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皇子到笑傲里成为皇子,且获得仙剑中拜月的传承,并且喜欢东方不败的小说

  题记:金庸曾在一套《笑傲江湖》扉页上题写了“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的《论语》名言,把书赠给黄达人教授。料想这段话就是“黄达人”名字的出典。可见猜测别人名字由来,是太好玩的一件事,贤达如金庸亦不能免。    
此事说来好玩,也不乏风险。    
钱玄同就曾自作聪明:他断定许广平的名字与唐代名相宋璟有关联,因为宋璟字广平。许广平又自号“景宋”,钱认为那是“景仰宋广平”的意思。这一猜想几乎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不料许广平原来的相好后来的丈夫鲁迅坐不住了,起而痛驳:“许公的母亲姓宋,因她为景仰母亲,所以自号景宋,至于她名广平也和宋广平全不相干,只是广东的风气,常常喜欢把地名放在名字当中,例如她名广平,她妹妹名东平,何尝有宋广平的影子呢?”。搞得“疑古玄同”灰头土脸、好没面子。    
还好我所猜测的不是实人,而是小说中虚构的人物,猜中了,是运气,猜错了,是丧气。如此而已。    
知我罪我,我还是我!    
《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阳关三叠》首先是王维的诗篇,之后演成一部乐曲。  
天壤间有“笑傲江湖”在!它首先应该是一部恢宏壮阔的琴曲,其次才是一部博大浩瀚的小说。  
“笑傲江湖”之曲,与嵇康的脉搏相呼应,接承的是《广陵散》的遗音。向上追溯,是楚狂接舆的
哀歌:“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推本溯
源,它的旋律在远古即已奏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掘井而饮,帝力于我何有哉”!(《击壤歌》)  
嵇康“广陵散于今绝矣”的谶语居然不曾应验。《笑傲江湖》所要发掘的正是华夏所固有而被历
代统治者摧残压抑又不绝如缕的自由主义传统,为个人自由唱一曲悲伤的挽歌。      日/月/葵花——佛教有‘佛法僧’三宝;道家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基督教有所谓圣父/圣
灵/圣子的“三位一体”的教义,日月神教也自有自己的“三位一体”——日/月与葵花。  
《葵花宝典》是日月神教的镇教之宝,在新的领导核心的确立过程中,起到的是传国玉玺与“安邦
秘策”双重作用。  
冲虚道长如是说:“《葵花宝典》武林中向来都说,是前朝宫中一位宦官所著.”。那麽作为太监
,最大的职业道德是什麽呢?是奴性和愚忠。给自己所创立的这套武功冠以”葵花“之名也就成为顺
理成章之事。正如曹植所言:”若葵藿之倾叶,太阳虽不为之回光,然终向之者,诚也“。这位宦官
既以向日葵自居,心目中的那一轮红日只能是皇上。(《鹿鼎记》以查慎行诗作回目,有“身作红云
长伴日”之句,指的正是韦公公小宝祈愿能长期工作战斗在伟大领袖康熙帝身边)。后此书几经流转
,终为魔教所得,那也是天命攸归,得其所哉,因为此教叫做“日月神教”,亦自有想象中的一轮红
日在。  
记得我读八十年代《笑傲》旧版本,日月神教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朝阳教”,而在三联版
中此三字已踪影全无。两者相较,后者似更能得魔教之神:他们宗奉的是阿波罗神庙,并不是要上演
一出《拜月亭》。  
然则,日/月与葵花三者究属何种关系?在日月神教的教义中又分别指的是什么呢?    
日——-是太阳系的核心,普照万物,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指的是教主,是任我行
,是东方不败。且看原文:“教众见他站起,一齐拜伏在地,阳光照射在任我行脸上/身上,这日月神教教主威风凛凛,宛若天神”。(《第三十九回。拒盟》),教众对教主的称谓乃是“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圣教主”,何物能够“泽被苍生”,除了太阳?     
月——绕日运行,借日光以自耀。有时也会遮蔽阳光,造成日食。指的是教内高层干部。如任教主治下的向问天和谦恭未篡时的东方不败,或者是东方教主所倚赖宠信的总管杨莲亭。日月神教是有自己的礼拜仪式的:“向问天右手高举,划了个圆圈。数千人一齐跪倒,齐声说道:江湖后进参见神教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圣教主!圣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同上)。现在你看这位以天王老子自居的向问天象个什么东西?是主持对太阳的祭拜感恩仪式的大祭司!    
葵花——杜甫诗云:葵藿倾太阳,物性固莫夺。司马光亦有诗曰:更无柳絮因风起,唯有葵花向日倾。钱钟书小说《猫》中有“除了向日葵,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更亲日的人或东西了”的妙语。诚然诚然,葵花之亲日、媚日,无与伦比。它所指向的是广大模范教徒,奴性天成,完全丧失独立思考的意愿与能力,领袖挥手我前进,并为此兴奋如狂。  
网友寒雪牵魂箫提点:《明史&舆服志》“洪武三年……礼部奏定,内使监凡遇朝会,依品具朝服、公服行礼。其常服,葵花胸背团领衫,不拘颜色;乌纱帽;犀角带”,可知“葵花”乃是明代太监的服饰纹样。  
《葵花宝典》本是那位老太监成长为一名好奴才的本钱与夸耀,到了魔教教主手上,功用即大不相同。要倚靠它和“三尸脑神丹”来对所有教众进行半强制性的洗脑工程,阉割其身体与灵魂。只不过要使他人变态,自己先不能保持常态,要阉割他人,自己总的发扬革命的大无畏精神,先阉了自己。于是乎“欲练神功,挥刀自宫’.……好不痛快也么哥!    
以金庸使用的繁体字论,‘东方不败’这四个字,‘東’中含‘日’,‘敗’中见‘月’,似乎象征他在‘日’(教主)、与‘月’(光明左使)之间的身份转换;  
‘向问天’中‘問’字含两‘日’,他是‘贰臣’,先后侍奉过任、东方两姓太阳(教主);  
‘楊蓮亭’,‘杨’繁体为‘木-易’,有‘捧日’之相,至于‘莲’字,莲花被认为与水和太阳息息相关,莲花与太阳或太阳神结合在一起的纹饰普遍见于古代世界各地,于中国秦朝(国)器物中亦多见此类‘莲纹’;  
‘童百熊’之名亦同时含有‘日、月’,他倒没有当上‘太阳’,但积极参与了‘偷天换日’的政变。其他‘日月神教’麾下‘賈佈’‘桑三娘’‘葛長老’‘莫長老’‘丹青生’‘黑白子’諸人也都不免与‘日’‘月’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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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统江湖”(附左冷禅)——《笑傲江湖》各帮派中实力最强者有三:少林派主导的少林—武当联盟;嵩山派主导的五岳剑派联盟以及日月神教。  
少林与武当结盟,实力占优,他们希望维护江湖的稳定,不乐见其他帮派坐大从而打破目前的脆弱平衡。  
日月神教与嵩山派立场歧异,目标则一:扩充自己的实力,企图最终一统江湖。  
那么,何谓‘江湖’?  
令狐冲所笑傲的‘江湖’和张艺谋的‘无名’《英雄》所维护的‘天下’究竟是何种关系?  
‘天下’大于‘江湖’。‘江湖’是‘天下’的‘江湖’!  
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恐怕就是现代秦俑张艺谋无限痴迷向往的‘天下’了。  
然而,仍有一批社会边缘人蔑视皇权,呼朋引类,以武犯禁,形成了相对独立的‘江湖’。  
‘天下’与‘江湖’既相互敌对,又相互交错。  
金庸写在《笑傲江湖》之前的一部书《天龙八部》中,三位主人公,段誉是大理国王子,乔
峰贵为契丹南院大王,虚竹被招为西夏驸马。都曾经混迹于‘江湖’,又负‘治国平天下’之责。  
《笑傲》之后,金庸起笔写《鹿鼎》。此书主角实为韦小宝和康熙二人。一个代表了‘天下’
,一个代表着‘江湖’,既相互戒备,又相互利用。  
唯独《笑傲江湖》一书,却只有‘江湖’,而刻意避开由大皇帝统治的‘天下’。此一‘江湖’有正教、魔教之分。但在蔑视官府威权上却是惊人的一致。  
华罗庚认为‘武侠小说是成年人童话’,具体到金庸作品(尤其是〈笑傲江湖〉),我觉得
更接近寓言。既然金庸刻意将外界的扰攘与‘江湖’隔离,我们就应该把‘江湖’作为一个独立
的世界来考索/分析。就像寓言故事中的‘动物王国’。  
不考虑外在的更大的‘天下’,‘江湖’自身也就隐喻着整个‘天下’。而东方不败和左冷禅所追求的‘一统江湖’,不就是追求统一,要团结,不要分裂吗?这错了吗?  
中国自古崇尚‘大一统’,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难道这就是金庸所强烈反感反对的吗?  
难道坊间的流言竟是真的:金庸乃是隐藏的‘**分子’?!  
以金庸的圆滑世故,在台北说几句好话讨当地政府/百姓欢心毫不足奇。但他的‘大中华情结
’深入骨髓,牢不可拔:“我这一生如能亲眼见到这样的一个统一的中国政府出现,实在是毕生最大的愿望。”  
热切盼望现实中的‘祖国统一’,又强烈反对小说中的‘一统江湖’,这一矛盾如何解释?  
《笑傲江湖》的写作,始于1967年,终于1969年。当时与‘一统江湖’最相似的政治现实是什么?  
不在中国,而在世界!  
