墨迹什么呢?拿了就走!你是废物吗?”  一想,现在情况不明了,还是别惹是生非了,于是我乖乖的跟着萧士良走了。  坐在好不容易抢到的位置上,我们6个开始吃这顿寒酸的早饭。  “我说,不觉得这顿早饭太差劲了吗?”我一边啃着干面包一边抱怨。  “差劲?你在说笑吧?”一个舍友显得很惊异,“这是我所知道的给人类学徒的最好的早饭了。”  我喝了一口杯中的液体,味道意外的不错,酸酸甜甜的,就是有些涩嘴。  “就一块干面包和一杯不明正体的液体也叫不错?”  “知足吧,这里的校长是个好人,能在早上给你喝蚜虫汁,别的地方,啧啧……”  “等等,这液体是什么?”  我好想听到了奇怪的字眼。  “蚜虫汁啊,你不满意。”  “……”  我突然觉得胃有点不舒服……  “区区人类,居然能喝到蚜虫汁,光这点你就该谢天谢地了。”另一个舍友也帮腔。  但我现在要抑制胃部的冲动,没工夫去理解他们的话。  看到我的样子,萧士良开始担心起我了。  “岳天令……你没事吧?”  “我……还好……吧……”  “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可以的话我想看医生。”  “这……”萧士良面露难色,“……人类学徒去看医生,这也……”  怎么了?看个医生很困难吗?为什么摆出那种脸啊?  就在我挣扎时,一声大吼突然从门外传来。  “都给我快点!马上就要训练了。”  伴随着狼嚎一样的吼叫,食堂的门被猛的踹开了。  所有人听到这声吼叫后都安静了。  我纳闷到底什么人能有那么大魄力啊,于是捂着肚子向门口看去。  但只是看到了来者一眼,我便如同被雷击了一般定住了。  破烂的宿舍、寒酸的早饭、食堂大妈的奇怪装束、“区区人类”的字眼这些要素被中二病带来的想象力串联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回路。  良久,我背对着萧士良,缓缓的开了口。  “萧士良……”  “什么?”  “你可从来没告诉过我……这里是兽人统治人类的世界啊。”
  “混蛋!看招!”我握紧拳头,冲着萧士良挥了过去。  “念压!”  萧士良冲我一伸手,瞬间我的右脚便动弹不得了,顺着向前冲的势头,失去平衡的我整个人向前摔去。  “咕!”摔了个嘴啃泥的我发出惨叫。  “喂喂!没事吧?”见我摔倒,萧士良赶忙跑来。  “糟透了啊。”  我翻了个身,顺势呈大字型躺着。  “练习而已,你就不能放放水?”我不由得向友人抱怨。  “我已经放水了啊,刚才只是稍微限制了你的行动而已,是你冲的太猛了。”  说着,萧士良像我伸出了手。  我也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然后借力站了起来。  起身之后,我动手拍了拍身上的土。  来到这个新世界已经快半年了,我们每天过着乏味的生活。  这里是兽人统治人类的世界,人类与兽人,被从主与遣使的契约来联系。所谓的遣使,其实就是兽人主人的帮手,而兽人主人则称为从主。嘛,说的好听点,就像召唤师和召唤兽的关系,不好听点,就是主人和宠物的关系。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人的价值不再由自己来决定,一个人是否成功,取决于他的主人是谁。若是能和一个地位高的兽人签订契约,成为他的遣使,那么此人从此便飞黄腾达,不用说在人类里能有发言权,甚至可以骑到一部分兽人头上作威作福。  当然成为兽人名流的遣使并不容易。并非所有兽人都乐意与人类签订契约成为从主,实际上,在兽人社会里,有遣使的兽人是少数派,而能有从主的人类在全部的人类里更是凤毛麟角。当然兽人们对遣使也是有要求的,虽然也确实存在抱着“养着玩”的心态来选定自己看着顺眼的遣使的,但大多数兽人选遣使是要让他来干活的,而且多数从主们对于遣使的本领高低也有着攀比心理。综上,人类想要通过成为遣使来使自己地位高升是需要培养自己的实力,好让兽人看上自己的。  这就好比最会讨主人欢心的宠物最吃香一样,而为了学到讨人欢心的技术,宠物们需要学习。  我所在的学校,就是这样一所用来培养人类遣使的学校,严格来说,是一所有名的魔法培训学校的遣使训练设施。这里实行全寄宿制,日程安排上,白天除了三餐,就是对打练习,晚上会有自由活动的时间,但也有诸多限制。说实话,比较像宠物收容设施。  “从头到尾你都在用格斗术,你不用魔法是赢不了我的啊。”萧士良冲我摇了摇头。  “你也知道,我的魔法资质低啊。”  穿越过来之后,我在每天的练习上吃尽了苦头,虽然单是格斗术我能和萧士良战个五五开,但只要对方一用魔法,我就只有被打的份,因为我不会魔法。  虽然也尝试学了几天魔法,但结果完全不会,萧士良也耐心的给我辅导过,但我的水平完全跟不上。  后来萧士良给了我“魔法亲和力不行,魔力总量不足,魔法知识几乎没有”的评价,翻译过来就是:没有天分,体力不足,不学无术。  “就算资质低,但勤能补拙啊。我看你天天晚上都往图书馆跑,也没见你有什么长进啊,你到底是去干吗的?”  “这个嘛……呵呵。”对此我只能打哈哈。  是的,我是整天都往图书馆跑,不过不是泡在魔法书里,而是泡在历史书里。说这里是异世界吧,可我认识的熟人太多,可这里怎么看也不像原本的世界。因此说是穿越,我倒是觉得这种现象被称为“世界的异变”更为贴切。因此我才刻苦的钻研这里的历史,希望能找到关于异变的蛛丝马迹。不过目前为止,我仍是一无所获。  看到我这个样子,萧士良很无奈。  “离毕业展示也没几个月了。可你却……唉,你这样,是不会被从主选上的。”  “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有当遣使的意愿。”  “那你来这所学校是干嘛的?”  “我也不想来啊,可觉一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啊。”  “哎。”萧士良叹了口气,“又是你所说的那个‘原本的世界’吗?都说了那只是你的一个梦而已,还是快点认清现实吧。”  我已经不止一次跟他说过原本的世界这个问题了,而他也每次都是这么回答我的。现在,我已经懒得跟他争辩了。  不仅仅是萧士良,其他人也一样。他们的头脑里都根深蒂固了一个观念,那就是——人类只有两种活法,一种是成为遣使供兽人差遣,另一种是远离兽人城镇,在落魄的人类聚居地贫苦的生活。也就是成为宠物,或者成为野生动物这两种选择。  如果真要让我选的话,我倒是想选后者。当然,没有不成为遣使并生活在兽人的城镇这个选项,理由很简单,兽人无论在身体能力上还是魔法素养上都超过人类,而且兽人们普遍歧视人类,没有兽人会因为杀了人类而被问罪,所以人类若是没有从主的庇护是无法在城镇里生存的。  “认清现实吗?也对……”争辩无用,那就顺着说吧,“……闲聊也差不多了,继续下一个回合吧。”  “你呀,唉……”萧士良一边叹气一边摆好了架势。  然后在下一个回合,我仍旧是摔了个嘴啃泥……  吃完晚饭,我例行来到了图书馆查询历史资料。  这个学校有一个大图书馆,这个图书馆对人类和兽人都开放,据说这是拜校长的开明所赐。但即便如此,人类来图书馆还是有诸多不便,首先这个图书馆对人类有诸多限制,比如书不向人类外借啊,限制人类的行动区域啊等等,其次人类想要在图书馆里安心看书也是不易,时不时就会有歧视人类的兽人来打搅你,如果只是冷嘲热讽还好,就算是拳打脚踢,身为人类也只有忍着的份。