当时的国际格局是:两极世界,美苏争霸。两国都在极力扩张自己的实力,企图控制世界。尤以北极熊为甚。当时老毛子衰相未露,国际上咄咄逼人,处于攻势,山姆大叔则暂时处于防守的地位。两强相争,演变成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可能性不断升高。我想德意志、俄罗斯先后试图‘征服统治全世界’才是当时金庸心念中极力反对的‘一统江湖’。  
陈平原教授认为只有把金庸的武侠小说与同期的〈明报〉社论参看,才能了解金庸的胸襟怀抱,此言我所最喜。倒不是说两者完全是一回事,而是金庸对国内外时事的关切、观点会自觉不自觉地反映到当时的小说创作中来。这一点在未删的〈笑傲江湖。后记〉中金庸也有所表露。  
以‘一统江湖’是对‘独霸世界(全球)’的映像为前提,书中许多东西都不难找到现实的对应物:少林像美利坚,武当似英吉利,两方为盟友;  
嵩山派指苏联,其他四岳分明就是苏联的东欧卫星国/仆从国。左冷禅对付华山派的手段是安插内奸,对泰山派是收买扶植代理人,对衡山派是利用内部矛盾消灭一部分同时也就削弱了另一
部份的实力,对恒山派则是武力恫吓与屠杀,其方式跟苏联的处理‘匈牙利事件’‘布拉格之春’‘出兵威胁波兰’极其相似。我不能确定金庸是否受过奥威尔影响,但金庸笔下的少林武当、五岳剑派、日月神教与《一九八四》中的大洋国、欧亚国、XX国确实在现实世界有着相同的对应物。  
使‘福威镖局’林家‘灭门’的青城派则是指地区强权,小型霸权国家。  
“冲虚道:‘少林派向为武林领袖,数百年来众所公认。少林之次,便是武当……五岳剑派在武林崛起,不过是近六七十年的事,虽然兴旺地快……’”(1159页)。  
我们知道自苏联建国到金庸写作《笑傲》的1967年,正好50年。而在斯大林铁腕下,付出数百万无辜生命,使苏联在几十年间便成为第二经济军事强国,果然‘兴旺地快’。  
金庸其实有很强的反美意识,但我认为他反美,更加反苏。毕竟美国不曾占过中国一寸土,2战时,对中国援助甚力。北极熊则不然,它在旧俄时,强占中国领土160万。到斯大林统治时期,又通过所谓的《中苏友好同盟条约》使中国丧失外蒙156万平方公里领土。1945年苏军在东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50年让中国为它火中取栗介入韩战,死伤百万。要论对中国为害之烈,老毛子远在日本鬼之上。  
又据《剑桥中华人民共和国史》记载:‘到1967年,(中苏)边界形势已相当严峻。1月在乌
苏里江发生了一次冲突……此后边界事件持续不断,直到1969年3月发生珍宝岛战争’。  
近些年,美/苏档案陆续解密,我们才知道1969年,北极熊做好了对中国使用核子武器的一切准备,所缺者也就是按动核按钮而已,后来是慑于“苏联一旦对华使用核武,美国决不会坐视不理”的强硬警告,才临时缩手的。  
而《笑傲江湖》的写作几乎与此同步,起笔于1967年8月,完成于1969年。  
沈西城在《金庸与倪匡》一书中,记述自己第一次见到金庸是在《明报》组织的‘反霸’座谈会上。而那时的‘霸权主义’几乎就是苏联的专用名词,金庸在《笑傲》后记中写道:“南越国会中辩论之时,常有议员指责对方是“岳不群”(伪君子)或“左冷禅”(南越国会中辩论之时,常有议员指责对方是“岳不群”(伪君子)或“左冷禅”(企图建立霸权者)”。“企图建立霸权者”是金庸本人对左冷禅这一脚色的定位,而当时世界,建立霸权的企图心最强的只能是老毛子、北极熊啊!  
现在,或许我们可以对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名字作一猜测了:自法国大革命后,‘左’派就专指激进急变的主张和行动——苏联当然是正宗的‘左派’。  
‘冷’‘禅’两个汉字连在一起,在《笑傲》之前,几乎从未有过。看着很新奇,读起来却又
特别耳熟。  
“左冷禅”也许指的是:挑起‘冷战’的国际‘左’派?    
  黑木崖(令)——历史上的商鞅并不像半世纪来我们宣传的那样正面,2000年来人们对他毁誉参半,其实此人很有些邪魔外道气息。变法之初,有‘徙木立信’故事,,立三丈之木于南门,能搬到北门者赏50金,秦人不信,唯有一人试为,果得赏金。此事为商鞅树立了威信,此后商鞅立法苛酷,而秦人战栗不敢稍违。  
金庸1969年完成《笑傲》,当年即开始撰写《鹿鼎》。与‘日月神教’相似的不是明教,而是《鹿鼎》中的‘神龙教’。《鹿鼎。19回》回目是:“九州聚铁铸一字,百金立木招群魔”(查慎行诗),金庸后面有注:“‘百金立木招群魔’句,本书用以喻神龙教教主先以甜头招人归附,然后施行严刑峻法,部勒教众”。  
制作黑木令的原材料或许就是商鞅当年让人搬动的那根‘三丈之木’?  
这是我在《金庸密码》一文中对‘黑木令’的猜想。老实说,我自己都觉得有几分牵强附会,
尤其是这只能解释‘黑木令’,根本与‘黑木崖’无关。  
或许,可以换个角度思考。  
黑木崖乃是日月神教教主的居所,而教主在该教教义中被认作太阳的化身。也就是说:太阳神站在黑木崖上。  
日在木上,而木在日下。(好玩的是金庸的‘查’姓,倒像‘黑木崖’的象形文字,不过倒过来了,成了‘木下落日’)  
关键是:太阳之下,真有树木吗?  
《山海经》 :“ 扶桑者,大木也,日之所居 ”;  
《淮南子。地形篇》:“若木在建木西,末有十日,其华照下地”。  
此教称作‘日月神教’——《山海经》另有一种树木‘柜格松’是“日月所出入之所”。  
又,《山海经。;西次四山经》:“崦嵫之山,其上多丹木。。。赤符而黑(!)理”。崦嵫山就是夕阳隐没处。《离骚》:“吾令羲和弭节兮,望崦嵫而匆迫;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遥以相羊”。王逸注曰:“若木在昆仑,言折取若木以拂击蔽日使之还却也”——折木拂日,是为了使红太阳永不沉落。  
那么,为什么叫作‘黑’木崖呢?  
我们跟随令狐冲的担架队一起进入了‘黑木崖’景区:  
“一行人……到得一道大石门前,只见横额上刻着‘日月光明’四个大红字”(1191页)。  
此后“到得崖顶,太阳已高高升起。日光从东射来……牌楼上四个金色大字‘泽被苍生’,在阳光下发出闪闪金光”。  
然后“出来四人,都是身穿紫袍”。在紫衣人引导下,他们见到了杨莲亭‘穿一件枣红色缎面皮袍’。最后才看到‘身穿粉红衣衫’的东方不败……  
黑木崖上,字是(金)红的,衣是(紫)红的——在太阳(教主)的光辉照耀下,当然一切赤红。  
红与黑搭配,色调极为协调。上面红彤彤一片,下面黑漆漆一团。  
在‘日月光明’的牌坊底下却是无穷黑暗。在口说的光明正大背后,隐藏着不尽的黑幕、黑箱、黑心
、黑夜……  
问:魔教怎么会起这样的名字来讽刺自己?  
答:他们不会,但小说家会!  
卜世仁(不是人)之名是他父母给起的吗?当然不是,是曹雪芹起的。         《吸星大法》 ——‘吸’与‘星’这两个字组合成一个词,前所未有。非常具有神秘感。  
什么东西能够‘吸星’?  
只能是更大的星体,例如太阳。  
茫茫太阳系,所有的大行星,小行星,卫星,宇宙尘……没有可以逃脱太阳吸力的。它们运行的
轨道,由太阳来决定。  
任我行就是日月神教的太阳。  
《吸星大法》除用于吸人内力外,还有很强的象征意味:凭籍自己的强悍意志和人格魅力,影响他
人,使他们遵循自己意旨做事,按自己为他们指定的轨道运行的法力法术。  
任我行三字倒不见‘天日’,但三字的意涵在在与太阳对应。  
太阳也必须遵循一定轨道运行,但在太阳系内部,他是话事人,其他星体须追寻他的轨道,‘任我行’三字,正指此义——“行”不仅指‘行动’,亦可作‘运行’解。  
‘吸星大法’似乎可以与马克斯。韦伯指出的‘卡里斯玛支配’相印证。  
&卡里斯玛&一词所指的是具有一种不平凡禀赋的人。  
&卡里斯玛支配&所指的是一种对人的支配,被支配者是基于对某一特定个人之非凡禀赋的信仰,
因而服从。巫师、先知、狩猎团与掠夺团的首领,所谓的‘凯撒政治’的统治者,以及某种情况下,政党的领导人物等,都是这个类型的支配者,支配着他们的信徒随从。卡里斯玛支配的正当性根源于对巫术力量、神启与英雄崇拜的信仰。  
任我行身上并不缺乏这种非凡秉赋与人格魅力:初次晤谈,令狐冲便“觉得这位任教主谈吐豪迈,识见非凡,确是一位平生罕见的大英雄,大豪杰,不由得大是心折,先前见他……未免过分毒辣,但听他谈论了一会后,颇信英雄处事,有不能以常理测度者”。(855页)    
  日、月、星、葵花、若(黑)木——日/月神教,吸星大法,葵花宝典,黑木崖(令),是魔教的五种象征物。而月。星。葵。木均以‘日’为中心,为依归。  《葵花宝典》也被藏在了福州林家‘向阳巷’的老宅……  
日月神教的其他信仰久已漶漫不清,但其最重要信仰则是异常鲜明:视教主为‘太阳’的化身,
对其讴歌赞颂。  
日月神教与明教最大区别就在于它强烈的‘个人崇拜’色彩。  
“定静师太知道魔教中上上下下,对教主奉若神明,如有人辱及教主之名,魔教教徒闻声而不出
来舍命维护教主的令誉,实是罪大恶极之事”(三联版《笑傲》893页)。         风清扬与木婉清——美国佬毕竟建国历史短,脸皮薄,将所得“庚子赔款”部分退还中国,于是就有了清华大学。办学款虽经山姆大叔过手,校名用的可是正宗老牌国货。出自《诗经》‘水木清华,婉兮清扬’之句。我因此怀疑风清扬与木婉清的武功都是在清华体育系进修而得。  风清扬师从刘季教授。刘教授自号‘大风堂主’,武功不凡,还有三句诗流传天下:“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勇士兮守四方!”  ‘风清扬’之名应是将“婉兮清扬”与“大风起兮云飞扬”两句诗糅合而成。在《诗经》‘清扬’前着一‘风’字,平添几分流动飘逸,而在《大风歌》‘风’、‘扬’两字间加一‘清’字,又去除了草莽烟尘气息。此名与戴笠戴雨农是我所见的最好的两个名字。         令狐冲与盈盈——与令狐冲偕隐的不是小师妹,而是任大小姐,这是命中也是‘名’中注定的事。  
谁说的?  
老子说的!  
《道德经》:“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又云:“道冲,而用之或不盈”。  
有网友教示,补我不足:“盈和冲是道家的两个状态,就比如是一个容器满和空。呵呵,刚好他
俩是来自对立的两个阵营,而且……”。我自己未必能说得这么好,因此径自抄录,并致谢忱。  
龚自珍《漫感》“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二十年”或可为令狐冲写照。剑得“独孤”之传,
箫吹“笑傲”之韵。         曲非烟————纳兰容若《江城子咏史》“湿云全压数峰低,影凄迷,望中疑。非雾非烟,神女欲来时
金庸自称生平创作受唐代传奇影响最大,而唐传奇中有一名篇《步飞烟》,皇甫枚撰。  
在《阿绣与小翠》中,我曾妄言金庸受蒲留仙影响不小,其实《聊斋》正是唐传奇之余绪。二者
一脉相承。        冲虚道长——‘虚’与‘冲’都是道家常用的概念,古今道人以‘冲虚’为名者更不知凡几。  唐天宝元年诏封列子为‘冲虚真人’,因此,《列子》又被称作《冲虚真经》。         岳不群(附卓不凡)——剑神卓不凡与君子剑岳不群两大高手似乎在拉扯一个成语:“卓尔不群”,典出《汉书》:“夫唯大雅,卓尔不群”。巍巍山‘岳’,卓尔‘不群’,颇有一种壁立千仞的气象,与岳不群的道貌岸然也算合拍。  
岳不群人称“君子剑”,但真正的君子是“群”的,小人才“不群”呢!这也不是我说的,是我
们的文宣王大成至圣先师孔夫子老二说的:“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论语&阳货》)  
岳不群以‘君子剑’的面目欺世,金庸却在取名时将其底细揭露无遗:伪君子,真小人也。  
有些胡扯了:将岳‘不群’的‘羊’皮褫去(繁体字‘羊’在君下),还剩什么?—
—剩有‘不君’,不是君子,是小人,不是‘羊’,是狼!  
又:杜甫诗云:“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将‘白’‘也’二字上下摞起,与‘岳’字亦有几分相似          丁坚与施令威——此二人武功未臻化境,与卓不凡、岳不群不可同日而语,他们所争的也非成语,而是在争相攀附一位仙人:丁令威。  
《搜神后记。卷一》:“丁令威,本辽东人,学道于灵虚山。后化鹤归辽,集城门华表柱。时有少年举弓欲射之。鹤乃飞,徘徊空中而言曰‘有鸟有鸟丁令威,去家千年今始归。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学仙冢累累’,遂高上冲天”。         ‘白头仙翁’卜沉——此人为嵩山派高手,与‘秃鹰’沙天江一起出场,这两人的名字可能是相互对应的,‘秃鹰’与‘白头翁’对应,‘沙天江’与‘卜沉’对应:‘白头翁’与秃鹰都是禽鸟,江水中自然‘不沉’。  
《红楼梦》中有名‘卜世仁’者,不是人啊!        任我行——就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的简装版。        东方不败——此人号称‘武功天下第一’。  
武侠小说中‘武功’一词指的是‘以拳脚内力给对方身体造成极大损伤的超能力’,但《笑傲》非简单的武侠作品,它还是一部政治小说。此词或有别一层涵义:‘文治武功’中的‘武功’,主要指军事才能与成就。  
‘东方不败’就是:东方的战神传说。      向问天——此名极佳,既有李太白‘青天明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的天真,又有苏东坡‘把酒问青天’的闲逸,更不乏谭复生‘我自横刀向天笑’的豪迈。然而推本溯源,必本于屈原之《天问》。  向问天与屈原,余皆不论,其愚忠似之,其以妾妇之道事君又似之。        童百熊——熊性凶猛,此人‘一熊’犹嫌不足,乃以‘百熊’名之,可以想见他在魔教与正教的战斗中的是如何的勇猛过人。        成不忧————《论语》:“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苗人凤与蓝凤凰——蓝凤凰是苗族人,但不姓苗;苗人凤姓苗,但书中不曾交代其苗族出身。  
苗人凤出身苗族的可能性仍然很大,姓“苗”只是原因之一,其二,与苗人凤对应的是胡一刀,二人共同形成了“胡苗恩仇”以及最后的和解。而“胡”“苗”分别是中国北方、南方的主要少数民族。其三,苗人凤身上具有南方民族的典型性格,就像胡一刀身上具有北方民族的典型性格一样
。其四,苗人凤与蓝凤凰名字中都得一“凤”字,而苗族人有着长久的对凤凰的图腾崇拜历史。  我甚至不认为苗人凤与毛人凤有何交情。“人凤”就是“人中龙凤”的意思。具苗族血统而堪称“人中龙凤”的当代名贤有二:沈从文与表侄黄永玉,都出生于湘西凤凰,也都与金庸缘份不浅。金庸自承沈从文是影响他最大的当代作家,而黄永玉则是金庸50年代在香港《大公报》的旧同事,两人至今仍有往還。  
金庸与苗族的缘份尚不止此,56年他写道:“抗战时我曾在湘西住过两年,那地方就是沈从文《边城》中翠翠的故乡,当地汉人苗人没一个不会唱歌……我就用铅笔一首首的记录下来,总数有一千多首”。而在《飞狐外传》中出现了口语体民歌:“……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  
应该不都是巧合罢?  
黄永玉老头谈老友金庸饶有趣味,转录于下:  
“我们以前是同事。我觉得以他的才能和智慧,怎么去写武侠小说呢?他应该做比这个重要得多的事情,这个人是很聪明,很有魄力的人,怎么最后弄得成一个武侠小说的著名作家?在我来讲是可惜了。我们年龄相同,当时在《新晚报》大家都叫他小查,我到现在也叫他小查,金庸说现在在香港,叫我小查的没有几个了
  叫我小查的没有几个了。他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人,他的成就,除了写武侠小说之外,还有管理《明报》、创办企业……那是个很大很大的事情。所以我感觉太奇怪了,他怎么弄成个武侠小说家了?”。  
“他很可爱、很温和,那种神奇的能力你很难想象,他在念中学的时候就出版过一本书,叫《中学汇考指南》,真是了不起,脑子真是好。我就不一样了,我看《汇考指南》也看不懂”。  
《倚天》       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古人以五个方位与五行、五色相配:东为木,色青;南为火,色赤;中央为土,色黄;西为金,色白;北为水,色黑。  
五大高手既各霸一方,也就分别与五行中的一行、五色中的一色相对应。下面我将逐一申说,各个击破。  
金庸本人在书中已隐约透露出个中消息:洪七公对黄蓉说过“南火克西金,一灯大师又是欧阳锋克星”之语。后面的分析,大方向上绝无差谬,这一点我深具自信,但细节上必有“过度阐释”之弊。事实上也无从完全避免:  
南帝一灯——“一灯”之名出自《法华经》:以一灯传诸灯,终至万灯皆明。  “南为火”:一灯大师之“灯”待“火”点燃。其秘技为“一阳指”,而太阳就是一个大火球。  “南,色赤”:“灯”与“阳”皆作赤红色。    
中神通王重阳——‘中央为土”:此人确为历史人物,是全真教开山祖师,原名“王喆”,这姓、名两个字皆具“土”形。  五大高手中他辞世最早,由其师弟递补为中顽童,就是周伯通(历史上确有其人)。而“周”中亦有“土”。  “中央,色黄”:王重阳既为道教大师,而道士用黄冠束发,因此又被称作“黄冠”。《推背图》作者李淳风就自号“黄冠子”,《倚天》中的冷谦,历史上确有其人,字启敬,道号「龙阳子」,自称「黄冠道人」。“黄冠”称谓在《神雕侠侣》邱处机的口中出现过:“先师(即王重阳)出家做了黄冠”(三联版124页)。         
西毒欧阳锋——“西为金”:“锋”赖“金”利。作为音乐家的欧阳锋,常备乐器不是吉他,而是铁筝。仍是金属所制。  “西,色白”:西毒长居白驼山,他本人`/侄儿/部属皆作白衣装。
   此意王家卫在《东邪西毒》中亦有所发挥,电影尾声是欧阳的一段独白:没多久,我就离开了这个地方。那天,黄历上写着“驿马动,火迫金行,大利西方”。  字幕:“翌年,欧阳锋重返白驼山……”  
  东邪黄药师——在《卅十三剑客图&虬髯客传》一文中,金庸对唐代名将李靖极表钦敬之忱。其实李靖之军事才能未必高于韩信、林彪,金庸佩服他的恐怕还是其功成不居、明哲保身的政治智慧与人格修养。虽达不到三毛“最爱黄药师什么都爱”的程度,我猜金庸对自己创造的黄药师这一人物形象还是钟爱有加,他把自己推崇备至的李卫公的名字赠给了黄:李靖字药师。  “东,色青”:书中写黄药师初次出场:“身穿青色布袍”。  “东为木”:黄药师三字表面看来似乎有“草”无“木”,其实不然。金庸等台港文人使用的是正规的繁体字,“药”字的正确写法是“藥”,一根巨木,赫然在下。黄药师先生生活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以“桃”为友,与“木”结邻。  
我对黄药师的喜爱程度与三毛相埒。他真正多才多能:是武学家,也是文学家,是书画收藏家,也是艺术鉴赏家;是行为艺术家,也是美食家;是思想家(非汤武而薄周孔);是管理学家(制造并领导了一干哑仆实数不易);是社会活动家(我党组织的华山论剑他每次都积极参加);是大教育家(一切热爱黄蓉的读者应该衷心铭感老父的教女有方);是数学家(国际数学奖的获得者瑛姑对他的学术造诣五体投地,作出了最高评价);是表演艺术家(多次头戴面具进行精彩演出)……  另外,黄还是那传说中的音乐家。代表作品是《碧海潮生曲》,最擅长的乐器是箫。中土乐器分丝竹两大类。箫属竹乐器,还是“木”制。黄药师按吹玉箫,失其本真。      
北丐洪七公——旧武侠小说《儿女英雄传》中有“邓九公”者,名讳与洪七公相仿。书名与《射雕英雄传》也有几分(五分之三?)相似。  “北为水”:七公姓“洪” ,果见洪水汤汤,漫没涯涘。  “北,色黑”:书中不曾描写七公衣服颜色。但他作为丐帮老头子,估计不管衣服原色为何,上身之后,必将改造成唯一色调:总是黑。  也许丐帮当时正面临着严重的财政危机,在桃花岛,洪、黄、欧阳三人以音乐比试武功,岛主吹箫,欧阳弹筝,老七公没得钱买乐器,只好鼓着两片腮帮子作“仰天长啸”状,实为艰苦朴素、廉洁自律之典范。  有强人编写顺口溜概括今日新农村之“基本”状况:取暖基本靠抖,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性生活基本靠手。  还有一句最适合七公他老人家了:联络基本靠吼!       