所以,除非是非常爱学习的人,或者是遇到了问题无法独自解决只能来图书馆找线索的人,其余人类一般都不会来图书馆的。  而我,很不幸就属于后者。  最初来图书馆的时候也吃了不少苦,差点就放弃找线索了。但后来我逐渐找到了窍门,这才坚持到了现在。  顺带一提,最初我天天泡图书馆的时候,同宿舍的人都冲我投来敬佩的眼光,可见我天天泡图书馆,实力却没有提升,除了萧士良以外的其他人看我的眼神都从敬佩变成了鄙夷,最后,他们似乎认为我是个蠢材,干脆都不理我了,搞得我现在能做对打练习的对象只剩萧士良一人了。  “话说萧士良也真够意思啊。对我始终不离不弃的。”  为了我能有个练习对象,萧士良把所有其他人的邀请都拒绝了。想到此,我便发自心底的感谢萧士良。  如此想着,我抵达了图书馆的侧门。  侧门今天也是一样的人烟稀少,这无疑有利于我的行动。  进入侧门,最先抵达的就是旧书区。  这里是所魔法学校,所以魔法书才是主流,而对于年轻的学生来说,休闲也是同样重要的,所以类似于“小说”之类的书籍也同样很抢手。因此,这种书籍被放在离正门最近的两个区域。而侧门附近则是无用的旧书堆放地,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清理一部分的无用书籍的堆放地,据说侧门会设置也是为了清理的时候能方便一些。也正因如此,几乎没有什么人会从侧门进入图书馆,而这却成了我避开兽人们进入图书馆的不二之选。  穿过旧书区的时候,眼睛无意间瞥见一本书,感到有些在意,就顺手抄了起来,然后继续前往历史书区。  来到了历史书区,我看向了在角落里的寥寥几本我还未看过的历史书,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在图书馆泡了半年了,历史书也看的差不多了,但却一无所获,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  “算了,反正来也来了。”我说着,抄起剩下的那几本书,向着角落里一个小门走去。  我是在一次阅读时无意间发现这个小门的,那时我正在读书,突然听见有人接近的脚步声,我偷偷一瞥,是两个兽人,而且还是曾经欺负过我的兽人。“要是被发现肯定是一个灾难。”我抱着这样的心态,想在他们发现我之前先藏起来,而在找躲藏地方的时候,我找到了这个小门。  我打开门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很长的走廊,而再往前走,是一个装饰的有些豪华的房间,里面同样陈列着不少书,还有一张大桌子。我有拿下来看过几本,但那明显是魔法书,内容也晦涩难懂。所以我便对这个房间的书失去了兴趣。  但房间本身是非常不错的避难地,首先这里全天都不锁门,我随时都能进。其次这里没有窗户,但整天灯火通明,不用担心采光。而且房间异常的安静,几乎不会有人来打扰,有效的避免了和兽人的接触。之后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了,毫无疑问,房间的主人在学校里一定非常有地位,但同样,这样的人也一定公务繁忙。我试探过几次,最后掌握了房间的主人平时使用这个房间的时间。然后每天都会赶在房间主人来这里之前到,然后藏在一个从大桌子那里看不见的角落里读一晚上的书,最后等房间主人离去了之后再回去。  房间主人每次来都径直走到桌子那里办公,而取书找资料向来是“隔空取物”,我已经看过不少我旁边书架上的书突然不见又突然出现的情景了,不过拜其所赐我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大大降低了,我就这样坚持了半年。  不过这种情况也差不多要结束了。我想我今天差不多就能看完剩下的,毕竟只需要通读一遍,看看有没有我还不知道事情,用不了多少时间的。而如果全看完还是一筹莫展的话,我也只好放弃这条路了。  如此想着,我打开书阅读了起来。  没多久,我就合上了最后一本历史书,然后在心里大大的叹了口气。  如我所料的一无所获,和我最早读的书一样,都是什么兽人开化啊,帝国覆灭啊,开始同人类签订契约啊,魔法议会崛起啊,东西方法术相融合啊之类的事情。  我有些懊恼,手稍微一挥,摸到了一个小册子。  哦对了,都要给忘了,我在旧书区随手摸了一本在意的书啊。  我拿起那本小书,看到毛笔写的标题——《异事杂谈》,好像是一本记载着怪异事件的书籍。  对了,没错,我那时突发奇想,认为如果是连在怪异的世界里都被认为怪异的事,说不定就与我那个世界有关呢?负负得正嘛。  嘛,反正现在房间的主人还没有离开,先看看呗。如此想着,我打开了那本小册子。  就如同原来世界里的鬼故事合集一样,这本书也是大量的记载了各地的怪异传说,不过基本上都是些没营养的内容。只有几页记载了据说的真人真事,比如说什么什么地方的人类集体失踪啊,什么什么地方传说被鬼神诅咒导致发疯率极高啊之类的,不过让我直接认定这些记载都是不负责任的是关于我们学校的报道。  书里详细的记载了我们学校有个禁地,说那个禁地里有着不得了的秘密,曾经学校有组建调查团进去调查,结果调查团的人回来后都身患恶疾,老化速度奇快,还全身肿胀,但就是查不出原因来,最后所有人回来没几天就一命呜呼了。  然而身为学校的人,我很清楚这个事件。实际上,禁地就是学校的后山,而那里不让人去是因为地质问题,容易遭遇危险。有好些人不信邪壮着胆子偷偷去了,他们中的大部分最后都平安回来了,有一小部分人如学校所担心的那样遭遇了事故,从小伤到重伤全都有过,听说还死过一两个人,不过没有像这本书里所说的的怪病而死的。  “无聊,如果说是学校的七大不可思议什么的还靠谱点。这种官方用实际行动辟谣的东西,谁会信啊。”  我合上了书,有些垂头丧气,看来今天是不会有收获了。  “算了,换一条路吧。”我这么想着,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让我着实吓了一跳。  “怎么?这要放弃了吗?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没有找到答案呢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然后我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我被发现了。  反应过来之后,我第一时刻想到要逃跑。  随手去拿放在旁边的书,但却摸了个空,这让我一愣。  声音的主人没有放过我呆滞的空隙,喊住了我。  “莫慌。老朽无意责难于你。”  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但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  然后,突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身影逐渐由虚变实,最终一个人影在我眼前出现。  来者衣着简练但不失高贵,一身华丽的儒服,腰上有佩玉,彰显出学着的气场。  