射雕、倚天—— 金庸小说于七十年代末在台解禁,唯有《射雕》一书,台湾文化官员怀疑“有鼓吹毛泽东之嫌”,不许在台刊行。  金庸对此有所解释:“射雕是中国北方民族由来已久的勇武行为。《史记&李广传》中说:是必射雕者也。王维有诗: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又有诗:暮云空碛时驱马,落日平原好射雕。杨巨源诗:射雕天更碧,吹角塞仍黄。温庭筠诗:安得万里沙,霜晴看射雕。中国描写塞外生活的文学作品往往提到射雕,一箭双雕的成语更是普通得很。毛泽东的词中其实没有射雕两字连用,只有只识弯弓射大雕。中国文字人人都有权用,不能因为毛泽东用过,别人就不能再用。”  
金庸此文无一字不真,也无一语不是诡辩。《射雕》虽无“鼓吹毛泽东”的用心,但那书名的由来,一定出自《沁园春&雪》。  
理由有三:  
(一)射雕固然是“中国北方民族由来已久的勇武行为”,但金庸所引诗句都不曾描写蒙古民族,更与成吉思汗无涉。只有在毛笔下才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而《射雕英雄传》的历史背景正是成吉思汗时代,书中又有近三分之一的篇幅直接描写了铁木真统一蒙古各部族并发动西征的经过。  
(二) 49年,毛终主沉浮。此一历史事件改变了所有中国人也包括金庸的生涯、运命。金庸对天下忧乐兴亡本已念兹在兹无时或忘,他创办的《明报》尤以及时深入报道分析大陆情势见长。金庸对毛的一言一动、片言只语事实上不能不关心。要写一部以蒙古族及成吉思汗为故事背景的武侠小说,就近取材,信手拈来,用作书名,谁曰不宜?为小说起一个“射雕英雄”的名字,真的需要先把与射雕有关的古诗词通通检索,朗读一遍吗?  
(三)如果说这一猜测仅是个案,孤证不足采信,则更有旁证在。实则金庸小说从毛泽东诗词起名者非仅《射雕》一部。《倚天屠龙记》中“倚天”二字绝对出自毛的《念奴娇昆仑》。倚天二字于古诗中也很常见。如李白诗云:‘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辛弃疾《水龙吟》词:‘倚天万里须长剑’。然而李、辛二公都只言‘倚天’而未涉昆仑,只有在毛笔下才是:“如今我谓昆仑,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安得倚天抽宝剑,将汝裁为三截。”。而《倚天屠龙记》中在昆仑山发生了太多的故事。书中倚天剑的第一次出鞘,是在昆仑山下,倚天剑的最终主人张无忌所统领的明教,其总坛光明顶正在昆仑之巅。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倚天”之
  “倚天”之名出自毛词,而其创意则金庸自称是受鲁迅《铸剑》影响。郭靖黄蓉铸造此剑,寄望于后世的持剑者当暴君凌虐百姓时,执此三尺剑,流血五步,诛杀独夫民贼,行的也是黑衣人、眉间尺、荆轲、高渐离之事。  
明乎此,则金庸对张艺谋大师那部武侠史诗主旋律巨著《英雄》的反感也就不难理解了。  
他说:“张艺谋的历史观和我完全不同……最不喜欢《英雄》,完全否定。《英雄》把历史上有名的暴君秦始皇拍成了这个样,和历史上的形象截然相反,欺骗观众,而且有为他洗身翻案的意思,把人的价值分几等,不尊重生命,这是一部拍得很荒唐的电影。”  
这玩儿也非金庸专利,梁羽生《风雷震九州》的书名出自毛‘九州震荡风雷激’词,更是一望即知。   
  杨过——名字是金庸借郭靖之口替他取的。这伢子姓杨,名过,字改之。遵循的是儒家“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的训诫。陈平指出:金庸创造郭靖“为国为民侠之大者”的人物形象,寄托了自己的一种“原儒情怀”。此言甚得我心,观其为杨过取名事,亦足为之添一佐证。南宋有词人讳刘过者(吾27代先祖),亦字“改之”。刘过、杨过,同一时代,而吾祖年长。              武敦儒————宋代有词人名‘朱敦儒’者。              小龙女——在杨过口中呼作“龙儿”。    金庸的表哥徐志摩《爱眉小札》对陆小曼的称呼计有:“小龙”、“爱龙”、“龙龙”、“我最甜的龙儿”四种。徐诗《我来扬子江边买一把莲蓬》:“忍含着一眼悲泪——我想着你,我想着你,啊小龙!”     另外,龙女本意为‘龙的女儿’,显见非人间凡物,相似的有令狐冲称盈盈是‘天上星宿下凡’,段誉呼王语嫣为‘神仙姐姐’。    又承网友寒雪牵魂箫教示:小龙女这个名字应该得自“吴城小龙女”,吴城小龙女的词“荆州亭&题柱”后人评价很高,被收录进了《白香词谱》作范词。但她的生平事迹不详。《白香词谱》金庸焉有不看之理。                   柯镇恶——《世说新语》:“桓石虔,小字镇恶”。    柯之高足郭靖那句掷地作金石声的“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也模仿自《世说》:“刘真长党同伐异,侠之大者”。              徐潮生(附《碧海潮生曲》)——《书剑》中陈世倌之妻,乾隆与陈家洛之母。历史上陈世倌正妻确为徐姓,“潮生”之名恐怕就是金庸所代拟了。出自唐张若虚《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黄药师自度的《碧海潮生曲》,以及桃花岛积翠亭上“桃花影里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的对联分明都与这两句诗有关。              裘千仞与裘千丈——虽然裘千丈满口胡柴,害人不浅。谈到学术问题脑筋却出奇的清楚,如他所言:千丈比千仞犹高三千尺。    裘千丈没说明白的是:他这三千尺全都高在了脸皮上。  
  周伯通——周伯通与包不同这两个名字,都深得“高山滚鼓”之神髓:“不通!不通!”也。  古人以“伯仲叔季”对四兄弟进行排序。周伯通显然是家中长子,只是不知他可有弟妹?我穷二十年心力,穿过时光隧道,横绝四海,历览五洲,终于回到清乾隆18年的铁胆庄,为他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二弟:周仲英。只是二人年龄相差太过悬殊:大哥比二弟足足大了五百岁。       
梅超风(附梅芳姑)————据说世界上飞行器的最早试验者是梅超风的同代人管虎,可惜没有成功,‘超音速’既然不能实现,那么超越风速就成为当时人们所能想象的速度的极限了。  
金庸非常喜爱京剧,对‘一代伶王’的梅兰芳应该不会陌生。《侠客行》中狗杂种的养母梅芳姑想来一定是梅博士的老相好吧?  
梅兰芳原名‘梅畹华’,而梅超风也有原名的,叫做:“梅若华”。两个名字不会一点关系没有吧?  
‘兰芳’与‘畹华’也是有联系的,应该跟《离骚》‘余既滋兰之九畹兮’这句诗有关:‘兰’是长在‘畹’中芬‘芳’的‘华’(即‘花’)。  
梅兰芳的原名‘畹华’既出自《楚辞。离骚》,而梅超风原名‘若华’,也出自《楚辞》,《天问》:“羲和之未扬,若华何光?”  
‘若华’是绽放在若木上的花蕾。  
当然,’若’亦可作’如\似’解,那就成了’梅花像花’,不通.  
解作&若木上的花蕾&也欠亨,相对合理些.    
林朝英——‘林英’即是‘林花’。李煜词曰:‘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ZHAO英’?‘CHAO英’?  
当为前者。  
‘林朝英’意为:清晨绽放林中的花朵。  
女子以‘花’自譬,她所期待的,是采折的手。运气糟透,遇到的就是‘采花大盗’。  
林朝英等待的,是王重阳。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此诗可以视作‘林朝英’对王的暗示与企盼。  
然而,人世太多变数,林朝英守着早年备妥的凤冠霞帔,憔悴,终老古墓。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但是这一朵玫瑰,像所有的玫瑰,只开了一个上午!’(巴尔扎克语)  
晨花夕拾,朝英暮陨,花犹如此,人何以堪?  
王家卫《东邪西毒》中,(欧阳锋的大嫂)‘桃花’感喟:“我一直都以为是我自己赢了,直到有一天看着镜子,才知道自己输了,在我最美好的时候,我最喜欢的人都不在我身边…”,这话,也说着了林朝英的忧伤。  
&神雕&大结局的’华山论剑’,扬过与龙女到玉女峰上’玉女祠’祭拜,却见玉女塑像依稀祖师婆婆林朝英的颜容.  
生而为’英’,死而为灵.林朝英应该没有憾言?  
其必曰:&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舒婷&神女峰&)     
李莫愁——‘莫愁’本是古代传说人物。梁武帝《河中水之歌》:“河中之水向东流,洛阳女儿名莫愁。莫愁十三能织绮,十四采桑南陌头,十五嫁为卢家妇,十六生子字阿候……”  
还是李商隐诗较为切合李莫愁生平:“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南京有名胜‘莫愁湖’,湖畔的郁金堂内陈列有郭沫若大师的‘莲花落体’杰作:“古有女儿莫愁,莫愁那得不愁?”,此语或可为李莫愁判词。  
郭老下面两句诗韵味更足:“如今天下解放,谁向困难低头”  由此我们才恍然大悟为何李莫愁毕生愁苦:因为她生在万恶的旧社会!       
陆乘凤————苏轼〈水调歌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曲灵风————李商隐诗“一春梦雨常飘瓦,尽日灵风不满旗”。此诗我感觉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死亡气息,与曲灵风后来惨死,尸骨长期无人收葬的结局,也算契合。       
陆冠英、袁冠南——从名字看,二人算是一路货色。    
‘冠英’意为:英杰之中的英杰,冠绝一时。    
‘冠南’意为:南方人物中的翘楚,冠绝一地。              
昆仑三圣何足道——李白《行路难三》:“陆机雄才岂自保,李斯税驾苦不早。华亭鹤唳讵可闻,上蔡苍鹰何足道”。  
宋刘克庄《沁园春》词:“叹年光过尽,功名未立,书生老去,机会方来,使李将军,遇高皇帝,万户侯何足道哉”。  
“何足道哉”亦是常用语。       
温青青、任盈盈、殷素素——《古诗十九首》: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       
张无忌——‘无忌’就是百无禁忌的意思,父母望他无灾无难,平安吉祥。哪知事与愿违,张无忌的童年、少年却是多灾多难,艰苦备尝(游坦之、林平之、李莫愁也与此相似)  
历史上叫做无忌的人很多。有一副对联很出名的:“蔺相如司马相如名相如实不相如;魏无忌长孙无忌彼无忌此亦无忌”。魏无忌是战国时信陵君之名,长孙无忌则是初唐名相。        
  第四部分 《雪山飞狐》 《飞狐外传》          程灵素——程是“药王”高足,从《黄帝内经》之《灵枢》、《素问》各取一字,而得“灵素”之名。    郑逸梅《掌故小札》:“刘季平夫人陆灵素,为清浦名医陆士谔之女弟,爽朗有丈夫气”。看来,医学世家为女娃取“灵素”之名,所在多有。              胡一刀——名字像人一样粗豪,有“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的神勇强悍。且有杂文家以“胡一刀”为笔名者,我看过他的几篇文章,还好,没有玷辱此好名好姓。此名可有两种解释:(一)胡乱一刀,那就成了“黑旋风”李逵之流亚,一时兴起,抡起板斧,胡砍一通。(二)“胡”又是疑问词,涵义就变成了:世事太过复杂错乱,那里是一刀所能解决的呢?稍稍染有哈姆雷特的哲思:“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嘲、压迫者的凌辱……要是他只要用一柄小小的刀子,就可以清算他自己的一生?”              雪山飞狐胡斐——胡斐自己将姓名倒转而得“飞狐”之雅号,这是书中的交代。金庸为他命名时,应是先想到“飞狐”之号,再有胡斐之名,这是我的猜测。苏轼《雪浪石》“飞狐、上党天下脊”中“飞狐”二字是古地名,河北涞源县之旧称,又是恒山之要隘(“雪山飞狐”四字在苏诗中唯少一“山”)。     问:出没于金庸小说中的狐狸共有几条?     答:三条——雪山飞狐、令狐冲、九尾灵狐。“令”就是“好”,说明令狐冲是条好狐狸。一笑。              袁紫衣——“紫衣“就是“缁衣” ,僧人着缁衣芒鞋,袁以此为名,隐约透露自己的比丘尼身份。    缁衣本与佛法僧无关,这两个字最早出现在《诗经·郑风》,诗名就叫“缁衣”:缁衣之宜兮,敝,予又改为兮……              赵半山————王安石号‘半山’。此人又被时人称为‘拗相公’,非常的刚愎偏执。赵半山则和悦温厚,两人性情大不相同。    或许赵是南面那‘半山’,王则是北坡那‘半山’吧?              第五部分 《书剑》 《鹿鼎》                作者:刘国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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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花会与天地会————1955年,金庸起笔撰写他生平第一部武侠小说《书剑恩仇录》,17年后,完成了《鹿鼎记》,宣布封笔,自此金庸再不撰述武侠。     《书剑》讲的是乾隆年间的故事,《鹿鼎》的历史背景则设定在康熙朝。     论创作时间,《书剑》早于《鹿鼎》十几年;看历史背景,书剑江山比逐鹿问鼎晚出几十年。     红花会的16位英豪企图策反弘历,实现反清复明,这是《书剑》故事之主干;多重间谍韦小宝游走于两造之间,见证了以‘反清复明’为职志的天地会与康熙政权之间的争斗,此为《鹿鼎》传奇的框架。     在《书剑》中,红花会是当时(乾隆年间)的第一大江湖组织;在《鹿鼎》中的第一大帮会则是天地会。     问题是:何以在《书剑》中全未涉及天地会一字?难道在康熙年间尚且风生水起,烜赫一时的天地会,到了乾隆年间已经风流云散,花果飘零,恍如春梦一场,了无痕迹了吗?     仰不见天地,俯唯见红花,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泣下!     史载:乾隆14年,天地会在广东惠州集商举义,由苏洪光主持,将其组织定名为‘三合会’,以天为父,以地为母,以日月为姊妹,并组织三合军,攻占了多座名城,声震东南七省……     天地会在乾隆朝仍是声威不减,不特此也,此后它不断地开枝散叶,发展为清红帮。今日所谓的八个‘民主党派’中的致公党,原名‘致公堂’,接承的仍然是天地会的香火,致公堂的规格约略等于《鹿鼎》中韦小宝任香主的青木堂。     那么,何以在《书剑》中,只见“红花”,不见“天地”了呢?     实则红花会于史无据,出自小说家的虚构。但金庸笔下的红花会也绝非凭空而来,他心目中必有一原型在,不可能完全向壁虚造。     红花会的原型为何?     仍然是天地会!          《书剑》中红花会的创始人曾入福建莆田少林寺学艺,后来清廷不满于南少林的资助叛乱,将其付之一炬。    这把火在清代确曾燃起,不过金庸将其延后了数十年,当然也与红花会无关,与天地会却颇有瓜葛。     《鹿鼎记。第8回》中李历世为新入会的韦小宝介绍会中3位香主,分别是:莲花堂香主蔡德忠/洪顺堂香主方大洪/家后堂香主马超兴。韦小宝当然是假的,史无其人,这三个人却是货真价实,并且还是天地会历史上相当重要的人物。     顺治18年左右,郑成功派蔡德忠/马方大洪/马超兴/胡德帝/李式开化装至福建莆田,入南少林为僧,拜方丈智通为师,这5个人,就是天地会的后身‘洪门’的‘前五祖’。《鹿鼎记》中胡/李2人未见出场,但282页蔡德忠向韦小宝介绍天地会历史:“本会的创始祖师便是国姓爷,原姓郑,大名上成下功……我和方兄弟/马兄弟/胡兄弟/李兄弟……都是国姓爷军中的校尉士卒”。我们可以断定他所说的胡兄弟就是胡德帝,李兄弟乃是李式开。     此后,清廷派兵围攻南少林,并纵火焚烧,僧众逃脱者仅18人,而前述5人亦在其中。     这把劫火,将虚构的红花会与真实的天地会联结在了一起。     另外,‘红花’与‘天地会’渊源极深。雍正12年7月25日,由陈近南主香,在红花亭同盟结义。此后洪门便以‘红花亭’为兄弟出身之地,以‘结盟日’为兄弟诞生之日。直到民国时期,洪门开香堂,大香堂中仍有‘红花亭’的设置,正中设关帝灵位,并供养各位祖师。     杭州青帮家庙二门有一幅对联:“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原来是一家”。其中,‘白藕’指白莲教;‘青莲叶’指青帮;而‘红花’所指自然指洪门,也就是天地会。当时的洪门公所叫做‘红花亭’。     2003年某一期《中国国家地理》杂志有篇文章,介绍天地会,多处提到‘红花’2字,但这期刊物居然找不到了。本人年老善忘,不敢凭记忆瞎写。哪位网友有条件看到此刊,希望能将有关内容摘录于拙文之后,以补我之阙,先致谢忱!     金庸在69年撰写《鹿鼎记》时,对天地会的历史/规则如数家珍,自由出入于历史与虚构之间,游刃有余,挥洒自如。但55年写作的《书剑恩仇录》是他的第一部武侠小说,此前他也从未写过任何形式的小说作品,虽说艺高心雄,只怕也有些惴惴不安,心中无底。念念不忘的首要目标就是要吸引读者追着报纸连载不断地读下去,其他问题只好先行搁置一边,若有遗憾,正不妨以后(例如到了《鹿鼎》时期)再予弥补。加之当时的金庸对天地会的发展历程/典章制度未必有多么深入的了解,因而信心不足。如直接描写天地会,就必须照应乾隆年间天地会的真实历史与人物,缚手缚脚,多有不便。因此他才抛开天地会,径写红花会,但仍然从天地会的象征物中拈出‘红花’2字命名,以示渊源有自。     鄙人胡乱猜度,未审大雅君子以为何如?          文泰来——文泰来的被囚与获救,几乎贯串〈书剑〉全书始终,其间他迭陷危境、几至灭顶,但我从不担心他的安全:金庸为他取如此佳名,决不会让他横死的——否极泰来嘛!          苏荃——与蓝
  就是喜欢你的帖子 没办法
  暂不考虑,但是顶一下,谢
  我z喜欢,请大家鼓掌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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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弹] &敬谈康熙朝第一伟人—韦公小宝&                 二             韦公在仕途与情场两道,真是举重若轻,驱退如神,恍如庖丁解牛‘游刃而有余裕焉’,但他身为多面间谍,夹缝中生存。精神压力之巨,以韦公之坚忍,亦难长久担负。               向来卧底间谍不能作为终身职业,或被人看破,首身异处(韦公后来也被小玄子揭发了真面目,得保首领,应属万幸);或舍船上岸,金盆净手,退休撰写回忆录。             韦公亦不例外,“皇帝逼我去打天地会,天地会逼我去打皇帝。老子脚踏两头船,两面不讨好。一边要砍我脑袋,一边要挖我眼珠子。一个人有几颗脑袋,几只眼睛?你来砍,我来挖,老子自己还有得剩么?”,经过缜密思索,韦公决定:“不干了,老子说什么也不干了!”,毅然退出是非漩涡,‘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去也!《道德经》“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之语,说的正是韦公啊。潇洒之极,漂亮之至!古之范蠡、张良,不能过也!             古人有言:“君子难进易退,小人易进难退”,韦公高风亮节如此,而金庸本人亦不免拘于世俗之见,仅以“市井小人”目之,殆矣!             近人徐志摩有诗赞曰:             轻轻的你走了,        正如你轻轻的来        你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韦公这次归隐,比他当年离开台湾时更加地“两袖金风”,衣袖中当然装不下哪怕‘一片云彩’了。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们的主旋律是:“清官比贪官更坏”,因为他们麻痹了劳动人民的革命意识造反精神,有利于维护封建统治者的腐朽政权,因此孔子、岳飞、张居正等人就难逃被掘坟曝尸的可耻下场了。             韦公有鉴于此,甘受‘贪墨’恶谥,一心要激发人民奋起反抗。用心何其良苦!             当他衣锦还乡“沿途官员迎送,贿赂从丰。韦小宝自然来者不拒,迤逦南下,行李日重。跟天地会兄弟们说起,说道我们败坏清廷的吏治,贿赂收得越多,百姓越是抱怨,各地官员名声不好,将来起兵造反,越易成功。徐天川等深以为然。”(第39回)             正有赖于他这样的志士仁人的大力配合,满清渐失民心。后100年,乃有‘红羊劫’起,长毛贼来,又50年,‘黄花’怒放,武昌首义,而清室遂屋。我堂堂华胄,不复受虐于异族(换成了汉族同胞)。             感念畴昔,如何不对韦公当年的远见卓识拍案惊叹,而尊之为‘康熙朝第一伟人’?             赞曰:云山苍苍,江水泱泱。韦公之风,山高水长!      