此人是一名兽人,这半年来我兽人见得也不少了,什么鸡狗牛马都见过了,但此人却截然不同。此人有着直达腰际的雪白胡子,给人以睿智长者的感觉,额头之上,有鹿角延伸出来,从领口和袖口处,可以看见有青绿色的鳞片覆盖在身上,而身后,则拖着同样覆盖着鳞片的尾巴。  “是……龙吗?”  “哦?小兄弟何以得知我的姓氏?”  “姓氏?”  “正是。老朽名为龙天翔,敢问小兄弟何名何姓?”  “诶?嗯?那个……嗯……啊……我……”  突如其来的状况太多了,我一时慌了手脚,犹豫了半天,最后决定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那个,我叫岳天令。”  “原来如此,是岳天令吗?好名字啊。”  “那个。”既然非法入侵被抓住了,那么该干的事还是要干的,“对不起,我擅自闯入这里,那个……”  “哦?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只是偶然间闯了进来,发现这里不会被别的……呃,被别人打扰,就擅自利用这里了。十分抱歉。”  “原来如此,是后者啊。”龙先生一撸胡须,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遍,似乎确定了什么,“实际上你确实来到了一个相当不合适的地方啊。”  “果然吗?”我又感到了不安。  “无妨。老朽也说过,无意责难与你。而且你所困扰的问题究其原因也与老朽脱不了干系,倒是老朽应向你道歉才是……”  说完,老先生向我抱拳拱手,并低下了头。  此人自称姓龙,衣着华贵,是人就能联想到统御江东一地的大贵族——东方龙家。要是接受他的道歉,被别的兽人知道了,有几条命都不够我死的。  “不用不用,是我有错在先。先生您可千万别……”  然而老先生还没有说完。  “但因世俗观念和身世所困,老朽需保有一定的威严,而此事若被他人所知小兄弟亦有性命之忧。介于此两点,老朽对道歉一事会守口如瓶,望小兄弟接受老朽的道歉,并不要对他人提及此事。”  “……怕被人知道别做不就得了?以您的身份有必要向一个人类道歉吗?”没忍住我吐槽了出来。  可是老先生相当的固执。  “自古即便圣贤也难逃犯错,又何况我龙天翔区区一届凡夫俗子?出错了便要认错,这道理便是三岁小儿也知晓,老朽又岂能糊涂?”  说实话,我连你错在哪都不知道。就看你一人在那莫名其妙的就开始道歉。  但是,这位老先生身为兽人,还是贵族(大概吧),能屈尊给一个人类道歉,而且还是在清楚这个世道的情况下,光这些就让我对其感到尊敬和可靠。理性告诉我,眼前这个人是可以交谈的对象。  “先生,我原本拿来的书是图书馆的。可以请您把它给我让我能还回去吗?”  “并无不可。”说着龙先生一挥手,我原本消失的书便凭空出现在了老先生的手上。  老先生把书递给了我,我拿到后一一确认,最后确认齐全,没有破损,这让我松了口气。  “大部分都是史书啊。”见我确认完毕,老先生向我搭话,“岳小兄弟你对历史感兴趣吗?”  “不,历史都是千篇一律的东西,看多了只会让人觉得烦。”  “哦?那么你之前那几天又在这里看什么书呢?”  原来早就被发现了啊……  “历史书。”  “原来如此……不爱看历史书,却又不得不看,这其中有什么缘由吗?这缘由又与你今天看的那本志异录有何联系吗?”  “……”面对提问,我犹豫了。  看到我的反应,龙老先生笑了笑。  “没事,老朽只是问问,不愿意回答也无妨。”  并非胁迫的态度,让我面临一个选择。  该向这位今天第一次见面……好吧见面不是第一次了,但却是第一次说话的人说明我执着于历史的理由吗?就连以前最爱玩太空漫步的萧士良都笑我原本的记忆是梦话,更何况眼前这个彻彻底底的幻想生物?  但是啊,我就是觉得,如果是眼前这个人的话,就算不会相信我所说的,但也会认真的讨论我所说的话的,认真考虑我所说的原本的世界的可能性的。  所以,我决定相信我的直觉。  “先生,您觉得,人在做梦时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吗?”我搬出庄子的理论。  “并不会。梦境同幻术有着绝大的不同,中了幻术的人仍能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状况,但梦境则不然……”  好多听不懂的东西在里边啊……  “……所以梦境法术是禁术而幻术不是,区别就在于梦境可以干涉人的思想,但幻术只能限制人的行动……”  “那个……龙先生,我要说的不是梦境和幻术的区别。”再往下就跑题了,我赶紧把话题扳回来。  “哦哦,抱歉,老毛病犯了。”  嗯,我懂了,眼前这个人绝对是个老教授。  “我是想说,既然人在梦里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那么,我们又怎么知道现在所处的世界不是一个梦呢?”  老先生听了我的话之后,沉吟了片刻。  “……原来如此。所以,你觉得这个世界可能只是个梦境,所以来查找历史来证明其真实存在吗?”  我摇了摇头。  “正相反。我认定这个世界是虚幻的,查找历史只是看看能不能找到出问题的时间点。但是很可惜,这个世界的历史是完整的,我一无所获就是了。”  “哦?小兄弟你身处于这个世界之中,又何以认定这个世界为虚幻?”  “因为……”  我又一次陷入了犹豫,但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因为我知道。我一直以来所处的世界并不是这个样子的,直到半年前,才突然变成这样的。”  我说完话,就看到眼前的老先生一句话不说的看着我。  仔细想想,确实你让人怎么想你啊?这件事在你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但在对方看来这个说法不仅荒谬至极,而且理论依据还就一句“我记得”。就好比你眼前突然蹦出一个人告诉你你至今为止的生活全是假的,你能接受?反正我要是碰到这个情况,肯定二话不说就来一句:妈的智障。  良久,老先生终于开口了。  “……这是第三个了吗……”  嗯?什么鬼?什么就第三个了?  没等我理解,老先生便立刻转移了话题。  “小兄弟,你可曾看过《幻梦说》?”  “哈?那是什么?”我一脸懵逼。  “看表情,不像说谎呢。也就是说是真的吗?”龙老先生若有所思。  “那个……‘幻梦说’是什么?与我刚才所说的有什么联系吗?”  “当然有。”老先生肯定的说,“《幻梦说》是一本书,是由现已绝后灭族的梦境法术大师貘一族所著。其上除了记载有众多危险的梦境法术之外,还有貘一族通过对梦境的解读研究而提出的一个假设——世界为梦。”  “这不就是……”  “没错,与你最初的提问完全一样,所以我才问你是否看过此书。不过现在想来,幻梦说里也终究只是提出个假设,但你却对此完全认定,相比是受到启发而突发奇想,果然还是认为你有什么特别的经历比较好……”  我没有去理解眼前的老先生后面的话,眼前有个当务之急的事要处理——找到那本《幻梦说》,那本应该比我之前读的那些历史书有用多了。  “那个,龙先生,可以问一下吗?”  “哦?何事?”  “那本《幻梦说》在哪里?我觉得我要找的东西那上面应该有。”  “嗯。你要借《幻梦说》?”  一瞬间,龙先生面露难色,这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是的,那个……有什么困难吗?”  “老朽刚才也说过了。《幻梦说》上记载有众多梦境法术,而梦境法术有干涉别人意识的能力,实在是过于危险,故被列为禁术,此书亦是禁书。”  禁书……吗?是那么危险的东西吗?  “虽然你可能不会阅读禁术部分,也看不懂禁术的内容,但你可以是将此书流传到外面的一个渠道。老朽不可以轻易犯险。”  “这……”  龙先生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我也是看过《盗M空间》的,知道被人洗脑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但是……”突然老先生峰回路转,“……书本不被人阅读又有什么意义?将禁术封存而非销毁不就是为了能有一天能拿出来,在适当的时机使用吗?命运未定之事多如蚣足,又怎可断定这不是所谓‘适当的时机’?”  “……因为牛拟人化了,所以换成蜈蚣腿了吗?”我心里默默吐槽。  嘛,撇开吐槽不讲,听老先生这意思是要给我开后门,我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那,龙先生……”  没等我开口,老现身自己提条件了。  “若是小兄弟能答应我两点事情,将此书借你也并无不可。”  “哪两点?若是我做的到的话我一定答应。”  我赶紧回话,而看到我焦急的样子,龙先生笑了出来。  “莫急?并非要让你做什么,只是让你遵守两个规矩而已。”  “什么规矩?”  “其一,不许阅读禁术部分,当然为了防止你无意看见,老朽会用法术将此处封起来,使你无法翻到相关的页数。这点你可接受?”  “没意见,本身我对禁术也没兴趣。”  “很好,那么其二,不准将书本带出此地,老朽不会将此书的存放位置告知与你,而你要想阅读此书,可以造访这里,老朽会亲自将此书交予你供你阅览,而你要离开此地时,将此书交还后老朽方可放行。这点你可接受?”  “只能在这看啊……嘛,这也没办法。我接受。”  “很好。”老先生笑着撸了一下胡须,“那么交涉成立。但是今日时间已晚,小兄弟可否明日再来?”  “知道了,那我把这些书放回去就走。”不急于一时,所以我爽快的答应了。  “无需如此费事。”老先生说着像我伸手要那些历史书。  我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把这些书交给了老先生。  然后下一刻,老先生手上的书便消失无踪了。  “我已将书本归还了。”老先生对我这么说。  卧槽,好便利。  “呃……”我傻呆了一下,然后有些无语的准备告辞,“那……我就先回去了。”  但老先生却没有回应我的道别,取而代之的别的话。  “无需如此费事。”老先生对我呵呵一笑,用手搭住了我的肩膀。  下一秒,我的眼前是皓月当空的空旷露天训练场,以及一个看我看傻了的刻苦学生。  卧槽,好便利。  “那个,天令啊,你怎么突然出现了?这没地方让你藏啊。”  我看了一眼眼前的人。  “萧士良?这么晚了你还在训练?”  “我怎么着都无所谓,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那个,我记得我原本是在图书馆和以为老先生对话的,然后老先生突然碰了我一下,我就出现在这里了。”  “被碰了一下吗?原来如此……”萧士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想到学校里还有能将乾坤法术这种禁术用的如此熟练的高人。”  妈蛋,乾坤法术又是什么鬼啊?  “那位有自报姓名吗?”  “那位自称龙天翔,好像是东方龙家的相关人士。”  “自称龙天翔?原来如此,如果是真的那就可以解释了。”  “怎么了?那老先生是谁啊?虽然看起来确实是个高人。”  我刚说完,就看到萧士良用惊异的眼神看着我。  “不会吧?”  “怎么了?”  “就算你再怎么胡言乱语,失去记忆,可你好歹也在这里呆了半年了啊。”  “我才没失忆,脑子有问题的是你们。”  “你还好意思说?”萧士良叹了口气。  “我怎么了?”  “我就算再怎么混乱失忆,也不会像你这样……”萧士良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的说,“……像你这样在这里呆了半年了,连校长的不认识。”
  龙天翔此人向来以温和稳重著称,这与他的家庭有很大的关系。其兄长在法术和武学上都有很高的造诣,但也因此养成了凡事靠力量说话的性格,而作为家主,这种性格也在背地里留下了许多祸根。若是兄长一直都在的话,这些祸根倒还压得住,但其兄长英年早逝,也就让这些问题一口气爆发了。  作为次子,兄长逝世,下人家主的位置自然就落到了他的头上,而龙天翔作为家主,解决领地发生的问题则是义不容辞的,此时,龙天翔才二十岁。  面对这大到不满兄长统治的亲族叛乱,小到兄长留下的七个遗孀之间的矛盾等诸多问题,龙天翔并没有退缩。他没有选择和兄长一样的道路,因为他知道这些问题正是兄长的做法所导致的,以暴制暴能解决当务之急,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所以他决定采取更为稳妥的做法。而他的性格,也就在解决这些问题的途中逐渐养成了。  龙天翔在三十而立之年,才将兄长留下的所有烂摊子一一解决。威逼利诱,分化叛军阵营,最后将大部分叛军诏安;对兄长遗孀以家规慑之,使其不敢造次,却又对其以礼相待,待其子女如亲生……这些诸多行径,为龙天翔在江东乃至全国都打响了名号,其他贵族都给予了他很高的评价,而市井介传龙天翔才是龙家的真命家主。  他本人却认为,这些经历,给了他最大的收获是让他学会了换位思考,能站在对方的角度重新看问题,这对于问题解决是大有益处的。而正是这个习惯,让他能逐渐接纳别人的意见,尝试理解不同的人的想法,最终,他抛弃了贵贱之分,将世间万物一视同仁。  所以,他没有东贵西贱的理念,这让他能吸收东西方的各种魔法知识,使他的魔法造诣更上一层。  所以,他没有兽贵人贱的理念,虽然受困于世俗观念,但在他的力主之下,他任职校长的学校是世界上对待人类最好的学校,别的学校根本不可能让人类进图书馆。  所以,就算不认同,他也不会轻易的否定别人的观点,而是会仔细聆听,然后找出自己认为的合理之处和不合理之处,然后有选择性的接纳。  这也就是为什么天赋平平的他能够登上十人议会第七的宝座的原因,在人物各异的十人议会里,龙天翔不是最聪明的,但却是相当睿智的。  此时,在灯火通明的禁书库里,送走了岳天令的龙天翔返回了自己的书桌。继续着在岳天令读历史书这些天里他自己一直在干的事情——写书。  这本书是他无贵贱之分的另一次体现。他没有东贵西贱的理念,没有兽贵人贱的理念,对于所有观点,都会冷静分析之后有选择性的吸收,所以,他在用在一个西方人类身上学到的知识,尝试着“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他一边参考着手边的一本《乾坤秘法》,一边在桌上另一本有众多白页的书上写写划划。时间飞快的流逝,最终,三个小时过后,龙天翔疲惫的停下了笔。  “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龙天翔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虽然新法术的研究今天没什么进展,但倒是碰见了个有意思的人啊。”龙天翔撸着胡须回想,“岳天令……吗?和上一次的不一样,这回倒是很有意思啊,而且,居然是在禁书库里碰见的……”  禁书库,顾名思义就是保存禁书的的地方,所以,有强大的结界守护着,一般人是轻易进不来的。  但实际上,这并不代表岳天令有多么强大,实际上正相反,正是因为他的弱小,才让他有机会进来。  禁书库的结界设置者是当今的魔法第一人,此人同时也是个浪漫主义者,和龙天翔一样,他也认为禁术不能被滥用,但书本就是让人读的。所以,这个结界隔绝了所有可能会对禁术造成危害的人,但却给了毫不知情的人微小的机会让其进入,设置者认为,如果是在这种情况下进入禁书库,那一定是命运的选择。  “真如那位所说是命运的选择吗?如果是的话,那命运是选择了他和《幻梦说》吗?亦或是……”  龙天翔将自己写到一半的书合上,然后慢慢地走到了禁书库中央。  “有一试的价值啊。反正,以后还会见面的。”  说完,龙天翔的身影消失了,只留下了空荡荡的禁术库。  禁术库的法阵感知到书库无人后,将书库的灯烛逐一的熄灭了。  在逐渐昏暗的禁书库里,最后一抹光线照亮的是龙天翔写了一半的著作。  那本书的封皮上只有四个字——空间法术。
  少女双眼无神,双臂交叉护住身体,浑身颤抖,坐在地上,双腿不断的向前扒,以此来使自己逃离,而口中还在不断的喃喃自语。  “……不要……男人……不要……人类男人……不……”  “灵香!冷静一下!”  少女的同伴立刻去安抚少女,但少女失常的状况却没有任何好转。  而同行的剩下那位男士,此时正直直地看着罪魁祸首——我。  男人一脸凶悍,身穿武术服,透过衣服可以看见结实的肌肉,其身后拖了条长尾巴,头上有一对带绒毛的偏圆尖耳,而其尾巴和耳朵的毛色,皆为白底黑纹。  “……呃,那个,稍微听我解释一下好吗?”我察觉不妙,赶紧开口。  “人类,死吧。”  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极强的杀意向我袭来,身体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便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我原本所处的位置,此时,已经被兽人一拳打出了个窟窿。如果我还在原来的位置,此时怕是已经粉身碎骨了。  和刚才那个犬人族单纯的施虐不同,这回这个是真心想要我的命。  “冒犯小姐,让小姐受到如此的惊吓。这份罪,你只有以死来偿还了!”  男人又一次举起了拳头,但此时,刚才的犬人族冲到了他的面前。  “喂喂,你是哪来的?别跟我抢猎物啊!”  但男人一把就把刚才的犬人族推开了。  “滚开!瞎了眼的家伙!你难道想跟白家作对不成?”  一句话,被推开的犬人族立刻就怂了,他乖乖的退到了一边不说话了。  你倒是再挣扎一下啊喂!  解决掉小插曲,男人又一次看向了我。  “人类,受死吧。”  紧接着,迅猛的拳头又一次向我袭来。  “来真的啊!”  察觉到危机,我用起了我本不想用的能力。  不是什么特别的本事,只是单纯的集中精神观察而已。  但那是升华症幸存者的集中精神。  患上升华症时,即便是多么微小的震动,都能看到、听到、感触到。神经敏感到房间里有多少只虫子在振翅,一共颤动了多少下都能数清。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昆虫飞行线路看的一清二楚,就连是怎么飞的,都能在眼睛里清晰的刻画出来……即便不想知道,大脑还是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将这些情报全部接受。当时,有多少人溺死在这信息的海洋里?而活下来的人,作为赌上了生命的代价,身体的信息处理能力被强制性的提升了。  看清对方的拳路,伺机躲开并反击这种桥段,练过武的人都知道是扯淡。看清对方的拳路之后,你的大脑再进行处理,最后将指令传回肌肉去进行回避,这段时间,对方都已经使出第二招了。所以练武之人躲避对手攻击靠的从来都是脊髓的处理,身体的感觉,也就是条件反射。  但这项规矩对升华症幸存者并不适用,要说为什么,因为我们捕捉情报并将其传递到大脑的速度比常人要快,大脑对情报处理的速度比常人要快,大脑将指令传回各肌肉组织的速度还是要比常人快。  我一歪头,躲过直冲我面门的拳头,拳风在我耳边炸裂。  见我躲过一击,对方面露惊讶的神色。  但这一抹惊讶很快就消散了,随之而来的下一击。  右拳缩回的同时,左拳则以上勾的形式袭来,我将身体向后一侧,目标是我下颚的拳头又挥了个空。  此时左耳听到风声,对方估计是觉得我瞎了一只眼,无法完全掌握左边的情况吧,在上勾拳失效的同时,对方的右拳放弃了大开大合的动作,笔直的攻向我的心窝。  面对足以震碎心脏的一击,我调整了重心,以右脚为轴心,回转身躯。  270°的旋转让我在躲开攻击的同时,也一下钻进对方毫无防备的怀中。  见我贴近,对方有些惊慌,但还是运作起了左脚,准备给我一个膝击。  但我比对方要快,在对方踢出之前早已做好了准备,右手做托盘状,准备上击对方下颚,同时左手下压,为可能还能击出的膝击做出预防。  然后……  “天下武功出升龙。”  我一边吐槽,一边用手掌结结实实的给了对方下颚一下。  对方被我直接打飞……那是不可能的。但下颚处被给了一下,无论多么结实的人都受不了。  “唔呃!”  对方发出沉闷的惨叫,向后摔倒。而我,则趁此机会向后跳跃,又一次拉开了距离。  短暂调整的空隙,我又一次开始了思考。  被对方攻击,但反而给了对方一下。这样一来,对方就会意识到实力差距而退却什么的,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情况只会继续恶化,变成直到一方彻底倒下才有可能终止的死斗。  但是却没有别的办法。不听解释,二话不说就准备置人于死地,从一开始对方就不是可以交谈的对象,和平化解的方法,我这边一个也没有。  所以,只能拖到有约束力的人来制止这个事件为止了。但这到底要拖多久,我心里也没数。  “有两下啊,人类!”  对手缓缓的起身,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对手的杀气似乎更强了。  “我问你,你是来刺杀小姐的刺客吗?”  哈?刺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刚才的事情纯属意外,如果可以的话,能允许我道歉,然后这事就这么算了吗?”虽然觉得没用,但我姑且还是提出和平交涉的意愿。  “什么?就这么算了?”对方啐了一口,“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刺客都无所谓,冒犯小姐的下场,只有死!”  看,果然吧。  “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吧,人类。”  拳头又一次的举起,但这次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我摆好架势准备迎击……  “慢着!”