  《金庸与古龙,我作如是观 》           一               金庸乃大雅君子,古龙为轻儇浪子;       金庸是一代通人,古龙是一世奇才;       金庸如堂堂之阵正正之师,古龙似奇兵乍现铁骑突出;       金庸世故而古龙天真;       金庸厚重而古龙轻巧;       金庸全面而古龙独特;       金庸是通儒而古龙是才子。       金庸伟大而古龙优秀;       金庸如玄铁重剑,大巧不工,古龙如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金庸是描摹人间世的老画师,古龙是青春期的浪漫歌手;       读金庸引人深思,阅古龙让人过瘾。       古龙奇幻如瀑,金庸浩瀚似海。       金庸每部小说的主人公性格绝不雷同,故龙小说的主人公其实只是一人,那就是古龙想象中的他自己。       金庸作品可一读再读……百读而不厌,古龙小说初读固使人受强力吸引不能释卷,看完便觉兴味索然,提不起重读的兴致。        金庸是最好的小说家,古龙是最好的武侠小说家,消闲读物的最佳作者。       钱钟书评价於梨华:She is very clever,评张爱玲则曰:She is more than clever。       对金,古正可依此推论:古龙非常聪明,而金庸不仅止于聪明。       金庸擅使长枪大戟,愈长愈见挥洒自如,《笑傲》、《天龙》、《鹿鼎》是他笔下篇幅最长的作品。也是文学成就最高的作品。古龙则擅长三节棍与九节鞭,似长而实短,它最好的作品如《楚留香》、《七种武器》不过是系于同一主人公名下的七八个中篇故事的捏合。                 二                 古龙此人,本质确为一诗人,真去写诗,只成就已二流诗人而已。因此他明智的去作诗的小说、诗的童话,那才是第一流的。       古龙之本性,绝对是浪子,当真浪迹天涯,其沦落为瘪三,是迟早的事,因此他在纸上完成了沈浪们(也即是古龙自己)的浪游历程,绚烂,辉煌。      殉于酒,殉于色,一生充满传奇,也刻意制造传奇。       一个当今时代极为独特的人物,一种当代文坛非常独特的文体。       古龙享寿仅得48年,或问:若非早逝,古龙会否突破自我,另开新局?答案曰:否。古不与金同,金庸是学者型文人,其成就随阅历、学识之增进而愈大。古龙则是青春期歌手,一个抒情时代的抒情诗人。当溘逝之时,他的心已不再年轻,不复属于抒情代。       古龙已为世人留下他最美的歌咏。如彗星之一闪,照彻天宇。此刻,他灿烂的行旅即当结束,留下我们,对其文字、行止,作长久的回想。             三                   古龙是当世文苑的彼得潘,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坏脾气的孩子,孤僻且执拗,坚定地不负责任。他本因酒色自戕,临终时却满怀委屈与怨怼:“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为什麼偏偏选中我去死啊?”        幼年的金庸则宛似“天山童姥”:童稚的躯体包藏一颗世故沧桑的心。髫龄即洞悉其父做生意的不精明,十五岁编写出版《献给初中投考者》,行销数省,版税供应金庸读完高中而有余。此事展露的绝非文学天分,而是商业天才。他撰写的《明报》社评预测中外世事惊人的准确,令人想起三国时庞统的自我期许:“曹操孙权吾视之若掌上观文”,显示着金庸政治敏感度与权术权谋——此人绝非徜徉于琴棋书画间的纯文人,而要复杂的多。        所以我说;古龙天真而金庸世故。        金庸出生于浙江海宁查氏世家,康熙称之为“唐宋以来巨族,江南有数人家”。他的这一“反动地主”出身(其父即因此被共党杀害),他抗日时期辗转求学于祖国各地的经历,她对中国历史文化的热爱与淹通,甚至他所久寓的香江“国际大都会”的地位,这一切都使金庸成为真正的大陆型知识分子。        台湾本身即是蕞尔一岛,再加上一个更加小气的岛国在此半世纪的殖民统治,越发显得器小易盈。古龙自幼生长歌哭与斯岛(他因未服兵役出国受限,终生不曾走出台岛半步)其岛民心态也就大有可观了。        古龙曾一本正经的宣称:当今小说最蓬勃兴旺的地方不在欧美而在日本,因日本作家更善于模仿。初闻此言,我虽无眼疾,也拟找副眼镜一戴——准备跌破!        金庸则借风清扬之口说:熟读了人家诗句,做几首打油诗是可以的,但若不能自出机杼,能成大诗人吗?       古龙曾出过一个自称“很有学问”的“冰比冰水冰”的上联求对,倪匡对勿出。古龙在《剑神一笑》中写道:“奇怪的是,金庸听到这个上联之后,思考了许久,然后只说了四个字:此联不通。我开心极了,因为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我也对不出。如果有人对出下联,而且妥切,金庸、倪匡和我都愿意致赠我们亲笔签名著作一部”       似乎在万众注目之下,金老侠与古少侠过了那末一招半式。虽则是高手过招,点到即止,但看结果,分明是雏凤之声,清于老凤。于是古龙自己“开心极了”,广大古龙迷更“开心极了”。       此事最足表现金古二人国学素养的高下与性格气质的不同。       古龙表示谁能对出此联,金庸也愿赠书一部,那是越俎代庖,想来不曾征得金庸授权。金庸既说此联不通,也自有他的道理,总不是古龙臆想的“我也对不出”的隐讳说辞。       古龙应该也读过不少古诗词,比之金庸,那是远为不及了。至于诗韵平仄之道,更是完全无知。他误以为对联只要意思妥帖,词性相应即可。因此他才会觉得“对联本来就是中国独有的一种文字形态,但并不十分困难”。后来写《班门弄斧》的阎大卫也延续了这种无知。       在《金庸作品集·三联版序言》中,金庸也约略谈及此事:“有些翻版书中,还说我和古龙、倪匡合出了一个上联&冰比冰水冰”征对,真正是大开玩笑了,汉语的对联有一定规律,上联的末一字通常是仄声,但冰字是平声……”       金庸只是说此事“真正是大开玩笑”,不曾点出“玩笑”的始作俑者正是古龙,或许他确不知情,或许他是为了给古龙留点体面,不好明言。那是金庸厚道的地方,却也是金庸世故之处。       古龙这一番自以为是、自鸣得意的自我表白,除了让人替他感到难为情外,却也展露了他可爱、天真的孩子气的一面。             四             没有人认为《书剑恩仇录》是金庸最佳作品,却又几乎无人不喜欢金庸此部发轫之作。       不认为最佳,又特别喜欢,产生这两种感觉的原因其实是一回事:作为金庸处女作,它还“嫩”点,却也正因为“嫩”,所以新鲜,充溢着一股朝气。       金庸后期作品,随着阅历的日增,学识的长进,技巧的圆熟,文笔的凝练,显得老到世故了许多,这自然是值得欢喜赞叹之事。然而创作《书剑》时那种蓬勃朝气则渐次稀薄。       譬如老杜与纳兰:在杜甫笔下,即使描摹小儿女情态,语调之间也似乎饱含沧桑之感,它的心不再年轻!而在纳兰词中,即是咏叹兴亡,亦挟有一股新锐之气,一股朝气。      是两种心态使然!       《书剑》有如纳兰词,后期作品则宛似老杜诗。杜诗的文学成就明显高于纳兰词,而纳兰词
  《书剑》有如纳兰词,后期作品则宛似老杜诗。杜诗的文学成就明显高于纳兰词,而纳兰词中所洋溢着的那种青春气息,于杜诗中则属第一稀有。       年轻人谁不爱纳兰词?又有谁不喜金庸朝气淋漓之《书剑江山》?       此一譬喻适用于《书剑》与金庸后期作品之别,亦适用于整体的古龙小说与金庸作品之比较。       概括言之:《书剑》如纳兰词,而后作似老杜诗。       古龙肖纳兰,而金庸追杜甫!       多余的话:古龙与纳兰之相似只在朝气淋漓一点,纳兰容若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是古龙所不曾梦见的。              刘国重的博客:.cn/u/       
  谈任我行之一]‘打天下的光棍’——任我行其人与《庄子。盗跖》篇           18:39:03          大中小           林语堂先生指出:“中国每个人的社会理想都是儒家的,而每个人的自然人格理想都是道家的。”“有人一不愿服官,二不愿叩头……于是那些喜欢蓬头跣足的人走而归于道家……道教是中国人民的游戏姿态,而孔教为工作姿态。这使你明白每一个中国人当他成功发达而得意的时候,都是孔教徒,失败的时候则都是道教徒。”                  1994年,金庸在北大回答学生提问时表达过相似的看法:“《笑傲江湖》是想表达一种冲淡、不太注重争权夺利的人生观,对权力斗争有点厌恶的想法。中国自古以来的知识分子士大夫…努力考试做官,想升官发财,但作诗写文章时总会表达一种冲淡的意境,说要做隐士,这也是中国文化传统的一种”。                  金庸在令狐冲身上所寄寓的,是庄子“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的人生理想。而通过《广陵散》与《笑傲江湖》之曲的传承,令狐冲也与嵇康以及‘竹林七贤’那绝世的‘魏晋风流’一脉相通。                  因此,我认为:对《笑傲江湖》一书以及令狐冲这一形象影响最大的,是《庄子》和嵇康。而余英时先生早就指出过:“曹雪芹最欣赏的古人是阮籍,最爱好的古籍是《庄子》”。                  《红楼梦》与《笑傲江湖》,一文一武,一记闺阁,一述江湖。两本书似乎完全不搭界。然而,两书主人公却有着微妙的相似处。贾宝玉和令狐冲皆为未经雕琢的璞玉,同时也是不堪造就的顽石。他们行事一任自己的本性,将世俗礼法视如无物,他们没有事业心、没有名利心、没有使命感,他们不是李贽那样与礼教决裂的叛徒,他们根本无视礼教,他们追求自由,崇尚真实,厌弃贾政与岳不群身上那种虚矫之气,而对世间众生抱持一份善念与同情,他们最大的罪过是不曾丧失赤子之心……                  与令狐冲的‘笑傲江湖’对应的,是任我行的‘一统江湖’。巧合的是:《庄子》中描述的那位‘盗亦有道’的盗跖,与任我行的形象也有三分相似。                  将《笑傲江湖》与《庄子。盗跖》的相关章节作一对照,我感觉颇有兴味,当然,穿凿之处恐怕难免,这是需要预先申明的。                  《庄子》:“盗跖从卒九千人,横行天下,侵暴诸侯,穴室枢户,驱人牛马,取人妇女。贪得忘亲,不顾父母兄弟,不祭先祖”,孔子前往彼处做他的思想政治工作,反遭盗跖教训了一通,盗跖讥讽孔子:“子自谓才士圣人邪,则再逐于鲁,削迹于卫,穷于齐,围于陈蔡,不容身于天下”,以致孔子只得“再拜趋走,出门上车,执辔三失,目芒然无见,色若死灰,据轼低头,不能出气”,而在《笑傲。拒盟》一章,任我行在教徒们的歌颂声中不免陶醉:“孔夫子弟子不过三千,我属下教众何止三万?他率领三千弟子,凄凄惶惶的东奔西走,绝粮在陈,束手无策。我率数万之众,横行天下,从心所欲,一无阻难。孔夫子的才智和我任我行相比,却又差得远了。”                  盗跖对孔子警告:“丘来前!若所言顺吾意则生,逆吾心则死” ,总算盗跖卖自己的老兄、孔子的老友柳下惠面子,终于让孔夫子平安走脱。这套理论,在任我行手上则得以贯彻落实:“老夫在江湖上独来独往,从无一人敢对老夫无礼。这八人对老夫大声呼喝,叫老夫从藏身之处出来,岂不是死有余辜?”(《笑傲。三战》)。                  壮年的盗跖形貌若是:“身长八尺二寸,面目有光,唇如激丹,齿如齐贝,音中黄钟”,数十年后,当他年老之时会不会与任老教主面目相仿呢?令狐冲眼见的任我行“身材甚高,一头黑发,穿的是一袭青衫”“一张长长的脸孔,脸色雪白,更无半分血色,眉目清秀,只是脸色实在白得怕人,便如刚从坟墓中出来的僵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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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先生还曾讲过:“从历史上看,有许多非理性的因素足以激动皇帝:上自夸大狂、猜忌狂,下至求长生、好奇珍,都可以把全国人民卷入苦难之中”,金庸笔下的任我行、东方不败、洪安通、丁春秋、白自在是江湖教派头领,不是政治领袖皇帝老儿,但他们身上无可避免的皆染有余英时所言的这两种特质。                  余英时与金庸,曾经在两年时间内多有交往,不能说哪个影响到另一个,至少二人的观点,有太多相通甚至相同。余英时眼中的金庸“无疑是现代武侠小说最有创造力的作家,是当‘大师’之称而无愧。1970年代我回到香港工作了两年,和金庸变成了朋友,对他深厚的文史造诣更为欣赏”。                  金庸的‘文史造诣’足以令余英时、陈世骧这样的国际大学者欣赏钦敬,他出任浙大教授可是令国内无数的小学者们摇头叹息甚为不齿,这真是太好玩件事。过几日,或许我会写篇《金庸国学,深浅几何?》的帖子,专谈此事。                  权作广告!!                     刘国重的博客:.cn/u/        .cn/liuguozhong      
  谈任我行之二]如果任我行不死??!!           07:32:07          大中小      一         “象张无忌这样的人,任他武功再高,终究是不能做政治上的大领袖……中国成功的政治领袖,第一个条件是‘忍’,包括克制自己之忍、容人之忍,以及对付政敌的残忍。第二个条件是‘决断明快’。第三是极强的权力欲。张无忌半个条件也没有……张无忌不是好领袖,但可以做我们的好朋友”。(《倚天屠龙·后记》)         明教与日月教是迥异的两个教派,但两教之间的差异,绝对不及两位教主间的差异大。明教张教主与日月神教任教主两人的形象几乎是正相反对的。举凡张无忌所具备的如仁慈、宽容、悲悯在任我行身上尽数付诸阙如。而金庸所开列的成功政治领袖的三(或五)个条件,张无忌半个也不具备,在任我行身上则无不具有。“张无忌可以做我们的好朋友”,任我行则贱视一切人等,他从来不会把任何人当作朋友,最多将某些人(如令狐冲、向问天)看作拉拢利用的对象。         1963年,金庸完成了《倚天屠龙记》的写作,4年后,似乎为了给‘中国成功的政治领袖’树立标杆,他创造了任我行这一人物形象。金庸笔下最大最成功的政治领袖,甚至并非康熙,正是任我行。         任我行用生命中的两个十年证明了他是何等的具备‘克制自己之忍’。         任我行在被东方不败囚禁之前,掌理日月神教应在十年以上,而据他自言:“多年以来,《葵花宝典》一直是日月神教的镇教之宝,历来均是上代教主传给下代教主(859页)”,也就是说,十年间,《葵花宝典》一直在他手上,但任我行权衡再三,深知其中利害,生生忍住这一神奇武功对自己的诱惑,他甚至逆势操作,将其传给了有不臣之心的东方不败。这份克己功夫实在可惊可畏。         东方不败也非等闲之辈,他在得到《葵花宝典》之后,若是马上自宫修习,势必将全部精力放在练功上,静候任我行传他以教主之位,任我行可以获得充裕的时间来收拾摆布他,这恐怕也是任我行的盘算。          但这次,任我行失算了。         “东方不败说道:‘我初当教主,那可意气风发了……,直到后来修习《葵花宝典》,才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谛’”(《笑傲江湖》1217页)。         东方不败是在篡位成功之后才开始练习《葵花宝典》的。他热爱武学,但更热爱权力。         任我行低估了东方不败的‘克制自己之忍’,以致失算被囚。不过东方不败忍得过一时,忍不了一世。终于还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导致以后的众叛亲离,身败名裂。任我行也就顺势重新夺回教主宝座。         面对《葵花》诱惑,东方不败克制不住,林远图克制不住,岳不群、林平之、左冷禅也无不趋之若鹜。甚至连高僧大德的方证也心动神摇:“想我辈武学之人,一旦得窥精深武学的秘奥,如何肯不修习?老衲出家修为数十载,一旦想到宝典的武学,也不免起了尘念(1164页)”。对照之下,任我行十余年间日日面对《葵花》,而能以超绝的意志力控制自己的欲念,若非死亡的意外降临,此人终将一统江湖,宰制天下。         在《给向问天卸妆》一文中,我对向问天将令狐冲独自弃置梅庄地牢一事作诛心之论。有多位网友为向问天抱屈:“不就是关了两个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建议这几位朋友不要入狱,也无需2个月,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两天,不读书报,不看电视……切断与外界的任何联系,出关后再告诉我有无‘大不了的’。据资深人士垂示:关个人牢房比住集体囚舍更可怕,几乎非生人所堪。什么原因?我想MKS主义有一条还算有点道理的:人是社会性的动物。         如果两天都受不了,遑论令狐冲之被囚两个月?         而在同一间地牢,任我行住了十二年!         十二年间,任我行唯一被允许接触的是一个天聋地哑的送饭老者,此时黑白子的到来,恍若‘空谷足音’,带给他的应该是无限的喜悦。黑白子是一位程门立雪、求知若渴的好学生,无奈‘吸星大法’任我行是万万不能传授的:(一)任我行还不想死,(二)教完了吸星,就算黑白子良心大大的好,无意毒死任我行,可也再不会陪老人家聊天兼探讨学术问题了。没有黑白子陪聊,任我行的语言能力也会退化甚至丧失。         瞻望前景,任我行有太多的理由让自己绝望:重见天日,在黑木崖上看日出绝不可能!         然而,潜龙在渊,任我行并不曾怀忧丧志。12年间,他将自己继承前人的《吸星大法》进行了弥补改进;并撰写了《吸星大法刍议》的学术著作,他甚至亲自完成了此书的雕版工作,随时可以付梓刊行;他每日修炼内功,勇猛精进,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化境;他对以往主持神教工作十余年的领导方法进行了深入的总结与反思;他还为日后神教的伟大复兴制定了第一个五年计划;并且对神教‘一统江湖’的长远图景进行初步规划……         如此人物,竟让我想起孟子的那段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二               我想金庸所说‘成功政治家必备之容人之忍’,所指绝非张无忌那种内心的宽容仁厚、不念旧恶,而是指在情势不利时对政敌的隐忍不发(例如对待谋篡的东方不败)和在用人之际不计较他人冒犯的包容忍耐(例如对待向令狐冲敬酒的老头子等人)。         情势一旦改变,隐忍不发就会转为以雷霆万钧之势压垮对手;包容忍耐只是暂时的,秋后算账毫不嫌迟。‘容人之忍’很容易就转化为‘对付政敌(以及所有人)的残忍’。         在东方不败谦恭未篡时,任我行先把《葵花宝典》传给他,自己则‘日常浑浑噩噩,神不守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861)’,何以如此?绝非任我行将全部精力用于弥补‘吸星大法’隐患那么简单,他在故意示人以弱,麻痹东方不败,让对手误以为自己既无意也无力继续掌理神教,一心静候‘鸿鹄之将至’,等到的却只能是任我行的雷霆一击。         东方不败亦非等闲之辈,向问天曾对令狐冲痛说教史:“不料东方不败狼子野心,面子上对教主十分恭敬什么事都不敢违背,暗中却培植一己势力,假借诸般借口,将所有忠于教主的部属或是撤革,或是处死,数年之间教主的亲信竟然凋零殆尽”。这一阶段,任我行的‘容人之忍’与‘残忍’都发挥到了淋漓尽致。东方不败的不臣之心,童稚的任盈盈且有所觉察,任我行大智若愚,一味隐忍。而东方不败所屠戮者,尽是任的最忠实走狗,任我行居然也能听之任之,无动于衷,生命与感情在他心中价值几何也就可想而知了。他决不会为救几条狗命而扰乱了自己的大计宏猷,神教中令狐冲这样的‘人’不易寻,要重新培养几条下贱忠诚的‘狗’有什么难处?让他们去死罢,等到任教主龙颜震怒,一举粉碎东方不败反叛集团后,是不会吝惜‘殉教烈士’等等光荣称号的!         向问天后来向教主交心:‘那东方不败部署周密,发难在即,属下倘若随侍教主身畔,非先遭了他的毒手不可。虽然为本教殉难,亦属份所当为,但属下思前想后,总觉得还是先行避开为是(859页)’。他晓得当东方的屠刀指向他时,任我行是决不会施以援手的。无奈之下,只好离开黑木崖,以图全身远祸。要讲对任教主思想领会之深入细致,向问天实为神教第一人。他的心与任我行是相通的。向问天在偕令狐冲逃亡的峥嵘岁月,抢得路人的三匹骏马仍不畅意,又将马上三个‘寻常百姓’尽数残杀(720页),后来他追随圣教主任我行藏身少林寺匾后,被8名正教成员发觉呼喝了几句,两位大政治家当然不堪受辱,当即大开杀戒,这些都体现了中国自古‘成功政治家’的基本素质,所谓‘无毒不丈夫’、‘杀人如草芥’也。         任我行、盈盈和向问天三人被困少林,面对正教高手如云,在天时、地利、人和上都处于绝对劣势,任我行独能以大智大勇,震慑对方,使正教主动提出三战之议,倒像是有求于魔教三人似的,总算任我行给面子,俯允所请,并敲定两方由谁出战自己决定,为此后请出令狐冲这一‘生力军’埋下伏笔。任我行之所以能化不利为有利,变被动为主动,由劣势转强势,不仅是因为他的心智深沉,更因为他比对手更残忍、更冷血、更无情!他的这一特性,亦为世人所共知。丹青生曾告知令狐冲:“此人倘若得离此处,不知将有多少人命丧其手”。黑白子劝诱任我行传自己《吸星大法》以换得脱出囚笼时,必然以他最心醉的事情来打动他:“外边天地多么广阔,你老爷子出得黑牢,普天下的男女老幼,你要杀那一个便杀哪一个,无人敢与老爷子违抗,岂不痛快之极(821页)”。在黑白子等日月神教成员眼里,这位前任教主似乎像野兽一样嗜血,像斯大林(老毛子语中意为‘铁人’)一样的豁达——‘杀一人是犯罪,杀数百万人则仅是一个统计数字),与吸血蝙蝠韦一笑有着相似的高雅爱好,也不乏所谓农民领袖张献忠‘杀杀杀杀杀杀杀’的豪情胜慨……,当这样一个人宣称:当情势不妙,他会在向问天、盈盈被杀之后甚至之前,独自脱身,而以屠杀对方的所有子女、亲朋进行报复时,没有人会认为他是在虚声恫吓,各大高手‘思之不寒而栗,一时殿中鸦雀无声,人人脸上变色’。         那位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就未免相形见绌,黯然失色了。杨莲亭说他‘婆婆妈妈’,确为知音。对他威胁最大的三大政敌——任我行、向问天、盈盈,东方不败在自己掌握绝对主动权的12年间,一直延宕不决,未曾断然处置,洵属妇人之仁。他对盈盈始终如一的优容礼遇,更让人产生‘太阿倒持授人以柄’的荒诞感。东方不败固然是不世出的武林高手、军事天才,但在‘克制自己之忍’与‘对待政敌残忍’两方面不如任我行远甚。东方不败最终落得身败名裂,而任我行则一任己意横行江湖,岂无因哉?                   三               在金庸所说‘成功政治家必须具备的克己之忍、容忍、残忍’的三‘忍’之外,窃以为犹有一‘忍’,也同等重要,那就是对敌斗争的坚忍不拔,也就是鲁迅所说的‘韧性的战斗’。         十几年前,李敖自称‘支持王八蛋’,与民进党协作,要推翻GMD的统治。但他又实在瞧不上民进党的小政客作风,认为他们抗压性太差而投机性又太强。针对这种状况,李敖作为党外活动的老前辈为他们指出了学习的光辉榜样:“毛ZD逃到延安,还是要斗;蒋介石逃到台湾,也还是要斗,这才是真正的政治家”。蒋、毛二公都是在几乎毫无希望的境遇中仍然坚忍不拔,绝不放弃对最高权力的争夺。在这方面,任我行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漫长的黑牢生涯中,他没有灰心绝望,甚至他把与东方不败的权力斗争一直规划到自己死后,就算人不在了,但心未死,任我行还想斗,还要斗,还能斗!         “任我行笑道:‘……我当初在那铁板上刻这套练功秘诀,虽是在黑狱中闷得很了,聊以自遣,却未必存着好心。’”(853页)         他说‘未必存着好心’,那恐怕就包藏着歹意了。         他到底是要祸害谁呢?         令狐冲?不可能!         黑白子?不值得!         黄钟公?没意思!         任我行想害的人,只能是:东——方——不——败!         作为一个功利至上的现实主义者,任我行也深知自己终老于梅庄黑牢的可能性实在太大。         一旦任我行身丧黑狱,日月神教的地下机关梅庄必以最快速度将此消息报送黑木崖总部,东方不败会作何反应呢?      