凛然的声音袭来,打断了即将开始的战斗。  我循声看去,少女的同伴那个女生,此时依旧是低下身子安抚同伴的动作,但脸却转向了这边。  她的容貌,吸引了我的我的注意,端正的五官,凹凸有致的身线,橙黄色的长发,凛然正气的眼神……这些无一不吸引男性,但我在意的却不是这些东西。  女孩的头上顶着一对带绒毛的橙色尖耳,而身后,长着九条毛茸茸的长尾巴,每条尾尖上还都有一抹白。  九尾狐,毫无疑问。  “白卫!住手!他已经要道歉了!”  “胡家小姐……”叫白卫的男人有些不耐烦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不是道歉不道歉的问题,他让小姐受到了非同寻常的痛苦!”  “打一顿,让他知道些教训就可以了,不需要杀了他吧。”  喂喂,打一顿也是不行的吧!  “那远远不够!让小姐回忆起痛苦的事情,这份罪,让他用性命来偿还都是便宜他了!”说着,白卫重新向我举起了拳头,“人类这种东西,早杀光不就好了?”  “我说了住手吧!”胡家小姐也有些急了。  但回应她的却是言辞激烈的拒绝。  “闭嘴!看你是小姐朋友我才让你三分,区区篡位者胡家,少在这插手白家的事情!”  “你说什……”  这句话似乎把那位胡家小姐激怒了,她想站起了,但此时手却被同伴拉住了。  被我推到的那位白家小姐,有着女神一般的容貌,傲人的胸部,而长尾巴,带绒毛的偏尖耳朵以及雪白的长发则会让人联想起白猫。此时,她双臂紧紧的抱住了胡家小姐的手。  “……九灵……白卫……不要……不要……争吵……”  说话时断时续,看来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灵香,你先冷静……”  “小姐,不要紧!小的这就把这可恶的人类碎尸万段!”  说着不知道算不算是安慰的话,叫白卫的男人冲我摆好了架势。  接着……  “哦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怒吼声传来,紧接着,大气颤动了起来。  “凝风!”  伴随着话音,我感到四周的空气都向着白卫的双臂处聚集了过去。  “你完了!”白卫看了我一眼,然后,向我疾驰而来。  通过观察就可以知道,这次的出拳和刚才的完全不同。和刚才相比,这次的攻击,哪一下都不带有杀意,但却比刚才的要致命许多。  我能看清拳路,指挥身体进行回避,但身体的行动效率却没有脑子转的那么快,就算能看清拳头的空隙在哪,但身体无法到达那个空隙的位置也是白搭。  刚才的拳头,每拳都抱着杀意,是为了能将我一击毙命而击出的,所以虽然强力,但是缓慢,有着大片的空隙存在,以我身体的行动效率足以应付。但这次不同,比起杀死我,这回的出拳更注重打中我,所以出拳的速度更快,频率也更高,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我想躲避便极为困难。  而且,他在手上附上了风的力量。起初我不知道这个力量的作用是什么,但挨过两拳之后,我就明白了。  风的作用有两个。一是稍微弥补力量上的不足,起到增加威力的作用。二是增加攻击的范围,就算我以细小的差距躲过了拳头的攻击,但附在拳头附近的风之力还是会剐蹭我的身体,给予我损伤。  我并没有接受过什么武术训练,也不是勤于锻炼的人,硬碰硬是不可能的,利用反应快的特点躲避然后反击是我唯一作战方式,而现在,附上风之力的连续拳使我的躲避变得无意义,就算想反击也无从近身,只能被动挨打。  冲向面门的拳头我侧头闪过,但拳头附近的风压肆虐着我的面颊,如刀片般锋利的旋风刮伤我的脸,在脸上留下了数道小伤口。身体也是一样,躲开了一拳的攻击的同时,便会被另一击击中其他部位,然后,凌厉的旋风便会撕破衣物,划伤身体。  我就这样在这看不见尽头的连续攻击下尽力躲避着,尽量的少受伤害。  但即便如此,伤害还是在我的身体上不断的累加,同时疼痛也会累加,而为了抑制疼痛,又要消耗精神力和体力,而这些东西同时也是我回避行动所需的……  就这样恶性循环,根本毫无胜算。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两分钟,终于,精疲力竭的我没能躲开袭击我肚子的一拳。  被击中的瞬间,胃液向上翻涌着直到嗓子眼,口水鼻涕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然后,像是迟了两拍大脑才反应过来一样,剧烈的疼痛肆虐着我的腹部,疼的我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咕啊!”我不由得发出惨叫,就这样向后飞去,最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和腹部的感觉相比,落地时造成的伤害简直就是小儿科。落在地上之后,我捂住肚子,蜷起身体,不住的翻滚。但即便如此,疼痛还是没有丝毫的减轻。  但对手根本不会给我调整的时间,两步走到我面前之后,一只手便抓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提到半空中。  脖子上传来的触感让我意识到我现在处于随时会身首异处的状况。但因为身体被提到了半空中,脚底悬空,就连像样的反击都做不到。  结束了,只要现在握住我脖子的手一用力,我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要怪就怪你出生为人,还不知深浅的冒犯了大小姐吧。”  声音低沉,但在我听来,却仿佛是丧钟一般。  “就不能再谈谈吗?”  想尝试着让反派死于话多,但结果却徒劳无功。  “和人类没什么好说的。去冥府为冒犯大小姐而后悔吧。”  这样说着,握着我的手无视掉身后“住手啊!”的劝阻,在我的脖子上加大了力气。  啊,哈哈。这样一来,就全完了。  我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终末时刻的到来。  一秒、两秒、三秒……  终末时刻迟迟不来,这让我有些诧异,于是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男人,头上青筋暴起,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在控制着身体往手部灌注力气,但是,手部却纹丝不动,就一直保持着抓住我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攥不下去?”  白卫疑惑的怒吼,但这个现象,我心里有数。  念压。让我数次吃苦头的法术,此时,却救了我一命。  然后,就像回应白卫的疑惑一般,赤色的红光从侧面径直向着白卫飞来。  “可恶!”  白卫骂了一声,然后一把扔开我,并向着身后跳跃,红光经过了白卫原来所处的位置,打在了廊柱上,引发了爆炸。  “是谁!”躲过攻击的白卫立刻大声吼叫着寻找攻击他的人。  而我循着攻击的方向看去,找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看到那人影的瞬间,以往我不屑一顾的语句,此刻却在我心里被捧成了真理。  果然,人间自有真情在,基友是真爱。  就在我危机的关头,萧士良登场了。
  走廊里,两拨人在对峙。人类护住人类,兽人护住兽人,就这样对峙着。  此时四周已经聚集起了不少观众,但无论是我们,还是对方,心思都不在观众上。  “你是谁?来杀小姐的刺客吗?”  “小姐?哪位啊?”萧士良完全听不懂。  “他只是个路过的杰克逊而已。”  “啊对对,我只是杰……话说杰克逊是谁啊?”  在如此气氛下还能说笑,有时候我也真佩服自己的心态和萧士良跟我的默契。  “话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虽然是得救了,但我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有疑问。  “这是我要问的好吧。你才是,跑到兽人的地盘来干什么?”  “我?被校长委托往翰林斋送个东西。”  “啊,果然你一天不在是去找校长了吗?干嘛不带上我啊?我也想找机会向校长学两招啊。”  “都说了,校长所处的地方……”  “你们不要小看人!”  对方的怒吼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萧士良看向那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算了,回头再说,现在先处理这事。你先休息吧,我来。”  萧士良单方面结束与我的对话,然后向前走了两步。  “我是这个家伙的朋友,叫萧士良,我不知道这家伙到底犯了什么过错,但我还是在此代他向您还有您身后的呃……小姐们道歉,如有需要,让我们下跪也行,所以,可以就此放过他吗?”  “放过?开玩笑!让小姐受苦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我确实是不知道他怎么让那边的小姐们受苦。但我看那边的小姐们身体都完好,所以杀了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完好?”听到这句话,对方愤怒了,“让小姐回忆起痛苦的事情还能说完好?别开玩笑了!滚开!要不然我连你一起杀!”  “我要是滚开你能放过这个家伙吗?”  “你!”对方似乎感到被戏弄了,“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没有,我可是想找个好的从主,快活的生活啊。”  说着萧士良摊了摊手。  “那就滚开!”  “那也不行啊。我可不是那种看着好友被杀死还能无动于衷的人啊。”  “不让开是吧?”对方终于失去耐心了,“这可是你自己找死,人类!”  说完,白卫又一次的摆好了架势,我又一次的感觉到了空气的流动。  “凝风!”  空气形成气流向着白卫的双臂处聚集而去,很快,风之拳又一次成型了。  “准备受死吧!愚蠢的人类!”  面对白卫散发着强大威压的宣言,萧士良摇着头摆开了自己的架势。  只见萧士良先是呈大字型站立,然后双手握拳,最后将双拳在胸前相碰,念出了咒语。  “聚火!”  伴随着话语,四周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而萧士良的双臂却燃烧了起来。  一看就知道,这是和白卫的凝风一样的法术,只不过把控制的元素从风换成了火。  “你小子!竟然……”看见萧士良使出这招,对方有些惊讶。  不仅是和萧士良对峙的白卫,就连四周的观众都开始骚动了。  从四周观众的窃窃私语中,我听出了个大概。  凝风、聚火、控水、招雷、引土,这五招并不是什么特别高级的法术,但也不是那种谁都能会的类型。而且因为把元素的力量缠绕在身体上这种做法稍有不慎会伤及自身,所以这系列的招式还是相对难学的。  最关键的是,这系列招式在人类的训练设施里,是不教的。  “领教了!”说着,萧士良首先冲向了对手。  “混账!”白卫怒骂着,也冲了上去。  双方拳头交错的瞬间,战斗展开。  面对着白卫使出的如暴雨般密集的拳头,萧士良则是以行云流水般的连招闪避格挡反击。  萧士良并非升华症幸存者,他能做到如此地步靠的就是身体的记忆,也就是条件反射。这是他长年累月锻炼的结果。  双方的动作都快速而又连贯,让看的观众一时难以反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我却靠着神经上的优势看清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士良他,占上风。  无论怎么看,萧士良都动作相比白卫都要嫩一些,攻守境遇也是,萧士良的防御动作远比攻击动作要多。白卫的拳头毫不留情的倾泻在萧士良的身上,而面对这暴雨般密集的攻击,萧士良大多时间都用在了格挡上,就算有进攻,也是在要挨上对手一拳的前提下才能进攻的。可就算是这样,还是萧士良占上风。  萧士良赢在属性上。  白卫的双臂缠绕着风,而萧士良的双臂缠绕着火。每一次拳头交错,每一次用手臂格挡到对方的拳头,风都会把火焰卷起,进而引导到白卫的手臂上,对白卫造成烧伤。而被卷散的火焰是萧士良自己的,他本人丝毫不受影响。就算风打在身上又如何,这样交错之后,风只能打中自己身体的一小块,但火焰却能席卷对方的整个手臂,这样下去,手臂不断被烧伤,拳头的威力也会不断的消减,最终,萧士良会压制白卫。  白卫也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情况,他猛的一用力,借着对萧士良攻击产生的反作用力退了开来,然后顺势拉开了极大的距离。  看见对方退却了,萧士良也没有追击,而是站在原地。  “怎么了大叔?是要放过我们吗?”  “别开玩笑!小子,我问你,你是恰好会‘聚火’吗?”  听到白卫的疑问,观众们又开始窃窃私语。  “哦,这事啊。”  然而萧士良笑了笑,然后,他双臂上的火焰消失了。  接着,他又一次的呈大字站立,双手握拳,然后就这样把双拳对准天空。  “招雷!”  话音刚落,只见晴天之下一道霹雳,稳稳的劈在了萧士良的一只手上。片刻之后,轰隆的雷声才袭来。  看着萧士良手臂上的电光,观众们的声音更大了。  但这还没完。  “凝风!”  萧士良又一次念出了咒语,接着,大气开始律动,气流向着萧士良空着的另一只手臂聚集而去。  这下,观众沸腾了。  ……  “看见没?那个人类。”  “这么危险的法术,他竟然会三种?”  “居然能同时驾驭两种不同的元素?还是以一名人类的身份?这不可能!”  “人类设施不是不教这个的吗?”  ……  好吧,我能理解观众们的心情,说实话我此时和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虽然我知道萧士良很优秀,但我真不知道他优秀到这个份上。此时看着萧士良,就会觉得,兽人的魔法素养比人类更优秀这句话是扯淡。  “你……”白卫的声音终于开始有些颤抖了,但他还是不服输,“你再增魔一个给我看看!”  增魔,就是将魔力增幅,将缠绕在手上的元素的威力加强,使出威力更大的招式。  但就这一句话,萧士良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做不到,这已经是我目前的全力了。再增魔的话魔力就会枯竭了。”  “咻。”听到这句话,白卫才有些放心的呼了口气,“既然你做不到,那就我来!”  紧接着,缠绕白卫手臂的风变得更为剧烈了,甚至不断地卷来远处的沙尘,变得肉眼可见。  “小子,准备接招吧!”说着白卫又一次摆好了架势。  “领教了!”萧士良也架起拳头面对。  “看我的狂风裂啊啊啊啊啊!!!!”  一边吼着招式名,白卫向着萧士良发起冲锋,其手臂上的狂风擦着地面随着身体前进,在地面上留下了破坏的痕迹。  面对这个情景,萧士良什么也没说,举起缠绕着不同元素的拳头,迈着轻盈的步伐,迎了上去。  双方的脚步声传来,意味着双方的距离正逐渐的接近。  “吼啊啊啊!!!!”白卫大吼着奔驰前行。  “……”萧士良什么都没说,就那样平静而缓慢的走着。  就这样,双方的距离进一步缩短,而在即将交错的刹那,时间仿佛停止了。  我集中精神,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如同奇迹发生一般的时刻。  白卫的手臂更长一些,所以是萧士良先进入了他的攻击范围。  白卫没有犹豫,手上缠绕的大范围烈风让对手根本无从闪避,他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攻击会打空,所以他拼上了全力挥出了那一拳。  原本迎着上来的萧士良会毫无悬念的挨上这一拳的,但情况却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即将被命中的时刻,萧士良正好是要踏出一步的时刻,借着这个机会,萧士良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萧士良,以向前迈步的姿势,后退了一步。  是迈克尔?杰克逊的太空步!  就算没有了记忆,身体的感觉还是清晰的记住了自己曾经的舞蹈。而这舞蹈的步伐,成为了萧士良反败为胜的最大功臣。  预计的攻击距离比实际的距离要短了一步的长度,白卫的拳头挥空了。  “什……”白卫因惊讶而动摇了,而这就给萧士良创造了反击的机会。  萧士良抓住机会,让缠绕在自己手臂上的风逆向旋转,然后挥击虚空,用自己的风中和掉了白卫的一部分风力。  瞄准风力中和掉的空隙,萧士良向前迈步,将自己缠绕雷电的拳头挥了过去。  “看招!”  拳头精准的命中了白卫的腹部。  “咕哦!”  发出和我当时一样的声音,留着和我当时一样的表情,白卫就这样被萧士良击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  那一刻,胜负已分。观众里传来惊呼和鼓掌的声音。  但白家的护卫不是能轻易认输的人。  “混蛋!”和脆弱的我不同,白卫是经受过锻炼的护卫人员,所以受到这样的一击后,他立刻挣扎着想站起来。  但萧士良没给他机会。立刻就冲到了白卫的面前。  看着俯视自己的萧士良,白卫感到了恐慌。  那眼神,和倒在地上的人看着露着尖牙盯着自己的藏獒时露出的眼神一样。  “你……要干什么?”  “以大叔的性格,不是一方被打倒的情况,是不会住手的吧?”萧士良笑着挥了挥拳头。  “你……你难道想跟白家作对吗?”  “哦,你要说出去吗?身为一位尊贵的大小姐的护卫,被区区一介人类给打败了,是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吗?”  “你……”白卫犹豫了,但还是不愿意服输,“……你以为我不会吗?”  “说出去也无所谓啊。”萧士良笑了笑,“到时候只要把来袭的人打倒,带着那边那个家伙浪迹天涯就好了啊。”  “喂喂,别随便就把我卷进来啊!”我抗议到。  “说什么呢?分明就是你把我卷进来的好吧?”  “是你自己主动插一脚进来的吧?”  “喂,我不插一脚你就死了啊。”  “……虽然是这样,但谁要和你浪迹天涯啊?我的性取向可是正常的很啊!”  “哎呀哎呀……”  萧士良摊了摊手,重新看向白卫。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大叔啊,不好意思,还是请你先睡一下吧。”  说着萧士良举起拳头,冲着白卫的脑门,砸了下去。  就在即将砸中白卫脑门的前一刻,萧士良突然停手了。  “什么……”萧士良发出了惊呼。  但白卫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立刻起身对着萧士良反击。  就在白卫的拳头即将击中萧士良时,白卫也突然和萧士良一样,不能动了。  “这是……”然后,和萧士良一样,白卫也发出惊呼。  这情景,难道又是念压?  萧士良单方面的语言回答了我的疑问。  “幻术!是谁在放幻术?”  回答萧士良疑问的,是一个凛然的声音。  “到此为止!”  循声看去,刚才还在一边不能动的两个大小姐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其中,胡家的那位小姐此时正将她的芊芊玉手张开,冲着萧士良和白卫的方向。  “胡家小姐……”白卫有些恼怒,“为什么要阻止我?你要跟白家作对吗?”  我说你就会说这句话吗?  “你就会说这句话吗?”胡家小姐说出了我的心声,“觉得自己是白家的人就不要做给白家丢脸的事情!这里所有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刚才到对局底是谁赢了,对对方的道歉视而不见,自己单方面挑起争斗,还被打得一败涂地,连我都觉得你已经把白家的脸给丢光了。现在与其继续争斗下去,还是就这样结束更为妥当。”  “吵死了!”  诚如龙爷所说,即便中了幻术,人还是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白卫对胡家小姐的说教听得一清二楚。  “肮脏的胡家不配对我说教!”  但这次,胡家小姐没有中对方的挑衅。  “我的话你不听,那你家小姐的话你听不听呢?”  话音刚落,白家小姐走了上去。可能是畏惧萧士良,她站在了两人稍微远一些的位置开口了。  “……白卫……够了……谢谢你……已经……够了……走吧……”  说话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通过这断断续续的语言,我突然觉得我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但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小姐……”听到自家小姐的话,白卫犹豫了。  最后,他终于放弃了。  “谨遵小姐的旨意。”  随着这放弃的语言。胡家小姐收回了她的手。  不能动的两人突然恢复了自由,然后就这样,双方收回打出的拳头,走回到要保护对象的身边。  萧士良把坐在地上的我拉了起来,而白卫则是以近乎要抱住的姿势护住白家小姐。  “记住!”白卫恶狠狠的盯着我们,“今天是白家小姐开恩,所以才饶你们一命!”  他还真有脸这么说啊。  “是是是,感谢白家小姐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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