  项羽自刎于乌江,刘邦“以鲁公礼葬项王谷城,汉王为发哀,泣之而去”;此后刘邦‘已从豨军来,至,见(韩)信死,且喜且怜之’(《史记》)。东方不败与任我行的关系略同于刘项/刘韩:互为死对头,曾是老战友;既是勍敌,难得知己;既相互戒备,又相互钦佩。任我行之死,带给东方不败的决不仅仅是喜悦,更可能给东方不败带来的是一种类似独孤求败的感触:天下第一/唯一对手已死,放眼江湖,再无抗手,那种孤独感将是十分巨大的。         多年的权力斗争居然不曾完全泯灭东方不败的人性,这是他的失败处,也是他可爱之处。‘任教主,你待我的种种好处,我永远记得……此恩此德,东方不败永不敢忘’(1216页)。表达的确实是他的真实想法,只是为了对最高权力的不可遏止的欲望(这一欲望刘邦项羽韩信诸人也无不具有),才放手一搏,篡得大位。像莎士比亚笔下的麦克白一样,他是‘内疚神明外惭清议’的。东方不败最要好的朋友也是最忠诚部属童百熊那句‘只怕是教主(东方)对不起人家(任),未必是人家对不起教主’,正是东方教主的心声。         因此,东方不败决不允许任我行的遗物,包括片言只字,流传于外,损害自己伟大领袖的光辉形象。他甚至会南巡梅庄,为老领导老战友‘且喜且怜’,‘泣之而去’。         无论怎样,东方不败必定会见到任我行的那张铁床和床上所刻《吸星大法》。         东方不败能否抗御《吸星大法》对他的吸引力?         他不能!         东方不败能成为‘武功天下第一高手’,必然对武功具有超人的天赋与狂热。他宁肯付出‘自宫’的代价也要练成《葵花宝典》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东方不败抵御不了《葵花》诱惑,就更加无从逃脱《吸星》的引力。一旦练成《大法》,就可以将无数高手内力据为己有/为我所用,再配合原有的《葵花宝典》的神奇招式,东方不败就不仅是一个时代的‘武功天下第一’,而将震铄古今,凌轹菩提达摩/张三丰而上之,成为‘千秋万载’世人共仰的大宗师,他‘一统江湖’的雄图霸业亦未尝不能成真……         “任我行笑道:‘……神功秘诀固然是真,但若非我亲加指点,助其散功,依法修习者非走火入魔不可,能避过此劫者千中无一……第一步是要散去全身内力,使得丹田中一无所有,只要散得不尽,或行错了穴道,立时就会走火入魔,轻则全身瘫痪,从此成为废人,重则经脉逆转,七孔流血而亡’”。(853页)         东方不败曾以一枚绣花针荡开令狐冲的长剑,可见其内力之深不可测。一旦练习《吸星大法》散功时,其凶险性也就更加令人为之不寒而栗,此人几乎万无幸理。         任我行活着斗不过东方不败,死了也要斗。鱼就算已死,死鱼也要冲决网罗。那种‘与汝偕亡‘的决心与坚持牢不可破!         当年我读《笑傲》至此节,但觉天日无光,毛骨悚然:人性中的刻毒阴狠如何竟一至于斯!         险刻的用心,精巧的算计,完美的布局,超天才的杰作……  
  四                    ‘正教’和‘魔教’,这是最后的斗争!             其时,正教一方,‘青城派’已经死绝了,靡有孑遗;实力仅次于少林武当的‘五岳剑派’也毁于自残,花果飘零。实力大不如前。             至于日月神教,令狐冲“只见山岭上一处处都站满了哨岗,日月教的教众衣分七色,随着旗帜进退,秩序井然。。。令狐冲暗暗佩服:‘任教主胸中果是大有学问。。。日月教这等如身使臂、如臂使指,数千人犹如一人?东方不败自也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人物,只是后来神智错乱,将教中大事都交了杨莲亭,黑木崖上便徒见肃杀,不见威势了。’”经任我行、向问天整顿,魔教的实力又非先前可比。             这是最后的斗争,不仅关乎双方势力消长,实则各自的生死存亡全系于此。正、魔两方皆须倾全力于此战。             决战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凑巧(还是不巧?)的是在这个节点上,老贼任我行死了!             于是,干戈化为玉帛,‘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变成‘永为夫妇’,令狐冲与盈盈才得以‘曲偕’,归隐西湖梅庄。             如果任我行不死?             他会坐上那把冲虚老道为他精心打造的九龙太师椅吗?要是我的话,那我决计不去坐的。但任我行当时已经自我膨胀到感觉“诸葛亮武功固然非我敌手。。。说到智谋,难道又及得上我了?关云长。。。若和我单打独斗,又怎能胜得我的‘吸星大法’?孔夫子弟子不过三千,我属下教众何止三万?。。。孔夫子的才智和我任我行相比,却又差得远了。”——他已经把自己当神了,自以为具有倚天拔剑、改天换日的神通,理智难免受困,平常人不会犯的错,他也可能坦然去做。轰隆一声巨响,圣教主不免要腾烟西行……             就算任我行没有坐上龙椅,冲虚自有它法引爆那两万斤炸药——只要任我行进入恒山,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曾看过几篇分析方证与冲虚政治性格的帖子,对二人的用心、手腕解析极详。《笑傲江湖》本是‘政治小说’,方、冲二人由武林江湖还原到政治世界,最起码也是强势地方诸侯,混到这样地位的人,当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辈,更不是表面上浮现的那样懵懂颟顸。也算政治强人罢?             但,与任我行相比,未免小儿科了。犹太人说:“人类一思索,上帝就发笑”,我是认为:“冲虚一布局,我行就拊掌”。他对老道也还敬重,究竟不过‘一半佩服’而已。             金庸认为中国自古成功政治家必须‘决断明快’。令狐冲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拒绝入盟神教,任我行“在这霎时之间,已定下除灭少林、武当两大劲敌的大计……待得令狐冲大醉下山,他破武当、克少林的诸般细节,在心中已然大致盘算就绪。”             一旦任我行进入恒山,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而冲虚道人的种种算计也全部建立在“任我行这天必到恒山”的假设之上,哪知任我行根本没有这种打算——他那天根本不想去恒山悬空寺旅游!             我们且看任我行的大方略:“令狐冲回去,必然向少林与武当求援,这两派也必尽遣高手,上见性峰去相助。他偏偏不攻恒山,却出其不意的突袭武当,再在少室山与武当山之间设下三道厉害的埋伏。武当山与少林寺相距不过数百里,武当有事,自然就近通知少林。这时少林寺的高手一大半已去了恒山,余下的定然倾巢而出,前赴武当相援。那时日月神教一举挑了少林派的根本重地,先将少林寺烧了,然后埋伏尽起,前后夹击,将赴武当应援的少林僧众歼灭,再重重围困武当山,却不即进攻。等到恒山上的少林、武当两派好手得知讯息,千里奔命,赶来武当,日月神教以逸待劳,半路伏击,定可得手。此后攻武当、灭恒山,已是易如反掌了。”             ‘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这话用到冲虚身上,应该很贴切罢?自以为计出万全,哪知一切都落在任我行算中。二人的心机权谋、眼光手腕,所差何止一星半点?             更不要说他们是有人性的而任我行无人性。中国古代(尤其在乱世)取得最后胜利的政客永远都带有痞子赌徒流氓性格。金庸含蓄的申明“政治上大多数时期中是坏人当权”。             如果任我行不死?!!!             他的计划一步步推进,有谁、能用什么办法,阻止他‘一统江湖’的步伐?             这才是《笑傲江湖》真正的大结局!             全书结尾,江湖平静无波,冲、盈长相厮守,是如此圆满的收稍。读来却感觉气氛如此萧瑟惨淡。像煞了莫大先生来贺新婚弹奏的那首曲子“只听胡琴声缠绵宛转,却是一曲《凤求凰》,但凄清苍凉之意终究不改”。             婚礼上嘉宾云集,高朋满座。却都带有几分强颜欢笑,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不知道也有金庸知道):他们的生命、自由、喜悦……都是借来的——此前金庸谋杀了任我行!             莎士比亚感叹:“时间会刺破青春表面的彩饰,会在美人的额上掘深沟浅槽;会吃掉稀世之珍!天生丽质,什么都逃不过他那横扫的镰刀”,金庸则自我安慰:“自古帝皇将相,圣贤豪杰,奸雄大盗,无凶巨恶,莫不有死!”(三联版1583页),人当然会死,只是任我行死得未免时机太巧。             如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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